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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书院三两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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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三个我曾经以为并无交集的人,此刻看来,却是这般的熟识。很显然,他们之间彼此很熟且有着一层我并不清楚的联系。可转而一想他们的身份,却又莫名地奇怪了,一个是御医,一个是御前总管,一个是将军的女儿,怎会熟识?

慕容秋小心翼地扶着我坐起来也没有理由跟她计较什么,只是无力地靠着床栏着高寺一口一口递到嘴边儿的流性食物。几口热粥下肚,失落已久的胃里顿时一片暖意融融。不一会儿蟠桃进来报了时辰慕容秋一听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扯着苏幕焉懒散的袖子两人一快一慢地出了门儿。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待人离开,我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高寺,“你能不能把事情的始末跟我讲清楚了?”

高寺看了一蟠桃,将空碗放回托盘,对我微微一笑道:“我哪里知道那两位主子的打算?只不过两位主子见我平日里打点事物顺手,也就把我给换过来照看陛下您,所以陛下不必多心了。”

高寺两句话便把我的问话推出老远,我也就不好再开口询问。

这几日一直呆在这间隐的屋子里,虽说不见阳光心里总是不舒坦,但好在有高寺和蟠桃照顾着,有种跟乾禧宫里一样的熟悉感。然而腹部的伤口在春暖花开的日子果然是有些容易染病,把我久日未犯的肺病又给召唤了出来,起初只是口干喉痒,再往后便是咳嗽不止。这回咳嗽比当初更加痛苦几分。当初只是干咳不已,这会子身上有伤,一咳嗽便牵动着伤口疼得死去活来。我也尽量忍着,因为苏幕焉说止疼的药不能再加剂量了,会伤身子的。每次忍着疼就会憋得脸色惨白,汗流浃背,慕容秋急得直跺脚,有时候甚至破口大骂,全然没了大家闺秀的范儿,而苏幕焉只得皱着眉头细细地在脑中搜刮着系统知识为我疗伤。

只是我在这里,是再也没有见到冯尚兮,魏如玠以及孔夏他们。高寺打听到云麾将军回府疗伤,这阵子都不能下地;冯氏一族那日仗着准备充分,已经在军队的掩护下撤离皇宫;至于魏如玠,高寺坦然他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现在的大邺宫,一切都听从了冀南王的吩咐,所有的御卫军通通换血,戒备更加森严,即便是阳光明媚的日子也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冀南王对外声称女皇帝抱恙,早朝继续,一切朝中事务都由他冀南王代为打理。迫于他的强权、武力攻占,朝堂上下无人吭声,朝中要职也通通换为夜溟教的骨干。听说在宫变后的第二天,南宫韶和便假传圣旨,实行削藩政策,所有亲王一律罢黜,贬为庶民,不从者斩。于是一个黑色系的崭新的朝廷,迅速展开了他的羽翼,蓄势待发。

距离苏幕焉他们口中计划的日子,终于越来越近了,而我的伤,也在苏幕焉等人的悉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转起来。

景和二年二月二十一,是事先计划好出宫的日子。出宫的通道以及一切早已由苏幕焉他们打理好,我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坐在马车里,在他们的掩护下,暂时逃离这个早就不属于我的地方。然而真到这一日,长安城连绵的阴雨竟丝毫不知收敛。由于夜溟教夜间守卫森严,而白日里自有很多人活动,故而清晨拂晓变成了我逃离的最佳时机。

在一个空荡无人的巷陌中,我在高寺的搀扶下,登上了一辆在宫中极为常见的宫车。苏幕焉与慕容秋带着满满的憔悴,站在路边为我送行。沱的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苏幕焉手中的那把油纸伞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密密麻麻竟如同我心头的涟漪。

“你们不走么?”我细声道。

“我们现在还是夜溟教的人。”苏幕焉一脸轻松地答着,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如今住在乾禧宫里的那个少年,也只不过是个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孩子。

“可是……”我犹豫了,以南宫韶和的聪明才智,万一苏幕焉与慕容秋二人帮我的事情败露了,那么他们的下场将是不堪设想,难道他们就不害怕?难道身为女子的慕容秋也一点儿都不害怕?

辘辘的车轮沿着湿漉漉的石板缓缓滚动起来,我望着他们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望着他们紧紧相扣的十指,于是心中的问,便渐渐有了答案。

上卷 第一百六十话 接应

将在宫外接应我的,是孔春。是那个在新婚之日丢的孔春。我一直在宫里养伤,根本无从得知郭如花的下落,然而她再未回郭府或孔府,却是事实。

雨下得极大。我用帕子捂住口鼻,强忍着自己不咳出声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马车安全出了皇城,奔向绕至郊外的小路,再乔装除了延平门,逃离似乎来得太过容易。一路上蟠桃和高寺都在和颜悦色地告诉我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而蟠桃还特地声明这接应的计划是魏如玠安排的,只要不出差错,一定可以安全离开长安,直抵洛阳城。

洛阳,是那个“二月山城始见花”的洛阳么?魏如玠,忽而消失了许久的魏如玠,这又怎会是他的安排?而我,这次究竟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呢?

再见孔春,他只是穿着一件棕色的极为普通的布衣,乍一看上去,倒有几分类似游行江湖的侠客了。他拿出了一卷布帛,说是魏如玠的手谕,上面记载了我这一路的详细安排以及事先联络好的落脚处。那秀而不失力道的熟悉字体,那详尽细心的完备安排,无一不是我所认识的魏如玠的手笔。我忽而有种被愚弄的错觉,难道说他始终在暗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还是说,他根本就有着他自己的安排,而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我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什么时候我开始如此不信任他。而事到如今,面对一脸萧瑟的孔春,除了信任,我又有何选择呢?

我披上斗笠蓑衣,坐上了孔春的枣红色骏马,而高寺和蟠桃,也在此为我送别。如果他二人在宫里平白无故地消失,势必引起南宫韶和的怀疑至那时,倘若南宫韶和知道我没有死,连同苏幕焉与慕容秋,都会受到牵连。

我望了一眼高寺,总觉得习惯了他跟随的日子,而事到如今,就连他,我都要说再见了。可有谁知道下一次真的相见,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呼呼的风声擦过我的耳,带来密集的雨点。身下的马蹄飞奔在泥泞的小路上哒地溅起浑浊的泥。我紧紧地抓着孔春的衣裳,不安地闭着眼睛,虽说孔春骑马的技术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优秀,然而此时的心境,却夹杂了太多的变迁。从高高在上的女皇,一夜之间成为负伤在身的逃犯,甚至不如自己小时候那般自由自在,这种心境,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描绘的出的?

出了城不久周围的景色已然是一副陌生的样子,我不由担心道:“孔春,下一站在哪里歇脚?这周围荒郊野岭的,可有什么客栈不成?”

孔春未降下驾马的速度,只是侧过脸答道:“回陛下,咱们不能住客栈。再往南走不过十几里路有座凤凰山,那儿有个净业寺,这也是皇夫大人指定的第一处落脚之地。之前我已经联系过那里的主持,一切业已打理妥当。就算是夜溟教的人照着这条路过来,也难以将净业寺搜个遍了体统。”

“……”我不由担心,在南宫韶和那个人的眼里有什么体统可言?而嘴上却没有做无用的反驳,只是淡然道,“孔春啊,出来了就别再叫我陛下了,一来掩人耳目来……你见过哪个当皇上的潦倒至这种境地?”我说着苦笑了起来,而孔春却只是一言不没有回头,我看不出他的情绪。

已经入了终南山地地界儿离凤凰也就不远了。孔春谨慎地放慢了速度。让胯下地马儿稍稍休息竟驮着两个人地重量。又冒着大雨。长久地奔跑下去。这马儿怕也是吃不消地。

我低垂着眼。有些颓败地着马蹄下地小路。雨渐渐停了下来。路边地水坑上也渐渐平息。

我扯了扯孔春地袖子。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出吧。”本以为孔春会立马加快速度。然而事实不仅没有。这枣红色地马反倒是三步两步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我有些惑道。

“阿樱……”孔春缓缓地开口。却是欲言又止。他地眼神直直地望着我们地正前方。

“出什么事儿了……”我小声自言自语着。缓缓地偏过脑袋。让目光越过孔春地肩头向正前方望去。一匹毛色光鲜地纯白色骏马驻足于我们地枣红色马前。挡住了它地去路。目光顺着笔直地马腿一路向上。只见一身着黑色暗花衣衫地少年一手收起身上地蓑衣随意地抛向一边。另一手赞赏地顺着白马地鬃毛轻轻抚摸。斗笠下。那张有些苍白地秀美面容上。浮起了一丝诡谲地笑意。

南宫韶和,对于我的逃跑,他果然还是了若指掌。

“姐姐这么急着要走?”南宫韶和抬起头来,闪电一般摄人心魄的目光沿着斗笠的边缘穿插而出,略带不屑地投向我们的方向,他语气平和,仿佛当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弟弟,“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好让弟弟我,送你一程啊。”

他笑里藏刀,周围的空气中被迅速染上浓浓的萧杀之意。恐惧让我攥紧了孔春的衣衫,他二话不说,调转马头,一抖缰绳,座下的枣红马训练有素地立即向与南宫韶和相反的方向狂奔起来

孔春的武功不是南宫韶和的对手,这一点我们俩心里都明白,所以眼下这种情况,及时逃跑,方为上策。

呼呼的风拂起我耳边的丝,我不能也不敢回头看,我害怕我一旦回头,内心的意志便会立即被消磨殆尽。然而本能的意识让我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威胁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尚未来得及回头看,余光便瞥见南宫韶和不慌不忙地拔下路旁树枝上的嫩叶,夹在两指间,指节微曲,那嫩叶便犹如夺弓而出的箭矢一般疾速飞来,瞬间,只听胯下枣红色的骏马仰天嘶鸣一声,哀婉之极,随即猝不及防地跌倒在路边色光亮的脖子直直地磕在路旁尖锐的大石上,顿时鲜血如注!与此同时,孔春迅速揽住我,纵身一跃,这才安然着地。慌乱中我的视线捕捉到马腿关节处嵌入的一抹嫩绿,入骨三分,力道甚足。这枣红的马儿侧倒在地上,脖子处流出来的鲜血顿时染红了一大片,血水混杂在地上的积水中,沿着路边流淌。马儿的鼻孔喘着粗气然正无力地做着垂死的挣扎。

孔春的眼中涌上晶莹的泪水,却始终不曾弃守他的眼眶。

“乌苏……对不起了……”孔春低叹一声,拉起我便借着轻功奋力向前奔跑着。我气喘吁吁地用蹩脚的轻功追随着他的步伐,然而心里却不由叹息,原来这匹通人性的枣红马,便是孔春曾经向我提到过的名叫“乌苏”的马儿。他曾说这马是他命中的贵人赐予他的千里宝马,突厥名驹,跟随他好几年了,感情很深。我心底涌上苦涩的愧疚之意了救我,孔春脸上的烧伤留下了难以消去的疤痕,而郭如花的失踪估计也与我脱不了干系,这一回连乌苏都因为我而丢了性命,我凭什么让孔春付出这么多,我这辈子欠他的债,教我如何还得清?

我惊慌失措地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南宫韶和依旧悠闲地骑在白马上,远远地望着我们奔走的方向,竟不曾追出一步。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至化为一个渺小的黑点,我不禁疑惑了是他要放过我们了,抑或是……他根本就认为我们逃不出他的魔掌?

我的疑惑立马到了解答。几乎是从天而降,一个带银色面具穿灰色长袍的男人站在了我与孔春的面前。他身形高大,我一眼便认出他就是那个溟使大人。急速奔跑的孔春几乎一头撞上他。孔春急忙刹住步子,与此同时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那溟使的胸膛向前推进。然而剑锋停留在那人身外的三寸处再无法挪动半寸,孔春的手几乎开始颤抖知道他正在消耗着自己的内力。而那溟使的双眼却流露出轻蔑的意味,他丝毫不动干戈手空拳便可以以内力挡住孔春的剑气。这样的江湖人士,是个武林高手无疑了。

跟你拼了!

这么想着,我拔出高寺给准备的防身的弓弩,对准这气焰嚣张的溟使,用力张弓。短箭飞速而出,如白驹过隙,夺其性命本已是势在必得,不料溟使的强劲内力忽而迫使短箭调转方向,反向向我飞射而出!我大惊失色,顷刻之间哪里还能躲闪得了,便本能地闭上了双眼。就在我以为自己会中矢的瞬间,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我的肩头,迅速躲向一边,睁开眼的刹那,只见一只白色的拂尘牢牢卷起那柄短箭,强有力地冲破溟使内力的束缚,直直地砸向其要害,面对着突出其来的强力攻击,溟使当即中击倒地。

惊魂甫定倒向路边的大树下,我看到的,是高寺残留着雨水的脸庞。来不及多做思考,高寺已经抓住我与孔春,迅速隐入路边四季葱葱的灌木丛中。

“阿寺,怎么跟出来了?!”孔春惊喜交加,上前就抓住了高寺的手臂。高寺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我们这才觉他胳膊上的衣物已经被鲜血染红。

“出什么事儿?”已经来不及道谢,我低声惊呼道,“你受伤了!”

“无妨,”高寺笑得有些疲惫,“只是方才跟个女人打了一架而已,现在已经解决,不必多问。”他将袖口卷起,露出深深的伤口。我不由地咬着下唇,而他的面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痛苦的表情,只是麻利地用扯下的碎布随意而熟练地将伤口进行了临时的包扎,我不禁叹息,他到底受过多少次伤,连包扎的技术都这么熟练?

“不能再耽搁了。”高寺透过桠向外望了一眼,继续道,“我们必须趁他没有警觉而立即逃脱,否则南宫韶和追上来,你我三人加一起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早知道他的身份了对吗?”我不恰时宜地说出心中的惑,“早在宫里你就知道,一直都知道,可是你也一直没有告诉我!”高寺一直不待见南宫韶和,不让我跟他走得近,也一直想把他赶出乾禧宫却因为我的愚蠢而未遂。为何早先的我就没有现在的觉悟呢?

“告诉你你又能如何呢?”高寺并无不耐烦地笑笑,“你还能上去揭穿他的身份然后降罪不成?”

上卷 第一六一话 今夕是何夕

事不宜迟,趁南宫韶和尚未打算追上来,我们立即在着前行。植被不见得很高,但少说也有大半个人那么深。只是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却很容易迷失方向。我紧紧地抓着高寺的衣袖,每一步都试探性地往前。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树丛中的地面很是泥泞,好几次都险些滑倒。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不料一脚踩到了类似长满苔藓的石头,于是脚下猛地一滑,我猝不及防地向一旁倒去,却被一个人稳稳地扶住了。慌乱中抬头看那人的脸,我看到的只是黑色袍子中的白色面具。是夜溟教的人!

我大惊失色,骇得立马扯过高寺的袖子来,然而力道用了个空,我转而一看,我身后只不过一片植被遮住了视线,哪还有什么高寺!手里攥着的,也不过是一块袖子上的碎布!于是我撒腿便跑,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出不过几步,随即便又撞上了一个夜溟教的教徒!我这才现自己早已被包围,不由恐惧地向后缓缓退着,仔细地考虑着要不要试试看自己的轻功能不能让我纵身一跃……就在此时,我后退的脚步触及了什么东西,猛地转身望去,我欣慰的看到了孔春。

“我们被包围了。”孔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以防再次走失,而我却现他的额边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想来他也是怕了,“这是八卦阵法夜溟教的人利用五行设计出的阵,硬走是根本走不出去的。”话音刚落,只听一阵短暂的躁动,我与孔春同时抬头,只见一个黑影陡然在我们的头上放大尚未作出反应,只见一个人重重地落下,一把将孔春砸在了身下。我一看清这位天外来客,正是高寺。

“喂”孔春痛得龇牙咧嘴,极为狼狈地从满是烂泥的地上爬起来,原本骂骂咧咧的他看清来人是高寺的时候忽而脸色一变,他匆忙将高寺扶坐起来,惊骇道,“阿寺,你与他交手了?!”

高寺斜靠着孔春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惨白,与之前生龙活虎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没有力气多说,只是向蹲在他面前的我们伸出了三根手指。

孔春一脸了然时也是一脸钦佩道:“你居然接了他三招!!”

啊?我浑身一寒,什么叫居了三招?才接三招就被打成这个模样了孔春居然还是一脸钦佩?!高寺不动声色地瞪了孔春一眼:“还不快想办法破阵……方才……咳……方才摆阵的时候我眼明手快地避了开来,才得以与他交手……可他方才那样子哪里像是认真了……快,你还记得这八卦阵的破除方法么?”

我呆滞地转望向孔春,他果然急得满头大汗,喃喃道:“我……阿寺啊,你也太难为我了我当初只不过是扫了一眼,这么多年哪记得那么多了?”

绝望啊……关键时刻孔春副德行居然依旧如斯。正当高寺一脸无奈地开始想办法的时候们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三人一起回头,只见两个夜溟教教徒快刀砍掉挡路的灌木脸笑意的南宫韶和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便是之前被高寺打伤的溟使。南宫韶和拊掌而笑佛看到我们身处绝境而分外开心:“好啊,果然是三个不离不弃的朋友,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安然地在有说有笑,什么好玩儿的,也说来带我听听?”在我们极为警觉的注目礼下,南宫韶和旁若无人,颇为悠闲自在地在我们身边蹲下,一脸伪善的笑。

这样的笑,这样明媚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最优雅温暖的阳光,可又有谁知道这分明媚的下面是怎样一副恶毒的嘴脸,又是怎样黑暗的阴谋?回忆长久以来的遭遇,我恍然明白那么多事情都是由我这个整日里装疯卖傻的弟弟一手操纵的,于是一股愤怒与羞耻感汹涌而上,我猛地冲过去,大叫道:“我跟你拼了!!”明知道是羊入虎口的送死,可我还是向南宫韶和冲了过去,他有些新奇地笑了,随即悠闲地单手运气,一股强大的气流汹涌而至,势不可挡地将我卷入其中,于是当意识再次回归脑海中的时候,鼻息旁是那温软熟悉的月麟香,眼前是南宫韶和近在咫尺的笑脸,我竟然已经被他毫不费力地揽在怀里。

“阿樱”

“主子……”孔春与寺几乎是同时开口。而后两人默契地对望一眼。同时一跃而起。拔出腰间地剑。摆出仿佛熟练已久地阵型。两把寒光四射地剑锋直指南宫韶和。

这浮华地势让人感到多么地不自量力。本是强劲地阵法。然而因为对手是南宫韶和。所以一切看来都不那么有意义了。南宫韶和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冷声对那些教徒道:“交给你们了。这可是立功地机会。”

“是。教主!”

于是南宫韶和轻易地将我打横抱起。转身向灌木丛外走去。我地身后是兵器碰撞地声音。彻骨寒冷。我这才现他已经长得这么高了。他长大了。早已不是那个半大孩子地模样。他地手臂很有力气。他地脸庞也开始显现出棱角。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坏人。偏偏是他?!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眼睁睁地看着孔春与高寺的身影被淹没在灌木丛中直到消失,早已我不停地扑腾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然而我力气消耗的大,根本没有力量,更莫谈现在汇集内力能提抗什么了。

“不放。”南宫韶和并没有看我,只是淡淡地平视前方,颇有些任性地笑着说。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姐果你心里还有父皇的教诲,你就应该放了我,放了这些根本不是你对手的人!!”我几乎是吼了出来,而他依旧是无比淡定道:“别再说了。”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的语气忽而软下来,颇有些循循善诱甚至讨好的意味,“南宫韶和,不,教主,你放了我吧,这皇位原本就该是你的,我无意于权力,所以,我哪里会跟你争呢?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我,我这辈子都会安心种田,采菊东篱下,风吹草低见牛羊带月荷锄归,绝不过问世事”我甚至有些恳求的语气了,然而不论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都无动于衷。

最后,南宫韶和停在了一辆豪华的宫车前,对我笑道:“你说了这么多,背了这么多诗句非是想找机会去救孔春和高寺。”他冷哼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是好好歇着吧。”我正要开口,忽而感到脖子后面一凉而后便是无边的黑暗铺天而来。

……

再次醒来,我自己已经躺在乾禧宫的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上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觉竟让我感到自己是恍然做了一场梦。我慌乱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穿的是我平日里睡觉时候常穿的明黄色睡衣,质地极好,做工极佳,柔软舒适,还带着自己熟悉的气息。环顾这个房间,这的确就是我一直住的房间没有错,所有的摆设都是当初我亲自调整的,这分明还保持着当初的模样。

我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阳穴,我这究竟是……究竟是怎么了?难道,难道我当真是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这时候,寝宫的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大帮子太监宫女,他们来伺候我梳洗更衣。

“你们怎么这腾腾的,朕还要早朝呢,怎么到现在才叫朕?!”我嗔怒道。

那为的年上宫女一,继而笑道:“陛下在说些什么呢,您尚未亲政,早朝是由太后娘娘和摄政王大人主持的。”

脑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什么?!我尚未亲政,早朝不用去,还有太后和摄政王把持?!瞬间,一股凉意顺着脖子后边一直蔓延到脚底板,我疑惑道:“摄政王……是谁?”

那老宫女笑道:“陛下定然是尚未睡醒抑或是太累了,摄政王大人当然是丞相秦大人了。”

秦楚源,他是被我斩了么?!

“滚开!”我一把将宫女手中的盆子打翻在地,水撒了一地。这些太监宫女们立即齐刷刷地跪地,大呼“陛下恕罪”,而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随手扯过架子上的外衣,随意地披在身上,一面系好衣带一面向屋外气势汹汹地走去,遇到的宫女太监无一不是一脸惶恐道:“陛下怎么这般就出来了?”而我根本不理会他们,一路杀至中殿,却赫然现几个小太监伏在地上,脑袋对脑袋,十分认真地逗蛐蛐,时不时地还爆出一阵雀跃的欢呼。果然,一个银色的身影和那些小太监们挤在一起,也正全神贯注于蛐蛐上,我问地唤道:“南宫韶和……?”

我这么一出声,那帮小太监立马一哄而散,南宫韶和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对我温和道:“嘿嘿,姐,你醒啦?”

他……他不是夜溟教的教主么?!可为何此刻看来竟和当初一样单纯无邪?难道说……我之前经历的一切,当真只是一场声情并茂的真实梦境?!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我一面摁着太阳穴,一面问道:“高寺呢?”

在场的小太监们无一不是面面相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这群蠢货,我说,你们的总管大人高寺呢?!!”我没来由的心烦意乱,厉声喝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那些太监们纷纷磕头,“回陛下的话,奴才们的总管大人是司高司大人啊,陛下您一直都是知道的啊,奴才们并不认得陛下您口中的高寺!”

司高?!我一阵眩晕,他们的御前总管是司高,而不是高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叫他出来见我。”我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便出现在我的面前,他长得实在不算突出,虽然年轻,但是跟高寺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毕恭毕敬地躬身道:“奴才在此,陛下有何吩咐?”

“司……司高,”我生疏地叫出他的名字,“你去皇夫大人那儿传个话,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让他速来乾禧宫面圣。”我要立即见到魏如玠,问个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这名叫司高的太监一脸奇怪地望向我,小心翼翼道:“陛下可是操劳过度?您登基至今并未册立皇夫,仅有一位上卿大人而已。”

上卷 第一六二话 米虫需要淡定

我呆呆地立于原地,繁杂的思绪交织在脑海中,一时无语。

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尚未亲政?秦楚源还活着?魏如玠依旧只是位居上卿?我怔怔地后退两步,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难道之前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真的都只是一场梦?!

南宫韶和看出我的不对劲,放下手里的蛐蛐笼子,慌忙凑过来,一脸关切地问:“姐,你咋了?不舒服么?”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他,而他只是默默地等着我的答话。于是我冷不丁问道:“现在是哪一年了?”

南宫韶和一愣,然后嬉笑道:“景和元年啊,姐姐傻了!哈哈……”

景和元年……难道,时光倒退了?!

不,不对。我环视着四周,所的人,宫女也好,太监也好,包括这个一脸恭顺的“司高”也好,除了南宫韶和以外,全部都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倘若当真是时光倒退,那么蟠桃、莲香还有秋水她们都去哪儿了?!

“姐?”南宫韶和我失神,便伸手在我面前摇了摇,我回过神儿来,对他扯出一个尽量安然的笑容道:“无妨,有劳你惦念着了。我只是刚刚起床有些头疼,不过现在好多了,我这就回去换一身衣裳。”说完转身回了后殿的寝宫,而我的余光却在我转身的刹那捕捉到了南宫韶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满意神色。

我心中忐忑不已地回自己的屋子,让那帮宫女们把洗漱的东西留下,通通出去。我匆忙地合上门,掀起自己的上衣望了一眼肋骨的下方,果然有一道愈合了六七成的剑伤记忆中的位置完全吻合。

心里渐淡定下来,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南宫韶和布置好来迷惑我的无疑了。难道说他想编织一个足以使我完全沉迷其中的谎言,好让我忘却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可现在的我,如果直接在他面前捅破真相,得来的无非是他更加的警觉,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正式开始了我浮于表面地米虫生涯。平日里无须上朝无须读书写字。烦闷地时候摆上文房四宝手涂鸦。实在不行。南宫韶和还会派专门地宫廷乐师为我演奏当下长安城最流行地曲儿当然。这些乐师都不再是当初那些熟悉地面孔。除此以外。南宫韶和还会时不时地把城里最火地艺人请进宫来之是有求必应。尽享荣华富贵。除了一样便是我再也无法自由出入皇宫了。南宫韶和倒也不火。只是耐心地告诉我。眼下长安城里动荡不安。若是让我四处乱跑。恐是会遭遇歹人。实在执拗不过我。他居然派了四个看上去十分训练有素地夜溟教便衣教徒一路跟着我满足我时不时微服私访地小小爱好。

其实我地目地并不是脚不安分。只是在想尽办法找到一条真实地信息渠道。然而在那四位面瘫脸教地“悉心”陪伴下本无从下手。而平日里照顾我地那些宫女太监。都是南宫韶和一手挑选出来地论我问些什么。他们都是一副置身事外地平静样子。

不仅如此过几日。南宫韶和便命人每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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