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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愿得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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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李扬,沈云正再度晕了过去。

沈家鸡飞狗跳,一片哀声,楚家却光耀门楣,一朝升天。这世上总是有人哭,而有的人在笑。

沈云正病危,楚鸿程过府探望,不知两人谋划了什么,总之楚鸿程回府即叫人送了楚亦凡的庚贴,并对外宣布,将嫡**楚亦凡许给了沈青澜,婚期从速。

这是怕沈云正一旦病故,沈青澜不得不守孝三年。

原本定于五月二十八两人成亲,谁想才进五月初,沈云正不治而亡。圣上自悔当日盛怒之下,惩罚过重,便大加追封沈云正,谥号忠,还恢复了沈家世袭的国公,并封沈青澜为忠国公。

因为楚亦凡已经与沈家有了婚约,故此胡氏才叫人送了孝服,送她去沈家吊唁。

一直等到胡氏说完了,楚亦凡都很平静,既不表态,也不接话,好像只是听了一回京城风云变幻,而不是跟她息息相关的终身大事。

胡氏揣测的打量着她,道:“凡娘,你怎么打算的?”

还能有什么打算?楚亦凡无所谓的道:“既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没道理不做。”

“那就好。”胡氏放了心。她就说,楚亦凡不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道理她都懂,看人情世故也比谁都看的透,一时想不通,不会一世想不通。

想了想,胡氏还是道:“你别抱怨,其实,这门亲事,也还算不错。”

何只是不错,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楚亦凡很知道自己的份量。她再被寄养到柳氏名下,写进族谱,也不可能改变她是庶女的事实。沈家是名门望族,对于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来说,尊卑有别,嫡庶有别,是很讲究身份的。

她以庶女之称,能嫁给沈青澜做国公夫人——看,当初李昂许诺的是世子夫人,如今凭空升了一格,这天大的便宜都让她给拾到了,她哪还能说一点不是——在别人眼里,不知道是她几世修来的福份。

但楚亦凡真心说不上欢喜和高兴。一想到沈青澜那平静的如同一泓止水的俊脸,她就头疼。那是个古板的、迂腐的伪君子,跟他绑在一起,耗上一辈子,时刻要承受着他对她的轻蔑和误解,这滋味,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可她有说不的资格和权力么?

没有。

既然没有,那又何必反抗?生活,总是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逼人低头,她又不是什么好汉,该弯腰时且弯腰吧。

楚亦凡想的开。

楚亦凡起身,正了正衣襟,恭敬的朝着胡氏行了一礼:“我还要谢过王爷和娘娘替亦凡筹谋这桩大好姻缘呢。”

肯定是李昂从中周旋。这桩亲事能成,他功不可没。

楚亦凡不恨谁。

李昂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株莲花,只可远观,不可靠近了看。否则莲花中便会生出一只食人妖来,一口将她吞噬。

不管是先咬着脑袋,还是先咬着身子,总之狼狈的模样是逃不过的了。

胡氏沉默了一瞬,道:“沈青澜是个仁人君子,他不会亏待你的。”

君子?呵。楚亦凡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置可否。现在她能赌的,也就只剩下了沈青澜的人品。或者说,赌的只是他的伪善。

既然这门亲事非结不可,那么不管他私心里对她是如何的厌憎和嫌恶,起码人前,他不会对她如何。

他那样一个要面子、要名声、要尊严、要脸的人,怎么会使出天怒人怨、报复小女子之类的下作手段来。他只会扮演一个温文宽厚,谦恭谨让,让人无可挑剔好丈夫、好男人。

人不能太贪心,生活不过是袭华美的袍子。多数人想看的、看到的不过是华美的表面,谁会关心里面是不是爬满了跳蚤。

再者,多数人的生活都是一床锦绣掩尽无数肮脏,连胡氏都不能幸免。那些美丽的光环之下,苦楚、酸涩、委屈,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罢了。

她既然不能要个实用的里子,那就求个精美的面子罢。

楚亦凡浮起真诚而淡淡的微笑,朝着胡氏道:“嫂子不必替我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不会亏待了自己。”

胡氏拍拍她的手,欣慰的道:“好啦,时间不早了,尽快准备吧。”

……………………………………………………

希望明天能回家。不过为了万一,只好先传上。

082、病了

第一卷 083、安慰

083、安慰

沈夫人对楚亦凡很是冷淡。

这份冷淡形诸于表,任谁都看得出来。

她恨楚家,恨楚家人,更恨一向名不见经传,却忽然之间取代了楚亦可,由草鸡变成凤凰要嫁自己优秀到无与伦比的儿子的楚亦凡。

她凭什么?

就凭借楚鸿程的无耻,凭借楚亦可的下溅,凭借自家老爷的仁慈,凭借青澜对楚亦可那斩不断的莫名的情愫?

她不配。

从她本人来说,她毫无可取之处,配不上自己优秀杰出的儿子。从她姓楚来说,毫无礼义廉耻,更配不上自己风彩绝伦的儿子。

因着这份愤恨,她连最起码的敷衍都没有。当着众多人的面,她冷漠而轻蔑,冷淡而疏远,甚至刻意的忽视楚亦凡和她打的招呼。

胡氏心下很是不悦。且不说此事从头到尾都与楚亦凡无关,就说沈楚两家已经同意结下这门亲事,沈夫人怎么能做出这种最幼稚的反抗?难道楚亦凡还没过门,就得先受她这准婆婆的拿捏不成?

楚亦凡还是个孩子呢,没道理由她来背负两家的仇恨,再者,她还是康健郡主呢,沈家既是世代国公,怎么就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蔑视郡主,那便是蔑视当今圣上。

不过心里再不得劲,胡氏也体谅她家门不幸,连遭苦难,暂时不与她计较。待与沈夫人寒暄已毕,便温和的对楚亦凡道:“我身子不便,你代替王爷和我去老国公灵前敬几炷香去。”

楚亦凡知道这是胡氏在替自己解围,怕自己在这里徒然尴尬。她倒是不在乎,但不能不体谅胡氏的一番好心,当即行了礼,自转身去灵前上香。

沈青澜兄弟跪在一边,披麻戴孝,神情如同槁木。自有人唱喏康健郡主到,待楚亦凡上过香,兄弟俩便磕头回礼。

楚亦凡退到一旁,站在沈青瑄身边,蹲下来烧着纸钱,小声道:“沈三哥,保重身体要紧啊。”

沈青瑄睁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苦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不是浑人,谁害死我爹,我心里明镜似的,我不会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几年不见,他倒真是成熟了,长大了。

楚亦凡微微点了点头,垂下头去认真的烧纸钱。

沈青瑄与她肩并肩,头并头,低声道:“你也去劝劝大哥吧,他比我难受。”他因为预先知道楚家要背叛,又因为从来与太子李扬不怎么知近,虽然遭此大难,但好歹还能承受得住。可对于沈青澜来说,那是双重背叛。

他与李扬一向交好,平时不说不顾尊卑,称兄道弟,也差不多可以勾肩搭背,无所不言了,与楚亦可,那简直是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绝无第二种可能的妻子,如今却连生变故,他成了让全京城人嘲笑的对像。

如此悲痛之下,他就跟自虐一样,不眠不休,却也不哭无泪,看着就让人心疼。饶他就算是铁打的人,又能撑到几时?

楚亦凡嗯了一声,没说话。

她明白沈青瑄的好意。

本来她与沈青澜就互相厌憎,可谁想天意弄人,倒让他俩成就了婚姻之约。沈青澜心底会如何,这会谁也不清楚。让她去跟沈青澜示示好,也权当把从前的恩怨都抵消了。

楚亦凡想起那枝签,就老大不舒服。不用想也明白,沈青澜就是那个迟迟意不决的人。换谁也是,从小青梅竹马,板上钉钉的未婚妻一夜之间成了好兄弟、好主人的妻子,谁心里也不好受。

虽然这个时代不乏姐妹同嫁一夫,甚至姐妹互相代嫁的事,但不是谁都能毫无心理障碍的接受这种事实的。

他也是人,他也有感情,尽管平时装的很君子,但他与楚亦可从小一起长大的事实不可抹杀,他对楚亦可的好不是装出来的。让他忽然就接受一个他自来最厌恶的庶女,没什么感情的原本是妻妹的女子为妻,他得多没心没肺才能接受的顺畅而毫无抵触啊。

沈青瑄见楚亦凡答应的挺痛快,可是磨磨蹭蹭,一点要往大哥那边挪的意思都没有。原本满腹忧愁,瞧着她这皱的跟个苦瓜一样的小脸,又忍不住苦中作乐的笑了笑,道:“快去吧,你和他总得解开仇结,不然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好?你们俩可是要在一起耗一辈子的。”

他这话倒说的楚亦凡一陈怅然,喃喃道:“一辈子,那得多长啊。”

沈青瑄不禁有些心酸。两情相悦,彼此相知的年轻男女,不知道嫌一辈子多短,恨不得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生生世世都承诺在一起。

可是怨男怨女,却要嫌一辈子的时间太长。

他纵然心疼楚亦凡,但亲事已成定局,况且他也觉得楚亦凡嫁到谁家也不如嫁到自己家,首先大哥是个靠得住的男人,不是那种只知吃喝玩乐戏弄女人的纨绔子弟,再者有自己照应呢,必不会叫楚亦凡受委屈。

沈青瑄暗暗叹了口气,道:“小丫头,别作杞人之天的事,这会儿嫌一辈子长,总有你嫌短的时候。快去吧,这会儿人少呢,多说几句也不妨事。”

楚亦凡这回没磨蹭。她也想去探探沈青澜是个什么态度。毕竟,她自己不是十二岁的小女娃,遇到艰难险阻就只想着逃避,比如能不能退亲这样的想法,她也不会有怨念,比如红颜薄命,为什么自己的婚事自己不能做主之类,更不会怨天尤人,觉得自己遇人不淑……

早点知道沈青澜的态度,她也好提早想想应对之法。他若君子之风,她也投桃报李,起码家宅和睦,她不会无是生非。可若他态度冰冷,那她就只好另谋出路。

李昂要的不过是沈青澜的支持,假若李昂败了,那就说不得,她只好做这一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可假若李昂赢了,那么她是否离开沈家,对李昂来说都不再重要了,她便跟沈青澜好说好散,合离了事,从此再无拘束,天南海北,任自己逍遥去。

沈青澜早就瞥见沈青瑄和楚亦凡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只不过他连眼皮都没抬,心里边乱糟糟的,千头万绪,懒的去理会。

他心里痛的都麻木了。可是痛到极致,他又只想放声大笑。真是可笑啊,他自以为才华盖世、温文儒雅,深得圣人的教诲,为人处世,于这世间已经算是翘楚。可如今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笑话:兄弟不同心,明珠投暗,不遇良主,青梅竹马的女子又成了别人的妻……如今这个未婚妻,是父母之命不假,可是……

总之,他不是一般的失败!他有一种赤luo裸的被这世间遗弃了的感觉。

前些时爹还说要带他多在外行走,扶持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国公,可转眼间就撒手人寰。娘悲痛不已,自顾不暇,又有谁能知道他心中刻骨的伤痕?

青瑄倒是个幸运的,他是小儿子,身上没那么大的重担,可以率性而为,也从来没有振兴家族、光耀门楣的使命,想跟谁玩就跟谁玩,太子李扬为人如何,根本与他毫无干系。

也不知道青瑄和楚家这最小的“嫡女”在说什么。这几天,青瑄长大知事了许多,父身身世,他也痛不欲生,咬牙切齿,不只一次的说要报仇。

可报什么仇?那是太子,他敢有不臣之念,那是要杀头诛九族的。

还是年轻太任性。

至于楚家……一家有女百家求,人之常情。

亦可,定然也是不情愿的吧。要结亲的是柳氏,要退亲的是楚鸿程,要攀附太子的还是楚鸿程,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哪里有她置喙的余地。

只是可怜了他和她。多年的期待、夙愿,成了镜花水月,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沈青澜心乱如麻,一时自悔,一时自愧,一时自伤,一时自悲。膝盖都跪得麻木了,他还是跪的笔直,如同寒风中的一棵松木,挺拔中透着萧瑟。

楚亦凡跪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往火盆里添着纸钱。纸钱沾火就着,如同一只只浴火的蝴蝶,转眼就灰飞烟灭,留下大块大块的黑色碎片。

楚亦凡用火钎把这些黑色残骸敲碎,再添几张纸钱。往复数次,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所谓交浅言深,说什么话都不合适。因着要顾忌以后,楚亦凡就更不想此时无端的触了沈青澜的霉头。哪怕以后违心的假笑着过日子呢,也不要撕破了脸,给彼此找不痛快。

况且,她的身份也着实尴尬了些,她算不算他仇人的女儿?要是他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泼口大骂一场也是好的吧?

楚亦凡放下火钎,抬起头,看一眼紧抿着唇,冷着脸,视自己如同无物的沈青澜,轻声道:“国公爷,节哀顺便。”

沈青澜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楚亦凡也就直起身,说了声“保重”,做势离开。她没那个义务当他的心理医生,她和他的定位,也不过是不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他如果连如何跟她相处都不知道,那他这个少年国公爷的位子,想必也不会做的太稳。她和他,实在没什么沟通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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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今天是妇女节,祝姐妹们节日快乐!

083、安慰

第一卷 084、闲气

084、闲气

楚亦凡还没等迈步走呢,就听沈青澜低哑的声音,如同呓语一样在她身后响起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楚亦凡猛回身,不相信的问:“什么?”

谁来看他的笑话?他到底有没有人心?她跟他又没有深仇大恨,再没良知也不会在他爹死的时候来看他的笑话!

沈青澜头都不抬,只是俊逸的脸上满是嘲弄的苦涩的笑:“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么?如今我落魄如此,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愿?”

楚亦凡真想回他一句:你神经病。

他都荣升为国公爷了,只怕是当朝最年轻的国公爷了吧,正是风光无限,风头无两的时候,这还叫落魄?

再说了,他落魄与否,关她什么事?

不对,是关她的事。他是她的未婚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若风风光光的,好歹她还有个国公夫人的虚名呢。他若败了,她也只好陪他吃糠咽菜、千里流放神马的……

呸呸呸。

楚亦凡暗中斥责自己:想的倒挺远。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谁会为了一个没什么感情,又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什么的?

他好也罢,坏也罢,总之他若对她不好,她是肯定要拍屁股走人的。

楚亦凡平复了下心情,正色道:“我——”

没等她说呢,沈青澜忽的抬脸,不无冷漠而又厌烦的道:“不用在这假惺惺的作态。谁都知道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你只做好你的本分便罢。不过我警告你,别再做天真愚蠢的傻事。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管,但你若还敢和以前一样,别怪我不客气。”

咦,他说什么?她好心要劝他,还成假惺惺作态了?什么叫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他若不愿意,当初就别答应啊?他若爱情至上,忠贞不渝,那就替他心底的这份爱情守着,哀悼一辈子好了,管什么父亲遗命、传承香火什么的重任呢?

他就这么认为她的吗?她做什么了,就是天真愚蠢傻?他有什么资格警告她?他还想怎么不客气?

楚亦凡气的脸通红,也不顾沈青瑄还在一旁,许多蹑手蹑脚的仆人在侧,大眼睛瞪的圆溜溜的,道:“你——”千言万语,都在心口间,恨不得一股脑的都涌出来,跟朵大乌云似的把沈青澜兜头罩住,或者跟泄洪的潮水一样把他没顶,要不跟一堆子砖头一样砸他个头破血流也好,那才解恨。

但楚亦凡深知,像楚清澜这种能言善辩、颠倒黑白的人,在朝堂上都能把刁钻的政客驳的哑口无言,对付她简直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况且他一向对她就有偏见,又擅长冤枉曲解,她要不开口,就没有机会了。

因此只拣最要紧的说:“亏你少年英才,原来是一肚子草包的绣花枕头,只知道死读圣贤书的沽名钓誉之徒。连旁人好话赖话你都分不清,连旁人是好心坏心你都读不懂,只会弄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想让旁人不怜悯你不同情你都难。反过来还要怪别人看你笑话,分明是你自己把笑话送到别人眼皮子底下请人欣赏……”

沈青澜本就自怨自艾,敏感的不行呢。听楚亦凡这么一说,更笃定了他的处境悲惨,成了全京城人的笑话。不禁气的脸色青紫,更衬的那双饱含红血丝的眼睛格外的狰狞。

他张张嘴,却发现喉咙疼的厉害,不知道是血还是痰,粘稠的堵着,让他想要说话或是出声都觉得困难:“你——”

这回轮到他只说一个字了。楚亦凡气笑不已。还自称君子呢,说他是伪君子他还不承认,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谁,连听别人说话的耐心和勇气都没有,从来都是不去替别人考虑就擅自在他心里给别人定了罪,连给人分辨的机会都没有。

她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有话说不出来、委屈说不出来、被冤枉了分辩不出来的滋味。

楚亦凡轻轻的冷笑一下,道:“我说错了么?生者为大,死者已已……可你呢,却要死要活,恨不能跟了一起去吧?难道这就是圣人教你的孝道吗?这就是圣人教你的为人之本吗?这就是圣人教你的为了一己之名,便枉顾国家大义、亲情手足之情于不顾么?”

沈青澜轻蔑的瞥了楚亦凡一眼,不屑的闭了嘴。她懂得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她知道什么是孝什么是仁什么是义?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而已,一个没长大的奶娃子而已,一个满腹心机,只知道为自己利益算计的女人而已。

清者自清。他做什么,不是为了博得一个女人的首肯和赞扬,尤其是从不曾想过让眼前这个小女娃子高看他一眼。

她的鄙薄、轻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楚亦凡清清楚楚的看得出他的不屑,又气又恼。心道:很好。还知道不和女人吵架。都说女人是天底下最不讲理的,他只怕也这么想吧。

可这样,还是赤luo裸的轻视。因为轻视,所以不屑,因为不屑,所以他和她是不平等的。因为这份不平等,预示着她和他的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楚亦凡真想再给他那虽然憔悴、悲痛、苍白却依然不失风蕴的俊脸一记耳光,但实现起来的难度太大,可能性几乎为零,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作罢。

楚亦凡道:“想不让人看笑话,就别授人于柄。你应该知道,人必自辱,而后人才辱之。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我只想说,我没有一点恶意,至于你怎么理解和揣测,与我无关。我不在乎你怎么认为我,但是我最恨人冤枉我,谁冤枉我,我必十倍以报复之。”

从灵堂出来,楚亦凡气闷不已。

她觉得无力而又疲乏。虽然做好了万千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未来生活的挑战,可真的首次遭遇这些挫折——沈夫人对她的迁怒和愤恨,沈青澜对她的不屑和误解——还是觉得头大。

他们对她积怨已深,想要化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尤其是,楚亦可弄不明白,怎么自己的地位越渐上升,怎么反倒命运越来越不由自己做主了呢?

虽然没想过找什么情投意合的知心人,但也不该找一个彼此厌憎和怨恨的人。没有感情就罢了,不指望夫妻和美,执手终老她也能认,可是像现在这样,注定冷冰冰的,一辈子在尖酸刻薄的斗争中过活的夫妻,还是让楚亦凡觉得委屈。

她只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女人,她不是神仙,也不是菩萨,真正做到无怨无悔的以德抱怨。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她来承担。从头到尾,她从中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从楚家来说,她是不得已之下将就着走的最后一步棋,从沈家来说,她就是拣了便宜的骗子。从李昂这里来说,她就是这么多年他庇护之后所收回来的补偿。

楚家不顾虑她的意愿,做事的初衷从来都没往她身上想过。李昂和胡氏明知道她不愿意,可她的意愿丝毫不能影响李昂的决定。而沈青澜不知道她不愿意,就算知道了,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得了便宜又卖乖,是这个世界上最贪得无厌最不识抬举最矫情最虚伪的女人。

楚亦凡一路乱走,只想着找个人少,不需要刻意去敷衍人的地方。她只顾低头走路,以至于撞到了沈家花园也不自知。再往里走,就该是沈家内宅,女眷们住的地方了。绿萝忙出声道:“姑娘,您也走的累了,歇歇吧。”

楚亦凡一抬头,见周围景致精美却陌生,也知道自己走的有些过,忙唔了一声,就近找了个揽月亭坐了,打算稍微歇歇脚,再问路回去。

绿萝在一旁抱歉的道:“姑娘且稍待,奴婢去寻杯茶来。”

楚亦凡摆手道:“算了,横竖待不了多长时间,何必去……”她觉得心酸,想要在这里生活,甚至要生活没有尽头漫长的一辈子,她做好的心防立时全部崩塌。喉咙一哽,声音就有些涩,忙假意咳了一声道:“何必去麻烦人,难道这一会儿我就忍不得了?”

楚亦凡无论在哪,都是一个忍字。绿萝跟了她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她仗着自己身份跟别人要求过什么。想到她的境遇,将来在这沈府也未免要受许多闲气,心里也不好受。

绿萝更觉得愧疚了,道:“是奴婢疏忽了,原本是替姑娘随身带着的,只是前头一时乱,出来的又匆忙……”

楚亦凡却浑不在意,托着腮,眼神朦胧,显然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

绿萝一抬头,正见两个明艳俏丽的丫头打扮的人端着托盘迎面走过来。其中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壶茶,两只茶杯,另一个托盘上面则是些精致的小点心。

绿萝便下了亭子,朝这二人行了个礼,笑道:“敢问两位姑娘,我家郡主口渴,哪里可能寻到一杯温水呢?”

那两个丫头呆怔了一下:“郡主?”转瞬间便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一种既奇怪又复杂的表情。既有不屑,还有讨好,甚至还带了一点渴望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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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闲气

第一卷 085、虚晃

085、虚晃

楚亦凡的身份和地位一直都是很尴尬很微妙的。

明明是姨娘生的,却偏偏记到了嫡母名下,成了正正经经的嫡女。可但凡知道她的底细的人,都不承认这所谓的“嫡出”。

她明明是楚家不受宠的小女儿,却阴差阳错,成了当今太后、太妃指认,安王李昂亲自照拂的郡主。可这郡主,也只是个空名,既无显赫的外家,又无真正的亲王兄弟,因此她被远远的隔离在皇室姻亲之外。

就是如今这门亲事,谁说起来都要羡慕嫉妒恨的赞叹一声:唉,真是命好,沈家,沈青澜……那简直是好到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瑕疵了。

但转过脸,谁不会一脸的嘲笑?都知道沈青澜心底最中意的是正经楚家嫡出小姐楚亦可。当满京城的人都在津津乐道于楚亦可嫁给太子李扬的时候,大家也都在私下揣磨楚亦可和沈青澜私底下那些不得不说的八卦。

因此对楚亦凡的关注,就带了些幸灾乐祸和毫无怜悯的同情。

绿萝辩颜辩色,多少也能断定这两个“丫头”是这沈家颇知些内情的人。但她总不好直着问人家知道多少,心里是怎么想的,再千方百计的替楚亦凡辩白几句。

只得忍气,再重复了一遍。

其中一个丫头便道:“郡主是贵客,若是怠慢了,只怕我家国公爷要恼了。奴婢这里正好有一壶上等的碧螺春,一盘奴婢亲手做的点心。原本是要送给国公爷和三爷的,还望郡主不嫌才是。”

她说的很是谦虚,但那份自傲,任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沈家也是大富大贵,她既说上好,那必是上乘中的极品。况且楚亦凡一向都不是挑剔的人。

绿萝就代楚亦凡道谢:“多谢两位姑娘,我家郡主感激不尽,岂有嫌弃之理。”

她待要伸手接过来。

楚亦凡这会心情不好,大概是不想被人打扰的。况且不过是一盘点心,一壶茶,身为沈家的丫头,这也算是待客的本分,不值得兴师动众的打赏。

可是那说话的丫头却是轻轻一躲,笑道:“姐姐是郡主身边的人,这些活计还是我们姐妹来吧。请姐姐代为通禀一声,就说芳浓、脂冷求见。”

最后一句声音拔高,只怕二里地外的人都能听见。这哪里是求她代为通禀,分明是要挟的意思,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绿萝便笑道:“两位姑娘说笑了,我家郡主最是随和不过的人。那就有劳两位姑娘,请跟我来——”

楚亦凡听见人语,一抬头,见两个年轻的女子随同绿萝走了来。心中暗自纳罕:绿萝也不是不懂事没有眼色的人,怎么倒把陌生人领到这来了?

看这两个年轻女子,容貌秀丽,举止端庄大方,举手抬足间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风情。若说只是这府里的普通丫头,谁信?

楚亦凡正思量间,绿萝已经近前回话:“郡主,这两位是来给姑娘送茶和点心的。”她露了一点无耐的神情。

今天似乎总是做错事,一件两件都没做好,这会又被两个难缠的侍女缠上,竟然没能打发得了,她很是惭愧。

楚亦凡却多少理解她的难处。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沈府。说起来,还是她自己没用,主无能则仆弱,绿萝跟着她才是受气的那个吧。

因此楚亦凡只是微微一摆手,示意绿萝别在意,退到一边。芳浓和脂冷已经上前行礼,双手高举着托盘,恭恭敬敬的道:“参见郡主。婢子们多有怠慢,是婢子的不是,还请郡主勿怪。”

楚亦凡道:“二位姑娘快起,承蒙你们照顾,何来怪罪之说。我不过是走的累了,随地坐下来歇歇,原也没想惊动谁,倒让你们两个费心了。”

芳浓便上前,陪笑道:“婢子芳浓……”她一指旁边的侍女道:“她叫脂冷,蒙夫人看重,一直在国公爷跟前服侍。国公爷对郡主十分看重,婢子们自是不敢怠慢。况且这茶……”她十分讨好的笑着道:“若是国公爷知道是送给了郡主,心里也定是十分欢喜的。”

一旁的绿萝脸色就是一变。听话听音,这会再听不出什么,她可就真是个傻的了,刚才这两人脸上那复杂的神色也有了清晰的答案。

怪不得一听说是自家姑娘,她二人就是那个神色,甚至带了些怯怯的讨好。这竟是来打探来了。

看她们两个穿戴,想来在沈青澜跟前也算得上是受宠的。

倒也是,没成亲前,谁家公子跟前没有两三个通房?只等着主母进门就抬姨娘,沈青澜怎么会例外?

绿萝气的鼓鼓的。不怪自家姑娘瞧他不起,说他是伪君子。瞧他人前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可私底下还不是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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