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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少女是玄学大佬-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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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要是有邪修迫不得已,需要去金陵城的周围的话,还得叫上一堆愿意豁的出去的、过命的朋友;这才敢从山海主人的地盘外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路过;即便如此,也要心惊胆战;生怕自己掩饰得不够好、不够无害;突然被山海主人千里之外一剑索命。
本来就“各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邪修们,是在外界的威压之下不得不聚集在一起的。
这样的聚集完全是求生和逃命的本能所需,没有半点组织和规划,甚至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唯一的向心力竟然还是来自外界的威胁。时间一长,人一多,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地盘不够,食物不够,药物不够,用来祭炼的材料不够……反正除了大家上累积的人命足以让他们死在山海主人的之外,剩下没有任何东西是足够的。
因此,当蚀心门的掌门抱着个小男孩迈入邪修大本营的时候,立刻便有人迎了上去,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小孩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未来材料一样,也就很能理解了:
“你怎么出门一趟,什么好东西也没带,反而捡了个小孩子回来?”
“小孩子”这个字一出,立刻便有耳聪目明的白骨灵修凑了过来,十分嫌弃地把小男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
“脏死了,你看看他,一身血和泥的。算了,将就着能用就行,反正不管外面的皮囊什么样,里面的东西还全都能用……不计较了,把他给我吧,我欠你个人情。”
他边说着边伸出去,试图把这个小孩子——换个表述方式或许更能诠释他热情态度的来源,活生生的材料包——从蚀心门的掌门接过来呢,便听见这位老人家鬼气森森地冷笑一声:
“好胆,我敬你是条汉子,赶紧来试试。”
她这么一说,便等于无形承认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份不简单”的这件事。毕竟她是一派掌门,如果真的只是需要什么东西带回来祭炼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惹人注意地带个大活人回来,直接在外面解决拆分了,再把零零碎碎的部件带回来,岂不是更方便?
有人凑上前去细细看了看,便被这小男孩眼底疯狂的、浓郁的血色给吓得脱口而出:
“操,这他妈的是个小血魔?!”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就狭窄的邪修大本营里刹那间沸反盈天。
跟血魔有仇的恨不得此刻能有多远就窜多远,本事强一点的便饶有兴味地凑了上去,想要近距离看看。
毕竟这个年龄的血魔可真是太罕见了,如果这是血魔自家的血脉的话,那肯定早早就被献祭了,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可如果这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人的话,就更不可能,血魔们都小气得很,怎么可能把自家的法门倾囊相授?
“蚀心门掌门!你从哪儿把这个小血魔带回来的?”有人想到的东西更多一点,当即便开口高声喝问:“你是不是嫌咱们这个地方不够荫蔽,所以要把他带回来,让山海主人再打我们一次?!”
“怕什么,一群懦夫!”蚀心门掌门把小男孩往旁边一推,交给了自己的关门弟子来照看,:
“星云,你且帮我看着他些——这孩子今年不足六岁,有什么好怕的。一群大男人,看见个小孩儿就能被山海主人的名头隔空吓得屁滚尿流,真是白瞎了你们胯/下半两肉,不如剁下来切吧切吧去喂狗算了。”
“再说了,天不谴幼儿,山海主人要是真的打算杀过来灭口,那第一个遭报应的就是她自己!”
那边蚀心门掌门正在和邪修们据理力争,这边梳着灵蛇髻、身穿暗红枫纹织金马面裙的少女抱着楚明远,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看着那些平日里就不睦、眼下更是唇枪舌战得唾沫星子漫天飞的大人们,玩着男孩的小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叫谭星云。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冷漠地打开她的,回答道:“别想掰断我的指头玩——我叫楚明远。”
“你真的是个血魔?”被楚明远点破了心思,不得不满怀遗憾地放开他的的谭星云笑道:“要是我在这里偷偷违抗了掌门的命令,把你灭杀在这里,你的血会是红色的么?都说血魔们没心没肺,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黑色的毒药呢,我可真想见识一下。”
楚明远冷声道:“你不敢。”
“哎呀,明远小弟弟,这就是你的见识差了。”谭星云吃吃娇笑得,仿佛他们正在谈论的不是什么攸关生死的险恶话题,而是什么和和气气的家长里短似的——不过考虑到这两人都是邪修的这点,或许互相背后捅刀和算计彼此的性命,还真的是邪修式的家长里短:
“师父定然不会为你这么条漏网之鱼,和自家人生气的。”
“快些给我一个‘照看你’的理由,要不的话,我是真的会动的哟?”
楚明远凝视了谭星云良久,突然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
谭星云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要不是顾忌着蚀心门的掌门——也就是她的师父——此刻正在不远处和人争论的话,她只怕真的会被楚明远满含稚气的话语给逗得笑出声来:
“你个小孩子能帮到我什么呢?看看你自己吧,站起来整个人还没有我腿高呢。”
“再说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血魔,是眼下仅存的漏网之鱼,怕是连你们自家的传承都断绝了吧?你能帮我什么?真是可笑。”
她伸出去,想要狠狠地掐一把楚明远的脸,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却硬生生被楚明远的眼神给盯得,不敢造次半分,只能悻悻地收回了,咕哝道:
“好嘛,不给掐就算咯,不跟你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楚明远开口,蠕动了一下嘴唇。
他本来就是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孩子,眼下轻声说话的时候,要不是谭星云跟他离得近,更是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她听到了。
所以这细微的、宛如蚊鸣的声音,落在谭星云的耳,便有如隆然炸响的九天神雷般震耳欲聋:
“我可以帮你杀掉你的师父,让你做蚀心门的掌门。”
谭星云的五官瞬间就扭曲了,下的力气也失了分寸,要不是楚明远躲得快,只怕谭星云当场把他的细胳膊细腿硬生生折断都有可能:
“你——?!”
“小点声,别装傻。你要是真的跟我搞装模作样、师徒慈孝那一套的话,我可就不跟你做生意了。”楚明远对她露出个饱含恶意的笑容来,谭星云刹那间只觉脚冰凉,可是在内心的深处,此时此刻,便有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热烈地燃烧:
“要不要成交啊,姐姐?”
谭星云紧张兮兮地往外探头看了看,在确认没人注意到躲在石头后面的他们之后,才飞快地问道:“你要什么?”
楚明远抬头,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恨意,还有能够燃尽一切、不死不休的执着和疯狂:
“事成之后,你坐镇蚀心门,与我里应外合,我要山海主人,不拘死活皆可。”
等野心勃勃的谭星云和楚明远之间的交易都结束了,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所以咱们这儿都这么紧张了,你为什么还要带个小孩儿回来?可别说你看在他是仅存的血魔传承的份上,蚀心门和血魔多少年以来就没有过什么交集!”
“这孩子从他们那儿逃出来之后,便逃去了沪上。”蚀心门掌门缓缓道:“结果在沪上,他在某处密林里看到了叶家人。”
立刻有人问道:“你确定?叶鸿兴不是这一辈子都留在金陵的叶家本家,给他们教养下一代家主的命吗,怎么会出现在金陵城之外?!”
“我十分确定。”楚明远抬头,看着那人难以置信的神色,斩钉截铁道:
“叶家家主、山海主人,率众剿灭我们的时候,我还在里面看到了叶鸿兴。他们的脸化成灰我也认得,而且那个密林里还有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阵法。”
“正道修士们聚集在一起,定然不会商讨出什么对我们有利的东西来。”不少邪修和妖修们对视一眼,看来彼此想的都是同一码事:
“既然如此,我们择日便前往沪上。”
另一边,叶家。
“都收拾好了?”叶鸿兴看了一下四周,确定人都到齐了之后,转向叶楠问道:
“山海古卷可千万封好。否则里面那帮东西一出来,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
叶楠一摊,只见她双空空,竟是主动放弃了她最后用来可以保命的东西,也就是山海古卷:“我一开始封好了,可后来一想,还是不带了罢,直接留在叶家。反正下任叶家家主总能够被自动挑选出来的,我带去添乱干什么?”
“那你……”叶鸿兴斟酌着措辞:“要不要和萧景云见最后一面?”
“已经见过了。”叶楠回答道:“他只是隐隐有种预感而已,最后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吧,我已经很开心了。”
叶鸿兴看着面前自己一带大的、过分年轻的叶家家主,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那我们走吧。”
叶家地下室光芒闪动过后,立时便从方才的挤挤挨挨、比肩接踵变得空无一人了。
而与此同时,一身大衣、打扮得相当低调的萧景云,提着提箱,在人声鼎沸的火车站登上了去沪上的火车。
一本泛黄破旧的书静静地躺在他的提箱里,这是他唯一的随身行李。
第85章
之前一直对萧景云有着莫名敌意的九尾狐;终于在他成功把山海古卷从叶家偷出来之后;对这位人前人模人样、人后咋混都有可能;皮里春秋功夫修炼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的人类表现出了极高的赞赏,并且极大地缓和了对他的敌意:
“很不错嘛小伙子!竟然真的能够把我们偷换出来!”
萧景云觉得自己现在可真是有口难辩:“……拜托你谨慎措辞。不是我想偷你们出来;是你们在那本书里鬼叫着说如果我不把你们带出去的话;等以后你们获得自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咬死我;还指着皇天后土赌咒发誓;肯定不会给别人添半点麻烦,我才把你们带出来的。”
“再说如果不是因为要把你们从叶家带出来太费时间的话;我现在早就应该在上一班去沪上的火车上了。”
九尾狐瞬间沉默了,半晌之后;它才开口道:“我们还以为是阿楠让你私下把我们带过去的。”
萧景云双环胸,冷笑一声:“我是那种会什么都不问;就乖乖听从别人指令的人吗?”
九尾狐:???你是啊!!!如果嘱咐你这件事的人是阿楠的话,你他妈的简直太是了吧!!!
“……我们这番话不是对你说的。”九尾狐深呼吸了一下;强行把所有的脏话都憋了回去,道:
“自从阿楠把我们封在这里面之后;我们就一直都在这么喊。不管换谁来;我们喊的都会是一样的话;并没有特意对你说,可偏偏只有你听见了。”
萧景云:???也就是说我原来不过是个倒霉的被骗了的冤大头?你有种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这就把你们原路遣送回去?!
九尾狐心知萧景云误会了自己的话;赶紧解释道:“可是山海古卷如果被叶家家主给封上了的话;那么不管我们在里面怎么闹;按理来说,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听见的,更不要说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了。”
“就算阿楠不把山海古卷封起来,你也不该听见我们的半点声音。”
九尾狐心生疑惑,要不是现在山海古卷还被叶楠封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它非要从书里探出脑袋来,看看这位萧家大少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是人吗?”
萧景云:???你是在趁骂人还是在单纯发问,我可真是怀疑。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九尾狐哪怕之前再怎么对萧景云、乃至对整个人类群体有意见,此刻也终于感受到了一股深透骨髓的悲凉:
能让叶楠放下山海古卷去做的事情,还能是什么?必然是对除了她之外,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的事情;而居住在山海古卷里的上古大妖们因为要靠着她才能够现身世间,所以才会去维护她,而她不需要这种维护,所以只能选择将它们封印起来。
叶家的长老们是不会拦着她的。玄道人从来都这个样子,他们如果真的不得不推什么人去死的话,那定然是没有办法的最后的办法;这些人肯定也不会苟且偷生,必然会跟随她一同前去。
唯一一个知道部分真相,觉得可能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还愿意为了这点影影绰绰,甚至很有可能只不过是个错觉、落不到实处的预感,不远万里奔赴沪上的,竟然还是萧景云这么个普通人。
叶楠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呢。
车厢之外的人声依旧鼎沸。萧景云砸了大的钱下来,终于能够把这一节车厢全都包下来给他自己,能够不被打扰地闭目养神;而正因如此,便也让他在这喧嚷的人声里,辟出一块过分安静的小岛,连带着他也似乎与周围熙熙攘攘的烟火气息间,有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隔膜。
那些朝生暮死的蜉蝣,那些一辈子想的最大的事情也不过是吃穿住行、生老病死的人,那些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的人们……
他们当得起这种牺牲么?
九尾狐终于难得地给了萧景云个好脸色,它放缓了语气,对萧景云劝道:“等把我们送到沪上之后,你便赶紧离开那里吧,越快越好。”
汽笛声响起,车厢外的旷野开始缓缓后退。
“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人们做到这个程度。”九尾狐看着远处站台上,有个男人因为来得晚了一些而没能赶上火车,正在愤怒地殴打陪着自己一同前来的妻子,心下愤愤然,却碍于被山海古卷封锁着、叶楠又不在身边,不能当场跳出去咬断他的狗头,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你又不是玄道人,没必要为这些不相干的家伙做到这一步。这肯定也是阿楠的意思,她什么都不告诉你,其实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你掺和进来,白白吃亏。”
“萧大少,你千万想清楚。万一你出了个长两短,在沪上死无全尸了的话,可千万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而且等此间事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你是个英雄的家伙,也只有我了,可是谁会相信一只妖怪的话呢?”
萧景云还在那里闭目养神,半点反应也没给。
九尾狐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你甚至都不知道他把你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它只能愤怒地在山海古卷里用九条毛绒绒白抛抛的大尾巴甩成了个大风车,轮番敲击地面,试图发出无休止的噪音来吸引萧景云的时间:
“萧大少,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萧景云终于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眼睛,反问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说话不算话的人?”
九尾狐没能跟上萧景云的思维,只能呆呆地发出一声疑问:“啊?”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吧?我要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萧景云沉声道:
“我这条命就是卖给阿楠的,我可以为她生,为她死,那不管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永远别想自己一个人去处理所有的事情,却要把我给干干净净地择出去。”
“我意已决,你不必劝我。”
幸好大阵哪怕有了阵眼,也有了一干祭品,想要启动起来也还是要花很长时间的,让叶家人们好歹有点喘息之,不至于一在沪上这边落脚就要紧接着去送死;可也正是在这段时间之内,一干邪修带着负责指路的楚明远,还有萧景云带着山海古卷,两拨人一前一后抵达沪上。
“阿楠上次来的时候,就没有带着我了。我被封住了,便感受不到阿楠的气息,完全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九尾狐在山海古卷问道:
“要不要去找个人打听一下?”
“用不着。”萧景云整了下袖口,展开一张细细的纸条,是刚刚下车的时候,与某个很不起眼的人擦肩而过之时被塞进来的:
“我在来沪上之前便做了完全的准备,打了电报给这边所有的萧家盘口,让他们在各种人迹罕至之处留意有没有叶家人。”
“就算你们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可只要没辟谷,那该吃的饭还是要吃的。只要留心,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九尾狐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景云把上的东西看完之后,用打火点着了,燃下一地细细碎碎的纸灰来:
“我们去那边。”
他的指准确无误地指向十数里之外的那片密林:“前些日子,有人说在这里看到了叶家的首席长老叶鸿兴。”
同一时间,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楚明远也遥遥示意了那个方向:
“就在那里,我亲眼见到过的。”
蚀心门掌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和那片密林之间的距离,生怕因为离得太近被山海主人感知到,然后抛下头的一切事情,先杀过来解决他们这群不速之客再说,那可就功败垂成了:
“的确。虽然叶家人们做了足够的掩饰,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在这个密林里的确有不少玄门修士。”
“这里譬如天灾**之类的、足以让他们聚集起来的理由半点没有;排除了这些因素之外,这个森林里可能的确存在某种能够重创我们的东西,而他们现在就在忙着给这玩意儿收尾。”
谭星云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的师父、蚀心门的掌门施礼,道:“师父,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消息放出去了,眼下各路朋友已齐聚沪上,只有白骨灵修不愿来。”
“白骨灵修怎么胆子突然变得这么小了?”蚀心门掌门冷笑一声,不疑有他,毕竟邪修之间说话不算话也是常有的事,“前往沪上对元气大伤毫无防备的山海主人一行人进行致命一击”的这个计划,怎么听怎么冒险,有人会临时变卦真的再正常不过了,便对谭星云继续道:
“也罢,就让他们龟缩着吧。等我们剿灭了这些无所防备的玄门修士之后,他们半杯羹也分不到。”
“他们既然要做一番大事,就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准备。星云,你是我门下最优秀的弟子,现在你掩下气息,带着认路的楚明远近距离去查探一番,沪上的外面到底有什么?”
——说得好听,叫做打头阵;说的不好听,就是去送死。
谭星云面上半点愤懑不甘的神色也没出现,只恭恭敬敬一颔首,便飞身向外掠去。
蚀心门掌门刚刚说的话果然不假,谭星云不愧是她门下最优秀的弟子,轻盈灵动的身法就像一阵轻烟、一道云雾似的,是最最正统的蚀心门修为:
“请师傅放心,我定快去快回。”
然而等谭星云一离开这帮邪修们的耳目,便飞速绕了个大圈子,去往了另一个方向,半点听她师父的话去查探的意思也没有。
她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一个洞口,从怀掏出张一看就是白骨灵修们才会用的符咒点燃,对着山洞里小声呼唤道:
“白骨灵修?蚀心门谭星云在此,赶紧出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她话音刚落,原本空无一物的山洞里便由远及近地响起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只剩了骨头的东西正在拖着脚步慢慢地走过来。
当这声音还在远处的时候,谭星云只能看见山洞里果然有几根白骨;可是随着声音的慢慢临近,这些白骨也都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根根直立起来,开始往黑暗央的那个正在逐渐生出血肉、有了人形的东西身上飞去。数息之间,最终来到谭星云面前的,便是个白骨灵修了。
他把谭星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才笑道:“谭姑娘果然说话算话。”
谭星云微微颔首,飞速道:“那是当然。就像咱们说好的这样,你为我查探沪上的情报,我把血魔最后的传承者带来给你,咱们两不相欠。”
“你们比我们更早抵达这里,沪上的外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有好几层阵法,不过是金刚伏魔阵、统摄六丁六甲驱邪阵这样的东西,只胜在覆盖的面积大,并不是多么高深的阵法,用人数堆上去,就能把这些阵法给堆破。毕竟那些正道的人们可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们行踪都这么隐秘了,却还能走漏风声。”
白骨灵修飞速回答完毕之后,那双眼就没从楚明远的身上移开过,一直贪婪地盯着楚明远,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真的是血魔……没想到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不错不错。这生意我可是稳赚不赔,谭姑娘日后如果真的能够从令师接过蚀心门,我肯定要看在今日的这个大人情的份上,卖你个面子!”
谭星云暗暗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这可不是她的主意,而是楚明远教给她的。
她在听完楚明远的这一套之后,觉得要么是自己傻了,竟然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话;要么就是楚明远自己干脆就是个疯子,否则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么以身犯险,几乎是在用自己的命去走钢索:
“你先暗地里传信息给白骨灵修,让他们为你打听沪上的情报。玄门人肯定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的,而你师父、蚀心门的掌门也肯定会让你打头阵去查探一番;再加上她贪生怕死,必不可能跟你一同前去、为你掠阵。”
“你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把我带到白骨灵修的面前,他必然拒绝不了‘血魔最后的传承竟然是落在一个可以随意搓圆揉扁的小孩子的里’的诱惑,定然能够与你见面,接受和你之间的这交易。”
“至于怎么说服他,那是我的事情。”
——楚明远被从谭星云的怀里抢过去的时候,谭星云暗暗捏了把汗,心想,要是如果楚明远真的失败了,那她也不亏。
大不了回去对师父说,楚明远因为学艺不精,无法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气息,被玄门的修士们发觉了,扣在了沪上城里。反正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她师父就算一时气急,也不会跟她翻脸,毕竟还要留着自己的这条命去给她打头阵呢。
这么看来,在这暗流涌动之下的方交易里,唯一一个没有任何保障,也没有任何赚头的,就是楚明远自己了。
白骨灵修的已经逼近了楚明远的太阳穴。那里是人体数个必杀穴位之一,法力格外高强的修士更是能够通过给这个穴位注入自己的气息,从而获得另一方全部的记忆传承。
可就在他的指尖要接触到楚明远的皮肉的时候,楚明远发话了。
他的话很简短,却硬生生让这位修为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的白骨灵修打了个冷战,感受到了和之前被骤然点破心思的谭星云一样的惊恐:
“我会读心术,这是有血魔血脉的孩子天生便会的东西。”
谭星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小子能够一眼看破自己的心思:原来不是自己掩饰得太不好,也不是楚明远这家伙智多近妖,而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血魔的后代而已!妈的,自己竟然还真的被他唬住了!
“我在山海主人率众攻来的时候,曾经在叶家首席长老的心底读到过无数次的‘沪上’这个词,于是我这才一路摸了过来。等我好容易再次用读心的方式追踪到他们的踪迹之后,又在叶家长老们的心里读到过,说经此一役,我等邪修妖魔之流,再无一人能够幸存。”
“你杀了我,夺去我血魔传承的话,小子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覆巢之下无完卵。你法力再高强又能怎样,在上古大能者的法阵之下,你根本就保全不了性命。”
“但如果你不杀我,我便告诉你能够活命的办法。”
白骨灵修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放开了抵着楚明远太阳穴的,道:“你说。”
“自废修为,闭死关。”楚明远道:“这个法阵想要启动起来的话,要填进去的可是山海主人的性命。”
“你觉得自己有多少把握可以从这种规模的法阵覆盖下,同时保全你的修为和性命?不如先把自己变成个普通人,这样就能躲过法阵,日后等你有了徒子徒孙,有了血亲,再慢慢匡扶门派也不迟。”
白骨灵修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相当干脆地一跺脚,刚刚还有血有肉的大活人瞬间便散落成了一地白骨,飞速向洞里跃去: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我们需要赶紧商讨一番才是。”
“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小子,你逃过一劫!”
楚明远冷笑道:“你已经信了。”
谭星云不由得为他说起了话来,毕竟两个年纪都是楚明远的好几倍的人,竟然都被他给结结实实地吓着了,如果不赶紧找个贴切的理由出来,似乎的确有点丢脸:
“那还不都是因为‘山海主人’的威名?”
“‘威名’?”楚明远把这两个字含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咀嚼了好一会儿,才笑道:
“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威名了。”
那边的蚀心门掌门等得心急如焚、望眼欲穿,几乎都要再派个弟子出去,看看谭星云可别不是被正道们给发现了抓起来吧,就看见面色苍白的谭星云抱着楚明远急急回来,步并作两步扑到她面前,重重拜下:
“师父,城外有数个法阵的迹象,推测是专门用来拦住我们的。弟子学艺不精,只认出金刚伏魔阵和统摄六丁六甲驱邪阵,剩下那些不认得的法阵也厉害不到哪里去;除此之外,再不能得到更多的情报了。”
“已经很好了。”蚀心门掌门一听便知,这两个阵法的名字都不过是最基础的阵法。想来玄门修士们也没想到消息竟然走漏得这么快,他们还没来得及把更加精深玄妙的阵法叠加在上面来防范他们,她立刻喜笑颜开,对着身后一干同样听了这两个名字便蠢蠢欲动的邪修们道:
“我们在此地静候即可。”
而另一边的萧景云,也终于摸索着走进了密林。
叶家布下的所有阵法没一个是用来针对普通人的。先不说普通人闲着没事儿来这种过分贫瘠的森林里做什么,就算来,也要考虑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走出去,光看这个大阵摆在这里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就知道这里有多荒芜了。
可偏偏来了个萧景云。
而且萧景云刚踏入密林不久,就和正在大阵边缘检查灵力运行是否顺畅的叶楠打了个照面。
一直都在萧景云里叫嚣着“你真的确定是这个方向吗”、“我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的九尾狐等一干大妖们,刹那间便哑了火。
它们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更别提叶楠为了不让它们过来,还特地把山海古卷封了起来留在叶家;这下它们只能看着叶楠在注意到萧景云之后,先是怔了怔,随即她的脸上,便显出了一点无奈的、好笑的神色来:
“我刚刚还在想,幸好你没来……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你最终还是来了。”
萧景云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叶楠的眼睛,问了她最后一遍:
“你真的不走?”
——他的确不是玄道人,对这些法阵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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