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单向热恋-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她懒得争,木然点点头,转身去厨房踮起脚尖够到了空瓶握在手里,抬脚就要出门,身后传来一声疾呼:“慕慕!”
她收回脚,依然站在门口转过头:“干嘛?”
“过来一下好不好?”女人病恹恹的脸上浮上久违的笑容,原本也是端丽的容颜,只是日渐干涸,如今笑了笑,竟像重新滋润后绽放的山茶花一般迷人,又亲切。
林慕心里蓦然一暖,不禁迈着小步子别别扭扭移步过去:“你……还有什么话没说吗?”
她突然被女人搂入怀里,抱得很紧,一开始她有点贪恋这个拥抱的温暖,毕竟很久没有过了,可时间一长,勒得她喘不过气,她奋力把自己从怀里拔…出…来,脸都憋红了:“干嘛呀?”
“好久没抱过你,慕慕又长大了一点是不是。”
林慕低下头,腹诽长没长都不知道,也算母亲吗。
但她没说,说了没用的话不如不说,于是拎起瓶子走出去。
她个子小,腿不长,一段不长的距离来回也花了快一个小时,等她走近,却见浓烟滚滚,晴朗天空飘着灰黑浓烟,当即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她快步跑回家,震惊地发现自家小楼已被烈火掩盖。
手中瓶子脱落,砸向地面,一声脆响,玻璃瓶裂开,浓黑的酱汁浸入土地,刺鼻的味道袭来。
林慕无力地瘫坐在地,望着漫天黑雾红光。熊熊火光映入眼底,盖住了原本的漆黑眸色,火苗摇曳,火星四溅,仿佛看见末日。
一直想离开他们,一直想离开这个所谓的家,她偷偷地存钱,捡来的、买东西老板多找的零钱,她都存起来了,幻想有朝一日能够揣着这笔钱离开。
如今,这笔钱身陷火海,她一心只想到,从今往后,连带来痛苦的家也没了。
一想到这点,便觉得比起失去家的痛苦,身体那些淤青和疼痛都算不了什么。
“滴呜滴呜——”
消防车来了,她被人从地上拉起来,抱进一个车里,精神恍惚间,参加了葬礼,她望着黑白照片上微笑的一男一女,竟觉得陌生。
他们还曾这样笑过,若非看见照片,她几乎都快忘了。
她盯着照片上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记起以前他也曾这样笑着趴在地上给她当小马驹,只是后来,他染上了赌博,爱上了喝酒,欢笑不复存在,成天充斥耳畔的都是打骂。
葬礼一结束,她便被人送进了孤儿院,还记得结束葬礼的那天,隔壁的曾想男拉着她的衣袖哭哭啼啼:“林慕,你、你要去哪啊,你一个人了。”
她挥开曾想男拽着袖口的小手,背过身,昂着头:“我一个人了,想去哪就去哪。”
……
林慕坐在地上,望着远处越来越艳的晚霞低低笑出声,晚霞似血,更似火。
她又一个人了。
当夜,林慕入睡后,被拽入熟悉的梦境。
……
“妈妈,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林慕食指卷着座机电话线,语气甜腻,有点撒娇地嘟起了嘴,“毕业典礼还有一个月就开始了,我被选为优秀毕业生了呢,你们一定要来,不许迟到。”
“Sherry真厉害,优秀毕业生要上台演讲,爸爸妈妈肯定不会错过,放心吧,我们早就订好两周后从大阪出发的机票了,提前回来,开心吗?”
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也不管爸爸妈妈能不能看见,笑呵呵道:“那我给你们占好位置。”
“好呀,爸爸妈妈很期待你的演讲。”
“放心好了,演讲稿修改好几轮了。”她有点骄傲地勾起嘴角。
挂掉电话,林慕开心地笑眯了眼,又打开演讲稿逐词逐句地检查,看哪里还可以再修一下,大学毕业典礼她本来不重视,但被选为代表可以上台,她想到怀特夫妇为她自豪的模样便忍不住想要做好,不能是一般的好,要更好,要最好。
毕业季很繁忙,两周一晃就到,很快到了怀特夫妇约定回国的日子。
然而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林慕却一直没有接到两人的电话,她心神不宁地等待,什么事都做不了。
一定是晚点了,她默默安慰自己,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心里那点不安越来越肆虐,无言的恐慌蔓延,她坐立不安地握着手机一直盯着。
什么都没有,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你听说了吗,发生重大空难了!”
“真的吗,什么航班?”
“好像是从日本飞回来,在太平洋坠机,死了好多人。”
路过两个女孩儿低声交谈,却仍被林慕捕捉到“日本”二字,她快步跟上去,抓住女孩的胳膊焦急地询问:“日本?你确定是从日本飞回来的航班?”
女孩被神色焦虑的林慕吓了一跳,又突然被狠狠捏着胳膊,没好气地说:“新闻上写着呢,自己去看啊。”
她使劲儿甩开林慕的手,拉着旁边的女孩快步离开:“咱们快走。”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六月的炎热空气蓦地沾上了寒气,刺得她浑身发抖。林慕深呼吸好几次,仍然控制不住地心率不稳,她颤抖地点开最新新闻。
【日本出发航班UA0343于太平洋上空遭遇强烈气流坠机,无一生还。】
UA0343……这一刻她无比痛恨自己对数字的敏感。
说不定他们改签了,或者中途突然又转机去了其它地方,她强撑着精神给自己暗示,暗示到几乎信以为真。
几天后一份公开遇难者名单彻底打破她的幻想和痴念。
温柔和善的两个人变成两个冷冰冰的名字,躺在一串列表中。
那一天,她看著名单里熟悉的两个名字吃吃地笑出声,笑到不能自已。
她很想一走了之,然而她是怀特夫妇的独生女,精神崩溃、信念垮塌的她还要一力操持葬礼,给两人下葬。
尸骨无存,仍要埋下一个骨灰盒。
林慕在家里盯着骨灰盒出神良久,找来一张两夫妇从前的婚礼合照放入盒子,没多久又拿出,去相册挑了一张最喜欢的全家福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照片是她十八岁那年,她调好了参数,设置好时间,亲自给全家拍的,三个人都笑得很甜,眉宇间幸福洋溢。
眼泪滑落,洇了照片,模糊了视线。她慢慢盖上盒子,伏在骨灰盒上痛哭失声。
哭着哭着又笑开了。
这样很好,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最完满的一刻。
反正,从今往后,她和一个死人也没了分别。
那天一场痛哭后,林慕仿佛没了知觉,木然地给他们举行了葬礼,木然地接受了遗产,又木然去以怀特夫妇名义捐了所有财产,只留下这栋别墅,充满十五年温馨回忆的小楼。
她一个人在家呆了两周,直到手机提示音响起,看见备注才意识到今天是毕业典礼。
她怔怔地看着餐桌上早已打印好的演讲稿。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父母,Kevin·White与Sophie·White,是他们多年无微不至的悉心教导与关怀,让我成长,带我认识世界。他们一直以我为傲,我更以他们为豪,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原已麻木的心被猛地扎了一刀又一刀,她疯狂地撕扯演讲稿,直到纸片一地,狂乱的眼眸才渐渐黯淡,踩着一地纸片走去厨房,视线无意掠过沙发,上面还躺着怀特太太尚未完成的毛衣。
她才记起,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到生日了。
她走去捧起毛衣护在胸口,哭到干涸的双眼竟然仍有泪水可流,浸湿了毛线团。
也许是行尸走肉的两周又孕育出新的泪腺,眼泪流个不停,打湿了毛衣浸湿了沙发,她找出茶几抽屉里的相册,一张张翻看,视线模糊看不清,抹了一把又一把,泪水依旧汹涌。
手里的照片上均是灿烂明媚笑容,她看得怀恋又忿恨,既然注定失去,何必给她。
她手握剪刀胡乱剪碎,动作狂乱,剪破了虎口,殷红的红霎时涌出,洇晕了一地碎片,眼泪仍在不断连成线坠落,混着血渐渐覆盖怀特夫妇的笑颜,心口一窒。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妈妈,我这就把照片重新粘好。”
不顾手在滴血,她小心谨慎地把照片重新粘好,看着重新和好的笑颜松了一口气。
哭太久,也可能是血流太多,她渐渐地乏力,腿一软身子跟着倒下。
林慕躺在地上,望着窗外透进来的盛夏日光微微撇开脸,恍惚间眼前出现怀特夫妇的身影,他们手牵手一同走远,她张了张嘴想叫住他们,却像哑巴一样只能支支吾吾。
两个身影渐渐缥缈,一点点飞起来,他们是天使,所以死后一定去了天堂罢。
忽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信教,连教堂都没怎么去过。
她在心里默念,仁慈的主,如果我现在信教,还来不来得及去天堂,假如我此刻即死去。
半晌,她颓然闭上眼,眼角泪珠滑落,定然是不能,他们是天使,她不是,从来都不是。
阳光越来越刺眼,她只觉身体突然变得轻了很多,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是不是快要死了。
林慕疲惫阖上眼,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她这一生够本了,至少曾遇见过两个天使,本来,她早该在那场大火中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前能体验一场不属于她的幸福人生,即使只有十五年,她也知足。
……
“爸爸妈妈……”睡梦中的林慕痛苦地皱起眉,蜷起身体,反复挣扎。
她不愿醒来,哪怕再体会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也好过面对孤身一人的现实。
“说话,林慕……”林深的声音忽然在混沌纠结的脑海中炸开。
一声声越发急促。
“说话,林慕。”
“说话,林慕。”
“说话,林慕。”
“林深!”林慕被这声音唤醒,猛然睁眼,坐起来怅然地扫视一圈空旷的酒店房间。
“笃笃笃”,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她拍了拍仍混乱如麻的脑袋,慢腾腾下床走去开门。
门后一个高大身影背着走廊夜灯闪入,不及抬眼,她被推到墙面,脑后一只手被人扣着,下巴被抬起。
身影欺近,眼前一黑,而后她的嘴唇被人攫住。
第65章
翌日。
冰岛冬季的早上很迟; 十点太阳才懒洋洋现身。
比太阳更懒的是躺在床上的林慕,十点时依然睡得沉沉的; 昨晚两人纠…缠一宿,直至凌晨五点她才被允许睡下。
林深天未亮时已醒来; 睁眼只觉神清气爽; 他低头瞧了眼怀里面向他睡得正酣的林慕; 唇角微勾; 拨开黏在她脸颊的头发,捏着下巴抬起柔柔地吻了吻依旧红肿的嘴唇。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瓣,他小心抽出枕着林慕的胳膊,轻轻掀开被子下床; 走去浴室洗澡。
穿戴齐整的林深再走出浴室,手上拎了块温热湿毛巾; 走到床边坐下,轻柔给她擦脸,昨晚出了场大汗; 到后来两人身上都是滑腻水光,此刻一触她脸颊; 指尖离开都会被黏上一会儿。
他专注地给她擦脸,先额头,顺着来到眼睛、鼻梁、嘴唇、下巴; 动作一板一眼,林深一边擦一边回想上次这样照顾她还是五年前,同样一套流程; 心境却大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眼底柔情潋动,情难自持又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还有嘴唇,轻轻啄了啄,不敢深吻,怕惊醒了她,更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撩开被子,想给她擦一擦身子,昨晚香汗淋漓的身子肯定比脸更黏腻。
事实如此。
然而,当他一掀开被子,映入眼帘是遍布深浅不一吻痕的白…嫩娇…躯,眼眸不禁染上情…欲色彩,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拉上被子给她掖好。
也罢,她醒来再洗澡没什么区别。
何况,他私心希望,自己的气息能多在她身上停留,最好沁入肌理、刻入骨髓。
……
林慕转醒时,天色渐晚。
她微微掀起眼皮,余光瞥了眼窗户,惊讶地睁开了眼,天竟然都暗了。
这惊讶只出现一瞬,她的注意力忽然被脑里闪过的片段占据,她垂眼看了看地面,很干净,没有凌乱的衣衫。
昨夜……是梦?
幻想下一秒被打破,只稍稍挪了下腿,腿间肿胀酸痛的强烈不适完全无法忽视,她偏过头看了眼旁边的位置,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枕头。
她默默叹了口气,瞪着天花板,陷入无言窘迫。
和林深做了这样的事,该怎么面对他?
“你醒了?”
她还在脑里纠结万分,正对床的休息室忽然传来熟悉男声。
林慕一怔,抓着被子盖着胸口,慢慢撑坐起来,见林深手里摊开一份报纸,此刻正瞧着她。
林慕迟疑地点点头,见状,林深合起报纸搁到一边,起身去衣橱取来一件浴袍放到她身侧:“穿这件干净的。”
她慢腾腾抓过浴袍捏在手里,眼眸垂下,盯着床低声道:“谢谢。”
“不要说谢谢。”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心攥着浴袍,眼睛依然不敢看他,迟疑又艰难地小声说:“你能不能……转过去?”
“什么?”
“我……”她紧紧抠着床面,指甲深深陷入,仍然艰难地开口,“我……要换衣服。”
“哦。”
脚步声远去。
呼——
林慕在心里松了口气,她心知此举太矫情,两人昨晚都这般那般了……但她还没能消化这现实,更别提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地换衣服。
她伸直了脖子,瞧了眼视线所到之处,没有人影,这才掀开被子,给自己套上浴袍系好带子,动作极慢,全因身体不适,整个身子像被锤过一通,处处酸痛,遑论下…身,不注意碰到都会倒抽一口气。
她忍着腿间不适,扶着墙一点点往浴室腾挪脚步。
进入浴室,反锁门,打开灯。
林慕经过洗水台时无意一瞥,脚步跟着停下。
她怔怔地注视镜中女人红肿的双唇,还有眉梢眼角溢出的旖旎风情,浓浓的欢爱后餍足神态。
她呆呆地摸上嘴唇,轻轻按压了下,凑近镜面,不可思议地瞧出了性感糜艳。她下意识褪去浴袍,布满深浅不一吻…痕的身躯毫无防备地闯入视线。
她难以置信地随意挑了几个痕迹戳了下,有些没有感觉,有些却有点肿痛。手臂无意擦过胸口,胸前两点一阵刺痛。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酥…麻刺痛再度袭来。
这人,昨晚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她出神地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身体,昨夜记忆如潮水涌来。
从头至尾,他一直深深地吻着她,不让她躲,不让她喘息。
林慕又摸了摸红肿的嘴唇,蹙起眉。
到后来,她像一条被捞起的浑身滑腻的鱼,挺立着翻来滚去,仍被他一把捉住,按在腰下困住贯穿。
还有……
够了!
她踉跄退两步,靠在墙边,默默深呼吸,想挥开脑里的靡丽画面。
却又出现一个男人面孔起起伏伏,不住喘气滴汗的画面。
她不停摇头,这画面怎么也挥不走。
林慕气恼地恨恨跺脚,捂住脸继续摆头。
画面很顽固地留在脑里,挥之不去,林慕打开花洒冲洗全身,热气蒸腾,水汽弥漫,她用力清洗,搓到指尖发疼。
洗得细致又用力,还反复清洗,时间一晃过去半个多小时,浴室里水汽蒸腾,雾气满室,她渐渐不支,头重得身子歪来倒去,眼前水雾都看不清,青的黄的红的一片……
糟糕,昨晚只吃了一个水果,又被折腾了整晚,现在又犯低血糖了……
她蹲下去坐在墙边,无力地靠向墙面,想等意识慢慢恢复,以前有过同样经历,她坐了好一会儿便没事了。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满心这样期盼着。
……
“我……要换衣服。”
身侧拳头轻轻握起,林深强行挥去心头窒息的沉闷,点头转身:“哦。”
他并没有走出房门,一直站在门口等林慕进浴室。
门一关,他松口气准备走入,“咔哒”,反锁的声音。
脚一扭。
心如堕冰窟。
他扶着墙站稳,背抵着墙,微仰起头,眼里一阵酸涩,认识十四年,林慕何曾在他面前落过锁?
哪怕第二次见面,两人关系势同水火时,她在他卧室里更换衣服也没反锁过门。
她明白林深不会擅自进入更不屑于这种事,这也是一种诡异的信任。
之后,两人相处至同来中国,去年她在他家中照顾他留宿时,也没反锁房门。
而今,多年的信任被他亲手毁掉。
胸口因呼吸起起伏伏,林深敛起失神模样,面色如常继续往里走。已经发生的事不会改变,何况他不后悔。
他来到衣橱,拉开柜门,一件件取出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抱着走回隔壁自己订的房间。没关系,一步步来。
把衣服抱回自己房间后,他拿起笔记本又回到林慕房间,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她洗澡。积累两天的工作处理了很久,他看了眼时间,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脑中一个念头闪现,他惊得丢开笔记本,跑到门口敲门,“笃笃笃笃笃笃”,连续几声,焦急地问:“林慕,林慕,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房间内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明知徒劳,还是旋了下门把手,打不开。
他马上跑到床边,拿起座机给前台打电话:“浴室房门反锁,里面有人晕倒了,请派人帮助开门,房间号是8916,”顿了顿,“派一个女职员过来。”
等待工作人员的间隙,林深只能焦急地在门外来回踱步,恼恨这一切本不会发生,如果没有昨晚,林慕不会平白无故反锁浴室。
一小时前镇定自若说不后悔的他现在后悔也晚了,他试着旋了几次门把手,仍是无用。
万幸,现在并不算冰岛的旅游旺季,工作人员很快赶到,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她手上拎着一大串钥匙,一进门就冲林深奇怪道:“真是很少见到反锁浴室的客人,两夫妻也这么见外啊。”
“她害羞。”林深勉强笑了下,因为胖女人口中“夫妻”两字,又催促道,“帮忙快点开门,我的妻子在里面一个多小时了。”
胖女人动作麻利,一下找出钥匙打开浴室门,林深一个箭步冲进去,见她软软蜷在地上,脸色发白,唇色淡了。
胖女人瞧了眼林慕浑身尽是深深浅浅的吻痕,偷偷砸了咂嘴。
林深扶起林慕,她软绵绵倒向他,林深扯过一张大浴巾裹住她抱在怀里往门外走,同时对胖女人说:“她低血糖了,最近的药店在哪里,我需要去买葡萄糖。”
胖女人见林慕脸色惨白,又瘦瘦小小的,同情心一时泛滥:“你在这里照顾她,我去帮你买。”说完“蹬蹬蹬”就快步离开了。
林深闻言,便一心一意查看林慕的状况,探了鼻息摸了脉搏,应该不严重。
他暗松一口气,起身去浴室拿块毛巾沾了热水,回到床边摊开浴巾,身上仍有少许泡沫,他细致地帮她擦干净全身,接着找来吹风机开了最小档,一手拿着吹风,一手挑起小撮头发认真吹干。
待头发差不多吹干时,胖女人也回来了,带着一包葡萄糖。
林深硬要给她拿钱,却被拒绝,胖女人和善地笑着说:“这个没多少钱,赶快给她喝。还有啊……”她瞄了眼林深,偷摸笑了下,“你的妻子身娇体弱,就尽量克制下自己,年轻人,来日方长。”
捏着钞票的手一僵,他讪讪地扯了扯唇:“我会注意。”
胖女人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东方女人真是太娇气了。”
林深面容依然僵硬,手脚却没闲着,拆开袋子,挑了一小包,用早加热好的热水冲泡,端着杯子呼呼地吹气,让水温尽快降下来。
等温度差不多了,他端着水杯放到床边,搂林慕靠在怀里,拿着水杯微微倾斜,水顺着嘴角滑下,一点儿也没进去。
林深扯了纸巾帮她擦了擦嘴,再尝试两次,依然如此。
他面容沉静,盯着水杯几秒后,拿起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嘴唇小心挤开她的嘴,让糖水缓缓渡过去,再包住她的嘴不让葡萄糖水往外流,另一只手还轻轻抚着脖颈顺气。
这方式很好用,一口一口,转眼一杯都喂进去了。
最后一口渡过去,等水都被咽下,林深忍不住又低下头柔柔地吻上她的唇,方才几次三番地接触,欲念已动。
兑的葡萄糖水浓度很高,她的嘴里满是甜蜜,他舔了舔唇面,情不自禁深入肆虐嘴腔,不放过每一处,舌尖甜蜜直达心尖,对她的欲念和对糖的渴求诱使他继续深入,想吃更多蜜糖。
他吻得还不过瘾,扳正她的脸捧在手里,继续往里探入,津液交缠,捧在耳根的大掌自觉后移,扣着后脑压向自己,口中动作越发缠…绵。
好甜,她怎么能这么甜。
他闭着眼被这一吻吸入情…欲织网,从舌根舔到她的舌尖,再卷着…小舌用力吸…吮恨不能吃进肚里。
另一只大掌贪恋抚摸细颈,来回摩…挲锁骨,呼吸渐沉。
“啊嗯。”
林慕眼睑微动,喉咙溢出一声嘤…咛。林深动作一僵,倏地抽身回正,将她放回床上躺平。
过了几分钟,她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见林深坐在床边,启唇说话却因嗓子很干声音沙哑:“我渴……”
林深抬手虚掩嘴唇,轻咳一声:“我去给你倒水。”起身走开。
林慕坐起身,喝了几口,声气弱微道:“我晕倒了?”
“嗯。”
“你……抱我出来的?”
“嗯。”
林慕不自在地别开眼,视线随意落在右边床头的夜灯上:“谢谢。”
“林慕,”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对上林深幽深双眸,“说了不要说谢谢。”
“还有,”又一只手抚上林慕的脸,“以后别锁浴室的门。”
她垂下眼,不吭声。
“我不会进去。”
第66章
“我不会进去。”
林慕心头一震; 呆呆地抬眼,忘了要挥开放在脸上的手。
她呆了几秒; 轻声答:“好。”
说完心情很复杂,即使昨晚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潜意识里她仍然相信他; 毫无缘由又笃定地相信他。
放在脸上的手轻轻抚了抚脸颊; 林深收回手; 走去衣橱给她拿来衣服放在她手边:“我叫了客房服务,穿好衣服来吃饭。”说完转身。
她略略扫了一眼放在床上的衣服,不是套装,是林深给她搭配的; 她承认这几件上身后确实是她一贯穿衣风格,手伸过去摸着这几件衣服; 心情有点微妙。
刚换好衣服,门铃响了,林深走去开门;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女士、先生,晚上好; 祝你们用餐愉快。”
晚餐很丰盛,心里总挥不去昨夜残影,这顿饭她吃得食之无味; 只用过一些就拿过餐巾擦嘴:“我吃饱了,你慢慢用。”
林深闻言放下手中刀叉,也拿过餐巾擦了擦嘴:“我也吃饱了; 晚上你有什么安排?”
林慕一愣:“安排?”
他叠好手中餐巾搁在桌上:“你来冰岛几天,估计还没出过门,我们可以四处走一走。当然,如果你很累就算了,毕竟昨晚——”
她一听“昨晚”二字不禁心头一颤,脱口而出:“我不累!”
林深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很好,我们这就出门。”
林慕:“……”
她抬眼看已走到她身边的林深,手上拿好了房卡和她的手机,一副万事俱备的模样,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和他一同下楼。
腿间不适感强烈,她走得很慢,又不好意思讲出口让他等,所幸林深也走得慢,两人肩并肩走到楼下出了酒店大门。
一路无话,她暗自庆幸,实在不知同他说些什么,在昨夜之后。
两人各自沉默,气氛却并不尴尬,诡异地平和。一出大门,冰岛冬季冰凉狂风吹来,吹得她脸发疼,头发凌乱,林深无比自然地帮她理好头发,还双手哈了口气贴在她脸颊给她暖暖。
掌心干燥温热,贴在脸上很舒服,林慕脸红了一红,脸颊升温,这下倒是不冷了,可一被他碰昨夜片段就会立时涌现,他的触碰仿佛成了一个咒语,随时召唤昨夜情潮。
虽然有点舍不得掌心的暖热,她还是轻轻拉了拉他的手:“不、不冷了。”本来还想加句谢谢,想起他每次必回的那句“不要说谢谢”,默默咽回肚里。
林深看了眼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又哈一口气揉了揉她的鼻头:“红鼻头还说不冷。”
林慕瑟缩了下,实在受不住被他这样碰了又碰,脑里片段飞快闪过,她拉开他的手,偏头乱瞄了几眼别处:“你说四处走一走,咱们别站酒店门口,走吧。”
林深手放回身侧,一言不发跟在她身边走。
十一月不算冰岛最冷的季节,但风力不亚于深冬,妖风四起,刮得两人走得有些艰难,尽管如此,两人仍在狂风中艰难前行。
林慕被刮得脚步不稳,加上一夜缠绵后身体非常疲累,被吹得身子往后趔趄,每一歪斜林深就及时扶住她,她趔趄了几次后,林深直接搂住她,给她支撑。
她被带入怀里后,有点想挣扎,但一想到靠自己走恐怕要被吹倒,两人穿着厚重冬衣也没有太亲密的接触,便默认地由他扶着。
寒风凛冽,倒让她神智清醒不少,过去几天她的精神总是恍惚,被风这么一吹,心里舒服多了。
雷克雅未克虽说是冰岛首都,然而街道两侧建筑都很低矮,风格简约,加上现在天色已晚,街道行人很少,一个首都展现出几分安宁小镇的味道,两人在温柔夜色中同行,背影很温馨。
大风路上,身边有一人依靠支撑很有安全感,林慕偷偷抬眼看了看旁边的林深,感慨自己这么多年并不是踽踽独行。
至少还有林深。
可是……
她咬着下唇,纠结两人以后该如何相处。林深对她的意思很明显了,然而她对他,林慕理不清楚。
他从生活中彻底消失的五个月,期间个中滋味她体味极深,有一点能确定,她不愿和林深断绝往来。但现在两人这样的状况,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就要承受他再次消失的后果。
她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要是两人没有长大多好,美国那段日子两人之间的相处她很怀念。
那段日子,有慈祥双亲可以依赖撒娇,有林深可以吐露心事。
父母没了,林深还在。
她不愿再失去林深。
可是……
“林慕。”
正当她脑里两个小人儿激烈争论,一派游说她应该和林深在一起,一派极力反对时,头顶突然响起他的声音。
“嗯?”她抬头,见林深低下头正瞧着她。
他揉了揉她的耳朵:“耳朵冻红了,去商店买一副耳罩。”
他的指尖向来微凉,然而碰上已经冻僵的耳朵,反而带上些许暖融,她呆呆地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一时贪恋耳尖传来的温度,没有躲。
林深又揉了揉另一只冻红的耳垂,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