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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拽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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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在床?
呵……就算宋子文念在以往的情分高抬贵手,宋家其他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吃亏。
好歹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多年,她太清楚那家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尤其护短。
“廖嘉文,你存心坑我?”男人压低嗓音,咬牙切齿,眼里的愤恨就像一把刀狠狠插进女人心脏。
心在静静淌血,笑容却愈发灿烂,只见她半眯了眼,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坑你?”
男人脊背发凉,像被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盯上,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好过,你也不长久,知道吗?”
“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我年底就要结婚了……”
啪——
“蠢货!这个时候才来和我撇清关系,你不觉得太晚了?”
“廖嘉文,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状若轻喃。
“我只是个小翻译,惹不起你更惹不起宋家,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们,”他狠了狠心,“到此为止吧!”
“当初,是谁趁出国公干的时候半夜溜进我房间,忘了你是怎么自荐枕席的吗?我记得清清楚楚呢!你当时说过的话,我现在还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要不要听?”
------题外话------
明天离婚,然后虐渣女,宝宝们有月票的都喂鱼吧~么么哒!另外,可以猜猜宋老大的官配是谁哦~
第263章 我怕你了,我答应离婚
<;/script>;第263章
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他承认,当初接近廖嘉文的确别有用心,这几年从她身上得了不少好处,也在部里逐渐站稳脚跟。
张烨太清楚像她这类女强人的内心有多空虚,只要稍微示好,偶尔关怀呵护,**的时候得强势一些,饶是贞洁烈女也该拜倒在西装裤下。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拿下廖嘉文他只用了一个星期。
之后两个月,他们像一对普通情侣那样相处,廖嘉文在他面前越来越像个小女人。张烨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离不开自己。
实习结束,他如愿以偿地留下,虽然还是个小翻译,却已成为外交部正式一员,有了正规编制。即便和临时工做同样的工作,拿同样的工资,但地位却一个天一个地。
张烨知道,这一切都是廖嘉文给的,所以,从那以后他便愈发尽心。廖嘉文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拿她当女王一样供着,可床上该野蛮粗犷的时候,从不含糊。
他知道,廖嘉文已经结婚了,可那又如何?两人不过是露水情缘,各取所需,他从来没想过跟她有结果,所以结没结婚真的影响不大。
甚至,他还恶劣地想,廖嘉文脱了衣服就秒变荡妇是不是因为她老公不行?
可没想到她丈夫不仅年轻有为,还背景强大。张烨突然看不懂了,既然身边有个这么好的男人,那她为什么还从自己这里找安慰?
莫非……家族联姻?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廖嘉文自身的背景也很强大?
张烨心思急转,一番权衡之下觉得自己先前把话说得太绝。他已经得罪姓宋的,如果再失去廖嘉文这个靠山,那才真的是走投无路。所以,当务之急把人稳住再说。
“嘉文抱歉,刚才是我太冲动。”
“到此为止?”廖嘉文似笑非笑。
张烨把她箍进怀里:“我怎么舍得?”
“行了,”伸手推开他,女人绕到办公桌后坐定,“我还有事要忙,出去吧。”
男人脸上掠过一抹难堪,转瞬即逝,“那我不打扰你了。晚上的温泉……”
“滚!”
张烨灰溜溜走人。
摔了手上的笔,廖嘉文紧紧抠住桌沿,指甲断了也毫无所觉。
脑海里突然蹿出一个词——众叛亲离!
她知道庞佩珊会报复,却不曾料到对方手脚这么快,快到上午谈崩,下午就给了她当头一棒。
“廖姐,部长让你去趟办公室。”晓华过来叫人,凑到她耳边,“我估计是关于副部选拔,小妹在这儿先给你道喜了。”
“这种事情别乱说。”
“唉哟,就咱俩私下聊聊,不碍事的。”
“下班一起吃个饭?”
晓华眨眨眼:“请我吗?”
廖嘉文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当然。”
“谢谢廖姐!”
叩叩——
“请进。”
“李部,您找我?”
“坐吧。喝点水。”
廖嘉文受宠若惊,“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
“不急,等小刘来了再说。”
小刘?是这次跟她一起竞选副部的人。
很快,刘骏也到了,他比廖嘉文入行早,完全是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去年才从叙利亚调回。
“小廖也在啊。”说着率先伸出手。
“刘老师。”廖嘉文轻轻回握。
一个老谋深算,一个严肃凛然,两人面上带笑,颔首示意,乍一看分外和谐。
“都坐吧。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确定副部人选。你们也知道,老张还有一个月就退了,将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上面对两位都非常满意,选谁,不选谁都很为难。”
一番开场白说得二人心跳加速。
廖嘉文放在腿上的手狠狠握了两下。
刘骏下意识屏住呼吸。
“人选已经定下了,会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回来之后正式下发任命通知。”部长话音一顿,“那我先恭喜小刘了!”
刘骏足足愣了三秒才站起来,眼里热泪涌动:“谢谢!谢谢领导,谢谢组织,谢谢国家!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让人民失望。”
“说到可要做到才好!”部长笑着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您放心!”
“小廖也别灰心,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廖嘉文强撑着笑,“刘老师,恭喜了。”
“谢谢。”
失魂落魄地离开部长办公室,中途遇到晓华,“恭喜啦,廖部长!”
勉强为之的笑意变得极其难看,一语不发回到办公室。
晓华跟进来,“今天晚上还是我请客吧,就当庆祝廖姐您升官,以后……可别忘了小妹。”
“出去。”
“啊?”
“我让你出去!”
晓华笑脸一僵,“廖姐,你怎……”
“滚出去!”
兴高采烈进来贺喜,最后灰头土脸离开,晓华撇了撇嘴,还真拿当自己皇太后!
“听说了吗?刘骏要升副部了!总算熬出头,不容易啊……”
晓华微愣,旋即勾了勾唇角,原来如此……
廖嘉文疲惫地仰靠在座椅上,盯着天花板,目光怔忡。
突然,手机铃响。
“喂,妈……”
“嘉文,不好了!”廖母声音发颤。
猛然坐起身体:“妈,你别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你爸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
“嘉文呐,你快回来吧……妈很害怕……”
“好,我马上回来!”
廖嘉文赶回家里,母亲坐在沙发上哭,客厅乱七八糟,“妈!”
“嘉、嘉文,你总算回来了!”廖母扑到女儿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
“妈,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我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心里隐约有种猜测,她却不愿深想。
“说要问话。”
“问什么话?”
“你爸那厂子的领导说他什么窃取机密,还说要上法庭,嘉文,你爸会不会坐牢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先打个电话。”
“对,你认识的人多,都是当官的,还有那个什么局长……你跟他们求求情,套套近乎,再不行的话就让子文想办法。上次,你大姨的事全靠他摆平……”
廖嘉文心头一痛,“我去打电话。”
拿着手机,走进卧室,“喂,孙局您好,我是外交部的廖嘉文……对,是我爸那事,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我爸是个老实人,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就不能通融通融?不看僧面看佛……喂?喂?!”
廖嘉文气得两眼通红,不死心,又从联系人里调出另一个号码,“林书记,您好,我是廖嘉文……”
一听她的名字,对方直接掐断,这样的态度饶是她再笨,也该看明白了。
“庞、佩、珊!”
整整两个小时,但凡有点交情的人她都联系过了,要么不听电话,要么说不了几句就挂断。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庞佩珊厉害啊,上午才警告了她,下午就付诸实践!
“嘉文,联系好了吗?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她抿了抿唇。
“你倒是说话啊!”
“妈,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试过了……”
“那我给阿文打电话,就算他解决不了,还有宋家可以帮忙,他们权力那么大,这点小事肯定没问题!对,我现在就给子文打……”
“别打!”她夺过手机,狠狠砸到地上。
廖母一惊,“嘉文,你怎么了?”
“妈,别打,我跟他正在……闹离婚。不能低头,求你了……”
“离婚?!”尖锐的嗓音像玻璃擦刮过地面,无比刺耳,“你们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呀?是不是他像那些男人在外面包养小三?还是他对你不好?”
廖嘉文掩面,滑坐在地:“别说了……”
廖母急得满头大汗,“我告诉你,这婚不能离!凭什么便宜那个小三?就算要离也得拿到好处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现在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把……”
“妈,我想静静。”
“可是……”
廖嘉文抬头,一脸冷漠,“我说,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廖母微愣。
“妈,你出去吧。”
“那你记得打电话……”
砰——
关门的声音!
廖嘉文抵在门后,紧咬牙关,忍不住全身战栗。
半晌,她才挪到床边,拿起手机……
庞佩珊从上午到现在一直坐在客厅,也不去医院看儿子,好像她在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手机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除了一条短信带来的短暂振动之外,整个下午再无动静。
“青青,给我泡杯咖啡。”
宋青一愣:“我没听错吧?你确定要喝咖啡?”
“嗯。”
“行,你是老妈你最大,我给你现磨。”
“不必,速溶就好。”
“……”估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喏,好了。”
庞女士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妈,我去医院换小白,先走了。”
“嗯,去吧去吧。”
正当此时,手机铃声终于响了。
宋青狐疑地看了她母上大人一眼,还在喝咖啡呢,目不斜视,充耳不闻。
一分钟后,铃声停了,很快,再次响起。
还是没接。
直到第三次,她才慢吞吞按下通话键,“有事吗?”俯瞰众生的语气,那叫一个高高在上。
宋青嘴角抽搐,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老妈能作成这样?
“是不是你搞的鬼?!”廖嘉文大声质问,庞女士拿开手机,远离了耳朵,宋青听到那头传来的声音,脚步一个调转,绕回她妈身边坐下。
原谅她的恶趣,毕竟母上大人手撕贱货的戏码可遇不可求,必须捧场。
“搞鬼?你指的哪件事?”
“果然,都是你做的!”
“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说不定那头正录音,等着抓她小辫子,可惜呀,她的头发轻易不让人碰,辫子更是逮不得!
好吧,庞女士真相了。
廖嘉文想不到庞佩珊狡猾至此,像穿了防护铠甲,刀枪不入。
“想好了吗?我有的是时间,你也可以慢慢考虑,不过应该有人等不起吧?”
“我爸的事果然跟你有关!”
“这可就冤枉人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爸要真是清白的,我又能拿他怎样?人在做,天在看,总不能随便乱扣帽子。”
提起这事儿,庞女士就一肚子火!姓廖的全家一个样儿,鼠目寸光!廖鸿在电厂上班,以前只是个打杂的临时工,后来借着老大的关系转正,还当了个什么办公室主任,后来索性转做文职,每天坐在办公室悠闲度日,再没下过车间,工资也比原来翻了几倍不止。
都这样了他还不满意,居然把一些机密设计图转卖给私营企业,还从中牵线搭桥介绍煤炭供应商,全是些三无煤窑的老板,方便他从中吃回扣!
只能说,人心养大了就变成贪。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是!一屋子的白眼儿,就算割了自己的肉也喂不熟。
“你胡说!我爸才不会做那种事!”
“嗤——能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他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
宋青差点就要鼓掌了,打蛇三寸,这嘴毒得已经赶上鹤顶红!
“得,我也不跟你废话。本夫人时间多得很,咱们呀,大可慢慢耗,看谁血槽先空!”说完,直接挂断。
整个过程,庞女士占尽先机。
“妈,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宋青不吝夸赞。
庞女士冷哼,挑眉,傲娇得很:“这算什么?要搁我年轻的时候,直接上拳头,你信不信?”
“信!您可是外公手把手教出来的将门虎女,别说拳头,您就是端杆枪把她给毙了我都信。”
“你个臭丫头,少胡说八道,这是法治社会,你妈我好歹上过领奖台,‘十好公民’的奖状还搁抽屉里呢!”
“好嘞,那我就坐等您把那谁撕成渣~”
“错!是渣都不剩!”
当晚,廖嘉文住在娘家,隔壁传来母亲哭泣的声音,后半夜才消停。
第二天醒来,眼睛下方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廖嘉文,你不能认输!”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目光坚定。
洗漱,换衣,上妆,她还要去部里开会。
拉开房门,双眼红肿的母亲杵在门外,廖嘉文被吓了一大跳。
“妈,你做什么?”
“嘉文,救救你爸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上班?万一他在里面饿着冻着怎么办?走,现在就跟我去趟警局,我看电视剧里交了钱就可以把人领回家,叫什么保释!对,咱们拿钱去保释你爸!”
廖嘉文被廖母拉着往外走,她用力甩开,“你可不可以冷静点?!爸如果没做那些事,警察也不会乱冤枉人!”
“你……什么意思?嘉文,你在怀疑你爸爸吗。?”廖母气得嘴唇哆嗦。
廖嘉文别开眼,“如果爸没错那些事,根本不需要人救,警方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人,妈,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廖母踉跄后退,一个劲儿摇头:“不会的……你爸那么老实,他怎么会做那种事?”
“我去上班了。”
“嘉文,你不能走!万一,我是说万一……可他毕竟是你父亲,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一刻,廖嘉文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一座大山。原来,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曾经,她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追上宋子文的脚步,只要她在外交部站稳脚跟就能抹掉两个家庭之间的差距,现在想起来,当初的她是有多天真、多无知才会抱着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宋禹身居高位,自己父亲却是个贪赃枉法的鼠辈;庞佩珊高贵大方,自己母亲却是个没文化的家庭妇女。
宋家和廖家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看,多不公平?同样是人,宋家个个光鲜,可她家呢?
再努力,再肯拼,鸭子始终变不成天鹅。
下了楼,正取车,廖嘉文接到李部长的电话:“……小廖啊,你暂时别到部里来了,在家休息几天,如果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的。”
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庞佩珊,你真的是厉害!
她根本没注意听自己被停职的理由,还重要吗?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真狠呐,抢走她最在乎的东西,这是要铁了心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廖嘉文掩面跑上楼,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楼梯间,宛若丧钟。
完了。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推门的瞬间,只听一声闷响,母亲捂着胸口,倒地抽搐。
“妈——”
救护车来得很快,她也跟着去了医院。
“突发脑溢血,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你把同意书签了,再去一楼缴费。”
廖嘉文机械地完成医生交代的事,上楼下楼,最后跪倒在手术室门前。
“小姐,你没事吧?”经过的护士伸手扶她。
“谢谢。”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我的手机落在家里了,能借你的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
廖嘉文拨通一个手机号,幸好,对方接了,“老公,对不起,我……”
“不好意思,我儿子静养,他的手机已经交给我保管。”
是庞佩珊!
那一瞬间,女人眼里仅剩的火焰像被凉水浇下,“呲啦”一声,灭了。
庞女士:“现在,想好了吗?”
廖嘉文:“我妈被气得脑溢血,你会遭报应的,庞佩珊!”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庞女士:“当你伤害我儿子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廖嘉文:“妈,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
庞女士:“抱歉,不能。”
廖嘉文:“你真的要赶尽杀绝才甘心吗?!”
庞女士:“相信我,眼前这种情况算不上赶尽杀绝,因为,更多好戏还在后头。”
廖嘉文:“我怕你了,我认输。”
庞女士:“所以?”
廖嘉文:“……我答应离婚。”
------题外话------
这章看得爽吗?步步为营,最后把人逼到死角,这很庞女士!
第264章 别了京都,别了老公
<;/script>;庞佩珊一向雷厉风行,断了电话带着两个警卫员风风火火赶往医院。
“签吧。”协议递过去,保养得宜的脸上无甚表情。
廖嘉文握着笔,手抖。
庞佩珊没说话,即便是她一手促成了这个结果,甚至不择手段,却能在即将成功的前一刻依然保持清醒,不动声色。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廖嘉文输得并不冤枉。
“我要见阿文。”笔始终落不下去,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签从今往后她和那个男人就彻底形容陌路!
原来,她还是舍不得……
为什么要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让她彻底醒悟?
“妈,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老大不会见你的。”
“他会!”
庞女士笑了:“就算他会,我也不允许。”
“是你!你看不惯我,所以逼我离婚!阿文肯定还被蒙在鼓里!”
“呵,廖嘉文你恐怕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吧?我儿子绝不会捡别人穿过的破鞋。”
女人瞳孔紧缩,“破鞋”两个字就像一柄钢刀猝不及防插在她心上,廖嘉文后悔了,从宋子文推开房门撞破奸情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固执地不愿承认这一切,守着那点可笑的自尊和所谓的傲气,她为自己找了个无数个出轨的理由,一遍遍催眠不是她的错。可是心里的痛苦和恐慌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她怕了。
膝盖并拢,身体前倾,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廖嘉文跪在地上,庞女士眼皮紧跟着一跳。
“妈,求您原谅我。”
庞佩珊冷笑,依然不为所动:“看来你还是不打算签,行,那咱们走着瞧。”
“妈——”女人的声音凄厉如鬼。
庞佩珊脚步一顿,转身走回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隐含轻蔑,冷漠显而易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签了,大家都痛快。”
“为什么非要逼我?!”
“因为你犯的错无法原谅。”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凭什么插手?!”
“廖嘉文,我要是你就自觉点,签了字走人,还不至于一无所有。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喜欢你,但在这之前我自问已经足够宽容。你在国外一待就是几年,我说什么了?每次回家都板着张脸,我骂过你吗?如果不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你算哪根葱?他爸都没你这待遇!”
坐在沙发上看报的宋禹打了个喷嚏,瞬间把老太太给逗乐呵,“儿子,你媳妇儿估计正想你。”
宋禹抽出纸擦鼻涕,想他?应该不大可能……
“妈,我发誓,我以后安安心心待在国内,一心一意照顾家庭。您不是想抱孙子吗?我可以和阿文商量,保证今年之内……”
“够了,没空听你废话,松手!”
“你为什么就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我!”
庞佩珊冷笑,目光带着怜悯,又像混合了其他东西,“人贱者,人恒贱之,懂吗?既然你已经把自己看作一滩污泥,还指望我拿你当天上的白云?”
廖嘉文全身颤抖,面色惨白。
庞女士像要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完:“是你自轻自贱,总觉得大家戴着有色眼镜看你。我承认,你足够努力,甚至废寝忘食,在外交部力争上游,本来有你这样上进的媳妇是老宋家赚了,可你压根儿就看不起宋家!”
“玩弄权术?官官相护?这是从你嘴里漏出去的话吧?”
廖嘉文猛地瞪大眼,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嗤……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你就不能坦诚一些?做人还是少点套路,多几分真诚。”庞佩珊眼里尽是讽刺。
她的好儿媳居然在外面乱嚼舌根,诋毁宋家!她也是因为看了暗夜会的调查资料才弄清楚,不然她老宋家挨了刀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下黑手!
“既然你这么讨厌宋家,那还千求万求留下来做什么?伺机放冷箭吗?还是想着报复谁?”
廖嘉文疯狂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们处处谨慎,事事小心,身居高位任何一点行差踏错都可能成为致命打击。可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扯后腿,真是拆的一手好台!你觉得自己很清高吗?呵,如果没有宋家你恐怕连外交部的门槛都跨不进去,典型的‘端起碗吃肉,搁了筷子就骂娘’!”
“我靠自己的努力打拼有什么不对?!”
“靠自己是吧?好,那我问你,在校期间得过几次国奖?出国留学了吗?交换生有你的份儿吗?拿到硕士学位了没?这些都是外交部对实习生最最基本的要求,请问你廖嘉文满足哪一点?更遑论通过考评成为正式编制的公职人员,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还真以为凭你那点儿本事就能敌得过那些正儿八经的高材生?”
“可笑啊,你一个走后门的居然还想独树一帜去批评人家靠关系的?!以前,觉得你只是目光短浅,心思敏感,现在你是笨!彻彻底底的愚蠢!”
廖嘉文如遭雷击,像打了霜的茄子从内到外都蔫了。
这么多年,原来她就是个笑话!哈哈哈……
女人笑得眼泪横流。
庞佩珊一点都不同情她,这种媳妇根本不适合宋家。当年如果不是老大坚持,她怕伤了母子情分,根本不会同意娶她进门!
“记住,你现有的一切都来自宋家,不想输太惨就乖乖签了离婚协议书。看在婆媳一场,我会帮你妈联系个好点的医生。”
沉默半晌,廖嘉文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面色惨淡。
就在庞佩珊耐心耗尽,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才伸手擦干眼泪:“我爸呢?”
庞女士笑了,真够识趣——廖嘉文身上恐怕只有这么一点是得她认同的。演完哭戏,花式跪求,最后确定没有希望就开始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说好听点叫审时度势,说难听了就是自私!
正好,只要有得谈条件,就不怕这婚离不了。
廖嘉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放了我爸,立马就签字。”
“抱歉,警局不是我开的,想放人就放人。”
“你想让我爸坐牢?!”
“不是我想不想,是他该不该。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他倒卖设计图、暗中吃回扣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我老宋家确实有人脉,可也不是乱用的!”
“妈,不,现在应该叫庞女士了,你在跟我装傻吗?”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聪明,毕竟只有傻子才会把所有人当傻子,你觉得呢?”
既然谈不拢,那她索性就不再客气了,“抱歉,一天没见到我爸,这字我就一天不签。”
“ok,”庞女士没有丝毫恼怒,甚至还从容带笑,“希望你能承受得住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廖嘉文脊椎发凉。
这时,手术室外的红灯突然熄灭,几个护士把门推开。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廖嘉文冲过去,神情激动。
“突发脑溢血,如果再晚几分钟恐怕人就没了。”
廖嘉文蓦地松了口气,幸好……可医生接下来的话却再次将她打入地狱——
“人是救活了,但由于颅内血管破裂,溢出的血液压迫到神经,下半身瘫痪……”
“能、治好吗?”
“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是需要从国外引进康复疗程,以及一些药物、器械,如果家庭条件一般不建议这样做。”
“大概需要多少钱?”
“一年下来需要七十万左右,而且不保证一定有效,毕竟每个人身体素质不一样,有的人能够恢复如初,但有的人……”医生叹口气,连连摇头。
廖嘉文身形踉跄,后退一步,廖母已经被推进病房。
庞佩珊自始至终冷眼旁观,“我刚才说的话随时有效,想通了再联系。我耐心有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狼来了’,签不签一句话,希望下次别让我白跑一趟。”
“等等!”
庞女士脚步一顿。
“我需要钱。”女人喉头干涩。
“五十万。”
“你!”
“别忘了,你是过错方,没让你净身出户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爸……”
“这事没商量。”
廖嘉文恨得心头滴血,最终还在那张薄薄的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也亲手葬送了这段本该幸福美满的婚姻。
凭宋家的实力,有了这份协议根本不用去民政局,绿本就发下来了。
属于廖嘉文那本是用快递寄到家里来的。
母亲已经醒了,一夜之间仿佛苍老十岁,“我的腿怎么了?嘉文,妈妈的腿怎么了?”
是她,都是她害的!
张烨利用职务便利私下对接外贸公司的事被人匿名检举,上面着手调查,不到一天时间就拿出了确凿证据,外交部正式提请法院公诉,一审判决有期徒刑三年,没收一切非法所得。
看在她曾是宋家长媳的份上,庞佩珊到底手下留情,没有让张烨把她供出来。
“廖嘉文,我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你不识好歹非要往绝路上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是庞女士的原话。
原来,她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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