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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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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母亲放心。我这就去。嫣然,你就在母亲身边好好照顾母亲。”世祯说。
嫣然答应着。
衣妃和永安公主回到寝宫后,母女俩抱头哭了一两个时辰。直到有人报定山侯衣伯青求见。衣妃心中正难受,好再大哥来了。少不得擦擦眼泪,整理衣服。
衣伯青进来的时候欲行国礼,被衣妃一把拉住。
“大哥,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妹子命苦啊。”衣妃哭泣道。
衣伯青说:“娘娘,你要保重身体。老臣就是为这事来的。”
“他们这是在欺负衣家朝中无人,想着我们母女软弱。”
衣伯青说:“衣家祖上是立过军功的,现在娘娘又添了公主。娘娘别太忧心了,让老臣去说说,再请各路关系帮帮忙,或许还能有转机的余地。”
“大哥,妹妹的性命全在你手上了。”衣妃已经泣不成声。
衣伯青也觉得心酸,不禁满脸泪痕。自己先去找朝中和衣家交好,又能说上几句话的大臣。去了好半天才又回来,只是脸上不像刚才那般凄然无助。
“娘娘大喜啊。事情已经挡下了,多亏了德亲王爷和筑国公在旁边说好话。”
“果真?”衣妃显然有些不相信。
“千真万确。”衣伯青说。
衣妃和永安公主又抱头痛哭。
这里世祯刚处理完衣妃的事,打算回王府取件东西。葛妃身边的宫女急忙跑来说:“王爷,您快去啊。娘娘不好了。”
“什么?”世祯忙直奔葛妃的寝宫。只见嫣然守在葛妃的床前哭个不住。世祯忙上前去,“母亲,您这是怎么呢?”
葛妃已经不怎么能说话了。
旁边的宫女答道:“太医刚才来看过了。说娘娘过于悲伤,原本就吃着药,说病势来得太凶猛了。说不好……”
世祯跪在葛妃的床前说:“母亲,你身上有病也不给孩儿说。孩儿知道是母亲疼孩儿。母亲,孩儿没在母亲身边尽到一天的孝道啊。”
葛妃的眼角也流出泪来,见她嘴角蠕动,不知说些什么。世祯凑了上前,只听见微弱的声音,“孩子,你对妹妹说。我替她去了。”
“母亲,衣妃娘娘的事已经拦下了。”世祯痛哭道。葛妃脸上转而又露出了笑容,世祯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她握着嫣然的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嫣然也只有掉眼泪。最后葛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我去见你父皇了。你们保重。”
“娘!娘!娘!”世祯痛彻心扉的喊着,无奈葛妃已经听不见了。她走的时候是安静的,有儿子媳妇陪在身边,想来也满足了。
衣妃正准备带着永安公主去告诉葛妃这个好消息,让她也高兴高兴。哪知刚走出院子,宫女就来报:“娘娘,皇贵妃薨了。”
衣妃顿时吓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永安公主,忙叫人来将衣妃扶进屋子休息。不到两天的时间,世上最疼世祯的父皇和母亲相继去世,他在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这一切嫣然都看在眼里,她心中虽然也心疼,但也只有陪着世祯一起难过,一起守孝。
下旨陪葬的四人,华美人闻讯后就上吊自杀了。衣妃被大家挽回了一条性命。如嫔已经疯了。也没有人去过问。葛妃的谥号为:顺。追封为恭顺皇贵妃。命随皇上的灵柩一起出殡,陪葬在皇上的地宫左侧的位置上。世祯对于这一切已经不在意了。
落尽梨花月又西 第三十三章 初登大宝
七七四十九天以后,皇帝的灵柩就下葬了。世祯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回王府。处理好这些后事以后才和嫣然回到家里。嫣然觉得世祯明显话少了许多。她知道世祯内心的痛苦,因此也不去深究。
这天他上了朝后回来,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发呆,下令谁也不许靠近。嫣然心急如焚。看着世祯这一天天的逐渐消沉,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再看看他每天的饮食也实在吃得很少。没有了一丝往日的风采。
以前跟着府里的厨子学了几样拿手菜,嫣然打算亲自做了让世祯尝尝,希望能让世祯释怀。于是亲自去了厨房,让巧珠做下手,做了一道四味虾糕,一碗酸辣鱼翅汤,一盘灵芝鸭掌及一屉四喜饺子。又烫了一壶青梅酒。亲自布好菜,让绣绫去请。
绣绫来到世祯的书房外面,“王爷,王妃做了菜,请您过去品尝。”
世祯说:“偏她又弄这些东西。”本想不去的,可想到嫣然一片苦心,若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她。于是开了门说:“好了,我这就去。你将桌上那些写废了的纸稿都收拾了吧。”
绣绫答应着。
她从来没见过王爷这样颓废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本想安慰几句的,但又转念一想,王妃正等着他去了。于是什么也没说。
等世祯走后,绣绫在世祯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将他写满字迹的纸张拿起来看,全是凌乱的字迹,看得出王爷的心情遭到了极点。绣绫有些不忍心将这些东西丢掉,于是将纸张收拾整齐,拿去放了。
嫣然在屋里等了半天才见世祯过来。连忙为他斟满了酒。世祯坐下端起酒杯就喝。又见桌上的几道菜,知道是嫣然亲自做的。心疼的说:“你和我一样,忙碌了这些日子,回家就好好歇着。我本吃不下什么东西。让你费心了。”
嫣然说:“别的我也不会做,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你心中稍微好一点。你每天都板着脸,我看着也难受啊。”
世祯淡淡的说:“慢慢的就会好的。”
他还是只喝酒,并不怎么尝菜,当然也没给嫣然的手艺做任何的评价。世祯说:“明天你找了颜色鲜艳的礼服穿了吧,和我一起进宫。”
“做什么,这身上不是还有孝么?”嫣然不解。
“大臣们已经商议了,说明天是好日子。太子要登基了。国不能一日无君。这几天我回来得晚也是为这事。”
“哦。”嫣然答应这。
世祯一杯接着一杯,嫣然全都看在眼里。她本想劝两杯的,但又想到世祯连日忧愁,又各处奔波。让他一醉也好。横竖在家里,醉了就睡,也没人说什么。一壶酒下肚,世祯眼圈全红了。也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已经醉了,他拉着嫣然的手说:“我最亲近的人只有你了,你要答应我,要过得好好的。每天都要快快乐乐。”
嫣然心中甚是感动,她回答道:“嫣然和王爷是一条心,只有王爷过得开心。嫣然才会快乐的。”
世祯说完这句话后就倒在桌上睡下了。嫣然让几个婆子来将世祯搀到床上,又为他盖上被子。正想走的时候,世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放。嫣然只得坐在床前就这样陪着他。
第二日果然是黄道吉日,天公也作美。
太子世祺乘九龙车一乘。身穿红丝组为缨,黈纩充耳,玉簪导。玄衣黄裳,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织于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章绣于裳。白罗大带,红里。蔽膝随裳色,绣龙、火、山文。玉革带,玉佩。大绶六采,赤、黄、黑、白、缥、绿,小绶三,色同大绶。间施三玉环。白罗中单,黻领,青缘襈。黄袜黄舄,金饰的冕服。又大摆执事,丹墀左右布黄麾仗、黄盖、华盖、曲盖、紫方伞、红方伞、雉扇、硃团扇、羽葆幢、豹尾、龙头竿、信幡、传教幡、告止幡、绛引幡、戟氅、戈氅、仪锽氅等,各三行。丹陛左右陈幢节、响节、金节、烛笼、青龙白虎幢、班剑、吾杖、立瓜、卧瓜、仪刀、镫杖、戟、骨朵、硃雀玄武幢等,各三行。先祭过祖宗,又率领朝中大臣设坛拜祭。定于明年为圣和元年。接过吴大学士的玉玺,正式登基了。礼成之后,王公贵族,众百官齐呼万岁。世祺尊自己的生母皇后为太后,封自己的三弟世祜为恪亲王。接着又封了几位亲王郡王,又下令减免三年赋税,天下大赦。众臣子齐又感念皇恩浩荡。
由于先皇才去世不久,不能大肆庆贺,只是下令开戏一个月,一个月后仍然守孝。朝中有些官员巴不得听见这句话。
接着朝中的各位大臣,王公贵族们送来了许多朝贺的礼物。世祺才登基,可身上有孝,也不敢大乐。只好让最好的戏班子在庆和殿连唱了七天的戏。不用说全是热闹的吉庆戏文。
年轻的太子妃已经升格做了皇后,嫣然好不了要打点几样礼物送与皇后。
皇后毕竟年轻,心性又热,见了嫣然,永安公主一帮年轻的女孩子。没说上几句话就已经很熟络了。可太后又时常约束着皇后。常教育她该拿出些母仪天下的款来。皇后虽然也觉得苦恼,玩过一两回后,也收敛了许多。
这日嫣然照例到皇后寝宫请安。但看着皇后脸上有些愁闷,于是趁着屋里没人便问:“皇后娘娘有什么烦恼呢?”
皇后面有难色,只拿别的话支吾。
嫣然见皇后不好开口,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过了好半天,皇后才说:“皇上才登基。前儿挑选了好一批宫女上来。又封了好几位妃嫔。她们个个生得年轻美貌,皇上已经有好几天没踏进这宫里一步了。”
嫣然虽然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因为世祯曾给她说过皇上选妃的事。皇上还送了几个女孩子给世祯。嫣然陪笑道:“哪个皇帝不的三宫六院了。皇上年轻,也是很正常的事。再怎么说娘娘也是这六宫之主,这后宫的事还不是都归娘娘管。”
皇后小声的说:“我现在可管不了这些。太后她老人家每件事情都要过问了。”
嫣然说:“慢慢的总会好的。”
皇后冷笑道:“是啊,会好的。只是那时候年华不再,珍珠已经成了鱼眼珠子。”她已经为世祺生下了一位公主,现在肚里又有了一个。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皇后苦恼的是怕那些后来的赶在她前面为皇上诞下第一位皇子,那么她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了。
皇后又说:“我家里的人都在南边。身边也没几个说话的人。宫里的人都是在带着面具生活。弟妹有时间多进宫来陪我说说话也好。”
嫣然答道:“还怕皇后娘娘嫌我没见识,不会说话。”
皇后笑道:“算来都是一家人。我们又是妯娌,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如今你家王爷又身负重任。皇上也器重他。他们是兄弟,我们自然就是姐妹。”
嫣然见皇后说话极为亲切,且丝毫不端架子,心中也愿意和她亲近。
世祺登基之后,内阁吴大学士因年迈力衰便向世祺递了辞官的奏章。世祺感到有些苦恼,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内阁统领六部,没个主事的人怎么行了。但又看看吴大学士已经七旬的人了,又说:“吴爱卿是三朝的元老了。为朝廷效劳的几十年。也不用回乡归隐,留在京中也是一样。朝里依旧按着以前的俸禄发放,让吴爱卿养老。再说你的儿女都在京中,你这一回去岂不寂寞么。”
吴大学士不料皇上虽然刚当政却有如此的胸襟,当场跪下感激涕零:“真是皇恩浩荡。老夫谢皇上的恩典。”
吴大学士退隐之后,世祺想着六部何其重要,不能没个统领的人。现在空缺中,朝中能人虽多,但不知根底的也不敢乱提拔。甚是烦恼。终于在一天想到了孟侍郎。他是先皇的托孤大臣之一,孟侍郎只是从三品官职,先皇多次赞扬他实有才德,既让他辅政,必然日后大用。如今何不提拔起来,诸事也好商量。于是让人拟旨,让孟胜龄从三品官阶,晋升为从二品尚书。大学士一职暂时空缺。
当圣旨到了孟府的时候,全府的人都在高兴。又重重的赏了宣旨的太监。
沈老夫人说:“孟府接连着都是喜事。让我高兴不过来了。”
卢夫人心里也高兴,“老太太,您就好好的享清福吧。”
沈老夫人笑道:“没想到我这个老婆子还能看见孟府这样兴盛的时候,也足了。”
是啊,属于孟府的鼎盛时期来临了。真是人人欢欣鼓舞。虽然要为先皇守节,但新皇登基,有一个月的庆贺时间。孟府虽然不敢大肆庆贺,但每天来送礼的人也不少。嫣然也少不得要回家小住几天。
只是孟府和德亲王府结为了亲家。但世祯现在也只得刻意保持着距离。诸事自己也不出面,全由着嫣然以出嫁女儿的身份去处理,他也不过问。
落尽梨花月又西 第三十四章 远征
在一个月的朝贺时间里,全国上下赶着嫁娶的家庭不计其数。因为一月过后又得为先皇守节。凡有爵之家是一年内不得有筵席音乐,普通百姓家庭庭一年内不能嫁娶。
世祯是国孝家孝两重在身。再加上葛妃的去世给他的心灵撞击的确不少。整座个德亲王府一直冷冰冰的,世祯每天上完朝回来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也不会友,也不去酒楼喝酒。通常一人能在书房就能呆上好几个时辰。嫣然刚开始还是很能理解他,可这样的时间过得久了也觉得乏味起来。于是三天两头回家小住。每天进宫请安去,留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世祯最近也忙了起来,常常是夜深才回来,有几晚上根本就住在宫里。嫣然当然很能体会他身为辅政大臣,担子重,事务繁多。因此也不十分去过问他。夫妻俩虽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但真正交谈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又是几月过去了,渐渐的已经是秋天了。为永安公主建造的公主府在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修好了。世祺在一天突然想起了那座公主府空着也白空着,何不让永安公主搬进去住着。
很快的就择了吉日。昔日交好的姐妹们当然趁此小聚了一回。虽不敢大摆筵席,但也备了几桌粗酒,席面上只是些素斋瓜果之类。
嫣然笑道:“现在妹妹有了自己的门户,算是大人了。”
永安公主说:“论说还没到及笄的时候了。许多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好在奶娘在身边,不然连和问人的地方也没有。”
酒席设在桂花树下,现在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这新建的府邸里花草树木都还细小,唯独这几棵桂树恰好种在九曲回廊两边,回廊上正好设席。
大家又说了一阵子话,拉拉家常。好些姐妹是住在宫里的,因此只坐了坐就要告辞了。永安公主也不敢留。只有嫣然一直陪在她的身旁。
姑嫂两人坐在窗下说话。
“现在好了。我这这屋子和六哥府上挨得近。六嫂应该多些时间来陪陪我,就当疼妹妹了。”永安公主笑道。
嫣然说:“天下能有几人像你这样有福气呢。首先是身为公主,其次自己还能有这么大座园子。真让人羡慕。可见父皇是真正的疼你。”
永安公主说:“父皇更疼的是六哥。那也很应该的,谁让我们六哥那么出色了。再说德亲王府比我这园子大得多了,也气派得多。六嫂是里面的女主人也让多少女人羡慕不过来。”
嫣然也笑道:“这可不一样。这府上的匾额书的可是‘敕造永安公主府’,而我住的那个地方叫德亲王府,你六哥才是真正的主人。比不得你这里,再说以后我们的温驸马是直接入赘过来的,所以妹妹才是真正的主人。”
“是不是真正的主人已经不重要了。这里我住着不惯,娘又不在身边。”永安公主叹道。
嫣然说:“现在娘娘已经是太妃了。为何不将娘娘接出来住着。我们去找皇后娘娘说说,皇后娘娘和我们交好,又明事理。让她再去和皇上说,说不定能成。”
公主说:“即便皇上答应了。可上面还有太后。没经过她老人家的同意是不成的。再说自开朝以来还没有让妃子住在外面的先例。所以去讲也没用。”
嫣然觉得有些失言了。她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似乎有些不早了,于是起身说:“到了秋天,天就黑得快了。只怕王爷已经回府了,我还要赶回去。改日再来和公主叙旧。现在都住在宫外也方便。”
永安公主说:“本想留你今晚就住这的,但怕我六哥在家等。我也不敢留你的。回去后替我给六哥问好,说我空了就去给他请安。”
嫣然笑道:“放心,我会帮你转达到。”
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两人显得有些不舍。巧珠和公主的侍婢爱月劝了半天才止住了眼泪。
等轿子到德亲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嫣然听下人说世祯已经回来了,可卧房和书房都不见人。于是叫了绣绫来问:“王爷在哪呢?”
“回王妃,王爷正在南院的竹梦小斎里。”
“他在那哪做什么,王爷回来多久呢?”
“王爷今天回来得到早,怕有好几个时辰了。还问了王妃什么时候回来。奴婢也不敢猜测,只说天黑前必回来。随后王爷就在小斎里就没出来过。不过看王爷似乎有心事了,奴婢也不好问。”绣绫答道。
嫣然说:“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有心事,我也看惯了。何况他每天说过的话用指头都能数清。我去看看他。对了,你一会儿和巧珠把这帘子换了吧,已经挂了一个月了。”
绣绫答应着。
嫣然也不让丫头陪着。独自一人来到南院。只见门窗都紧闭着,也没让人通报。嫣然在阶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敲响了门板。
世祯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也不问是谁,就说:“门没栓,进来吧。”
嫣然推门进去。只见世祯坐在桌旁,屋里只有一盏小油灯。这间屋子向来都上着锁,嫣然还是第一次进来。
世祯抬眼看了她一下,让她坐着。
嫣然见世祯手上拿着一柄利剑,锋芒毕露,寒光闪闪。她有些不解。
世祯将剑鞘拿给嫣然看,嫣然接过,上面雕刻着两条行龙和日月。刻着‘龙泉’二字。做工十分的精细,就知道这把剑不凡,必有一番来历。
世祯说:“这把剑是在我十岁的那年。几个皇子随同父皇去狩猎。我猎回来了一对野兔,一对大雁。父皇当场就夸耀了我。回宫的时候理解赏了这把剑。从十岁起到现在,已经伴我快要走过十个年头了。”
嫣然说:“我知道,你又在思念你的父皇了。”
世祯苦笑道:“也不全是。”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副银灰色的甲胄说,“我上战场的时候身上就穿这铠甲,手里拿的是这把剑。只是明天我又得启程了。”
“明天?”嫣然充满了疑惑。
世祯看见了嫣然的疑惑,他接着说:“是的。近月来,由于父皇驾崩,新皇登基,朝中许多事都还没稳定下来。现在南边的蛮夷又趁机屡次侵犯我朝的边境。边防上的百姓苦不堪言。虽然地方上也镇压过几次,可始终留有祸患,三天一大战,两天一小战的。百姓生活也困难。于是皇上下令出征。朝中能用的大将不是老的老,病的病,就是年轻没有作战经验。如今温老将军是顽疾在身,不能挂帅了,所以我就请缨前往,明日就得启程。”
嫣然睁大了眼睛,眼中露着不相信的眼神,“什么?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为何这么快?!”
世祯说:“最近事情太多了,也没来得及给你讲。我想现在说也是一样的。”
嫣然眼里全是泪水:“什么现在说也一样,对我来说来得太突然了。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好在今晚我没在公主府上住下,不然等明天回来就已经看不见你了。可我们成亲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你就要出征了。”
世祯有些无奈。他搂着嫣然的肩膀说:“我可爱的小娘子。我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现在朝廷需要我。父皇临终前对我再三交代,要我辅佐皇上。我重任在身,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平定纷争之后我就回来。你在家要好好保重。”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分别,为什么要有战争。我不想离开你。一点也不想。”嫣然哭泣道。
“傻丫头,你是个女孩子当然不会明白的。你一个人要多保重。”世祯说。
嫣然说:“我在家里会有什么事情,到是你。战场上刀剑是不长眼睛的,就算是为我,你得爱护自己。”
“我会的。这次我挂帅出征,统领着十五万人马,责任重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我不管,你要保护好自己。安定下来后记得给我写信,我能识字。”
“我知道,一定会的。”世祯向她许诺。
嫣然将头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屋子里安静极了。嫣然想到,说不定明早一觉醒来就发觉他已经不在身边了。于是握紧了他的手。
她轻声说:“我的大将军王,我想告诉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总会有个人会一直在想念着你,牵挂着你。她希望你平安,她需要你的依靠。”
“我会的。”世祯郑重的说,也将嫣然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中。
绣绫来到世祯的房前,她见里面还有灯光,时不时传来王爷和王妃说话的声音,知道他们还没有睡。她手里拿着自己做的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小的时候娘去庙里求来的一道灵符。她很想亲手交给他,希望他在战场上平安。她将荷包攥得紧紧的,鼓起勇气好几次,却始终没有敲响那扇门。
直到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远远的过来了,绣绫才一闪,择了别路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愣愣的发了半夜的呆。
落尽梨花月又西 第三十五章 伐南
第二日,夫妻两早早的就醒了。世祯穿上了昨日小斎里的那套甲胄。盔帽上插着几支孔雀翎。嫣然望着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他,心中突然想到她的丈夫自是和别的男人不同,世祯生来是个英雄。世祯不是完全属于她的,世祯是属于朝廷的。朝廷需要他,战场上需要他。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能牵绊他,在后方支持他。
世祯出门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嫣然几眼,嫣然也勇敢的迎着他的眸子。她不知道心中的那份感觉究竟是怎样的,是自豪,还是忧伤的。也许在向他挥手的时候,眼含着热泪,唇角边却强挤出笑容来。
世祯,你一定要平安,世祯你要早些回来。王爷,嫣然在等你。嫣然在心中呐喊着。世祯骑的依旧是伴随他多年的那匹高大的白马。别过皇上和文武百官,正式率领着众将士出发了。同去的还有温融,此去被封为征南副将军。
且说这一路人马翻山越岭,奔波了一天一夜,正是人困马乏之际。世祯下令就地扎营,生火造饭。自己在营帐中休息,整顿一夜后,明天又得继续赶路。
营帐中只有世祯,温融和军师祝先生。
世祯说:“此去南边,丛林皆多,亦有瘴气,地势复杂,我军皆不适应,这仗也难打。”
军师笑道:“将军莫急。此时已到秋冬季节,蛇虫皆已入洞,林中树叶凋落。敌方不是那般好隐藏埋伏。正是剿灭的大好时候。再有,我们还要与当地汇合,再议退兵之策,也有八分的把握。”
温融也笑道:“军师说的很在理。我们什么仗没打过。都这样一步步历练过来了。将军放心,到时我为先锋,先去打个头阵,挫挫他们的锐气。大将军贵为王爷,只要运筹帷幄就好。”
世祯皱眉说:“上了战场后哪有贵贱之分。还有,你是我未来的妹夫,堂堂的驸马。也就犹如手足一般。我们一起杀敌岂不痛快,我才不要做那缩头乌龟。”
军师笑道:“温将军的话也对。头战必是难打,得先摸清了敌情才能制定出决策来。大将军为众军之首,不能有丝毫的损失。”
世祯听军师这样说也就不开口了。
一会儿侍从端了酒菜上来,三人方吃过。之后又巡视了一遍营地,嘱咐了各处,也没什么异样,于是各自归帐休息。
大路人马在路上枕戈待旦餐风饮露,行径了半月之久才到达边防。
来迎接他们的是当地的一位提督,姓王。一脸的络腮胡须,圆脸,细眼,生得虎背熊腰是南方人中少有的高大威猛。王提督早就做好了安排,让大路的将士和马匹暂且安置下来。
将世祯他们暂且安置在驿馆里。王提督自然清楚世祯的身份所以一点也没懈怠。脸上一直挂着讨好的笑容。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接风洗尘之后,世祯说:“今日人困马乏也就算了。明日你领我们打跑四周看看环境,也好安营扎寨。我们这里十几万人你也容不下,再说等战火一开,都得奔赴前线。”
王提督陪笑道:“大将军说得极是。”
祝军师说:“请大人给我们讲解一下你们这里的人文风貌,以及蛮夷的一些特性吧。”
提督沉思了一会儿,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
祝军师说:“眼下正是作战良机,只要等敌人来犯,就一并拿下。尽早解决战事。拖得太久了对我们也不利。”
提督说:“军师说的对。那些蛮夷因为要过冬没有吃的,必会出来滋扰生事。只是他们太狡猾,又顽强,善于打游击,也实在是让人头疼。”
世祯沉吟道:“我在想,安抚总比平乱好。”
温融说:“大将军应该知道星火燎原的说法。安抚以后,等我们前脚一走,他们又得骚乱百姓了。”
世祯苦笑道:“可不是,所以就难了。”
大家又在一起商量了退敌之策,至夜方休。
提督早为世祯准备好了上等的卧房。世祯对于住宿本不在意,尤其是在外征战,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待客之道,实不好辜负一番美意。几人议了明日行程以后,便各自归房休息。
世祯来到自己的房前,推门进去。只见屋里烛光荧然,床沿边景然坐了一个穿红袄绿裙的妙龄女孩儿。他一惊,往门外退了两部,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确定了之后才又跨进去,忙问:“你是谁,到我房里做什么?”
女子忙上来给世祯请安,“奴婢给将军请安。将军吉祥。”
“快回答,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来这房里做什么?”世祯警备的问着她。
女子答道:“奴婢是来服侍王爷的。”
世祯听这女子称他为王爷,说明很知道他的来历,心中有些疑惑。也多了一份戒备。
“给我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服侍。”世祯冷冷的说,如果不是见她是个女子,早已经拔剑出来了。
“请王爷不要赶奴婢。”女子垂着头。语气中带着哭腔。
世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道,双目怒视着她:“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若不说我就叫人把你给押下去。”
红衣女子疼出了眼泪,心中乱跳。惊魂未定的说:“奴婢……奴婢是提督大人派来的。”
世祯手一松,红衣女子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碰着了桌脚,她忍住疼痛。世祯将他的那把龙泉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对她说:“你给我出去!”口气是十分生硬的命令式。
红衣女子跪下来哭泣着请求道:“求王爷千万别赶我出去,若我爹知道定会将我打死的。”
“难道你不怕我一剑将你杀了?”世祯重新拿起了那把剑,剑未出鞘,就搭在女子的肩上。世祯征战这么多年,从没用手中的武器对准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女子苦求着。
“好,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要立即给我滚出去。不然我真的叫人了。”世祯收回了剑,依旧冷冰冰的说。
红衣女子依旧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说:“我爹让我来服侍王爷。还说若不照办,他就将我打死。”
“你爹是谁?”世祯问道。
女子回答:“回王爷,就是王提督。”
世祯眼珠一转,就立刻想到了王提督那些异常的热情。心中觉得这人有些不妥。再看了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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