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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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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心低下头来,她不想再去看吴夫人的眼睛。
明月不谙离恨苦 第九十二章 谣言
啸桐见衣罗两家连不成姻,不免有些气恼。本说找着一个机会好好巴结一下新来的上司,哪知却是空欢喜一场。衣伯青对他正是管得紧,他每天处理完了公事就得早早回家。春霞的事情既然已经翻了出来,可他却不想这么早就将春霞娶进府,因为他又看上了一个女子,出身比春霞好些,于是有了主意,想和家里人商量。
“太太,大少爷来了,说找太太有事。”丫头进来通报。
“什么事,这么一大早的。”吴夫人才梳好了头。丫头门揭起帘子请啸桐进来。
啸桐先给母亲做了一揖。接着笑道:“太太可好?”
吴夫人道:“托你的福,一大早的来找我做什么。你不去上任?”
啸桐笑道:“出门前自然得先给母亲大人请安。”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吴夫人当然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没有事情是不会这么早来找她的。
啸桐道:“儿子有一事要求太太做主。”
“快说吧,说完了你好走自己的。”
“是的,太太。媳妇已经不能生育了,想再娶一房,希望太太能答应。”
“是那个叫春霞的吧,要进衣家的门不是不可以,说好只能是侍妾。”吴夫人道。
啸桐忙道:“回太太,不是春霞,是一个叫雁儿的女子,家境虽然贫寒了些,可是是好人家出来的。”
“什么,你又去干这些事了。一个春霞还不够,还闹出个什么燕儿鸟儿的。你是嫌你媳妇的病还不够重么。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了。你以为程家是吃素的。我给你说通通都不许,你不要顾及媳妇的面子,我还要替她顾及了。”吴夫人愠怒道。
啸桐忙道:“太太请息怒,儿子这样做也是为的衣家,既然媳妇已经不能生育了。长房这边总不能绝了后吧,春霞的事情儿子承认做得是有欠妥当,她的出身不好,太太也不是有所顾虑吗。既然有了好人家的姑娘为何不娶进来。”
“这事现在办不成,那春霞肚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又闹出别的姑娘,你就不怕她耍泼皮,到时候衣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呢。你出去吧。这事还欠考虑。”吴夫人道。
啸桐只得退出来。他现在身上是没有银子为自己的小雁儿购置别房了。春霞那便尚且能敷衍了事,只是这雁儿的父亲不是好惹的,若告他个强占民女,他的官也用不着做了。
啸桐垂头丧气的出来,不料一头碰着了衣伯青。衣伯青见了他这样子不免有些生气,“大清早的,哪里还有一个做官的样子。又是再打什么鬼主意呢?”
啸桐见是父亲忙住了脚步,退了两步,恭敬地叫了一声:“老爷。”
衣伯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出门。你那点俸禄要给扣光了才安心么。”
啸桐只得低头听着。
衣伯青见他一言不发,忙道:“没长进的东西,还不给我滚。”
啸桐只得闷闷地离开。寿儿忙备好了马,见啸桐半天才来,忙道:“爷,春奶奶那便有人带话过来了,说爷傍晚的时候过去一趟。”
“她成了你哪门子奶奶了。”啸桐照着寿儿的身上就是一脚。寿儿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啸桐就已经上了马。寿儿只得忍着疼,上了后面的一匹马,跟在啸桐后面。
衣伯青来到内院,吴夫人正在用早饭,程氏也在。两人见衣伯青来了,忙离了座。
“一大早的,谁给啸桐气受了。一点精神也没有。”衣伯青道。
“刚才他来过我这里,我说了他两句。”吴夫人忙道。
“好端端的说他做什么。”
吴夫人见程氏在身边不方便讲,只得笑道:“老爷不是平日嫌我太顺着他了么。自己的儿子说两句也没什么不妥的。对了,老爷还没用早饭,就坐下用吧。来人,添了饭来。”
程氏忙亲自去添了碗筷来。衣伯青也就坐下来,程氏早就用过,想着还有两件事要处理,也就告辞了。
衣伯青问着吴夫人:“怎么就你们两个,宛心那丫头呢?”
吴夫人笑道:“让丫头去请过了,她说身上不大舒服所以没过来。我让人将饭菜端去栖霞阁了。”
衣伯青匆匆吃过了早饭。
吴夫人笑道:“老爷今天也不在家么?”
“在家做什么。高御史约了几人说到阳春茶馆喝茶,家里有什么事就让人上那里找我吧。”
吴夫人知道留不住,忙陪笑道:“老爷多加小心。”
衣伯青突然想起了一事,忙问:“你可听桐儿说过么。说心丫头的婚事是德亲王爷在后面说了话,所以罗家才赶着来退婚的。”
吴夫人很茫然:“有这事,我可没听谁说起过。”
“他们王府我们自然高攀不起,只是王爷这样做让我们很费解,莫非真是想让我们宛心丫头进他们王府做小么。好好的正房不做,给人家做小,哪怕是王府,毕竟也差人一等。真不知道那王爷是怎么想的。”衣伯青道。
吴夫人忙道:“老爷,这可是好事啊。依我看,宛心果真能嫁到王府去比在罗府强,也是她的造化了。她和那府里的王妃又交好,肯定是不吃亏的。再说王妃一直没有生育,若是宛心能为王爷添个一子半女,不是比什么都强么,至少也是个侧妃。再说啸桐的事还多亏王爷的提拔,不然还在混日子了。”
衣伯青拿了帽子,准备出去了。吴夫人原本烦躁的心情,听见了此事突然又高兴起来。想着多日没有进宫去看望衣太妃。于是吩咐雪缎几个丫头给自己大妆起来,果真如老爷所说,那么她得请太妃出面尽早促成此事,宛心的事也算有个结果了。
衣伯青骑马来到茶馆,几个交好的老友都到了。
“侯爷果然事忙,又是最后才到。”高御史笑道。
“让各位久等了。”衣伯青做着揖。
衣伯青才坐下,店小二就给衣伯青上了茶来。
衣伯青见冯老将军也在,忙道:“冯老将军不是说去听曲么,怎么没去。”
冯老将军笑道:“没意思,还不如出来喝碗茶惬意。不过衣侯,我听人说起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衣伯青很好奇。
“上次我女婿上京来给我说起了一件事,说是在途中遇见了贵府里的公子。”冯将军笑道。
“想是将军家的女婿认错人了,我那儿子在任上,怎么会有机会碰面。”
冯老将军忙摆手笑道:“老夫不是说贵长公子,而是侯爷家离家的小公子。”
衣伯青也不感到奇怪了,啸槐离家的事情京里许多与衣府走得进的早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不过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起他的消息,于是忙道:“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冯老将军笑道:“我女婿说看着是贵公子的模样,但似乎不是叫衣啸槐这个名字。说是在当地一带做山大王。做些烧杀掳掠的勾当。”
衣伯青的脸色马上就变得锹然起来,“想来天下长得相像的人,何其繁多,不见得就是犬子,料他也没那个能耐,果然做那些丑事,我也只当没有这个孽子。”
冯老将军笑道:“侯爷别急,我那女婿也是远远的看着身量相像,并不见得就是贵公子。再说贵公子走后就没有一点消息么?”
“有什么消息。她娘死了,他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些什么,若是让衣家蒙羞了,我恨不得亲手将他打死。”衣伯青道。
高御史笑道:“侯爷别急,也许是认错人了,再说隔得远远的,不见得就是。”
衣伯青当然不肯相信。
冯老将军笑道:“侯爷也别太在意,我那女婿也只在我家见过贵公子几面,认错人也是很有可能的。这京里谁不知道侯爷家风最严,最会管教儿子。侯爷家是有爵之家,出的后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衣伯青心里却一直犯病,如果真是啸槐,那么衣家的名声也就不要了。衣伯青虽然也在强颜欢笑,但是他知道,座上的这几人怕都是再等看衣家的笑话吧。
晚上回府的时候,衣伯青找到吴夫人说:“外面竟然有人在传啸槐在外面做土匪。”
吴夫人大惊:“有此事,是谣言吧。”
“鬼才知道是不是真事,若那小子真干了这事,我也不认这个儿子了。”衣伯青怒道。
“对了,老爷可以让啸桐私下派人去查查,找着了不是好叫他回来么。”吴夫人道。
衣伯青道:“就是找到了他,他也不肯回来的。让人去找也没用,只求他别给我们衣家祖上摸黑就好。其余的我也管不了了。”
吴夫人笑道:“今天我进宫去看望了娘娘,娘娘身子还好。”
“很久没进去请安了,理应去慰问慰问。”
吴夫人道:“可不是。娘娘还说公主的婚事要到了,公主府里事也多。我找娘娘说了说宛心的事,娘娘觉得也不错。这个王爷待人又亲厚,衣家以后还得仰仗他。说是天大的好事,老爷怎么看呢。”
“娘娘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女儿们的事向来是你在管,也别问我。至于王府那边自然有啸桐去走动。”衣伯青道。
明月不谙离恨苦 第九十三章 劫镖
靳老爷叫来了仰云吩咐着:“正好要送一批布料上京。我已经让长门镖局接了这趟镖了,但我总觉得不放心。你跟着也上一趟京吧,顺便去拜访一下你岳父家。”
仰云道:“宛冰才生产完,我怎么好出门。”
“你也会关心自己的媳妇么,这一趟何其重要,我还想靠着它打开京里的路子,你顺便去考察一下,若好的话,我们就开一个分号过去。毕竟你岳父在京中也是有势力的,也好帮着照顾。就是你媳妇要回娘家也方便。”靳老爷近年来常感到体力有些不支了。
仰云听见父亲吩咐,也没有理由拒绝,便就答应了。他回到房里,奶娘正在哄孩子。仰云看着那红扑扑的脸蛋,一个月不到的孩子,看上去丑丑的一团。
宛冰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下,见仰云进来了忙问道:“老爷叫你过去做什么?”
仰云便将靳老爷吩咐的事给宛冰说了一遍。
宛冰道:“正好,你此去,也好给家里报喜。果然能回京住就好了。”
“你身子还在恢复中,我怎么走得开。”仰云觉得有些为难。
宛冰冷笑道:“真是难得,还能从你口中听见关心的话。你不是已经答应老爷么,难道有不去的道理,正好回去看看宛心,不是如你的愿么。”
仰云脸色冷了下来,这些话他听得多了似乎似乎已经早就习惯了,他也按捺住自己的性子,不对宛冰发火,仰云平淡地说道:“你有什么要让我带回去的也正好。”
“我没什么让你带的,就是在你走之前还是将孩子的名字给定下来吧。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说不定那时候他就会笑了。”宛冰道。
仰云从奶娘的怀里接过孩子,他抱在怀中突然感觉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只是这份责任让他觉得沉甸甸的。
“他这一辈是玉字辈,我和老爷也商量很久,也请算命先生算过了,觉得‘珉’字还不错,你看如何?”
宛冰道:“既然都商量过了,就用这个字吧。”
仰云逗弄着小婴儿,“哦,小东西,你有名字了叫靳珉,叫靳珉。”
宛冰见了仰云这个样子突然觉得仰云似乎还只是个孩子似的,昔日的那些愤懑突然远去了。
仰云虽然对家里不放心,不放心宛冰,不放心他那还不满月的小珉儿,但父命在身,只得整装前往。走之前侍墨特意将靳珉抱来仰云看了,仰云道:“小东西要乖乖得听话,不许天天哭。”
侍墨笑道:“小少爷才这么一点大,哪里听得懂话。”
仰云又看了两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宛冰站在屋檐下,目送仰云出了院门,目光有些迷离。
长门镖局的人已经在大门外等候仰云多时了。见仰云半天才出来,年龄稍长些的何镖师笑道:“等候靳爷半天了。”
仰云笑道:“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
何镖师笑道:“靳老爷就是不放心,我们长门镖局走过这么多趟镖,也没出什么大的事故。靳老爷太谨慎了。”
仰云笑道:“镖师不知,家父不是不放心贵镖局,只是我顺路也要去一趟京里。”
何镖师笑道:“所以我说靳老爷最是谨慎小心。听闻靳爷最近新添了公子真是可喜可贺啊。”
仰云笑道:“借镖师吉言。”
仰云骑了马,腰间别着一把许久没有伴他在身边的剑。走在中间,护着东西,前面和后面都是长门镖局派的镖师保护。靳仰云一路和他们说说笑笑,晓行暮宿一路也还算平安。
这日刚到一家客栈休息,何镖师提了一壶酒来仰云房里说话。仰云欣然让何镖师进来,何镖师笑道:“来,靳爷,陪我喝一杯。”
仰云笑道:“还是少喝点酒好,明天还要赶路。”
何镖师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靳爷不用怕,我姓何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什么风浪没有见过。靳爷别笑我倚老卖老。既然靳家将这趟镖交给了长门镖局,就请放一万个心。”
仰云道:“就是因为相信长门,才托的长门。”
何镖师为仰云斟满了酒。给自己也斟满了,笑道:“这几日走来,我见靳爷也是个义士,我最是瞧不是那些读死书的文人。靳爷给我感觉不一样,靳爷不仅能文而且能武,实在是让我姓何的佩服。”
仰云被恭维得有些过了,于是也端起酒杯来说:“这杯酒我喝了就是,何镖师用不着恭维了。”
何镖师笑道:“哪里是恭维靳爷的话,能让我姓何的敬佩的人不多,然靳爷就算一个。”
两个对喝了一杯酒,何镖师生性最爱这酒,只要酒一下肚立马就有了精神,何镖师笑道:“今晚来找靳爷是想与靳爷商量一件事。”
“何镖师有话但说无妨。”
“我见靳爷人不错,我膝下正好有一个女儿,才十五岁,不曾许过人家。说给靳爷如何?”
仰云忙道:“何镖师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再说内人刚生产不久,哪里就……”
何镖师笑道:“我那女儿生得很好,是个美人胚子,哪家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是,靳爷也就不要推辞,给靳爷做二房,也是我那小女修来的福气。”
仰云摆手道:“何镖师,仰云敬你是个长辈,但此事真的是行不得。我已经有了妻子再没有纳二房的心思。仰云没那个福分消受,再说小姐生得好,自然应该有更好的夫婿来配,我仰云是个混球,实在是不配。”
何镖师笑道:“靳爷说得太谦虚了。”
两人也不再提此事,大家天南地北的乱吹一通,喝了半宿的酒。
第二日启程的时候,两人的酒似乎都还没怎么醒。仰云本就没有什么酒量,只觉得太阳穴疼得厉害,而何镖师似乎没有睡醒的样子。就这样一路人马护送着几车东西继续赶路。
眼看就要到凤凰岭了,仰云以前听说这一带不怎么平静,因此只得强打起精神来。果然刚进凤凰岭就涌上来一群土匪,看来这些土匪早就在这里有所埋伏。当然长门镖局里的可不是吃素的,可毕竟寡不敌众,仰云一行人肯快就败下阵来。他是好几年没有拔过剑了,手艺早就生疏下来,他的手臂被土匪砍了一刀,顿时鲜血不止。
仰云只得忍着伤口继续抵抗着,何镖师虽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镖师却因昨夜的宿酒,几招下来也有些敌不过了。
只听得一个土匪道:“不知道车上都是些什么好东西,今天可拣了一个大便宜了。好不佣人干成了这一票,这一回去可算有交代了。”
“你敢动我们靳家的东西!”仰云见土匪上来翻车上的东西,拼命护住不让。
“要不是大王交代不许杀人,老子的刀才是不长眼睛的。”土匪哈哈大笑。
“你们家大王是谁,我要见你们大王。”仰云咬牙忍痛说道。
“你算老几,我们大王也是轻易说见就能见的么,快给老子滚开。”土匪将仰云往旁边的草堆里一推。
手臂上的伤口鲜血不止,几个镖师早就被这帮土匪给撂下了。仰云心想难道今天真的过不了这凤凰岭么,都是昨晚那酒误的事。
土匪们上前将车上的箱子纷纷撬开,见是几大箱丝绸布匹,并没有白花花的银子,不免有些失望。
“原来只是几箱破布,亏这么宝贵。”一个长胡子不屑的说道。
旁边一个瘦猴忙道:“你笨呀,这些布匹拿到世面上换,不愁还没有银子么,再说山上新来的夫人也正好缺几套好绸料的衣裳,拿去孝敬了不是正好么。”
几个土匪忙附和着。
于是土匪们也不管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通通准备运上山去。
仰云抓住一个小个子说道:“求你带我去见你们大王。”
“我们大王有什么好见的,还不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小个子说道。
“我靳家的东西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你们给抢去了,快带我去。”仰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忙站了起来,抓住了小个子的衣领,手里拿着沾满鲜血的剑威胁着。
小个子没办法:“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固执的人,要上山话的就跟在后面吧。”
仰云看了眼躺在草丛里的镖师们,心中有些放不下。何镖师奋力地说道:“靳爷你先别管我们,自求多福吧。见着了头子好好说话。”
仰云点头,忍着伤痛跟着土匪向老马山上走去。
“大王,这一票干成了。真漂亮,拣着了一头肥羊,好几大箱子上等的丝绸布料。”土匪们乐呵呵的上来邀功。
小个子上来禀道:“大王,这个人偏要见大王,小的拗不过他,只好带他上来。”
衣啸槐忙道:“我倒看看这苦主还有什么话能说的。”便让人将苦主带了上来。
靳仰云虽然身上有伤,但气势还在。土匪们见了他这样可有些还不高兴了,“见了我们大王还不下跪。”便照着仰云的腿上一踢。
衣啸槐怎么见这人身材何等眼熟,莫非遇着熟人了,忙道:“抬起头来我看看。”
仰云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忙抬头一看,堂上那人也正打量着他。两人都愣住了,衣啸槐马上就骂道:“混蛋,还不快搬椅子来请我姐夫入座。”
“姐夫?”众土匪不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仰云几乎不感相信,见堂上那人叫自己姐夫,莫非真是啸槐。
明月不谙离恨苦 第九十四章 促膝长谈
“真的是靳姐夫。”啸槐走近一看,见仰云头发凌乱,衣衫虽好,却也划破了。左臂上一片血污。
“真是啸槐?可你怎么会在这里?”仰云的惊讶绝不亚于啸槐。
“混账东西,那些箱子里的东西谁敢碰一下我就剁了谁的手指头,快给我叫那姜老儿过来给我姐夫包扎伤口。”啸槐呵斥道。马上身边的人就答应着下去了。
这伙土匪本来是想来邀功的哪里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大家都不作声,生怕老大一个发怒自己便要受罚。
“是谁,是谁敢砍我姐夫的,给我站出来。”啸槐几乎是咆哮着。
仰云忙道:“好啦,啸槐,所谓不知者无罪,你就不要怪他们了。对了,山下还有几个镖师受了伤,啸槐派人将他们接上来也包扎一下伤口吧。”
啸槐对下面的人喝道:“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姜老儿很快就赶了过来,替仰云伤了药,包扎完毕后又交代几日内不许沾水,数日便好。
啸槐忙拉仰云上炕上坐着,他觉得十分的愧疚,又是作揖又是陪笑道:“姐夫,实在是对不住。都怪那些弟兄们没有打听清楚,我若是知道是姐夫路过,怎么敢下手。也不会闹出这样乌龙的事件了,我替那帮没用的弟兄们给姐夫陪个不是吧。”
仰云忙道:“怎么我一点都不明白,啸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啸槐让身边的人先下去,自己也上了炕,对仰云说道:“姐夫有所不知,我已经从家里出来好几个月了。啸槐也的迫不得已,想着从家里跑出来定要干一番事业,也想行侠仗义,哪知外面不是那么好混的,出来没几天就丢了盘缠,随后又被一帮山贼给洗劫一空,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也没办法,为了活命才跟着他们上了山。”
“可你怎么就做了这山主呢?”仰云满脑子的疑问。
啸槐苦笑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我让厨子们备些酒菜来,算是为姐夫接风,也算是为姐夫压压惊。”
仰云道:“我倒没什么要紧的,关键是跟着我来的那几个镖师受苦了。”
啸槐笑道:“姐夫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好,姐夫先坐坐,我马上就来。”啸槐起身便去。
仰云见啸槐穿着一滚圆的的毛皮大衣,头上戴着一顶皮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衣家少爷的影子,身子似乎比以前也壮实些了。今天上午发生的这些事对仰云来说冲击太大了,大得他还来不及消化。他四处看看这间厅堂,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大圆桌,下面两溜椅子。这炕上铺着陈旧的毛毡,炕桌上的茶具早就没有了色泽,板壁上悬着一把剑,屋里的陈设实在是简单粗糙。
没过多久啸槐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仰云正在纳闷的时候,听得啸槐道:“快来给靳姐夫献茶。”
小媳妇手里捧着一个茶盘,茶盘里放着一盖碗茶。小媳妇将茶盘放到了圆桌上,捧了茶到仰云跟前,于是便跪了下去。仰云忙下了炕,道:“这礼行得太大了,使不得。”
啸槐笑道:“理应如此。”
仰云略略看了那小媳妇几眼,只见她始终低着头,头上也没什么发饰,上身是一件半旧的竹蓝布的旧棉袄,下身系着一条灰绿色的旧棉裙,身量还好,只见她怯生生的,始终不见她说一句话。
啸槐对小媳妇道:“你先下去吧。我和姐夫有事要谈,再去催催厨房。”
小媳妇答应着下去了。
啸槐与仰云对坐着,仰云道:“这一上午给我感觉像是在听说书的一样,那年轻媳妇是……”
还没等仰云问出来,啸槐就笑着接了:“是我掳上来的姑娘,如今给我做夫人了。”
仰云忙道:“这事你也干?”
啸槐冷笑道:“不然还叫山贼么。她倒是好人家的姑娘,虽然不大爱说话,但性格脾气没有一点可以挑剔飞。姐夫放心,我也只做过这么一次,再说也不是我抢上来的。那次我带着弟兄们出去考察地形,见一群流氓正在欺负她,我看不过就救了。哪知她说我看了她的身体非要说嫁给我,哪怕我是一个土匪。没办法,也就只好让她上山了。”
仰云点点头,他始终还是不明白啸槐为什么要从家里跑出来,难道衣府发生什么事了么。怎么就没听说过,这啸槐怎么又做了山大王的,到现在还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啸槐的那些弟兄们已经将酒菜端了上来,炕桌上挤得满满的。
啸槐对弟兄们道:“你们也辛苦了,下去喝酒吃菜吧。”
啸槐主动替仰云斟好了酒,啸槐笑道:“我实在不敢想,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和家里的人见面,实在是惭愧极了。”
仰云道:“啸槐还欠我很多解释了。”
啸槐一面喝酒,一面说:“姐夫听我慢慢道来。我在家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才出来的,那个家迟早要被我那大哥给败光的。我也最恨读书,当官更是一百个不愿意,老早就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所以才跑了出来。走之前我只对宛心说过,其余的我也不管了,家里的那些事我早就看透了。以为能出来闯一番事业,出来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了这山后,以前的大王待我也还不错,认为我读了两天书,有点脑子,便让我给他出了些点子,接着将对面的鸡公山也给占领了,那寨主早就被前面的大王给制服了。因此在这一带成了气候,我也替他们出了不少的主意,干了几手大事。山上的人都信赖我,大王更是没得说的,将我像亲兄弟一样的关照。但是下面的弟兄们对前面的那个大王早就不满了,因此在一次火拼中做掉了他,将我抬了上来。”
仰云听得十分入神,他仰云笑道:“这些弟兄们竟然也听你的招呼。”
“我不过恩威并施,大家觉得我还不错,所以也就甘心认我做老大。”啸槐这话可不谦虚。
仰云笑道:“这也是你的本事了。”
啸槐道:“本事算不上,不过没有以前的那位动不动就打骂,所以他们才服了我的。目前我这山上也有三四十号人了,每天要惯这他们的吃喝,又要想这收入来源也实在是有点管不过来了。对了,说完了我,姐夫这次带了这些东西准备上哪里去?”
仰云答道:“我爹准备把这些东西运回京去,正好宛冰也刚生了一儿子,顺便去岳父家报喜,另外去京里考察一下,老爹还说准备在京里开个分号。”
啸槐想了想便问道:“二姐和姐夫还好么?”
仰云苦笑道:“已经走到一起了,日子得照旧过下去,没什么好不好的。”
啸槐道:“对于姐夫和二姐的婚事我是没有资格来评价的,不过我想既然已成了事实还希望姐夫对我二姐好一些。”
仰云道:“我知道。不过啸槐打算做一辈子的土匪么,不是与朝廷为难么。”
啸槐道:“目前我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养着这么多人,我也有责任啊。”
仰云道:“正好我正打算把生意做大,就跟着我干吧。发财不敢说,但温饱肯定能够解决。”
啸槐笑道:“姐夫说笑话了,啸槐可没有生意的头脑,也做不好,砸了靳家的牌子我可负不起责任。”
“那怎么办,在这山上呆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让京里的家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啸槐道:“对了,我正要嘱咐姐夫,回京后见着了家里面的人千万得替我保守秘密,我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若是让他们知道现在我正做这个我爹肯定会把我打死。”
仰云点头:“我可以替你保密,只是得为你想一条别的路子。”仰云喝完了酒杯里的酒,突然想起了何镖师,于是笑道:“对了啸槐,我想着一条老路子。反正山的弟兄们都是有武艺的,干脆开家镖局算了,做点正经事就是家里知道也不会为难你的。”
啸槐倒从来没有考虑过此事,忙道:“我一点门路都没有,怎么开,我可不回京了。”
“你回京也可以,到顺州,到别的地方也成,至于经费嘛,我可以出一部分。”仰云笑道。
啸槐沉思了一会儿,笑道:“等吃了饭我问问弟兄们的意见,只是有了经费也差人指点。”
仰云笑道:“这不难,我将何镖师叫过来,你们谈谈。有什么疑问的尽管可以问他。”
啸槐道:“这样也好。若真开成了镖局,姐夫就挽救了我这山上的几十号弟兄,也挽救了我。”
仰云道:“一家人也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吧。对了,我明天就得继续赶路了。耽搁了一天,怕别人等不急。”
啸槐笑道:“也好,姐夫毕竟有事在身。我也不敢多留。只求姐夫替啸槐先保密吧。”
仰云答应了。
饭后,啸槐找来了弟兄们讨论过,大多数都愿意做正经营生的。啸槐也就拿定了主意,找来了何镖师商量了半晚,仰云给了啸槐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啸槐感念仰云的恩德,声称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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