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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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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来翻,突然见宋人周邦彦有《琐窗寒》词一首,里面有“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洒空阶、夜阑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等句,宛心看了不禁有感于心。她想着自己长了十八年,生来命运坎坷,又听得外面的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伴着突然刮起的夜风,吹得屋内烛光摇曳,珍儿忙来拉上了窗屉子。
宛心掩书思量了一番,想起平生的遭遇,好不凄凉孤寂,虽然投身在一个侯门公府里,也是一般的丫鬟仆妇服侍,偏是这样万般皆不如意。于是和衣躺在床上,流了一夜的泪。
俗话说久走夜路必遇鬼,啸桐就是这样。他的那些不检点的行为早就有人心怀不满,一心想将他扳倒。怀这样心思的甚至包括一向与啸桐朋友相称,深有交情的罗晋。
罗晋是从小地方来的,在京城里经过一年的打拼有了今天刑部侍郎的地位。其实他爬得已经够快了,别人要想到这一步多则十年,少则五、六年,而他罗晋深谙为官之道,前前后后不过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今天的位置;不能不说他着实有两下子。
罗晋之所以想整倒衣家原。因有二,一是衣家富贵,又有封爵,几个哥们在一起摆谱的时候罗晋常常觉得抬不起头来,哪怕如今到了这样的位置,也常常让罗晋感到自卑;二是因为宛心。自从他见过宛心一面后,天天都在琢磨要怎样才能将这样的绝色女子弄到手,以前是德王在中间维持着,他不得不放弃。他现在是下定决心要将宛心弄到手,而他心里清楚,衣家不会将宛心给他一个四十岁的半老头子做小妾,衣家可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因此罗晋坚信只有整倒衣家他。才会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可他也清楚衣家有德亲王爷的庇护,自己就算有这个胆他也真不敢把衣家怎么着。
可这一次不同了,因为啸桐首。先走错了一步。那就是秋场舞弊。这个罪名追究下来够大,就算他是什么亲王也救不了啸桐,救不了衣家。罗晋收集了衣啸桐的那么多的罪证,这次就是将天王老子请来也没用了。
罗晋暗自得意,在家中写好了折子自己亲自递了。上去。世祺看后果然震怒,“放肆,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来。朕要严办,要严办。”
接着罗晋又去鼓动魏家,啸桐身上还欠着人命官。司。魏家本不想告了的,但在罗晋的威逼利诱之下只好重新将魏宽的事提起,一张状纸重新让啸桐吃了官司。看来罗晋是铁了心不把啸桐和衣家整倒他誓不罢休。
两件案子同时被翻了出来,世祺一听,那还了得,。当时就做出批示,让刑部立即去拿人。世祯见世祺大怒还打算为衣家求情,忙跪道:“圣上,能否看在衣家祖上有功的份上对衣家从轻发落。”
“从轻,你让朕从。轻,什么有功。就算他们衣家有功朝里早就还够了。不处置这个衣啸桐实在难泄朕心头之恨。你竟然还敢替他们说话。朝中早就有人弹劾说你和他们家走得过近,朕要先办了这事再来过问你。”世祺十分愤怒。
世祯也只好闭了嘴。
罗晋在旁边更加得意了,这可是一石二鸟的机会新仇旧怨可得一起报了,不是我姓罗的不讲情面,而是你衣啸桐太胆大嚣张了。
当刑部的人到衣家来拿啸桐的时候,可是罗晋带的路。彼时衣伯青正和吴夫人在谈论家事。衣伯青心上本来就烦闷。突然见小厮慌慌忙忙来报:“老爷,太太。大事不好了,一群官员浩浩荡荡的涌进府里了,说要来拿大少爷。”
衣伯青吓得面色苍白,吴夫人更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衣伯青急忙道:“莫不是啸桐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吧。”
衣伯青一面往外走,一面问着小厮:“为首的是哪路大官。”
小厮回答:“是和大少爷交情颇深的罗大人。”
“原来是他。”衣伯青心想可能没什么大事。姓罗的和儿子有交情,应该能好说话。边走边想,就到前院了。只见罗晋大咧咧的坐在院子中央,他的那些部下们整整齐齐的纵队成两排,罗晋看上心情很不错,脸上似乎有得意之情,正恭候着衣伯青。衣伯青见这阵势情知可能有些不妙,大步迎了上去又是打千儿又是陪笑道:“不知道罗侍郎驾到有失远迎,侍郎到衣府有何公干?”
罗晋冷哼了一声,依旧不起身。看着衣伯青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觉得大快人心,他只微微点头:“侯爷得罪了。我是奉命来请贵府里的大少爷到刑部走一趟。”
衣伯青吓得汗流浃背,忙问:“不知道桐儿犯了什么事?”
罗晋冷笑道:“犯了什么事,我给侯爷一一数来。你们家大少爷徇私舞弊,贪污贿赂,结党营私,人命关天。都是侯爷那宝贝儿子做的好事。摊上哪一件都是倾家荡产掉脑袋的事。我知道你们衣家有背景有势力但也太目无王法了吧。皇上已经气得不得了,我是奉旨来拿人。我得了消息知道贵公子在府上。来人去将衣大少爷给我请出来。”
衣伯青脸色苍白知道此次不好,忙道:“还是让老夫叫人将他带出来,不劳各位官爷。里面还有女眷不要惊扰了她们。”
罗晋冷笑道:“这样也好,有劳了。”
于是立刻有小厮进去找啸桐了,啸桐当时正和程氏为香雪的事大大拌嘴。
啸桐质问着程氏:“你的心里如今还容得下谁,我劝你从今往后最好不要去找香雪的麻烦。否则我就休了你。”
程氏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大颤:“好啊,衣啸桐!你为了一个唱小曲的,不知跟多少男人睡过觉的粉头连我也要休了。丝毫不顾及这几年的夫妻情分。别以为我们程家是好欺负的,别以为我们程家没人了。”
啸桐还想教训几句,突然见老爷那边的人急忙跑来说:“大少爷,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要带大少爷走。”
“什么官兵不官兵的,走去看看。我回来再来和你算账。”啸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一副轻松的姿态与小厮到了前面。程氏听说官兵来了心想啸桐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事了,到了现在还要为他操心,他却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程氏觉得心寒。
衣啸桐忙来到跟前,见带头的是罗晋,想着没什么大事。两人可是交往已久的老朋友了,正想上去与他攀攀交情,哪知罗晋根本不理他。命人拿了枷锁来,当着衣伯青的面,将啸桐锁了,不容啸桐有半句辩解。衣伯青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啸桐走之前还不忘对父亲说道:“老爷,记得救我。”
衣伯青又惊又气。
吴夫人听见这个消息后吓得半死,忙拉着衣伯青道:“怎么才好,姓罗的气势汹汹的赶来,怕是桐儿没好果子吃。我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不能回来,还叫我老婆子活不活人了。”
衣伯青也甚是烦恼,“我没想到那个逆子都干了这些事,如今排山倒海的涌来衣家的末日要来了。你去公主府求求公主或是驸马,还有德王那边,能走动的关系都走动起来。”
吴夫人当时是吓糊涂了,听说忙又妆饰了一番,带了两个丫头,坐了车轿匆匆公主府。公主见吴夫人脸上哀伤,永安公主是明眼人,忙问道:“舅妈来是有什么事吗?”
吴夫人见问,眼泪就止不住了:“我的公主殿下勒,你大表哥遭了事了。现在已被刑部的人拿了去。我正犯愁,可让我怎么办呀。”
永安公主听后也是为难:“舅妈,只怕这事不好办。驸马爷如今又不在京里,我更是说不上话。皇上正在大怒,听说要严办。大表哥这次闹得确实是够大了。再说舅妈是知道的。自从母妃走了以后我在皇帝哥哥面前还能说上什么话,我不敢去冒这个风头。”
吴夫人听说便知道没法,怏怏的回了家。转而又去德王府,嫣然虽然看不惯吴夫人,但想着毕竟是宛心家的事,口中暂时答应了下来。后来世祯回来了,对吴夫人说了实情,吴夫人便知求情也没用,心中着慌,却没个可行的主意。
衣伯青等了半天才见吴夫人回来了,忙问有没有着落。吴夫人摇头流泪:“没用,公主说驸马不在京里,她去求情也没用。”
衣伯青跺脚:“衣家要败了!衣家要败了!”
宛心听说吴夫人回来了,忙过来探望。吴夫人见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因此也不管宛心是不是在场,便对衣伯青道:“我这里倒还有一个法子,或许能行得通。”
衣伯青见有路子忙问:“什么法子,快说来。”
吴夫人点点头。
梧桐昨夜西风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府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府
衣伯青忙问什么法子,吴夫人点头笑道:“我们不是还有宛心么。当初,那姓罗的不是想要结亲么,如今我们没什么可以给的,难道连一个人也给不了?”
宛心早已经听呆了,衣伯青道:“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们衣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么,需要靠卖女儿来维持。可是以前让过去做正房都没答应,这时候送过去……”
吴夫人道:“难道老爷也糊涂了么。眼下各处无门,这好歹也是条路子。不然还要啸桐怎么办,他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儿子。难道你就不心疼吗。万一丢了脑袋,你还让我活不活。这家里上上下下都得靠着他,媳妇也病下了。浅香天天喊着要爹。我们都上了年纪了,也还不知道有几年好活。不说脱罪,至少也希望从轻发落,能免于一死。”
衣伯青长叹一声,“祖上好不容易挣下来的基业,莫非真要败在这一代的手上。”
吴夫人知道衣伯青心里活动,当他是默许了。只要等到明天,派几个婆子到罗府上打听打听,啸桐的事也就成了。
宛心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吴。夫人安慰着她:“我知道苦了我们心儿了,你也别怪我们作父母的心狠。可现在是为救命啊,就算是我这个当娘的求求你。”吴夫人说着欲要给宛心下跪。宛心忙去搀扶,她流泪道:“太太养了我十几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我还是衣家的人,难道能坐视不管。”
吴夫人泣道:“宛心啊,你原谅我。我。不该打你,如今衣家需要你帮忙。你就做出一点牺牲吧。你大哥,你大嫂,还有你侄女,以及这一大家子全靠你了。”
宛心默默的流着眼泪,衣伯青。在一边跺脚叹气。宛心见了这场景很是不忍,毕竟她也是衣家的一份子。吴夫人见她不说话就当她是答应了。她现在只想等明天,等到明天派两个婆子先到罗府去走动走动,事成的话,就将宛心送过去。
宛心扶着珍儿恍恍惚惚的回到栖霞阁。一进门她。的整个身子就软了下来,好在珍儿在后面及时扶住。
宛心心里清楚,这次不会有谁来救她了,难道只有。认命。她的命运只是如此么。宛心默默的流着眼泪。珍儿叹道:“太太好狠的心。不是亲生的,就可以这样糟蹋么。”
“别说了,别说了。在这个家里我早就罪人一个,哪。里还有什么自由或是尊严呢。我恨我娘,为什么不早早的带了我去。”宛心哭了一番,咳嗽一番,接着又说道:“如果真要我做出点牺牲,能帮上大哥的话,或许也值得。”
珍儿可是个明。白人,跺脚道:“唉,姑娘糊涂。我知道姑娘一片孝心。可是姑娘想过没有,这次大少爷犯的事哪件能小,更何况皇上作了批示。难道你进他们罗家就是解决的办法么。依珍儿看这是病急乱投医。说句不当的话,这时别说让姑娘进罗府,就是进皇宫怕也没用。你看那姓罗的来拿大少爷可讲过情面呢,我看一点用也没有。还要搭上我们姑娘的幸福不是多此一举就是羊入虎口。难道太太还不够狠心吗,她心中只有大少爷,可为姑娘想过没有。”
“哪能怎样呢,你会这么分析。可太太不会这么分析。”宛心叹道。
珍儿道:“总得想个法子救姑娘出去,远离了这个家就好了。”
“能去哪里,我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宛心几乎是绝望了。
外面又刮起风来,将书案上的书本纸张吹了一地,珍儿忙过来整理。宛心倚在窗前,迎风而立。夜风吹动着她的头发,裙角,还有她那脸上不曾干涸的泪痕。已经是冬天了,这个冬天来的很早,比哪一个冬天都要寒冷。
珍儿将书案整理好以后对宛心道:“姑娘,夜里凉了。我把窗子关上。”
宛心依旧站着不动。
珍儿喊道:“姑娘禁不得风吹的,若是添了病怎么好。”
“我还要这个身子做什么。”宛心幽怨的说着。
珍儿叹了一句:“我不是侍琴姐姐,也不能宽慰姑娘的心。姑娘心里的苦珍儿都看得明明白白。还是先睡吧,等明一早,奶娘就会过来,请她帮我们想想法子。珍儿实在不忍心将姑娘送到那个地方去。”
宛心又连声咳嗽了几次。她坐到书案前,珍儿关好了窗户。宛心倍感凄凉和孤冷,她看见翻过的那本宋词还在,砚台里也还有半砚台的墨。宛心找来了昔日里亲手缝制的一方绣帕,就着《琐窗寒》的词牌,填了一首词。写完之后,一直流泪,突然嗽个不住,珍儿让小丫头端了水来。珍儿替她捶着背,好半天的时间才略安静些。
宛心见屋里服侍的丫头们脸上都有些倦意了,对她们道:“我没什么事,困了就去歇着吧。”
小丫头只好退下,旁边只留了一个珍儿。宛心看着她,突然想起侍琴来。她还记得侍琴对她说过千万不要走上绝路的话,她如今连绝路已经没得走了。不过是让人去摆布罢了。宛心倚着床栏杆直直坐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宛心的奶娘过来了。见她一脸的愁容倦意,很是不放心:“姑娘夜里又失寝呢?”
宛心见着了奶娘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奶妈,我的奶妈带大的,如今宛心也活不了人了,奶妈救我。”
奶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旁边的珍儿将昨天吴夫人的那番话说了一遍。奶娘听后也是愤怒,只是也不好顶撞上面。奶娘道:“姑娘,你是吃我的奶水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女儿了,好不容易长成了体面模样,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娘往火坑里跳。”
“不然奶妈还有什么法子么?”宛心道。
奶娘想了一番,安慰着宛心:“不怕,我会替姑娘想法子的。不是有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么。姑娘只要养好身子,不要胡思乱想就好了。”
宛心见奶娘能救她,忙对奶娘磕头:“奶妈,若真能救得我出去,我就认奶妈做亲娘。”
慌得奶妈忙来扶她:“姑娘快起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行的法子。姑娘这么大的礼我怎么受得起。”
奶娘在栖霞阁里只匆匆坐了一会儿就出府去了。
用过早饭后吴夫人就派了几个很会办事的婆子,拿了些表礼前去罗府。当然这些宛心也是知道的。她现在哪里还敢说上一句不愿意的话。
派出去的婆子很快就回来了,对吴夫人回着话:“回太太,东西是罗家的奶奶收下的,罗家奶奶说是她做不了主,还要等罗大人回来后才能商量。”
吴夫人一听收了东西,便知有些眉目,叹道:“你们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程氏见啸桐生出这么大的事来,急火攻心很快就病下了。接着又有大夫来给程氏看病,不过是抓药煎药,吴夫人也没这个心思再来管她的身子。到了午后的时分,衣伯青突然哭着进来:“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完了。恪亲王爷也参了进来,举报了啸桐以前的许多事。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吴夫人晕厥了过去。衣伯青见吴夫人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正是跺脚叹气。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以前还能求助德亲王爷,如今求谁去。
衣府里的下人听说衣府遭了殃也都乱了,那些下人们纷纷卷东西走人,能跑的都跑了。直到傍晚的时候奶娘才来找宛心。
“姑娘,侍琴在后门上等着姑娘。拣几样要紧的东西赶快走吧。”奶娘急切的说道。
“逃,能逃到什么地方去。若是让老爷和太太知道怕是会没命的。”宛心有些犹豫。
“我的姑娘,这是个机会。若不趁早出去还等什么时候。现在后门上也乱着,没谁管这些了。听我一句,我的好姑娘勒,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奶娘喊道。
珍儿是个来事的,忙收拣了几件衣服,又将昔日存的银子首饰通通都拿了出来,齐整齐整后包了个包袱,拉着宛心道:“姑娘快走吧。这时候还不走,难道要等到姓罗的上门来抢么。”
宛心道:“琴,我的琴。”奶娘忙将挂着的琴取了下来。
宛心只得跟了奶娘和珍儿走。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了两眼她住了十几年的栖霞阁。想到就这样走了让老爷太太怎么办。
珍儿见宛心迟疑,怕她舍不得离开,忙拉着宛心就跑,奶娘在后面掩护着她们。好不容易来到后门,才见侍琴和王南在那里等她们。
侍琴见了宛心又是激动又是难过。好在王南机灵:“姑娘快上车吧。”
宛心便上了车。奶娘和珍儿也都上来了。宛心透过车窗看着衣府,眼泪顺势就流了下来。她曾经以为自己只要出了这个家自己会很轻松,可真到了这一天宛心却舍不得离开。不忠不孝的罪名随着她这一逃走就背定了。
王南在前面驾着车,很快的就离开了这条巷子。
梧桐昨夜西风紧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抄家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抄家
宛心跟着大家一直逃离了衣府,逃离了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王南驾着车子跑了很远的路才停了下来。侍琴和珍儿先下去了。
“姑娘,到了。”两人忙去扶她。接着奶娘也跟着下来。
宛心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一条更加偏僻的巷子。王南忙去退马车。侍琴和拉着宛心进了屋,珍儿抱着东西在后面跟着。
侍琴总算叹了一口气:“好啦,总算平安无事。”
奶娘见一切妥当了,也要告辞回家于是对宛心道:“姑娘先在这里住着,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看姑娘。这里有侍琴和珍儿我也放心。”
宛心给奶娘跪了下来,慌的奶娘忙我拉她,可宛心就是不动:“奶妈是宛心的救命恩人,宛心给奶妈磕个头,从此以后就认奶妈做亲娘。”
“这使不得。”奶娘急忙说道,又让珍儿和侍琴去扶。宛心已经磕了头。
“我的姑娘勒,我不过一个奶。妈子。哪能受姑娘这样大的礼。”奶娘将宛心扶了起来。
“如果没有奶娘宛心只有认命了。”宛心道。
奶娘见诸事皆有照料,便道:“好了。我该走了,天色也不早了。”
侍琴道:“我来送送奶妈。”
宛心四下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简简单单的几间房子。屋里家具一应俱全,收拾得井井有条。
珍儿将东西拿去放好了,侍琴送完了奶娘便进来。道:“我给姑娘倒茶去。”
宛心道:“侍琴不用,我不渴。”
侍琴过来对宛心说:“我这里安静,很少有人来往。姑。娘就放心住下吧。”
“侍琴!”宛心唤了一声。
“诶,姑娘。有什么事吗?”侍琴答应着。
宛心握着她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侍琴笑道:“姑娘先别急着谢我,姑娘还要谢另一。个人去。”
“谁?”宛心忙问。
“横竖以后你就。知道了。今晚就先在这里住下,这里虽然比不上栖霞阁,可我也里里外外收拾了。姑娘就放心的住吧。”侍琴又要去厨房看晚饭。珍儿忙前去帮忙。
宛心一人坐在屋里发呆的时候,王南进来了,一边走一边喊:“侍琴,侍琴。快来抱女儿。”
侍琴从厨房里忙跑了出来,忙问:“女儿在哪里?”
这时候进来一个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侍琴忙道:“哟,怎么敢劳烦王爷送回来。”
宛心也起身来,见世祯来了,她很意外。世祯当然也看见了她,并不急着和她说话。只是对侍琴笑道:“来,我将你们的宝贝疙瘩给送回来了。”
侍琴忙去接了,一面嗔怪着王南:“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当的,哪有让王爷抱孩子的道理。”
王南笑道:“是王爷自己要抱的,还说先练习一下。以后才用得上。”
侍琴又请世祯快坐,忙去给他倒茶。
宛心道:“我去帮珍儿吧。”
侍琴忙阻止道:“姑娘坐着别动,厨房里的事不用姑娘操心。你先休息一下。”
侍琴端了茶来,先给世祯添上,接着又给宛心添上了。接着看了看王南道:“她爹,你就不要光坐着了。”
王南当然明白,于是抱着女儿去隔壁房里哄她睡觉。
侍琴笑道:“王爷今晚就在这里用了晚饭再走。”
世祯满口答应着:“好呀,反正我也是第一次来,没备什么礼物,真是打扰了。”
侍琴道:“王爷这话太客气了。我还要去忙,你们先坐着。”说完就去厨房了。
世祯看了看宛心笑道:“姑娘看侍琴现在如何?”
宛心道:“是个当家作主的人。”
世祯道:“可不是,还是我们王南有福啊,得这样好的一个媳妇。处处都替他想着了。这里里外外还多亏了侍琴。”
宛心道:“侍琴本来就不错。”
世祯点头笑道:“见姑娘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也别多想,先在这里住下来。至少这里还安全。我知道让你住到我们那边去你又不安心。这里安静,好好的养几天。后面的路怎么走,大家再想法子。”
宛心才明白过来刚才侍琴说的要谢另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这次又是世祯救了她。宛心本要给世祯拜一拜的,才屈了身子。就被世祯拉住:“姑娘这是做什么。很不用这样。你和嫣儿既然是结拜的姐妹,我也算你的姐夫,能帮上什么忙当然不会说二话的。”
“宛心三番两次的劳烦王爷,宛心过意不去。”宛心觉得有愧。
“这有什么,就当上辈子是我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你。”世祯握着她那冰凉的手说。
“那宛心也只好先欠着了,以后再还给王爷。”宛心脸色有些忧郁。
世祯皆看在眼里,他知道她心里的担心说道:“至于家里面的那些事姑娘暂时放下心来。这一劫衣家可能是躲不过了。姑娘是个无辜的人,用不着掺和进去。至于你大哥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听皇上怎么发话吧。”
宛心点点头,她不也敢奢望世祯能帮上什么忙。
侍琴怕世祯饿着肚子久等,只做了几个粗陋的菜和珍儿端了出来。宛心忙去帮着收拾桌子,帮忙摆碗筷。王南将女儿哄睡之后也出来收拾着,世祯在旁边笑道:“我倒像是个吃闲饭的了。”
侍琴道:“不劳烦王爷动手。”
布置好饭菜后,大家也不论尊卑贵贱,同样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侍琴一直说着:“时间太匆忙了,来不及准备其他的。王爷和姑娘将就着吃些,怕误了王爷回府。”
像这样的晚饭宛心还是第一次吃,重要的不是饭菜,而是桌上张张热情洋溢又真心对自己的面孔。
直到第二天吴夫人才发现宛心不见了。当时又气又恨:“这可恶的丫头,她是衣家的人。如今衣家遭了难,她倒先跑了。实在是可恨极了。”
她还来不及责问下人的时候,罗晋就带着圣旨来了,衣伯青便知大事不好,跪在大门前迎接圣旨。圣旨上罗列的衣家罪责主要有三条。
一、衣啸桐徇私舞弊,贪污腐败,结党营私。
二,衣伯青治家不严,纵子行凶。
三,衣啸桐逼死丫鬟,强抢良家妇女。
因此将衣家的家产全部查抄充公,削去世袭定山侯的爵位,啸桐已经是处了秋后问斩,衣伯青判了流刑,被当场收押。
罗晋宣完旨后,面有喜色,还对衣伯青道:“晚辈对不住了。”便大咧咧的坐在衣家的正房堂屋里,突然想到衣府里还有一个绝色女子,忙让手下的人去将宛心带来,又看着手下查封。
没过多久,手下来报并不见宛心在府。罗晋忙道:“会没有?你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告诉你,藏也藏不住的,昨天不是还想送到我府上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衣伯青听见宛心不见了,心里既安慰又是担心,忙道:“老夫实在不知。”
“她一个弱女子还会跑到什么地方去。肯定在什么地方藏着,给我搜,府里上上下下给我搜遍了。”罗晋喝令着。
好端端的一个侯府,被这一群官兵弄得一片狼狈,栖霞阁里只有那只鹦鹉还在那里喊着:“完啦,完啦,完啦。”栖霞阁里那一屋子的书,被翻得乱七八糟。
留在府里的下人已经不多了,他们被聚在了一起听候发落。还有女眷们,或是卖入教坊,或是为奴为仆也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吴夫人听说抄家,又得知儿子判了死刑,老爷判了流刑。哪里还经受得住。突然急火攻心,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便两眼一番倒在炕上,暴死了过去。雪缎守在旁边哭个不住。
昔日里的衣家是多么的风光,多么的显赫,说败也就彻底败了。
那些官兵们将衣府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宛心的半个影子,罗晋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了。照着衣伯青的身上踢了两脚算是泄愤。
宛心知道家里的变故还是后来奶娘对她说起的,奶娘一面说一面流泪。宛心也是听得心惊肉跳,浑身颤抖。
“最可怜的还是太太,死在炕上也没人管。后来还是一领破席裹了给拖了出去。”奶娘泣声道。
“太太,太太。”宛心哭得肝肠寸断,即便心里对她有怨气,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毕竟那是抚养了她十几年的母亲啊,尽管没有骨肉亲情,至少也曾给过她温暖。
侍琴和珍儿在旁边听得也是胆战心惊,又要安抚宛心。
世祺在惩治衣家的时候可曾想起过衣家府上的半点功劳。如今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衣家的事。
宛心因此也一病不起。
世祯也没料到自己的皇兄这次下手是这么恨,这是他皇兄登基以来办理的最大的案子。如今弄得人心惶惶的。但他心里也有数,皇兄打击完衣家,接着该轮到自己了,那衣啸桐的罪名上不是有一条结党营私么,而那所谓的结党,指的就是自己。
世祺这两天看他左右都不顺眼,迟早有天将这账会算到自己头上。
梧桐昨夜西风紧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谋划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谋划
靳老爷将两个儿子叫到跟前,他们算是正式分了家。修云住西院,仰云住了东院。自己和夫人住在北边的一带房子里。也不靠哪个儿子养活,他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也攒下了些钱,完全用不着儿子的资助。
舒夫人见这样的分配虽然没有多大的意见,但还是说道:“仰云另成一房也没什么,只是他屋里一个女当家的都没有,如何使得。”
靳老爷道:“这事你让仰云自己去掂量吧,他都是做爹的人了。你管了他二十几年,就让他自己拿主意。你又不可能管他一辈子。”
舒夫人叹道:“我也不想让他去走那么多的弯路,我怎么放心得下。”
“有什么不放心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老了,壮立门户的事还要靠他们。你就由着他们去吧。”靳老爷深明大义的说道。
仰云几乎是万分敬佩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
“你都开了口我还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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