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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七零纪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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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粮叔,这三个人鬼鬼祟祟偷进办公司,被我们逮住了。”看到村里人过来了,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冲马得粮喊话的同时不忘记压制住身下的人。
  “大胜,谁开的木仓?木仓呢?”有谁受伤了没?马得粮这剩下一句话硬是出不了喉咙,他这一路紧张懊恼地不行。
  张大娘来找他怀疑有人趁乱摸去了革委会,他心里正好也有这个担心,村里但凡二三十岁的绝大部分都去了镇里,红旗村每年的副业都靠着养猪,因而每次交任务猪的时候也几乎是壮丁倾巢而出的时候,留下的年轻也有,但身体底子都没有那么好。反而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血气方刚,又是少年气性,听到后跑得老快。
  木仓声响起的时候,马得粮只差掴自己一巴掌了,就怕村里的娃子因此出了事。
  “在这呢。”喜子从村委里面探出脑袋,手里抱着一把木仓。
  看到喜子抱着有他半个人高的木仓,马得粮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这时,后头又走出两个人。
  “老叔公。”
  “老叔公,您怎么来了。”
  “这娃子是谁?”也有不认识老叔公身后人的疑问。
  马得粮心里骤安,迎上前去:“老叔公,这木仓……”
  “打在半空中了。”老叔公阴沉着一张脸:“要不是老头子见机快,这小后生胆子大,怕真是要打到人了。”
  老叔公是上过战场,最见不得拿着木仓开玩笑。
  这可是与敌人拼命保家卫国的家伙,而不是给几个小年轻玩闹的。
  “老头,把我们张哥放开。”
  “对,你这个死老头,知道我们张哥是谁吗?就是打到人又怎么样?还有你们……这是阻拦我们斗私批修,你们,你们还不快把我们放开。”
  “对,快把张哥放了,不然把你这老头抓起来。”
  许是知道木仓没伤着人,跟着红旗村人跑过来的十几个革委会的年轻人开始叫嚣了起来,看着面沉如水的老叔公,舒曼一面忍不住扶额,一面也担心老叔公真和小孩子较真。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般革委会的人都是小年轻,要是换个年岁大一点的,碰上老叔公这样的人物,早就因为顾忌哪怕铁了心要端了红旗村的村委办公司也会收敛气焰。
  被大胜压在身下的张学亮叫嚣道:“你们红旗村阻碍我们办事,那老头子还有通通抓起来木仓毙。”
  大胜听得这话一拳头打在张学亮的脸上。
  红旗村的人群里面就传来叫好声。
  “王八羔子。”红旗村的小年轻也不少,这回先沉不住气了。他们从懂事开始就没少听老叔公的事迹,阖村上下但凡经历过饥荒那几年,都知道老叔公为了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如今哪里能忍得下革委会这般兔崽子对老叔公的不敬。
  一群人冲了出去,目标准确。
  革委会的人不少,红旗村的人更多。
  大人们不插手,却也在旁边时不时地拉着偏架。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舒曼就看到张大娘身手灵活地用擀面杖阴人,场上像张大娘这样的不少。
  韩春梅就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大喊大叫:“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这群刁民,这可是革委会的人。”
  “你们这群刁/民,愚/妇。”
  “放你娘的狗屁。”舒曼手上突然被塞了一把大砍刀,一个妇人冲到韩春梅面前,脱下鞋底子啪啪啪地打脸。
  “大胜娘,干得好。”
  “难怪大胜爹乖得跟绵羊一样,还是大胜娘有本事。”
  在周围的欢笑中,陈德生挤到舒曼旁边,忧心忡忡地说道:“韩春梅她……”
  “陈同志,这事怕是已经不能善了。”无论今天的事情成不成功,知青和红旗村生产队已经从之前的小摩擦引变成剑拔弩张。
  “可这事不该是韩春梅她一个人的事情。”韩春梅是跟他们一道来的,哪里认识什么革委会的人,她明明和其他知青一起去的镇里,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
  这种明显把她推出来的蠢事,韩春梅也乐颠颠地去干了。
  舒曼是一点也不同情。
  见陈德生还有些郁郁,舒曼问道:“你怎么没在知青点?”反而跟老叔公在一起。
  “我一直在呢,老叔公他……”陈德生话没说完,已经和舒曼齐齐把目光看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带着冷光的凶/器让黑夜更加沉默。

    
第18章 
  来者不善; 有一半的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木仓。
  若说张学亮这群人只是革委会的娃娃兵,不成什么气候; 就是要使坏; 这破坏力也是有限的,而现在来的这一帮人绝对是刽子手一般的存在。
  站在中间圆头大脑袋的胖子; 红旗村的人都不陌生,甚至是深恶痛绝; 多少人因为他家破人亡。
  大胜娘在心里暗骂这祸害怎么还没死。
  在看他脑满肠肥的样子; 怕是在他们这群穷苦百姓为了点口粮拼死拼活的时候; 他郑在县城里活得潇洒滋润。
  “顾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快枪毙了这群刁民。”被打蔫的张学亮顿时找到了靠山,双眼冒光; 挣扎着就要起来。
  大胜双拳握紧,恨不得把这个人打晕过去; 已经有人朝他悄悄摇头。
  大胜红着眼睛; 把人放开。
  张学亮站起身重重地踢了大胜一眼,扬起头哼了一声后; 立刻跑到来人的后面; 他带过来的人见状也早就躲了过去,倒是韩春梅看着那一把把泛着幽光的木仓,两条腿肚子直打颤。
  “顾胖子,你来做什么?”老叔公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顾长城面色不虞。“这大晚上的; 莫不是又要上山摸鱼去?”
  “瞧老叔公说的; 就是摸鱼,我也不敢摸到您头上来了啊。”顾长城这一笑,脸上的肉就快要抖落下来。“我这来也是为了公事,这不是接到了举报,说红旗村生产队的队长侵吞知青的安家费,我这不就想过来找张队长喝喝茶,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要说这人,有点私心是难免的……”
  “放你娘的狗屁。”张大娘举着擀面杖就想冲过去,这顾胖子的话不就是在说自家老头子因为有私心才会犯错,要真有她就不说什么了。可谁能有老头子老实,为了所谓公正,老儿子到手上的工农兵大学名额都让出去。就这样还被人埋汰,这一天事情经历下来,张大娘愤怒地气血倒流。
  眼看着人就冲出去了,舒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张大娘的胳膊往身后一拉,送到大胜娘身边。
  大胜娘一把把人抱住,她的男人是杀猪的,跟着几年,她也有一把男人都比不过的力气,张大娘几次挣扎不开,胸口的那股气就泄了,把头靠在大胜娘的怀里无声地哽咽。
  看到这一幕,红旗村的人看向顾长城的目光如有实质,早就化成一把把匕/首。
  顾长城笑容一敛,有些恼怒地看了舒曼一眼。
  倒是马得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长城这个人心毒手辣,好在这几年做事喜欢出师有名。刚才张大娘要是动手了,甭管成功与否,他刚才都看到站在顾长城身边的人已经微微抬高的木仓头。
  他现在倒是真正庆幸听了张大爷的话,没有在安家费的事情上继续坚持,而是干脆利落地把钱分了。
  对了,安家费。
  马得粮眼睛一亮,心里悄悄地又松了一口气。
  此刻舒曼并不是像她表面的那般表情,两只手的手心不听地在冒汗,她已经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了。
  顾长城,县革委会的副主任,为人阴狠,手里有十几条人命。
  他就是一个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甚至内心深处十分嗜血的人。从前并未有机会,七八年前因为某事一朝翻身,拉拢了一群臭味相投的人,通过暴/力手段拉下一大批人,凭借这些功劳,摇身一变进入革委会。
  今晚,她的出现,让舒曼实在意外。
  自打白玉英那句话,让舒曼产生不安后,等看到张学亮后的确是松了一口气,也是知道这个人掀不出什么风浪。
  对方带了枪的确是意外,好在老叔公出现,情况没有变坏。
  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哪有人这么巧就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在看张学亮几个人在顾长城出现后变成锯嘴的鹌鹑后,想来顾长城是故意等待,就为了这一刻。
  其实道理也好明白,这年头枪支管得不甚严,但也不是毛头小子就能拿到的。
  张学亮手里的枪肯定不是他的,要是会用枪也不会直接被陈德生夺下,那么他的枪是拿来的。
  不会用枪的人,很明显就会出事。
  要是生产队的人被打伤呢?舒曼想着刚才村里人的那股好斗的劲以及被自己塞到陈德生那里大胜娘那把锋利的砍猪刀,心下打了个寒颤。
  在书中,因为女主误打误撞截获了一部分东西,顾长城出场的时间应该在明年,后来自然是男主赶到,女主脱离危险,把手中关于东西交给男主,其后顾长城被送入监狱,没多久就死于一场群殴。
  可现在呢……却是来得这般早。
  想到刚才人群中只有韩春梅一个人,而其他知青皆是不见身影。
  杨渝渝那些人呢?
  刚才在知青点也不曾看到他们。
  难不成还在镇上,还有曹成几个人都去哪里了?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见他们过来?
  在舒曼苦思不解的时候,老叔公沉着脸,说道:“你说有人举报张老实私吞知青的安家费,老头子想知道这举报的人是谁?”
  “顾副主任做事最有讲究,总不至于偏听偏信。要找老实喝茶简单,也不用去你革委会,老头子院里就有上等的大红袍。”
  顾长城心中一动:“莫非是那母树上的。”
  “老头子何德何能能喝上那精贵玩意。”老叔公感慨般地摇头:“多少老首长都还喝不上呢,老头子也是有幸地老首长送了一些北斗峰上的茶叶。”
  大红袍母树总共就六株,每年得到的茶叶十分稀少且珍贵,倒是从它身上移栽下来的北斗一号和二号产量还算可观,当年也仅仅是相对母树来说。能喝上的无不是权贵和上层阶级。反正顾长城知道他一直以来讨好的那一位,一年拥有的北斗一号也就几两。没想到躲在红旗村的这个老头竟然也有。
  顾长城心里一沉,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
  他素来知道打蛇不打死,后患无穷。
  可真对上?
  他也是知道张老实人不在红旗村,本想着等收拾了这边,拿着“罪证”直接回去县城把人绑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可现在呢?
  顾长城背脊微微开始发汗,有些骑虎难下。
  说到底是他太过小看这个老叔公,不知道这人背后又多少能量。也是这个老叔公太过迂腐,你说你好好的外面疗养院生活不享受,躲在穷乡僻壤的地方遭罪,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对啊,说队长私吞安家费也太过分了。”
  “老实那个人就是太老实了。”
  “可不是,就算说过,那也不一定就干得出来啊。”李老婆子刚说完就发现周围地人恶狠狠地瞪着她,立刻凶神恶煞地嚷回去:“我有说错话吗?这事可不假?村里有多少人不知道的?”要说这事,李老婆子是一百个赞成的,这安家费可不少,就是最后分不到自己手里,也会在生产队里,至于张老实那个人会不会私吞?其实李老婆子也是一百个不信的,那个人就是个榆木,不懂得转弯。
  原本李老婆子想好了,等安家费到了生产队,可以上门去借,正好给三达娶媳妇,可现在看样子闹大了,还把顾胖子这个活阎王惹来了,怕是没希望了。心里正不满着呢,觉得张老实没本事,这点小事都能被人举报。想想别的生产队,哪一个队长不是一言堂啊。
  “李老婆子,你胡说什么?莫不是这事就是你去举报的?”
  “谁?谁举报了?”李老婆子叉腰瞪眼,却被周围所有人恨恨地瞪着,心里一虚,嘟囔道:“谁爱举报,谁举报去。反正老婆子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说完身子一转,小脚一动,就跑了。
  顾长城笑容满面地看着老叔公:“您看这空穴不来风的……”
  老叔公沉着脸不说话。
  本来想诈出举报张老实的人是谁,他虽然也怀疑是不是就和那几个不在的知青有关系,可老叔公也想过会不会真的只是凑巧,那帮人的年纪还都是个孩子。真不想一开始就给他们定下不好的印象。
  “请问?是为了知青安家费的事情而来的吗?”一道清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晒场响起,陈德生惊讶地看着一个人走了出去的舒曼,心生愧疚。
  “你是新来的知青?”顾长城看到是之前坏了自己好事的人,心里已经有些不悦了,但转念一想,脸上又挂起笑容:“韩春梅是和你一道来的吧,你们这批知青还年轻不懂事,可能不知道这安家费的重要。”要顾长城自己来说,六个知青差不多2000多块钱了,就是他也得眼红了。
  人嘛,哪里就那么无私的,不过是筹码还不够。
  2000块钱对于农村人一年到头攒不下十几块钱的人来说,那可是几十年几百年都不一定能有的。
  何况,他赶来,也是有把握。
  即便没有,那也要变成有了。
  原先因为老叔公而动摇的心再一次变得冷酷,若是能因此把这个死老头子也给搞到了,背后的人应该跟满意。想到这,顾长城看向舒曼的眼神已经带来威胁:“小姑娘,你可好好地想想。你这么聪明,想来也不会在农村留多久。”
  不留在农村,就要回城指标,无论是招工还是其他,每年公社也就一几个名额,这些还得好几个生产大队、几十个生产小队去分。
  可归于顾长城来说,这并不是难事。
  只要他能把那个人吩咐的事情办成了,别说一个名额了,就是一个县革委会也不被他看在眼里。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举报的,是我去找的你们。”韩春梅疯了,冲到顾长城面前急切地喊道:“我要回城。你给我,你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她这一天去镇里不是白呆地,听多了那些知青的话,知道回城有多难得。若是有机会居一定要抓住,这份迫切的心情早让她忘记对木仓支的恐惧。
  顾长城不去看她,而是温和地看着舒曼:“小姑娘,你考虑明白了吗?”
  舒曼皱眉:“你能给我回城指标?可是我明明才来。”
  顾长城乐呵呵一笑,看向红旗村人的脸上是志得意满。
  “当然,我能。”只要筹码够就行。
  舒曼笑了。
  她这一笑,许多人的心就揪了起来。
  “别急,再看看。”张建设刚动了肩膀就被身后的人按住。“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先看看她说什么?”
  张建设坚毅的目光有一丝动摇,晒场上的红旗村人可都是他的家人和长辈朋友。
  另一个人笑道:“你听他的,他比谁都想抓住顾长城。”
  张建设这才不说话,心里明白若非对方,自己也不可能马上从镇里赶过来,否则就靠他的两条腿,只怕人到了,事情也结束了。

    
第19章 
  在往场上看去; 舒曼神色间的纠结已经非常明显了,似乎在一瞬间天平就发生了倾斜。
  大胜娘着急地朝张大娘看去; 希望她能开口说几句; 无论是什么,想着这几天张家对她的照顾; 也许这个小知青就不会被顾胖子蛊惑。
  张大娘笑容苦涩,微微摇了摇头。
  这十来年; 红旗村来来走走多少知青; 别看现在知青点里就这么十多个人; 实际上除了因病、家中有条件或是招工或是其他法子正常离开的人以外,还有十几个人的户口挂在红旗村生产队。
  这些知青娃为了回家,连口粮都不要了; 可见想回家的心情是多么强烈。如今虽说那顾长城不地道,可小闺女年幼; 张大娘自个儿也是有儿有女的人; 她开不了那个口。
  但舒曼若是真的做出诬陷老头子的事情,张大娘也是会恨她。
  顾长城目光在晒场上站着的红旗村生产队中转了几圈; 看向舒曼就更加温柔和亲了; 一张笑脸挤成了团状。
  “你莫怕,只管说。”
  舒曼深呼吸一口,像似做了重大决定一般,低着头悄悄挡着别人的视线; 从裤腰带里摸出一捆东西。
  灯光阴暗处; 看得并不是十分清楚; 只知道是纸一样的东西。
  莫非是账簿?
  顾长城眼睛一亮。
  他可是打听过,这个小知青就住在张老实家里。更甚至,顾长城怀疑这个小知青才是真正举报张老实的人。
  反正那韩春梅怎么看都是个蠢货,就是个推出来挨枪子的人,实在不像是幕后的那个人。
  顾长城这十多年看过太多人,那清纯皮囊下浪/荡成、性的不少。乖乖女的另一面是心思诡异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怀疑舒曼,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个是什么?”顾长城往前踏了一步就停了下来,舒曼迟疑着看着他,缓缓抬起右脚,刚要迈出去,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抢夺。
  舒曼下意识高抬手,胳膊被一撞,手上的东西立刻四处飞散开来。
  “我的安家费。”声音里那股懊恼劲让舒曼瞪向韩春梅的眼睛冒火。“你干什么发疯?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想要安家费,你找得粮叔要去啊?做什么抢我的?”
  “这……怎么,这不是……”韩春梅看着地上四散的钞票,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半晌后猛地扭过头去,她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
  顾长城已经退回原地,此刻脸上的笑意全无。
  到了这个时候,他焉能不知,自己这是被耍了呢。
  陈德生这个时候小跑了出来,蹲下身子把地上散开的票子捡起来,递还给舒曼。他之前只知道舒曼的比自己多,可不知道多这么多。
  只是他看向舒曼的眼睛一点也不太贪念,反而隐隐有些佩服。
  “韩春梅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安家费早就开始发了。我和舒曼同志的都拿到手上来了,你们几个的得粮叔也放好了只等着你们回来签名呢。”可偏偏闹出这么一通,这后面的人怎么来,陈德生不知。可前面那一批人,却是韩春梅带过来的。
  “我……”韩春梅怔怔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子。
  老叔公斜睨了一眼,庆幸这帮子知青也不都是坏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对阴沉着脸的顾长城说道:“你看吧,这就只是一个误会。夜深了,喝茶是不是下次?”
  是不是误会,顾长城此刻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想着是不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抓了,可张队长现在在县城。这事情闹太大,对自己绝对无益。
  如今不是前几年,一手遮天。
  何况眼前这个老叔公,他现在还发憷。
  若是他背后人的能量很大,哪怕动不了自己讨好的那位,动自己一个小喽啰还是容易的。一个小小县城的革委会副主任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实在不够看。
  顾长城如今惜命地很,这递上来的台阶自然会接下,只是心里依旧不痛快,阴恻恻地对着舒曼几个人站着的方向笑道:“还真是误会。”
  舒曼皱了皱眉,这番威胁她是不怕的。可其他人呢韩春梅自作孽,倒是连累陈德生了。顾长城想要动一个犹如浮萍的知青太容易了,只要把持着回城的手续。哪怕公社给了你名额,你也回不去。
  韩春梅已经意识到自己进退两难的境遇,她记得罪了革委会的人,如今怕是红旗村的人也容不下自己。
  倒是陈德生,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听出来没有。
  这态度倒让几个年纪大的老人心生笑意。
  以他们当地人的想法来说,自然更喜欢愿意留下来好好做事的知青,大概就有那么一点自己人的心态。
  “我们走。”顾长城自知再留下来也无用,一挥手,带来的人就浩浩荡荡地跟着他离开。
  老叔公一路目送,等对方的身影消失,才向村里的一个小年轻点了点头,那人立刻钻入黑夜中。
  “先把她带回知青点。”老叔公叫来两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个就是大胜娘,有她看着,韩春梅那身材也就不够看。
  这等人一走,晒场上终于有了轻微的议论声。
  “老叔公,怎么这么就让他们走了。”大胜直到此时才敢说出心中的不满,他觉得刚才的情况就应该反过来质问对方,别的不说,他们带木仓差一点打到人总是不假的吧。
  “大胜啊。”马得粮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都叫你们多读书了,有一句话叫做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得罪了君子不可怕,怕的就是小人。
  红旗村人太多,大大小小两百号的人。
  任何一个折进去,都是损失。
  顾长城这个人锱铢必较,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他丢了脸,若是步步紧逼,把人逼急了,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这边。
  要舒曼来说,就是一个字,木仓。
  谁掌握这个谁就站在制胜的高点。
  明显那顾长城过来的时候,不只是要为张队长安上私吞安家费的罪名,肯定还要后招。只是一开始,就被自己这边打了个措手不及、
  以至于,他没办法施展开来。
  当然也是张大爷今天突如的决定,得粮大叔不怕麻烦立刻给他们送来安家费,还要陈德生的勇敢以及最重要的还是老叔公……他那番语含威胁的话。
  若是这些少了任何一环,哪怕红旗村的人再团结,普通的百姓也都是有私心的,一个两个三个,总有被打怕的时候,到时候自然要退却。
  毕竟再想维护张大爷这个队长,可也比不过几条人命的震慑。
  ……
  除了最先逃跑的李老婆子还有去送韩春梅的大胜娘两个人,在晒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大家都在等。
  等顾长城真正离开,没有再杀回马枪。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放心。
  那小年轻很快就跑了回来,身后几步跟了好几个影子。
  周围猛地安静下来,张大娘从舒曼的背后冲了出来,举着那擀面杖就往那影子中的一个狠狠打过去,那声音砰砰砰地,都能听见打到骨头的声音了。
  “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张大娘哀嚎着扔掉擀面杖,双手化作拳头用力捶着对方的胸膛。
  张建设强忍泪意,目光越过数人,落在老叔公的身上。
  老叔公点了点头,朝马得粮说了一声,背着手就往另一面走过去。
  舒曼悄悄捅了捅陈德生,示意他跟过去。
  陈德生咧嘴一笑,接过大胜递来的马灯,冲到老叔公旁边。
  老叔公嘴角噙着笑意,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张队长家那个在外面当了好几年兵的张建设回家来了,随着这一消息的传开,红旗村的人都安心了。
  和张建设一起的人瞧着也是当兵的,其中一个就说亲眼看着顾长城狼狈离开。
  走了就好,走了大家都安心了。
  大冬天的,在外面撒尿都嫌冻屁股,要不是这帮革委会瞎折腾,谁不是在炕上拱被窝的,哪有人乐意出来。
  舒曼拉着蠢蠢欲动想去和小叔说话的喜子,跟着张大娘他们先回了张家。
  一到家,张大娘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张建设进屋,眼看着要脱他衣服了,舒曼忙避了出去。
  张大娘见状手中的动作一顿,懊恼地说道:“老婆子干的糊涂事,别是让大闺女燥上了。”
  “大娘,你放心好了。你这不是担心儿子嘛。”陈锦州嘴角微微弯起,他可不认为那个小姑娘这么容易就害羞上。
  晌午碰上自己不也是如此?
  就张建设这张脸?还能比得过自己?
  身体就更不用说了,有什么好看的。
  陈锦州嫌弃地看了一眼同样是当兵的表哥,走出堂屋。
  舒曼回到屋里,有些犹豫地看着炕上的被褥,想着还是等回头问问张大娘再说,若是张家其他人今晚回不来,就让张大娘带着春花和自己睡一个炕。
  想到春花,舒曼拍了拍额头,怎么把她给忘了。
  其实别说舒曼,只怕此刻张家其他人也不会想起。那喜子如今是有了当兵的叔叔,眼睛都跟狼一样冒着绿光了。也不只是喜子,就刚才在晒场若不是家中大人拦着,其他孩子们也肯定要跑到张家来。
  但张大娘的情绪,大家都能理解。
  这一天下来,先是张秀秀的事情,后来是张队长的事情,那一口气一直憋着,哪怕最后压回肚子深处,可也还是在。等见到张建设后,那股气终于喷发出来了。
  舒曼先去厨房灶上用小火烧着水,回头大娘要用也方便。这才手里捏着一根蜡烛往院里去,才走出几步,舒曼一个闪避,手中的蜡烛还是被夺了过去。
  陈锦州洋洋得意地一笑,大白牙在黑夜中那个闪啊。
  看得舒曼后槽牙都疼了。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
  舒曼不理他,径直往外面走去。
  至于蜡烛,谁爱拿谁拿去,因着晒场那一出,普遍都睡晚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还点着灯,这路也就不算黑。
  雨夜中在密布的森林中疾行的事情,舒曼也做过,当然是不惧怕这点漆黑。
  就是身后那一直没有停止的脚步声,无端吵得人心烦。
  “我说,你真不记得我了?”陈锦州看前面的小姑娘越走越快,仗着人高腿长,几个大跨步,就并肩走在一起。
  就这几步,手上的蜡烛也稳得不行,都能把舒曼那对黑葡萄似的眼睛照出火来了。
  陈锦州讪讪地移开蜡烛的距离。
  差一点把人家的头发给点燃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难道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他就这么给人记不住?
  “白天骑车的时候,我不是把你给撞了嘛。当时我跑得快,我那手一摆过去……”陈锦州对上舒曼的要吃人的眼睛猛地停住了。
  舒曼往后退了一步,顿了顿又移开几步后立刻快走了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似乎没了,才要松一口气,又听到不远不近地坠在身后。
  舒曼只觉得胸口那处,更加痛了。
  一天之内被人碰了两次,实在是够了。
  要不是确定对方不是故意的,也应该不是那种轻浮的人,早就一脚把人踢成太监,当然估计也是不能成功。
  还有令人无语的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明身上的血腥气还那么明显,就这么自如地行走,是不要命了吗?
  舒曼看到张建设后,自然不会怀疑这个人是坏人,想他周身的气质,哪怕不是军人只怕也是差不离的身份,特别是三个人中另外一个人是原书中的男主,孟海东。
  孟海东这个人在书中的性格,舒曼并不是十分喜欢。
  有些温柔寡断,甚至不太会拒绝人。
  可有一点是好的,他的家人都是十分正直。
  而这个陈锦州,叫孟海东表哥,正是舒曼听都没有听过更是本不应该这个时候在红旗村出现的人物。
  舒曼本身的存在,对这本书本就是意外。
  她已经尽可能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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