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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愿得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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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可脸色微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柳氏没少耳提面命,可她平常都没在意,没想应验到今天了。这么说,她把楚亦凡带去见沈青澜,小闹了一场是非,都被太子李扬看在眼里了?

这是楚家的家事,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亦可人并不傻,她很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同时也很清楚利用自己的弱势来博得他人的可怜,当下便懵懂着问:“太子殿下说的什么戏?臣女怎么没见着?难道这里还搭了戏台子么?早知道臣女也就去看热闹了……”

装傻?

李扬并不急,只似笑非笑的看着楚亦可道:“楚二姑娘,本王久闻楚家五位千金,各个貌比西施,兰心蕙质,今日一见,竟然有些盛名不副啊。”

楚亦可再精,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又一向心高气傲,自己才名在外,便颇为自负,对这句“盛名不负”着实听不过去,脸上腾的一红,被激的性起,便不肯再放低了身段跟太子李扬周旋。却也没急,只盈盈行礼道:“三人成虎,一向这世上流言不负责任的多。臣女不敢当这八字评语,不过是在家里同着一众姐妹跟着先生认几个字,不至于当睁眼的瞎子罢了。”

李扬竟是心头一动。在他看来,女人大多数都是自作聪明的动物,尤其是生的貌美的女子,更是会被世人的恭违逢迎而迷失,往往以为天下自己是第一,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到底处在什么位置上了。

旁人说几句好话,她就晕乎乎的找不着东南西北,心甘情愿的替他人做嫁衣裳。

他以为楚亦可也不过如此。可如今一见,倒似还有点头脑,高傲固然高傲,却也不是全无资本。

李扬反倒更高兴了,他上前一步,逼的楚亦可倒退了一步,背后已经抵靠在了树干上。楚亦可睁大眼睛,道:“太子殿下,如果您没什么指教的了,臣女就先,先……”

楚亦可不得不微微挪了脸。

她所接触到的外男,除了沈青澜兄弟,也就只有安王和眼前的太子。沈青澜情意内敛,平时端方君子的一个人,一言一行都发乎情,止乎礼,除了她自己亲近之外,他恨不得时刻都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沈青瑄更不必说了,她拿他当兄弟,就是没当过男子。

安王情意外放,但要说起来,最多的最肆意的最嚣张的也就是那双眼睛而已,灼热火辣,让人看一眼都要融化到其中。

可太子李扬却是最放肆最富有侵略性的。靠的这么近,能说他没有别的心思?他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表明他是着着实实拿她当个女人对待,他看她的眼神也带了男人特有的攻击性和掠夺性。

他的气息忽然就笼罩住了楚亦可,没来由的,芳心乱跳,浑身发热,脑子有些晕,她只得竭力避开他。

李扬离的很近,停在楚亦可身前,笑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何才能得到。这样,楚二妹妹,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你想明白了,可以记着我今天这句话,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开口,我都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楚亦可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掉过头来,干脆的拒绝道:“多谢太子殿下厚爱,臣女没什么可求的……”

李扬竟然伸出手,食指准确无误的按压在楚亦可的唇上:“别急着拒绝,给自己留点余地,世事难料,你怎么就敢保证将来没有求着我的时候?”

…………………………………………

楚亦可拒绝,不是因为她真的无所求,而是因为她还没想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055、拒绝

第一卷 056、点醒

056、点醒

楚亦可的脸涨的通红,羞愤之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可是同时又一种隐秘的刺激的快,感。她不及细想自己的心绪,反手去拨太子李扬的手,道:“不必了,太子要想替自己留余地,且先给臣女留点颜面的好。”

李扬顺势垂下了手,笑道:“楚妹妹何必生气?本王是真心喜欢你。”

楚亦可有些怔。他这不合时宜的表白,竟有振聋发聩之感,一下子就刺中了她柔软的心脏。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是该板着脸发脾气,还是该义正辞严的请他自重。

李扬却退后一步,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模样,道:“叨扰了楚妹妹的时间,还请楚妹妹勿怪。”他随手扯下腰间的玉饰,递过来道:“这是本王的凤穿花玉牌,你早晚有用到之时。”

见楚亦可没有要接的意思,便径自伸手,将玉牌塞到了楚亦可的手里,再一颔首,扬长而去。

雏菊见楚亦可面色难看,忙低头过来,道:“姑娘,咱们也该回去了。”

楚亦可气的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玉牌一丢,道:“谁稀罕他这劳什子……”

雏菊忙弯腰拣了,四下看看,见没人往这里看,忙劝道:“姑娘,您就算再不高兴,可也不该在这里……再说,这可是太子殿下的玉牌。”但凡怠慢轻忽,就是大不敬之罪。

楚亦可双眼通红,气道:“他就是个登徒子,光天化日的,就敢欺负人,我,我……我要去跟娘告状。”

雏菊轻叹一声道:“姑娘,依奴婢看,这事还是莫要声张的好。虽然姑娘确实是受了点委屈,但那位毕竟是太子殿下。就是太太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要回给老爷知道?您也不是知道一天两天了,老爷早就想跟太子殿下结交呢……”

只这一句话就说的楚亦可没了声音。

雏菊说的含混,楚亦可却明白她的意思。

柳氏自不会跟她说太子殿下对她有意,楚鸿程也不过嫌太子良娣的位分太低,故此两下里没有成交,但她手下的丫头们在这府里地位不一般,与柳氏身边的妈妈、丫头们都有一两个知近交好的,或多或少也听过这些话头儿。

她就算再有柳氏宠着,可这一家之主毕竟还是楚鸿程。她的命运,都在楚鸿程手里握着呢。

想到前程、命运、未来,楚亦可又有点茫然了。

从前年纪小,只和沈青澜亲近,满心里只觉得将来与他是自然而然能走到一起的。她知道沈青澜会对她好,沈夫人也会对她好,所以对未来也不是不期待的。

但年纪渐长,她看人的眼光和视角又大不相同,又觉得,嫁给沈青澜,未必就是她这一生之想望。毕竟,比沈青澜优秀的,不知凡几,比他更懂得知冷知热,多情灵动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况且沈青澜的性子,过于内敛、凉薄,他从来不会主动的示好,平时总是端着拿着,架子威严十足,看着优秀,却总是难以接近。

就是对她,也未必有她想的那样好。

可不管命中注定的良人是不是沈青澜,她从没想过要像大姐姐楚亦真那样,被爹爹做为筹码,说送就送出去。

尤其,爹爹一直想要结交的是太子。

她对太子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今日也算头一次有这么近的接触。他地位尊崇,人又生的风流俊雅,除了已经娶妻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显著的缺点了。只是他也太胆大妄为了些,才初初见面,就敢不顾男女之别,动手动脚。

一想到太子李扬,她就满心愁绪,一时也说不清对他到底是何等心思了。

柳氏正跟安王妃辞行。

太子李扬走过来,给安王妃行礼:“三嫂,这是要走了么?”

胡氏忙含笑回礼。

李扬看只向楚亦凡,笑道:“这就是三哥新收的义妹么?上次进宫,恰巧我又不在,倒错过了机会。本想让卓如代我送这位义妹见面礼,谁想她病弱卧床,说不得只好我亲自过来……”早有人捧着托盘,恭敬的送到楚亦凡面前。

卓如是太子妃陈氏的闺名。

由太子亲口道出这位太子妃娘娘“病弱”的事实,不由的就多出了几分别样的意义。一时各位贵夫人就都注目过来,几乎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太子身上。

胡氏微微一笑,道:“倒让太子殿下破费了,是王爷说凡娘还小,此事不必大张旗鼓,怕折损了她的福气。”她看向楚亦凡:“论起来,你也该叫太子殿下一声兄长,既是太子殿下诚心诚意,你便一并领了,等改天我带你去给太子妃娘娘道谢。”

楚亦凡见胡氏首肯,自然也就收了,温文有礼的给太子福了一福,便要退到一边去。

李扬却笑道:“三嫂这话说的太客气了,三哥的妹子,自然就是我的妹子,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三嫂跟楚妹妹赏脸,我和卓如欢迎之至。”口中说话,伸手就来牵楚亦凡的手,道:“我还没有仔细打量过楚妹妹呢,既是今日见了,少不得多讨会嫌,也免得日后见了不识,闹了笑话。”

楚亦凡垂了眸子,温顺的任凭李扬牵着她的手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跟打量个猴子一样审视了个够。

李扬这才笑着看向柳氏:“久闻楚家五千金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想来是楚夫人教女有方,真是让人可敬可佩。”

柳氏忙谦逊还礼:“臣妾不过是尽人母本份,太子殿下盛赞,愧不敢当。”柳氏摸不清太子李扬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不敢多说。

有太子这一句评语,以后满京城谁人不高看楚亦可姐妹一眼?甚至有人开始私下揣测,太子妃病弱,太子势必要再娶太子妃,虽是继室,但风光无限,那可是未来的一国之母,不只本人,就是一族之人,都跟着荣光啊。

难道是太子有意要与楚家再结秦晋之好么?

看到众人又羡又妒的眼神,柳氏欲哭无泪。竟好像太子看好楚家竟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了一样。这会她只庆幸自己的掌上明珠楚亦可并不在身边,否则太子再夸上她两句,无意也太了刻意,暗示也成了明示,还不把京城贵夫人们的眼睛都瞪掉下来?

好在李扬并没有多跟柳氏客套,只逗弄着楚亦凡说话:“总在三哥府上住着,会不会闷?不如跟我过去住几天,如何?”

楚亦凡摇摇头,道:“亦凡年纪小,言行无状,太子殿下到时候就该嫌亦凡只会惹祸了。”

李扬哈哈大笑,道:“三哥三嫂好耐性,怎的我就没有?你这可就有失公允了,亲兄弟,性子没有十分像,也该有九分,你竟如此不信任我?”

楚亦凡想了想,还是摇头:“太子殿下也说,太子妃娘娘现下正病着。病弱之人最忌讳闹嚷,只怕亦凡去了,不利于娘娘养病。”

李扬仍是笑着道:“我府上比三哥的府邸只大不小,不过是养病,哪里拨不出一个院子来?只要你去,随你蹬高爬低,上山下河,抓鸟摸鱼,有的是地方。”

楚亦凡索性不再找借口,直接道:“太子殿下所说,虽然听起来甚是有趣,但都不是亦凡所喜欢的,因此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盛情,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李扬微笑摇头:“你这小丫头,倒是个宁的,偏又性子执拗,认准了就不回头了。怎见的我那里就不能让你如在三哥府里一样,住上一年半载的,生不出思家之心呢?”

他这话一出,倒是让柳氏如同醍醐灌顶,登时便行礼请罪:“太子殿下教诲的甚是,臣妇也和老爷商议过数次,凡娘毕竟是楚家骨肉,虽是安王义妹,现如今的和健郡主,却也该接回楚家教养才是。是臣妇疏忽,太子殿下和安王娘娘勿怪,臣妇正想跟安王娘娘讨个旨,看什么时候方便,就把凡姐儿接回家去呢。”

李扬忙道:“楚夫人,你多心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得,我是越说越错,越描越黑……”李扬道了几声“失言”,脚底抹油走了。直把胡氏气个半死。平时他跟安王就没少打擂台,这倒好,连后院的事他也要跟着掺和一腿,他到底想干吗?

楚亦凡倒还好。柳氏的提议,没有一点诚心,但如果柳氏真要把自己接回去,她也不能说一声“不”。不管怎么样,父母高堂俱在,她确实做不得主,就这么在安王府无限期的住下去。

看样子,在安王府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胡氏自然不会跟柳氏置气,客客气气的把这话撂到了一边:“事情不大,但现在凡娘却不是普通的客居,太后和太妃一直都说要单独给凡娘建个郡主府,搬出去另住,是我舍不得,故此和王爷拦下了。既是楚夫人和楚大人思女心切,我和王爷也不敢阻拦天伦相聚,只等我回去跟王爷讨个示下,择日再跟楚夫人详谈。”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柳氏也就顺着台阶,千恩万谢,辞别了安王妃,乘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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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点醒

第一卷 057、嫡女

057、嫡女

柳氏回到家,先叫了楚亦清进来问话。又把楚亦可身边的大丫头雏菊也叫过来问了好半晌,这才疲惫的靠坐在隐枕上,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张妈妈亲手倒了杯茶递过去,陪笑道:“姑娘年纪越大,反倒心思越小了,太太也不必着急,凡事慢慢来。”

柳氏叹了口气,道:“都是我平日太骄纵她了。金枝玉叶一般的养着,何曾有过一点半点的挫折?反倒越是这越样,越养的她不堪磨折。”

张妈妈道:“那太太打算怎么着?”

柳氏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能怎么着?如今也不过是见机行事罢了。可好些话,不是和张妈妈能说的。她只挥了挥手,阖上了眼睛。

张妈妈不敢多打扰,小心的替她盖了薄被,悄然退了出去。

柳氏心乱如麻。

她就说,为什么今天太子专程跑过去要见什么楚亦凡,送什么见面礼,还当着众位夫人的面说什么“太子妃体弱多病”,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指责楚家失之教养子女之嫌,原来都是有目的地。

他竟是先见过了可儿的。

难道说,他真的看中了可儿?

可这绝对是不行的。柳氏一生所爱,除了嫡长子楚亦清,剩下的几乎都倾注到了楚亦可的身上。她聪明美丽,温柔体贴,此生只该寻得合适的良人,和和美美的过一生,而绝对不能掺和到皇家去。

且不说如今太子势弱,有安王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未来吉凶难卜,就算是他如今的太子妃过世,打着的是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迎楚亦可入门的主意,柳氏也是不情愿的。

普通人家,妻妾就是不可调和的死结,皇家更甚。哪个皇上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还不算三五年选次秀,一拨又一拨,有多年年轻貌美的宫妃虎视眈眈的觊觎着后位?

可儿再貌美,总有人老珠黄的时候,谁人能抵得过青春的消逝?那会色衰爱驰,自己的身家都未必能保,还谈什么夫妻感情?难道真的要让可儿守着一个皇后的虚名,悲凄孤苦的过完下半辈子?

可这些担忧,无法跟人提起。张妈妈不过是个奴才,她只会觉得,做太子妃,做皇后,那是楚亦可一辈子的幸运,是楚家、柳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是亲娘,谁会真心替儿女的幸福着想?

跟楚鸿程提?说出这些担忧,只会招来他一顿怒骂吧:什么妇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之类,说不定他一生气,登时就主动去跟太子私下达成什么协议去了。

到时候乾坤不可逆转,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不跟他提也不成,毕竟接楚亦凡回家的事迫在眉睫。

听安王妃的意思,她虽未加阻拦,可也并不多赞成接楚亦凡回来。这安王夫妇也是一对没事吃饱了撑的,专管旁人家闲事的人,带好自家小世子,过好自家日子不行么?干吗要掺和楚家的事?

一个小小的庶女,在楚家都不多受待见,偏生在安王府这么得他们夫妇的青眼,真不知道这一对夫妻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柳氏在这生闷生,在心底抱怨,却完全忘记了楚亦凡可是她当初亲自推搡到安王府去的。

柳氏说是歇息,也不过略躺了躺就起身了。府中事忙,需要她劳心劳力的地方多了,别的都可以放放,楚亦可的生辰是不能不亲自过问的。

等到柳氏看过了宴客名单,问过准备情况,天都快黑了,楚鸿程回了家,一进门就问:“今儿听说安王和沈家三小子打起来了?”

柳氏一边替他宽着外衣,一边道:“可不是,说来说去,还是因着小六儿才闹起来的。也不知道沈家三公子从哪听说的,说小六是老爷送过去做童养媳……”

楚鸿程的思维跟柳氏想的就是不一样。这样一件小事,他想到的就是朝堂风云的变幻,一时沉吟不语,只端着茶凝神细思。

柳氏笑道:“妾身倒是觉得,小六儿毕竟是楚家的女儿,在安王府一直住下去不是个事儿,不如把她接回来……”

楚鸿程猛的掉头,没好气的瞪了柳氏一眼,道:“你在说什么?当初送可是你送出去的,如今看她得了势,你说接就接回来?她如今不只是楚家的庶女,也不只是安王的义女,还是太后亲封的郡主,她回来,你让她住在哪儿?”

柳氏只是想替楚亦可出一口气,虽然想到这点,但想着本朝毕竟孝义为先,就算接回来也不为过,却没想过接回来之后如何。被楚鸿程这么一吼,立时觉得有些委屈,低声辩解道:“这又不是妾身的主意,是太子殿下都看不过眼了,才当着安王妃和诸位夫人的面暗示了一句……”

楚鸿程看过来,道:“太子?”

柳氏为了开脱自己的责任,慌忙点头,道:“他特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太子妃病弱,还给小六送了好贵重的一份见面礼,并再三邀请她过到太子的府上做客……”

犹豫了下,到底没敢说太子曾挟持了楚亦可说了好些话,又把他的凤玉牌给了楚亦可。

楚鸿程唔了一声,喃喃道:“太子,安王,沈家,楚家……如今就连沈恩琪都开始有女许两家了啊。”

沈恩琪,就是沈青澜的父亲。

柳氏一怔,问:“老爷,您的意思是?”他一向是坚定的太子党,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连他也犹豫不定,开始决定把砝码压到安王身上了么?

楚鸿程冷笑一声道:“太子虽是太子,却毕竟只是太子,将来的事,谁也料不准。”他打起精神,耐心跟柳氏解释:“你只知道沈家三公子和安王打架,却不知道他们的赌注是什么,沈青瑄已经向安王承诺,他以后任凭安王驱驰。”

柳氏啊了一声。沈青瑄是个孩子,他的承诺,无心人自然不会当回事。可他所代表的毕竟不只是他自己,也不只是普通的世家一族,而是代表了沈候爷和他身后一系嫡派的势力。

谁敢保证沈青瑄的随口保证,不是经沈候爷的授意?若果真如此,安王又岂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楚家好不容易才通过楚亦凡和安王取得了紧密的联系,怎么能轻易的说撤回来就撤回来?也难怪今天安王妃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说小了,是楚家过河拆桥,说大了就是楚家忘恩负义。真要是安王恼了楚鸿程,楚家将来还有什么立足的余地?

柳氏喃喃的道:“怪不得……安王妃说要和安王商量商量。”

这可不是一件寻常接女儿回家的小事,而是涉及到朝堂联盟的大事啊。

楚鸿程叹道:“你也太冒进了些,别人说一句话,你就上赶着给人当枪使。明儿个你去看看小六,好好安抚安抚她,务必叫她在安王府长住下去。”

事到如今,柳氏还能说什么?只得讪讪点头,道:“妾身知错,这小六儿竟是接不得的了。”

“不只不能接回来,还不能再这么对她。赶明儿个我修书一封给老家,请族长替小六儿上了族谱,以后就把她寄养在你的名下。”

柳氏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盯着楚鸿程,竟似痴了一般。一句简单的话,就把楚亦凡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卑微庶女变成了嫡女!

楚鸿程只无耐的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是为着楚家着想,你且忍忍吧。”

一句话,说的柳氏眼泪都出来了。回想前尘往事,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上前把楚鸿程挠个满脸花。可她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闹,到了还是得听楚鸿程的。

只有他好了,她和一双儿女才会好。

左右那女人已经死了。人死万事空,她拿什么和自己争?就剩一个楚亦凡,不过是个孩子……

有再多的不甘,柳氏也只是堆出一个勉强的笑来,道:“妾身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老爷的前程着想,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妾身都能忍得。”

柳氏登门向安王妃道歉:“臣妇那日鲁莽建言,也着实是老爷思女心切,想着在可儿生辰那天一家子团圆团圆,热闹热闹。是臣妇不会说话,倒让王妃娘娘误会了……”

说了一箩筐好话,总算是把谎圆了回来:“还有一件喜事,族长回了信,说是凡娘的名字已经上了族谱,怜她自幼没了亲生姨娘照拂,只怕将来说亲时多有不便,故此寄养在臣妇名下,也算得是嫡**……”

胡氏自是替楚亦凡高兴,便代她答应了回楚家去给楚亦可庆贺生辰。两人好说好谈,柳氏总算是放下一颗心,回到车上,揉着快笑的麻木的脸颊,疲惫的叹了口气。

楚亦凡却诧异的问胡氏:“楚家族长远在西北,怎么反倒会修书上京要把我寄养在嫡母名下,又写入了族谱?”据她所知,就是双胞胎姐妹都十岁了,都还没入族谱呢。

胡氏笑道:“楚家族长哪里知道京城的事,写谁入族谱,他也不甚关心,说来说去,还不是楚大人一句话的事。”

……………………………………………………

于楚亦凡来说,嫡女的身份的确是意外之想,不过于她未必是一件幸事罢了。

057、嫡女

第一卷 058、畏惧

058、畏惧

楚亦凡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这么说,是楚鸿程主动跟楚家族长说要给自己写上族谱的。要是寻常人家,要是她本来不是庶出,她也不觉得有所谓,可现下她总要想想,楚鸿程是因为觉得自己有可供他利用的价值了呢所以先投资,还是因为投资之后更能发挥她的最大价值?

总之嫡也好,庶也罢,她无所谓,因此看不出多欣喜来。

倒是胡氏真心替她高兴,捺着性子跟她解释:“你虽是王爷义妹,又冠了郡主,但这都是虚的,不过是名声上好听,就是食朝廷邑,你一个姑娘家家,说出大天来能花多少?可这嫡女的身份可就不一般了。本周还是注重嫡庶之分的,你现在还小,顶多也就是在外交往上多占些优势,但等到将来,嫡女可就比庶女要占便宜得多,就说亲事吧,庶女顶好顶好也就是个填房继室,就是原配正妻,也不过是寒门小户,且不说嫁妆上,你若只是庶出,能有多少?假若你爹疼你,多给你些嫁妆,也不过是看着风光,看似得婆家相公高看一眼,可其实也不是什么幸事,反倒成了旁人虎视眈眈、觊觎谋算的对像。你失了娘家仗势,拿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既嫁于人,就是夫家人,总要为夫家着想,难免要拿出嫁妆来替相公谋个前程……他若重情重义,将来必不亏待于你,可万一……”

见楚亦凡听的认真,胡氏又住了嘴。她还这么小,就跟她说这样残忍丑陋的事实,的确有些残酷。可是她没有亲娘,柳氏又显然不是真心替她着想的,只怕这些话,是一辈子都不会跟她说。

她一个姑娘家,亲事总是握在爹娘手里,凭的不过是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将来遇着什么样的男人,还不是凭借运气?

自己此时多告诉她一些,不求她能改变自己的命数,起码能够在遇到挫折时不致乱了阵脚,能够用一颗强大、沉静的心守护住她自己的心。

这个时代,女人以夫为天,但也不能没有自己的本心,只有自己足够坚强,自己立得住脚,才不会遇到点事就觉得是天塌地陷,寻死觅活。

楚亦凡并不意外。她虽是小孩子的胚子,却并不是天真幼稚的芯子。男人是个什么生物,她自认还算是了解的。只是她很意外胡氏竟能堪透的如此明白,并且能够这么诚挚的替自己着想。

这些话听着不舒服,但着实是至理名言,有时候连亲娘都未必会说的这么清楚。毕竟,谁都只盼着未来一帆风顺,不会把最坏的想法和打算放到眼前来杞人忧天。

她便顺着胡氏的话头问:“万一他忘恩负义呢?”

胡氏勉强一笑,道:“我不能说没有万一,只能说,我和王爷都会尽量避免类似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但你自己也要明白,生活是自己过出来的。不要总指望着嫁妆、娘家人和相公的良心……”

楚亦凡有什么不明白的?嫁个寒门小户,一夫一妻或许能够保证,但贫贱夫妻百事哀,可共患难,未必能同富贵。

嫁个高门大户的庶子,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磨折劫难。

胡氏这话,透着辛酸,却也发人深省。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透了诸多世事,从她自己身上得出来的血泪经验。

楚亦凡点点头,道:“我省得的。”

胡氏笑起来,揉着楚亦凡的头道:“真是个傻孩子,可偏生我就爱和你说这等傻话。其实我也是白替你担心,你如今已经不同往日,怎么也不会有我担心的那种情况发生。你别往心里去……”

想想又不对,她若不往心里去,自己不就是白说了吗?

遂又道:“好啦,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只管和我说……”随即又喃喃道:“我要是有你这样乖巧的女儿就好了。”

楚亦凡自是能体会得到胡氏对自己的好和真心,自己对她虽然总是有一种隔阂,但她对自己却总是一片诚恳切。只是她们之间关系尴尬,既不像姐妹,又不像母女。

如今见她语气里是满满的惆怅,不禁问道:“娘娘和王爷夫妻和睦,感情深厚,想要生儿育女有什么难的?”

楚亦凡并不只是好奇,不过是禀着投桃报李的态度,想要替胡氏一解心头之结。楚亦真能生,证明安王没问题,那问题只能出在胡氏身上。

楚亦凡虽然不是什么医生,但好歹自幼病弱,也就久病成医,自己又喜欢翻看医书,虽然杂七杂八,知识不够系统,却也勉强算个三脚猫的蒙古大夫。

胡氏听了好笑,怜爱的道:“小丫头——”若是一般人家,听孩子说这样的话,早就训斥一声叫她闭嘴了,可胡氏却很宽容,似乎并不介意楚亦凡的话有多大逆不道,仍是含笑道:“有许多事,你是不懂的。”

楚亦凡张了张嘴,只悻悻的哦了一声,叹道:“我知道,我要是再大几岁,就能替娘娘分忧了。”

还不是因为胡氏拿她当个孩子看?

其实,她知道的还真就未必有自己懂得多。要论起来,安王不足二十,胡氏也就在二十岁左右,是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年纪了,怎么样也论不到子嗣艰难上来。

想来,不一定是身体的问题,应该是有别的理由吧。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楚亦凡不会揽事上身,也就撂开不想了。

隔了两天,楚亦凡一早起来梳妆完毕,正打算去给胡氏请安,却见胡氏身边的侍女成棋一掀帘子进来,含笑行礼道:“今儿诚哥儿有点发热,娘娘打发人去请太医了,便叫奴婢知会郡主一声,正院里只怕正乱着,郡主就不必过去请安了。”

诚哥儿是李喆的小名。

他若发热,那必是阖府里的大事。楚亦凡自知不便去添乱,便含笑应了,又请成棋坐下喝茶。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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