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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恋影响我学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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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
田娆缓声说:“学校就是温室,你们都是温室里的花朵,根本看不到黑暗的一面,也没法理解里面的人。”
她这话竟然有点赌气的味道在里面。
纪亦把视线收回来。
他沉下口气,心平气和:“我只是觉得,越是偏激,生活就越是不容易。”
“偏激?”
她身子一震,声音突然扬起来一点。
纪亦却郑重地点着头。
“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母亲身上; 一直坚信自己的想法,并且迁怒到别的女孩身上,个人的缺点都由点及面放大成所有女生的缺点……我能理解你的家庭,但我没法理解你这种心理。”
田娆又惊又怒,急促激动地辩解:“难道我妈没有错吗?我和我爸的生活,不就是被她毁了吗?”
纪亦摇摇头:“你妈妈固然有错。但明知道对方是有夫之妇,还接近对方的男人不也很可耻吗?”
出轨明明是两个人的过错。
可她只敌视了母亲,和女性。
却崇拜着男性,将男生看得完美无缺。
这本来就是不可理喻又无理取闹的事情。
她蓦地一愣。
纪亦耸耸肩:“更何况,人与人是不同的。错的人是他们,男女皆有,和别的女生有什么关系?”
田娆胸口突然滚起羞恼的怒气。
她执拗坚信的世界容不得别人打破。
她张开嘴,几乎想也不想,冒出声音!
“你帮女生辩解,你又有多懂女生?!你知道桑苑在我们班,是怎么和陆之遥周睿等人相处的么?”
纪亦嘴角突然一弯,连带眼睛都明亮不少。
这年纪的喜欢很简单,听到喜欢的人的名字,就够让人高兴了。
他声音温和:“所以,你是要说给我听吗?”
田娆眼尾扬着,挑衅般地着看他。
等着他接受挑战。
纪亦却笑着摇摇头。
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空荡感。
更愤怒了。
纪亦耸耸肩:“对我说些桑苑的坏话,也许可能会让你舒服一点。但你的做法,和你讨厌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田娆目瞪口呆。
“我只是……”
“没区别。”
纪亦笑笑。
不知道是单纯回应他自己那句问话,还是针对她即将辩解出来的说辞。
阳光毒辣。
她一开始只是想要得到安慰。
只是想要得到同情。
她明明是受害者,但她却被头头是道地打成偏激者。
她胸膛剧烈地起伏。
突然有种辩论赛的感觉,他们仿佛是赛上激战的对手。
这个人是纪亦。
偏偏这个人是纪亦。
被心动的对象指责后生出来的是更为强烈的不服气。
好形象维持不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甘示弱地把话题掰回来,试图戳中对方弱点。
她冷笑:“你就不想知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俩关系。”
“我和桑苑儿什么关系?”
纪亦反问一声,随后,笑得坦坦荡荡:“我承认我挺想了解她的,但这绝对不包括,从戴了有色眼镜的人口中去了解她。”
他歪头看看她:“田娆,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你觉得你自己什么都懂而已。就好像你揣度桑苑的心思,你盖章我和她的关系一样。”
“我……”
“我该走了。”
和固执己见的人无法说道理。
对方钻进牛角尖,捂住了耳朵。
外人的帮助不起作用时,就只能等她自己放下心结。
人总归是要成长的。
纪亦没看她阴晴不定的脸色,笑眼微微弯着。
他拉了下背包,不打算再谈下去:“我妈还等我回去吃饭。”
他略一思索,还是礼貌地说了声。
“祝你能变成你向往的样子。”
语毕,越过她,径直离开。
对手突然离场。
田娆转身怔怔看着他背影,片刻后,力气抽空似的蹲下了身子。
她捂住脸。
***
博喻今年进入奥数省队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高二的学弟,一个是纪亦。
高二竞赛生都一派欢欣鼓舞的模样。
高三这边倒是没有一丁点水花。
纪亦还是稀松平常的模样,跟着一众同学,开始老老实实准备起十月月考。
考试前紧绷的氛围比数学联考还要可怕。
——毕竟这次成绩,关系的不仅仅是市上排名,还有学校的保送推荐名额。
考场座位依然按照名次排列,桑苑照旧和纪亦一个考场。
这学期陆之遥成绩扶摇直上,似乎找回了高一的感觉,上个月分数杀回来,居然和桑苑成绩一模一样。
年级第二。
她也只能对这个结果苦笑。
有天赋的人只用稍稍努力,就能轻易和埋头苦干的人持平。
正因为陆之遥突然冲上来持平的分数,让桑苑这回考试没有再和纪亦当前后桌。
——桑的首字母在陆的首字母后面,所以她座位在陆之遥后面。
都知道这是场异常重要的考试,可有时候越面临重要时刻就越容易放松,桑苑在考试前一点翻书的心思都没有,旁边一众红榜上挂名的优等生都闲散地打打闹闹。
她看了一会儿回过头。
纪亦正转过身在和陆之遥聊天,察觉到她视线,立刻绽放出明亮的笑容,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陆之遥问他:“你想好去哪个大学没有?”
纪亦坦诚说:“清华,你呢?”
他没回答,却皱着眉:“你一个奥赛生,再拿到学校推荐,应该稳妥能保送吧?”
纪亦看了看他神色,明白过来。
顿时笑笑:“我问过老李了,进了冬令营的奥数生都不占用推荐名额,可以直接去清华参加考试。”
原来如此。
陆之遥停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有没有考虑好读什么专业?”
“应用数学或者应用物理。”纪亦比较一下,一本正经道,“不过,我更偏向数学。之后再考虑是搞研究,转金融还是跨专业学计算机吧。”
他条理规划都异常清晰,一副对未来信心满满的样子。
陆之遥一时间有些结舌:“你真厉害。”
纪亦摇头,不吝夸奖:“我只对数学感兴趣,严重偏科,所以论综合能力的话,你应该比我强。你能适应的专业绝对更多。”
陆之遥嘴角稍稍一提。
等纪亦回过头后,他也同样问了桑苑一遍。
“清北各两个名额,你想申请哪个?”
桑苑很肯定:“清华。”
“专业呢。”
学校选择上,她和纪亦一样笃定。
专业却很犹豫。
她沉吟好一会儿,慢慢说:“没想好。不知道我能不能进文科方面的专业,实在不行就学生物类的吧。”
陆之遥盯着她:“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北大?北大不是更重文理科?”
她视线移开一些,微笑:“在清华学习的话,肯定更有动力,更开心。因为清华有可爱的人。”
***
半期考试在紧张又理所当然的气氛中结束。
红榜以外的学生,忐忑等待着排名,估摸着自己能上几本线。
红榜上的学生,则是猜测着自己能拿到哪个学校的保送名额。
张胖子和各班班主任沟通协调过不少次,又按照学生和高校的要求,最后公布出来。
理科班的两个清华名额,归桑苑和陆之遥。
班主任老杨几乎撒花庆祝!
七班明明不是尖子班,却有两个清华推荐生,他历年来带的学生,从来没有取得过这种成绩!
他仿佛走上了事业巅峰!
桑苑和陆之遥倒都很淡定。
高三生活枯燥如白水,刷着一张张试卷的时候,时间就飞快地流走。
12月,学校内通过各种途径申请保送和自主招生的学生们一同前往北京参加复试。
一月下旬,纪亦去温州参加奥数冬令营。
清华资格考试结果也在这时候纷纷下来。
奥赛生纪亦和校荐优等生桑苑顺利拿到保送资格。
陆之遥笔试成绩极为出色,但大概因为性格原因,面试失利,最终拿到自主招生资格,高考降分30分录取。
确定保送的学生可以不用再上课,相当于放八个月的长假。
尖子班不少学生都收拾东西回家享受了,不过也有留校的学生,要么是对保送学校不满意,要么是对专业不满意,等着高考再拼一把。
桑苑对专业没有要求,只要不是数学和物理相关,她觉得自己都可以试试。
纪亦是根据未来工作发展和自身兴趣决定专业,她却是靠学校分配的专业决定自身发展。
所以按理说,无欲无求的她也可以回家度假了。
她却没离校,继续着紧张的复习。
只是在高三学生开始新一轮寒假补课期间,她请假缺席,和纪亦一起开始了温泉雪山旅游。
***
两人第一天抵达雪山山脚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
订好当晚的酒店,只来得及在旁边纪念品商店逛一逛。
“旅游第一天就买纪念品的人应该不多吧?”
桑苑一边看着货架,一边和背后的人说话。
她脖子上戴着的是去年纪亦围住她的那条藏蓝色围巾。
小马尾比去年长了不少,已经到肩膀的长度。
纪亦倒是很开心,声音干净清爽:“说明我俩与众不同。”
他说话时从发饰架上拿下个垂耳朵的发箍。只觉得毛茸茸的特别可爱,肯定很适合他家桑桑。
他敏感地感觉到桑苑在往他的方向靠拢。
纪亦想给她个惊喜,小心翼翼握住东西,等她站到自己身后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扬着笑脸,动作轻柔地把发箍往她头发上戴过去。
不料桑苑也踮着脚,同样举起两只手,从他两只手臂中间穿过,给他脑袋上戴个东西。
两个人同时动作,同时收手。
最后,都看着对方一愣,笑起来——
他俩给对方选了一模一样的两个发卡。
纪亦整个人都跟沉进蜜罐子了似的,摸着毛茸茸的布耳朵,甜甜道:“我们可以多买点情……相同款的纪念品。”
第66章
买好第一天的纪念品; 差不多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这附近基本都是看起来大同小异的农家乐,两人随便挑了家更像模像样的餐馆进去,找张桌子坐下来。
桑苑环视一圈,对他笑笑:“你随便点些东西; 我去那边接点姜汤。”
厨房通道外面有几个不锈钢桶; 上面写有“免费姜汤,自取”的字样。
纪亦点点头。
桑苑站起身来; 走之前还不放心地多叮嘱一句:“别点太多菜; 不许超过三个。”
他笑眼微微眯起:“放心。”
菜单上的东西都挺有农家特色,纪亦按照桑苑吩咐; 乖乖点了三个菜。
竹笋炖牛肉; 红烧竹荪蛋,清蒸虹鳟鱼。
最后; 瞄了瞄那边姑娘晃悠的小马尾,压了下声音:“再要个菌浓汤。”
汤不属于菜。
他堂而皇之地想。
三分钟后,桑苑端着两碗热腾腾的姜汤回来。
递给他一份。
服务员再次走上来; 询问是否需要米饭。
她点点头,想了想:“一碗就够了。”
餐厅上菜速度快,竹荪蛋端上来的时候,米饭也跟着端了上来。
碗很大,份量很足。
她从中分走了四分之一不到的米饭。
然后,抬眼看看纪亦,示意:“你够吃吗?”
“够了够了。”
纪亦忙不迭点头,片刻后; 眼神一迷离,傻笑:“桑桑,我们竟然在分着吃同一碗饭。”
桑苑头也不抬:“很奇怪吗?”
“不奇怪,”他撑腮看着她,一脸正直,“很自然。”
一般来说,只有特别特别熟悉的人才会这么做。
不。
大多数时候,只有家人才这么做。
而他俩要成为家人的途径,就只有……
他抿住嘴角偷笑。
桑苑倒不是克扣他饮食。
等最后一份虹鳟鱼上桌,服务员说“上齐了”后,她才若无其事抛出一句。
“再要一份你们的石磨豆花。”
服务员应声离开。
纪亦目光直勾勾的,表情惊喜:“欸?”
就知道这家伙点菜只会按她口味来。
桑苑横他一眼:“你想吃就点呀。”
要是再凑近一点,她就用筷子尾拍他脑袋了,没好气:“纪亦同学,你就差在眼睛里写上豆花这两个字了。”
纪亦垂下头:“你说只能点三个菜。”
“豆花算零食。”她想到了和他之前一样的借口,捋了下耳发,“你自己把它吃完。”
吊绳白炽灯摇摇晃晃,桑苑轮廓被朦朦胧胧勾勒了一下。
她表情平淡,眉眼看不出情绪。
纪亦却觉得这是对他莫大的嘉赏,菜端上来的时候一脸满足:“超好吃!”
什么味道都无所谓,这是桑桑关心他了解他的表现,凭这一点,它就是人间珍馐。
他冲她扬着大大的笑脸。
结束晚餐才八点过,两个人在空旷的雪地上顺着路牌指示往回走。
纪亦时不时揉下眼睛。
踩上积雪的时候,感觉脚下一片空软。
据说山上雪还要更厚。
周围茫茫皑雪中点缀着深色的木牌和枯枝。
空气冰冷,说话时,有白气轻轻散开。
鲜少见到纪亦困倦的样子,桑苑觉得特新鲜,频频看了他好几次。
他指背略微挡着嘴唇,疑惑:“今天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这么想睡觉?”
“是因为你吃太多了。”桑苑一本正经,“据说吃得特别撑的时候,很容易发困。”
她话一说完,他身体重量就自觉压过来。
说话时带着浓厚鼻音,撒娇似的:“桑桑,还是你懂得多,我都快困死了。”
桑苑用肩膀撞下他,站远些,突然问:“你一会儿洗澡吗?”
他点头:“当然。”
她脚步放慢,落后他半步,慢条斯理说:“我看过一个电影。”
“女主角一个人在浴室,闭上眼睛一边淋浴,一边洗着头发。然后,她突然感觉脑袋上不对劲,好像除了她自己,还有另一只手也在揉着她头发。她的手甚至碰到了那多出来的一只手……”
路灯光线以外的地方都黑乎乎一片,虽然有风,可沉沉积雪压下来,风吹过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围都似乎死寂。
纪亦咳了声,声音不自在:“……我才不怕。”
桑苑“噢”了声,接着慢声细语道:“还有那种,因为害怕躲进被窝。这时候,发现被窝里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皮肤冰凉,关节扭曲,慢慢地、慢慢地掀开被子……”
纪亦听得毛骨悚然,吞下唾液:“你就是想欺负我。”
空气太冷了,如同一只冰冷的手摸在他颈上。
桑苑瞄着他偷偷笑了笑,突然从背后猛地一拍他:“鬼来了!”
她手搭上去的一瞬间,他顿时一个激灵!
背上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他可怜地眨巴着眼睛,呼吸紊乱。
她有点忍俊不禁。
桑苑故意叹了口气,抬抬下巴:“咱们高三年级第一的这位同学,以后准备研究数学科学的这位同学,你不能封建迷信呀。”
纪亦立刻露出受气包一般的小媳妇样。
桑苑依旧笑着:“还困不困?”
“不困了不困了。”他赶紧举起手保证,睁大眼睛,“我现在特清醒!”
***
他俩住在对门的两个房间。
晚上桑苑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趿拉着拖鞋踩在地毯上。
空调的暖气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就算穿着不太厚的睡衣也绝对不会感到冷。
她透过窗子往外看——
这里正好能看见雪山,巍峨高耸,上面闪烁的路灯像是巨大幕布上的印象派画作。
手机传来简短的声音。
傻白甜给她发短信:“桑桑,你睡了吗?”
她回复:“没有,准备看看电视。你呢?”
纪亦发送过来几个字。
“我正准备去洗澡……”
她看他后面一串省略号,突然又想到大金毛。
垂头丧气地端端坐在地上,尾巴憋屈地放下来,一动不动。
她一瞬间笑起来。
桑苑回复速度很快:“我猜猜看,你现在是不是不敢去洗澡,怕多出来的一只手?”
狗狗也是要尊严的。
纪亦咬牙切齿:“我没有!我去洗澡了。”
她没有锁上手机,而是在心里念着。
一。
二。
三——
短信果然又过来了。
可怜兮兮地问:“你能不能过来陪我一会儿?”
这次,连桑苑自己都察觉到了自己的坏。
她不喜欢欺负小动物,但她就喜欢欺负纪亦,下手时格外有快感。
她笑了一会儿,才勉强让自己恢复到老僧入定的样子,走到他门口,给他发消息。
“开门。”
纪小亦同学果然耷拉着肩膀,一副对浴室又爱又怕的样子。
见到桑苑之后,他先是愣了愣。然后立刻把视线移开,侧过身,耳朵一点点红起来。
桑桑穿的是睡衣。
非常严实的睡衣。但也是睡衣。
……她晚上是穿这个睡觉,对吧?
纪亦不敢再想,赶紧把多余的念头都甩开。
他面对着浴室,等桑苑进来后,露出股舍我其谁的气势:“那我去洗澡了。”
桑苑莞尔:“别怕,我在外面呢。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就惨叫。”
纪亦说:“我惨叫,然后你就赶紧逃,我会想办法拖住它脚步。”
说得跟真的似的。
关键他还特一本正经。
桑苑张了张嘴,败下阵来。
隔段时间,他好不容易出来,腾腾热气从门口溢出,沐浴后的香气在整个房间弥散开。
纪亦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生无可恋的样子不像是洗澡,而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逃杀。
桑苑抱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看着他,那小恶魔的眼神摆明了是在嘲笑。
港片配音腔从电视里传过来,屏幕上画面来回切换。
她侧过的右边脸颊镀着电视上的闪烁光影。
纪亦抿了抿嘴,睫毛先垂了下。
他不自在地用手指往后压一压自己额前的碎发,然后再抬起头,若无其事:“水太烫了。”
“你出来了就好。”
桑苑终于不使坏了,挪到床边,踩着拖鞋:“我先回去了。”
他点点头。
她微微笑着把遥控器递给他:“电影频道正好在放周星驰的电影,看点喜剧大概能好受点。”
纪亦摸了下自己耳朵——皮肤挺凉,但温度很烫。
他眼巴巴看着她动作,末了,问:“那你回去也会看这个吗?”
她答:“会。”
“好,”纪亦立刻笑起来,“那我就接着看了。”
***
山脚只是暂时停留的地方,第二天收拾好背包,吃完早餐,两个人往山上出发。
如果说纪亦是太阳的话,那这会儿,这颗太阳在看见雪山的一瞬间,就差不多要落山了,
——太高了!
高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如果不想攀爬看不到尽头的长梯的话,他们就只能坐缆车上山……
纪亦整个人都要被抽空了。
他嘴角微微扯着,根本打不起笑容。
桑苑很民主地和他商量:“我们怎么上山?”
他灵魂出窍似的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可以走路吗?”
“我听说走上去要花至少六个小时……我们坐缆车好不好?”
纪亦欲哭无泪。
桑苑又问了一次:“坐缆车好不好?”
她抓着他外套的袖口,轻轻晃了晃他胳膊。
自下而上看着他——
真是春光明媚,百花齐放。
纪亦顿时绽开笑脸,无条件服从:“好,我们坐缆车上去!”
她却撒开手,收回表情:“骗你的。”
“诶?”
桑苑得意起来:“我就是试验一下成果,想看看你有没有认真教我。”
教她撒娇。
电视上看着像那么一回事儿,但她真正做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恶寒。
她可能不适合撒娇。
不过适不适合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纪亦心脏快爆炸了,满脑袋都是她仰脸看过来的一双眼睛。
他捂住脸:“我可能发烧了。”
以前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现在给他点好处,他就要发心脏病。
桑苑看他一眼,叹口气:“你是笨蛋吗?”
他从善如流地承认:“我就是笨蛋。”
她又好气又好笑,终于也不输口舌的下风。
“别骗人了,《哆啦A梦》里面说笨蛋是不会生病的,更别说发烧。”
桑苑撇下他,要往山道那边走,却被纪亦轻轻拉住手腕。
他直起身,虽然还处于花痴状态,却也乖巧地笑笑:“走吧,坐缆车。我想坐缆车。”
他拉着她,脚步轻快地往缆车售票点走。
天气真好。
今天也是幸福、听话又可怜的一天。
纪亦一边甜蜜,一边无可奈何地给这次旅游命名为丢脸之旅。
第67章
缆车单程足有四十分钟。
桑苑不怕高; 兴致勃勃看着外面景色变化。
从时不时露出枝叶土壤的一层薄雪,再到漫山遍野覆盖满积雪。
如果不是冬天的话,大概还能看见整座山的颜色,由翠绿到深绿过渡。
纪亦在她旁边死死闭着眼睛; 一动不动。
她突然开口:“咒立停。”
“什么?”纪亦还是闭着眼睛; 嗓音干涩艰难。
她好笑:“我还以为你中了‘统统石化’的咒语。”
她转过头。
对景色啧啧赞叹的时候,也尽可能小幅度的动作。
缆车每次经过支架微微晃动; 纪亦脸色就会白一分。
直到距离终点不远; 她才推推他:“我们要到了。”
纪亦试探着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
像是被反射着阳光的积雪灼了一下,眸子眨巴眨巴; 尔后惊奇地瞪大。
一个几乎纯白的世界。
松枝、土壤、屋顶;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银装素裹。
对于没见过大雪的人来说; 实在是震撼。
他看看外面,又看向她:“真漂亮!”
桑苑微微笑着点头。
从缆车下去,出口处搭了张桌子; 上面摆放着面对游客的显示屏。
等两个人经过时,显示屏里的画面切换,出现了他们俩的身影。
应该是接近站台前,被山壁上固定的摄像机给拍下来的。
不经意的某个瞬间远比正儿八经看着镜头的照片好看。
画面里纪亦认真注视着她,对雪景的赞叹尚未收敛,眼尾延伸出极为漂亮的弧度,露出小白牙的笑容特别可爱。
而她神态轻松,甚至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从第三视角; 更为直白地看到他们以前、现在甚至未来相处时的模样。
桑苑脚步不由得放慢半刻。
纪亦已经上前询问起这里能不能塑封照片。
见他阳光灿烂的模样,她心中猛然一咯噔,赶紧上前。
然后及时制止了他把各个尺寸的照片都买一张的疯狂念头。
纪亦小心翼翼拈着照片两角,恨不得盯穿了,不住傻笑:“桑桑,你笑得真好看。”
***
据说山上积雪足足有半米深。
在山脚看见一公分薄雪的两个小朋友都已经足够高兴了,更别说现在,两人俱是一脸惊喜。
和缆车上有所不同,这可是零距离接触。
今天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看起来澄澈遥远,可是云层却很近,仿佛伸出手就能轻易触碰到。
路边景区介绍板上写,这里海拔2200米。
空气没有山脚下湿润,所以山风扑面而来的时候,感觉不到能刺穿骨头似的寒意。
滑雪场上人不少。
隔着入口,能看到通往不同方向的滑雪道。
纪亦拎着她的背包,安排:“你先进去玩,我去订酒店,一会儿出来了打电话给你。你小心点。”
她却摇头:“我不急着进去。”
纪亦揉揉她头发:“那你在这里等我。”
他肩膀上挂个包,手上还拎着个包,两个背包拉链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链饰。
本来他这副样子该让人觉得累赘才是,可背后看去,意外的清俊潇洒。
一片纯白背景中,他身影异常显眼。
雪地上两串脚印清晰可辨。
桑苑看着从自己面前往前延伸的脚印,愣了一会儿,试探着踩上去。
每一步都踩在他脚印上。
当看不见路找不到方向的时候,纪亦是最好的领路人,只要跟着他,就绝对不会有错。
她有些感慨。
小时候个子不高,贪玩,老被她气得歪鼻子的小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的人。
她沿着纪亦的足迹抵达酒店,见他正和柜台说着什么,表情严肃。
她走过去。
“怎么了?”
纪亦转过头:“只剩下一个标间了,刚刚退出来的。”
柜台那边温柔地说:“不确定稍后还有没有人退房,如果你们想租两间,可以稍微在这里等一等。”
桑苑愣了一会儿:“那就订一个标间吧。”
她从他手上的背包里找到证件,递过去。
纪亦凑近了:“我的错。我没想到人会这么多。”
她摇头:“反正住两个房间也有点奢侈。”
她跟着他一起把东西拿上楼。
因为是豪标的缘故,房间极为宽敞,能看到不远处的半截山峰。
——之所以说是半截,因为上面一段没入云层,根本看不清楚。
纪亦把包在椅子上放好,看看山峰,微微一笑:“刚才下面服务员说,山峰后面正好是太阳升起的方向,看日出特漂亮,运气好还能看到佛光。”
她想了想:“我们明天去看日出怎么样?”
这个季节,这个位置,一般日出时间是八点钟的样子。
缆车七点钟开始运营,上去后时间还绰绰有余。
他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如捣蒜:“好!肯定特好看,不过上面冷,你早上多穿几件衣服。”
***
滑雪场人渐渐多起来,两个人收拾好东西下去。
平坦笔直的初级滑雪道是大多数刚接触滑雪的人的好选择。
固定好滑雪板,装备整齐之后,有教练过来指导滑雪技巧。
纪亦学这些东西一向很快。
没过上太长时间,就已经能流畅地在雪地上滑行。
他没急着去雪道,而是在她背后来来回回,时不时来句携了笑声和得意的“桑苑同学~”
等桑苑瞪他一眼的时候,他立刻就老实下来。
好不容易掌握基本要领,桑苑决定在最平缓的小广场先练习一段时间,再考虑去斜坡雪道。
纪亦偶尔从她旁边经过,附送给她一个灿烂笑容。
瞧他那得意的小模样,她睫毛也垂下来,抿出个笑,又坏又狡猾。
你等着。
她想。
***
初级雪道。
虽说是初级,可急速往下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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