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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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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冲到了房门口,狠狠推开了门。

寒风凌冽灌入。

我看着他,手指着门外,勃然怒喝:“滚出去!”

他眼底眸光轻晃,森冷目光朝我迫来,咬着声音说出来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滚出去。”我看着他,慢慢的,一字一句,“不是要去蜀地吗?去呀,现在就去,立马就去。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马上走,立马消失。”

他眼神遽冷,面目一片冰凉,“再说一遍。”

话语一落,房里桌上一长青花瓷瓶突然炸裂。

“我说,滚出去。”

文章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是滋味

门大敞开着,暖炉仍旧掉在地上,炭盆里早已没有了温度,不远处的桌上,青花瓷盘碎片狼藉不堪。

耳里听到门外婢女们动作小心,间或低声窃语。没有人敢进来。

冷风刮进房里,冷得厉害。

我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窝在贵妃榻上,身子冷得发抖,却一点也不愿叫人进来。

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冲着上官若风发脾气。他当即夺门去了,毫不牵扯含糊。

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风,人走后,心里却委屈的透着酸。

我从未好好思考过我与他的关系,一直以为着存了夫妻之名,有过夫妻之实,连孩子也有了,即便再不喜欢,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不干涉,凑合着过了也无不妥。

一个苏琦馨,搅得一团乱。

这才发现,有些事情,在意的终究是在意的。

外头风大,房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扰得人心情一阵烦闷。

我闭着眼睛,很多事情不愿去想,却一股脑的齐齐涌来,只觉脑海涨得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暖和起来,连同手里也是温温暖暖的。

睁眼,房内灯火盈盈,窗外黑色一片。

炭盆里的火星子打着旋,房里的狼藉已被收拾干净。手被一双手裹着,那手指修长洁白,指腹之上有因着常年握剑习武累积下来的薄茧。手腕处细嫩白皙,再往上,是兔毛袖口,袖口花纹,雅淡精致。

汐华看着我,语声轻缓:“可好过些了?”

我抬眸看她,抿了抿唇,不语。

她淡淡笑了笑,抽出手来理了理我鬓间缭乱的发。

“你的性子向来如此,一有什么不顺心,便从来不愿意藏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心情不好,巴不得,所有人被你情绪带动,都不顺心。”

她说话间,笑容和煦,如暖春煦风,温暖舒适。

瞪她,“你这是什么话。”

“可不是这样?”她睨着我,话里带了几分调侃。然后,敛了笑,声音柔和如絮,连着目光也柔了些许,“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来,就是来听你发牢骚的。”

我撅了唇,“我性子就有那么恶劣?”

她淡淡看我不语,往我手里塞进一个暖炉,正巧是之前被我扔到地上的那个。

白她一眼,低眸看了看暖炉上头繁琐细致的花纹,把玩了一会,终究忍不住开口:“你说那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我心里不舒坦,安慰的话一句没有,解释的话半句没有。叫他走他就立马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乱发了脾气欺负了他!”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一开口便说这些,愣了愣。

半晌,说出一句:“难道不是?”

我一怔,面色一变,横眉看她。

“你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谁又招待得住?你可有好好听他说?好好同他讲?”她的唇边是一抹淡笑。

“嗯?”我偏头看她。

汐华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卷,烛光打下,跃着金光。

她叹了口气,“那苏二夫人比你略矮,平日里,背影身形与你并不相同。只是不知为何,穿上那身衣服,背影竟与你有九分相像,起初,我也险些看错,又何况是当时堡主随意一瞥?”

“看错了就能牵人家手了?我看他是乐意得很。”我咬牙切齿。

汐华皱了皱眉,“当时若是看错,他想牵的应该是你才对。”

我冷冷一哼,“那也不能当个没事人一样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还面色无愧坦坦荡荡。”

“他既坦荡无愧,那便是觉得没做对不住你的事,既不解释,那便是知,没有必要解释。”她给我倒了杯茶,递过来,“男人同女人不同,没那么多事斤斤计较。他既认为那是小事,便自然以为你也理解,只是没料到,你竟是个醋意大的,逮着这回不放手,平白的发了脾气。”

“我斤斤计较?我醋意大?”我没好气的推开那杯茶,“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她挑了眉,“当时你同他进房时,我就知道会出事,特意在门口听了。这事难道不是你先发难?他也可怜,平白听了你一顿骂,竟也未反口。”

我懵然看着她,愣了会儿,莫名其妙的心里不是滋味。

“那我让他走他就那么走了?不知道说点好话哄哄我?一声不响的直接出了门,谁欠了他!”

身后的柜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撞,传来轻微一声响。

我还来不及皱眉,柜子后面就有忍耐不住终于发出来的“扑哧”笑声。

转头,却是红衣男子,捧着腹走了出来,唇角扬着,笑得万分痛快。

“早几年前你出嫁的时候我就曾说过,子綦娶了你定是倒了八辈子霉,如今看来,这话果然灵验。”

拿起暖炉就往他身上扔去——

“姑娘家的闺房你想进就进想躲就躲,给脸不要?”

他微微侧身避过,顺手将暖炉从半空接过给我,好看的眉眼一挑,凤眸里竟无端浮出几分桃花般的魅惑来,“姑娘家?儿子都会蹦会跳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姑娘家。”

我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男子双眸微闪,似自夜幕中莹然发亮的粲然星子,他扬了折扇在我身旁坐下,一举一动都透着潇洒倜傥的味儿。

我冷哼,“你倒是自在。”

他敛了笑,眸色忽凉,“说正事,西蜀有变。”

“西蜀?”那不是,上官若风刚去的地方?

我抬眸,“说清楚。”

“西蜀,矿山。”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被抢

西蜀一带,矿山丰富,多产铁矿石。

铁矿之属,大到兵器小到锅铲,一旦开采,诚然是个一本万利的好营生。然,铁矿多属官家管辖操办,且开采工程浩大、人力物力颇多,采矿向来困难,江湖之人,如非必要,不会去理那些。

但,说是那么说,江湖之中私开矿山的还是不少。官府并非不知,只因江湖与朝堂,一旦闹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江湖开矿,省了朝廷的人力钱财,互通易市,有利民生。彼此之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长年相安无事。

但,能够光明正大包下座座矿山的,江湖统共三家。上官堡、西珏城和殇清宫。

前两者占地一方,管一方平安,本就与官府往来,享朝廷礼遇,能堂而皇之开垦矿山,不足为奇。怪的是殇清宫向来与朝堂没有牵扯,性质更倾向于江湖势力,明目张胆的与朝廷采矿对着干,也没见官家有任何意见。

接手西蜀事务的时候,我曾疑惑问过二哥,当时他眼里深黑沉稳,嘴角却挂着神秘莫测的笑,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来:“佛曰,不可说。”

此刻,外面下着雪,白皑皑的一片。

房内暖炉烧得正好。

我坐在太师椅上,翻着桌上那一本一本的记录册子,半晌,抬了头,“你是说,我们的矿被人抢了?”

“一连三月,每次开矿围场都被人捷足先登,便是采好的矿,一夜之间也消失不见。”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二十来岁年轻的男人,相貌俊秀,锦绣棉袄马甲下是一身青色长衫,装扮倒是有几分书卷味,只是那眼里透出的精干味儿,怎么样都让我看不顺眼。

我皱了皱眉,“既然已经有了三月,为何不早报?”

“起先这种事情也是偶尔发生,矿山之中相互抢矿的事情本就不足为奇,便只加强了守卫。”

“那就是说进来被抢状况越来愈多,收入不多才想着上报的?”我斜目看去,将手中册子扔到桌面上,“到手的东西都能被抢,你们还真能耐。”

他略低头,眼睛却明目张胆的往我身上瞟,嘴角勾着:“四宫主教训的是。”

那样的目光,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有打探到什么?”

“先后数次共派出四十八人,无一人回。”

我惊讶。

殇清宫还不至于不济到这个地步,除非有人刻意对着干。

与殇清宫作对,谁又有那个胆子?

眉间紧紧蹙着,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椅子扶手上。

“四宫主刚到蜀地,定是一路劳累了,不防先行歇息,事务之事移后处理不迟。”他轻轻说着,嘴角带着笑。

我淡淡应了。

“那属下马上派人布置四宫主下榻房间。”他一面说着,一面躬身要退,突地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我,面露稍许迟疑,欲言却止。

“怎么?”

他开口:“属下得知上官堡主也在蜀地,四宫主可要同堡主联系?”

我斜他一眼,声音骤然冷下:“不必。”

他眼里眸光一闪,躬身退了。

上官若风上官若风,怎么哪里都能听到。我皱着眉头,待门被关上,我开口,“刚刚那人是谁?”

男子的声音漫入耳际,“蜀地管事,张也。”

===========

房外下着鹅毛大雪,银装素裹一片。

我扶额翻看着桌面上集成一堆的地形地图和铁矿分布资料。铁矿被劫,还劫得干净利落,哪样的人或组织有这样的本事从殇清宫手里抢东西?

大哥外出音讯全无,好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原本这档子事还轮不到我来管。偏生二哥三哥难得的串通一气,把我给赶到了这里来。

不就是因为蜀地有个上官若风么。

何必。

门被突然打开,熟悉的药味浓郁立马盈满整间房。下一刻,桌面上已经摆了一只乘着汤药的碗和一小碟蜜饯。

青色长衫外套锦绣马甲,男子嘴角微弧,望着我身后的人:“四宫主的药已经好了,每三日一次,可是此药此量?”

身后黑衣男子上前几步,端起药碗,拿起备用小勺轻轻一舀,一看、一闻、再尝。然后将药碗往我身前一放。

“药量正好,以后都如此。”男子淡淡开口,目光往我身上一落,“还请四宫主按时趁热喝,属下职责已尽,告辞了。”

说罢,也不理会我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就走。

二哥的近身的人,脾气怎么和二哥一样怪?

张也此刻仍旧留在原地,望着那出门的背影一阵唏嘘,“出去就出去嘛,怎么连门都不关,这天冷的……”说着就挥手指使房里两个服侍丫鬟去关门。

“四宫主这药得趁热喝——咦?您已经喝完了?”话里虽惊,眼里却平平静静,带着几分笑意的饶有兴致。

能当上殇清宫整个西蜀地区的管事,那便定有过人之处。我坐在椅子上抬头细细打量他,男子眉目俊秀却少了几分英挺,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神秘味儿,看着却像个儒儒书生。

只是那眼睛,怎么看都不舒坦。

“张也?”

“属下在。”他说话时,习惯性的勾勾嘴角,似是一抹笑。

我捏了颗蜜饯,“我要看雪人。”

“啊?”男子愣了愣,转瞬露出讨好的笑来,“属下这就吩咐下人堆雪人去。”

说罢便要转身。

“慢着。”

男子身形一滞。

“天寒地冻,就不用劳烦别人了,就你一个去堆吧。”不等男子开口,接着说,“雪人也不要有多大,嗯……就同你身高一致就行。雪人的模样也不要有多精美,同你的模样差不多也就行了。雪人的做工也不需要多精致,五官清晰、发丝可现就可以了。”

男子嘴角抽了抽,面上笑意不变,“四宫主,您真是……幽默。”

“幽默?我一点儿也不幽默。”我挑了眉看他,“记得,不要用其它工具,就用你那一双手给我堆出雪人,还有,堆雪人途中更不要用内力,雪人会化的。”

男子怔了怔,面对这样的无礼要求,脸上笑意却愈发地诡谲难辨,“如此,属下遵命。”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轻薄

房内温暖如春,房外料峭寒冷。雪一直下着,没有片刻停歇。

我倚在房门口,怀里抱着个小暖炉,斜斜睨着不远庭院里对着那一堆雪忙活着的人,眯了眯眼,继续尝了颗蜜饯。

不远处,服侍的婢女们交头接耳,声音窃窃: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张总管这么听她的话?”

“能指使张总管,定是大有来头。”

“大有来头又如何?这女人怎么这样呀,外头天寒地冻的,竟然让总管徒手堆雪人,还提那么苛刻的要求——”

“喂,你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

“哼,我就大声让她听到又怎么样!”

“总管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那女人连总管都能随意处置,又何况是你。”

那人随即禁了声。

我垂眸看了看手里渐冷的暖炉,瞥了室内一眼。

开口,“床暖好了?”

婢女们诺诺点头。

“门外候着,我醒了再唤你们。”一边说着,自顾走进内室,忽略耳里听到的外间不满声。

好在,床暖得倒还不错,手碰了碰被子里那几个滚烫的汤婆子,不知怎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一连好几日,总睡不安稳。连着往日习惯的午睡都少了几分兴致。

翻身叹了口气,那个人也在蜀地,真希望他如我一般,也睡不安稳。

再次醒来时,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床铺凉得很,浑身也是冰凉一片。我向来畏寒,若身旁没有那个人同睡,定然侍从们要每过一个时辰给我把被子里的汤婆子换成新热的。此时出门在外,这的人也显然不知我有这个习惯。

窗外传来女子们的一阵感叹声。声音清脆喜悦带着不掩的惊叹。

我皱了皱眉,穿了鞋子走至窗前,挑开了窗。

风雪未停,婢女们三两个围在一起相互搓着手取暖,她们的目光一致看向庭院中间。那里,已经竖起了一个一人高的雪人,已有模样姿态已现。

风雪中,男子的衣袍已经沾湿,黑发上也飘落了层白雪,双手被冻得通红。只是面上却仍旧带着笑。

我眯了眯眼。那样的笑,摆在此时此地,真让人不痛快。

随手从一旁拿起一盏烛台,往外头掷了过去。

堆雪人的猝不及防,“砰——”的一下,被打散的雪人溅了一身的冰雪。男子抹了把脸,这才回头看我。

“我现在又不想看雪人了。”我倚着窗,微笑说着。

男子挑了挑眉,“那就不看罢。”

我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走近。他一路小跑过来直至窗前,笑容依旧,“四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指尖一下一下的打在窗框上,“这满地积了这么厚的一层雪,是该清理了。”

他了然,“属下这就去找人……”

“又何必劳烦别人?”我睨眼看他,笑容淡淡。

他目里光亮一变,望了望周围厚厚的积雪,笑容微滞,勉强的牵了牵嘴角,“属下马上去找铁锹自个儿铲雪。”

我温和的笑笑:“去吧。”

满地的积雪,没那么十几个人耗费一起一两天,根本就铲不完。

我走进内室,慢条斯理的穿了外衣,再慢条斯理的简单梳了梳发,走出门时,天快黑了。

庭院里的雪竟然已经清理了四分之一。

我走近那忙碌着的人,“张总管?”

“属下在。”他陪着笑。

“我只叫你稍微清理清理,你怎么就把这周围的雪全都铲了呢?”我负手踱步在干净的地方走了走,“若要你再把雪堆回去的话,又怕人说我欺负你。”

他笑容一僵,“嗯……四宫主的意思是?”

“在这地儿建个秋千还不错。对,就建个秋千吧。记着不要劳烦——”

“绝不劳烦别人,伐木、撮绳、上钉子,属下一定亲力亲为不敢怠慢!”他抢在我之前说完这话。

我心满意足的笑笑,盯着他,“张总管,你还真贴心。”

风雪中,他身形一抖。

我折了身进屋,“奖励你的贴心,陪本宫一起用个晚膳吧。”

房里极暖,婢女们布下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两副碗筷,便躬身退下去了。

我进屋便入座,张也在我之后也往位上坐去,刚刚坐定——

抬头,“我让你坐了?”

面前男子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面上笑着,“四宫主不是说,让属下陪您……”

“我用膳,你陪在一边倒茶布菜,有问题吗?”

他愣了一下,面色纠结,“桌上摆着两副碗筷。”

我眨眨眼睛,“我喜欢摆着两副碗筷一个人吃饭不行吗?”

“……行,行,四宫主怎么吃都行。”

我瞟他一眼,“我让你陪我吃饭,你怎么还不入座?”

“……”他迟疑看我,“四宫主您不是说让属下在一旁倒茶布菜?”

我皱眉,“我让你陪我一同用膳,这句话难到很难理解?”

他嘴角抽了抽,“您不是说喜欢摆着两副碗筷一个人吃饭?”

我冷眼瞪过去,“摆着两副碗筷自然就是两个人一起吃,又不是要吊唁亡夫,谁摆两幅碗筷一个人吃饭?”

说到“亡夫”,他眼里一亮,“属下何其有幸,竟然亲眼目睹四宫主将来吊唁亡夫的场面。”

我眸里一冷,“张也,你耍我呢。”

男子一脸苦相入座,声音弱弱:“明明是四宫主在耍属下……”

我不客气的一哼,“本宫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蕙质兰心怎么会耍你。”

对坐男子刚喝下一口水险些呛在喉咙里。

“张也?”

“属下在。”

“张也在哪呢?”

“属下在这里。”

“张也到底在哪里!”声音渐厉。

对坐男子一脸茫然,“属下就在这里呀。”

装傻?我眯了眯眼,笑容淡淡:“人皮 面具做得不错。”

“四宫主说什么面具?”他目里疑惑层层。

我笑,冲着他举了杯,声音悠悠:“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立马修书到上官若风那,说你在我用晚膳时冲进我房里,意图轻薄我。”

“……”他咳了声,“堡主英明,自然不会相信这等……”

“事情不会平白无故空穴来风,我也不会平白无故诬陷你,你说他会怎么信?”我看着他,笑意愈发璀璨。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也被抢了

指尖一下下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男子面色变换的精彩模样。或一脸苦丧、或眉峰紧蹙、或神情纠结,开口:“这人皮 面具做工真好,连着神情也是活灵活现的。”

男子抑郁,“四宫主您怎么总说些属下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我挑了挑眉,说得风轻云淡,“你若再听不懂,我就上前把你这张脸给毁了。若旁人问起,我就说你意图轻薄,我一世情急争斗所致。”

男子僵了僵脸,目里神情微微一换,嘴角总算浮出一抹笑来,温润清朗的声音:“阿汐,多日不见,阿汐依然美丽可爱聪明伶俐慧眼如炬……”

前一刻还是张也的脸张也的声音,下一秒,已经换成了他人,唯独那件青色长衫锦绣马甲仍旧未变。

“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男子弯唇,潋滟的眸间光芒闪动,声音轻缓:“阿汐,流觞自然是在夸你。”

冷冷一哼,“承受不起。”

桌上摆着的那张人皮 面具薄如蝉翼,清晰透明,明显是花了一番功夫。加上那变换了的身形和声音,如若不是他故意一开始见到我就露出破绽,我也绝对认不出管事张也早已换了个人。

我抬眸看他,“我原不知,西珏城城主苏流觞苏大公子,竟有不惜在这严寒风雪天里不远千里长途跋涉跑来这小小西蜀矿山,来当个小小总管的嗜好。”

明明显显的意有所图。

他直直望我,目光恳切,语声缭缭,“唔……流觞多日未见阿汐,心中思念甚重,为解相思之苦……”

立马打断他的,“别和我打哈哈。”

他轻咳一声,“蜀地气候湿暖,物产丰富五谷丰登,流觞来蜀地,自然是为了生意来的。”

“生意?”我嗤笑不屑,声凉,“天寒地冻冰天雪地你同我谈气候湿暖?即便是你说的五谷丰登,于这冬日也不是好买办货物的时候。即便真如你说做这生意,蜀地虽地势平坦,但周围却群山坏绕陆路难行,来回你江南西珏城,只怕货物未送至一半已悉数腐烂。更何况江南地产丰富,本就不需长途跋涉走这一遭,耗时耗力做这赔本的买卖。况且,做买卖竟然做到我殇清宫的地盘来了?苏流觞,别把我当三岁小孩耍。”

“阿汐,流觞的话句句是真呀。”

我斜他一眼,这厮明摆着是要同我绕圈说话,“苏流觞,莫非你家的矿也被人抢了?”

他眸光一动,看我的目光深邃专注,静静看了一会儿,牵唇浅笑,“阿汐果然聪慧。”

那笑意清浅,看着人微微愣神。

我皱了皱眉,对于铁矿被抢,我也只是怀疑。他堂堂一个西珏城城主,自降身份潜进我殇清宫的地盘,又不怕被我发现,明摆着是想同我联手共同处理一些事情。

得罪苏家与西珏城,上官若风前一阵子也来了蜀地,莫非也是遇到了这样的事?

我冷眼看他,“苏城主不去上官堡主那里转转,怎么反倒来了我这?”

他看着我,长眉斜飞入鬓,神色间毫不以为然:“两个男人待在一块,哪有和美人一起快活?”犹豫片刻,神色微肃,再道,“明面上的东西往往都是不能信的,子綦突然跑来蜀地,可有告诉过你原因?”

我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他笑容依旧,目中有细微的水泽在里面缓缓流转,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微垂了垂眼睫,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那清浅笑容背后的东西,让人莫名的不舒服。

铁矿被劫,若单单只劫殇清宫的地方,还能猜测是有人故意作对,而如今,殇清宫与西门苏家的铁矿同时被劫,这事,就有些麻烦了。

我想不出江湖之上哪个组织能有这样的能力能连挑两大家,且次次顺利,毫无败绩。若是敌对,却只抢矿不伤人;若并非刻意,那么多的矿即便再有利可图,也不好存放。

提了箸,伸手就去夹菜。

“我不与子綦一道自是有理可说。”苏流觞微微挑了眉,淡声温和:“只是阿汐,你怎么不同子綦一道?”

筷子在半空中顿了顿。

我看了他一眼,下一刻,狠狠把筷子插在一碟清蒸鱼上头,“咔——”的一响,筷子穿过鱼头,腕中用力,鱼头立马被剥下,再在碟中一挑,鱼头沾着汁液直接蹦进了苏流觞的碗里。

“苏城主,菜再不开始吃可就凉了。”

苏流觞看看碗里的鱼头,再转眸望望我,眯眼轻笑,“阿汐亲手夹来的菜,流觞怎么舍得让它凉。”

这狐狸,巴不得我诸事不顺了,他再到一边嘘寒问暖,聊表关切。狐狸就是狐狸,一肚子的狡诈心思,偏生却叫人发不起脾气来。

上官若风来蜀地,定于铁矿有关,有之前争吵事情在先,眼下我还真没那个脸皮拉下面子去找他探些情况。

对坐,青衫锦绣马甲男子正低眸看碗,修长白洁的指间筷子使得极其优雅,咬肉咀嚼间,面上也微微浮着笑,尽管,那鱼头本没有多少肉。

房内不远的烛光打下,男子高挺的鼻梁两侧明暗分明,更显俊秀,我眯了眯眼,嘴角勾出一抹笑。

苏流觞此刻正巧抬头,碰上我的目光,眼里微诧,继而轻笑,“阿汐怎么如此看着流觞?”

声音清雅,好听的音色在耳边打着旋,似夜晚微风轻轻拂过纱曼,带起微微的朦胧。

我盯着他,笑意更甚。

他愣了愣,笑意微敛,“阿汐?”

我脸上笑意愈发蛊惑动人。

他目里迟疑,再唤:“阿汐?”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苏流觞,我们得好好的算一笔账。”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便宜总管

烛影摇曳,明暗分明。

我话一出,男子微蹙眉,转目想想,确定没有在哪方面招惹到我时,开口:“阿汐说得是何事?”

我笑得明媚:“你潜进我殇清宫的地盘,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这总给给给吧。”

男子面色一滞,诧异看我,却不到眨眼功夫,面上又摆出了那温润的笑,“阿汐,若这么一算,流觞这几日待在这里,帮忙做着总管的苦活,又是帮阿汐看账又是帮阿汐谋划的还时不时铲雪堆雪人,这工钱阿汐是不是也得给给?”

“那是张也的活,我叫张也做的,张也职责所在,与你苏流觞苏城主又有什么关系?”我瞪他一眼,笑意不变,“话说,张也在哪?”

“敲晕了在他房里床铺底下放着。”

“哦,这样。”眼睛笑成一条缝,下一刻,目中一凛:“敲晕了我的人,还把人放在床铺底下,这大冷天的,人要是落了病,这医药费,苏城主得付付吧。既然人是敲晕的,即便醒后没有得病,也难免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出来,这赔偿金,苏城主得付付吧。人既然晕了,我少了个总管,这造成的损失,苏城主还得付付吧。加上之前的,嗯,看在熟人的份上我也不要多了,八百两银子讨个吉利,苏城主看着办吧。”

“阿汐,你是专程来打劫我的么?”男子淡淡看我,嘴边笑意有些僵。

“打劫?”我皱了皱眉,眸中豁然一亮,“我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我在你苏府给二老治病,那诊金万两你还没付给我!”

苏流觞嘴角抽了抽。

我低眉微笑,“还劳苏城主尽快把这两笔账结清了,银票什么的不要给,那东西最易出事端,还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让人欢喜。哦,对了,既然张也此刻状态不佳,那我在蜀地的这些时日,只得要城主再装成张也的模样帮忙做些事情了,当然,这吃穿住行所用的银两,城主还是要付的。”

于是,苏流觞成了我这里的免费总管,还是银钱自负不用花我开销,却帮我做事的便宜总管。

翌日。

照旧的早膳摆上桌,“张也”立在我身侧,口述着昨日铁矿进出情况。

我坐在桌旁,懒懒闭目听着,我向来不习惯早起,可眼下手里头一大堆事情由不得我不早起。

耳边听到清脆细微的一声响,浓郁粥香四溢,睁眼,瞟了下刚刚放到桌上的一碗小粥。再看看边上说得正欢的那人:

“已派人严加防守,这回若再有事端,必叫那伙人插翅难……”

“这粥熬得不错,赏你了。”我将粥碗往边上一移。

“张也”一愣,低眸看了看那粥,漆黑的眼珠子微微一动,嘴角立马摆出一副灿烂的笑来,将粥往我这里推了推,“怎可让四宫主饿着。”

“横竖还饿不死。”我笑笑,将粥往他身边再挪,“这巴豆皮蛋瘦肉粥,皮蛋软滑,瘦肉细腻,米粒圆润,连巴豆粉还隐约可见,补气补身还养颜。”顿了顿,冷了声音,“更何况,是我赏给你,你敢不吃?”

“张也”肩膀抖了抖。

房内一片寂静无声,几个随侍的丫鬟俱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情。

“张也”看了看粥,再看了看我,嘴角一勾,露出清爽的笑,“如此,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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