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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愿得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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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怜对往日的情分不感兴趣,只拉着楚亦凡的手问东问西,特地问起牡丹花节上的情况来,一副大感兴趣的样子。

楚亦凡对这种少女的好奇心,应付起来早就游刃有余,将当日的花景盛况描述的详尽富丽,至于其它的人和事,则一笔带过。

楚亦容虽然极力按捺脸上的惊奇,可也难免被勾起兴趣,一时听得住了神。

楚亦怜不无羡慕的道:“妹妹真好福气,安王妃如此大度慈和,竟是去哪里都要带着妹妹呢。”

楚亦容却不大赞同这话,微微瞟了一眼楚亦怜,道:“固然是安王妃心地仁慈,那也是妹妹乖巧懂事,入了娘娘的眼,这也是彼此的缘法,不是谁都有这份福气的。”

好福气不是凭空来的,谁想获得,能不付出呢?与其在这空羡慕着楚亦凡的好福气,不如想想该怎么样过好自己的日子。

楚亦怜似乎并没有将楚亦容的话听进去,仍是问楚亦凡:“听说沈家三公子和安王还起了纷争,并且动了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安王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怪罪沈三公子?”

楚亦凡也不知道她这都是从哪听来的消息,难得她问的如此晦涩,可又如此拙劣,就差问她到底知道多少内情,是不是为着她才打起来的了。

楚亦容神情有些尴尬,待要拦,可说出来的话是泼出去的水,这会再拦已经晚了。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妹妹,过于苛责,反倒会让人生出看笑话之心,她也有心要看看楚亦凡会如何回答。

楚亦凡却只避重就轻的道:“那都是外边男人们的事,我哪里能知道许多?故此也不敢胡乱揣测。”

楚亦凡答的虽然婉转,可是拒绝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楚亦怜却不依不饶的道:“我听说妹妹和沈家大公子还吵了几句嘴,又是为了什么?都说六妹妹和沈三公子极是亲昵,不避旁人,早就以兄妹相称,怎么反倒与沈大公子就不对盘了呢?”

楚亦凡没有丝毫为难,轻快的答道:“谁对我好,我自然就对谁好,也没人规定我必须喜欢天下所有人,更没有道理让全天下的人都喜欢我不是?我和沈大公子之间,简单的很,不过是他不喜欢我,我也恰巧不喜欢他而已。”

楚亦怜仍然不肯罢休,不耻下问:“沈三公子固然优秀,可若是论起来,哪里及得上沈大公子的十分之一?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沈大公子呢?”

我去!不喜欢就不喜欢,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

楚亦凡笑了笑,从容的道:“大抵是他不喜欢我在先,所以我才不喜欢他的吧。”楚亦怜的好奇心太强了些,非得追着自己的妹妹问问对旁的男子的感受,这算怎么一回事?

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她要是再想寻疑问惑,不如亲自去问问沈青澜。

楚亦凡还真低估了楚亦怜的八卦之心,她微蹙蛾眉,却又展颜一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沈大公子恰恰就在附近呢,沈公子,不如你就替我解解惑,也替六妹妹解解心结——不都说冤家易解不易结的么?到底你为什么不喜欢六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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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东西,喜欢不喜欢,也许是没有理由的吧。楚亦怜为了自己的“喜欢”魔症了。

061、质问

第一卷 062、反问

062、反问

沈青澜一行人得有十多个,就在这园子里赏景游玩。

除了他们兄弟二人,楚亦清和柳玉泽表兄弟,还有陈骁英、石季砺、程明岩三个年纪相近,平素都是在一起玩的弟兄们。

最惹人关注的,除了他们,还有太子李扬。带了两个年纪在十六、七岁的精干侍读,走在这一行人的最前面。

原本两行人是不相干的,虽然离的不远,但不在同一条路上,相去也有段距离的。可楚亦怜到最后迎着沈青澜,故意扬高了声调,就是沈青澜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能。一时两群人彼此对望,都有点吃惊。

除了吃惊,各人反应又有不同。李扬是禀承着看好戏的态度观望,尤其是涉及到了楚亦凡。沈青澜和沈青瑄则都是下意识的望向了楚亦凡。

倒不是楚亦凡是最惹眼的,而是他们都只认识她。沈青澜是直观的厌恶和嫌弃,沈青瑄则是关心关切,不知道她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楚亦清眯了眯眼,看清了问话的是楚亦怜,就微微抿了抿唇,不悦之意尽现于言表。

柳玉泽淡漠的垂了眼睛。谁都不关他的事,因着是女子,他就更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了。

别人虽不够深切明白沈家兄弟和楚亦凡的关系,但满世界的流言蜚语,虽不至于真的诋毁了楚亦凡的名声,但瞧着沈青澜并不是无动于衷的神态,都有些瞧热闹的意思。

楚亦凡倒还罢了。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她自认为自己不够高尚,却也不够卑鄙,刚才不论哪一句话,放到何种环境下,都不能说有问题。

就算是楚亦怜要和沈青澜当面质问,自己也是不怕的。

倒是楚亦容神色剧变,恨不得当即就转身而去。可既已遇上了,李扬又带着人索性走了过来,再要避开,徒然让人嘲弄和笑话。

楚亦容又羞又窘,只恨楚亦怜要开玩笑也开的太过分了些。自家姐妹,玩闹也就罢了,怎么要硬生生扯到外姓男子身上?竟然还要当面质问,楚家的名声,连带着父母的威望和楚亦怜自己的面子都丢的一干二净。

她不由的望向楚亦凡。这会只盼着楚亦凡别再多事,能用她郡主的身份,挡了楚亦怜的不识时务。

楚亦凡从容的行礼,见过太子,又见过楚亦清、柳玉泽,接着才是沈家兄弟和其他诸人。尊卑、亲疏、远近各有分别,得体又不失礼仪,当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

连楚亦容都不由得钦佩起来。自己空长她好几岁,果然见识远远比不上她。只怕再过几年,自己就更不堪与她相提并论了。

楚亦容自惭自愧,却仍然学着楚亦凡的样子,一一与众人见礼。

楚亦怜却只是虚应一礼,自来熟的走到沈青澜面前,微微仰了头,道:“沈大公子,不知道刚才我的话你可听见了么?六妹妹叫我问问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楚亦容恨不得一耳光把楚亦怜打量。问一遍,离的又远,那边人胡乱的说两句就算把这事搪塞过去了,她倒好,还要走上前再问一遍。

真是丢死人了。

就算是亲姐妹,她也没办法不顾脸面往前凑,只得站在一旁闷不吭声。

李扬笑道:“咦,这话奇怪,青澜,你竟不喜欢楚六姑娘么?”

沈青澜并不看楚亦怜,只微微朝着李扬欠了欠身,道:“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沈青瑄则站出来,走到楚亦凡面前,小声道:“小六儿,你怎么到哪都不得安生?为什么说大哥不喜欢你?难不成因为上次的事,你便记恨上他了?他没什么坏心……”

楚亦凡只看着他笑。

他做人最是热心诚挚,对于这个亲大哥,自然要百般维护,就好像他在外面,也会这样维护她一样。

楚亦凡并不解释,只轻声道:“不得安生也没法子,我不惹事,可事总要惹人。不过我也没什么可惧的。”

沈青瑄便嗯了一声,道:“回头我跟大哥说说,那件事,总之是他不对,以后你们就别再有芥蒂了。”

正说着话呢,就见李扬笑着道:“六妹妹,劳烦你过来做个见证,刚才这位楚姑娘说的话可都属实么?”

沈青瑄便道:“什么属实不属实,人家小姑娘自说私房话,太子殿下你一个大男人干吗这么较真?”

他心直口快,并不因为对面的是太子殿下就有所顾忌。李扬再不悦,也不会在面上显出来。不过李扬并不看沈青瑄,他只盯着楚亦凡问。

楚亦凡并不想让沈青瑄因为这等琐事被牵扯进来,便从他后边绕出来,问道:“五姐姐都说了什么?”

楚亦清早就不耐烦的吩咐柳玉泽带了陈骁英等人先走。他三人虽然也好奇,但毕竟没有太子的威仪,不敢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因此只剩下了沈青澜、楚亦清、李扬、沈青瑄,这边则只有楚家三姐妹。

楚亦怜也没想到会闹成现在这样,但事态逼人,她也无意退缩,见没了外人,索性豁了出去,挺直身子站到楚亦凡面前道:“刚才是不是你说‘大抵是沈大公子不喜欢我在先,所以才不喜欢他在后’?”

楚亦凡沉静的点点头,道:“是我说的。”她不想一直被楚亦怜掌控着局面,也无意于一直在这纠缠,便反被动为主动,看着李扬,话却是对沈青澜说的:“沈大公子每次见我,总是用眼白看人,从不掩饰嫌恶之态。这难道会是喜欢吗?我没奢望过人见人爱,但谁不喜欢我,我还是能感受得到的,我也从没奢想着谁不喜欢我还非要勉强自己去喜欢谁。若不是五姐姐问到这,我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沈大公子为了什么,竟如此厌憎和嫌恶我呢?”

沈青瑄看看沈青澜,果然见他神色中都带了厌憎和嫌恶,心下觉得难过。都是因为自己多对楚亦凡说了两句话,就让他误会如斯,让楚亦凡一个小姑娘背负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他不由的替沈青澜辩解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大哥是个温文君子,他跟谁都不会红脸生气……”像是要求得他的确证,沈青澜哀恳的看向沈青澜,道:“大哥,你说,你是喜欢的,是吧?”

沈青澜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他竟有些不忍看着这样的弟弟。他有时候就想,在青瑄的心里眼里,究竟这世上有没有坏人呢?尤其是自己这个大哥,在他心目中一向就是高耸入云的撼天大树,他从小到大,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崇敬。

对父亲,青瑄是敬畏居多,可对自己,则是真真切切的崇拜和尊敬。

沈青澜的视线落到了楚亦怜白净的脸上。

这是个不算大的小姑娘。说心里话,他对她的印象很浅很淡,对她就更没什么感情可言,他对她所谓的质问,一点回答的兴致都没有。别说李扬站在面前替她说话,就是皇上站在这又如何?这个世上,他所在乎的人和事原本就不多,对于那些他不在乎的人和事,他不会多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

只不过……这小姑娘提到了楚亦凡。

沈青澜的眼底突的萌生出了一缕若有似无的疑惑。她说他不喜欢她,她说他看她从来是用眼白……沈青澜竟然觉得想笑。

可同时也在自问:为什么不喜欢她?

喜欢与厌恶,都是挺强烈的感情,起码对于他来说是。他很少会为了谁喜欢自己,自己喜欢谁这样的问题而纠缠而追究而深思,因为他从来不在这些字眼上花费心绪和精力,更不在这些事上多做一点停留,这些喜欢与不喜欢,对于他来说是太奢侈的字眼。

比如对于楚亦可,这个小姑娘样貌上乘,性子有些小刁蛮,但身份、家世和他还算匹配,几乎是从一开始,两家大人就开着若有似无的玩笑,说要让他娶了她做妻子。

他觉得没什么不好,本就是父母之命,又还看着入眼,那么未来的妻子就是她了。

这也算得上是喜欢吧。

至于厌憎和嫌恶……他第一见正式和楚亦凡打交道,就是因为她被小竹叶青咬伤了那次,他替她吸清了毒血。再往后,就是因为他认定了她人小心大,揣着不可测的心机,要对青瑄不利。可这算得上是可以宣之于口的厌憎的理由么?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为难过,就是先生的考校,他从来都是头脑清明,答的侃侃从容,如今迎视着沈青瑄近乎求乞的热切的眼神,迎着楚亦凡清冷的带着嘲弄的眼神,他竟然有些无语。

她离他那么近,就像上一次,他能嗅到她身上的气息,那是不同于楚亦可的覆毓浓香,而是淡淡的,若有似无,似乎不经意间,扑面而来,鼻端萦绕,全是属于她的淡香,可当他想要抓住一缕,去细究是什么的时候,那香又毫不留恋的消散了。

沈青澜开口,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和往日一样的清晰清脆,如同清冷的玉石,在清冷的流水里淙淙轻叩:“那么你呢?又为什么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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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貌似有点拖沓,其实是想让女主再进一步,再几章,节奏就会紧凑点了。求粉红。

062、反问

第一卷 063、腐鼠

063、腐鼠

楚亦凡的长睫毛眨了眨。她有些惶惑的看了一眼沈青瑄,满眸的迷惑:刚才沈青澜在说什么?

他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了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抹杀了她问话的逻辑。

好吧,她也混乱了。

沈青瑄也回了她一下眨眼。不过楚亦凡没明白,只得重新聚积精神,回视着沈青澜道:“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在先。”

“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楚亦凡要暴走了,白净的小脸上微微带了点怒气,道:“我怎么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来请教沈大公子。”

沈青澜却无视她的怒气,道:“我不知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惊。他不说喜欢,也没说厌憎,却说不知道?这不符合沈青澜的风格。他的确是温良君子,却也从来不会说的这样含混不清。看那可模样,倒像是真有几分徬徨无措一样。

楚亦凡心莫名紧了下,倏然垂了眸子,淡然的笑了下,道:“那便是我意会错了。是亦凡年幼无知,妄自揣测,给沈大公子造成了诸多困扰,我给沈大公子赔罪。”

就当是个误会吧。她是小女子,他有不计较的态势,她就更没必要与他结怨。楚亦凡退后半步,敛衣成礼,很是优雅而又恭敬的朝着沈青澜行了一礼。

沈青瑄便息事宁人的道:“小丫头,以后别自己胡乱琢磨,有什么心思你就说出来好了,不然问我也成,我就说,大哥怎么会与人结怨,与人结仇?他不会不喜欢你的。你也不会不喜欢他的,是吧?”

楚亦凡却抬头看了沈青瑄一眼,断然道:“我真的不喜欢他。”

沈青瑄愕然了一下,道:“为什么?”

楚亦凡微笑道:“他是个伪君子。”他是伪君子,所以她不喜欢。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面藏着太多的心机,甚至是许多不可告人的东西。他当那是诚俯,她却不认同。她固然不喜欢做人天真莽撞,全无心机,却更不喜欢道貌岸然,内里却总以自己的眼光和标准来衡量他人的人。

沈青澜以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厌恶自己么?

厌恶也罢了,他为什么不敢直说?一个连喜欢和厌憎都不敢宣之于口的人,私下里却为了喜欢和厌憎不知做了多少功夫,还要把面子里子的便宜都占尽了,从来没有站到别人的角度想过一丝半毫,他把自己放的极低,却睥睨着旁人,看轻着旁人,不是伪君子又是什么?

沈青澜的眼神骤然变冷变尖变厉,如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直直的刺到楚亦凡的脸上,微风拂起她的秀发,似乎戾气都要把她的发丝吹断了。

楚亦凡却不再理他,仍是一副天真的神态,一副甜美的微笑,一副乖巧的容颜。

李扬哈哈大笑,指着沈青澜道:“青澜,青澜,素日美名,原来只落得了个伪君子之称啊,哈哈哈哈。”

沈青澜只淡淡的道:“人生在世,自有人评。既有美誉,也有诟病,若都一一计较,岂能计较的过来?就是圣人,不也要功过由人盖棺而论?何况我只不过是凡夫俗子中的一个。”

沈青瑄脸涨的通红。他十分为难,一不愿意楚亦凡受到伤害,可另一方面,他同样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大哥。

见沈青澜这样淡然置之,倒是有点放了心。他看看沈青澜,再看看楚亦凡,最终还是朝着楚亦凡近前了一步:“小丫头,你现在还小,童言无忌,可以后这话别乱说了……”

他笑的有点苦。

楚亦凡微微有些心虚,却只是犹豫了短短的一刹那,迎着他的视线,道:“沈三哥,我知道你为难,我也从来没奢想过,让你为了我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所谓妹妹就得罪和伤害你的家人。”

她笑的很清淡,似乎沈青瑄无论是不是拂袖而去,或是转瞬变脸,和她割袍断义,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再笑了笑,朝着沈青澜道:“沈大公子,我说我厌憎和嫌恶你,你怎么想?”

沈青澜不会也不想跟一个孩子计较,只淡淡的瞥一眼楚亦凡,道:“不怎么想。”别说是她,只说几句难听的话,就是和他同龄的人出言诋毁,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前些日子她打他的脸那一巴掌之仇,不是也没计较,就此放过她了么?

楚亦凡却呵一声清脆的笑,道:“我骂你是伪君子,你心里就不恨我么?”

沈青澜道:“不恨。”他费不起那多余的精力。

楚亦凡竟似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有没有一点点难受,或是不舒服?”

“没有。”自始至终,沈青澜都答的极快极顺畅,仿佛这些琐事,不需要一点思考,也根本不在他的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在场的人都觉得,沈青澜的确当得起君子之称了。他肯耐着性子和一个小女娃对答,不动怒,不生气,宽容大度,修身养气的功夫实在算得上到家了。

反观之楚亦凡,就是个无理取闹,得寸进尺,咄咄逼人,不留余地的任性小姑娘。几乎所有人都在感叹着: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楚亦凡整个人紧绷着,如临大敌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她的脊背挺的笔直,眼神清冷,笑容清凉,道:“你嘴上说着不恨,不在意,不计较,没有人会不相信,因为你说的那么真诚,那么动听。可我不喜欢你。我对着你,就只想着敬而远之。我和你不是同一类人,我心里想什么,嘴上便会说什么,行动上便会做什么。可你呢?你的不恨不在意不计较,不过是你的教养使然,并不是全然出自于你的内心。你如一块温润的玉,你是人人赞美的君子,你行动言语都以圣人的教诲为准则,你务必要做一个你想做到而能令天下人都满意的人。可你唯独做的不是你自己。你心里想的,你未必肯说肯做,你能说能做的,未必是你心里所想,这样的人,言行不一,口不对心,难道还不算是伪君子么?”

沈青瑄深以为然,李扬则是神色几度变幻,楚亦清则是又羞又窘,深以为耻。楚亦容姐妹则既惊且愕,早就呆住了:哪家女子敢像楚亦凡这样行为张狂,做事出格,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只有沈青澜还是那样安静、坚定,全然不为所动。可楚亦凡知道,他并非全然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样沉稳,他在用他的不屑、轻蔑来掩饰他所有的愤懑。

是愤懑,他的身份、他的教养,不容得他跟她计较。就连适时的表示愤怒和发泄,对他来说都是一件丢人的事。被人折辱不可怕,因为被人折辱而让他心湖大动,情绪失控才是最可怕的。

楚亦凡毫不掩饰的回以不屑和轻蔑。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明明应该是剑拔弩张,势不两力的态势,却因为两个人的沉默,而变的有些含混和暖昧。

沈青澜的脑子乱成一团,但却坚定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管楚亦凡说什么,他都当做没见就好。尽管他看着眼前这张小脸十分十分的厌憎。

十几年来,他头一次对某个人有这样强烈的感情。

楚亦清上前打圆场:“戏该开锣了,大家就都别在这耽搁时间了,青澜,你不是说要给二妹妹亲自送贺礼的么……”

楚亦清没费什么劲,就把沈青澜拖了开去。临走前,颇有些讶异,又带了些恼怒的瞪了楚亦凡一眼。她到底想做什么?竟想不到,她是这样浮浅、势利的人,不管怎么样,也抹不掉她是楚家女的事实,何至于她要做的这样绝决,一点余地都不给她自己留?

对楚家,她满腔怨气,对沈家兄弟,她怎么也这么一副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楚亦容一等人都走远,也隐忍着怒气,勉强陪笑对楚亦凡道:“六妹妹,我们也快些吧。”

真是多事之秋,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遇上外客。

楚亦怜回过神来,意犹未尽的叹道:“沈大公子真是芝兰玉树一样的人物,六妹妹这样挤兑他,他都保持着君子风度,真真难得。”

楚亦凡只笑笑,默不作声,楚亦容却恨恨的瞪她一眼,道:“你还说,今日之事,都是因你引起来的。你还不向六妹妹陪礼道歉?”

楚亦怜哼了一声道:“话可都是六妹妹自己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凡事都有因有果,做什么要赖在我头上,就是到了父亲和母亲面前,我也没有错。”

楚亦凡冷丁一挑眉,看着楚亦怜。自己要再不说话,这些人便都当她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了。

楚亦怜见楚亦凡神情变冷,心就突的一下,却又自忖:那又如何?难道她还有脸告到父母亲跟前吗?

只要不闹大,她一个孩子,自己总不会在她跟前吃了亏。

楚亦凡并没有闹大的意思,只轻轻的道:“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雏(yuān chú)。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lǐ)泉不饮。鸱(chī)得腐鼠,鹓雏过之,仰而视之曰:‘吓 (hè)!’五姐姐是打算用哪只腐鼠来吓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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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vivian2512投的粉红票。很冷清啊……

063、腐鼠

第一卷 064、正理

064、正理

整个宴席上殊无惊喜,也没有什么惊讶的事再发生。

楚亦容姐妹自打进了内院就一直沉默,如果不细看,只觉得这两姐妹温婉沉静,浅笑怡人,可细看,就会看出两姐妹脸色微红,都有点羞宭在其中。

楚亦凡照旧是从容、淡定,透着一点天真,给柳氏行了礼,又给楚亦可送了礼物,随口应对了柳氏的几句问话,便安静而又乖巧的坐在一旁。

吃饭、看戏、喝茶,她很恰如其分的扮演了她应该扮演的角色。主角是楚亦可,脂粉明艳,光彩照人,无论是行动,还是端坐,都透着一种别样的光彩。

其余的人,入不了柳氏的眼,那么充其量也就是楚亦可的背景而已。

快散的时候,柳氏的大丫头安晋过来,给楚亦凡行了礼,陪笑道:“六姑娘,老爷请您过去说话。”

楚亦凡便起身,跟着安晋往外走。出了门,走过长廊,便看见楚亦可扶着丫头的手在长廊的尽头,用一种极其不屑的眼神望着自己。

她是占尽风光的焦点,不论什么时候相遇,楚亦可都是那种轻视的态度。楚亦凡就从容的多,也因此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锋芒。

她先给楚亦可行礼:“二姐姐,怎么倒在风口里站着?母亲知道,又该心疼了。”

楚亦可哼了一声,道:“心疼我?只怕这会阖府里都在看我的笑话吧。我巴巴的放在心口上的人,在你这倒成了一只腐鼠了,楚亦凡,你好大的口气啊。”

楚亦凡并不跟她针锋相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淡淡一笑道:“二姐姐不知道听谁嚼了舌根子,这是来跟亦凡兴师问罪来了?也罢,既是二姐姐有话要问,不如当面问个清楚,也免得听了旁人的闲话,伤了姐妹的情份。”

楚亦可一噎。她怎么问?难道要问:你为什么敢不喜欢沈青澜?

她和沈青澜虽是得双方家长默许,却终究未过了明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家,哪敢不顾自己的颜面就问这种不知羞的话?

楚亦凡不喜欢倒也罢了,万一她要说喜欢沈青澜呢?难道自己还真的要为这句话就撕了她的嘴?传出去,也只会说自己做姐姐的不尊重自己,丢了身份。

楚亦可俏脸通红,道:“别仗着有安王的宠爱,你就当真觉得自己是郡主,可以不管不顾,行事张狂。小小年纪,伶牙利齿可不是什么好事。”

绿萝往前行了半步。楚亦可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她这是仗着姐姐的款教训妹妹呢,还是无理取闹?根本她就占不住理,却偏要抬高自己贬低别人说事。若果然不讲姐妹情份,那楚亦凡还是郡主呢。

楚亦凡却一伸手就把绿萝拖了回去。她虽小,可态度坚决,绿萝一时竟没挣开,看一眼她,见她神态从容,不由得人置疑,也只得退了回去。

楚亦凡从容的道:“二姐姐,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郡主不郡主的,且放在一边,那是太后、太妃仁慈,给我这样一个孤女存活的余地罢了,就说这会儿是在楚家,你我是姐妹,论不到这。妹妹年少无知,一时行事无稽或许也是有的,二姐姐不提点我,还有谁会真心替我想呢?至于伶牙利齿,我觉得未必全是坏事,凡事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倘若我只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可有谁会陪着二姐姐说笑取乐?”

楚亦可高傲的一抬下巴,居高临下的道:“你知道我是为你好就行,爹娘没少说,要少与人结怨,你今天惹了这个,明天惹了那个,看似是小事,可不定哪天就给自己、给楚家惹来杀身大祸。勿以恶小而为之,这道理你总懂吧?”

楚亦凡一笑。楚亦可就是公主病,沈青澜再不好,也只能落在她的眼里,是不容得旁人诋毁、侮辱、斥责和轻视的。她其实生气的就是自己没有把沈青澜当成神。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真的对沈青澜表现出一点兴趣,只怕她就不只是勃然作色这么简单了。

楚亦凡很真诚的道:“二姐姐说话,越来越有爹爹的风范了,高瞻远瞩,大开大合。亦凡谨遵教诲,自当铭记在心,不敢有一时一刻的懈怠。”

见她接受的这么容易,楚亦可也就不再揪着楚亦凡教训,板了板脸,道:“算了,你还是个孩子呢,自然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总比那些个不怀好意,却嘴上抹蜜的人强百倍。”

楚亦可明白,自己是上了楚亦怜的当。她这是三言两语极尽挑拨之能事,就是想让自己杀杀楚亦凡的风头。哼,平素看着她小心翼翼,只当她是个可怜的,却原来是个可恨的。

安晋见两位姑娘化干戈为玉帛,忙适时上前道:“二姑娘,老爷还等着六姑娘回话呢。”

楚亦可便略略让了路,对楚亦凡和颜悦色的道:“既是爹叫你,你就快点过去吧,如今爹娘事多,只怕一时照管不到,你也别见外。这里本就是你的家,你本就姓楚,不管在不在家住,你都是爹娘的女儿,爹娘对你的惦念,从不曾少过半分……你有什么不顺心不中意的,若是不愿意跟爹娘说,可以来找我,我虽未必能帮得上多少忙,但好歹虚长你几岁,也能替你出出主意,跟着你一起分分忧也是可以的。”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倒是一个好姐姐的模样了。

楚亦凡笑道:“亦凡承二姐姐这份情,以后有为难之事,自是少不了要来麻烦二姐姐。”

“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子姐妹,不用这么客气,就是我也少不了要求你……”一时好来好去,哪有从前剑拔弩张,姐妹决裂的意味?

楚亦凡深深感慨,楚亦可的战斗力真是强,也可见柳氏在她身上没少下功夫,她不是空长着一副好容貌,而没有一点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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