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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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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冰亲自从丫鬟捧的铜盆里取过毛巾,递在仰云的手上。浅笑盈盈。仰云只好当视而不见。

两人梳洗好后,就被众人簇拥着到正房去行礼。

两位老人对于这个媳妇都是相当的满意。舒夫人满脸堆笑的对宛冰说:“冰儿,若是仰云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宛冰被一声“冰儿”倍感温暖,她羞涩的说:“他是我的丈夫,以后互敬互爱,怎么会欺负我。”

“这样就最好了。”舒夫人笑道。

大家一起用了早饭后,舒夫人单独留下了仰云。

“新婚燕尔,就那么不高兴么。我给你说,你要好好待人家姑娘。我知道你昨晚喝了许多酒,也没圆房。你若是一直这样我可不依的。”舒夫人说。

仰云只得默默的听着。虽然为难,可不能背个不孝的罪名。

宛冰回到房后,见四下没人,只有侍墨在旁边,低声的说:“姑爷好是奇怪,从昨天到今天怎么没听他说过一句话。我记得他以前决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和以前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呢。”

侍墨笑道:“两人都是新婚,或许姑爷和小姐一样害羞。放心,过两日就适应了。你没看到姑爷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真是好笑。”

宛冰说:“希望如此吧。侍墨,你去看着他们将我们带来的东西打点好。还有送各处的见面礼,你也去准备出来。我要亲自送到。”

侍墨答应着去了。

宛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她真做了靳家的媳妇了。她想高兴,却觉得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还少些什么,她想着大哥和大嫂刚新婚的那会儿是多么的甜蜜,怎么轮到了自己仿佛一切有些不一样呢。

仰云将自己整天关在书房里,哪儿都不愿意去。他手里握着那支小凤簪,久久的凝视着它,“心儿,我辜负了你。还要冷淡她么。”

簪子不语。

他记得刚到衣府见到衣宛心的那一刻,是多么的刻骨铭心。或许这本身就是场错误。

他不该跟着去母亲去了京城。不该在衣家多留几日,若是没有这场相逢,他现在也不会这么多的烦恼。他能原谅自己么,宛心能原谅他么,宛冰呢,宛冰会原谅他么。外面瑞臣的声音传了进来:“爷,你在里面么。老爷找你那。”

“知道了。”仰云沉闷的答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十五章 满庭芳

这日一早,吴夫人和戚夫人就进宫问候了衣太妃。太妃不免嘱咐几句,,并赏赐了些器物。两位夫人在衣太妃的寝宫里坐了半日才回府。

夫妻俩正在里屋说话,丫头们皆在外面伺候。

衣伯青正问着吴夫人:“太妃身体怎样?”

“娘娘染了风寒,在寝宫养病。还怨我不该把冰儿嫁那么远。她老人家说公主一人寂寞,没个说女孩儿话的,想让心丫头去陪公主几天。我也答应了。”

衣伯青又问:“你没给娘娘说桐儿的事吧。”

吴夫人笑道:“老爷吩咐过的,我怎么能乱开口。倒是娘娘先问起我来。弄得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她老人家的话。娘娘的意思说是让桐儿在家好好呆段时间,等过了明年春天,她会帮我们想办法。”

衣伯青叹道:“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她。桐儿也真是不争气。娘娘虽然贵为太妃。可在宫里也难得说上几句话。娘娘和太后那边僵持了这么长的时间。如今的皇上可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这个口也难开。那年先皇驾崩的时候差点就让娘娘去陪葬了。若不是看在还有一个年幼的小公主,只怕此时已经没人了。先皇对这个小公主倒真是疼爱,特意修建了公主府,让公主搬进去住。可母女两人,从此一个宫里一个宫外,娘娘也孤单,没事的时候你们就多进去看望看望。”

吴夫人点头说:“老爷说得很是。只是你也知道的,近日家里事情这么多。我也忙不过来。以前冰儿在家还好些,现在她也出嫁了。算算到靳家已经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她在那边到底怎样。不知道习惯不习惯不。现在竟有些后悔结了这门亲事。当初孟家的老夫人想要冰儿,那时候我舍不得给,有些瞧不上的意思。哪知他们家愈来愈发达。那孟景然也争气到十分。若当初应了这婚事,只怕早就抱外孙了。来往也方便。省得这样日夜的盼。”

伯青笑道:“当初宛冰的婚事就你最热心,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看仰云那孩子到是个长进的人,不像我们桐儿。虽然没有高官做,但也颇有经商之道。对了,说起桐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出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是担心他。不要惹事才好。”

吴夫人说:“哪能就惹事了,老爷不必着急,快了,就这两三天。”

宛心正在精心绣着一方手绢,吴夫人那边的丫头就过来告诉了她明日去公主府的话。

侍琴显得比宛心还高兴,“正好,姑娘整天在家想东想西的,出去走走也好。”

宛心说:“公主姐姐连二姐姐的婚事也没来。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见她了。”

侍琴说:“那我去把姑娘昔日做的针线拿出来,让姑娘好好选选,选好了好送公主。”

宛心笑道:“你倒巧。”

侍琴想起了一句话,在宛心耳边低声说:“昨日我仿佛听见有婆子说大奶奶那边的翠凤不是不小心掉到湖里去的,说是自杀。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跑去自杀。翠凤姐姐一向谨慎,更不可能会失足落水。姑娘,你说这蹊跷不蹊跷呢。说不定这其中有故事。”

宛心心里也很是疑惑,她说:“这话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拿去乱说。”

侍琴笑道:“姑娘几时见我喜欢跑去和谁嚼耳根子。”

宛心也笑了:“那你整天在我耳边叽叽咕咕叨些什么了。”

侍琴说:“我是怕姑娘闷着了,说来大家解闷的。”

宛心说:“我看你是顶好的女孩儿。长得好,人也聪明,又会办事。许多正经的小姐还不及你。只是命差了些,正所谓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不然也不会来侍候人了。”

侍琴眼圈红了:“当年我家里实在是太穷了,爹娘没有饭吃,娘又有病。看我还值几两银子,所以将我卖到府上来做个小丫头。后来爹娘也没了,我才真正的成了孤独的人儿。在太太房里做了两年的小丫头,后来又被挑上来伺候姑娘。可见老天爷待我也还好,姑娘人和气,是真正的菩萨,从没将我当个小丫头看。我只有一心一意的为姑娘。”

宛心笑道:“是啊,我们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情同姐妹。好了,你去准备几套出门的衣服。不要到时候再来忙。”

当晚,吴夫人就差人来叫侍琴过去。

“跟着姑娘去了公主那边,手脚放勤快点。眼也放尖些。嘴巴要甜。那府里可比这府上尊贵。礼数也多,到时候不要失了礼,让人笑话。记得按时让姑娘服药。”吴夫人交代着。

侍琴应着。

“别的我也不愿多说,你是知道我脾气的。”吴夫人显得有些倦了。

第二日,公主府果然派了一抬小轿来接宛心。跟着宛心去的只有侍琴。

宛心的轿子走了好半天才到公主府,从侧门抬进去,直到一所小院落里才停下。侍琴忙来请宛心下轿。

宛心走下轿子,就见一个明媚娇艳,光彩照人,身着华服,珠围翠绕的妙龄女子迎了上来,这位就是当今圣上的妹妹,永安公主。宛心连忙施礼。

永安公主忙上前扶住,“宛心妹妹多礼了。在我的府里这些虚礼都可以免的。像普通人家的姐妹一起亲亲热热的就很好。”

宛心说:“失了礼数可就不敢当了。”

公主拉着宛心的手,两人齐进屋里,公主笑说:“府里屋子多,人却少。许多房间都空着。身边能说话的人也少,宛心妹妹难得来,既然来了就要多住几日,闲了的时候我带你去宫里走走。”

丫鬟端上茶来,永安笑道:“我就爱喝这雨前绿茶,也不知对不对心妹妹的胃口。”

宛心笑道:“我常吃药,茶喝得却少。我们侍琴手巧,经常做些花草茶我喝。”

公主忙说:“那得让我们爱月好好向侍琴学习学习。”

爱月和侍琴早去说话了。

“公主姐姐太抬举她了。”宛心说。

“叫姐姐就好,何必再加上公主两字。”永安说。

宛心笑到:“公主是金枝玉叶,我不过一个平民小丫头,哪能高攀。”

永安正色的说:“我娘是你姑姑。我们是正经的姑表姐妹。老说这些见外的话,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这个公主一点也不好当。每天除了进宫给皇上、皇后、太后、娘亲请安以外,哪里也去不了。十五那天我说要去庵里上香,顾妈妈硬是不让。”

顾妈妈在旁边笑道:“不说姑娘贵为公主,是金枝玉叶。就是好人家有教养的女孩也不轻易外出的。再说若出了什么差错我怎么好给太妃交代。”

永安公主笑道:“我知道你忠心不二,这府里也多亏你们两口子管着。”

顾妈妈说:“我们一家子蒙公主照顾,全心全意地服侍公主也很应当。”

宛心就在旁边看着这主仆相互谦让。

永安公主虽然不过十六、七岁。办事也细致到家,精心为宛心准备了卧房,连侍琴也特意留了单独的房间。一应的被褥寝具是她亲手选过的,一律崭新。另外还加派了两个丫头服侍。两人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宛心的例菜和公主一样,不分厚薄。整个公主府上下待宛心也极为热情,让宛心觉得倍感温暖。

永安公主的婚事在先皇还在的时候就定下了。两人从没见过面。据说那位未来的驸马爷还在戍边,再过一两年才能调入京里。那时就入赘公主府。永安给宛心说这件事的时候显得不怎么高兴。她本身就不喜欢头脑简单,粗线条的武将,她更想嫁一个文官,可先皇早已经安排好了,她也没法。

宛心听后说:“二姐姐出门的时候还抱怨玉姐姐不来送她,连公主也不来看她。”

公主笑道:“我倒是想来,可又身不由己。”

一句身不由己让两位姑娘感慨万千。

“好了,不说这个了。心妹妹在家读什么书呢?”

宛心回答:“也没读什么书,闲时不过替太太抄几页经书,打发时间,也修养性情。”

“经书多看几页就犯困。我们顾妈妈还说我没有佛性。”永安公主笑道。

两人都笑了起来。

顾妈妈进来说:“两位明天再聊也一样。现在都住到了同一个府里,岂不方便。”

宛心起身说:“正是打扰姐姐睡觉了。”

永安公主也说:“时候是不早了,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说这么多的话了。”

顾妈妈问着:“回公主,给如妃的贺礼已经打点好了。公主是要亲自送去,还是派人送去。”

永安公主说:“明儿你替我送去吧,替我问好的问好,请安的请安。就说我在家待客,改日再亲自拜访。”

顾妈妈答应着去办理。

宛心已经回到屋里,侍琴来伺候她梳洗。

“姑娘今天高兴,侍琴看着也喜欢。公主年纪不大,办事却办得好,怨不得以前太太们夸她。”侍琴说。

“哪里这么多话,你还不困么。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也快去休息吧。”宛心说。

侍琴笑道:“伺候好了姑娘我就去睡觉。我看还是将被褥拿过来,就在这脚踏下面铺了。姑娘没离过我,真怕你不习惯。你有什么需求,我也好答应。”

宛心打着呵欠,真的是困了,“你搬到这里来,可不是辜负了公主的心意。我没什么事。你自己去睡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十六章 点绛唇

宛心早早的就醒了。披了一件衣服,下床来。她来到窗前,揭开窗屉子,光线就照进屋子来。她看看墙角立着的书架上,也有好几本书,顺手取了一本来翻翻。看了好几页后,侍琴才过来给宛心梳头。两个小丫头来打扫屋子。

“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们这是在客中,赖在床上不起来,人家岂不要笑话。”宛心笑道。

“我们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脸上笑容多了,身子也渐渐硬朗起来,气色也红润了。我也放心了。”

“你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宛心见侍琴说得奇怪,于是扭头问她。

“我若没伺候好姑娘,太太可要怪罪的。”侍琴说。

主仆俩正说着话。永安公主就遣了一个小丫头来,送来了一套衣服。

“公主说让小姐穿上试试,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侍琴接过衣服:“先替我们姑娘谢谢你们公主。”

宛心说:“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我梳了头就去给姐姐请安。”

小丫头说:“公主说小姐不用着急。她还要进宫去,早饭就不一起用了。说小姐没什么事尽可以在园子里逛逛,公主很快就回来。”

侍琴笑道:“这个小丫头倒像是算盘珠儿,拨一下动一下。”

小丫头说完话就走开了。

侍琴为宛心换好衣服,丫头们捧了饭来。玻璃烧卖,荷叶小粥,小酱瓜,一碟香卤牛肝。宛心和侍琴用了饭,等了许久也不见公主回来。于是决定到园子里走走。

碧空如洗,阳光懒懒的亲吻着大地。宛心觉得身上每一处都活了过来。

时值深秋,层林尽染,疏林如画。山石上残留着的枯萎的藤萝,荷塘里的残荷,枫树上的红叶。依旧翠绿的竹子,苍翠的松柏。更兼连天的衰草,黄叶,以及数百种的ju花开得正好。处处显现着浓浓的秋意,却并不颓败。这个园子不过衣府的一半大小,却真正的显现出小有小的好处。亭台楼阁,水榭轩馆,小巧而雅致。一应的活水,奇花瑞草,让整座园子在即使是深秋的季节也看起来生机勃勃。这里不像她的栖霞阁,除了几棵梧桐,两棵洋槐,实在是没什么动人的景致。

两人上了一座青石拱桥,河的两岸种了好些柳树,不过这些柳树早已不再翠绿,光秃秃的枝条,随风摆动,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花园真整齐,收拾得也好。即使到了秋冬季节也有怎么多的看处,不像我们府上的那个园子,除了落叶,就是光树枝。”侍琴赞叹着。

宛心说:“家里的园子大,收拾起来也费力,还是小些的好。”

两人几乎将园子逛完了,宛心才觉得腿脚酸疼,也估计着公主该回来了。于是顺着原路返回。宛心先是回房整理了下衣服,对镜掠掠头发,就向永安公主的正房走去。

还没进屋,仿佛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宛心想公主肯定是回来了。

于是自己还没进屋,就高声说:“姐姐回来呢?”

见没有回答,宛心已经来到门前,一只脚已经跨进的了门槛,抬头见是一个身穿荔枝色哆啰呢长袍的陌生男子正坐在椅上喝茶,旁边有两个丫鬟。那里面的男子也同样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她。宛心心中一惊,连忙将那只已经迈进去的脚慌的收了回来,扭头准备回去。

里面的男子说:“蓉妹妹马上就回来了。”

可能是好奇心的驱使,宛心又屋子里的男人看了两眼。那男子已经起身,朝她走来,笑说:“姑娘进屋等吧,外面冷。”

男子正在喝茶,却被陌生的声音的打断了。接着这女人就出现了,男子从来没在这个府上见过她,也猜不出来她是谁。

宛心低头说:“不用了。过会儿再来请安。”正欲走的时候,永安公主从外面走来,笑道:“心妹妹怎么不进屋。”

“公主。”宛心上前见礼。

“你又来了。”永安正欲说的时候,又看见了德亲王在屋里站着,“六哥怎么来了。我听下人说你来了,我还不信,真是稀客啊。”

德亲王笑道:“是啊,很久没能来看望蓉妹了。”

永安拉着宛心的手,两人进屋来。分别为他们做着介绍。

“这是我大舅舅家的女儿,衣宛心。”

德亲王说:“原来是定山侯爷家的千金,蓉妹妹的表妹。”

公主又对宛心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六哥,德亲王。”

宛心忙上前见礼:“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德亲王忙做了个虚扶的手势,“姑娘多礼了。”

德亲王暗自打量起宛心来。只见她唇红齿白,蛾眉微蹙,一双盈盈的眼睛,梳着别致的发式,头上饰物却少。蜜合色的绣花袄,罩着银鼠刻丝褂子,下身系一条缃色的折枝花样的细绫子裙。他想起了曹子建在他的《洛神赋》里有两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用在此时形容甚好。还真是惊鸿一瞥。再看她一身态度,真个风liu宛转,只是未免瘦弱些。

宛心见永安公主有客人也不便多留,于是对公主说:“我还是等会儿过来吧。”

永安公主笑道:“你怕什么,六哥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妹妹,自然也是他的妹妹。是不是呢,六哥?”

德亲王怔怔地出了半天的神,被公主的这一问才给拉了回来,忙点头说:“蓉妹妹说得对。”

永安公主笑道“不妨事的,快坐下吧。”

宛心才别扭的坐了。

永安公主问着德亲王:“我知道六哥事忙,初三的时候我去六哥府上也没见着你。六嫂她还好吗?”

“好,好。”德亲王觉得自己真的是失态了。

“六嫂不大爱出门,不会是有喜了吧。”公主说。

德亲王忙说:“哪里,你嫂子怕冷,所以不爱出门。不知道衣太妃娘娘的病好些没有。”

永安公主笑道:“正是了,我才从宫里过来。娘亲让我谢谢六哥的那包药。不知道六哥登门有什么事呢?”

德亲王笑道:“不过举手之劳。不足为谢的。我特意来看看蓉妹妹,另外还要来借一样东西。”

公主笑道:‘我就说嘛,六哥没事是不会来我这里的。“

宛心在旁边什么话也插不上,恰在此时,侍琴送来了手绢,并请宛心回去吃药。宛心趁此告辞了。

等宛心走后,德亲王问着永安公主:“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位表妹。”

永安公主说:“她是我舅舅的小女,不怎么出门的。”

“我看着她面善,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

永安笑道:“可见六哥胡说了,你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德亲王沉吟道:“不知道她有人家没。”

“六哥要为我这个妹妹说媒呀,那也是她的福气了。正巧我这位妹妹正待字闺中,还不曾许亲。就是不知道六哥准备说给哪个王孙公子。”永安公主十分感兴趣。

德亲王却不说话。他摇摇头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嫂子让我来借妹妹的那一挂连珠帐子一用,明日家里有客,挂完了就马上送回来。”

永安笑道:“你们德亲王府还缺这个小东西么。嫂子喜欢就当我送她好了,反正也是白放着也没用。”

德亲王说:“这是当日父皇赏赐给你的。我们怎么好占为己有,用完就送回来。”

公主却不在意。

侍琴觉得好奇,于是问着宛心:“那男的是谁?“

“你没听见公主叫他六哥么,自然是位王爷了。原来他就是德亲王。”

德亲王,名字叫做世祯。其母妃为黄贵妃葛氏。在皇子中排行老六。

先皇在的时候就疼爱这个儿子。在他二十岁那年因立下赫赫战功就被封为德亲王,为他建造了府邸。虽然没有将皇位传给他,不过在先皇的遗诏中,他被列入了辅政大臣之一。葛妃和衣妃情如姐妹,所以老六自然和永安公主格外的亲近。只是两年前葛妃已经仙逝。现在德亲王在朝中俨然是说话举足轻重的人物。

德亲王虽然文采武略都很出众,不过生性淡泊,活得很随性。做事又低调。所以当今皇上十分信任他,于是皇上身边少有的几个得力之人。[WWW。WRSHU。COM]

德亲王已经成亲了两年,娶的是朝中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小两口还算恩爱,唯一的憾事就是至今还没有子女。家中虽然也有一两房姬妾,不过他似乎用在女人身上的事很少。可自从今天偶然见到衣宛心后,宛心的影子就久久地萦绕在他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整个人仿佛就失魂落魄的。第一次有女人能给他留下如此强烈的印象。

“老板,再来壶酒。”世祯喝得已经不少了。

“王爷,马上就来。”酒保亲自取了酒来,恭敬的放在他面前满脸堆笑,“王爷今儿喝得可不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世祯看了他一眼,将他拉到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吓得酒保连忙起身,“王爷喝醉了。”

“我清醒着了,过来陪我喝一杯。”一边说,一边取了桌上的杯子,斟满了酒,递在酒保的手上。

“小的,小的不敢。”德亲王一向在他们这里喝酒,可从没见过今天这样的。

“来,喝。喝。”世祯端起酒壶给酒保的杯子里倒,也不管里面是满着还是空着。酒保哭笑不得的弯腰接了。德亲王倒的酒已经洒了一地。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十七章 临江仙

永安公主带着宛心去衣太妃的寝宫里请了安,顺便拜访了一下昔日交好的妃子公主。宛心站在高高的宫墙下面,仰望天空。一时也明白了宫中女人的悲凉。宛心庆幸自己只是一个平民丫头。住在这里面的人,大多已经被磨得失去了本性。或者委曲求全,或者勾心斗角,在一场场的宫闱倾轧中,她们用血泪甚至是如花的生命建造了高高的宫墙。

宛心和永安公主同乘一辆轿子,公主拉着她的手说:“你刚才没看见敏妃的那个样子,多么尖酸刻薄的一个人。其实她也很不幸,她爹只是个六品官员,家里为了送她进来,要打点各路的人脉。几乎将家产都赔尽了。自恃凭着青春美貌,以为进来了就能得到恩宠。可宫里的美女太多,早就让我那皇帝哥哥看花了眼,哪里还会记得还有这么一朵毫不起眼的小花。现在她的身子已经有半个被打入冷宫了。”

衣宛心默默的听着。

轿子已经到了公主府,下人们立刻上来揭起轿帘。宛心先下了,接着请公主下轿。

宛心说:“姐姐,我来了好几天了。明天就要回去。”

永安公主挽住她的手笑道:“你急什么,再多留两天。我舍不得你走。”

宛心说:“出来几天了,该回去侍奉老爷太太。”

姐妹俩一面说一面。直到德亲王迎了上来,

公主笑道:“六哥今天怎么也来了?”

德亲王说:“哦,我是来还东西的。”

“还劳六哥亲自送来,我说送给六嫂好了,偏又退回来了。”

德亲王说:“说好是借的,理应该还。”

兄妹俩只顾说着话。

宛心屈礼说:“王爷吉祥。”

德亲王看着宛心的脸好一会儿,又笑道:“衣姑娘多礼了。”

宛心转向永安说:“姐姐王爷慢聊,我觉得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歇。”

永安公主说:“好了,你去吧。”

宛心退下。

德亲王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发呆。心间仿佛被狠狠的给撞击了一下。

永安抿嘴笑着,“六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德亲王凄然的说:“所谓佳人,在水一方。”

公主说:“六哥已经有六嫂了,别在打我这妹妹的主意了,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妹妹。”说完径直来到自己房里。

“只是妹妹吗?”德亲王有些怅然若失。

公主在里面说:“六哥进来喝杯茶吧。”

德亲王说:“东西我已经送到了,该回去了。改日再来。”

永安也不留他。

德亲王信步走着。一直绕到了后面的园子里。他猛然发现衣宛心正坐在亭子里看水中的鱼儿。也来不及多想,就踏步而来。

“衣姑娘。”世祯低唤了一句。

宛心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她,连忙回头看时,只见是德亲王站在身旁。忙起身陪笑道:“王爷怎么上这里来了。”

“我这是回去了,看见姑娘坐在这里,上来问候一声。”

宛心笑道:“王爷折煞民女了。

德亲王静静的看着她,半天找不到话。好一阵子才说:“侯爷一向可好?”

宛心答道:“家父很好。”

“令兄可好?”

“我大哥在家,前些时候送二姐姐出嫁,现在可能回来了。”

“哦。”世祯实在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又问:“姑娘家里兄妹几人?”

宛心答道:“我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宛心一抬头,就看见了德亲王那双眼睛正看着他,只是这眼神似曾相识,不禁心间微微一颤。连忙别过了他的直视。

“姑娘怎么脸红了。”德亲王笑道。

“哦,是……是……吗?”不用说宛心的脸庞已经红到了耳根子。

德亲王说:“真是艳若桃李,灿若烟霞。听闻姑娘在家也读书识字,可曾看过曹子建的《洛神赋》姑娘就好比那洛河水仙。”

宛心低头说:“民女愚笨。实不明白王爷的话。民女耽误了王爷,这就告辞了。”于是便走。

“咦?”德亲王拉住了衣宛心的衣袖,宛心回头,急急的说:“王爷请自重。”

世祯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唐突了她,连忙送开了手。宛心头也不回的急急离去。

“天啦,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肯定昨夜受了凉。我这就禀告公主去请太医。”侍琴准备出去。

“站住。别去。”宛心摸摸自己突突乱跳的胸口,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圈椅里。

“你病得这么厉害,大冷的天还冒汗,肯定是病了。”侍琴说。

“我不是病,是路走得太快了。”宛心说。

侍琴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给我倒碗茶来吧,让我坐坐就好。”宛心喘息的说。

侍琴立刻去倒了茶来,宛心接了过来就喝了半碗。侍琴觉得好笑:“姑娘怎么这么着急。”

宛心说:“口渴得厉害。”半碗茶下去后,她想定定神,可刚才的那一幕还是跳到了眼前,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侍琴上前摸摸宛心的手说:“姑娘的手心全是汗,真不要紧吗?”

宛心摇头。

侍琴说:“今天姑娘和公主进宫去了。我去公主那边和爱月说话,我们刚说到一半,前日来过的那位王爷也来了。王爷问了我许多话。我也不懂王爷是什么意思。”

“你都怎么回答的?”宛心惊奇的看着她。

侍琴笑道:“放心吧,姑娘,我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我好奇的是王爷怎么对我们家这么感兴趣了。以前两府的交情也没这么深。”

宛心不语。

侍琴接着说:“这位王爷到是一位好人,人很和气。即使是说错了话也不怪你。他还赏了我一两银子了。

宛心垮下脸说:“区区一两银子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原来我们的侍琴也是个势利的人。”

侍琴知道宛心不高兴了,又说:“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赏下人一点子东西,我怎么好推说不要呀。放心吧姑娘,他问了你的一些事情我都在打马虎眼。”

宛心说:“你去收拾下东西,明早我们就回去。”

侍琴答应了。

接着永安公主遣了丫头来请宛心过去下棋,宛心推说身上不爽,竟没去。过了一会儿,公主自己来了,仔细看望了一番,也没什么病。

到了第二日,永安再三挽留,宛心只说以后再来小住。依旧坐着小轿回到衣府。

衣啸桐已经回来了,正在吴夫人房里同衣老爷说话。不过讲些靳家办事多么体面,席面多么丰盛,戏班子也好之类的话。吴夫人听得十分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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