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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少女是玄学大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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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得感谢你这条上钩的小鱼了,我还等着用你去钓更多的大鱼呢。”
  次日叶楠来到赵家庄之后,没过多久,便看到了周诗云和赵飞琼结伴行来的身影,两人还在说话呢:
  “叶大师昨天也没问咱们地址,赵家庄祖坟的位置除了村子里的人之外可没多少人知道;村里人又排外,肯定不会给她指路的。你说她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哎,是我没想到,早知道跟她要个联系方式了——”赵飞琼话音未落,便看见了叶楠,心对叶楠的敬佩又深了一层,心想这姑娘不愧是大师,竟然连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自己找到,便赶紧朝她挥喊道:
  “叶大师,我们在这里,很快就过去了!”
  结果她光顾着跟叶楠说话去了,没注意脚下,当即便被一个小土包给绊了个正着。她之前被噩梦缠身许久,又被邪灵附体,眼下虽然休息了一段时间,可终究也没能缓的过来,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然而预料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双清瘦有力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沁骨凉意的扶住了她。等赵飞琼站稳之后,叶楠才松开了,对她微微一点头:
  “赵姑娘小心了。”
  赵飞琼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道:“叶大师,你明明、明明刚才还在那边的,有那么远呢……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叶楠却没能立刻回答赵飞琼的问题,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绊倒赵飞琼的那个小土包给吸引过去了。她弯下腰去伸出右,心朝下感应了片刻,十指便立刻收紧,开始往上提了,就像是要隔空生生从里面抓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没成想里面的东西还真被她这么抓出来了!
  伴着一声清越的鸟鸣声,一张明黄的、破破烂烂的符咒便破土而出,正正好落在了她心里。
  叶楠一看这上面的纹样,和昨晚她救过的那个道士明显都是出自龙虎山的,神色便更冷了。九尾狐身为所有大妖里恢复得最好的那个,便从山海古卷探出了头,一看见这张符咒,便叽叽喳喳地开口了:
  “看来这里昨晚有过一场恶战,而且龙虎山的人输了,被白骨灵道的人劫走了!”
  叶楠握着这张符咒,眼煞气涌动,是真真动怒了:
  “不止如此。”
  “这位道友在知道还有另外的人在查探此阵后,便放弃了逃跑和向师门求援的可能,将这仅有的一线生都拿来给我通风报信了,好让我向龙虎山求援。”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末流正道修士的话,这一来一回耽误之下,虽然能够将白骨灵修挫败,可这人的一身修为只怕要废掉了。”
  她的神色实在太冷太骇人了,连跟她最为亲密的九尾狐都噤若寒蝉,半点多余的动静也不敢发出来,更别提一旁的周诗云母女二人。叶楠从袖取出银针,在两人的指上各扎了一下,让鲜红的血珠凝在她们指尖,又在地上画了个圈子,把她们圈了起来,解释道:
  “孤凤桃花阵盘踞于此十余年,早就与这里的气运息息相关、盘根错节了;白骨灵修又擅长借用当地之人的遗骸布阵掩护,即便是我,想要在不伤到此地人的气运的前提下动破阵,也需要阵人的鲜血为我引路,因此只能劳动二位前来。”
  她将山海古卷翻开一页,赵飞琼眼尖地看到上面似乎是个人面羊身的怪物,而且这东西画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她只是看了眼便瑟瑟发抖,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被生吞活剥了一样,便赶紧收敛心神,听叶楠继续嘱咐她们:
  “只要一直呆在这个圈子里,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永远影响不到你们。等事成之后,我亲自来为二位破阵,千万不要私自出来。”
  周诗云和赵飞琼连连点头,就见着叶楠一路脚不沾地、头也不回地飞身掠去了。与此同时,天色也骤然暗了下来,狂风席卷,刹那间便飞沙走石,正常情况下绝对要迷得人两眼都睁不开,然而坐在阵的她们却连头发丝也不带乱的。
  也正因如此,倒是让她们成功看见了不远处从天而降的一道巨雷,不偏不倚地正好劈在了守坟人专用的那间小屋子上!刹那间火光大作,哪怕在几十里地外,想来都能看见这里的异况了!
  “九州社令,大布火轮,飞天大将,统摄天丁。”叶楠对着面前这间看似空无一人的小屋子翻开了山海古卷,人面羊身的狍鸮从书抬起头,一张口,满嘴尖利的虎齿寒光毕露,涎水都要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去了。
  等它高高举起人类的双之后,才能看见它的腋下生的满满的全是眼睛,一时间比邪修还邪修,要不是从来只为玄门正道所用的九天神雷还在听从叶楠的总召雷咒的话,说他们这一行人才是邪修估计也会有人相信:
  “黑云叆叇,百万吏兵,今蒙天令,速收邪精!”
  之前在鬼车阵的时候,因为车上还有个没害过人的周老太和龙虎山的道友,所以叶楠没敢用威力太大的雷符,万一把这两人也劈得神魂飞散了可就不好了。
  然而此刻,孤凤桃花阵即将大成,出过分阴毒的布阵人又躲在地底下,这下用的符咒自然威力越大越好,就是要明晃晃地打到这些邪魔外道的头上去,告诉他们邪不胜正的这个道理。
  这招果然有用的很。天雷涌动之时,还没来得及劈下来呢,就已经将桃花阵外面的那层邪灵给当场超度了去;等第一道天雷劈下来之后,这两位白骨灵修设下的所有的屏障就都碎了个干干净净,他们多年来打造的、自称固若金汤的防守,竟然不是外面那位身份不明的正道一合之将!
  年轻一点的邪修赶紧劝道:“师父,咱们快逃吧……”
  老邪修咬着牙死活不肯走,很明显,这个地下室里存放了他多年来的心血,要是一走,他可就是个废人了,还不如在这里被天雷劈死呢:
  “不行!我就不信这家伙招得来一道天雷,还能招来第二道、第道!这可不是百年前了,不是这么轻轻松松就能做得到的——”
  他话音未落,第二道、第道天雷就紧接着落了下来,把他尚未说完的话全都强行憋了回去,天空已有巨蟒般的雷光在成型,老邪修的一张老脸都被啪啪啪打肿了:
  别说,外面那家伙还真能招来更多的天雷,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这两人吓得肝胆俱裂,丁点儿也不见了昨晚在张道士面前大放厥词的底气了,老一点的邪修立刻就蹿到了张道士的身边,揪着他的领子拼命地晃啊晃,也不管自己身上没一块好肉、动一动就会掉得满地都是的惨况了,只想赶紧把他叫醒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来的究竟是什么人?龙虎山的道士可从来不用这种天雷!”
  他话音未落呢,接踵而来的天雷便直接劈碎了房屋,直接打入地底,把他的祭坛、施法材料、多年来搜刮的宝贝全都劈了个干干净净,烈火熊熊燃烧之下,一切魍魉鬼魅便再无藏身之地。
  连最后的遮蔽都被打烂了,他们也终于得以依稀听见了这个施咒者冷冷的声音,明明念的是最正统的玄门召雷咒法,却好像字字句句都要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
  “上掣太极,下至幽冥,千千截首,万万剪形!”
  老邪修一听这声音,浑身就抖了起来,还没等他徒弟反应过来呢,他就身形一晃,化成了一道黑烟,飞速向外冲去,拼着被天雷劈成半死也要逃出去,就好像外面那人比天雷还要可怕一万倍似的——
  然而迟了。
  狍鸮一跃而下,就将这抹黑烟的一大半吞进了肚子里。年轻一点的邪修刚看见人面羊身、人虎齿、腋下还光秃秃地长了一大堆眼睛的狍鸮后,当场就吓得尖叫着晕了过去,只留他师傅一人还在抖抖索索地苟延残喘,头都不敢抬起半分。
  叶楠看着这个老邪修,越看越觉得眼熟,便冷声道:
  “有本事做下这种事,怎么就没本事让我看看你是谁?”
  她这话不说也罢,一说出口,这老邪修就颤抖得更厉害了,像是见了老虎的羊一样,屁滚尿流地被吓破了胆,只能呆在原地等死。叶楠皱了皱眉,叱喝道:
  “竖子抬头,不得无礼!”
  ——明明她的年纪比这个老邪修小了不知多少倍,但是她周身天雷之势未息,眉目间冷意彻骨,背后是乌云翻卷的无边长空,的山海古卷妖气四溢,却全都被她一人给压制住了,里面的大妖竟然再也出不来半只,是真真正正的“以身化锁相镇”。
  朔风涌动之下,愈发衬得她整个人都如同一把剑、一把出鞘便要染血的利剑一样。
  年轻的正道修士白衣胜雪,黑发高束,杀意外放得连昏迷的小邪修都开始哆嗦起来,此情此景之下,竟然连她对着个老人说“竖子无礼”的这幅画面,都变得没有丁点儿违和感了。似乎她生来就要名动四海,就要君临万物,就要将诸般魑魅魍魉都踩在脚底一样,谁都不敢在她面前说半个“不”字:
  “我乃第百十代玄门叶家正统家主,单名一个‘楠’字。”
  “今日在此报上我的名讳,就是为了让你在黄泉路上,见到核对生死簿的黑白无常之时,好把杀你之人的名字说出去,好生对账,不得有误!”
  老邪修终于不再逃了。他颤动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从黑雾变回了人形。然而狍鸮实在太饿了,再加上这人是个夺人气运、吸取他人性命修行的死有余辜的邪道,于是它下嘴的时候也就没了个轻重,直接把他的身体咬断成了两截,半截已经在狍鸮的肚子里了,上半截还在外面苟延残喘,断断续续地一边说话一边吐血:
  “……叶家主。”
  叶楠眉头轻轻一跳:“你知道我。”
  老邪修笑了起来,独属于将死之人的死气已经席卷上了他的大半张脸。毕竟按照他这个动一动就要浑身散架的模样,能活到现在肯定都是靠着他人续命的。今次阵法一破,祭坛一毁,想来神魂俱灭也就是顷刻间的事了。他强撑着在叶楠的面前颤巍巍地撑起身子,露出了他的脸,满怀怨毒地问道:
  “叶家主闭关百年,乍然破关而出便如此威风,果然天之骄子就是和我们这些只能在底层讨口饭吃的修行者不一样,真是好让人羡慕呵。”
  “只不知叶家主还记不记得我?”
  叶楠认认真真地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在老邪修满怀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遗憾道:
  “不记得了。”
  老邪修本来就要死了,被叶楠这么一刺激,险些当场便一口气没倒上来直接过去。等他好容易把气喘匀之后,又被叶楠气得回光返照,也不虚弱了也不颤巍巍的了,怒吼道:
  “叶家家主百年前与我曾有论道之谊,难道叶家主就贵人多忘事到了这个地步么?!”
  叶楠这才怔了怔:“……你是叶家人?”
  “论道之谊”这四个字一出,终于让叶楠从她的记忆力找出了点东西来:
  那是百年前她少有的与人论道的一次,论的还是“为什么我们叶家一定要全都走费时长见效慢的正道、而不去走更快捷更容易的邪道”这种无聊的问题。
  要不是看在对面那个少年是叶家人的份上,她可不愿费这份心思。但是既然都是一家人,先不说一写不出两个叶字;就看在大家要一起维持正道的份上,她也不能让这人走了歪路,便在大比之前,在所有人的面前将那番话说与了他听。
  没成想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叶楠长叹一声,问道:“我百年前曾指点过一位叶家人,告诉他‘走邪路永远比走正路简单,但是走正路的成就定然要远胜邪修一万倍’,以此劝他磨炼心神,莫要走歪路,可是你么?”
  老邪修狞笑道:“正是,家主没有想到吧?我——”
  “——你果然还是入了邪道。”叶楠阖上了眼,觉得再也没什么好与这人多说的了。刹那间她心底一片荒芜,只觉万分悲凉,无人能晓,万事万物都在此刻远去了:
  “你知道为何叶家素来为正道之首么?”
  她睁开眼,无悲无喜地注视着眼前命不久矣的白骨灵修,冷声道:
  “我叶家是正道最邪者,更是邪道千百年来欲招揽却未曾成功者。虽有无数门派与世家奉我等为首,但仍有人枕戈待旦,以防我等改弦更张,一朝投敌。”
  她将山海古卷抖了抖,刚刚还在吃得正欢的狍鸮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给捉回了书一样,刚刚还在不要钱也似的拼命四散的妖气刹那间收敛得无影无踪,就好像这不是山海古卷,仅仅就是一本普通的图册而已:
  “只因我等叶家家主千百年来,须得以身化锁,看守山海古卷,与妖魔相伴,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走岔道。如果山海古卷一朝失控,便要以身相殉,片刻不得迟疑,是生是死,均为天下万民而定,从来不在自己。”
  刚刚还想为自己辩解,说自己是在百年前被叶楠落了面子所以才顺势投入邪道的、想让叶楠背这个黑锅的老邪修浑身一震,难以置信道:
  “不可能,从来没人跟我们说过,山海古卷是如此邪性的东西!”
  叶楠失笑出声。只是此刻,她看着这多少年来,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没能守住心智、投入邪道,却也是眼下仅有的寥寥叶家人之一的家伙,哪怕失笑,也显得分外苦涩:
  “若我等家主改投妖修,自然无人不奉迎;改投邪修,自然威风八面,无人能当;哪怕就随心所欲地当个普通人,借着山海古卷的威势兴风作浪,你们也奈何不得,换而言之,我们做什么都比做正道修士来得有成就,有威风。”
  “可是历代家主与其相伴至今,也从没有任何一人被迷过心智。倒是你,受了我等庇护这么些年,才能在太平盛世苟活至今,却还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平白堕我叶家名声。”
  叶楠垂下了眼睛,再也不肯把多余的目光投半分到眼前这个早就名不副实了的叶家人身上,沉声道:
  “既如此,我身为现任叶家家主,自然要为你送行。”
  她的上已经凝聚出了独属神魂俱灭咒那漆黑的光芒。如果让这一道符咒凝实了,打在身上的话,就真真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也怪不得他一听出叶楠的声音便要撒腿就跑,只可惜到最后也没能跑成。
  这邪修心思不正的很,要不然也就不会成为唯一一个走了邪修路子的叶家人了。眼看着叶楠即将让他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这老邪修都一把年纪了,却还是没能稳住,尖叫了起来,一叠声地想求着叶楠住:
  “家主,家主!饶过我这一次罢,我日后定好生修行向善,求你了家主,我可以吃长斋抄血经为那些枉死的人赎罪,还请家主饶我一命!”
  眼见着叶楠丁点儿回心转意的念头都没有,他心念电转之下,再次开口高声呼喊道:
  “家主饶我一命,我便把叶家百年来为何凋敝至此的原因如实相告!”


第17章 
  这话果然有用;叶楠的动作立时便稍稍停滞了一下。老邪修心下大喜,身形一晃,就又化成了一股比之前稀薄了不知多少的黑烟,朝着躺在墙角、生死不明的张道士就冲了过去:
  哪怕不能夺舍成功,只要附在这人的神魂里,如果不用搜魂邪术的话;就没人奈何得了他;就算叶楠能够用搜魂邪术,可这个人明显是龙虎山一脉的正派人士,要是被人知道了他被搜魂过;保不齐要怎样闹起来呢!
  然而他的最后这一把如意算盘还是没能打响;因为叶楠住的原因只有一个:
  天雷来了。
  这最后一道有合抱粗的树木那么大的天雷从天空直接劈下的时候;方圆百里之内的人家避雷针全都过载;总电闸齐刷刷地一起跳了上去,那些原本因为骤然昏暗的天色而开起来的灯;也尽数在这一刹那灭掉了。眼下方圆百里之内,唯一一点还在亮着的东西,也就只有云层尚在翻卷不休的、带着赫赫天威的雪亮的电光。
  周诗云母女俩坐在高出;自然也十分直观地看到了这一幕:
  天雷降下之后,所有原本星星点点的灯光全都在同一时间熄灭!
  在这突然袭来的满目黑暗里,人类最本能的、最黑暗的恐惧便会尽数激发,更别提她们眼下还坐在狂野了;四处连个遮蔽物也没有;就连赵飞琼这样好强的人都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用力握紧了周诗云的;小声问道:
  “妈,你害不害怕?”
  周诗云心疼地拍着女儿的背,安慰道:“没事的,琼琼,很快就会过去的。你看外面的风刮得多厉害啊,咱们还不是丁点儿没吹着?叶大师这么厉害,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赵飞琼也是这么想的,便应声道:“嗯,我也觉得她肯定没事!”
  趁着这里没什么人,周诗云又对赵飞琼道:
  “我昨天给你姥姥姥爷打过电话了,我这个周末带你和叶大师一起回周家一趟,看看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能解决的就全都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之前两人在赵家的时候,没发觉有这么个阵法前,是觉得这座宅子哪哪儿都满意,住得舒心又快活;等到发现这个见鬼的大煞阵存在之后,别说长住了,哪怕再在那座房子里呆一晚上都浑身不对劲。可是贸然出去住酒店的话只怕会引起赵老四的怀疑,两人只能战战兢兢地再在这个“家”里睡一晚上。
  没想到这一晚上两人竟然都睡得很香,尤其是赵飞琼,她竟然睡了这么些天来的第一个安稳觉。次日起来,她只觉神清气爽,便对叶楠更是信服了,心知这位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大师才是有真本事的人,此刻便更加敬重和担心起叶楠来了。
  不过她们没来得及害怕多久,天空翻卷不息的乌云便渐渐散开了,隆隆的雷声也不知从何时起便停了下来。朔风渐止,厚重的云层开始变薄、染上金边,显然是放晴的征兆。
  赵飞琼还惦记着叶楠去的那个方向,就是刚刚连落了数道天雷的方向。她真恨不得跑出这个圈子去看看叶楠究竟怎样了,有没有伤着,却还是牢牢地惦记着叶楠的嘱咐,一步也不往外踏,只能拼命踮着脚张望。
  就在她隐约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天空终于在这一刹那尽数放晴。灿金的阳光终于从重重乌云的包围破出了个口子来,将被遮掩多时而更显耀眼的光芒尽数倾洒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叶楠的身上。
  她在漫天的光华下缓步而来,分明白衣胜雪,乌发如云,一副安静又谦和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方才动怒的时候何等雷霆威势、冷气逼人,却让旁人刹那间都有了种错觉,这灿金的暖阳都要在她的面前失色了。
  等叶楠走近了之后,赵飞琼才看见她背后还跟了只一身雪白绒毛、九条大尾巴毛绒绒的狐狸,狐狸的背上还驼了个人。这人一身道袍,身上和脸上都沾了不少灰,愈发衬得他一张脸过分苍白、丁点儿血色都没有了,和赵飞琼之前的状况何其相似,一看就是被邪修吸走了精气导致的。
  叶楠来到两人面前之后,从怀掏出了帕,将周诗云母女二人上的血珠细细擦去,道:
  “多谢二位为我引路,否则的话,我只怕要像这位道友一样,了邪修的圈套了。”
  人人都说相由心生,这话不得不说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修正道的玄门人士,再长相平平,也会有种让人心头舒爽的清气蕴在眉目,让人不由自主便能信服他们。赵飞琼看着昏倒在狐狸背上的这位年轻道士,只觉得自己之前被邪灵附体的噩梦刹那间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里,愈发让她和这人有点同病相怜的滋味了,便也顾不上问这狐狸是怎么回事,换了个话题问道:
  “叶大师,您看这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叶楠也觉得让九尾狐把人这么一路背过去不是个事儿,便在他头顶俗称阳五会之地的百会穴重重拍了一下,注入了一整股清气之后,又对赵飞琼问道:
  “你有吗?”
  赵飞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听从叶楠的指挥拿出之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叶楠把这人扶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坐着,随后把这只毛绒绒的大狐狸就像是团毛线球一样,团吧团吧塞进了那本和她形影不离的书里:
  “打电话让医院来接人吧。他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就是被放了太多的血,输点血再回去养一养就好了。”
  她说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倒是把赵飞琼的脸色给又吓苍白了不少。一旁的周诗云也觉得可能自己和叶大师对“有没有事”的定义不太一样:
  被放了不少血还算没事吗?!
  叶楠一看这母女俩的神色,就知道她们人的认知可能有什么地方没搭上边。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呢,周诗云就先颤声开口询问了:
  “叶大师……你们修道人士都过的是这种日子么?是不是也太苦了啊。”
  叶楠想了想,倒没怎么觉得苦,毕竟他们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倒不如说现在还好了很多呢,没有战乱没有瘟疫没有流民,需要他们出解决的麻烦一下子少了大半,便诚恳道:
  “谢过夫人美意,只是您多虑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以诸位的衡量标准来看的话,我们以前的日子甚至还更难过一些,不也这么过来了么?职责所在,不必多言。”
  结果周诗云自己不知道在脑海里把这句话给加工了九曲十八弯的多少遍,看着叶楠的眼神便愈发慈爱起来了,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一样;赵飞琼也觉得叶楠在她本应该在校园无忧无虑读书、享受美好生活的年纪里吃了太多的苦,让这么个小姑娘深涉险境、替自己一个成年人解决麻烦,真是怎么想都过意不去。
  于是母女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达成了一致:
  这样一来,计算报酬的时候可就得再往上加不少码了,太小气的话怎么对得起人家这么辛辛苦苦、奔波劳累?
  赵飞琼已经在那边打电话说明情况了,周诗云便在这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多谢大师出,要是没有大师的话,我和我女儿的两条命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救命之恩这种程度的恩情,怎么回报也不足为过,但是现在我周家已经败落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够拿出什么来给您,想来想去,也只有我在赵家的时候攒下的这点钱了,还请您不要嫌弃,因为我们现在只有这个了。”
  “只是不知辛苦费应该怎么算?您只管开口就成,您救了我女儿,要多少都可以!”
  她跟在赵老四身边的时间久了,对这些东西也略懂一点:那些从香港来的风水大师每次没个十几万的动身费,请都请不来呢;更别说像叶楠这样有真本事的人了,可以说给多少都不足为过。
  只是周诗云万万没想到的是,叶楠竟然摇了摇头,答道:
  “不必。”
  周诗云觉得自己刚刚可能听错了,要不然怎么会听见这么句话:“这怎么成?您都这么辛苦了,要是什么都不收的话,我们心里也不安生啊。”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叶楠看她们境况太难,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所以不好意思要钱呢,便赶紧把上一个翡翠镯子摘了下来,试图塞进叶楠的怀里:
  “大师放心,我现在头上还是有闲钱的;我已经整理好了证据,即日起便可以跟赵老四协议离婚,等分割到他的财产之后,别的不动产先不说,流动资金少说也有几百万,您放心跟我们开口就是!”
  打完电话的赵飞琼也隐约听到了这边的对话。果然不愧是母女,她瞬间就跟周诗云想到一块儿去了,以为是叶楠年纪小,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不好意思跟她们开口要钱。她刚想开口跟叶楠说她要多少都行,如果不够的话,自己还可以赚呢,就听见叶楠解释道:
  “若是另有他求之人找我出到这个程度,不拘多少,总归将一半身家都倾尽便是。然而在此事,你二人完全是受害者,再要钱的话便说不过去了。”
  这个解释相当合乎情理,周诗云怔了怔,便不再像之前那样打算一股脑地塞钱给她,而是换了个方式问道:
  “我们也不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知恩不报的人,不如这样,叶大师给我们个能够报答你的方式如何?我们这就去做。或者留个联系方式,咱们好日后联系啊。”
  叶楠摇摇头,坚持道:
  “我还没能想出什么办法弥补你之前被戕害了的十年呢,不敢随便谈及‘报答’两字。”
  她用词遣句的时候,总是带着股莫名的雅气儿,再加上态度谦和,彬彬有礼,搞得这两人对她愈发信服了,同时也在心底把赵老四更记了一,这十年的账明明应该算在这种人头上,却劳累得让叶大师都在犯愁,赵老四可真不是个东西。
  叶楠苦思冥想之下依然不得解。毕竟日月星辰东升西落,夏去秋来,世间万事万物从来都流转不息,常言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哪怕是玄道人也无法撼动这规律半分,它又怎么会为区区几个普通人的苦恼而停下脚步、甚至逆转呢?
  叶楠一直没能想出办法来,便只好先跟周诗云和赵飞琼换了联系方式。赵飞琼看着叶楠页面上光秃秃的界面,觉得这小姑娘错过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多了,就又把教叶楠下了个微信微博等一整套的社交软件,还跟她互关了一波:
  “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拍了什么好看的照片,都可以发在这些地方。”
  叶楠满怀新奇感地看着微博界面上不断刷新的信息,随便找了个地方点进去,结果不点进去还好,一点进去,那个过了好久热度也没能降下去的话题就跃入了她的眼帘:
  #s市网红美食街的神仙小姐姐们#
  这个话题的下面还跟着她和于媛的照片,那叫一个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清,发图的人还特别贴心地调了光,又帮她们美颜了一下,饶是叶楠都一时间没法认出这人就是自己。
  赵飞琼也注意到了这个话题。她之前一直浑浑噩噩的,对外界的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因为她根本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这些事情了,直到叶楠在她面前打开了这条热搜,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惊呼一声:
  “原来美食街上的那人就是你!我说嘛,也就叶大师能这么好看了!”
  叶楠对这倒是兴致缺缺,便随意应了一声,把这个话题翻了过去。赵飞琼看她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觉得她可能不知道这是个多好的会,便提醒道:
  “叶大师,如果你趁这个会能够打响名气的话,以后来找你帮忙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的,你肯定能赚到更多的钱,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会啊。”
  为了更有力地说服叶楠,赵飞琼下两下就在网上找到了于媛的资料,递到了叶楠的面前:“你看那个跟你一起走的女星,本来只是个练习生而已,借着这条热搜的热度都接到了不少代言了,人人都在准备看她一飞冲天。你比她漂亮得多,要是有心运营一下的话,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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