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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七零纪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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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看着木愣愣没有反应过来的白玉英,差一点笑出声。
  “这是喜蛋呢,应该是张大娘亲家陈家那边送来的。”
  白玉英翻了翻白眼,她还能不知道。不过就是不明白怎么给自己了,想丢给舒曼吧,舒曼已经朝她摆摆手,往院里去了。
  白玉英轻轻哼了一声,握了握鸡蛋,嘴角又悄摸摸地翘了起来。
  屋子里面,李月娥正在跟张大娘说那天在县城的凶险。
  “还是娘准备周到,那天我不是正好去供销社所以带了钱嘛,当时逼着陈家凑了凑,先送秀秀去做手术,不然等娃他爹赶到得要什么时候?”李月娥当时也是凭着一口气冲去县城的,人生第一次坐车,都没有来得及发憷,人就已经正站在了县城医院里了。等后几天,想起来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县城似乎也就这样,看着气派一些,但也不是她们农村人来不得的地方。许是因此过去那些旧观念发生了转变,要不是还要把张秀秀送回镇上,李月娥还想在县城多留一阵子,不过这次张红军没有回来,他还要在县里多呆上几天。张大爷是张队长,当时开介绍信的时候时间留的还算宽裕。
  得知大儿子还要过几天回来,张大娘没说什么,只是又问了些张秀秀的情况。
  知道婆婆关心的是什么,李月娥说道:“那陈婆子如今哪里顾得上秀秀,就宝贝孙子去了,倒是妹夫还算可以,这几日都是他在照顾秀秀。”进进出出的忙前忙后,反正没有停下来过。
  李月娥冷眼看着,倒像是真有些悔意。虽说对这个妹夫还是气得不行,可没办法,总不能因此让小夫妻离婚吧,只能敲打几下,就随他们过去。
  “那就好。”张大娘心里也是这个想法,她同李月娥多了一层血缘关系,没有别人家里那种婆媳问题,可在农村里见得太多了,又不是亲闺女,还指望别人心疼不成?更别说,就是亲闺女,也多得是自家人糟践的。“生了娃就好,日子慢慢就会好过起来。”
  舒曼在一旁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也什么都没有说。
  估摸着她要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准得被当成怪物。
  李月娥这时也想到舒曼在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是你温居的好日子,还得听我们唠嗑这些。”
  “对了,这是你秀秀姐知道你搬家,让我带过来的。”篮子里面还有十来个红鸡蛋,一小袋小米还有两个装了油盐的小陶罐。
  舒曼可不好意思收下。
  “大娘已经给我很多了。”油盐这些也都是给了。
  “拿着吧,这是你秀秀姐的,和大娘的不一样。”张大娘本想找个时间提醒一下闺女,好在闺女没有因生孩子生傻了。这样她也能稍微放心,有了男孩子,往后在陈家,秀秀只要不笨,日子过得不会差。
  事到如今,张大娘也就这点期盼了。
  因为东西还是没有准备齐全,还差一个铁锅,小锅舒曼一个人可以用,这些人就有些不够用。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张家院子。
  吃饭后,李月娥拿了钱出来:“供销社的布钱。”
  舒曼从那叠钱里抽出三块钱还给李月娥。
  李月娥皱眉:“少了。”
  “不少了。”舒曼摇头:“若是您觉得多,就剪一块给秀秀姐吧,就当是给小孩子的。”
  “这……”李月娥为难地去看张大娘。
  张大娘点头:“舒曼不是外人。”
  李月娥这才把钱收了起,又答应明天带舒曼去赶集。
  舒曼也邀请了杜鹃。
  转天,三个人就赶了个大早出门。
  李月娥来叫的时候,就听到门后面有什么挪动的声音,半天后舒曼提着挎包走了出来,杜鹃跟在后面,昨晚她睡在这里。
  两个人睡觉前,把新打的柜子堵在了门口。
  大集就在隔壁的土家坡生产队,她们就直接走了小路过去。
  舒曼这次出门在挎包里放了不少的钱,可到了地方后,顿时就失望了。
  所谓的集市不过是前后五十多米长的地方,人是不少,可东西就十分有限了,就是卖鸡蛋的都能看到七八个摊位了。
  “你别觉得东西少,你要想想这里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不要票的。”要票的都在供销社,当然不要票的供销社也有,就是价格更贵。李月娥小声说道:“就是卖这些,才没有人说什么。”不然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下来,谁受得了。
  就是这个市场,大家买东西也不叫买,只说是“换”,不过是有些人为了便利,用钱换而已。
  舒曼听明白了。
  她对这个时代还是了解太少了,很多东西都只是听过而已,并不能太深刻,而原主又被保护地太好,根本不曾接触过这些。
  相对于完全被禁止的城镇,农村里的气氛还算宽松。按照李月娥的说法,有时候还能看到陌生人过来,那些都是城里人。只不过比起农村人,城里人出手更大方一些,大家才什么都不说。
  “杜鹃姐,你要换什么东西?”舒曼学以致用。
  “我想要点鸡蛋。”像镇里都要鸡蛋票的,杜鹃如今也是安家费在手,袋里有钱心不慌,刚才李月娥给舒曼介绍的时候,她已经观察起周围了。
  “那我也来点鸡蛋。”冬天小鸡仔养不住,舒曼打算开春后养鸡,但冬天这几个月总不能就吃张秀秀送来的那十来个红鸡蛋,都是熟了不说,也是不够的。好在鸡蛋这玩意也能当钱使。
  两个人同李月娥说了一声,钻进人群中。
  杜鹃买了二十个鸡蛋,韩春梅走后,她就更不可能搬走了,只是和白玉英住在一起太打击人了。其他东西吃不起,鸡蛋狠狠心还是可以的。她倒是想吃肉,但想想都知道不容易。
  舒曼见状也买了二十个鸡蛋,两斤差不多花了一块四。后来在一个摊子上看到有南瓜,高兴地不行,可一看人家那重量,就犹豫了。
  那人见状问舒曼住在那里,得知不远,就说:“你要是买的多,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他正好也是红旗村的,今个儿也要回去。”
  舒曼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舍不得南瓜,连连感谢,不然就她们三个女的实在是带不回去,得知对方人不少,还有好几个,杜鹃也买了一个南瓜,总共就是四只南瓜了。
  买完南瓜,舒曼就想回去了。其实集市上还有一些粗粮卖,可问题是这些她在粮站是有口粮的,买的还能比这里便宜些,就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念头。其他什么碗筷这些,得粮叔的小舅子全部包圆打磨光滑地放在橱柜里了。
  一直到舒曼找了李月娥过来,留在原地的杜鹃终于不用保持那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了。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成几个人。
  原来那天张学亮过来的动静被跟着村里二流子瞎逛的石二宝看到,他跑回知青点和赵成一说,几个人就躲了起来暗中观察,后来看到顾长城这些人来了,当下脸都白了,知道这事闹太大了,几个人一商议就躲了出去。
  可偏偏大家都是知青,镇里不用想了,路程太远,黑漆漆的也不敢走,再说要是半路碰到呢,那不更尴尬。于是几个人把目光对向了土家坡生产队,郭世宝三个人暂时借住进知青点,赵成却单独住进了女方家里。
  这一住,问题也就出来了。转天,土家坡生产队的队长就找过来,于是赵成同女方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
  赵成今天回去红旗村是开介绍信的,至于郭世宝几个人当时走地急,谁的粮食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住个两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女方家姓涂,是土家坡的大姓,和赵成定亲的叫涂小月。
  涂小月的娘叫赵成的时候,当时和赵成说的是红旗村的人。赵成以为是普通的社员,心里还是愿意的,想着正好借机探问一下红旗村的事情。
  哪想到碰上舒曼三个人。
  这走也不是,留下又尴尬,勉强问候了几句,直把杜鹃这个能说话的人都弄得不自在了。
  一行人碰了头,互相打了声招呼,四个大男人就一人抱着一个南瓜在前面埋头赶路。
  后面的舒曼也终于从杜鹃口中确认,涂家大娘说的过几天要和她女儿定亲的人是赵成,听到的时候,舒曼整个人都懵了。
  听说是红旗村的人,其实舒曼也有过怀疑是不是赵成。
  可书中一直到白玉英出事,赵成离开红旗村,都没有成婚,怎么就这个时候突然就要定亲了呢。
  “你说不会是女方家里,嗯……”杜鹃不好把话说得明了,可心里还是同情赵成的,否则怎么就其他人能住知青点,就他不行。刚才郭世宝说过了,是涂小月过来邀请,赵成推拒不过才住进涂家的。
  舒曼抿了抿嘴。
  这话她可没法接。
  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况且若是赵成不愿意,难道涂家强迫他不成?要是闹得过头了,涂家也得不到好,哪怕涂家的大伯是生产队的队长。
  “得了,那是你们小年轻不懂。”李月娥回来后是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知青点那边怎么样因为张老实没有说开,她是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本来这知青和谁定婚的事情,她也不想管。
  可现在听杜鹃的分析,心里就忍不住为涂家说话了。
  “你道为何那知青点不留那位赵成?就说那教师的名额,土家坡自己人都惦记呢。”更别说土家坡的知青了,至于涂家那边也未必就是做错了,不过是为了女儿着想,这赵成在土家坡教书,是涂小月的对象早就传开了。涂小月也只能嫁给赵成了,可赵成当老师都要一年了都没有吐口,涂家可不得着急了。
  以前的几次,都被赵成躲开。
  这一次……
  郭世宝余光瞥了赵成一眼,心里讽笑他终日打雁,这回终被雁啄。这些年一起,他对赵成的心思都清楚,怕是心里也担心这次事情闹大,牵连到他身上,这才半推半就地住进涂家。
  可现在红旗村没事,赵成却得娶涂小月,他能甘心?
  郭世宝在心里嗤笑一声,有些期待起赵成后面的日子了。
  进了村,舒曼先回自己家,李月娥还有一堆活要做,赶着回去。等舒曼收拾好去知青点的时候,杜鹃正在跟白玉英说着什么。
  白玉英看到舒曼进来,撇撇嘴对杜鹃说道:“你总不会想着让我给他们随份子吧?”
  杜鹃面色一僵,整个人顿住了。
  她之所以跟白玉英说这些,是因为之前隐约知道白玉英和赵成有些什么事情。如今赵成要和涂小雨结婚了,她就想着不如早点告诉白玉英,免得某一天从别人口中知道。
  “随什么份子?”舒曼笑盈盈地说道:“难不成还要请我们去土家坡吃酒?”
  “那肯定不能。”白玉英讽笑道:“他能有这个钱还会娶涂小月?”现在办婚事可没这样的,把人迎娶回家撒点糖块也就是完了。要是涂家娶媳妇,估摸着还能拼些财力折腾个隆重的。可嫁女儿,弄这些虚的,还不如多给女儿一些嫁妆钱。
  除非是赵成掏钱,可赵成他有吗?
  白玉英心里恨恨地想着,就是有,也得让他吐出来。
  “那可不一定。”杜鹃突然说道。
  “怎么回事?”舒曼怪道:“难不成他还真有钱办酒?”
  白玉英冷笑一声:“怕是想着让我们凑份子吧,毕竟都是一家人嘛。”可赵成敢开口吗?他要敢,自己就等着。
  杜鹃那眼珠子就开始飘起来。
  这一下子,白玉英也坐不住了,气得狠拍炕:“我算是见识到人又多么不要脸了。”
  “不是,不是他。是杨渝渝。”杜鹃被吓了一跳,忙说道:“回来的时候,在院子外面碰到她了。”
  “岂有此理。”白玉英更气了,猛地站起来往外走:“人呢?她杨渝渝凭什么号召大家,凭什么?”

    
第22章 
  门被从外面砰砰敲响。
  孙虹睨了一眼杨渝渝,从炕上下来; 往门口走去:“敲什么敲; 大半夜的,敲鬼啊。”刷得把门打开。
  看到站在大门外的白玉英,那怒气冲冲的样子; 孙虹眼睛立时瞪大了; 可不就是见鬼了。
  她下意思就把门关上。
  白玉英吃了个闭门羹; 那怒火就刷刷地往头顶上冲; 身子一撞; 门就被推开。
  她虽然不干重活,可吃得好睡得好; 身子比别人太多; 又是气得狠了; 一下子就连人带门都撞开了。
  孙虹往后疾退了几步; 差一点就要被砸到鼻子。
  “你,你干什么?”孙虹色厉内荏地喊道:“白玉英; 我们可没惹你吧。”
  “跟你没关系。”白玉英皱了皱眉,挥开孙虹,径直朝坐在书桌前面正放下钢笔的杨渝渝走过去。
  “什么事情?”杨渝渝反应过来随手抽了一本毛选盖在桌子上,方才转身背靠在桌子上; 镇定地问道:“你有事要问我?”
  不等白玉英点头; 又指了指外面:“我们出去说吧。”
  白玉英眯了眯眼睛; 突然笑道:“好啊。”只是身子却是不动。
  杨渝渝犹豫了一下; 朝孙虹递去一个眼神; 这才站直了往门外走去,经过白玉英的时候脚步不自觉放缓。
  哪知白玉英一个劲步,掀起桌上的那本毛选。
  “你干什么?”杨渝渝勃然变色,冲过去就要抢回来。
  白玉英一个转身,背对着杨渝渝,瞄了一眼,就立时看向挡在孙虹面前的舒曼,那表情意味深长。
  舒曼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得走了过去。
  白玉英笑了笑,手中的信立时被杨渝渝抢走。
  她也没有去要回来,而是看着杨渝渝讽笑道:“要说这知青点里,就你最精明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话。”杨渝渝飞快地贴身放好手中的信纸,深呼吸一口,笑问:“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难不成就为了这封信?”
  杨渝渝摇摇头,肯定地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白玉英这人最不好管闲事了,即便跑到她面前说别人的坏话,她也不会理会,更不会反手去告诉别人。
  不过这样的蠢事,杨渝渝也不会去做。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太清楚白玉英这个人有多清高了,清高到整个知青点没有一个被她放在眼里。不对,曾经还有半个,现在嘛?余光瞥见舒曼,杨渝渝又有些不确信,但很快又平复心底那股焦躁的情绪。
  “你可说错了,谁耐烦你写给哪个小情郎。”白玉英说完也不管杨渝渝僵住的脸色,朝门外指了指:“听说你号召大家出份子?我就问你是真是假?”本以为那写着的东西和自己有关系呢,可不是自己也是别人了,但她来不是为了这个。
  被指到的赵成紧抿着双唇,藏在背后的双手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整个知青点白玉英就是个特殊的存在,而杨渝渝的话,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为她存了一块柔软的角落。
  如今猛地爆发出争斗,大夜晚的,谁又能听不见呢?
  赵成和郭世宝是最先赶过来的,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堵住了门口,其他人就只能站在后面,听得到声音却什么看不见,里面具体发生什么全凭想象。
  什么小情郎什么信,猛地一下子就跳到凑份子身上。
  这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赵成的身上。
  赵成紧握的拳头松开复又握起来,他听到自己轻笑的声音。“我还当时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事?玉英,你怕是误会了,杨渝渝是好心,我并未答应。”
  “你倒是敢答应吗?”白玉英连连冷笑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赵成,心道自己当初可真是猪肉吃多了被猪油蒙了心。“再说我问的是不是你。杨渝渝,你告诉我,有没有这件事情?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杨渝渝身子一僵,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垂下头,声音轻微地说道:“我是这么一说,可没想到大家当真了,其实也是我考虑不周,毕竟大家手头都不凑钱。”她这话说得十分真心,那样说只是习惯性的想法而已。
  成了,自然感激她。不成,也不是她的问题。
  只是杨渝渝忘记她面对的人是白玉英,不是别人。
  “你错了,钱,我很凑手。只是凭什么要给你们?凑份子?难道还想请我去观礼不成?”白玉英讥笑的话语像极了连环的巴掌狠狠打在赵成的脸上:“要真有心意,我倒是愿意,就是不知道新郎官愿不愿意了?”
  “什么愿不愿意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到时候喝口茶的事情。”赵成被打肿脸也得在白玉英面前强撑出面子:“凑份子一说就更不必了。杨渝渝是好心,白玉英同志你……你太较真了。”
  白玉英撇撇嘴,还想说什么。
  郭世宝笑道:“这事肯定是听来听去听岔了。赵成之前还和我说呢,他结婚后就住去土家坡,肯定不能要我们的钱。”凑份子总要有还的时候,可不住在一起,谁知道你哪天不见了,虽说知青点里人来人走地太过寻常。郭世宝这番话很难站住脚,但不知道为什么白玉英嘴唇微微蠕动着,却不再说话。
  杨渝渝见状在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觉得委屈,她真的只是好心。
  等白玉英如来时那样,带着人离开。
  看着躲出去不见人影的孙虹,呆在寂静屋子里的杨渝渝,悲从中来,忽得趴在被褥上呜咽了起来。
  须臾过后,红肿着眼睛坐回桌子前面。
  另一边,赵成回去后,拉着郭世宝的衣领子质问他:“你刚才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搬走?”
  郭世宝冷静地掰开赵成的手,反问他:“你不搬走,难道让涂小月住进知青点?还是你以为结婚你们两个还是各住各的?”别开玩笑了,涂家能答应吗?
  至于让那个涂小月住进来,或许赵成之前还有一丝想法,那是最后没办法之下的退让,可经过白玉英今天这么一闹,怕是再不敢升起这样的念头。
  郭世宝整了整衣领子,看着灯光下神色晦暗不明的赵成,好心提醒对方:“钱的事情,你也不用想了。白玉英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当初你……她是忍着不发。可如今呢,你手头上要真有钱,就等着吐出来吧。”还不如老老实实包袱款款地去土家坡
  人走了,离得远了,才能真正断了念想。
  郭世宝吐出一浊气,往门外走。
  “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赵成突然问道。
  郭世宝顿了顿,没回答,关上门离开。
  赵成呵呵一声笑,笑着笑着就蒙上眼睛。
  是谁做的到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心里不甘心,可这门婚事,他也不可能不答应。为了保证诚意,赵成还当着涂家人的面写信回了家里。按照涂家的说法,不在乎其他,可婚娶一事,男方至少应该准备聘礼方显诚意。
  可家里哪有什么钱,他当初拿到分家费一大半就寄回家里去了。可一个成年男子吃喝都不能少,若非……赵成闭了闭上眼睛,没办法再去想。每每想起后悔的情绪就像蚀骨的毒虫一寸寸地啃咬他的内心。
  怎么能不后悔呢?
  想着白玉英那双大红色的小羊皮鞋子,羊绒大衣,随手能拿出来的自行车票,赵成的后悔的情绪快把他整个人淹没了。
  白玉英却是不管这些,也早就不在乎。
  要说后悔,她还是有的。
  “我只当那时瞎了眼,以为他是不同的,待我也是不同的。后来嘛……”白玉英自嘲地笑道:“我这脾气自从我妈肚子里下来就没有忍过谁?想要我温柔小意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赵成当初好好说,白玉英许是难过几回也就放开这事了。
  可让人恼的是,这个赵成一面享受白玉英带来的金钱便利,一方便又同别人眉来眼去,最后就是为了个没有编制的老师名额?
  白玉英对震惊的杜鹃和舒曼说道:“干什么这副表情?我一点都不难受,就是那些东西也只当喂狗了,你们听说过肉包子有去能回的事情吗?”铁定没有,就连那点还在萌芽的感情,她也只当自己瞎了眼,看错人了。
  本来以白玉英的性子,这些事情,她更是连说都不愿意说去。这种糟心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可今天的事情一出,大家还能猜不到吗?
  要说这个舒曼的脾性还算入白玉英的眼,同自己一起住的杜鹃虽偶尔脸上会露出羡慕的神色可也不会像别人成日想着从自己手里骗走一两样。勉强当这两个人还算对胃口吧,白玉英虽觉得一个人过着也无妨,可回了屋还是忍不住说了之前的那些事情。
  “其实要不是杨渝渝自作主张,我肯定不这么闹。”白玉英突然笑了起来:“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老是用大家的名义代表所有人。我同意了吗?我肯了吗?她今天能代替我们提出凑份子,明日准保还能做出别的事情,还不如就此闹开,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赵成现在估计气死了。”要不是杨渝渝多此一举,哪有这么被打脸的事情。
  “是因为这样吗?”杜鹃有些不好意思,她开始还以为白玉英就是因为不喜欢凑份子呢。其实也不多,5角1元的,她现在还是出得起的。想着大家都是知青,这些钱给了就是给了,图个大家和气。
  可白玉英这么一说,杜鹃往心里一想,也是品出味道来了。
  至于舒曼却是早就明白,同样的,她也是不喜欢杨渝渝这样的。她虽然不在知青点住,可一定意义上做为知青也是在被杨渝渝代表着。
  就说举报张队长的事情,最后不差点落到自己身上了。
  “其实,我的事情还不是什么事情,就是找机会闹一闹,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舒曼啊,你可不一样了。”白玉英轻声笑道,说出的话却仿佛投射出一个大雷。“你那小情郎要被人撬了!”
  杜鹃听傻眼。
  舒曼却是想到杨渝渝的那封信,当时在那屋里,白玉英就是看过后给了自己一个怪异的眼神。
  “那不是我的小……那个啥。”孟海东跟自己能有什么关系?舒曼不禁觉得白玉英有一句话说的还没有错,她的眼神真的不太好。从孟海东到红旗村,自己可是和他一句对话都没有过,就是互相介绍也是别人间接促成的。
  “怎么不是?”白玉英斜觑了舒曼一眼:“要不是,你能找我要药给他?”说完脸色暧昧地看着舒曼:“那几天我也是打过照面的,这衣服一穿,人模人样的什么都看不出来。要不是你小情郎,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舒曼喉咙一噎,很想高声反驳。
  可她能说自己是嗅觉不错,对那东西又敏感,闻出来的吗?
  别说白玉英不信了,到时候解释起来怕是更麻烦。就是杜鹃都微微因为八卦而发亮的眼睛,让舒曼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你是说杨渝渝写信给陈锦州?”她还以为是孟海东呢,谁叫人家是男主呢。
  白玉英扬了扬眉,丢给舒曼一个放过你的眼神,这才点了点头:“我的眼睛好使地很,再说那陈锦州那三个字我能不认识?”
  好歹对方也是高中毕业的,要不是因为局势,那是妥妥的大学生,还是出国喝洋墨水的那种。
  舒曼可不敢说她会认错,毕竟也没有那个必要不是。
  只是她没能想明白,杨渝渝这个女主写给一个在书中和自己一样就是个男配命甚至可能没有出现过的人做什么?
  那书还剩一半没看完,舒曼不敢保证陈锦州在书后面会不会出现。不过孟海东和杨渝渝在书中前半本里面,直到结婚后,都不曾出现过陈锦州这个表弟。按理来说是不应当的,除非……作者忘记了。
  还有一个猜想,舒曼不怎么愿意想起。
  大概是心里生出一种同样的悲哀,可怎么想,都觉得陈锦州应该是死了才没办法出现,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舒曼不知道,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大概是长得好看的人死了还挺可惜。
  “跟你说话呢?傻眼了啊?”陷入沉思的舒曼被推了一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看到白玉英和杜鹃齐齐盯着自己看。
  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舒曼咽了咽口水,问道:“什么,什么事情啊?”
  “哎呦,还害羞上了。”白玉英哈哈一笑,朝着杜鹃挤眉弄眼:“你看我猜对了吧,那肯定就是舒曼的小情郎,就是没有也快了”
  舒曼无语,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
  “写信啊。”白玉英理所当然地说道:“难不成你真等着让杨渝渝截胡啊。要说这男人就喜欢别人主动地。你瞧瞧我……”顿了顿,呸了一声,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嘀咕道;“不能和我比,不过这信你还是得写。”
  舒曼刚说不要,白玉英已经激动地说道:“你要害羞,我帮你啊?”
  舒曼说不出话了,干咳一声,站起身:“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离开的背影明显有落荒而逃的阵势。
  白玉英哈哈大笑,拍了拍手笑道:“真笨。”
  杜鹃也笑。
  起初的时候,她也被白玉英的话震惊住了,真以为舒曼和那位陈锦州有什么关系,毕竟那晚的手电筒还是自己亲手递过去的。可后面看舒曼那说不清道不明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模样,脑子也清醒过来。
  舒曼可是和自己同一批来的,基本上进出都在一起。
  那陈锦州才出现多久,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半夜加一个上午。就算有点什么,也不到那个份上。
  不只是杜鹃,白玉英后半晌也是知道自己误解了。
  她是想着自己的事情,就想到舒曼也是如此。
  等在门口的事情,以前赵成就没有少做,可后来呢?白玉英哼哼两声,再不想这事,只当着痛快翻篇了。
  但倘若对方还要计较,她就把那些日子的记账本狠狠甩在对方的脸上。
  日子慢慢过去,舒曼渐渐地也适应了东北的冬天,一个人住着也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般慌乱。
  腊月十七那天,张红军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钻进村委会,神神秘秘地一群人呆了好久。
  最后张队长拍板:“这事等建设回来再问问,若是真的成,咱们就干。”
  老叔公也点了点头:“现在局势已经不像前些年了,红军说的未必不行。”早些时候,老叔公拿着补贴和退休金没少救济老领导和老战友。这些年陆续得到一些回报,他倒是不贪图这些。
  可这也是间接说明,黑暗笼罩的天空正在一点点退去,光明的到来不会太久了。
  那一天村委会的事情并未传出来,舒曼也是后两日,见到李月娥的时候才知道的。
  “听说你是上海来的,你红军大哥不好意思过来,就让我问问,是不是有那些什么书教人冬天种菜的?”
  “是说大棚菜吗?”舒曼没想到张红军出去一趟会带回这事,不过听完后还是十分赞同的。
  要说别的事情,她未必清楚,什么种棉花种土豆她都不懂。可大棚菜还是多少听说过的,因为当时一个驴友就是靠着大棚菜发家,夜深的时候,点着篝火,就自然而然地感慨起来。虽有些吹牛逼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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