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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执何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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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好多冷汗。”他粗粝的大掌,摩梭着我的额头。
我蜷了蜷身体,将脸深深埋入他的颈窝。
“来世我不想再做皇帝。”
“……”
“来世我要做文洛的娘子。”
“……”
“来世,你不许去找我!”
“……”
“不许去找我!”
“……”
“不许去找我!”
“……好……”
他悠长的气息,久久萦绕在耳际。
《我的夫君大小乔》大对虾 ˇ流水何顾落花意ˇ
第七十四章 流水何顾落花意
御花园
“哎冬梅,我家小乔最近怎么这么老实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去我那儿溜达一趟。我昨个还梦见他了呢!”
“陛下不知,小乔公子听说江南那边的地区经常罹患水灾之苦,早早就开始研习水利土木。经常和佐辅大人俩一起,在云霄阁内讨论应对策略,一唠就是一天。我亲眼看那些个送饭的小丫头苦苦守候在门边。你说这俩个痴儿,居然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飘着花香的小路,冬梅眉飞色舞地冲我讲着小乔的林林总总。敬慕,崇拜的心思,显而易见。我不语,就是含笑听着。
我家小乔长大啦!十八岁的翩翩美男子,挺拔玉立。纤细虽然还是有些,可是那些专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也是越来越浓郁。
吾家有弟初长成,还未弱冠已倾城。哈哈!
“陛下你傻笑什么啊?”
“哎呀,这些做家长的心思,你个黄毛丫头知道啥?这叫自豪,叫欣慰。就像你痴痴守候,精心照看的幼嫩花卉终于含苞待放。你说,你能不没事偷着乐嘛!”
冬梅愣愣,随即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立马诡笑起来。
“哦呵呵——原来是这样——哦呵呵——呵呵——”
“臭丫头,又发哪门子疯?”我气得赶紧屏退身后跟随伺候的太监宫女。她奶奶的,她不要面子我还要呢!别人一看她这大大咧咧的模样该犯嘀咕了——这皇帝怎么有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属下?
“陛下,你真狡猾!”
“臭丫头!”
冬梅还不住乐着,却大步上前贴近我。
“干什么?这样挤眉弄眼的?”我怒,却还是在八卦情愫的指引下,配合地附耳倾身上前。
“陛下,您这是守着含苞待放的花朵呢?还是对小嫩苗施行了惨无人道的拔苗助长啊?”
“冬梅你又知道什么了?”
“哟哟,还装。”坏丫头直起腰,一脸参透玄机似的把握望着我。“我说最近调到荣德宫那边的小宫女,怎么一个赛一个水灵?难不成,是我们‘精心照看’小乔公子的女帝陛下,为了进一步催促小苗成长,所施下的,最猛的一剂肥料?”
被发现了……我随即恼羞成怒!
“要你管?!哼!我就是拔苗助长了!我就是催熟追肥了!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唉——”出乎意料的,她居然没有继续和我抬杠下去。而是,调转了方向,开始望天兴叹。“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真真是,一家欢喜几家愁哇!”
“你——”
哐——刷——刷——嗖——嗖——哐——当——
一连串利剑相抵发出的峥嵘声响,忽然打断了我和冬梅的相互调侃。
我和她同时疑惑。
一同上前,拨开花枝嫩叶。
就见不远处的桃源空地上,两道矫健的身姿正在翻飞跳跃。
寒光森森的长剑,在空气中划开静谧的气流。我看见一黑一白两个熟悉的男子,乌发飘荡,衣摆飞扬。簌簌的粉白花瓣,飘然落下。跌落在冰寒的剑身上,犹如涟漪湖泊中的小帆。
哐——
利剑再一次重重相击。我看见男子四目相对时,望向彼此的神态。
有多久了?有多久不见李继这样紧绷着嘴角,一脸凝重的模样了?还记得呼呼的风声,他紧紧箍我在怀里。追兵、刺客,他应敌时。永远那么寒气逼人,让人不敢逼视。
“天!那是小乔公子吗?真英气啊!”
耳旁冬梅的惊叹,自然也是我此刻的心声。
哎呀,真是一转眼的功夫啊。那个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指轻轻捏着我指尖的小男孩就不见了!我脑海里还依稀记得他哭得一塌糊涂,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襟,不肯上马车离去时的样子。可是眼下——
快!真是快!
甚至是,距离那个阴柔秀美的少年来到我身边,也早已过去两年光阴。他不是小男孩,也不再是那个穿着单薄的衣衫,落寞地倚在朱红门前,等候我的青涩少年了。
现在,我看着他灵巧地翻着剑花。和对面那位大内第一高手,你来我往地过着招数。不由得不去感叹年华在少年人身上遗留下的魅力。
真的大了!手臂也结实了,下巴也泛起青青颜色。甚至是最初妖异的模糊性别的美,也渐渐被阳刚之美所代替。
我想,我大概已经很老很老了。
如此逝去年华的我,是否还拥有那个一如既往坚实的肩膀。可以继续承载,这个愈发耀眼完美的男子呢?
哐当——
谁的剑被震掉?!
我赶紧回神,凝眸。
白衣的男子已经无可奈何地跌坐在地,黑衣男子的剑端直直地指着他的喉咙。一个居高,一个临下。四目相对,迸发着的,是斗气尚未完全消散的火花。
“我输了!”终究还是少年先出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凝滞。面颊上,是一闪而过的惋惜和痛恨。他洁白的贝齿,难过地咬了咬红润的下唇。
还是太过稚嫩啊!我笑了笑。
看着李继和小乔,感觉完全应该是长辈和小辈的关系。
“嗯!”收剑,李继略微点了点头。“照比上个月,你进步的已经相当大!不过,还是要继续努力才行。没事吧?”肃杀之气退去,李继英挺的脸上是一派温润祥和。
李木头,你真是糟老头子一个咯!看看你,居然会有这幅表情了!我暗自腹诽。
“起来吧——”李继伸出大手,对着坐在地下的小乔。
“……”他看着他,半晌,终于缓缓地伸出手去。
真温馨啊!我太激动了!所以,一时情不自禁,就直接奔了过去。
“哎呀,哎呀!看你们俩个!如此相亲相爱,其乐融融。。。真像一对父子啊!”我发自肺腑。
两人看我,皆是一愣。
我抿着嘴,乐得酣甜。
“你哟!”一个爆栗子炸在我额头。
“嗷嗷——”我吃痛,赶紧捂住脑门,蹦出去老远。“大胆李继,居然敢对朕行凶!”
“哼哼。现在可不是在朝堂上,出嫁从夫的甜儿,是不是忘记了?”
“嘴巴越来越厉害!果然你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扑哧——身后某女喷笑出来。
“陛下,您这可真是将自己和皇夫大人一起骂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甘共苦?”
我郁闷,气结地站在一边,谨慎地盯着李继那只“凶手”。
“怎么?怕了?”他笑得不怀好意。
“别靠近我!”
“谁让你刚才说话,口没遮拦的?”
“有感而发而已!再说了,能有我家乔儿做你儿子,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呢!是不是啊,乔儿?”我瞥了一眼身边的小乔。
许是半月不见我,甚是想念。他此刻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小乔是你弟弟,若成了我儿子。你说,你成我什么啦?”李继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得意。
“大丈夫何必拘泥?”其实我早就发现说错了话,不过在小乔面前我一向是强大的大姐姐形象,岂能承认自己口误?必须——死撑!
李继大笑。
也不知这家伙今天是抽哪门子疯,居然这么多话不说,还心情奇好。
“看来娘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
“姐姐!额头都红了!也不知道肿没肿?!”
小乔好像刚注意到我刚才受难的额头,惊讶地一下子跳到我近前。
“啊?”我一呆,“没事了吧。那个,好像不怎么太疼了。”李继是不会对我下黑手的。
“还说!”不知为何,小乔有点生气。冰凉的指尖,扶住我的额头。低下头,轻轻在我受难处吹着冷气。
我想起,他小时候我们一起玩闹。有时磕了碰了,我也会给他吹。只不过现在角色对换了。我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和我当年诱哄他一般模样。因为,我的眼睛就到他的胸口。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那一起一伏的胸膛,和那吹在我额头的丝丝凉气。
呃,还蛮舒服的。
许久,他似乎已经进入了旁若无人的境界。而我却早已感觉到四周气场的微妙变化——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刚刚还谈得很热闹呢!
挣扎着从他怀抱里直起身,扭头看看李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许久终于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呵呵,也许是我下手狠了。刚才舞剑,大概忘记控制力道了。”
“是啊是啊!还是小乔公子有心!知道怜香惜玉,哦不不不不,是知道心疼自己姐姐。呵呵,真是个贴心的好亲人儿啊!”
冬梅,你的笑容好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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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白衣翩翩的男子,已经行远。
他没有再留下一句话或者一丝笑,只留给我一个倔强而又孤单的背影。
我怔怔地僵立在原地,兀自出神。
人们常用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来概括一厢情愿的故事。可是,我和他之间到底谁才是落花,谁又是流水呢?
他希冀我给予的感情,我不能给。
可是我盼望的情意,他又何尝能给呢?
我想做你姐姐,看着你收获幸福。这么久家庭的温暖,还融不掉你心里的执着吗?
我是爱着你的,我家的小乔儿……
《我的夫君大小乔》大对虾 ˇ漫漫无涯求子路ˇ
第七十五章 漫漫无涯求子路
夜凉如水
白日里我喜欢四处走走看看,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大鸟笼里,我偶尔会觉得闷。然后,夜晚,我往往会伏案在御书房,批改那一叠又一叠的奏折。
春寒料峭,透骨的风,时不时钻过窗棂间的缝隙。我裹紧身上的毛裘,望向树影斑驳的窗外。
一抹颀长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笑了笑,想起那个家伙经常会露出偷油的小鼠般,得意的窃笑。
额头枕在臂弯里,我慢慢闭上眼睛,等待着……
果然,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就听见不远处“咿呀”一声轻响。有人,踮着脚,悄悄地溜了进来。
唔,不能睁开眼,我已经“睡熟”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衣领周围。我感觉到他俯低了身体,双臂越过我。现在,我似乎睡在了他的怀抱里。他身上,有好闻的兰花味道。
桌上有轻微的响动,大概是他在收拾散落在满桌的奏折。嗯,是个非常整洁的孩子。
很快,响动消失。我能感觉到,他微微离开我一点距离了。
然后——刷刷——是纸张翻叠的声音,还有……淡淡的笔墨香气。
我轻轻勾起了嘴角。
大概从半年前,深夜的御书房,就会迎来这么位才貌出众的“田螺少年”。他在我入梦时悄悄潜进来,在我睁开惺忪睡眼前偷偷溜走。除了一叠,批改详尽思路缜密的奏折外,他还留下一室淡淡的芳香。
我惬意地深深呼吸着。
“咿呀——”又一声响,我听见熟悉而又轻快的脚步。
“小乔公——”果然是冬梅!
“嘘——”
脚步声蓦然变浅。我在暗忖,冬梅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嗒——
应该是药膳盅放在案头的声音。即使此刻它没打开盖,我灵敏的鼻子也照样闻得见那里面令人头昏脑胀的味道。
然后,便是默然无声。
“小乔公子,说老实话,您批改的奏折比起陛下来……”
“如何?”他轻声问道。
“真是强太多了!”
冬梅……你这个月的月俸……
“我也是尽力而为。一些小事情,我能帮她解决,就不劳烦她。正经的国家大事,我可不敢擅作主张。这些奏折,我能帮批改一半就不错了……”
“呵呵,您太谦虚啦!”
“唔——”胳膊压麻了,我假模假式,蠕动一下,换了个相对比较舒服的姿势。
身旁二人呼吸皆是一滞,好半天都不敢大喘气。
半晌,我听见两人放松地小声笑起来。
“呵呵,差点以为吵醒姐姐了呢!”我能想象,他一定又露出那种小老鼠的表情了。也许——还吐了吐舌头!
“小乔公子,这是御膳房特地为您熬得红枣燕窝,趁热喝了吧。”
不是吧?我批奏折就是熏死人的药膳,他批奏折就是又甜又滑的燕窝?!
“谢谢你,冬梅姐!”
“瞎说!自家人还客气。那我下去了,你也别太晚。”
“知道!冬梅姐慢走……”
这张小嘴巴,平时是用蜂蜜抹的?
我郁闷地换个胳膊,终于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里,好像有一双有力地手,将我抱上软塌。新鲜棉花的气息,温暖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一夜,不得不好梦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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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聚餐(君臣宴会)——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我端着手中的美酒,和座下的大臣们畅饮着。八年了,我在这张龙椅上捱过了八年。眼瞅着那些个当年随我父皇一起出生入死的老臣们,一个个告老还乡的还乡,重病仙游的仙游。如今可是,新旧面孔各占一半。不禁肖想,百年之后我的儿孙可会有和我此时同样的心境?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一曲怀古沉调终了,很多人眼角已有泪痕。我稳了稳心绪,刚想起身敬众位酒。不料却被一个忽然窜出的老臣抢先。
老人家双颊泛红,眼光迷离。一看就是……喝高了!
“蔡卿家你——”
“陛下啊陛下——”他一张嘴,却早已老泪纵横。
全场肃然,皆紧紧注视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陛下啊陛下,一转眼,八载已过。还记得当年也是在这里——您在先皇灵柩前,力挽狂澜!当时,叛臣贼子和我等集聚于此。您的一招‘杯酒试人心’让老朽至今难忘!”
原来是歌功颂德。我纳闷,却不见这蔡老头儿平时有任何拍马屁的不良嗜好啊。今日这是……
“老朽这辈子从没服过谁!却对先皇和陛下您,敬慕尊崇。看您等这般贤君明政,看来我明景皇朝,千秋万代可肖想之……”
过大的表扬之后,是不是就要有批评?我忽然开始惴惴不安,不料还没开口阻止,就——
“可是您和先皇却独独都犯下一种失误。话说,哪家帝王能长情?哪家帝王能这般子嗣稀薄?我们国家昌盛强大,却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面临后继无主的危险,试问——这样的国运又能兴旺至几时?!”
“蔡老匹夫好糊涂!”
老蔡身边的老李头终于拍案而起。
两个鹤发童颜的老家伙一对脸,空气中顿时火光四射。
“没有子嗣是何原因?没有子嗣是因为帝王长情?当今圣上是女帝,没有子嗣难道就要多娶几个偏宫就有了?老匹夫,你满嘴胡话,美酒都被你糟蹋了!”
完了!夫妻间的私事都被抖落到台面上来了。看来,这当公众人物还真就没有隐私可言。
尴尬地看向座下的李继,他沉着面,似乎也不大痛快!
“好啦好啦——诸位卿家,朕知道你们是求子心切。可是想要朕生儿子,那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你们——”
“哼!听见没有?这一时半会儿抱不到孙子,我比你们急!可是,这毛病到底出在哪里,你们也要看清楚。可不要护主心切,信口乱喷!”老李头有点儿激动。我能理解,这人一上岁数,情绪就难免有点儿难以控制。
“你说谁胡说八道?”护主派一被刺激,情绪更加躁动。
我头疼得要命!
这本来就是君臣放松大好机会,大家畅所欲言拉近距离。不料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如出闸洪水。收不住鸟!尤其还是涉及生儿子这类敏感话题,我和当事人李继,还真的有点难以启齿的味道。只能被晒在一边,兀自郁结。
群臣鏖战,大打出口!
一场好端端的宴会,眼看变成了辩论会。我插不上话,只能呆在一边,看李继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入腹。
最后,大家不可避免地,不欢而散。
我无奈地回了寝宫,看倒在一边烂醉如泥的李继,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唉!他跟了我,就连生儿子这样的事情也变成了历史任务、国家工程。要叫他这个鲜花怒马,一生征途的大将军颜面何存?最最要命的是,我生不出儿子,大家还都要埋怨他。
叹了口气,为他敷上一块冷毛巾。
我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觉得他像极了在婆家受气的小媳妇。只不过,小媳妇的婆婆顶多一个,而他的……却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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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李继,我刚准备歇息。就见夏雪背着她硕大的药匣子,贼头贼脑地钻了进来。
“又干嘛?大神医?”
“例行体检!”
我知道可能是大臣又一次集体施压,她才连夜就被弄来了!
我认命地去后殿,沐浴更衣。然后,将自己擦干抹净,放在她老人家面前。
“喏,请享用!”
“真慷慨!”
她刚刚在手炉上捂热的小手,窸窸窣窣地伸进我衣服。
这一次检查比上一次更加严密。
她一直问我药膳是否按时饮用,夜晚身体有没有啥不适,还有和李继的……那啥生活。最后又是号脉,又是足底穴位的。折腾了整整一夜!
“雪儿啊,你家陛下还要早朝呢!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那双好看的柳叶眉,在我眼前一点点积聚。
我忽然觉得心慌,赶紧抬手抚平。
可是片刻,她的眉,又一次皱起。
“有啥话你就直说!别弄得跟要‘节哀顺变’似的!”我艰涩地咽下一口口水。
心里很乱,我似乎从没想过。倘若这一辈子我真的不能生育,真的不能享受做母亲的快乐,那将会是如何?!
我是喜爱孩子的!所以,黎心仪的那个小诚儿,我一周至少要见一次。那软软的手掌,那小小的身体。晶亮忽闪的眼睛,软软的毛发。都是我最爱的!
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有那个机会也拥有一个上天的恩赐吗?
带着奶香的小家伙,长得像我或者李木头。咿咿呀呀,蹒跚学步!
是整个明景皇朝的希望啊,也将是那个越来越古怪的小老头的命根子。
真的,我不过就是想给所有我最在乎的人,一点幸福和安慰,这样,都不可以吗?
“夏雪!”
“陛下——”她终于抬起眼,眸中除了强鼓起的勇气,还有躲躲闪闪的惶恐不安。
“我真的不能有孩子?”
“……”
“明景被人下咒了?我们注定断子绝孙?这皇朝注定改姓?我要辜负我父皇了?是不是?!你倒是说话呀!”
“陛下!陛下!您别激动,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堂堂一带女帝,传出去居然连母鸡都不如!那些大臣们呢,那些盼孙盼子的人们呢,他们该怎么想呢?”
“陛下!您龙体无恙!”哭泣着的女子一把将我搂入怀里。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她。
“陛下……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我的夫君大小乔》大对虾 ˇ 左岸烽火右岸春ˇ
第七十六章 左岸烽火右岸春
压抑的大殿,群臣紧锁着眉头。本来已经是一夜无眠的我,此时更是头痛难耐。
西疆,又是西疆!
李继明明已经彻底战败了西疆蛮子,甚至还以他常胜将军的美名博得了蛮子族长的钦佩。可为何转眼一过,他们又要卷土重来?
百思不得其解!
仗是一定要打,对于蛮荒之地,道理是永远也讲不通的。除了武力征服外,我们也是别无他法。侧脸,扫一眼面色沉静的李继,不知此时肃然的他,在想些什么?
“看来,这仗是又要打了。好在我们的军队一直精良,休整的间隙里依然不忘操练。只是,这将帅之职——”
众人默契地开始集体沉默。
大家心里其实都明镜一般,除了最熟悉西疆地形战事和蛮子习性的李继,还能是谁?
“朝堂上,我依然是你的臣子,为国、为君。朝堂下,我亦是你的夫君,为妻、为儿。”
话虽如此,我又怎么能冷心冷肠的再让你涉嫌?
“诸位爱卿——”
“莫将李继,上求兵符!”
高高朝堂之下,半跪着我的夫君。他举目与我相望,隔着君臣之礼。怪诞的关系,错综的感情。一个男人,我深爱同时依赖的,需要我强迫自己将他一分为二的剥离开来。
现在,你是威名赫赫勋功无数的李将军。可是,倘若你在无眼的沙场上真的有了丝毫损害,谁又能赔给我那个温暖坚实的胸膛呢?
“李继……”
“望陛下成全!”他重重地俯下身去。
我看不见他坚决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挺直刚劲的脊梁。那是独属于左翼大将军的!
“好!李继听命……”
也许,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而那所谓的金戈铁马,也许正是你在我面前傲然的资本。那么,我又怎么能够拒绝?
夫君,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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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楼
“陛下,冬梅还是想不透,事情为何会赶得这么巧?”
我放下手里数位大臣的请愿书,看着她。
“皇夫大人刚一出征,黎国就派来使节挑衅,明明就是那么一个小国,居然也敢?”
我点点头,冬梅现在说的,也正是我所想。
“然后就是元彬将军的父亲元老将军。他明明是一员武将,居然也和那些喜欢管东管西的老臣们一起,干起上书请愿的勾当。而且,冬梅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上书的内容居然是,居然是……陛下,他们难道已经不把李丞相一家放在眼里了?”
李继!心头的伤再一次被碰触,我禁不住咬牙。
看来,这秘密已经隐藏不了多久了。他们现在能趁李继出征的时候上书请求“调理”后宫,就已经是给李家莫大的面子了。若将来等李继回来,我若再无动静,恐怕他们就要明目张胆地怀疑李继的问题了。到时候,我真怕……
“娥皇女英?”
“什么?”夏雪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话,让我神经一紧。貌似,所有混乱的事情中,真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联,只不过,现在我还是无法理清。
“我说娥皇女英啊!陛下,大臣们怀疑皇夫的身体有异,黎国的皇子在我们这里一直也没有受到太大的‘重视’,那……那个黎国使节来闹事,不也就是为了这事情吗?难道,他们是嫌小乔公子的地位太低,而又借着皇夫和陛下恩好近年无所出的话题,要求替小乔公子翻身?”
我暗忖片刻,虽然她说的也许有些关系。但是,黎国人又怎么会这么熟悉这边的情况?小乔在我这里,我一直安心照顾,外人也看不出什么来。要不是小乔本人亲自诉说,黎国怎知这边的形势和小乔的境遇?
“此理不通!”我摇摇头。
我的乔儿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他在我身边,温良如家兔。虽说这事对他有好处,但他也决不会做!毕竟,他的心在我这儿,又怎么还会与那个留给他无尽苦痛的肮脏国度再有瓜葛?
烦躁!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赶在一起了!
“冬梅夏雪,我好久没见乔儿,他最近如何?”
“嗯,陛下有空还是多瞧瞧偏宫大人吧。他一个人在荣德宫,寂寞得紧呢!每天除了和大臣们学习,就是回宫照顾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您说,一个大活人,哪能天天对这一堆哑巴植物呢?”
唉!世间哪得双全法,忙了这头还能顾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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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德宫
果真是养了一片植物园啊!
我看着这回廊里一盆盆的花朵翠竹,再看满院子的绿木繁花交相呼应。耳中,还有他轻轻袅袅的琴音,兀自以为来到仙境。
“姐姐!”
他喜出望外,抬起头视线相触,便如轻快的一只家燕,飞扑而来。
“怎么这么开心?想我为何不去看我?还要劳烦我的大驾,亲自来探望你!”
小乔面上一红,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俊美面上,羞赧一闪而过。
“对了,姐姐!你随我来——”
一把牵起我的手,他开心地指引我来到他自己看管的小小“百草园”。花鸟鱼虫,青竹翠木,这里应有尽有。
“你看——”
两颗笔直粗壮的大树之间,吊着一个软软的渔家吊床。坚硬结实的亚麻绳子,牢牢系在两端。
“姐姐,你还记得吗?”他笑得一脸得意和自豪。“看它,是不是和以前你我一同小憩的吊床一样?小乔儿一直记得呢!”
永远都是那一汪最纯粹透彻的眸子啊,让人一眼望去,总能在那琥珀色晶莹的宝石中瞧见自己的影子。
“你怎么记得这么牢啊?”我失笑。
“最快乐的日子,谁又能忘记?”他说的理直气壮。
可是,我却一阵心酸。
当年,即便是和他玩耍,我也绝大半是为了掩人耳目装疯卖傻。却不料,在小小孩童心里会这样深埋下一颗不合时宜的种子。更无可奈何的是,这个种子会迅速发芽长大。经年而来,它非但没有枯萎凋零,反而是……越发茂盛起来。
“姐姐,我抱你上去,躺一会儿吧!”
|Qī|还来不及拒绝,腰肢上就是一紧。天地间一个旋转,再凝神我已然躺在了柔软摇晃的小吊床上。
|shū|他笑着,在旁侧轻轻推动着。
|ωǎng|“怎么样?是不是很惬意?是不是?”
“傻瓜!”我笑着,抿着嘴看他。
和小时候一样啊!一和我玩耍上,就有点儿不管不顾。粉嫩的小脸蛋变得绯红一片。忽闪着大眼睛,水润如初生的小动物。
“姐姐现在望着我,是不是却看到了小时候的我?”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道。
“呵呵,不然为何我看姐姐,至始至终也都不曾变化呢?”
“坏小子,你这是赤 裸裸的恭维哦!拍姐姐的马屁,不过——哪个女子能不爱听呢?但,姐姐心里也明白。年华这东西,可不是个如我家小乔一般,嘴甜心善的人儿呢!”
“姐姐总是在我面前说自己老,莫不是非要和乔儿划出一道距离来?”他神色黯淡,看得我心里一揪。
“好好好!姐姐青春永不老。可惜我家小乔,却早已长成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了。身高玉长,挺拔如松。再不是那个软手软脚,小胳膊小腿儿喜欢赖着人抱的小家伙了!要不然,现在你可不该站在下面,而是应该也姐姐一起吊在小床上,对不对?”
“姐姐——”他软软地唤一句,像极了小时候依赖我的口吻。
我觉得骨头一酥,好像又回到了带他疯闹的年纪。
对于踩在青春尾巴上的女人而言,能得到这样一位倾城绝世的少年青睐,也是一件让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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