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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总裁,晚上好-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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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斯幸眉头越皱越紧,却不是因为她所说的这些事情,而是因为她的不断滚落的眼泪。
一滴一滴,像是滴在他的心上一般,那么滚烫。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眼睑,喃喃自语般:“你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
在他浴室放小虫,牙刷上放小虫,还用他的浴巾擦马桶?这些她都是怎么想到的?
他有洁癖,可是很奇怪,听到这些,他却一点都不生气。
想到她偷偷做那些事,捂着嘴偷着乐的样子,还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
穆夏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说着,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薄斯幸替她盖好被子,转身打量起这间简陋的小屋子,如果不是亲身来到,他恐怕永远都没办法想象,她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
身上的裤子已经湿透了,实在是有点难受。
他伸手打开破旧的衣柜,想要找一件可以换洗的衣物,但里面除了一点薄被,还有一些折叠的干净的毛巾和衣服。
他随手翻了两下,都是穆夏的衣服,没有他能穿上的。
可是这湿裤子不能总穿着,他皱眉想了想,拿过了柜子里唯一的一床被单。
——
床板很硬,也很窄,薄斯幸躺上来,勉强侧着身子。床也很短,他没办法伸直双腿,只能半曲着腿,伸着双臂将穆夏轻轻拥进怀里。
她似乎睡的很沉,呼吸均匀,身上有淡淡的肥皂清香,只是面色有些苍白,额头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卷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垂在眼睑上,安静而憔悴。
薄斯幸将她额头的头发轻轻捋到耳后,俯身凑近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而后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拥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过,这一刻只觉得身心皆疲惫,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间听见低低的啜泣声,睁开眼来,便发现穆夏缩在他怀里,颤抖的厉害。
薄斯幸半撑起身,捧着她的小脸轻唤:“穆夏,穆夏?”
穆夏哆哆嗦嗦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薄……薄狐狸……疼……好疼……”
那声音也抖的厉害,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汗如雨下。
薄斯幸慌了,“哪里疼,哪里疼?告诉我穆夏。”
“肚……肚子……”穆夏疼的不行,小腹里像是被刀绞一般,疼的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肚子?
薄斯幸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的肚子上,伸手按过去,“这里疼么?还是这里?”
当他的手按在她小腹上时,穆夏艰难的点点头,“就是那里。”
薄斯幸不懂,但见她疼的难受,便想抱着她去找医生。
穆夏却拉住他,“不……不用找医生。”
“都疼成这样了,还不找医生?”
薄斯幸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几步就到了门口。
“我……我大姨妈……”穆夏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又疼又羞。
薄斯幸脚步顿住,“……”
穆夏眼神闪烁,“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可你还在发烧。”
薄斯幸神情凝重。
“我每次……每次来都是这样的……”
“……”
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
对于女孩子痛经这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以前他总觉得太假,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真实案例。
“你放我回去,给我拧一条热毛巾就行。”
“不行,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薄斯幸坚持。
可是才走出门口,一阵凉嗖嗖的夜风吹过来,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凉嗖嗖的夜风吹到他的腿上,好冷……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裤子湿了,现在他只在腰间系着一张薄薄的床单……
这大半夜的就这么出去……
——
温热的毛巾轻轻覆盖在了穆夏的小腹上,她睫毛轻颤,睁开眼来。
薄斯幸就坐在床头,低眉看着她,“好些么?”
灯光在他头顶洒下一圈淡淡的光晕,他长得是那么好看。
“薄狐狸,你长得……真像狐狸精。”
薄斯幸:“……”
虽然知道她是在夸自己长得好看,不过,这是什么破比喻?
“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偷偷跑回来?”他板着脸,故作严肃,手却轻轻搭在了热毛巾上,隔着热毛巾轻轻的帮她揉着小腹。
热气钻进小腹里,驱散了里面的寒凉,让她稍稍舒服了一些。
听闻他问,穆夏便垂下了眼睫,卷长的睫毛掩去她眸底的神色,“有事……”
薄斯幸没深究,抬头环视一圈屋子,“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我跟我妈。”
“她不在家?”薄斯幸的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深邃。
穆夏眨眨眼,缓解眼眶处的酸涩感,低低地应:“嗯。”
“出远门了?”他又问。
“嗯……”穆夏仍是低垂着眼睫,轻轻的应。
“有没有好一点?”
“嗯……”
“还疼吗?”
“还有点……”
“穆夏。”
“嗯?”
“穆夏。”
“嗯……”
“穆夏。”
“嗯?”
如此反复,一遍一遍,他不厌其烦,穆夏也很配合。
但她始终低垂着眼睫不敢抬眸,只因为,怕对上那一双令人怦然心动的眼睛,和那一张温柔缱绻的俊脸……
穆夏发现,原本以为可以很淡定的一颗心,却在薄斯幸来到的那一刻,就注定再没办法故作淡定了。
“夏夏。”
头顶再一次传来他的声音。
“嗯?”穆夏心绪繁杂,一个失神便掀起了眼帘。
果然,视线对上薄斯幸那双漂亮的眼睛,以及他那张好看的没道理的脸。
她一慌,赶紧就要垂下眸子来。
可薄斯幸却微微俯身靠近,温热菲薄的唇就这么轻轻贴在了她的唇瓣。
穆夏的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被子,心跳在一瞬间就彻底乱了……
——
次日是个好天气。
穆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屋子里空荡荡的,薄斯幸已经不见了人影。
发了一夜的烧,穆夏都要虚脱了,衣服湿湿粘粘的黏在身上,好难受的说。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来,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换下,才推门走了出来。
院子里也静悄悄的,晨光正好洒在院落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宁静。
院门外的小巷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声,然后自家的院门被人轻轻一推,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是薄狐狸!
穆夏不安的心又稍稍放下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食物和水,还有洗漱用品。
“你去买东西了?”穆夏迎过去。
这两年,因为小镇上经常会来一些人旅游,为了方便,有的镇民生了新的发财之道,接连开了好几家小型便利店。
很难想象,平时都是在都市的大超市里购物的薄狐狸,高大的个子钻进那狭小的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穆夏恍然间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跟薄狐狸见面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
冷到掉渣的冰块,不近人情的霸道,就是穆夏对他的第一印象。
可现在时过境迁,她发现自己早已对薄狐狸改观了。
从冰块到温暖,从霸道到温柔,似乎也没用多久的时间。
而且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薄斯幸朝她走过来,穆夏才看见,他的身后,自家的院子门两边,扒满了脑袋。
那些都是镇上的小孩子们,每一个都是穆夏认识的,此刻他们一个个全都扒着门框,露出一个个的小脑袋,眼珠骨碌碌的望着她身边的薄斯幸。
好奇、探究、疑惑。
再看薄斯幸,他浓眉微皱,看上去有些无奈,黑发有些微乱,神情有些疲惫,有些凌乱的感觉,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整体颜值和气质。
☆、第243章 斗不过狐狸44
他回头看着院门口的那些小脑袋,浓眉紧拧:“他们一路跟过来的。”
他向来干净利落,走到哪里都是一束闪亮的光圈,受万众瞩目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只不过他现在的状态……
头发没梳,没洗,昨晚也没洗澡,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这邋遢过。
这个状态……可能有点不太适合被万众瞩目。
而且,还是一群平均年龄不过七八岁的小屁孩,途中,薄斯幸试图将他们吓唬回去,但是孩子们却一点都不害怕他。
想他在暖城,是那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微皱一下眉,身边的人就大气都不敢出,可是他的威严,在这一群山镇里的孩子面前,却似乎失去了作用。
薄斯幸也是颇无奈的。
穆夏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心里憋着慌,忍着笑解释:“镇上的孩子都很可爱,他们可能只是好奇你而已。”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院门口走去。
孩子们看见穆夏走过来,也纷纷从门边走了出来。
“夏儿姐姐。”
“夏儿姐姐……”
孩子们一个个的纷纷挤到了穆夏的身边,一个个的仰着头看着穆夏。
“夏儿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儿姐姐,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好想你啊。”
……
面对孩子们的种种热情的询问,穆夏一一点头回答,唇边的笑容始终都是那么的灿烂。
站在一群天真使然的孩子面前,她显得那么突兀,又那么融洽。
薄斯幸站在原地,不由看的失神。
他现在忽然能明白从小到大的那句话,内在美才是真的美。
穆夏长得并不是多出众,也并没有特别出众的才艺,但他还是第一眼看见,就被吸引了。他以前总认为,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穆夏与众不同的性格。而此刻看着这样的穆夏,他忽然间明白,是因为她那一颗纯洁善良的心。
他低下头来,薄唇一张一合,低低地念了一声:“夏儿……”
——
穆夏家中没有卫浴间,洗澡都是很古老的木桶,用土灶烧了热水,一桶一桶的倒进去。
薄斯幸站在木桶前看了大半天,才回头问穆夏,“你确定这个能洗澡?”
木桶还是比较新的,因为一年前旧的坏掉了,穆夏才用打工的钱给她跟母亲一人买了一个。后来她去暖城上学,所以这个木桶,只是在她离开小镇的那天晚上,用过一次。
可是对于薄斯幸来说,这个木桶,绝对比他们家的马桶还脏一百倍。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下脚。
穆夏看出他的心思,解释道:“我已经清洗过两遍了,应该不会再有细菌了。而且,你不洗个澡,身上不难受吗?镇上也没有旅馆,你就凑合着洗洗吧?”
薄斯幸皱眉,盯着那木桶却没说话。
本来,他是想带穆夏直接回暖城的,可是穆夏说她妈妈不见了,她要留下来找找她母亲,再走。
薄斯幸哪里能放心的下,只好跟着留下来。
可是,留下来首先要面临的,就是洗澡问题,以及住宿和食宿的问题!
穆夏挑眉,“你要是不洗,那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一边就开始撸袖子,“我昨天晚上汗湿了一宿,身上还黏糊着呢。正好洗把澡。”
却被薄斯幸一把拽住,“那我怎么办?”
穆夏眼珠转了转,“要不你还可以去镇上的小河里洗澡?”
薄斯幸抿唇,“不要!”
“那就没办法了。”穆夏耸耸肩,“不然就叫直升机再把你载回去。”
“……”
穆夏对上他那双满含着寒冰的眼神,抖了抖,“我开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薄斯幸面色越发深沉,下一秒,穆夏就被丢出了屋子。
隔着门,薄斯幸的声音传过来,“不许偷看!”
穆夏:“……”
院子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穆夏看清来人,不由愣了一下,迎上去:“朱伯伯?”
朱伯伯是镇上开便利店的一家,也是距离穆夏家最近的一家便利店。
朱伯伯往她身后紧闭的屋门看了一眼,“夏夏,听说你带男朋友回来了?”
穆夏汗,干巴巴的解释:“朱伯伯您误会了,那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朱伯伯却笑容满面的摆摆手,“没误会没误会,现在整个镇子都传开了,穆家丫头带着高富帅男朋友回来了。”
“额……”穆夏满头黑线,什么时候,镇民们也学会八卦了?
“喏,这个是你男朋友早上去我那买东西多出来的钱,给你。”朱伯伯将一沓红艳艳的人民币递过来,穆夏低头看了一眼,目测最起码得有五千多块。
朱伯伯又道:“他买的那些东西,一百块就够了,我当时在后面拿东西,他拿了东西把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我还是后来看见的,听说是你男朋友,这就给你送过来了,你拿好。”
“你男朋友人还挺好的,给镇上的孩子们买了糖果,还帮东街的黄奶奶担了两桶水回家。夏夏,你能找到这样有钱有颜,品德兼修的男朋友,我们大家都替你高兴啊。”
朱伯伯说的很激动,就好像是自家的姑娘找到了这样优秀的男朋友一般。
他又将手里的一个袋子递了过来,“早上他去的时候,问我有没有睡衣卖,我们小镇上的生活条件你是知道的,店里没备那东西。这是你朱大哥从京城给我寄回来的,说是什么丝绸的,款式太花哨,我也没舍得穿,给你拿着给男朋友穿。”
穆夏讷讷的伸手接过那个袋子,又从手中抽了五百块钱给朱伯伯,才安了心,还顺便又解释了一句:“朱伯伯,他真的只是我的朋友,普通朋友。”
朱伯伯笑的意味深长,连连点头,却说:“我知道的,我懂得。”
看着朱伯伯笑着走远,穆夏又想起他说的那句:“现在全镇子的人都知道了你带男朋友回来。”
不由得,太阳穴有点痛。
——
穆夏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见薄斯幸开门出来,她皱皱眉,看了看手里的衣服,伸手敲了敲门。
“叩叩——”
“薄狐狸,你洗好了吗?”
“……”没人应声。
将耳朵贴在木门上,也没听见水声。
“叩叩——”
“薄狐狸,这里有干净的睡衣,你要不要穿?”
“薄狐狸……薄狐狸你再不吱声,我可就进来了。”
“……”可是里面,仍旧没有听见回应。
穆夏心里咯噔一声,这么喊都没反应?浴桶那么深,该不会被淹到?
没来得及多想,她便直接推开了木门。
屋子里荡漾着淡淡的水雾,穆夏的视线落在浴桶上,薄斯幸靠在那里面,头歪在浴桶边缘,双目紧闭,呼吸均匀。
穆夏一呆,这是……睡着了?
水桶里的水还冒着热气,清澈的水只到他的胸口,结实的胸膛一半浸在水下,一半露在外面。
水雾缭绕中,他的眉眼和五官,越发显得脱尘如仙。
这样的一个男人啊。
穆夏不知不觉的抬脚走近,视线里,仿佛周围的事物都已经虚化,黑色的瞳仁里,只剩下那张清俊非凡的脸。
穆夏的视线从他的额,落在他的鼻,再到他的唇……
那红艳艳的唇,被水雾晕染了一层淡淡的白,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个吻……
她没有反抗,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而他也异常温柔,温柔的在她唇上辗转,温柔的抚过她的鬓边,温柔的凝视着她……
穆夏的一颗心狂跳,忘了挣扎,下意识的张口回应……
薄狐狸,是喜欢她的吧?
不然,为什么会半夜三更,坐了飞机跋山涉水的来找她?
不然,怎么会吻她?还那么温柔……
那细腻的感觉,那电光火石之间的怦然心动,自己也是同样喜欢着他的吧?
若是他们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穆夏想的入神,丝毫没有察觉,浴桶里的男人,长睫微微动了两下,已经有醒过来的迹象。
她不知不觉的站在了浴桶边,看着他安静的眉眼,抬手去触碰那好看的薄唇……
倏然,哗啦一声水响,她的手腕一紧,被薄斯幸的一只大手紧紧的握在手心。
穆夏一呆,对上了他的视线。
薄斯幸是那样的好看,一勾唇一挑眉间,很轻易的就能挑动了她心中的那根弦。
“偷看人洗澡可是不好的癖好,夏儿。”他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某种愉快的挑逗。
穆夏一怔,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色腾的就红了。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放手!”她微恼。
薄斯幸挑眉:“不放。夏儿,你要看就看个够,不用不好意思,我喜欢被你看。”
说着,他便要从浴桶里站起身来。
穆夏惊的赶紧闭上了眼睛,“喂喂喂,你别站起来,我不看!”
她感觉,她的脸热的快能滴出血来了。脸上的火一直烧烧烧,烧到耳朵根,一颗心更是跳的不成样子。
可是,薄斯幸却不听她的,“哗啦”一声“芙蓉出水”,他的气息逼近:“夏儿,你睁开眼睛看吧。”
穆夏又气又急又恼又羞,闭着眼睛哪里敢睁。
搞不懂,薄斯幸那么冷漠的一个人,这个时候怎么表现的这么……淫荡?!
“夏儿,你看不看?”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微微的笑意,听上去很愉悦。
穆夏抽不开手,咬着牙骂了一句“流氓”,伸手重重推在他胸膛,握着手腕的力道消失,她没再迟疑,转身逃也似得跑出了屋子。
而身后,薄斯幸朗朗的大笑清晰的传来。
穆夏只觉得如芒在背,出门的时候还给门槛给绊了一下……
☆、第244章 斗不过狐狸45
穆夏买来肥皂,将薄斯幸的衣服都洗了,洗到那条黑色的短裤时,脸颊便不由自主的红了。
从小到大,她还是头一次给男人洗衣服,更是第一次给男人洗短裤。一看到这条黑色的短裤,大脑里就自动联想到薄斯幸穿着它的样子,脸颊便是越烧越红,越烧越红……
她使劲搓了两下,烫手山芋般扔进了干净的盆里。
等她晾完衣服进屋子,才发现薄斯幸躺在床上睡着了。
床太窄小,他高大的身子躺上去,小腿完全垂在了床侧,环抱双臂仰躺着的样子,依旧是那么帅气。朱伯伯送过来的那一套衣服,是深灰色的,上面绣着不知名的花,看上去十分花哨,可穿在他身上,又显得别样的优雅稳重。
什么人靠衣裳马靠鞍?有的时候,就是需要人来衬托衣裳的,比如现在。
穆夏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忽然无比惊恐的发现一件事:薄狐狸的这张脸好像有妖术,不然她怎么越看越想看,还总是看不过瘾?
她摇摇头,收回神思,从口袋里掏出早上朱伯伯给的那几千块钱放在了床头,想了想,给他留了张纸条,拿上自己的包包,便出了门去。
——
母亲在市里有个比较要好的朋友,昨天她听见母亲失踪,一时心慌意乱,竟然给忘记了。
今天她就要去拜访那位朋友,或许她能知道点什么?
坐车到了市区,很快她便找到了那家住宅,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
正纠结着,隔壁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年纪跟母亲差不多大的阿姨,打量了一下穆夏问道:“你找谁?”
穆夏礼貌的微笑颔首:“您好,我找这家的主人。”
“这家啊?前几天刚刚搬走了。”
“搬走了?那您知道她们搬去哪里了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那阿姨摇摇头,见穆夏脸上浮现失落之色,便又问:“你找她们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妈妈失踪了,跟这里住的那位阿姨是好朋友,我找不到她,所以就想来问问这位阿姨。”
“你是叫穆夏吗?”
穆夏一呆:“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阿姨摆摆手,一面要转回身回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里有个东西要给你。”
没等穆夏再问什么,她已经转身回了屋子去,片刻后再出来,手里多了一张薄薄的信封。
“喏,这是隔壁她们搬走的时候,交给我的,说是如果有个叫穆夏的姑娘来找她母亲,就把这个交给她。”
穆夏眼瞳一缩,她们知道自己会来,这就说明母亲真的来过这儿。
接过信封的心事急切的,可是她的手还是不争气的发抖了。
“姑娘,你没事吧?”那阿姨见她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
穆夏抬起头,摇了摇头,“没事,谢谢您阿姨。”
——
安静的公园里,穆夏寻了个地方坐下,盯着手中的信封看了许久,才缓缓的打开。
一张折叠的信纸,上面简短的几行字,是母亲的笔记:
穆夏,不要来找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来找我,求求你。
眼眶酸涩,在看见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的性格跟母亲有几分相似,倔强,甚至有点儿固执。但凡做了的决定,就不想被人随意篡改。但是这些年,穆夏的性格,已经在那些风霜雪雨中,被打磨的只剩下尖锐的棱角。
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嘻嘻哈哈,无坚不摧的样子,但是在母亲面前,她却是柔软的,脆弱的。
很多时候她都需要一个保护,可是母亲给她的,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脸,和一颗冷冰冰的心。
曾经穆夏一度怀疑,自己不是母亲所生。
但事实是,她的的确确是母亲生的。
当年母亲嫁给父亲穆秦康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商人,事业刚刚起步,所有的一切都十分艰难。当初的母亲,年仅二十四,就跟在他身后,帮他打理事业,还要兼顾家庭。
不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吗?
母亲累坏了身体,历经千幸万苦生下了穆夏以后,却因为是个女儿,被打入冷宫……
穆夏的出生,对于穆家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对于母亲来说,更像是一个厄运的诞生。
她因为生产时大出血,差点死掉,最后抢救过来,却还是因此,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所以,母亲才会总是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着她,所以,她才会在伤心绝望之际,咬牙切齿的说:“穆夏,我真后悔生了你!”
穆夏无力的坐在公园的凳子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心碎成了一地。
她何尝不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切悲剧都是因为自己,假如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么一切就都会不一样的……
她看见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既如此,为什么还活着呢?
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他们就会痛快一些?
思及此,她缓缓站起身,朝那条河走了过去,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站在了河堤岸边,往下,便是清澈的湖水……
穆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母亲,但愿来生,不要再让我们做母女!!!
——
薄斯幸从噩梦中惊醒,具体做了什么噩梦他不记得,但他是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的,满头的汗水,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他扫了一眼眼前破旧的屋子,才想起来是在穆夏家里。
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都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他竟然沉沉的睡了好几个小时?
掀开被子下床,一张纸条却飘了下去,落在了地上。
他皱皱眉,弯腰拾起,上面是穆夏留下的一句话:“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大约是怕他担心,到处乱跑,还在后面留下了一串号码。
薄斯幸挑眉,出去了?
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做恶梦,好了,他可是小肚鸡肠的很哪,这件事他记下了,以后总要向她讨回来的!
他这般想着,将那张纸条放在了皮夹子里,掀开被子下了床。又将被子叠放整齐,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才迈步走出了屋子。
此时正值艳阳高照,院子里的光线好的不得了。
宁静安逸的小山镇,告别了城市的喧嚣,静谧的像是世外桃源,连空气仿佛都是新鲜甜美的。
薄斯幸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院子里的一条绳索上,上面晾着几件衣服,都是他的。
黑色的西装晾晒在绳索上,纯白的衬衫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微的白光,还有那条黑色的短裤……
他勾了勾唇,顿时觉得心底里被什么装的满满当当。
他去厨房,用穆夏的杯子倒了杯水,然后走到树下的躺椅上,靠了下来。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霍昱洋打过来的。
“好家伙,有你的啊,跑那么远;……什么时候回来,我叫直升机去接你。”
薄斯幸靠在躺椅上,望着头顶的枝叶,阳光从树枝间斑驳的洒下来,除了这边的居住条件有点不满意外,他倒是愿意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
因为,难得的心静。
“暂时不回来。”他淡淡的应了一句。
他还没住够呢!
小狐狸还没抓到手,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他看中的,向来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看样子,你是乐不思蜀了?”电话那头,传来霍昱洋的调笑,“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千年铁树也会开花,万年冰棍【冰山和光棍的意思O(∩_∩)O】也会思春?”
薄斯幸扯了扯嘴角,将话题扯开:“你什么时候去部队?”
“今天下午吧。”霍昱洋哀怨。
“祝你好运。”
挂了跟霍昱洋的电话,他将手机拿在手里把玩,想了想,按下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那是穆夏留在纸条上的号码,他只看了一遍就记下了。
大拇指在拨号键上停留了一下,还是拨通过去——
“嘟——嘟——嘟——嘟——”
冗长的嘟嘟声之后,才被电话那端的人接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薄斯幸已经为自己拨电话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薄狐狸……”
穆夏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空洞失落的不像话。
薄斯幸蓦地从椅子上坐直,神情严肃:“你怎么了?”
“薄狐狸……呜呜……”电话那端,穆夏呜咽大哭的声音传过来。
此刻,她蹲在河堤岸边,握着手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如果不是薄斯幸的电话忽然打过来,恐怕她现在已经掉进水里去了……
听见薄斯幸的声音,她才恍然如从梦中惊醒,无比惊恐的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是想自杀!!!
以前不管生活多么艰辛,她都没有这样想过,她从来都是打不倒的小强,属于越挫越勇那一种类型。在她眼中,那些动不动就自杀跳楼跳河什么的行为,都是轻视生命,无聊又愚蠢的行为。
但是就在刚刚,她却差点就跳下去了!
此刻她蹲在河堤岸边,心里边除了无尽的后怕,还有无尽的委屈。
电话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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