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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大作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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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张林安慰着,?这样,我们现在报警,?看到楚小米惊恐的眼神,张林连忙补充,?我们先报警,然后你在这里等着警察过来。西郊仓库离这儿不远,我先过去看看,夜里应该看守比较薄弱,如果能把裴毅风救出来最好,如果不能,你就带着警察赶快过去,好么??
?可是,师兄你怎么办??
张林抿嘴一笑:?不仅仅是为了你。我还是个人民公安呢,这是我的职责。好了,我们都行动起来,好么??
说着张林帮楚小米报了警,说了整个过程之后,他报了自己的警号,然后飞快的离开了。
西郊仓库,说远不远,说尽也不尽,张林飞奔回自己的住所骑上了那辆破自行车,然后焦急的离开了。他断定绑架这种事情,不是报复就是图钱,一般情况下,不会立刻对肉票做什么的,不过怕迟则生变,并且按照裴毅风的脾气,还是立刻过去比较好。
夜色已经很浓了。西郊仓库在一片废墟里夺目的亮着灯,显得怪异和可怕。
裴毅风被?请?上车之后,就立刻带上了眼罩,然后被带到了这里,只是裴毅风从前来过这儿,所以对这里废旧的汽油味儿非常的熟悉,他立刻就趁对方不注意给楚小米发了短信,然后把手机扔在了来这里的路上。
裴毅风被绑在了一张老式木制椅子上,嘴里还塞上了一块破布。
?哈哈哈哈哈,?绑匪们大笑着,?没想到裴氏集团的大总裁竟然栽在我们哥们儿手里了哈哈哈哈。?
?老大,?一个女里女气的年轻人问花衬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金主的意思,?花衬衣喝了口啤酒,?对方说明天过来,要是对方按时给钱,我们就按着他们的意思做,要是不按时,嘿嘿,那我们就跟这小子家里要,多了不说,一两个亿还是要的来的吧,哈哈哈哈。?
手下跟着一起笑起来。
裴毅风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一双淡漠的眼睛冷静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然后思索着怎么才能逃出去。那个金主是谁?其实裴毅风并不在意。既然有幕后指使,那么一定是或者想打击自己或者想打击裴氏集团的商业对手,而能用绑架这种愚蠢的方法竞争的人,看来商业上肯定无法与自己抗衡。
可是裴毅风接着又想到,后天的产品发布会,自己是一定要出席的,否则将会直接影响到裴氏集团的股市,难道这个人是想就这样限制住自己,然后令裴氏股市大跌?那样的话,这个金主完全可以不出面,就能给裴氏严重一击。
太可怕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以身救情敌

裴毅风果然如张林所料,脑子里不安分的活动着。
?喂。?这时候匪徒们已经大都去睡觉了,只留下以那个女里女气的年轻人为首的两三个人守夜。裴毅风看准机会,喊那个女里女气的年轻人。
?你叫我??那年轻人醉眼迷离的举着酒瓶子走过来。
?没错,?裴毅风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小哥,口好渴,给我也喝一口好不好??
?这个??年轻人指了指自己的啤酒瓶子,?不行,才不行呢,老大说了,不让我跟你说话。?
?做男人要有一点脾气才好,?裴毅风鼓励着他,?姑娘们才会喜欢。事事都听老大的,哪个姑娘会喜欢你呢??
年轻人眼珠子转了转,想想之后,说:?也是。?
他转身去拿了瓶啤酒,然后把瓶子启开,?给?他对裴毅风说。
裴毅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给我解开我怎么喝??
?解开你会跑的!?
?那那你喂我,好不好??
年轻人听话的把酒瓶子凑到裴毅风嘴边。裴毅风却突然行动,原来他早就摸出了裤子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小刀片,绑手的绳子也趁着和年轻人对话的功夫划开了。裴毅风用极快的速度击倒了那个傻了吧唧的年轻人,然后随手拿了一个空的啤酒瓶子作为武器像门口冲去。
可他却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并没有被一击击倒,开始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大喊起来。
糟了。裴毅风心想。
年轻人的喊叫声叫醒了沉睡的绑匪们,足有十几号人的样子,渐渐围住了想要逃走的裴毅风,他们手里大都拿着水果刀等管制刀具,而裴毅风手里,只有那个破了的啤酒瓶。
?我说总裁,?花衬衣轻蔑的说,?不要给自己找罪受了,撕票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的。可是你千万别逼哥儿几个。?
裴毅风没有答话,还是纵身和绑匪们搏斗了起来。
裴毅风身上还没有受伤的时候,张林赶到了。
他一脚踹开大门,喝道:?住手!警察!?
这一下把绑匪们吓了一跳,可他们看清楚所谓的?警察?只有张林一个人时,都不禁哈哈大笑。
张林把分局给他配备的伸缩警棍抽了出来,加入裴毅风的阵营。
一阵搏斗。裴毅风和张林都受了不同的刀伤,而很多时候,张林的伤都是为了照顾裴毅风才受的。
?警察!?又是一声呐喊。
劫匪们看到了楚小米带领下赶来荷枪实弹的刑警们。
?都给我住手!?领队的警察喝道。
?妈的!?花衬衣气急败坏起来,?兄弟们,和他们同归于尽!?
花衬衣举起了刀子像已经开始像楚小米奔去的裴毅风!
?毅风!!!?楚小米撕心裂肺的喊道。
?噗?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坚硬的钢刀刺进肉里的声音。
鲜血流了一地。
可倒下的人,却不是裴毅风。
是张林。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张林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替裴毅风挡这一刀。他从警校毕业就当了片警,惊险刺激的场面接触的很少,大多数都是家长里短婆婆妈妈。
他以为自己应该是会害怕钢刀和鲜血的,可自己,居然替那个害楚小米伤心又抢走她的家伙挨了一刀。
这一刀扎上去,很疼,疼的张林喊不出声。花衬衣尽管扎错了人,却没有停手,他丧心病狂的一刀一刀的扎着,直到,一声枪响,花衬衣倒地而亡。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宁愿死的是我

不知道自己被捅了多少下,四刀吧,也可能是五刀。张林只在刀子刚进去的那一霎那感到死一般的疼痛,然后就再无知觉了,他的视野里是全部的红色,是他自己的鲜血?
“啊?”张林倒下的时候,好像有人接住了他,并且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张林最后的意识里,有警察们将歹徒们一网打击的景象,有歇斯底里痛苦的楚小米,有同仁们难过到扭曲的脸,也有歹徒嚣张的奸笑,还有裴毅风?淡漠的面无表情的裴毅风?
张林不知道最后这些情景,有多少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有多少是真实的。他已经没有知觉了,不仅不感觉到痛,而且没有遗憾,没有伤悲,也没有不舍和不甘心。张林似乎觉得最后一刻自己绽放了一个笑容,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公安医院的手术室外。裴毅风陪着楚小米坐在长椅上。他们的身边站了许许多多身着制服的男男女女,他们表情都焦急而悲伤。
“哎?”一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小警察看着楚小米,“你不是张哥的女朋友么?怎么?”他看了看楚小米身边的裴毅风,住了口。
裴毅风用一种冰一般淡漠和冷酷的神情回敬了那个小警察,后者表情纠结的站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那表情,裴毅风知道,是好奇,是愤怒,是不解,还有鄙视。
楚小米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不见了平日的整齐而一丝不苟。她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抱着膝盖蹲在医院的长椅上。像是整个人被抽空了似的,楚小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脑子不在这里,不在医院,不再手术室门外。
楚小米脑子里交织着奇怪的画面,挥之不去。
张林染满鲜血的会衬衣和裴毅风干净奢华的西装外套,张林看着楚小米笃定的说“我会把他救出来”裴毅风发来短信“报警”,张林挥舞着他的伸缩警棍替裴毅风挡了。
不知道有多少刀看到张林倒下的裴毅风淡漠而无谓的表情?这些画面,这些画面让楚小米都要发疯了。除此之外,她的脑海里还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和张林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想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想着他在天台上和自己吹着口琴,想着他和自己一唱一和,想着他因为怕楚小米难过而不再触碰楚小米的身体??
楚小米觉得,她快要崩溃了,那些一句句像一把刀,凌迟着她的心。
她宁愿里面躺着的人是她,她宁愿替张林挨那几刀。
楚小米下意识的一遍遍甩开了裴毅风搭在她身上的手。因为她一想到张林中刀后裴毅风的表情就觉得恶心想吐。这样的人还是人么,还能够称作是一个人类么。
师兄,不要死。楚小米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师兄。?不要死?。
师兄…?
张林,不要死。
不要离开!?
裴毅风坐在楚小米身边,他看着楚小米的表情和楚小米拒绝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宁愿躺在里面的是自己。如果张林不死,那么难保楚小米不会像爱人一样悉心照料他然后产生出不能打破的感情;如果张林死了,那么,更可怕的是楚小米会记着他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会有极其强烈的负罪感。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爱是付出

裴毅风说不好自己是希望张林死还是希望他活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为这个蠢人的行为悲伤内疚或者难过。
没有再比自己性命重要的了,裴毅风冷酷的想。如果张林是为了楚小米而躺在里面,那么裴毅风会视他为英雄,因为那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会羡慕他嫉妒他甚至崇拜他,但张林居然替自己的情敌去死,这是裴毅风怎么也理解不了的。
他想,如果自己是张林的话,那么让裴毅风死掉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因为整个事件裴毅风都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裴毅风死了,楚小米会伤心难过,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穿着白大褂的大夫神情黯然的走了出来,问:?谁是患者家属??
?我!?一个看上去比较年长的警察走了过来,?他是我的下属,家人都不在身边。怎么样了,就和我说吧!?
大夫在楚小米、裴毅风以及警察们的注视下,轻轻摇了摇头:?伤的实在太重了。腹部整个都被炸烂了,并且失血过多。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
说完,医生转身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
裴毅风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尽管那些警察们全部都无一例外的留下了眼泪,有些女性警察还小声的啜泣起来,他只考虑楚小米的感受。
可楚小米却似乎彻底丧失了表达的功能,她呆呆的站了起来,然后注视着手术室的方向,?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
这样也好。裴毅风看到警察们开始声嘶力竭的抱着刚刚被推出了的张林的遗体想,这样楚小米也不会受更大的刺激了。他抱着晕倒的楚小米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白布下张林的脸,那样的苍白而毫无血色。
他的血是为自己流尽的么?裴毅风想。
冷酷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抽痛。
楚小米想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小米,你终于醒了。?裴毅风疲惫的说,然后递给楚小米一杯水。
他显然是一整晚都没睡,彻夜不眠的陪在楚小米身边。
?张林呢??楚小米并没有接裴毅风递来的杯子,冷静的说。这声音让裴毅风心慌,害怕。
?死了。?裴毅风举着杯子的手并没有放下。他不得不承认,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自己的心也有些绞痛,但还是佯装着淡漠和冷酷,这好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变成了他保护自己的一种独特的方式。裴毅风甚至想起了那个他和张林一起喝酒的夜晚,然后眼睛、喉咙和心里都涩涩的,堵得难受。
?啊?楚小米终于爆发了,她一下子拿过裴毅风手里的玻璃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然后大声的恸哭起来。
裴毅风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一起无声的开始绞痛,不仅仅是因为楚小米,也因为那个拉着他一起喝酒、替他去死的男人。裴毅风刻意的去模仿着张林的心态,想要想象一下他临死前和替自己挡刀时的心态,但发现他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因为他不是张林啊,不是那个愚蠢到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替情敌去死的男人。裴毅风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张林的笑脸,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比自己要强的太多太多,因为他对楚小米的爱是那么的无私和深沉。
不像自己,永远只想着占有和索取。
裴毅风看着歇斯底里的楚小米,真正的觉得慌了,他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都不应该由自己来说。
楚小米不知疲倦的哭泣着,爬起来然后摔倒在了地上,玻璃渣划伤了她的脚和跪在地上的腿。
裴毅风并没有抱起她来,而是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楚小米身边,跪在了那些碎玻璃渣上。他一步步用膝盖靠近楚小米,然后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让楚小米都差一点窒息。
因为他不想让楚小米看见,自己的脸上也有一道道的泪痕。
楚小米在裴毅风怀抱里,用尽一切办法去伤害他,锤他掐他,甚至咬他,然后直到疲惫的发不出声响。
裴毅风的膝盖和腿也被扎的鲜血直流,可他却并不感觉疼痛,他想要知道死亡的感觉。他想要知道张林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他要离他更近一点,他想承受他受过的伤。
尽管这样子惩罚自己都太轻了,裴毅风流着泪默默的想。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永远停在生命最美的时光

这个世界很安静,安静的没有一丝嘈杂。甚至像是没有生命的所在,静谧而让人生畏。有时候人们并不惧怕活着的东西,而惧怕着死亡,惧怕死后带来的种种。尽管那或许只是人们的焦虑和悲伤带来的臆想。
在这片地方,安安静静的沉睡着许许多多没有生命的实体,他们都曾活泼乱跳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都曾喊过笑过爱过。可如今,他们都皈依里这里,在这个清静的地方彻底的放松了神经和大脑。他们没有了意识和知觉,但由于生者自我安慰的心理,却依然要在他们睡着的地方,放上一株百合。
张林被埋在了公安局的公共墓地里。他的墓碑简洁而肃穆,是他的同事们为他修葺的。墓碑上刻着象征正义和荣誉的花纹,那张小小的黑白相片是张林生前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之一,他笑得很开心,却没想到早早的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由于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活着的亲人了,张林的一切后事都是有同事们操办的。楚小米还陷在悲伤的情绪中拔不出来,裴毅风把她接到了自己的豪宅里。而公安局的警察们拒绝了裴毅风提供的一切资金支持,老局长淡漠的说“不要在他死后还侮辱他了”。
“对不起。”在老局长的办公室里,裴毅风真诚的说。
这是裴毅风生平第一次给别人道歉。老局长也是除他父亲之外第一个坐着与站着的他交谈的人。不是出于地位的悬殊,而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
老局长摆摆手:“你别想太多了。林子是个好警察,这是他的职责,就算是其他人他也一定会义无返顾的去挡那几刀的。把你的钱拿走吧,我们公安局,从来都不兴这个。”
“好,”裴毅风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身手拿走了放在桌子上的银行卡,“我很抱歉。只是我想知道,他葬在哪里。”
公墓里连风都是冷的,冷风从脚心一直卷到心上。
张林的墓碑前站了很多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穿着警服,胳膊上缠着黑色的带子。有的姑娘忍不住啜泣了起来,男人们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儿。他们陆陆续续的把手里的话放在墓碑前。
“林子啊,”为首的老局长擦了擦泪水,“好样儿的,甭管为了什么,都是好样儿的。你放心去吧,我们会处理好一切,你的二等功也快要批下来了,荣誉啊,放心去吧?放心去吧?”
“张哥,”那天和楚小米搭讪的小警察忍不住哭了起来,“你是我们的榜样。”
“哎,”老局长擦了把泪打断了他,“你们可不要学他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保全自己的生命安全的。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众人一瞬间都哭了起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只有张林笑着,他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最年轻美好的年纪。
在不远的一颗槐树下,是一袭黑衣黑裙的楚小米和同样一身黑的裴毅风。楚小米带着黑色的礼帽,只有在裴毅风的搀扶下才能站稳。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送他一刀,解恨

她太虚弱了,从张林死后一点儿食物都没有吃。她没有哭泣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呆呆的坐在裴毅风卧室的床上,一句话都不说。后者专门为她聘请了最好的护理甚至心理医生,可是无济于事。楚小米只是目光虚幻的望着远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追寻着什么。
“小米,”裴毅风温柔的呼唤着楚小米的名字,“我们走吧,走吧?”
楚小米呆呆的望着张林墓碑的方向,固执的一动不动。
裴毅风心如刀绞,宁愿死掉的是自己。因为张林,死掉了,心就不会再痛了吧。
“小米?”裴毅风转过身来扳住了楚小米的肩膀,“你醒醒好不好!!好不好!!他已经死了!死了!你还要自己的生活要走,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还要好好的活着!”
“他是为你死的。”沉默的楚小米突然开口说。
裴毅风表情扭曲的放开了楚小米的双臂。
他突然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好!那么你是要为他报仇么?!来吧!来吧!”
裴毅风强硬的把刀子塞到了楚小米的手里。
楚小米呆滞的目光看到手里的刀子,突然闪烁了起来。
而裴毅风,在冲动过后却没有想到楚小米真的敢刺过来。
她的力气用的不大,她也没有杀人的力气了。楚小米一刀刺在了裴毅风左臂上,然后好像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扑过去用双手捂住了裴毅风的伤口,然后无声的哭了起来。裴毅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直到她再次放声大哭。
失去??好痛苦。人们常说,体会着像死一般的难过,可死,到底是什么滋味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了解。那些长眠着的人啊,是多么的快乐,再也不必经历烦恼,不必体味着活人的切肤之痛,只是享受着生者流下的泪水和惋惜便罢了。
公安局的同事们,在张林的家里整理遗物,他们把他大部分的东西都带走了,但却把那个小小的日记本,送给了楚小米。负责清理遗物的同事是个三十左右的姑娘,她忍不住翻看了几页张林的日记,然后就决定,给楚小米送过来了。
日记的扉页上写着,给楚小米。
楚小米坐在厨房的地板上,翻着张林的笔记,一页一页,都是熟悉的字迹和口吻。其实只是平实的语言罢了,可楚小米仍旧泪流满面。
张林并不是每天的记录,内容不多,所以这一个厚厚的本子上便记下了整整六年的时光。在这不为人知的隐蔽的世界里,张林卑微而虔诚的记述着他对楚小米的爱。他是如何陷入这种没有解药的情绪而拔不出来的,他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被楚小米拉近了找不到出口的迷宫。
张林帮楚小米租上房子的那一天:“真的难以想象,我居然能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看这个丫头,我居然能为她租一间屋子,太神奇了,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几年前,我还在想恐怕着一辈子都不会跟这个可爱的女孩儿有什么交集了,可是没想到。她的过去有什么重要呢?只要她肯接受我就好,枯燥的日子好像有了盼头。”
张林克制不住想要和楚小米发生关系但是被拒绝的那一天:“很难过,但我知道是自己的错。她是那么的圣洁像是最干净纯净的白莲,而我,什么都不是。我怎么能在不经过允许的情况下玷污她,那是违背道德的,是罪孽深重。尽管,我是真的爱她。只是她不爱我。”
张林听到楚小米和裴毅风在三亚房间里进行肌肤之亲的那一天:“感觉说不出话,像死一样。是我太天真太单蠢了,那么好的姑娘,怎么会给我呢。只是,我担心她被骗啊。又不好说,像是恶意诋毁人家。小风病了,很担心。不过小米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有些心寒,那个男人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么?”
张林搬走后的第一个夜晚:“胃病犯了,很痛。很想念楚小米。”
裴毅风被带走,楚小米碰见张林之前:“怎么办,过了多久了?还是很想念楚小米,发狂的想念。我是不是太懦弱了,笃定了信念才离开的,可是怎么还是放不下呢。好吧,好吧?即使借酒消愁没有用,但还是去试试吧。还很想念小风,那个孩子多可爱,听话懂事乖巧。可惜他和他妈妈一样,都喜欢裴毅风。”

正文 第三十章 残酷的现实

楚小米留着泪看完了张林的每一篇日记。
之后似乎仍能够看见斜靠在她家墙上的张林。他的脸色很苍白,苍白到平时健康的肤色都要像楚小米一样白皙了,还是那件灰色的衬衣,可是却很干净没有一丝血迹。
张林的脸上带着那种他特有的让人踏实的微笑,静静的,不像他平时那样家长里短的聒噪。在这一瞬间,张林是英俊的,恬静的就像是个温柔体贴的邻家大男孩,那样暖心的一个学长,那样令人惋惜的一个青年。
楚小米幻想里的张林轻轻的张开嘴,他在说,小米,重新开始吧,你还年轻,还有很长很长的路。
楚小米笑了,笑容淹没在泪水里。
师兄,对不起。
楚小米郑重而小心翼翼的把张林的笔记本收在了一个木制的盒子里,然后放进自己的行李箱。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一件一件的,把简单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扔了进去。
她打定主意,要回老家接上楚小风,然后去一座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她或许会找一座和煦而温婉的南方小镇,在一条普通而平凡的小河旁开一家小小的食品铺子,带着楚小风相依为命,还会出现一个踏实的男人,她会爱上他,然后在那个温柔而潮湿的地方与之终老;或许她会直接在老家生活,守着家里的老人和楚小风,看着老人一个个离开,看着楚小风长大,他或许平庸而普通,但却幸福的活着?
正在收拾行李的楚小米,想到这些,把眼泪全都流进了行李箱里。
是时候离开了,是时候和这座繁华而冷漠的城市说再见了。这座城市里,曾经有她爱过的人,也曾经有人用生命温暖她。但大多数时候,让楚小米害怕,害怕这里的淡漠和冷酷,害怕人们看她的眼神,害怕琳达、害怕林峰、害怕裴毅泽、害怕裴氏家族的所有人包括裴毅风。
楚小米害怕,有人**裸的告诉她,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呜呜呜,一阵铃声响起。“喂。”楚小米平静的接起手机。
“楚小米你在哪里?”裴毅风略带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为什么一个人跑掉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楚小米依旧保持着淡漠的调子,“是害怕我的出现给你的总裁地位带来不利吧。”
那边的裴毅风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淡淡的说:“为什么总是要伤害爱自己的人呢。小米,我知道你难过无助甚至感到绝望,也知道你现在不想面对我,但是我们能好好谈谈么?你到底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不要,你不要过来,”楚小米“砰”的把行李箱盖上,“我已经打算离开了。裴毅风??我爱你,至少爱过你。可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说得对,我是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你。再见,我只能说,再见。”
说完楚小米挂断了电话,眼泪又流了出来。裴毅风说得对,她的确是在伤害所有爱着她的人,先是张林,然后是裴毅风。可她不能,她无法面对裴毅风。每当她看到裴毅风望着她的那张脸时,她就会不自主的想到张林,想到张林那件染满了鲜血的灰色衬衫。
其实这件事情的发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楚小米之所以想要把一切都推给裴毅风,是真的不愿意正式这个自己臆想出来的所谓的“事实”。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不准走,你是我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慌乱中把一切都托付给了张林,如果不是她“利用”了张林对她的感情,张林也不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男人。楚小米一想到这些,就会浑身发冷,手脚冰凉。她买了回家的火车票,然后蜷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把行李箱放在门口,随时等着计程车来接她。
“咚咚咚”,寂静的仿佛世间停滞的时空里,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楚小米没有发问,也没有出声。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想去理会。
“楚小米!!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裴毅风。
楚小米闭着眼睛没有出声。
长时间的沉默。
“楚小米!!我知道你在家!我已经把接你的计程车打发走了,你就死了想要逃跑这条心吧!!开门!!”
“楚小米,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
沉默。歇斯底里的砸门声。
“再不开门我踹了!!”
“砰!!”
老式防盗门真的在裴毅风一踹之下投了降,晃晃悠悠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破门而入的裴毅风扭头又一把把门磕上,然后叉着腰站在楚小米家的客厅里。他好像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失去了他应该有的风度和优雅,焦急和愤怒像炽热的火焰一样点燃了那些为了伪装和保护自己的冷酷和淡漠。
“想跑?!”裴毅风奇迹败坏的指了指门口的行李箱。
楚小米依旧沉默着,蜷缩在自己营造的那个寒冷而孤寂的小角落里。
“以为跑的了么?”裴毅风接着说,“爱我,至少曾经爱过?!我告诉你楚小米!你是我的人,管你爱不爱我什么的!!”
沉默。
“好了,别闹了。快跟我回家。”裴毅风终于停止了大喊大叫,温柔的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一个气的妻子离家出走的丈夫想要带她回家。
楚小米固执而倔强的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什么?!”裴毅风又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大声质问着。
“我说回不去了,”楚小米忽然站了起来,“你觉得发生了这一切??他为了我们丧了命!我还能若无其事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和你浓情蜜意么?!我不能!!我现在连安心活在这世界上都不能!!你知道这样的感受么?你知道害怕愧疚还有难过混杂在一起的滋味么?!”
一下子爆发的楚小米彻底的崩溃了,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别怕,”裴毅风凑了过去,然后跪在了地上。
裴毅风跪在了地上。
裴氏集团的总裁裴毅风跪在了张林为楚小米租住房子的客厅地板上。
楚小米抽泣着,愣住了,抬起头。
裴毅风闭了闭眼睛,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
“小米,”跪在地上的裴毅风眼眶红了起来,但保持着极其温柔的语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我也同样陷入一种悲观的绝望里。我还以为??还以为自己已经冷漠到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我不能。每个晚上我都会梦到,梦到我和他为数不多的交集,尤其是那天我们在一起喝酒聊天。”
楚小米迟疑着,眼睛里闪烁着裴毅风的影子。
“可是我们还必须好好的生活下去,不是么?我们这些??侥幸还活在世上的人。小米,你这样是逃避你知道么,这样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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