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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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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武林正大门户出身,常听师长辈们谈起天下各派的武功,但眼前几人的剑招,却是从未闻见之学。

尽管那几个黑衣少年的剑招诡异凌历,但姜宏、李杰、刘震却能凭藉较为深厚的功力,和丰富的对敌经验,维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胡柏龄背手卓立,眼瞧姜宏等和对手相搏了三四十招,虽落下风,但却毫无力竭之情,不禁回头对何宗辉笑道:“这几年来,你们功力进境不浅,虽处劣势,而心不乱,尤属难得……”

蓦闻出云龙姜宏一声长啸,忽的放手抢攻,刀法一变,施展出十八罗汉神刀,但见他一招一式的施将出来,既无波涛汹涌般的刀光,亦无什么诡异多变的奇袭,但每一刀攻出手法,却有着极为强猛的威力,落落大方,无懈可击。

何宗辉和姜宏同是少林门下出身,两人也同在一处学艺,对姜宏武功知之甚详,知他那十八招罗汉神刀,是由少林派十八罗汉杖法中演化而成,姜宏功力虽然稍较深厚,但也难把这套刀法,发挥到十成威力,平时对敌之间,姜宏也常用出这十八罗汉神刀对敌,不知何故,今宵威力竟似特别,强猛攻出五招,已把对方迫落下风,心中大感惊奇。

定神瞧去,只见姜宏满脸壮严肃穆,凝神运刀,神情间从容沉着,不管对方剑招如何变化,如何诡异难测,但都被姜宏平平凡凡的刀招化解开去。

场中形势逐渐的开始转变,姜宏由守转攻,李杰一双虎头钩,刘震的两支判官笔,在相搏数十照面之后,已能逐渐适应化解对方诡异的剑招。

原来他那三个黑衣少年出手的剑招虽然凌厉,但尚未臻达炉火纯青之境,而且所会不多,一套剑法反复应用,已被李杰、刘震预先防守,加以对敌经验和内家真力,不如姜宏等三人丰富深厚,强弱之势,逐渐更易。

蓦闻一声长笑,那黑纱蒙面的长衫文士,双肩微微一晃,人已欺入场中,口中大喝道:

“没有用的东西,还不给我闪开?”话还未完,人已欺到姜宏身前,左手翻转之间已然抓住姜宏刀背,飞起一脚直踢过去。

此人出手迅如电奔,姜宏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刀已被人抓住,不禁心头大骇,对方右脚已近小腹,如不撤手丢刀而退,势非伤在对方脚下不可。

就在这生死刹那之间,一股拳风,斜里直撞过来,耳际响起胡柏龄朗朗长笑,道:“好一招空手入白刃的擒拿手法。”人随声至,探手间,抓住了姜宏手中的刀柄。

强劲的拳风,迫的那长衫蒙面文士不得不收回踢向姜宏的右脚,但他右脚收回的同时,右掌已随着疾伸而出,猛向姜宏前胸拍去。

胡柏龄右手抓住刀柄,左手并指疾点而出,一招“画龙点睛”,迎向那蒙面文士右腕,指风如剪,直点脉门。

这几招攻拒之学,无一不是惊险绝伦凶猛异常的手法,那蒙面文士,攻的凌厉无比,胡柏龄也化解的恰当至极,交手两招之下,彼此都已知逢上劲敌。

长衫蒙面文士,挫腕收回击出的掌势,左手陡然加力,一股暗劲,由刀上直传过去。

这等借兵刃暗传内家真力伤敌的手法,非有极精深的内功,决难办到,胡柏龄微感心头一震,一面运集内力反击,一面暗自忖道:“此人武功不弱,这次恒山大会之上,除了一叟,二奇之外,又多此一强敌,届时难免又多费一番手脚,不如借今宵机会把他征服收为己用,或是挫辱一番迫他离此。”

心念—转,又暗加二成内劲。

两股借力刀身互相攻击的暗劲一触间,胡柏龄突感心头一震,但那长衫蒙面文士却被胡柏龄反击之力震的马步不稳,全身摇颤着向后退去。

此人生性似极倔强,人虽被震向后退,凶性不减,口中冷哼一声,握刀右手加劲一震,一柄精钢单刀,竟被他暗运内劲折断。

胡柏龄目光是何等锐利之人.瞧他不顾自己内力反击震伤之险,仍然强运功力,震断钢刀,无非借此掩人耳目,以掩饰他的窘困。

果然,观战之人,都被他这巧妙震断钢刀之策,掩遮过去,只道他因刀断而退。

胡柏龄也不揭破,微微一笑,投去手中半截单刀,道:“兄台功力深厚,在下十分佩服。”

长衫蒙面文士冷笑一声,道:“好说,好说,大驾可是人称冷面……”

胡柏龄道:“冷面阎罗是江湖中人相加的匪号,在下正是胡柏龄,兄台想必是……”

长衫蒙面文士,朗朗大笑声中,探臂松开横系腰中的一条白色手绢,手腕一振一抖,白绢脱落,露出一把三尺六寸长短,寒芒耀目的缅铁软刀,顺手一挥,划起一圈银虹,说道:

“兄弟自出道江湖以来,尚未用过兵刃和人动手,今日幸会,不敢自珍,在下有礼了。”

胡柏龄眼看对方冷傲神情,心知如不把他压服,今宵决难罢休,当下笑道:“承你这么看得起我,胡柏龄何幸如之,在下就以一双肉掌,奉陪大驾的缅铁软刀几招!”

蒙面长衫文士,自从出道江北之后,一直所向无敌,如何能受得胡柏龄这般的藐视讥讽之言,气得冷笑一声,喝道:“好大的口气。”振腕划起一片刀风,欺身直攻而上。

此人出手一击,大是怪异难测,手中缅刀并不攻向敌人,而是圈化上一片绕身刀光而进。

胡柏龄虽然身负绝世武功,见闻广博,但也为他这未闻未见的攻势所惑,一吸气,疾退三步。

只听长啸震耳,那蒙面长衫文士手中缅铁软刀,陡然振出朵朵刀花,分击胡柏龄数处要穴。

胡柏龄大喝一声:“好一招‘铁树银花’。”右手呼的一掌“星渡天河”,把一股极为强猛的内家真力,凝聚成一股腕口大小的力柱挥出,裂空生啸,撞向对方所撒出的朵朵刀花。

这等把内家真力凝作一线的击法,非内功达到炉火纯青,进入随心运用之境,决难办到,单是这挥掌一击,已使那蒙面文士,大生惊骇之心,一吸丹田真气,挫腕收回缅铁软刀,向后疾退五步。

胡柏龄一击抢回主动,侧身欺攻而上,左手施出擒拿手法一招奇学“暗风拂柳”,手腕翻转之间,穿隙而入,硬扣那蒙面文士握刀右腕的脉门。

这一击迅奇兼俱,果是名家手法,只看的全场观战之人,无不暗生敬服。

蒙面长衫文士心中虽然惊骇,但却毫不慌乱,右腕暗加内功一震,缅铁软刀倏忽间倒卷过来,截向胡柏龄小臂。

胡柏龄暗暗一惊,忖道:此人艺业果然不凡,无怪一出道,就征服了江北群雄,霸称江北绿林道上总瓢把子。左手一沉,避开刀势侧身一肘,横击过去。

蒙面文士,震刀解危之后,身子一侧,左手折扇疾展,斜斜的划出一招“仙鹤亮翼”护住了身子。

这一招大出胡柏龄意料之外,如不及时收招,必将被对方折扇划伤,当下一吸丹田之气,腿不屈膝,脚不移步的向后退出三尺。

要知高手过招,抢占先机最为重要,胡柏龄攻袭之势,被迫向后一撤,那蒙面文士立时借机抢攻,刀扇齐施,连环击出,刹那间,刀光如雪,扇影纵横,连攻了十四五招,而且刀扇指袭之处,无不是人身致命的要害。

胡柏龄一着失机,陷入被动,吃那蒙面文士一轮急攻,迫的无力还手。

但他究竟是久经阵仗之人,虽处劣势,心神不乱,掌指交错,招招是斩脉点穴手法,专在那蒙面文士刀扇击出之时,指袭他的脉穴要位,迫他自行撤招。

这等巧袭手法,不但要认位奇准,而且要快速绝伦,在对方招术击出一刹那间,抢先封袭对方脉穴,迫使敌人自动撤招,不过此等手法,乃武学中极难练成的手法,非有绝佳的内功,不能妄用,一点失错,即将伤在对方手中。

但这等极高斩脉点穴手法,非具有上乘武功之人,极不易看的出来,是以场中之人,都看那蒙面文士,刀花扇影攻的凌厉无比,早已胜算在握,其实两人拼搏了十几招后,那蒙面文士,已为胡柏龄斩脉袭穴的指掌,迫的手忙脚乱,心中暗生惊骇。

胡柏龄别有用心,是以,不肯当真下手点伤对方,他以对方的刀招猜度,自己这等手下留情之举,心中定已明白,那知蒙面文士,却似浑然不觉一般,不禁心中大怒,正等施下辣手求胜,忽听—个娇脆的声音,起自身后,道:“大哥,可要用兵刀么?”胡柏龄心中—凛,疾攻两招,迫退那蒙面文士,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蒙面文士,忽然收了缅刀,说道:“兄台武功高强,在下自叹弗如。”回头对陈文、陈武和四个施剑少年说道:“咱们走啦!”纵身一跃,人已到两丈开外,隐入夜色之中不见。

陈文、陈武和那四个施剑少年,紧随那蒙面文士身后而去。

江北五龙一见敌人撤走,全都拔出兵刃正等追赶,却听胡柏龄低声说道:“不要追他们。”

出云龙姜宏回头看时,只见冷面阎罗胡柏龄微作喘息之状,但他却是怕人闻得,尽量的压制住喘息之声,不禁心头大骇,呆了一呆,叫道:“大哥。”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你们也该休息一下啦。”转身望着谷寒香低声接道:“孩子呢!”他怕谷寒香瞧出自己喘息之状,故意提出她最为关心之事,以分散她对自己注意的精神。

果然,听得她轻轻的“啊哟”一声,转身向石洞之中奔去。

胡柏龄加快脚步,紧随她身后而入,盘膝闭门坐下调息。

谷寒香抱着孩子出来,缓步走到胡柏龄身边,她本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见胡柏龄闭目而坐,只好依着身旁坐下。

几人在山谷之中,一连住了四天,这几日中,胡柏龄很少说话,日夜盘坐运气调息,想在绿林英雄大会之前,把替孩子疗伤耗去的真元之气,养复过来。

谷寒香自和胡柏龄结识以来,从未见过他这等用心的练习武功,即使练功过后,休息之时,也很少看到他有过笑容,但她知道丈夫忧虑难得那绿林盟主之位,心中惶惶难安,是以失去往日欢乐,温柔依偎身侧,轻语相慰,她哪里想到胡柏龄正在凝神专志排出心中杂念,想创奇迹,要以短短数日的时间,把耗消真元恢复,如在平时,至少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休养复元。

这天,已届比武之日,胡柏龄并没有创出奇迹,消耗的真气,仍然未复。

但他为了怕娇妻担心,不得不振作精神,笑道:“今日是绿林英雄大会揭幕之日,岭南二奇和罗浮一叟,早年都已享名江南,这次联名发起英雄大会,邀请遍天下绿林同道参加,野心自是不小……”

他略略一顿之后,又道:“如果我这次比武失手,你要好好的带着孩子离开,此次参与盟主之争的人,大都在绿林道上极有身份,如果你不招惹他们,想他们决不致加害于你。”

谷寒香急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唉!四五年啦!你还不知我的心么?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不幸之事,我一个难道还能活得下去吗?”

她低头望了孩子一眼,瞧着出云龙姜宏道:“这孩子几天来,伤势已经大见好转,我和大哥要是有了什么不幸之事,你们就带着他离开这里,找—个积善之家,把孩子送去托人抚养。”

江北五龙一齐恭声答道:“大哥武功绝世,盖代英杰,罗浮一叟、岭南二奇,岂是敌手?

更莫论其他之人,嫂夫人但请放心。”

胡柏龄淡淡一笑,大步走出石洞,他因耗损功力未复,自知难耐久战,对争霸绿林盟主之位,信心大减。

姜宏心思缜密,几天来都暗中留神看胡柏龄的举动,此刻看他面呈无限凄凉,已往的豪迈之气,骤然不见,心中暗自忧虑,轻轻一皱眉头,举步紧随胡柏龄而出,他本想说几句鼓励之言,以激起胡柏龄豪壮之气,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适当言词。

太阳爬过山峰,照射在幽谷的松竹上,朝露如殊,闪闪生光,胡柏龄当先而行,带着谷寒香和江北五龙鱼贯缓行在崎岖的山道上。

一向豪气如虹的冷面阎罗胡柏龄,此刻却满腔凝重之色,心头如压着千斤重铅,步履之间,沉重异常。

他一人情绪低落,似乎影响了所有的人,大家默默而行。

登了一座山岭,胡柏龄突然停下了脚步,遥指着前面一座插天绝峰,说道:“前面那座云雾封绕的高峰,就是寒碧崖——这场绿林争霸之战,又不知要断送了多少英雄豪客的性命。”说完话,仰望云天,神情间无限黯然。

姜宏目睹胡柏龄黯然神色,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必需要激起他大义凛然之心,才能使他恢复争雄之念,豪壮之气,当下问道:“昨宵兄弟和那蒙面怪人属下激战之时,施出十八招罗汉神刀,扳回劣势,争回主动,对此事,一直耿耿难忘。”

胡柏龄道:“那十八招罗汉神刀,乃少林派中十八罗汉杖法演化而成的正宗刀法,威力强大,岂是一般以诡异之称的剑法所能抗拒,有什么奇怪之处?”

姜宏笑道:“大哥说的不错,不过兄弟平日也常用出十八招罗汉神刀和人对敌,但却都不及昨夜威势来的强大,刀刀有如神助一般,不知原因何在?”

胡柏龄不但武功绝佳,而且才智过人,略一沉思,答道:“十八招罗汉神刀,乃是一种正宗武学,如果施用之人,不能正意正心,光明磊落,很难把刀势威力发挥出来,想我等过去所作所为之事,无一不是满手血腥,难见天日,是以你施展那十八罗汉神刀之时,无法把刀势威力,发挥出来,昨宵你突然神勇大增,你自己也许不知原因,但小兄一侧观战,却看的极是清楚,你劈出的一招一式,无不神色壮严,凛凛含威,是故,对方剑招虽然迅猛狠辣,但却反为你刀法所制,小兄要向兄弟恭贺了。”

姜宏微微—笑,道:“大哥仁德感召,虽然只短短几句相劝之言,却如醍醐灌顶,使我等骤悟前非,一念向善,顿生浩昂之志,将以有生之年,作几件有益人间,行仁扶危之事,以减少点过往的积恶,虽然粉身碎骨,但也死得心安理得,大哥武功博深,才智绝人,和我等相比,无疑泰山卵石,正是武林擎天巨柱。岂可自消豪壮之心……”

胡柏龄哈哈大笑,道:“兄弟说的不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存心正大,死而无憾。”登时豪气大生,放腿向前奔去,片刻之间,已到寒碧崖下。

胡柏龄回头望了谷寒香一眼,低声嘱道:“香妹小心!”忽的一振双臂,凌空直升两丈多高,落在一块突岩之上,四下张望了一阵,果然发现了一条登山小径,正待飞下突岩,接迎几人,江北五龙,已自拿出爬山用的索绳,拥护着谷寒香攀登上来。

胡柏龄看他们携带之物十分齐全,不觉微微一笑,道:“左侧十几丈远,有—条小径,似是通往峰顶之路,一叟二奇凶名甚著,只怕沿途有什么埋伏,你们最好和我保持着三四丈的距离,免得一旦遇伏,应变不及。”说完直向左侧奔去。

他的轻功提纵术,已达登萍渡水,踏雪无痕之境,只要有着足之处,就可飞跃疾奔而行。

但江北五龙和谷寒香却无法和他相比,几人相挟而行,向左侧走去。

胡柏龄当先开路,疾向绝峰上面奔行,沿途之上,一路未停,也未遇上埋伏,到达峰顶之时,已是辰未时分。

放眼瞧去,只见一片广阔的草坪之上,早已坐满了二十余桌客人,每桌十人八人不等,但所用桌椅,都是一色檀木制成,这等插天绝峰,一径如线,空手攀登而上,都十分吃力,也不知主持其事的一叟二奇,用的什么方法把这些东西搬了上来。

第二回群雄大会逐鹿盟主

峰顶一角处,炊烟缕缕,十几名白色围裙的厨师,正在忙碌着调制菜肴。

这峰顶草坪,大约四五亩地大小,显然早已经过人工打扫修整,是以瞧上去十分平坦。

广坪正中,排列五席,桌椅之上,都用黄缎垫衬,但座位虚设,并无—人在坐。

姜宏目光一转,低声对胡柏龄道:“大哥,那正中五桌,大概都是各方霸主参与争夺绿林盟主之人的座位,周围大概是随行同来之人的座位……”举目四望,瞧不到一处可隐身地方,不禁暗自奇道:“随行之人既到,为何不见正主?”

他乃久历江湖之人,略一沉思,已然有了主意,接道:“参与正主,想必在附近休息,他们既不派人迎接大哥,大哥也不必去找他们,反正那正中五桌席位之布设,十成十是各地霸主之位,大哥不妨和嫂夫人先行入席,选择一个最好的位置坐下。”

胡柏龄点头笑道:“这办法倒是不错。”转脸望去,只见数百道目光,尽投往娇妻身上。

要知谷寒香美艳绝人,姿色生香,任是何等稳重之人,见了她那等艳丽容色,也难正襟危坐,一眼不瞧,胡柏龄经常遇上这等尴尬之事,司空见惯,已经不以为意,但江北五龙却不禁一个个大怒起来,多爪龙李杰在五人之中,脾气最暴,不禁破口骂道:“没见过世面的下流坯子,挖了你们的狗眼,看你还瞧不瞧……!”

他这几句话,骂尽全场之人,坐在较近之处的几个人,都听得字字入耳,立时有四五个人站了起来,说道:“你骂什么人?”

胡柏龄一皱眉头,暗道:全场之人将近两百之数,如果要打了起来,势非闹的一塌糊涂不可,正待出来,把当先站起几人压制下去,以镇全场,忽见谷寒香怀抱孩子,抢前两步,挡在李杰面前,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她虽是责叱之言,但声音娇脆动人,容色耀眼生花,几个站起之人,一齐都坐了下来,呆呆一笑,却是答不出一句话来。

入云龙姜宏低声叱道:“老四不要多事。”

多爪龙李杰忍不下胸中之气,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几人到了那中间席位之处,姜宏选了正中一桌主位,拉开椅子,笑道:“大哥大嫂就请在此席坐下,我和几位兄弟,到旁边席位上去。”胡柏龄看姜宏选择的席位,乃全席最好的座位,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此位如非二奇的座位,定是那罗浮一叟的座位,我如坐了下来,只怕要把三人气个半死。”

姜宏道:“罗浮一叟和岭南二奇,联合召集天下英雄,争选盟主,装也要装出一点宽宏大度出来,纵然心中不满,也不致说什么难听之言。”

胡柏龄回顾娇妻一眼说道:“咱们就在这桌位之上坐下吧!”

谷寒香嫣然一笑,依着丈夫身边而坐,这一笑,如花盛放,引得四周群豪又是一阵骚动。

入云龙姜宏眼看两人坐好,回头对出云龙钱炳等低声说道:“走!咱们到左一侧空桌位上坐去。”

五人刚刚转过身躯,忽闻长啸划空,直传峰上,眨眼一个手摇折扇,身着长衫,面蒙黑衫之人,已越过群豪,直向正中席位之上奔来,正是四日之前,和胡柏龄在山谷中动手相搏,新起的江北绿林道上盟主,蒙面怪人。

此人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仍然是不取下蒙面黑纱,但因他身法奇快,来势有如丸飞电击一般,大部分人均未看到他蒙着黑纱。

胡柏龄微微一皱眉头,瞧了他一眼,发现他站的角度,似正凝神望着娇妻,不禁心中微生怒意。

因那蒙面黑纱极是浓厚,胡柏龄只能从他神态之间,和他站的角度中,推想他正凝望着娇妻。

忽然心头一凛,暗道:“此人面纱这等浓厚,一点也无法瞧到他面色和眼中神光,不知他何以能够瞧到别人,而且在动手相搏之时,还能运用自如,难道他真能透物瞧人不成?”

心中动了怀疑之态,暗中留神看去,这一用心,竟果然被他看出了破绽。

原来那浓厚的蒙面黑纱之上,嵌着两块指甲大小的水晶石片,外面又有一层黑纱掩遮,而且那两片水晶石片的颜色,也是浓黑之色,和面纱颜色相同,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忽闻一阵喘息之声,四个劲装佩剑的少年,和两个疾服大汉,跑的气喘如牛般,冲向正中席位之处。

江北五龙,本欲要走,但因怕这蒙面怪人陡然出手攻击,立时散开,护守着谷寒香。

这时,分坐在四周席位上三山五岳的豪客,都纷纷站起了身子,注视着场中的举动,有些好事之人,已自缓步向场中逼去。

那蒙面怪人自登上峰之后,目光一直投注在谷寒香的身上,对场中混乱之局,浑如不觉一般。

四个黑衣劲装的佩剑少年,虽然跑的气喘如牛,但一见四周群豪有不少缓步向场中逼来,立时拔出背上长剑,排成一个半圆形,保护那蒙面怪人的背和侧翼。

陈文、陈武同时望了胡柏龄一眼,垂手静立一侧,动也不敢乱动一下。

胡柏龄目注两人,微微一笑,道:“咱们多年不见了,你们二位好吧?”

陈文、陈武望了一眼,同时躬身答道:“盟主大安……”

胡柏龄道:“此一时,彼一时,兄弟那江北绿林盟主之位,早已为人取代,两位大可不必再这般称呼兄弟了!”

陈文、陈武目光转向那蒙面怪人投瞥了一眼,欲言又止。

出云龙姜宏冷哼了一声,正想斥骂两人几句,但却为胡柏龄用眼色阻止。

这当儿,已有不少江湖豪客,走近了那蒙面怪人身后停下,大声喝道:“你们懂不懂江湖上的规矩……”几人一齐大叫出声,而且喝问之言,又彼此不同,声音有尖有粗,有高有低,听来刺耳至极。

那蒙面怪人突然转过身去,一扬手中的折扇,冷冷的喝道:“哪一个敢多管在下闲事,请向前再上三步。”

只听几声冷哼,同时响起,三个大汉同时举步而出。

那蒙面怪人忽的一扬左腕,目光之下但见三线白芒一闪,那三个举步同出的大汉,刚好同时大叫一声,一齐摔倒地上,整齐划一,分毫不差。

此人抬腕之间,立仆三人,使全场中人,个个心头一震,有几个准备随同三人身后出来的人,立时停下脚步。

那蒙面怪人冷笑一声,说道:“哪个还不怕死,再请向前三步。”

群豪互望—眼,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抢先举步。

胡柏龄微微一笑,低声对谷寒香道:“咱们快些坐下!”横跨一步,在正中一席落坐。

谷寒香星目流动,四顾群豪,都为那黑纱蒙面怪人出手毒针立伤三人威势震慑,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微微一笑,紧依在胡柏龄身边坐下。

出云龙姜宏打量了一下场中形势,低声对胡柏龄道:“这蒙面怪人出手极辣,眼下还不知伤到了哪一路的人物,此事只怕很难善罢干休,说不定要造成……”

胡柏龄摇头笑道:“你们放心吧!不管伤的哪一路人物,都不致引起风波。任何人也不愿背上破坏绿林大会之责。”

果然,那拥来群豪,眼看同伴伤了三人,而且己方也不过十四五人,纵然一齐出手,也毫无制胜的把握,默然向后退去。

黑纱蒙面怪人,眼瞧群豪退下,冷笑一阵,挥手对四个佩剑少年和陈文、陈武说道:

“你们退下去吧!”转身在胡柏龄对面坐下。

要知这峰顶广坪之上,群集了天下各省各路的绿林人物,彼此之间,心中都存着敌对之意,谁也不肯帮助别人,是以,那黑衣蒙面怪人,虽然一出手就伤了二人,但除了正东两桌席位之上,奔来的十几个大汉之外,大都是袖手旁观,瞧着好玩的人,一看苗头不对,立时四散而去,直待那黑纱蒙面怪人,转身入座,才有三人奔了过来,把受伤摔倒在地上的三个同伴救走。

那蒙面怪人就坐后,两道眼神仍然盯住谷寒香瞧,幸好此时,江北五龙都已退到旁侧席位上,胡柏龄因自知娇妻美丽绝伦,凡是见到她的人,不分男女,都难免要多瞧几眼,平日习见此事,忿妒之心,消减很多,正待出口,暗中讽劝他几句,使他自行收敛一下放荡形骸的骄气,那黑纱蒙面怪人已抢先开口,道:“兄弟出道江湖之初,已听得胡兄大名,恨无机缘早日相遇,前宵有幸一会,果然是名不虚传。”

胡柏龄微微一怔,暗道:他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呢?忽然想到陈文、陈武,追随自己多年,对自己做事、性情,了若指掌,自是难怪他知道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好说,江北绿林,如非大驾出来领导,只怕早已闹成群雄分割,相互残杀之局了……”

黑纱蒙面人朗朗大笑一阵,接道:“胡兄辛辛苦苦创出的基业,兄弟来坐享其成,说来惭愧得很。”

胡柏龄暗自想道:“此人初和我相遇动手之时,是何等的冷傲,不知何以此刻忽然变的这等谦和起来。”凝眸望去,只见黑纱重重,难见他脸上神情变化。

那蒙面人似已瞧出了胡柏龄心中怀疑之事,立时低声接道:“兄弟自出道江湖以来,还未遇过像胡兄武功这般高强之人,是以兄弟对胡兄早已倾服……”他微微一顿,用更低的声音说道:“这次罗浮一叟和岭南二奇,召请天下绿林同道,会聚北岳,名是各凭武功,争夺天下盟主之位,其实,心怀鬼谋,早已预作布置,想一举歼尽不服三人出掌盟主之人。”

胡柏龄微作沉吟,想道:“此人面罩黑纱,不论昼夜,均不愿以庐山真面见人,如非有极大的缺陷,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倒要防他一着。”故作镇静,淡淡—笑,道:

“不知兄台在何处听得这等消息?”

那蒙面怪人道:“不瞒胡兄,兄弟在这数日之中,已暗探罗浮一叟和岭南二奇临时巢穴三次,听得了几人不少阴谋,虽不敢说全盘了然,但已知大略梗概……”他话至此处,突然住口一叹,道:“兄弟自离师门,从未遇上过敌手,但前宵和胡兄幽谷一战之后,顿感武功一道,深博精远,兄弟所学,极是有限。”

胡柏龄道:“客气,客气……”

蒙面怪人道:“据兄弟纵观大局,眼下实力最强的仍属罗浮一叟和岭南二奇的联手之势,三雄、四怪虽然不可轻视,但如想问鼎盟主之位,那是自不量力,不过挟三雄、四怪,当可一壮声势……”

胡柏龄听他纵论争霸绿林盟主大势,滔滔不绝,识见颇高,不觉暗自赞道:“此人不但武功卓绝,为生平所会顶尖高手,而且胆识过人,实乃不可多得之材。”心中暗生倾慕之感。

只听那蒙面怪人继续说道:“目下局势,一叟二奇已是智珠在握,稳操胜算,但如胡兄能和兄弟联手,当可使大局一转,盟主谁属又当别论!”

胡柏龄暗道:“此话倒是有几分可信。”但他乃持重老练之人,心中虽觉对方说的不错,但却不肯一口应允,微笑不语。

那蒙面怪人等候片刻,仍不得胡柏龄的答复,继道:“在下生平之中,从未服过他人,但自那夜和胡兄动手之后,心中即生敬慕之感,如果胡兄肯于折节下交,兄弟决无争取盟主之心,甘愿附骥追随左右。”

胡柏龄笑道:“咱们谈了半天,在下还不知兄台高名上姓?”

那蒙面怪人笑道:“兄弟姓钟,双名一豪……”

胡柏龄道:“钟兄高见,兄弟极是佩服,不过……”

话至此处,忽见四周群豪,纷纷站起身子,全场突然静寂下来,鸦雀无声。

回头望去,只见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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