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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执何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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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就那样把他也留在身边?这样,太祸害了吧?”我挠头。
“是啊是啊,他今天还和李大哥干架了呢!多嚣张啊,一个戍边的小将军居然敢在皇夫灵堂里公然和左翼大将军挑衅!”夏雪愤愤不平。
“可是那寇然老将军可是朝廷的重臣啊!要不是有他们寇将军一家,一直在大漠戍边,咱们皇朝怎么能这样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那也就是说,压根儿没我什么事咯?我郁闷地想。这没日没夜地忙碌国事,居然直接被忽略了!
“陛下,你莫要多想。冬梅就是强调一下,那寇然小将军咱们暂时得罪不得!而且说老实话,冬梅觉得,他那个人虽有有点傲气,做事手段有点极端,但总体说来也不失为一个好亲信。”
冬梅灼灼地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权衡。
我别扭。现在才发现,寇然那厮说我说得很对。我属于那种轻易不太愿意接受谁,但是一旦认定了,就会一条道跑到黑的那种。
对于冬梅夏雪和李木头与我这个“四人帮”,我很看重。如果现在非要硬加进一个……
“可是李大哥和他不合啊!”夏雪终于忍不住了。
对呀!他们之间有梁子!不过,貌似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小误会一场呗!
“其实他们之间的梁子好办,本来也没什么敌对的。我看主要还是——”说实话,我还是很爱才的,就是有点排外。
“陛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明明知道,他们因为你,铁定不合!还说——”
“夏雪!你今晚忘记去给陛下拿人参汤了!”
“真是!话都不让人说完!”不情不愿地起身,夏雪冲冬梅嘟嘟嘴,有些不平地走了。
“她咋了?”我疑惑地看向冬梅。
“没事儿,估计是女人事儿快来了,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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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密室,某密室里的某阴暗角落——
“冬梅姐姐,陛下会不会这么迟钝啊?那李大哥真是,我都替他叫屈!那可是一心一意的,老天见了都动容!陛下怎么就——”
“她脑子都用到别处去了,估计是压根儿没长那根弦儿!”
“那李大哥多大了?二十五六了吧?人家位高权重的,干嘛一直不成亲?多少大家千金巴望着呢!那老李丞相想抱孙子想得眼睛都发蓝了!还有啊,李大哥大冷天居然也睡在她屋顶上。去年冬天多少次,我看见李大哥在屋顶抱着手炉直哆嗦。姐姐你说——”
“也怪那李将军嘴笨。一看见陛下就脸红脖子粗的,半天吭哧不出几句话。所以咯——咱们得替他想想办法!”冬梅斜一眼夏雪,“你今天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我?”
“李大哥需要一点刺激,你不觉得吗?”她眨眨眼。
“啊!冬梅姐姐,原来你也是李大哥的后援军啊!”某女兴奋第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感激的热泪盈眶。
“嗯,其实寇将军也不错,人长得标致,人缘也不错!不像李大哥,闷闷的。”
“可是——”雪雪嗫嚅,“我还是喜欢李大哥多一些……”
“行了!陛下都多大了?只要她能尽早把自己打法出去,她跟他们两个哪一个我都心安啊!”
“可是还是李将军资格老!我就中意那种老实稳重的!怎么看那个寇然,顶着一张皇夫那样的妖媚脸,想想就闹心!”
“小丫头知道什么,那寇将军可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前一阵子在怡和殿和定安侯谈论政事,最后逼得对方瞠目结舌哑口无言!你当时是没瞧见,人家寇大美人可威风着呢!”
“是吗?”
“可不是!还有一次在御花园,救了一名差点被毒蛇咬伤的小宫女。顿时跃升为众女的梦中夫婿,大有赶超李大哥的趋势呢!”
“天哪!还有什么?”
“还有啊,上次我经过……”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姑娘们,今晚,你八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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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偏殿(寇然暂住)
气鼓鼓地躺在床榻上,寇小驴子翻来覆去。一不小心刮到了左脸颊上的伤口,他疼得直吸冷气。
这该死的李继!招儿招儿都往他这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攻!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哼!除了嫉妒他俊美精致的容颜还能是什么?他片刻又了然地想道。
想起在忆甜那里装傻充愣那会儿,他可是没闲着。除了偷偷观察他第一号劲敌乔文洛外,他盯得最多的就是那块傻木头了!
憨厚迂腐?诚实牢靠?
那都是敌人为了让猎物放松警惕所采取的迷惑手段!兵家上最常讲的,不就是混淆视听,误导判断么?!
忆甜啊,你现在是身在狼口而不知啊!
“唉——”一声长叹,他再也躺不下去。索性一个挺身起来,坐到案几边“唰唰唰”拟起书来。
看看窗外,月明星朗的似乎一片静好,而窗内呢?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役,正被酝酿着,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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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动人的话
第三十八章 世间最动人的话
面对着这一大屋子的老老少少,看着这一双双殷切期盼的眼睛,听着这一句句杜鹃啼血一般的肺腑之言,我羞愧地耷拉下脑袋。
一个多时辰之后,送走了这一大批“关心国家大事”的老臣精英外加国之栋梁们,我瘫软在龙椅上。
“扑哧——”某个无良的女子,端着一碗不明物体向我靠近。
“笑什么?见你们家陛下被‘群起而攻之’,就让你那么心情愉悦么?”
“陛下,我看你啊,也是时候面对这‘历史遗留问题’了!”
“不就是结婚生娃么!你们家陛下我身子骨好得很,再靠个二三十年再生一点儿问题没有!”我死撑。
“陛下你还硬撑!先皇的前车之鉴您还没深刻体会到?要不是膝下只有陛下您一女,就凭先皇那样的贤君明主怎么会有人造反?”
“可是,可是,现在西疆那边还有战乱,天下未定何以家为?我只是……”我嗫嚅着,低下头。
“呵呵,你看陛下,连你是不是也觉得这理由有点太过牵强?冬梅活了这么大,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帝王将相会因为有战乱而不成家立业的!陛下你也应该知道,传宗接代和安邦定国不是相冲突的事情,而且恰恰相反,对于您来说,生下皇室未来的继承人正是安抚人心赋予国家希望的手段。陛下,您觉得呢?”
“冬梅,你不去纵横捭阖真是白瞎了!”我幽怨地看着眼前的强女,莫可奈何。“可是,我想生,那孩儿他爹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在哪儿?”
“这个嘛,陛下——”
“微臣李继奉旨前来领取兵符!”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真是说谁谁来,陛下——”冬梅向我回眸一笑。“孩儿他爹,可从来都不缺哦~~~~~~~~”
言罢,她笑眼芊芊地飘走了。却苦了我,一个人呆愣愣地望着李继越行越近的身姿,满脑子思绪纷飞。
李继?李木头?我好像忘记了,这个东西除了护驾带兵打仗和趴屋顶外,似乎还有一个用途!
生小孩儿?小李木头?那是个什么品种?
“陛下?”
“……”
“陛下?”
“……”
“陛下!”
“啊!”猛地回过神,发现李继紧锁着眉头的俊脸放大在眼前。
“陛下,您怎么了?是不是龙体欠安?微臣看你昨日就睡得——”
“李木头,我刚刚才发现,原来你还可以生小李木头哎!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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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具光滑的身体,雪白的,瘦削的,却也带着男子的强劲。在迷蒙的色彩中,宛若一条白蛟,翻腾出我心底异样的情愫。
忽然,觉得呼吸难耐。似乎吐出的空气都化作滚滚的热浪,掌心或者是心,都是热潮一片。那妖娆的眼,那微尖的下巴,那粉红的唇,挥之不去的影像,光怪陆离。
紧裹着我腰肢的手臂在渐渐收紧,不容抗拒的力道中透着惊人的热度。而我就像一条任人摆布的鱼儿,瘫软在他坚实的怀抱里,慢慢融化……
“甜儿……”他唤我,那低迷沙哑的嗓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叫人沉沦而又迷醉……
惊醒,睁开眼是子夜清冷细碎的月光。
扯了扯身上的薄毯,发觉身体依旧滚烫着,嗓间也干涩不已。
我苦笑。忘记了自己这具年轻蓬勃的身体,那一场夏梦了无痕,真实得叫我发颤。
也许,我真的需要一个男人了。
即便我的身心都那般刻骨铭心着那个人,而我却无法不去无能为力,无法不去妥协了。
这样很好,不是吗?我的国家需要我这样,我的臣民需要我这样,那我,为什么不去做?
睁大眼,我可以准确地找到屋顶上那一豆小小的缝隙,从那里有淡淡的星光透进。
李继就透过那小小的缝隙,夜夜……窥视着我!这个偷窥狂,恶趣男!
“李木头——”
某人装死。
“李木头!李木头!李木头!李总管!!!!!!”
“微臣在!在!在!”终于妥协在我的嘶吼下。
“睡不着啊!”我长吁短叹。
“睡不着?”他顿了顿,隔着屋顶瓦片,我想象着他无可奈何的表情。“睡不着就……数绵羊吧!”
我吐血!他这么个大老粗也会用这招儿?!这还,还真有点儿铁汉柔情的味道呢。
“哎对了,李木头。明天你不就要带兵支援西疆了吗?怎么今晚还趴在我屋顶上?”我夹了夹腿间的被子。
“……”
又是沉默。这只闷葫芦!只可惜现在的我却偏偏失眠困苦,来了聊天扯皮的兴致。
“李继,您老今年有二十五六了吧?怎么还不让老李头赶紧抱孙子?天天在我这里死靠,算怎么回事啊?”
“……”
“别告诉我您老有个性。知道‘除却巫山不是云’。在看过本尊的无瑕娇躯之后,便再也——”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得!又滚下去了!这大内第一高手啊,连连滚落屋顶。传出去,我都替他脸红。
片刻,某人喘着粗气再度爬回屋顶。
屋顶的缝隙再度被遮住,我知道他的眼,正透过那里盯着我。
唉——李木头,你看你有多烦?蹬被子,我有婢女丫鬟。遇刺客,我有禁卫军。说梦话,我有夏雪的安神汤。可为何,你却偏偏还要这样,日复一日地趴在我的屋上?你当真以为,你是一只黑壁虎吗?!
心里骂着,眼角居然不知不觉开始酸涩。抬起胳膊,我遮住眼睛。
“别对我这么好,行么?” 我这样空着心的女子,怎么还配被人这样暖着?
“……”依旧是沉默,很久很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可就在我翻身的那一刻,屋顶上传来的话,却叫我心弦猛地一震。
他说——
“不对你好,李继想不出,还可以……对谁好……”
谁的柳暗复花明
第三十九章 谁的柳暗复花明
这一日是农历的八月十五,可惜李继却要在今日举兵西行了。
一大早,我便坐在梳妆台前,让冬梅帮我绾发。
“李继那小子是铁打的,出征前一天,居然还能睡屋顶。简直不是人!”我忿忿然。
铜镜中的冬梅有些奇怪地盯着我,眨眨眼。
“陛下,原来你心底里是偏向李大人的啊!冬梅这下可知道了!”
“喂喂喂!专心做你的事情。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一边儿去!”
“陛下,你还等,还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啦!你要知道啊陛下,那西疆一向盛产美人。诺,就是那种,眼睛大大,鼻子挺挺,嘴唇红红的疆域美人。”某女越说越来劲,索性放下木梳,原地跳起新疆舞来。“还会跳舞,小腰扭得,喏,如灵蛇一般呐!可偏偏李大人还是那种对女人一直敬而远之的人。这一旦要是被西疆美人盯上,难保他——”
“冬梅,我越来越发现你有才了。”我好笑地看着她,“将来不当女官,你还可以去什么青楼蓝楼大红楼的地方去卖艺,我保你红透半边天啊!”
“陛下!!!!!!!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冬梅的话啊?”某女急得直跳脚。
“切!”我转过脸,继续梳发。“兔子不吃窝边草!”
“歪理邪说!只要草嫩又新鲜,哪里的都是一样吃!”
我彻底被击败。索性扭过身子,不再理睬她。
抬起眼,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双十年华,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是风华正茂。我理理云鬓,抬手捻起一朵娇艳的花儿插在发间。
盯着自己半天,终于还是叹息一声。我这样自私的人,恨不得对身边每一个人都物尽其用。可是,为何在这件事情上,变得这样犹豫不决?
嫁给谁不是嫁?给谁生不是生?
可是,李继……我有些头痛。
望望窗外,天边才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为了给他送行,原来我竟起得这般早!
沉下思绪,静静思量那个男子,为我出生入死。一路风雨走来,那一双温暖坚实的手,那一具厚实的胸膛,护我周全。
虽然我曾做过太多冷酷无情的事,虽然我一直尝试着叫自己习惯一个帝王应有的冷血。可是,对于他,要叫我,如何不去感激?如何不去爱?
却怎奈,此爱非彼爱,终归无奈。
如果,有一天,因为迫不得已,我终究要投向另一个怀抱,你可会怨我?
起身立在窗棂边,我的指尖在冰冷间摩挲——
别,别怨我,好么?
就像昨晚,我假装熟睡,不是因为我无情。其实,我只是怕。怕我这样一颗冰冷的心,会委屈了你。
真的只是,怕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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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门
“陛下请回!早间露水湿重,还请保重龙体。”
“上马吧!你走了,朕便回!”我执拗地望着他。
“陛下,你先回!李继,李继不愿陛下看着李继背影。”他紧紧抿着唇,面色凝重。
“呵呵,还挺迷信的。那好,朕先走。”
“陛下——起驾——”身后太监嗓音已响,可我却始终不愿扭过身去。
“陛下?”
“李木头你给我好好的,朕不许你流一滴血!缺胳膊少腿儿的,朕,朕没法和老李头交代!”
“微臣遵旨!”
之后,便再难言语。我只是望着他,他亦望着我。没有往日的躲躲闪闪和诚惶诚恐,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带着一丝兄长的宠溺。
“陛下,陛下,快说呀!给点儿念想,记住,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啦!”身后传来冬梅小声但却清晰的催促。
我忽然有点慌乱。
李继看着我,眼底好像安然地流淌着一汪水,脉脉的,似乎也带着一丝期许。
“说呀陛下!”
“李木头——”我说什么啊?
“嗯?”他认真地回应着我,沉静的眼底此时已然流光溢彩。
“说呀!陛下!”
“早去早回!我等你一起吃酸菜火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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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厚重的城门重重关合的声音。我听见隆隆的马蹄,和金属盔甲抖动时的擦擦声。以及身旁某女,喋喋不休的抱怨。
“怎么会这样啊?这可是真正的离别啊!西疆蛮子残暴无情,这仗打起来不容易啊!陛下居然还不说?还不说?我这早起时的动员工作做的,真失败,真失败,真失败……”
“冬梅,你歇歇吧!你这样热心肠地拉红线,也得看看这红线两头系的是什么人!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了解,我这幅样子,怎么配得上李继?他跟了我,何来幸福?”
“陛下!幸福不幸福又岂是你说得算的?幸福不幸福,你要问问李大哥!问他,这些年一直在你身边,即便是仅仅能看看你,他幸不幸福?即便仅仅睡在你屋顶而不是身边,他又幸福不幸福?”
“冬梅你——”
“就像皇夫在时,你夜半去看他。明明知道他心里没你,可你仅仅是看着,又幸福不幸福?”
“够了冬梅!”
“陛下,你知道吗?这世间,情深不悔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并不是!”
那些话,带着巨大的冲击,轰然而降。
我呆立在那里,看着冬梅流着泪的脸,心绪翻滚。
幸福不幸福?幸福不幸福?
仅仅是在远处,仅仅是看着他,即便他心里没有你,那种甜蜜却已经深入骨髓。那么,倘若,我能挽起他的手,安然地站在他身边。那种幸福,恐怕会让我连在睡梦中都会笑醒吧?
“陛下,如果,非要将这个机会让给其他无关的人。那么,为什么不给李将军?他,一直都在等着,不是吗?”
不是吗?不是吗?
是啊!
为什么不给他?忆甜,难道你就这么没出息,给一个人幸福,对于你,会那么难吗?你不是常说,要给天下人幸福吗?那么,为什么要偏偏少了他?
更何况,那个人,为你生死可抛,为你严寒酷暑可挨,为你青春年华可耗,那么为什么不给他?为什么不?!
原来,醍醐灌顶,也不过如此!
“来人,快开城门!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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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无数的太监侍卫宫女们的叫喊,我却充耳不闻。
提着裙摆,我只是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那烟尘滚滚的人马,我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因为我要亲自去追赶那个机会,要亲手带给李木头那个幸福的机会。
“李继——”
“李木头——”
当那个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吃惊地勒住缰绳望着我时,我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Qī|shū|ωǎng|,我的眼睛也被他银光闪闪的盔甲刺得微微眯起。
“陛下?你?”他一脸惊骇。
“李继,我……呼……我……刚刚忘记跟你说句话。”
“陛下?”李继下马,快步向我走来。
一步步,李继,你在向你自己的幸福走近,你知道吗?
“李继,等你凯旋归来时,就别睡我屋顶了。”
“陛——”
“睡我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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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良天空希冀
第四十章 好景良天空希冀
她想,也是时候给自己一条活路了。那么,就只用这最后一晚去想他。可好?
身边没有带任何人,她只想像受伤的野兽一般,去独自面对那些曾经的伤和痛。
抬手推开飞霞宫的宫门,那里面只有星点的几盏微弱的宫灯。清冷寂寥。
慢慢绕过石山屏风,转过回廊。站在寝宫前那片小花园中。她隐忍着痛,去细细体味那所谓的物是人非。
回想着,曾经的这里也有过太多的欢声笑语。小乔拉着她的手,在这里玩闹。大乔就搬过桌椅呆在一边,偶尔他们闹得疯了,他总会抬起头。温和的眼在望着这对小姐弟时,满是宠溺,似乎还带着一丝满足。
那样的日子,究竟有多美?即便那时她已经是机关算尽,阴谋重重,居然还是觉得幸福。看来人心呐,真是世间最最复杂的事物。
推开那扇门,兀自扯起一抹苦笑。半年的光景过去,他的屋子里居然还满是他的味道。似乎是一种很安神的香气,淡淡的,却带着一种叫做熟悉的感觉。
环顾着这间屋子,这间软禁了他一年多的屋子。想象着他每日倚在窗前看日升日落的情形,真的忍不住心酸。笼中之鸟的生活,强迫着将他锁在身边,她又怎么可能奢望他快乐?
指尖轻滑过他曾盖过的锦被,丝滑但却冰凉。是了,没了他的体温,这整间屋子都寒得像冰窖。让人不仅身冷而且心冷!
情不自禁,她踢掉鞋子爬上他的床榻。就顺着他平时的窝位,轻轻躺了下去。于是,他的味道就更加铺天盖地而来。
竟然,觉得安心。再不用如夜夜那般辗转反侧,很快,意识就开始混沌。
夜半,却忽然被冻醒。胡乱地扯过一边叠好的被子,竟在不经意间带落一堆物什。
噼里啪啦的,好像是一些画轴。居然藏在被阁中,被人小心翼翼地收着。
迷迷糊糊地扯过一卷展开——
便见画中女子鹅黄的衣衫暖暖,挽着松垮垮的发髻,甜甜笑着。
慌乱中起身,再一卷卷展开——
微笑的,生气的,坐着的,跑着的,一幅幅,全是那个女子,喜怒哀乐,静动交替。
忽然想起,白日里偷偷溜过来。总是看见那个男子在专心致志地作画。神态专注的样子,让人根本不忍心打搅。
那么,那日复一日的描绘,却原来,都是为了这样一个女子么?
慌乱,从未有过的慌乱。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纠缠着她的心,勒得生疼。眼前,好像有一大片未知鬼魅的领域在向茫然的她招手,那里面有着的,好似能够致人命的诱惑。
不敢想,一下也不敢想。
倘若这不是一场荒唐可笑的梦境,那么她会如何?!
咿呀——
此时的木门却被人突兀地推开,她扭过身,看见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披着一身细碎的月光,皱着眉头,一步步走近。
“我看你进来多时一直没出去,就——”
“文洛——”是真的吗?还是幻象?
对面男子瞬间僵硬。
她却再难控制。狼狈地爬起身,胡乱扯过一幅画,跌到他身边。手指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襟,多怕这场梦境破碎。
“文洛,你回来啦?回来就好!甜儿对不起你,对不起!都是甜儿的不好!甜儿傻,甜儿笨!你看,这么些画,都是你为我画的。你看,你把我画得竟这般美。我……”
“陛下,请你看清——”男子瞪大眼,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文洛,我傻了,我怎么会这么迟钝?原来,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即使我算计你,利用你,软禁你,可是,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至少,爱比恨多,对不对?”
“够了!忆甜!你看清楚!”
“文洛——”撕心裂肺的呼喊,终于划破这诡异的静谧。
在这间安静沉寂了太久的屋子里,坚持了太久了的她,伪装了太久了的她,也终于是,跌入崩溃的边缘。
“你,你不要这样。”男子眉宇间的不忍和无奈,为这清冷的夜色再添一抹寒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对我说?你若说出一句,我又怎么会忍心那般对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说?为什么?”
望着那张脸,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去说出,那埋藏在心底太久的话。可是面前那个神色骇然的男子,却没有等她理清,就已震怒。阴寒在他的眼中汇聚,再慢慢扩散到全身。
“乔文洛!这该死的乔文洛!阴魂不散的乔文洛!我要怎么才能把那个可恶的男人从你心理面挖出?是不是要烧掉这座破宫殿?是不是要烧光有关他的一切?忆甜你说,你告诉我。我和他之间,我究竟有哪里不如他?凭什么你要对他这样死心塌地,对我却恍若无物?难道,就因为他比我早遇见你?啊?”
“你住口!”她踉跄着起身,头脑思绪还是有些乱的,但神志到底还是清醒过来。
“你和他怎么能比?他是我的夫君,我们拜过天地的!”想起那个人,她的满眼都是笑。“他那么单纯的人,傻傻的,若不乖乖呆在我身边怎么行?我若不日日守着他怎么行?你看,我骗他,三番五次骗他,可他还是信我。呵呵,居然一次都不怀疑。你知道么?”她抓住寇然的衣襟,“每当他用他全部的信任和纯真相信我,落入我的圈套时,我的心里有多么负疚?我的心里有多么难过?我不想骗他的,他和小乔,世间最纯真的人,他们理应得到幸福的!可是,我是恶魔啊,我这么个长在黑暗里的人,却偏偏要觊觎他的美好——”
“够了,你不要说了!”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也许就是那场温泉,我看见他竭尽全力地去救我。明明眼里还带着厌恶和挣扎,可是那手臂却箍得我那样紧。也许是更早,他抱着那只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兔子,浅笑着看着我。那样纯洁而又高贵,是我连做梦都梦不到的美。还有——”
“我说够了!”他暴怒了,血红的眼,像一只吃人的怪兽。
“我爱他!”她声嘶力竭地冲他喊。可是,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呢?她的心,又知不知道?
“可是已经没有用了!”他残忍地向她宣布,双眼咄咄逼人地看着眼前已经陷入病态的女子。“你爱他,他也爱你,可是,那又怎么样?是你,亲手送走了他。把他亲手送到另一个女子身边。那个女子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们十几年相伴。而你,不过就是那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现在已然是曲终人散,大家各回各位。你做你的女帝,他去结婚生子。说不定现在,他已为人父。此刻正是妻贤子孝,好景良天呢!”
妻贤子孝,好景良天……
后退,她狼狈不堪地后退。脊背撞在冰冷的石柱上,寒得却不仅仅是身体。
如果可以,她又开始希望这是一场梦了。
然后,待到明日晨光初现,她悠悠醒来,还可以继续安然无事地去过她的生活。
她是一个女帝,她曾经有深爱的男子,可惜他从未爱她。不过幸好,她正在慢慢恢复。心头的伤,有朝一日也终究会结痂。
心头的伤,终究会结痂。
可是,何苦,你要一遍遍揭它?
流过那么多血,它已经千疮百孔。
然而命运,你又何苦,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难为?
去难为?!
第二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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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万水皆有情
主仆情深惹人羡
第四十一章 主仆情深惹人羡
“公子公子,该起来吃早饭啦!”大嗓门的书童——我,在叫寇大少爷,起床用膳!
嘎吱——
客栈的木门不比宫里的,连开门的声音都不同。我还是喜欢“咿呀——”。
“你很入戏!”某男懒散地靠在门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襟口裸露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
这个,大乔母亲家那个血统,估计就是白人。即便厮杀在战场上,人家也是晒不黑。
要是拍广告,那个logo估计就是——
“晒不黑,晒不黑,哎!就是晒不黑!”
好吧,我承认了。嫉妒加严重的睡眠不足确实让此刻的我,没办法再入戏下去。
“赶紧的!下楼糊弄一口,我们争取三天后到达你老爹的老巢!”
扔下话,我转身欲走。不料,刚一扭过身子,手就被抓住。
“大胆!”我怒。
“小宝子,本公子的行李收拾好了吗?”某男挑衅地扬扬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欠扁的笑!
我知道身后走廊里一定有人,满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却无从发泄。只能——
“是!公子。小的这就去收拾!”跐溜——我像一条黏滑的泥鳅,从某人腋下钻过。
啪——
身后的木门被人重重地关上,我已经走到床边的身体不由得一震。诧异地转过身。
就见那背靠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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