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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总不想让她好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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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的捐款账目,诸弯弯迟疑了一下,个十百千万地数了好几遍。
……
确信自己没数错,她看向对面疑惑看着她的姜小雏,无比感慨:“直播好赚钱!”
崔嘉直播一次赚的钱,比她辛苦干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你也不看看她有多少粉丝,”姜小雏咽下一块蘑菇,“我点进她的几个直播里看过,观看人数上千万。你能想象吗?有好几千万的人看过她的直播!”
好几千万……
不能想象。
诸弯弯低头接着看微博。
看着看着,她就发现,崔嘉身上的标签除了“白富美”以外,更突出的其实是“学霸”。
玉兰大学本来就是国内顶尖的大学,只要是在这里读书的学生,每个人都会被戴上学霸的帽子。但崔嘉被称为学霸,却不是靠着学校的名气,她自身的学院气息真的非常浓郁。
图书馆、自习室、宿舍、食堂、操场,她的照片背景主要都集中在这几个地方。高分的雅思成绩、常青藤学院的offer、各种大型赛事的冠军亚军,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能傲视群雄。
完美、自信、正能量,至少微博展现出来的崔嘉,就是这样的充满希望、光芒万丈。
可这样的一个人,却和一个男人一起投了河。
诸弯弯把手机还给姜小雏。
姜小雏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她最后一条微博是前天下午发的,那时候她还说要整理申请offer的经验发视频,”诸弯弯不解,“感觉她对出国留学这件事,挺期待的。”
“唉,不明白。”
姜小雏说回她自己的事,“我今晚肯定要加班,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去陈组长家了。”
“去哪?”
这事诸弯弯可从来没听说。她还以为下班后就要跟着陈不周去练车了。
“你昨晚喝醉了,没听到。陈组长说,今天下班以后,让我们全都去他的新家吃顿饭,认认门。我连恭贺乔迁的礼物都买好了……”
姜小雏叹着气说完,贿赂给诸弯弯一块没她碰过的酱排骨,“我肯定去不了,你帮我把礼物带过去吧。”
“好呀。”
诸弯弯盯着那块排骨好久了,看到排骨落到自己的盘子里,她答应得很爽快。
于是,临近下班,诸弯弯在法医室的外间里拿到了一盆强壮的仙人掌。
土红色掉渣的泥坯花盆,黑乎乎的沉重泥土,蓝色厚塑料袋套在外面。
抱起来……
重量很实在。
姜小雏为人也很实在:“这是我在我家楼下的花农大叔那儿买的,虽然价格便宜,但质量绝对最好!”
诸弯弯看看她被勒出红痕的手指,扭头看向窝在沙发里看书的陈不周。
Help!抱不动!
……
去停车场的路上,陈不周拎着那盆仙人掌,一路都是嫌弃的表情,刚放在后车座的地上就立马松手,看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
从刑侦总局到陈程的新家,中间会路过一个大型的花鸟市场。
诸弯弯看到花鸟市场的大门牌,就喊陈不周:“在这儿停一下!我想买东西!”
等车停好,她跳下去,很兴奋地走到陈不周身边:“你还记得陈程哥哥家里那个空着的超大方鱼缸吗?”
“你想去买鱼?”
“当然了。陈程哥哥搬了新家,你第一次去,难道要空着手吗?”
虽然她也是临时才想到,但她还是比根本没想到的陈不周要好那么一点。
……
水族箱里鱼的种类很丰富,但诸弯弯却很快就买好了。
因为她刚进到店里,还没逛多久,就看到两条小鱼在玻璃鱼缸前嘟着嘴巴,啾地亲到了一起。
她趴过去,仔细看。
啾~
又有一对小鱼的嘴巴嘟到了一起。
嗯。
好可爱。
就是它们了。
陈不周对鱼没什么兴趣,就在店门口等她。
看她拎着袋小鱼出来,随口问:“买了什么鱼?”
说接吻鱼……
有点害羞呢。
诸弯弯用了老板告诉她的别名:“桃花鱼。”
陈不周插兜弯腰,凑到她举着的袋子前看了看,正好看到两条鱼的嘴巴亲在一起。
他扯扯嘴角,没什么表情,绕过她走进鱼店。
几分钟后,他捧着个玻璃鱼缸走出来。
诸弯弯睁大眼:“好大的鱼。”
“我哥的鱼缸那么大,当然要养两条大鱼才行。”
诸弯弯凑近看。玻璃鱼缸里的两条鱼体幅宽厚、尾柄很短,每一只都比她的手掌大,鳞片亮晶晶的,全身都是很艳丽的红色,一看就很吉利。但她喜欢小小的鱼,所以只看了它们一眼就没再留意。
原来陈不周对鱼的审美这么传统啊。
她问:“这种鱼叫什么名字?”
“财神鱼。”
连名字也这么吉利。
她把装小鱼的袋子贴到鱼缸边,碰了碰。
“以后你们就是邻居了,要好好相处呀。”
陈不周的嘴角弯了弯,没说话。
——
坐上车,诸弯弯把装着大红鱼的鱼缸放在腿上,手里拎着她的桃花鱼,举在眼前看着玩。
见它们都在各自游各自的,就用手指戳着催它们。
“亲亲。”
“亲亲。
“亲亲。”
红灯,陈不周的车停下来。
他扭头:“好玩吗?”
“好玩呀。”
回答完,诸弯弯突然想到,如果她能跟陈程哥哥啾一下的话,那陈程哥哥对她来说,就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但这种事,也就只是想想。
她叹气,手指蹭着袋子对着小鱼自言自语:“什么时候才能亲到陈程哥哥呢?”
陈不周嘲笑道:“你打算献吻了?”
诸弯弯“ding!”地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扭头问:“我可以吗?”
她其实就是在演着玩。
她哪有那个胆子。
她连喜欢两个字都不敢跟陈程说呢。
但陈不周竟然很认真地仰着脸思考了一下。
然后,他侧头,像是不经意地随口提议问:“要不要提前做个练习?”
诸弯弯托着袋子,呆呆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
啾。
袋子里,又有两条小鱼羞羞地亲到了一起。
19
正僵持着,诸弯弯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陆三水的电话。
她听完后挂断,转述给陈不周:“陆三水说有新案子,组长要求紧急集合,马上赶回办公室。”
“把鱼缸抱稳了。”
陈不周说着,迅速调转车头,猛地插~进小路,开始提速,好像完全忘掉了那句“接吻练习”的提议。
诸弯弯可做不到他那样。她呆呆地盯着鱼缸,眼睛都不敢往别处看。
虽然完全不想承认,可她的心里又无比清楚,如果刚才陈不周真的亲下来,她是绝对不会躲的。
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要陈不周亲她吗?
她不喜欢他,为什么还会想要他亲呢?
诸弯弯偷偷地,朝陈不周看了一眼。
“干嘛?”
偷看被发现了!
好可怕!
头一回,诸弯弯在陈不周的车里安静了整整一路,一声都没有吭。
车刚停下,她就搬开鱼缸,拎着她的小鱼朝办公楼跑,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要吃她一样。
——
终于冲到办公室,看到陆三水和小太阳,诸弯弯狂跳的心稍微地平静了一点。
她气喘吁吁地找了小碗,把桃花鱼倒进去,顺便看了眼会议桌上散着的几张照片。
“这不是崔嘉的案子吗?”
陆淼看她:“你知道?”
“姜小雏跟我提过几句。看来又是两组合作?”
她跑得头发都散了,干脆靠在桌子边,边看照片边重新扎头发。
但她刚一使劲,砰,发绳断了。
陈不周正好走到她身后,弯下腰就帮她捡了起来,随手打了个结,丢给她,全程都没停下脚步。
诸弯弯捧着发绳,摸了摸那个打了两遍的牢固死结。
陈不周帮她修好了发绳呢。
有点帅。
……
很快,陈程也走了进来。见人已到齐,他立刻走到会议桌前。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开会。”
他说着把手里的资料夹分下去,然后拿出一张尸体被发现时的取证照片。
“昨晚11点,有两具尸体在南河河岸被发现,尸体呈现相拥姿态。法医在初步检查后确定,两者的死因均为溺亡,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案子最初是二组接的,他们着重把调查方向放在了意外和自杀上。但在两名死者的身份都得到确认后,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他拿出一张女性照片。
“女性死者,崔嘉,年龄22岁,本地人,独生女,玉兰大学大四学生。她的父母正在分居,父亲在本地,是投行高管,母亲在国外,是知名的医学博士,而崔嘉本人已经拿到了常春藤学院的offer,等月底拿到毕业证后就会直接出国,到她的母亲身边。同时,她在微博上也小有名气,粉丝数高达两百万,因此她的尸体被发现后,很快就有人辨认出了她的身份。”
“而另一个男性死者,他的身份也在刚才得到了确认。”
他又拿出一张男性照片。
“何平,今年同样22岁,白鹳市何家镇人,家境贫困,家庭成员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弟弟。17岁高中辍学后,跟随老乡来到熊猫市,死前是远郊煤矿厂的一名采煤工人。”
陈程说完,办公室安静了一瞬。
诸弯弯翻着资料,皱起眉。
尸体看起来确实是在相拥而抱,可何平与崔嘉这两个人,无论是成长环境、社会地位还是教育程度,都绝对算得上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抬头,问陈程:“两名死者间有什么交集吗?”
“这就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陈程说,“崔嘉的父亲在得知何平的身份后,强烈要求我们查出真凶。他认为他的女儿不是跳河自尽,更不是与人殉情,而是遭到了谋杀。”
“也对。这个何平出身不好,既没钱也没学历,长得也不算好看,这崔嘉怎么可能和他殉情?”陆淼拿出两位死者生前的证件照摆在一起,崔嘉姣好的面容衬得何平的脸更加平庸无味。
他边看边说,“除非崔嘉就是叛逆期发疯,就是想找个和她身份差距很大的人,来谈一场不一样的恋爱。否则,别说是崔嘉她爸不相信,就是路上随便找个人问问,谁能信?”
对陆淼的想法,陈程只说:“现在下定论,还为之过早。我们必须彻底调查两名死者的生活,发现他们的交集。无论他们两人存在交集的可能性有多小,但现在,他们的尸体确实同时被冲到岸边,也确实呈现着古怪的姿态,这不会是巧合,一定有理由。”
他沉稳地看向他们:“找到交集,发现理由,这是我们目前调查最重要的目的。”
“陈不周、徐日,”他开始布置,“技术向的分析就交给你们。有任何方面给你们阻碍,你们只管让他们来找我。”
“弯弯,你和陆淼组队行动,何平的工厂、崔嘉的学校,两个地方都要跑一趟。”
他合上资料。
“时间不早,马上行动!”
——
很快,办公室只剩下了准备要走的陆淼和诸弯弯。
就在这时,实习探员罗正义敲了门。
“诸顾问,陆探员,”他指指外面,“死者何平的母亲到了。”
办公室里,陆淼和诸弯弯顿时面面相觑。
何平的身份才刚刚确认,而白鹳市和熊猫市一南一北,即使是坐最近一班的飞机,也不可能现在就到。
诸弯弯看向罗正义:“你们几点通知了何平的家属?”
“我们根本就没通知死者家属,我们连他老家的电话号码都还没找到。”
罗正义说,“何平的母亲,是自己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后面还写了很多,但感觉断在这里比较合适呢'捂脸'
谢谢大家对正版的支持!所有人都有爱心小红包!
明晚9点见啦。
第18章
20
无论如何; 何平的母亲既然来了; 他们是一定要见一见的。
诸弯弯走出去:“她现在人在哪儿?”
“刚认完尸,正在休息室。”
罗正义领她过去; 边走边说,“她的情绪比较崩溃,我们组的探员正在安抚她。”
很快; 诸弯弯走到了休息室门口。
推开门,她一眼就看到了和平的母亲。
皮肤黝黑; 鬓角花白; 眼角额头都有着深深的皱纹,手背粗糙如橘皮,整个人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老了至少10岁。
坐在她旁边安抚她的; 是二组的女性探员。诸弯弯和这位探员姐姐也很熟,她为人温柔耐心; 带家属辨认尸体一向是由她负责的。
诸弯弯向她打了个招呼; 悄悄地从门口走进来。
“这是我们局里的诸顾问。何平的案子; 就是由她负责的。”
探员姐姐握着何平母亲的手,柔声地说,“她可能要问您几个问题; 您现在可以回答吗?”
何平的母亲已经哭不出声; 只是浑身发抖地流着泪; 点了点头。
诸弯弯坐到何母身边,声音也放得很轻。
“您为什么会来熊猫市?”
“平子……”何母声音嘶哑,刚才的嚎啕大哭伤到了她的嗓子; “平子连着两个月没给家里打钱,我又把工作丢了,要债的人闹到家里,说再不给钱,就要把家砸了……”
她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她抬起手,粗糙的暴了皮的手背用力抹在脸上,“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可家里存的钱,全都被要债的抢走了,家里已经吃不上饭了……”
“何平以前,都会给家里打钱吗?”
“对。平子每个月1号,一定会给家里打钱。”
何母从她带的布包里掏出个蓝色的碎花手绢,打开手绢,里面是一个存折。
诸弯弯接过存折,翻开。
从存折看,自从五年前何平到来熊猫市打工以后,他每个月的1号都会准时给家里打钱,从来没有断过。
直到两个月前。
诸弯弯问:“他有没有告诉你,最近两个月,他为什么没有给家里打钱?”
“他没说。他就说他手头紧,我也没敢问。”
何母的声音再度哽咽,“要不是家里要断粮了,我哪能张得开口向他要钱?我对不起平子,跟着我们,他就没享过福,自从他爸在工地上出了事……”
诸弯弯断断续续地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前后因果。
何平曾经学习很好,但在他高一那年,他的父亲在建筑工地出了事故,高位截瘫,工程的负责人只给了一点钱就跑了,他们只能到处借钱给何父治病。
养家糊口的父亲倒下,家里一下子就没了主要的经济来源,光靠母亲洗盘子的钱,别说供应何平上学,就连全家吃饭都成了问题。迫不得已,何平只能选择放弃学业,外出打工,用他每个月辛苦赚的钱,去偿还负债、养活家人。
这时,陆淼出现在门外,向她招了招手。
诸弯弯示意探员姐姐接着问,然后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陆淼把一个证物袋递给他。
“这是什么?”
“何平的遗书。今天下午,他的上铺就是因为在何平的枕头下面发现了这封信,才报了警。刚刚鉴定科的鉴定结果出来了,确定就是何平的字迹。”
遗书?
诸弯弯看向袋子里的那封字迹整齐的信。
我和我的爱人将要离开人间,去往更美好的天堂。遇见她以前22年前,我活得如同行尸走肉,是她拯救了我,赋予了我新的生命。她是我天使、我的神明。我愿为她活、愿为她死,无论她去往哪里,我都会听从她的声音,遵从她的意志,永远陪伴在她的身旁,保护她不受伤害。
何平
2017。6。26
“你怎么看?”陆淼问她。
诸弯弯咬着嘴唇,沉思。
这封遗书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别扭,里面充斥着强烈、疯狂和执着,仿佛这位“爱人”对何平而言,已经是一种精神的依赖和信仰。
与其说这是一封遗书,倒不如说是一封狂热的情信。
没听到诸弯弯的回答,陆淼先说了他的想法。
“我在想,何平的精神状况,会不会有问题?”
他说得很直接,“考虑到崔嘉和何平各方面的差距,在不知道他们现实中到底有什么交集的前提下,单看这封遗书,我会认为何平是个潜在的变////态。他对崔嘉有着疯狂的执念,这份执念甚至可能会导致犯罪。”
“还不能确定就是崔嘉。他只提到了‘爱人’,没说爱人的名字。”
诸弯弯抬头,“而且从这封信表面的意思看,在何平与爱人的这段关系里,做主导的人,不是何平,而是他的爱人。”
她指着信,慢慢说,“是爱人受到了伤害,爱人想要死,何平只是帮助她实现心愿。”
“你是说,”陆淼理顺着她的思路推论,“想要死的人不是何平,他只是为了陪着爱人,所以跟她一起死了?”
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可就真是殉情了。”
诸弯弯想了想,收起证物袋。
“不管了,先去何平的工厂。”
“他妈那边怎么说?”
“赶时间,路上告诉你。”
在往何平工厂开的路上,诸弯弯向陆淼补充了何平的故事。
“瘫痪的父亲、年幼的弟弟、沉重的负债,被迫放弃学业、只能做体力工作、赚的工资还都要交给家里……”
陆淼感慨,“如果没有那封遗书,我倒真会怀疑他是自己想不开跳的河。”
——
二组的人早就在工厂调查走访,诸弯弯和陆淼一到,就和他们作了汇合。
简单地了解了情况,两个人决定兵分两路。陆淼去见工厂里的人,诸弯弯去何平的宿舍。
诸弯弯边走,边观察着附近。
这里的环境极度糟糕,空气污浊,泥地难走,脏乱的公厕散发着异味,水塘早就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甚至还有一大片的蒲公英地。
看过这些,等她路过宿舍门口堆满垃圾的垃圾桶时,已经能淡定地把到飞到眼前的苍蝇赶走了。
宿舍里除了二组的探员,还有一个人。
二组的探员向她解释:“这是何平的上铺,是最后一个见过何平的人。何平的遗书也是他发现的。他正在帮我们指认宿舍里属于何平的东西。”
最后见到何平的人?
诸弯弯让他坐下,自己也找了张椅子坐到他对面。
“你最后见到何平是什么时候?”
“是26号。”
上铺有点紧张,一直在不停地搓手。
“我和平子那天都是8点到下午4点的班。下了班我就直接回宿舍倒头睡了。刚睡着没多久,平子进来了,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也没理我。”
“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了。他就是进来开柜子拿了个包,拿完就走了。”
拿了包?
诸弯弯朝何平的柜子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接着问上铺。
“他回宿舍的大概时间是几点?”
上铺摇头:“那谁能记得。”
这个方面问不出什么。
诸弯弯想了想,换了方向。
她看着上铺问:“你和何平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我们这些人,平时没事就好抽个烟、喝个酒、打打扑克、吹吹牛。但平子他对这些都没兴趣,喊他,他也不来,总一个人呆着,不是看书,就是玩手机。后来我们也就不喊他了。”
“那你们这儿谁跟他的关系最好?”
“老卢,卢伟光。”
这回,上铺想都没想,就说出一个名字。“他是平子的老乡,俩人经常一块出去吃饭。”
诸弯弯扭头看向二组的探员。
对方低声说:“卢伟光现在不在熊猫市,他在喜鹊市的弟弟结婚,上周就请假走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诸弯弯点点头,重新看向上铺。
“你听说过他爱人的事吗?”
“爱人?他结婚了?”
“不,我是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是不是正在谈恋爱?”
“不知道,从没听说过。”
“好,最后一个问题。”
她把崔嘉的照片拿出来,举到他眼前。
“这个人,你见过吗?”
上铺仔细地看了看,摇了头。
……
很快,陆淼就和二组的人一起召集了工厂的员工,把能问的都问了一遍。
答案始终是一样的:
何平性格孤僻,不合群。
和何平关系最好的是他的同乡老卢。
没有任何人知道 “爱人”的消息。
没有任何人在现实里见过崔嘉。
而这段时间,诸弯弯还在何平的房间里做着调查。
就像上铺说的,何平很爱读书,他的柜子里整齐地摆着一摞一摞的书,古今中外,大多都是简装的名著。
但是……
诸弯弯戴上手套,小心地抽出一本。
这里总共有57本书,其中51本都是名著,但剩下的6本书,却是些文艺清新的小读本。
有趣的书名,可爱的封面,不管怎么看,这几本书都更像是给女孩子读的,和那些厚重晦涩的名著摆在一起,格格不入。
但这并不是最让诸弯弯在意的原因。
她在意,是因为她见过这6本书。它们里的每一本,都曾出现在崔嘉的微博里。
有的是被她大力推荐说好看的、有的是摆在她的书桌上的、有的只是用来做背景,甚至有一本书,它只有封面的一个角出现在了崔嘉的照片里,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书的全貌,诸弯弯根本想不到那本书的名字叫什么。
巧合吗?
不可能。
仔细地把书翻了一遍,没什么发现。接着,诸弯弯把书的外封拆开。
站在她身后的二组探员顿时惊呼出声。
在书的外封内面,贴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用的是用普通的打印纸,很薄,不拆掉外封,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照片上的,正是捧着这本书在微笑的崔嘉。
第19章
21
“微博?”
听到消息; 陆淼赶到宿舍。
他进来时; 诸弯弯正在“肢解”着那6本书,然后把它们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
和她猜测的一样; 6本书的外封里都粘着照片,每张照片来自崔嘉的微博。
很快,她用笔在标签上做完注明。
“就是微博。这6张照片; 全都在崔嘉的微博上出现过,并且都是近期出现的。”
她拿出一个袋子; 把里面装着的照片给陆淼看。
“这是崔嘉在咖啡馆里拍的。”
照片上只有一杯咖啡和一本书。咖啡上的的拉花是猫咪的头像; 而书的封面也恰好有两只猫。
“这张照片出现的时间最早,是今年的4月12日。微博的内容只有五个字,‘是不是很搭?’”
接着; 诸弯弯又拿起另一个袋子。
这张的拍摄地点明显是在书店里。照片里,崔嘉侧着脸; 边冲镜头笑; 边抬起右手; 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她的左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爱心气球。
“那天正好是6月1日,崔嘉说她在给自己买儿童节礼物。”
陆淼凑近观察:“从这张照片里,看不出是哪本书啊。”
诸弯弯:“那条微博是九宫格。这张照片被放在最中间。它的右边; 就是这本书的正面照。”
幸好她昨天吃午饭的时候; 在姜小雏的手机上看了几眼; 不然微博这个交集点,肯定不能这么快就被发现。
看来今天回去以后,要把崔嘉的微博彻底看一遍了。
总共1065条……
又要通宵了……
她打起精神; 重新把何平的宿舍调查了一遍,但再也没有什么发现。
这时,陆淼摸出手机。
“陈不周那边完事了,说是有重大发现,让我们现在往回赶。”
诸弯弯迟疑:“那崔嘉的学校怎么办?”
陆淼看她:“二组已经去过了,什么都没发现。崔嘉的三名室友,明早会一起到局里来,到时候再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吧。”
“嗯,也行。”
——
回程的车上,诸弯弯靠在车窗边,看着不断从眼前掠去的华灯,开始想案子。
微博这个交集,看起来好像是很重要的发现,但仔细想想,这个发现不仅没让案情变得清晰,反而让案情更加复杂。
何平一定认识崔嘉。而且他对崔嘉的关注度一定非常高,高到连只在她微博里露出一个小角的书,他都能费尽心思地找出来买到。
那么,何平遗书的里提到的‘爱人’,就是崔嘉吗?
因为崔嘉想要死,所以何平陪她完成了她的愿望?
可崔嘉的微博里全都是正能量,他是从哪儿看出崔嘉想要死呢?
……
不行不行,按这个思路推下去,出现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她肯定漏掉了什么,或者从一开始,她的方向就是错的。
——
“死因就是溺水。”
半小时后,办公室里,陈不周开始了他惜字如金的简洁报告。
“两个人是一起死的,都死在护城河里,不存在死亡后伪装溺水的情况。死亡时间是6月27日凌晨1点到4点。”
“在崔嘉的体内,除了检测出大量酒精外,还发现了微量的苯二氮卓……”他顿了顿,“简单来说,她死前喝了非常多的酒,又服用了Triazolam。”
“操!”
听到Triazolam这个词,陆淼没忍住骂了句粗话。
这几年他们经手的案件里,和Triazolam有关联的实在太多了。
那是一种强烈的麻醉药品,无味,几分钟就能致人昏迷,药效是普通安定45到100倍。国家早就禁止了这种药物的外流,但始终都有人能通过非法手段搞到。
“这种药大家都熟,我就不废话了。”
陈不周接着说,“Triazolam的效果发挥很快,半衰期很短,崔嘉的死亡时间离她服用Triazolam的时间,不超过2个小时。”
诸弯弯举手:“那她有没有……”
陈不周:“没有遭到性侵。”
“哦。”
诸弯弯慢慢收回手。
他怎么知道她想问什么?
陈程问:“男性死者呢?”
“男性死者体内没有酒精,也没有麻醉药物,但是,”陈不周拿出一张尸体表层的取证照片,“他和女性死者一样,身上都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他分析,“考虑到人溺水时的生理反应和河流的冲击作用,就算跳河时他们抱在一起,最终的尸体也不可能呈现拥抱的姿势,有捆绑痕迹反倒能解释得通。”
“至于具体的捆绑方式……”
他丢下照片,插兜站起来,走到诸弯弯身后。
“起来。”
诸弯弯迟疑着站起来,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陈不周拉到了跟前。
她不明所以地回头,朝其他人看,却被陈不周扭回脑袋。
“站好了。”他警告她,“别动。”
说完,他边用左手肘压着诸弯弯的脑袋,边朝徐日伸出右手。
“东西给我。”
徐日赶紧拿起他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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