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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曙光中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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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刹那间就从温暖走到寒冷的。
沈晔霖知道古晚晴这是在假装坚强,她现在的心里一定如同那掀不开沉沉黑夜的清晨,任何一个角落里都透着一股凄凉。
沈晔霖有些心疼,他皱着眉,抬手去为古晚晴拨开缠绕在她嘴边的发丝。
短暂的沉默后,古晚晴轻笑一声,瞅着沈晔霖:“我有那么脆弱?”
沈晔霖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下来,关切的眸子也黯淡了许多,声音冷淡道:“你永远不会脆弱,你是只满是刺的刺猬。”
古晚晴听的出来,沈晔霖是故意没有拆穿她的怯懦。
她朝着手掌哈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就绕着眼睛还有鼻尖缠绕。
这天是真冷,从肢体冷到了心里。尤其是这脚踩在地面上,昨儿夜里下过雪,雪融化是最冷的时节。
“冷了?”沈晔霖撇她一眼。
古晚晴摇头:“不冷。”身子却没出息的一颤。
“不冷那就走吧。”
“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拐过老旧楼宇后,沈晔霖就将悬着的右手揣进兜里,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的摄像机。
摄像机被握紧在手掌中,沈晔霖换了个姿势把外套脱了下来,脱下后二话不说的披在古晚晴身上,古晚晴原本不想要,却被沈晔霖一句话噎住了:“你穿着,把东西藏在袖子里。”
至此,古晚晴便没了推脱的理由。
古晚晴攥紧了袖口,紧跟着沈晔霖的步伐。
越往里走,城区房子就逐渐少了起来,只瞧着眼前的矮平房子,房子是一栋长的厂房,外侧做成了一个一个隔间模样的窗户,看上去就是员工的住宿地。
房子外侧没人走动,可周遭有股子逼人的气息,让人压抑的很,似乎像是被人掐住嗓子眼,呼吸困难。
“有人。”沈晔霖冷峻的面容看着古晚晴,同她哑语:“走。”
古晚晴也感觉到了这儿有问题,里头有机器的声音,不止是地面传来的声响,她觉得这个声响穿透了地面。
越靠近这儿,震源越大。
估摸着底下有猫腻,或许监督办查不出来是因为真正有问题的产业不在上层,而被深深的黄土给遮盖住了。
沈晔霖咳嗽一声,引起古晚晴的注意。
古晚晴回神,她尖细的嗓子提着说道:“什么破地方,连只猫都没有,一点也不刺激。要不我们去前头的房子里,那儿你保准喜欢。”
古晚晴娇羞地捶了捶沈晔霖的胸口,他穿的是毛衣,细软的很:“大少爷,还不走。看来还是我魅力不够大啊!”
“这么多小姐妹里,我可最喜欢的就是你啊,”沈晔霖接话,却也是不敢太张扬的说,只是压低嗓子,满脸的纸醉金迷,“这话听着心口真是凉的很。”
“哈哈!”
“走,前头去瞧瞧。”沈晔霖攀上古晚晴的屁股,在屁股上游走了两下又改为去挽着古晚晴的腰。
古晚晴嘴里一个劲说着:“你咋猴急猴急的!”
两人表面上看,都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走在老城区的小道上,可走过厂房时,两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果真,走到前头,出了厂房后,震源就逐渐停了,其实震源压根不大,只有仔细的细心去体会。
普通人没经过特殊的训练,是很难辨别出来的。
绕过城区,两人便松懈下来。
又开始下雪了,冬日的雪总是在人们毫无准备的时候突兀而至,飘的雪花不大,却足以让人不小心白了头。也会叫人忍不住染了风寒。
回去的车途中,古晚晴鼻头通红,她头靠在车窗上。路途不远,却颠来颠去的,她总是忍不住要打喷嚏。
一个,两个,三个……
之后就频繁起来,再怎么刻意去控制都无法隐瞒住,喷嚏的预感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逼迫。
“古小姐,你是不是感冒了?”孙乾在递上餐巾纸后问道。
古晚晴并没有去搭理他,也没接纸,抬眼看着孙乾,眼尾的锋刃如同一把刀刃。
孙乾瘪了瘪嘴巴,转而同沈晔霖说话:“霖哥,你没事吧?”
“感冒。前头放我去买药。”沈晔霖的话语总是那么简短而又不容忍拒绝的口吻。
“我去吧。”孙乾说。
“不用。”说完这话,车已经停了,而后沈晔霖开车门下了车,单穿毛衣还真是受不了这破天。
刚才真不该逞能。沈晔霖心想。
街边药店规模都比较小。
这天屋子里也没有打暖气,中年老板搓着手在用取暖器烘暖,见他进来,老板就热情的起身招待。
沈晔霖要了效果比较好的感冒药。
老板说拿给沈晔霖的都是副作用最小的,女性例假期间也可以吃。
沈晔霖没空听他唠叨,拿完药就催促老板结账,接着站在柜台等待老板找钱。
老板瞧着他冷沉沉的脸,整张脸透着一股寒意来,比门口漏进来的寒风都让他毛骨悚然。
为了做生意,老板硬着头皮指着柜台上罗列着的小盒东西同沈晔霖说:“帅哥,买一送一。今天最后一天,你放心,这绝对不是临近生产日期的,只是公司打广告,这种东西坏了就出大事了……”
老板嘴里絮絮叨叨,手头慢条斯理。
其根本原因就是想让沈晔霖买这玩意,沈晔霖瞪了老板一眼,老板果然规矩了,迅速把钱找给沈晔霖。
沈晔霖将钱往兜里放,手刚碰到裤兜又被他缩回去了,他将钱扔在柜台玻璃上,随后拿了两盒塞进兜里。
动作迅速,绝对不带任何的拖泥带水,快的连老板都没看清楚他拿的是什么颜色的盒装。
沈晔霖轻咳一声,算是消除尴尬:“不用找了。”
老板心头一喜,无论哪款,这点钱都够了:“帅哥,不多拿两盒。”
对于爽快的客户群体,老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日常损害品,家中要常备。”
沈晔霖手插口袋,偏头对老板说:“没钱。”
老板便不吭声了,一屁股坐在,继续烤手,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在嘀咕啥,嘴里还唠叨出声来。
这个时候沈晔霖已经走到门口了,在门口时有个女人撞到了沈晔霖的胳膊。重重一击。
沈晔霖没想计较,而女人却迅速往他口袋里塞了张纸条,同时在他耳畔说了四个字:“给古晚晴。”
沈晔霖掀了掀眼皮,发现对方是陈雯倩。
即便陈雯倩全副武装,但沈晔霖依旧认识她的眼睛,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陈雯倩往里走,穿着拖沓的衣服和鞋子。
沈晔霖没再去管她,他提着塑料袋往面包车走去,面包车里开了暖气,与外头天壤之别。
孙乾打火,踩着油门往韩家而去。
入了韩家又直奔着韩广源所在的客厅而去,一众人等步伐紧快的很。
沈晔霖趁机靠近古晚晴,在大伙不注意的时候将其中两小罐子药塞进了古晚晴的手里,当然最主要的就是那张纸条。
古晚晴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在知晓沈晔霖意图后就非常配合的接收了东西,她假装脚底有石子,在弯腰过程中就将纸条悄无声息地藏在脚底。
进了屋子,韩广源同陈霸天都在。
沈晔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所见到的场景都描述了一遍,在众人听的犯迷糊时,他拿出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给大伙看。
“没人?”韩广源看了一遍后,心里大致有数。
沈晔霖回道:“没有发现人,但是在屋子里有人在盯着我们,您看这里……”
沈晔霖所指的地方的的确确有两个人影,人影隐没在黑暗里,不仔细看确实不曾发现。
黑暗里的人,身材魁梧,倘若看的更细一些,可以看见对方身上还跨着枪,枪身的轮廓异常明显。
“还有什么?”陈霸天也问道。
古晚晴:“我们怀疑有地下室。就在厂房的下面,我们无法靠近,是凭着直觉。”
陈霸天睨了古晚晴两眼:“直觉?靠直觉能吃饭?”
古晚晴摇头表示不能。
后来又聊了会,大多数是些痴心妄想的不成立设想,一直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了会谈。
韩广源同陈霸天走后,古晚晴也麻溜的回了房间,锁上门口开始看沈晔霖给的东西。
两瓶感冒药,治疗范围广泛。
打喷嚏、流鼻涕、咳嗽、嗓子疼等等的功效。
古晚晴觉得心头一热,满满的爱意。猛的又想起脚底的纸条,她随即翻身站起来脱下鞋子。
纸条很小,她顺着折痕展开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她认识。那么触目惊心的字体,只有陈雯倩才能写出来。
陈雯倩说:我爸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你好好保重。
第63章
傍晚,保姆敲门来通知古晚晴去客厅。
说是韩广源有事找,还很急切的模样。保姆见惯了这样的事情,早就会拿捏韩广源的脾气了,所以,保姆的急切便是真的有事发生。
古晚晴正巧在睡觉,染了风寒后,头总是晕沉沉的提不起精气神来,在应答两声之余,赶忙着换好衣服、整理仪表出了门,直奔着客厅而去。
客厅里也就只有韩广源和陈霸天两人,就连平日里四处游荡的保姆都被支棱了出去。
韩广源穿着灰色的长衫,底下是双黑色老棉鞋,他正抱着手臂,微微侧着目光跟陈霸天在侃侃而谈。
看上去,陈霸天的面色并不是很好,活生生被隐藏在他虚假的面容之下。
陈霸天垂着眼没说话,时不时也会应上两句韩广源的话,当然更多时间是在听着韩广源的交代。
古晚晴了解陈霸天,所以她知道,韩广源一定提了什么让陈霸天不满却无法抗拒的事情,陈霸天才会将那只藏于右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年过半百,又常在江湖上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隐忍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让古晚晴琢磨不透。
古晚晴没有着急吱声,低着头,眼皮下翻,而后手垂荡在裤腿处在拉扯着衣服下摆,走的急,竟然没发现衣服褶皱不堪,她顺着折痕抚摸着。
两人没有与她说话之前,她势必是不能插嘴说话。
又不能显得很无所事事,所以她就随便找了个可以糊弄的动作去等待着两人的谈话完毕。
这时候,韩广源仿佛有所察觉,他看了一眼古晚晴后,将烟掐灭在灭烟器里,烟灰在眼前一晃就消散了。
韩广源圆润饱满的眼睛转动着,他指着旁侧的沙发道:“过来坐。”
古晚晴便坐了过去,手按在沙发扶手上看着韩广源,嘴脸勾勒出一个极为乖张的笑容,隐隐藏着。
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到陈霸天身上,陈霸天也在看着韩广源。
外头天黑了,屋子里灯又不亮堂。
光影一明一暗,三人在屋子里沉默许久。
许久后,饶是一家之主的韩广源开了口,略微清清嗓子,抽了烟后卡痰的感觉只有抽烟的人才懂。他说:“知道喊你来什么事?”
古晚晴顿着,静了片刻,在这一瞬间头皮有短暂发麻,这样处境下,说是毫不惊慌那肯定是骗人的。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眉毛末梢微微跳动,预示着她内心深处被她强压下去的紧张感。
她说:“还请韩爷明示。”
韩广源笑了两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慎的发慌。他的嗓音是低沉的,就连笑声也是。
在古晚晴不明所以时,韩广源终于不再搞神秘,他说道:“有件事情交给你。你去你叔的厂子里看看近况如何!”
“厂子?”古晚晴挑眉,“哪个厂子?”
她心里知道韩广源口中的厂子就是制毒工厂,嘴里却表示木讷老实。
“怎么?”韩广源又把话锋指向了陈霸天:“对你侄女还瞒着呢?”
“哪里的话,这不一直没寻着合适的时机。”陈霸天目光慢慢对焦,迎上韩广源的视线,在听见韩广源冷哼了一声后,他调转话题,把矛头指向古晚晴:“我这侄女还不太懂这方面的生意,我想着慢慢教她。”
“这一行都是紧着紧的抢饭吃,我看你是老了,懈怠了。”
“韩爷……我……”
韩广源打断陈霸天的话语,丝毫没有给他机会:“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按我之前说的来。”
陈霸天见韩广源这态度,也就知道事情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他只好顺着话往下说:“明天跟我去工厂。”
话落,韩广源霍的起身,背手往二楼而去,他的长衫背部也是平整的,衬的背脊骨更加的有气派。
那背影也是相当的雄赳赳气昂昂,姿态不减。
瞧着韩广源上了楼,古晚晴抬着手将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有的汗,黏糊湿滑。
对面的陈霸天还没走,他也不说话,虽然古晚晴垂着脑袋,但她知道,陈霸天此刻胸中的怒火一定比屋子里的暖气更热。
快要烤焦了吧,弥漫着浓郁的臭味,还隐隐作痛。
古晚晴道:“叔,去什么工厂?”
陈霸天捏着桌面上的烟,咬着烟头,随后拿起打火机点燃烟,他不太抽烟,动作很不娴熟。
烟寥寥燃尽,他也被呛的不行,红了眼眶又皱紧了眉头,他将烟燃到完全没有了才撒口,这时已然烫了手心。
十指连心,看着手上被烫起的水泡,他慢慢悠悠,失了神道:“哪是什么工厂!那是我的血,我的肉。”
古晚晴心头一喜,她从来不会去同情一个犯罪分子。
她的脸上依旧是沉着的冷静,还夹杂着少许的不解,只是她没有再问出口。
其一是陈霸天并不会回她,其二是陈霸天颤颤巍巍地起身往卧房方向走去。
这是第一次,古晚晴从陈霸天身上看出了一个老头的落寞,那是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无助感。
他背影萧条,背脊弯曲,再也没了原先的高高在上,他似乎是打从内心深处就没了斗志。也或许他只是暂时的退缩,这并不代表往后。
可这件事情在古晚晴这儿便是个终结,只要知道了陈霸天的制毒工厂,顾平那儿便可以展开逮捕。
工厂是陈霸天一手经营,一手管理的,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有定罪的价值。工厂里任何一个人的证词都可以让陈霸天永无翻身之日。
古晚晴不禁有些欢喜。
这样的欢喜导致她是一路小声哼着音乐进的房间,屋门反锁后,她就拿着沈晔霖给的电话卡去了厕所。
她检查过了。厕所绝对安全,没有监控也没有录音设备。
换上电话卡开机后,她收到了来自沈晔霖的信息。消息内容如下:感冒好点了吗?药吃了吗?
古晚晴抿着嘴唇靠在洗脸台上,她将信息来回看了三遍。字字珠玑。
似乎每一个字读起来都有着一股浓烈的关于沈晔霖的气息,气息萦绕在耳,丝丝入骨。
古晚晴思考了几分钟后,给他回了信息:药吃了,已经好多,放心。你也要注意身体,记得吃药。
原本她想将还有的话语编写为第二条短信,可迟疑片刻后,还是与上述的短信合二为一,做为同一条短信发过去,以免减少被发现的几率。
后添加的内容是:明日与陈去工厂,等待我的消息。
很快,沈晔霖那头的消息回过来了:注意安全,随机应变。
古晚晴回:好的。
之后,沈晔霖没有回信息过来。
等了十分钟后,古晚晴将手机卡拆卸下来,换上了常用的那张卡。
一切准备就绪完她就洗了个热水澡爬上了床。
卧室里开了空调,被窝里还是凉飕飕的。
古晚晴冬日里怕冷,冷的四肢冰凉,很难有血液循环的暖流。
她将四肢缩起来,被子掩在手臂下,慢慢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天大晴。
冬天的太阳温热舒畅,光线晒在身上尤为舒服。
穿着大棉衣的大伙站在韩爷府邸的宽敞草坪上,站了一排。
为首的是陈霸天,紧次其后就是古晚晴、陈霸天,还有一众韩广源的小弟。
小弟也就两个人,是韩广源的心腹,也不知怎么就被强制性要求一同前往了。
陈霸天的面色不太好,古晚晴和沈晔霖都知道原因,却都不敢过问。
上车后,是沈晔霖开车,古晚晴坐副驾驶,而后陈霸天坐后座中间,两小弟分别坐在两侧。
以这样的阵型同坐一辆车出发,驶出韩宅后就一路在韩广源的指挥下往东而去。
东侧是大山,高耸入云的山峰。
车在山脚驶过没瞧见山貌,却依旧能感受到山的巍峨,继续往里,往绵延的大山深处而去。
越走越偏,偏的连一辆车也没有。直到快接近东侧的海边,也是这个城市被掩埋,被遗忘的旮旯窝里,陈霸天喊了停。
沈晔霖迅速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再往前走就是小道,车过不去,眼前满是茂盛的枝叶,说不上名字的草和矮灌丛,大多数是粗壮的树木。
一眼望去都是树,完全瞧不见里头有什么工厂,有的只是满目的葱绿。
陈霸天没吭声,自顾自的往前走。
大伙也没问,都是聪明人,何必在这个节骨眼找不痛快,也就跟着陈霸天的步伐往里深入。
走了大概十分钟有余,终于瞧见了一个蓝顶的屋子,屋子很大,外侧荒废的很,就连玻璃窗都是破旧的,只用着旧报纸糊着,风一吹就瑟瑟的响。
古晚晴用余光四处张望,正巧对上沈晔霖的目光,沈晔霖努了努嘴巴,示意古晚晴留心周围环境与主要的防御措施。
沈晔霖的眉头一皱,古晚晴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不,立马回给他一个“明白”的眼神。
厂房里侧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破旧不堪,踏进门的那一刻,大伙都惊呆了。
整个厂房被隔离开来,旧厂房里侧重建了一个新的厂房,被外头那个全方面包围,如若不从里侧看,压根瞧不出一点猫腻来。
难怪,这儿从来没有群众举报,也就导致警察不会怀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地界太偏,怕是连鸟儿都不愿意来这儿觅食,可以说,这儿脱离了城市,也远离了农村。
屋子里有着浓厚、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在那角落里还堆着装着化学材料的铁桶,铁桶里正在往外一个劲的挥散着白色烟雾。
将整个屋子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还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如同被手指掐住了嗓子里。
车间还有其他许多设备。
例如摆线针轮减速机、空气压缩机、真空耙式干燥机等机器。
另外数不清的容器正在运作着,桌面上还堆积着化学品原料以及半成品。像是酒石酸、氢氧化钠、还原铁粉等等的材料。
“怎么样?”陈霸天问。
他戴着防毒面具,整个人的说话声音都闷在里面,听的不是很清楚。
也可能是这儿机器“嗡嗡”作响,吵得不行。
古晚晴看的不是很清楚,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陈霸天手头指的是什么,她说:“叔,我瞧着这儿没几个人。制毒难道不需要人手?”
“如今先进的设备已经替代了人工,实现了机械化生产,人员过多只会造成潜在的危险。像是他们几个,只要不偷懒,开足机器的马力,一天最少可以生产一吨往上的毒品半成品溶液。”陈霸天解释道,口吻里丝毫不加遮掩的炫耀感:“他们可都是我的财富。”
陈霸天带着大伙继续往前。
古晚晴同沈晔霖并肩往前走,眼看着大家都在各自参观,古晚晴便小声询问沈晔霖:“通知顾了吗?”
沈晔霖摇头。
古晚晴:“为什么?”
“容易打草惊蛇。”
“也对。”
短暂的,不易察觉的交流后,已经跟随大部队见到了制毒师。
制毒师也戴着防毒面具,这样看来,古晚晴他们一群人显得格格不入。
制毒师的脸被遮挡在面具里瞧不见,也能隐约瞧个轮廓,是个中年男人,普通长相。
制毒师并没有同他们打招呼,对他们采取视若无睹的态度,就连对待陈霸天也只是微微侧目点了个头。
陈霸天也不生气,古晚晴明白。
在制毒这一行里,好的制毒师就是老板的心头肉,真真正正做到了:捧在手头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参观一圈后,陈霸天就带大伙出了厂房,跟着出来的还有个瘦个子男人。
男人摘下防毒面具后就开始抽烟,烟“呼哧呼哧”的疯狂吸着,眼球上都嵌着常年吸烟留下的后遗症。
陈霸天问:“那玩意能出来不?”
男人说:“还得过段日子。”
“加把劲,催的紧。”
“我们几个没日没夜的做,也总的要休息。”男人将迅速燃尽的烟丢在地上。
这话算是堵住了陈霸天的嘴,陈霸天没责怪男人,而是换了个话题,也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他说:“这是我侄女,往后我没空的时候就由她来。”
男人“哦”了一声。
烟抽完他又重新将面具戴上,稳稳扣死后就折身往厂房里走,他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
几秒后,古晚晴收回准备同男人握手的手,说:“叔,他们制毒的都这样?”
陈霸天点头:“行业惯着他们的臭脾气了。”
古晚晴:“该整整了。”
是时候该由国家出面制伏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应该运用所学的知识为国争光,而不是在这儿残害同僚。
当时的古晚晴在亲眼所见厂房后,她很庆幸自己加入了警察的行列。
正是有了警察,才将如此多的罪犯绳之以法,让中国永远国泰安康。
第64章
天已经全黑。
韩府宅邸的房屋周围亮起一盏盏路灯,这样阴青色的灯光配上外头萧瑟的冬日,没由头的相符。
夜色暗柔而又朦胧,古晚晴站在窗口看着外侧的天,一眼望去,韩家被层层高墙给围堵住了,眼底只能瞧着一片片白色的墙壁物质。
明天就是汤雄交货之日。
也是所谓的大战之时。
早在昨日古晚晴就联系了顾平,通知他陈霸天的工厂位置。
这位置是她和沈晔霖这两天合计得出来的大概位置,并无法详细的确定具体地址,在绕过公路上了大道后,陈霸天就让他关了导航,之后的一切路程全靠陈霸天指挥而前进。
顾平给的答复是会尽快安排人员前往,时间定在明天。
他说过早会走漏风声,明天陈霸天和汤雄一较高下时正是两人松懈的时候,这个时候一举进发,胜算比较大。
顾平还交代让两人注意安全。
多余的话并没有,到此就算是通过信了,也算是得到了坚固的后盾。
入夜了,古晚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眼睛一闭上脑海里就浮现出明天的场景。
她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越想越头疼,脑瓜子跟要炸了一样。
感冒并没有好全,甚至比前两天更严重了,还带着细喘和咳嗽。
保姆熬了冰糖炖雪梨,吃了效果也不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病恹恹了。
这样的情形下,陈霸天也没有让她去医院检查,当然古晚晴也不会主动提出来要去。
事情迫在眉睫,这当下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所有怀疑的矛头都会指向她,现在还是呆在韩家比较安全。
正当古晚晴有些迷迷糊糊,沉入梦乡时,房门被叩响了。
“咚咚咚。。。。。。”
急躁而有分寸的用手敲击着,在深夜里发出的动静足以让古晚晴顿时惊醒过来,她微微缓神后穿上衣服去开门。
门外的是沈晔霖还有张生。
两人沉着脸站在门口,拧着眉,神色凝重,看着就是有大事发生的模样。
古晚晴清了清嗓子,问道:“有事?”
说着就半个身子靠在门上,她眉眼里尽是不畅快,昏昏欲睡的感觉让她极为难受。
当然这样不满的情绪都是表现在对张生的态度上。
“陈爷让我们来收手机。”张生言简意赅的回答。
“哦。”古晚晴镇定的抬头盯着两人看了会,随后折身回去去床头拿手机,将手机关机后递给了沈晔霖,在交付手机时,指尖下意识在沈晔霖的掌心中磨蹭了一下,“为了明天的事?”
沈晔霖点头。
随即,侧目看着古晚晴,古晚晴的脸颊是红润的,比脸颊更显色的是耳垂和整个耳朵轮廓,他张着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口才能得体。
更主要的是不能引起张生的怀疑。
古晚晴知道沈晔霖在想什么,见他欲言又止,她稍微斟酌斟酌,冲他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的张生正在往黑色布袋子里放手机。
古晚晴用哑语,打口型道:“我感冒好了。放心!”
沈晔霖剜了她一眼,没信。
沈晔霖看的出来,古晚晴的唇瓣苍白,额头有汗,这样的她早就没了往日的精神,整个人是萎靡不振的在强撑着。
像她这样的人,就算是钉子扎了脚也不会喊疼,尤其是在他面前。
受到沈晔霖这样的目光,古晚晴没作声。
低着头拨着指甲盖,她在紧张的时候就下意识的会有这样的动作。
张生也已经扎完口袋,健硕的手臂拎着沉甸甸的袋子,抬头在看沈晔霖,目光掠过沈晔霖又瞧了两眼古晚晴。眸子里的韵味说不清道不明的。
张生道:“霖哥,走吧。”
沈晔霖神情淡漠。
连眼神都没甩给张生,更别说接他的话了。
他迈开步伐往前走,修长的身影落在走道的单薄灯光中,看的出来,光是后背都能感受出沈晔霖的气愤。
古晚晴讪讪的吐了吐舌头,关门上了床。
软塌的床陷下去后没多久她就入睡了,任凭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巡逻小弟的聊天声如何的噪耳,她都全然没有听见。
第二日醒过来是早上八点不到。
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地毯上,她有些睡不着了就盯着光看,光亮堂的很,让她眸子十分清爽。
睡饱后脑袋里的昏昏沉沉已然消逝,感冒的症状也好了许多,至少嗓子里的异物感和吞咽口水的疼痛感消失了。
她遂下了床。
寻找了一套黑色的衣服,也挑了双简便的平底黑靴子。
穿着完毕之后直接去了客厅。
行动说是安排在中午,而后汤雄的交易在下午两点,具体地址,陈霸天还没有透露,处于一个保密状态。
说是中午先去周围埋伏着,设想是扮演地方的工人或者是操作人员,具体的事宜必须亲自到现场才能安排。
这也是为何要早早先去的缘由。
客厅里没人。
保姆说人在外头。
古晚晴应允了一声后出了门,西侧的荒芜草坪上站在一群人,特别扎眼的就是陈霸天,他趾高气扬的背手站着。
虽然这时候的沈晔霖被掩埋在人群之中,甚至只能粗略瞧见他的半个背影,古晚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沈晔霖,他原地站在那儿,安安静静。
“来了。”等到古晚晴站定在草坪上后,陈霸天同她说话:“去队伍中站着。”
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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