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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田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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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下个不停,洗漱停当。
卫烙告诉她,田伟琦有事出去了,让她想开些,银子花了还能再挣,为这一百两银子气坏身子可不值当。
田朵知道田伟琦是去送她五姐田如玉去了,今儿六月初八,是应征秀女启程入宫的日子。
因而,她只哦了声,细嚼慢咽地陪着卫烙和玉阳子用过午饭,边吃饭边觉得这一百两的银子就这么被李梅芳诓骗冤得慌,李梅芳是拍拍屁股跑了,可这银子也不能让她白塌。
用完饭,她吩咐卫烙去给她买了些白磷回来,她则跑去附近的丝线铺买了最长的丝线和绣花针回来,将丝线连接起来,用绣花针将白磷钻个洞穿上丝线。
弄好这些,她则闷不吭声地找出卫烙给她弄来的描字字帖,认认真真描了一下午的字,她在一边描字,玉阳子盘膝坐在她一边闭目养神,也不知是在练功还是睡觉,就这么消耗了半晌的时间。
田伟琦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卫烙去买晚饭,玉阳子上茅厕。
田朵看他回来,俯身在他耳边与他咬了一番耳朵。
早早用过晚饭,田朵向田伟琦眨了下眼,让卫烙去茶楼为她和玉阳子点壶好茶回来,她则和玉阳子两个人用围棋盘玩五子棋!
一连三天,田朵不陪玉阳子玩五子棋,就让玉阳子交她下围棋,再不然就学认字描字,她的小日子过的无风无浪,可收了李梅芳宅子的曹记牙行倒霉了。
因为李梅芳附近的邻居都说李梅芳那宅子不净,天天傍晚能看见蓝幽幽的鬼火在屋里晃荡,本来谈好能以三百两银子转卖出去,除去本钱一百八十两,还能净赚一百二十两,刨去给牙人的提成和税银,这单买卖最少能赚*十两,现在好了,别说赚*十两,现在就是作价八十两也没人买!
曹记牙行的老板曹阙徳正在暗骂李梅芳那缺德带冒烟的死婆娘,以往没少给那缺德玩意儿的好处,谁料那缺德玩意临走还摆他这么一道。
一想那先是住了痨病,后又闹鬼,现在压在他手里出不去的烂宅子,胸口就有一股火呼呼直往上窜,胸中有火他当然不会傻闷着,拿起墙上挂的皮鞭就朝店里当学徒的小伙计又打又骂,疼地那小伙计直呲牙,却也不敢叫疼!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对祖孙俩,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老的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小的一副憨傻相怯懦地跟在那老头的后面。
曹阙德见来客人了,放下手中的皮鞭,满脸堆笑地走向那老者,“不知老先生是要卖人还是买人,或是购房置地,采买丝绸布匹,牲畜,农产品,但凡老先生你用得着,本牙行都能尽心尽力为你找到合适的卖家买家!”
“小老儿我想买座宅子供我祖孙俩住,不知掌柜的有什么好地段的房舍说来听听?”只见那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头道。
曹阙德看看两人的衣着打扮虽是粗布衣衫,可那白胡子老头一看就是满眼的精光闪烁,料想这白胡子老头定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这样的人买东西,说好了是个好伺候的主儿,说不好那就是个胡搅蛮缠的茬子户。
再听口音,不是纯正的本地口音,但许是这老头在本地居住的日头长,不细听还真听不出这白胡子老头不是本地人。
估摸着这小老儿以前定是在村里住着,这会子不知从哪儿发笔小横财,现在却来他这儿逞大爷。
这么想着就打算将李婆子的那座鬼屋倒卖给这爷俩,于是扯开了嘴皮子满脸笑容地问这祖孙俩想要什么地段,周围环境有什么特殊要求,喜欢热闹点,清静点,还是挨着学堂,县衙,商铺,街道等有明显标识的建筑物,抑或房子要不要带花园,亭台水榭啥地,价格在什么位置能接受,房子要多大个面积?
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捋了把胡子,说不整那些虚头八脑,就他们爷俩住,找个清净点,周围只要有菜肉粮油市场能方便他们爷俩生活就成,地段不挑,房子有上三五间能睡,价格控制在五十两之内就成!
要搁往常,曹阙德一听五十两银子就想在城里买处房住,连想都不带想地就将这爷俩赶出去,完了还得骂他们想在城里买这么便宜的房,除非叫铁公鸡下蛋,可眼下不行啊,手里积压了个凶宅,虽说五十两给地也忒少,可总比压在他手里当凶宅强。
现在的他只要再用上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这白胡子老头将价再涨涨,他也就将这烂宅子卖出去省着天天闹心触霉头,非但赔钱还耽误别的生意!
打定主意,曹阙德吩咐那小学徒拿来登记房产的小册子,一页页翻着让那白胡子老头过目。
最便宜地三间小房也要一百五十两,就那还是贫民窟的房,然后做出一副爱莫能助一脸可惜的样,很是客气礼貌地请白胡子老头上别的牙行转转,兴许别的牙行有便宜的也说不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站着的小伙计笑着开口,说不是有处官家人住的房子,因去外地投亲将宅子抵给了咱,原来那户人家就是三口,他看着正适合这对祖孙居住。
不行的话,老板就将那宅子卖给他们得了,说哪儿紧挨着内城河,离北城门又不远,周围的菜农都赶早在那一片卖新鲜的菜蔬,出门拐个弯,走不远就是粮油市场,里面日常用品一应俱全,还有一点好处哪儿紧挨着守备署,治安想当好,在哪儿绝对没有流民作案!
☆、【75】平衡!
曹阙德听了那小伙计的话一拍光洁油亮的大脑门,笑说了句罪过,还真将哪儿忘了,是有这么处宅子。
然后做出一副老实相给白胡子老头掏心掏肺说那宅子哪儿都好,就是阴气有点盛,非得个阳气足的人才能镇住哪儿。
接着夸白胡子老头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一身凛然正气,那等阴邪腌臜之气定能被白胡子老头的阳刚之气冲散。
说着吩咐小伙计套车,要带那白胡子老头去看看,若是觉得合适,那宅子倒可以便宜点!
这一老一小不是别人正是玉阳子和田朵,当田朵随着曹阙德和玉阳子再走进那不大的小院,望向若残花败柳般横躺在地上的落叶。
当日初见承安时的情景如幻灯片般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小男孩那一句‘等你再来我教你’的话至今仍回荡在她的耳畔。
可还没等她来,这儿却是人去院空,且还是他的娘亲卷了她的一笔银子跑了!
枉她抱着一颗真心,为帮他的父亲凑足医药费,专门帮他的娘亲出谋划策,就连那小画报的名字都想好了,巴巴地就等着他的娘亲来实施。 结果呢,她就像是个被人玩弄嘲笑的小丑般只顾自个上窜下跳,殊不知在别人的眼中她就是个满脑子都是浆糊的白痴大傻帽!
如果不是看见敏感懂事的承安,她还会如此轻信于人?如此被人卖了还在快乐地替人数钱吗?
这句从来都被她当成玩笑来开的话,直到此时真正的上过当受过骗才真切地体会到那种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百倍千倍的郁愤心情。
就在田朵立在小木桌旁发呆的空当,曹阙德领着玉阳子已将二三开的五间房子看完。
并笑说别看这房子陈旧。但房子结实着呢,里外都是用青砖盖得,刮风不见土,下雨不漏水,东边有专门的厨房和小仓库,放个东西什么地都挺方便。
西边靠屋这头还有放置车辆和农具的毡棚,挨着毡棚的南边有猪圈。鸡圈,南墙根也有一大块地闲置,可以种些牡丹,玉兰花,凤仙花。鸡冠花,美人蕉,菊花什么地!
末了,询问玉阳子对这处宅院满不满意?出得小院,还专门带着玉阳子和田朵在附近转了一圈,并给他们指了早市和粮油菜肉市场!
玉阳子慢悠悠地捋了把胡子。说看着还可以,就是不明白周围的人怎么就像看怪人似地瞧着他们爷俩,还对他们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地?
曹阙德笑说都是街坊邻居,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等他们爷俩搬来也好来往,这会悄悄议论两句也是常理。
田朵嘟嘴快跑了两步。走到玉阳子身旁,抬手拽了下玉阳子的衣角,指着曹阙德的鼻子说他骗人,那些人才不是说认识新邻居的话,而是在说这处宅子闹鬼,说着就缩在玉阳子的怀里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并说她不要住这个闹鬼的房子!
玉阳子摸着她的头直说好。说爷爷在,不怕,默儿说不住这儿咱就不住,演完这出祖贤孙孝的温情戏,玉阳子一脸宠爱地笑望了眼田朵,对曹阙德说他能看上这处宅子,可小孙女看不上,没办法,还得烦请曹老板再帮寻处别的宅子!
曹阙德一看费了这么大的劲,既搭车马又搭人工外带大半晌的时间与赔笑,眼看着就要成功,却被周边的邻居们给搅黄了。
气的他在心里将这片住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面上还得挂着职业性地微笑,笑说若是玉阳子肯买,这座宅子他吐血甩买,作价八十五两卖给他了!
玉阳子笑说不是钱多钱少的事,主要是这院里不净,将来怕吓着孙女,他一个半截身子都埋土的人,就算有那啥,两相见了谁吓跑谁还不一定。
再说就他这把老骨头还能陪小孙女几年,有他在还好,若没他了,小孙女在这儿住着的确不放心,何况她这小孙女自小就胆小,等将来没他了,再把她吓个好胆,真没脸去见她父母。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曹阙德抬手摸了下光洁油亮的大脑门,紧咬牙关做最后一搏,说玉阳子身体康健定能活个高寿,过个十年八载小孙女也就到嫁人的年纪。
到时候,自有她的良人照看她一生,真到那时,玉阳子总得有个家安身立命,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劝玉阳子买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住。
末了说若是玉阳子要看着行,这宅子作价六十五两卖给他,并说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地段再也没这价!
六十五两已是曹阙德的底限,若不然他只能将这房子压手里,等这事淡了之后,要么将这宅子从新粉刷翻新,要不然就将附近这几户人家全部挤走,过两年将宅子拆了从盖,到时一古脑地将这些年贴的银子全赚回来!
玉阳子笑望了眼田朵,示意田朵差不多行了,六十五两银子在城里买座宅子住很不赖了!
田朵的小手在虚空中抓挠了五下,玉阳子用手捋了把胡子冲曹阙德微笑了下,说六十两银子他就做主买了。
这五两不是为干别的,是想请道士驱驱这宅子的阴气,为她的小孙女做个积福道场,免得被这宅子的阴气所累。
且眼下他的手里一共就有七十两,扣除请道士做法场的费用,剩下的银子他还想要重新置办些日常用品,日子着实不好过,若曹阙德肯通融的话,他马上交银子办相关手续!
曹阙德明白若再计较,没准就连出这个价的主儿都没有,但凡买宅子的人谁不挑个风水好的地,像这样闹鬼的凶宅,福大的人住进去能压得了那邪物行,若压不住那邪物,家里指不定谁就遭了秧呢,现在想想李婆子那痨病丈夫,没准就是被那邪物折腾地。
话都说到这份上,曹阙德也乐得顺水推舟,心说多赚十两就少赔十两,谁让他当初鬼迷了心窍没有考虑周全,着了那李婆子的道儿。
面上他做出一副亏大发了的模样,笑说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说别的就显得矫情,日后若是老先生要买使唤小丫头,或是有别人还要买房,做别的营生买卖找不到事主,还请老先生介绍到曹记牙行来,定能给牵线搭头寻个合适的!
玉阳子捋着胡子笑说一定一定,两人热络地寒暄一阵,复又回到曹记牙行,交付六十两银子以及地契房契等相关文书,一应物事弄完,天也就黑了,曹阙德告诉他们,让他们明天上午再来一趟曹记牙行,他陪他们到县衙上档备案。
第二天一早,田朵和玉阳子在曹阙徳的陪同下到县衙备案,又花了五两银子!
从县衙出来,连续郁闷了好几天的田朵总算找回点平衡来,虽说这么装神弄鬼坑骗曹阙德有点不道德,可李梅芳坑她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她又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在这个你不坑人便被人坑的南阳城,任谁都会想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场子,算算李梅芳那破宅子也花了她一百六十多两银子,一百六十两银子按后世说法,搁村里最不济也是小康家庭,在村里打着滚的花,花不了一辈子,总能花个十年二十载。
再说按十两银子一亩地,那她也能买上十六亩地,若买成地,他们一家人也就彻底脱离了佃农的身份。
田壮也不需黑天白日地去给田府当牛做马,杨柳一直心心念念要买块属于自家的地,她若将这十几亩地送给杨柳,别的不敢说,最起码杨柳不会再张口闭口叫她孽种,说她是个吃白饭地赔钱货不!
可这一百多两银子她既没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也没置田买地,却买来个时刻提醒她今日耻辱的旧宅子。
等玉阳子和曹阙德寒暄完,田朵和玉阳子先去那处宅子收拾打扫了下,凡是李梅芳家人用过的东西该扔的扔,该卖的卖。
不过让田朵欣慰的是,在李梅芳那痨病老头的房里捣腾出好多书来,天文地理经史子集兵家法家墨家等均有涉猎。
看到那些书,田朵甚至怀疑若她那痨病老头不是得了会传染人的痨病,会不会也能混个状元榜眼探花啥地,那李婆子会不会也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但与其操心别人有没不一样的人生,还不如好好将个人的人生经营地与众不同,田朵很快就将那李婆子一家人从脑中踢出,将屋里一箱箱的书都搬出院子,箱子里面的书也一本一本拿出来晾晒,去去霉气,顺带杀杀毒!
这一忙乎就到了中午,田朵给了玉阳子三十个铜板,让玉阳子去附近的粮油菜肉市场给她买一只烧鸡,他愿意吃什么就让他买什么,等将这院子拾掇好了,她再下厨犒劳他这几天的辛劳。
经过这几天相处,田朵觉得玉阳子这老头挺好相处,只要管他吃饱喝足,他自动找个地方闭眼修炼去了,等他睁眼的时候,那肯定是肚子饿了,不饿,他绝对不舍得睁眼。
玉阳子在外面小摊上说是吃了两碗面,回来给她带了一只烧鸡,剩下二十二个铜板回来又给了她,接下来,田朵坐在树荫下啃烧鸡,玉阳子坐她旁边给她讲道法。
两人是你啃你的,我说我地,若这个时候有外人进来,远远地就像是爷爷在数落不听话的小孙女似地。
☆、【76】完成任务!
以后每天一更,一直持续到过年回来,提前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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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田朵趴小木桌上睡了一会儿,下午又将边边角角仔细清理了下,再将晒过的书一本本地装进箱子搬回屋子!
刚将书都搬进屋子,就听门外一个喊收破烂地,复又将那收破烂地叫进家里,将早就翻检好的旧衣裳,被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应物什除了农具没卖其余地都卖了,那么一大堆东西一共才卖了一百三十个铜钱。
等她和玉阳子离开那小院的时候,屋里除放了几箱子书,空落落地比鬼子进村扫荡地都干净。
回客栈,吃罢晚饭,田朵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掰着指头算日子,离穆老太的半月之约眼看着就到。
可穆老太教她的曲子她还一点没练,虽说现在有灵虚子帮她插科打诨能分散穆老太不少的精力,可穆老太那人性情不定,穆老太高兴好说。
若穆老太不高兴,抑或是灵虚子滋润不了穆老太,她又没苦练琴艺,诸多事情堆到一块,没准她又成了出气筒当炮灰的命。
因而,洗完澡,她睡了一场饱觉,接下来的三天,她拿出以往考试头三天,埋头苦干突击专业知识的劲头狠狠苦练了三天的琴艺,弹得手指头都流血,换来的确是玉阳子三人鄙视嘲笑她投机取巧的眼神。
到这会,田朵才晓得琴艺不同于书面知识,靠恶补是补不回来。那玩意就像女人绣花似地,绣错一针就毁了整件绣品,一点取不得巧,必须得经年累月长期练习才能渐渐摸准其中的门道诀窍!
不过,穆老太教她的曲子弹不好,但她可以变通下用树叶给穆老太吹一首现代歌叫爱你在心口难开。
若这首曲子能讨得穆老太开心,没准这遭惩罚可以躲过。由于,好长时间都不曾用树叶吹歌,当下,让田伟琦到院外给她摘了几片枣叶回来,放在唇边试了试。觉得还不错,没全忘光!
待她将这首歌吹完,问玉阳子三人感觉如何?
玉阳子微愣了下神,恍若如痴如醉回味无穷地望了眼田朵,讪笑一声,“小丫头。你的琴艺不行,这歪门邪道的小玩意倒让你吹地有声有色,小丫头。你听小老儿给你弹一把这首曲儿!”
许是这首歌勾动了玉阳子久远的回忆,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把袖珍版地古筝,即兴给他们弹了把古筝版的爱你在心口难开。
同样得一首曲子,弹唱人的心境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玉阳子用古筝弹出来的曲子缠绵悱恻将爱恨情仇演绎地跌宕起伏,最后用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的意境成全了别人,将自己所有的黯然神伤全部融汇在了这首曲子。
拨完最后一根弦,眨眼间工夫,玉阳子就消失不见!
等三个小辈从曲子中回过神来,那还有玉阳子的一丝身影。三人面面相觑,均摇头不知玉阳子去了哪里?
一时间屋子静悄悄的,田朵也不知道说什么,直觉上穆老太为人虽然喜怒无常,但总觉得她强悍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脆弱的心,渴望真情,却又不懂得表达自己的爱,某种意义上和她一样都对爱情抱着无尽的幻想,却又没有勇气打开自己的心扉。
与她不同的是,灵虚子对穆老太也算有情,至于是真情还是逢场作戏,纯粹迷恋穆老太的火爆身材,那就不得而知,但穆老太喜欢灵虚子那是肯定地。
当田伟琦代灵虚子送穆老太三十六朵玫瑰花的时候,穆老太脸上那种发自内心地比吃了蜜还甜的幸福表情装是装不来的!
田朵晓得古代人表达爱情都很含蓄,一般都借由东西或弹曲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像顾二小姐借由她和卫烙的手要将荷包转送给顾海青来表达心仪之情一样。
她也想让穆老太借由这首曲儿向灵虚子敞开心扉,兴许穆老太一高兴,非但不怪责还会奖她点什么。
人嘛,想讨好别人,本来想的就该是投其所好,她这么考虑本是人之常情,哪儿晓得会勾起玉阳子的心伤。
从玉阳子最后的收尾音来瞧,这小老儿和她一样都是暗恋别人却修不成正果的天涯苦命人!
心下叹口气,若是玉阳子回来她一定给玉阳子吹一首栀子花开,让他只记得当初青春萌动时那种淡淡的纯纯的爱!
“咳!”
一声咳嗽将陷入沉思的田朵拉回现实,她抬头朝发声的地方看去,是卫烙重重咳嗽了下,只听他接着道,“大卫交付给大兴种子铺的玉米种现在卖的差不多,顾老板要求尽快补货!”
“卖的这么快,一开始你不是说大家都没种过卖不下去吗?”田伟琦心直口快道。
卫烙冰他一眼,“和田家屯的销售模式一样,先让人试种,待秋后丰收,多收两成利息!”
“那你就不怕老天爷再给来个涝灾,将庄稼给泡了,到时岂不是落得个钱货两空?”
田伟琦话音刚落就被田朵甩了个眼刀,嘿嘿一笑,“你们就当我说胡话,今年秋天铁定会是个大丰收!”完了缩缩脖子,随手拿了个苹果咔嚓咔嚓地啃起来!
田朵揉捏了下额头,冲卫烙微笑了下,“辛苦你了,明天你通知顾掌柜还找原来与他交货的人接货。”
接着砸吧了两下嘴,又道,“这几天你有没和聚贤阁的少掌柜海文青接触!”
卫烙摇了摇头,拿眼睃了把田伟琦,那意思很明显,常与海文青接触的应该是那傻大个,蔬菜水果的销售出库可都让那傻大个把持着干嘛问他?
田朵望了眼田伟琦,让他去外面给她买杯去暑的酸梅汤回来。
田伟琦慢吞吞地从椅子上起来。心说想支开他就明说,回回都用这买东西的烂招一点创意都没有,现在别说他,就是卫烙都知道,一让去买东西,那只准是要和他说不能让小卫知道的事。
面上他喝了口凉茶,“晚上吃什么。我顺便去饭馆订回来!”
“有肉就行!”田朵微眯了下眼,“银子你出,我身上银子花没了,你给我支点回来!”
田伟琦点头“哦”了声,转身出去。
田朵看田伟琦的身影消失在小院。才从怀里掏出顾大小姐那天硬撸在她手上的翠绿玉镯和顾二小姐给她的荷包,先将荷包递给卫烙,“这个是去清风观那天,顾二小姐听我说你和海文青有点交情,自动脑补为你和海文青的关系很好,临走时。硬将这荷包塞给我,让我转交给你,再由你转托给海文青!”
想了想。又道,“本来这事我早该给你说的,可这些天事赶事,我就将这事给忘了。当时你说我们是兄妹,我就顺着你的意思撒了个谎,声称叫田语默,又怕顾氏姐妹问我们家住哪儿,我对南阳城的街道也不熟悉,若真让她们问起来,还真答不上来。于是,也没问顾氏姐妹的府邸,直接将话岔了过去,现在我只知道顾大小姐叫顾慧怡,二小姐顾锦怡,到底那个顾府的还真不晓得!”
说着偷瞥了眼卫烙,见他没啥大的变化,依然是那种沸水都化不开的冰块脸,于是将那翠绿的玉镯也递向卫烙,试探道,“这个是顾大小姐,硬撸在我手上的,可能见我是你妹妹,你又出手解了她们姐妹俩的困境,想感谢你,但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才将这玉镯撸给我,我琢磨着玉镯还是给你的好,甭管咋说,人家姑娘真正要感激的人是你!”
卫烙收起了玉镯和荷包,“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停顿片刻,又道,“你觉得那个赶车小妹怎么样?”
田朵摸不清卫烙是嘛意思,想起那天卫菲的小动作,唇角微弯,“挺好地!”
“那以后让她来伺候你可好!”卫烙沉思片刻,又道,“她是我亲妹妹!”
田朵微微惊讶了下,接着噗嗤一声笑道,“我说她眉眼间和你挺像,让你去查查,怎么着,找到了亲生妹妹,该怎么谢谢我这杂牌妹妹!”
“你想要什么?”卫烙抬头盯着她的眼道。
“奖我个杂牌嫂子吧!”田朵嘿嘿一乐,继而又道,“开个玩笑,不过说真的,既然你都找到菲儿是你亲生妹妹,那变相地也知道顾氏姐妹的住处喽。
人家顾大小姐曾经在菲儿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而你也曾在她有难的时候出手相救,我看你们兄妹俩和这位顾大小姐还挺有缘分,本来我还担心以你冷情的性子会坏了人家顾氏姐妹的清闺,看来我这次真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
沉思了下,又道,“菲儿以前吃了不少苦,以前你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你找到她了,就该尽当哥哥的责任好好保护她,虽然我不晓得你和师傅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但你是你,菲儿是菲儿,菲儿是你妹妹这件事我不会向师傅多嘴。
至于你说让她伺候我,我想我还没到衣食不能自理的地步,况且跟着我对菲儿也未必就好,我这人性情不定,指不定那天就会惹恼师傅闯出大祸,到时跟着我的人都会遭殃。
其实,我倒觉得人家顾大小姐这人不错,温柔贤惠,你若肯考虑下,将菲儿托付给顾大小姐照顾,我想于你们三人都是不错地归宿。
何况你年纪也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千古常理,咳,咳,貌似我管的有点宽,反正顾氏姐妹要我办的事我基本算圆满完成。
你想怎么办都随你,虽然你尊我一声少主,但我有几斤几两重自个却是很清楚的,这事就这么滴,你看着处理去吧,我困了先眯会,吃晚饭时叫我!”
☆、【77】木中君子!
“将菲儿放别人身边我不放心!”卫烙吞吞吐吐扭捏半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又道,“菲儿内心很自卑,我想让她跟着你能自信些!”
菲儿自卑,难道她就不自卑,他对她才了解多少,就说这样的话,不过想想,将卫菲收进房里和她一块住。
卫烙这个当大哥的总不好当着他妹妹的面再在她房里来去自如吧,只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将卫菲收身边是能防卫烙,可她又得想法防卫菲。
不过想来卫菲应该要比卫烙好对付,这么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何况她也没有同龄的玩伴,再说卫菲的马术不错,将来也可以让这小丫头教教她。
想到这里,田朵砸吧了下嘴,“你要不怕我将来连累她,后儿你就将她接来安置在李梅芳的小院,明儿我让大卫去清风观请两个小道士做做法遮遮众人的耳目!”
吃过晚饭,卫烙告诉田伟琦他要去办点私事,麻烦田伟琦代他好好照料田朵,说完,转身消失在皎洁如玉的月光下。
“朵朵,老实交待,下午你和小卫密谋什么呢,不让我听也就罢了还找那么烂地借口,下回你就是想支开人,能不能想个有点新奇的借口?”田伟琦从桌上牙签罐里抽出根牙签剔着牙缝道。
“这事给你没关系,不让你知道是怕你嘴不严坏了人家姑娘的清闺!”
田朵也拿了根牙签出来剔着牙缝,“大卫,你说你太师祖玉阳子天都这么黑了也不回来吃饭。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田伟琦嘿嘿笑道,“凭我太师祖的身手,没让别人出现意外,那他们就是烧高香了,朵朵,你不用担心,等我太师祖饿得慌了。自会回来!”
“大卫,你听没听说过你太师祖年轻时候的故事?”田朵双眼咕噜噜四下瞧了眼,低头凑近田伟琦耳边道。
田伟琦摇摇头,“没听人说起过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吧。你太师祖年轻时候的爱情故事一定比你师傅和我师傅现在的爱情故事更凄美更悲壮!”
田朵剔好牙缝,将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盘碟拾掇好,放进食盒,让田伟琦先将这些给人饭馆送回去,剩余的几个盘子里面还放着给玉阳子单独留出的素菜,让田伟琦给饭馆说清楚明天早上再还。
田伟琦想着刚吃饱饭。正好出去溜达溜达下下食,让田朵陪她一块去还食盒。
田朵不去,说她在屋里闭眼歇会。等夜深人静还要进穗园干活,顺便将玉米种和其他菜蔬弄出来一批,她这一趟回去,指不定几天才能出来。现在她得养精蓄锐到时好干活。
田伟琦一听要进穗园就来劲,也不再勉强她,自顾去将食盒给饭馆老板送过去,很快又折了回来!
待到夜深人静,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之后,田朵和田伟琦两人就像是一对无夜不欢的夜猫子。
田朵趴在田伟琦的背上俯瞰着月光下高矮参差不齐的房屋,连连夸赞还是有月光的夜晚出行好。不像那两次黑咕噜咚地连辨个方向都难。
间或还能看到偷情男女颠鸾倒凤投映在窗纸上上下嘿咻的影子,若是排除情|色因素,差不多就给看皮影戏似地。
若是田朵会轻功,没准她会像那些采花大盗似地,在有月光下的情况下,天天出来看现场版真人皮影戏!
可惜练武是个苦力活,她自认没那么强的毅力不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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