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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总不想让她好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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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路灯的光被挡住了。
  诸弯弯奇怪地向后扭头,脖子刚刚转动,后颈骤然感到炙烫,如同被火舌猛地燎到,来不及反应,一股麻木瞬间蔓延到手指。她猛地浑身抽搐一下,紧接着失去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诸弯弯逐渐有了意识。但她的反应十分迟钝,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找回了知觉。她能感觉到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捆在一起,眼睛被紧紧蒙住,看不到一丝光亮,嘴里也勒着布条,舌头被压住,发不出声音。
  这种处境,让她眩晕的大脑稍微的清醒了一点。她尽量放稳呼吸,利用其它的感官去了解环境。
  经历了几次颠簸,诸弯弯意识到了她正在车上,而她所能活动的空间几乎没有,只能是窄小的后备箱。
  她蜷缩着身体,试图用手解开脚上的绳子,但打了石膏的右脚非常碍事,累得她后背前胸都被汗水打湿,却还是没有成功,反而因为大量的动作导致缺氧,让她眼前一阵眩晕,几度强烈地想要呕吐。
  知道自己目前做不到逃脱,她干脆放松下来,闭上眼,静下心,记住道路中的一切声音、气味、颠簸……
  如果是平时,诸弯弯十有八~九是能判断出身处地段的,可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意识非常地模糊,精神根本集中不起来,听到的声音也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如同水面的涟漪般一次次散开。
  急躁却无力,诸弯弯只能随着颠簸,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
  再次恢复意识时,诸弯弯发觉这里已经不是车内了。她坐在地上,被捆绑的双腿前伸,困在背后的手触碰了像是水泥的墙面。
  没多久,有人解下了勒在她嘴里的布条,强迫性地给她喂了几口水。
  诸弯弯不肯喝,被第一口水呛到,咳嗽了很长时间,但犯人却很有耐心,直到她的呼吸恢复平静,才接着喂她喝第二口。
  等她安静地把水喝完,他却没有用布条再次把她的嘴勒住,仿佛不担心会有人听到呼救。
  诸弯弯在听到他的脚步离开后,试着大喊呼救,但等她出声,她才发现,她拼劲全力喊出来的声音非常微弱,连她自己都只能勉强听清。
  她明白为什么犯人不急于塞住她的嘴了。
  现在的处境真的很不妙。
  犯人的性格冷静、思考周密,对目前的情况有着十足的掌控,而她甚至还不清楚她遭到这次绑架的原因。
  她的确破获了无数的案子,有些案子也的确十分危险,但那些案子都处理得干净利索,不可能有犯罪团伙的漏网之鱼。
  难道是凶手亲人的报复?
  就在她回忆过往案件时,突然,一个冰冷的尖锐金属扎到了她胳膊的皮肤上。
  诸弯弯吓得一个激灵,不受控地抖动肩膀,但却被尖锐金属划伤了自己的胳膊。这时她才意识到,那个尖锐的金属就是针头。
  这个时候做出抗拒没有任何效果,只会伤到自己、激怒犯人。诸弯弯不再动弹,默默地让凶手通过针头,把冰凉的液体慢慢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
  随后,那种晕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诸弯弯咬破舌尖都抵挡不住,只能含着满嘴弥漫开的血腥味,再次昏迷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醒了过来。
  这次,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回神智。
  但为了防止凶手看到她醒来、再次给她注射,诸弯弯只能继续装作还在昏迷中的样子。
  等头脑可以思考,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犯蠢。
  那么宝贵的清醒时间,她竟然用来去思考到底是谁绑架了她……
  她可是因电击昏迷,又被多次注射了麻醉剂。
  电击!麻醉剂!这根本不是什么以前的案子,就是现在的!就是于牧生和朴理的!
  但是为什么?
  冷静下来想想,刑侦总局还什么线索都没有,凶手为什么要冒险抓她一个探员?
  即使抓了她又怎么样,对案子的调查还是会继续,甚至会加大力度、除非凶手认为,她对他有着威胁,必须要除掉她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她手里确实掌握着连一组同事都还不知道的最新线索,但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不可能,凶手不可能知道……
  关于1989的很多事,她也是今晚才知道,而且没有向任何人具体地提起过,连消息外泄或者有内奸的可能性都没有。
  想得太入神,当凶手掐准时间再次来给她注射时,她下意识抖了抖,被凶手发现了她的伪装。
  这次,凶手注射的药量明显加大,不肯给她丁点清醒的时间。
  诸弯弯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诸弯弯一直处在昏迷与清醒的边缘。
  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醒来时,就会被凶手注射麻醉剂、在药效下继续昏睡过去。
  不知道时间,分不清黑夜与白昼,偶尔会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鸣笛和男人的吆喝,但全都朦胧在耳边,听不真切。
  因为药物的关系,她的思维也变得非常混乱,即使有少数清醒的时间、想要极力恢复意识,但她越努力地去想,她的头就会越疼,简直要炸开一样,折磨得她几近崩溃。
  不知道又过去多久,她的意识里再次有了声音,同时,她也闻到了血的味道。
  耳朵里嗡嗡的快把人逼疯,冲鼻的血腥味却越发浓重。
  不是她的血,是别人的。
  因为强烈的眩晕,诸弯弯汗流如浆,但她还是强忍住去调整呼吸,终于,耳鸣渐渐消失,她听到了男人痛苦的、被压在嗓子中无法发出的嘶鸣。
  一声一声,一声一声,那种喊叫不出的嘶鸣,随着鲜血味道的弥散,最终化为了绝望的呜咽。
  诸弯弯艰难地吞咽了口水,却发现她的嘴又被布条捆住,不能出声。
  药力还没散,她连根小拇指都很难动弹,只能靠听来判断目前发生的的事情。
  男人痛苦的呜咽声音渐小,变成了隐忍的喘息,随后出现了身体拖拽摩擦的声响。
  诸弯弯凝神去听,突然听到了一个沉重的身体间的撞击声,几乎同时,还出现了一声陌生的闷哼。
  是凶手!
  凶手被流血的男人袭击了!
  诸弯弯屏住呼吸,听得更加专心,没有放过任何一点声音。
  时间很短,这段抗争就结束了,流血的男人还是被凶手制服,拖了出去。但诸弯弯的精神却在这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
  也许是被流血男人分了心,凶手并没有发觉诸弯弯的异样,离开前,他没有再给她注射麻醉剂。而也就是在刚才的那段抗争中,诸弯弯清楚地听到,凶手的刀被甩了出来,就落在离她很近的地面上!
  1。
  2。
  3。
  ……
  诸弯弯在心里默数着。
  当数到60秒,她还是没有听到凶手回来的脚步,她立刻翻倒在地,向着她预判的刀落位置蹭去。
  她的判断很准,几乎只摸索了几次,她就摸到了那把刀。在把刀握进手里的瞬间,她的手心当即被锋利的刀锋划得鲜血淋漓。但她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她的动作必须要快!要堤防犯人再次回来!
  翻转着刀锋,她的伤口不停增加。终于调整好了角度,她用刀锋对准捆住她双手的绳子,开始反复地切割。
  无数次划到了自己的胳膊和手腕,但她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她早就紧张得失去了痛觉。
  快一点!
  再快一点!
  还差一点就彻底割开,她的手腕却抽了筋。早就精疲力竭的诸弯弯不知从哪儿爆发出了一股力气,猛地把绳子彻底挣开!
  好了……
  诸弯弯喘息着告诉自己。
  双手获得了自由,接下来要快点把蒙眼的布摘掉。
  但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和抽筋,她的胳膊软得厉害,无论如何都举不到头顶。
  诸弯弯忍住想要哭的冲动,努力地调整了几下呼吸,然后干脆地举起刀,毫不犹豫地从耳后割开了蒙在眼镜镜上的布,随着大量断发的掉落,她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亮光。
  这种时候,什么疼痛,什么流血,在求生的欲望面前都不算什么。
  诸弯弯握紧刀,吞回哽咽,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现在是黄昏,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
  光照进房间,这里完全是施工中的样子,地面墙面都只抹了水泥,门窗的位置全是空的,角落还推着几袋破损的石灰。
  她认得这个地方。
  这是……
  是……
  是……
  明明就在记忆里,可她的脑子太过混乱,她就是没办法想起来。
  诸弯弯咬着嘴唇,拼命地割断了捆住她双脚的绳子,又用力地强拨开了嘴里的束缚。
  颤抖着,诸弯弯扶了墙想站起来,不经意侧目,她却看到了不远处地面上的一摊鲜血,上面有着两颗人的眼球,其中一颗完整着,另一颗被踩烂了。
  那个男人,被摘掉了眼球吗……
  诸弯弯强撑着站起来,眩晕感猛地袭来,她的耳朵里又开始嗡嗡地吵着,虚弱得每走一步都汗流浃背。
  不过三步路,她的眼睛就几乎被汗水糊死,只有死死咬牙,才能维持意识。
  走到血水前,诸弯弯喘了两口气,颤抖着双腿蹲下,把那颗还完整的眼球拾了起来。
  接着,她张着干裂的嘴唇,又再次喘了喘,艰难地重新了起来,干涸的嗓子里顿时血腥气直冒。
  但她只是把血腥气往喉咙里了咽,就继续用力站起。
  一站稳,诸弯弯立刻趔趄地向出口的方向迈步,但没等她眼前的眩晕散开,她就又听到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 是'大鼻子小姐姐'!


第74章 
  81
  2017年8月28日; 星期一; 早上7点40,陈不周在实验室熬了两个晚上后; 拿着刚做好的药物检测报告开车回到了总局。
  他翻着报告按了电梯的楼层按钮,电梯上升,挤满人的电梯内却异常的安静; 没有热闹地拍肩打招呼,没有互相问早餐吃了什么; 连小声聊八卦的窃窃私语都消失了。每个人看到他; 都露了不知所措的神色。
  陈不周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直到走进法医室,他换了衣服、给诸弯弯的两条桃花鱼撒了鱼食,然后边洗手; 边问缩在椅子上的姜小雏:“局里出了什么事吗?”
  从他进屋起,姜小雏就一直不敢看他。
  这会儿对上他的眼睛; 她一下子就哭得稀里哗啦; 越哭越想哭; 没多久,什么话都没说她就哭到了上气不接下气。
  “师哥……”
  她终于能说话了,哭得倒抽一声:“都是我的错……”
  姜小雏哽咽地抹着眼泪; 说得断断续续、毫无逻辑; 几乎是想起一件说一件。
  “……我回来她就不见了; 手机就掉在路灯下面……”
  “……周围所有的监控都调出来了,可拍到的内容都没有用……”
  “……陆淼走访了附近的好多人,可大家都说没发现异常。陈组长说; 那天突然下了雨,视线很模糊,周围的人都忙着赶路。而且那里是医院门口,就算有人带走一个坐轮椅的人,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去留意……师哥……”她说着鼻头又酸起来,“他们说,从监控看,带走弯弯的就是杀死朴理和于牧生的凶手……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这两天,所有人都摆着一张严肃的脸,马不停蹄地跑来跑去,她帮不上忙,怕打扰他们也不敢把心里的惶恐说出来,再难过都只能一直憋着。直到看到陈不周回来,她才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想到是她把诸弯弯单独留在那儿害她出了事,她内疚的眼泪就根本止不住。
  陈不周垂着眼睛,把还滴着水的手擦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前天,26号晚上。”姜小雏躲闪着他的目光,“陈组长说不准通知你,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
  他的头依旧低着:“他们还查了什么?”
  “什么都查了,能查的都查了,可是就是找不到。”
  ……
  陈不周面无表情地把事情弄清楚,低着头转身离开,很快就走进了陈程的组长办公室。
  陆淼和徐日都在,看到他进来,陆淼直接上前,伸手想安抚他,但却被他挥手甩开。
  “她人呢?”
  陈不周径直走到陈程面前,眼圈发红,竟然隐约地流露出了哭腔。
  他紧盯着他,逼问他:“你瞒着我?她不见两天了,你瞒着我?”
  陈程站起来:“你先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
  陈不周情绪失控地大吼,用力得脖颈青筋全都暴了出来。
  “那是杀人犯!他杀了两个人了!”
  他抓住陈程的领口,声嘶力竭:“诸弯弯她除了记忆力好点,她有什么能耐能逃过去!你说!你说啊!!!”
  他的用力之大,使陈程衬衣的扣子都被生生扯断,塑料扣子砰地弹到地面,直到滚到桌角才停了下来。
  陈程的喉结滚了好几次,才压住翻滚的情绪。
  他压着嗓音:“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在查的,是弯弯失踪前最后提出的新线索,是找到她的一个关键。”
  他指向门口,一字一顿:“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很忙,你要是不能帮忙,就滚出去。”
  刚说完,他看到了陈不周眼眶中马上就要掉出来的泪。
  陈程别开脸,冲着房间里的另两个人:“陆淼徐日!都愣着干什么?!把他拖出去!”
  陈不周重重地看了他一会儿,十指缓缓松开,放了手。
  他垂下眼睛,眼神极其诡异地再次瞥了他一眼,接着便撇开脸,心灰意冷地晃着朝外走。
  那种做出决绝决定的眼神和失去生欲的颓败,让陈程心里猛地打了一个突突。
  他反手紧捏住他的胳膊:“陈不周我告诉你,这里除了你,没有一个人放弃寻找诸弯弯,没有一个人认为她救不回来。所有人都在找她,所有人都在尽力。”
  他紧咬着牙根,字字切齿:“你要是想现在就去死,那黄泉路上,你就一个人走吧!”
  听到陈程的话,陈不周顿时没了力气。他颓然摔坐进椅子里,垂着头两手插~进头发,很久都没有抬头。
  门口等着汇报的几个人全都被刚才发生的事吓到了。
  没有人见过这个样子的陈法医。他们眼中的陈不周总是冷静到冷漠,对什么事好像都不关心,即使他就生活在他们的身边,也还是让人觉得他不像生活在红尘。
  但似乎,也没人见过这样的陈组长。
  诸顾问的失踪,把一切隐藏在暗处、也许永不可见的情绪全都扬起了。
  姜小雏站在门口,呆呆地问旁边的罗正义:“我师哥……哭了吗?“
  罗正义也呆呆的,呼吸都不敢大声:“好像,是这样。”
  “我以为,我师哥一定会很镇定。”姜小雏喃喃着不知道在对谁说,“他一直都很镇定,大风大浪,那么多事,他都很镇定……”
  她闭上眼,合起手,鼻尖又开始发酸。
  诸弯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不然,所有人,全都要疯了。
  ——
  这通发泄后,陈不周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他甚至没有参与对诸弯弯失踪的调查,而是回到他的办公室,埋头整理着药物档案资料。连对于寻找诸弯弯的进度,他也没有在问过一次。
  看他始终没离开座位,姜小雏不放心,借着倒水悄悄进房间看了他几次,但他一直在专注地做着工作,有条不紊,和平时的陈不周没有两样,甚至更加平静,更加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光由微曦到灼热,又渐渐黯淡消散,陈不周依旧坐在座位上,没有抬起过一次头。
  时钟指向18点,房间的门突然被猛地打开,两腿发软的罗正义跑得满头大汗:“陈法医,找到了!诸顾问找到了!”
  陈不周转身,手肘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保温杯,姜小雏给他倒的滚烫的热水撒了满身,水还在顺着桌沿往他的腿上滴。
  但他却像是没有察觉、没有知觉一样,麻木地看着罗正义:“你说什么?”
  罗正义累得口干舌燥,但还是喘息着回答:“诸顾问已经被找到了,救护车接了她,在路上都检查过了,她没事……”
  他咽了咽口水,激动地用力猛点头:“她已经没事了!”
  陈不周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朝外走,步伐很稳,并不快,只是无意中撞翻了立在门边的小骨头。小骨头的指头勾住了陈不周的白大褂口袋,被他拖行了一整条走廊,但陈不周始终没有发现。
  姜小雏跟在后面,不敢搭话也不敢上前。看到这种场面,比看到陈不周的怒吼和流泪还让人心惊。只看是着他浑然不觉拖着小骨头向前走,姜小雏的眼睛就又酸了。
  她就知道,诸弯弯出了事,师哥是不可能在这一整天都维持正常的。
  幸亏诸弯弯没事,幸亏诸弯弯回来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睛都被哭肿了。
  陈程下了楼,看到陈不周的样子,皱着眉用力捏住他的手臂把他拦住。
  “你去哪儿?
  “去医院。”
  陈不周眼神都没给他,挣着要往前走。
  “去医院?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放开……”
  陈不周不耐烦地冲他吼:“我叫你放开!!!”
  眼看两个人又要僵持地闹起来,陆淼揉了把脸:“组长,让他去看看吧。”
  陈程没有松手。
  “求你了,陈组长求你了,”姜小雏左右为难,急得鼻涕眼泪又一起往下流,“就让我师哥去看看吧……”她真的被这两天折磨透了,“我跟着一起去,保证不让他做傻事。”
  陈程嘴唇紧抿到发白,还是妥协地叫了徐日,嘱咐了两句:“看着他。不要让他开车。”
  ……
  徐日答应得很好,但等他坐上驾驶座,却自己把车开得风驰电掣。以他的性格来说,这真的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了。
  等他们赶到医院,陷入昏迷的诸弯弯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做全身检查。
  陈不周不能进去,就隔着玻璃站在外面,疯了一样地紧紧盯着每一台连接着诸弯弯的仪器,一次不敢眨眼,直到确认每一台仪器显示的都是正常的,他眼睛里的泪才呆呆的、一颗一颗地落了下去。
  他就这样站着哭着,不肯走,不肯坐,连一次眼睛都不肯眨,但谁也不敢上去前去劝他。
  陈程听完徐日的汇报电话,坐在办公桌前脱力般地扶着额头;“看他要是熬不住,就叫医生给他打两瓶葡萄糖。”
  挂断电话,他发了一会儿呆,但很快又回过神,拉开抽屉。
  “多久没吃饭了,胃跟烧着了一样……”他叹了口气,拉开抽屉,“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看到抽屉里的吃的早就在前阵子被陆淼和诸弯弯瓜分光,他只能拿了零钱出门。
  结果一出门,正好在外面看到了在门后探着头晃悠的二组长。
  二组长也是因为不放心诸弯弯的情况,但又落不下脸来凑到队员中间跟他们打听情况,只能趁着没人偷偷溜到陈程办公室门口,耳朵贴着门的听里面的动静。
  这会儿被陈程当场抓了个正着,当然是装作偶遇扭头就走!
  “老丁,”陈程也不戳穿他,笑着朝他走,还重重地揽了一下他的肩头。“你桌子上那些保健品给我也来点吧。我最近胳膊和腿的关节总响,是不是该补点钙了?”
  ——
  “头疼……”
  诸弯弯醒过来,太阳穴跟被针扎了一样,疼得脑壳都要裂开了。
  她用没扎输液针的右手按了按太阳穴,突然又觉得浑身酸痛,每个关节都酸得要命,比跑了800米的第二天还要累。
  看看挂在对面的电子钟,现在已经是8月29日的凌晨3点了。她记得她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帮忙抬担架的大叔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8月28的17点56分12秒,看来她是又晕了好久……
  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逃出来了。
  就在她用刀割开了布条绳子、却因为眩晕和崴伤而难以前行时,她听到了楼外传来的人声。一大群穿着她见过的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结着伴路过这片烂尾楼。
  那个瞬间,她终于想了起来,这个地方她的确来过,这里是林氏制药公司的工业园。
  外面是安全的。
  但她右脚打着石膏,根本没办法很快地逃到外面,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赌这一把,于是咬着牙把石灰袋拖到窗边,洋洒着把石灰粉拼命地倾倒下去。
  也许是命该如此,下面的人很快发现了异常,一群人叫喊着冲了上来,看到她,问了几句情况,就马上叫了救护车、通知了刑侦局。
  ……
  “弯弯?”
  病床边,姜小雏看到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问:“你醒了吗?”
  “嗯,醒了。”
  诸弯弯一出声,嗓子就干疼得不得了。
  她看了会儿快要哭出来的姜小雏,最后还是看向了在另一边无动于衷的陈不周:“头疼,要喝水。”
  陈不周看起来心情很差,对她完全没什么好脸色。
  “睡了那么久,头能不疼吗?”
  他站起来往外走,没好气地训她:“就知道睡。”
  诸弯弯看着他走出病房,简直想把枕头被子全砸过去!
  她可是遭到了绑架、而且是两天两夜的绑架!虽说没受什么伤,手上的那点伤还是她自己弄出来的,但他多少也应该给她点关心吧?
  她气鼓鼓地对姜小雏谴责陈不周:“我受了这么多伤,他连给我倒杯水都要训我!”
  姜小雏哑然。
  她勉强让自己笑出声:“我师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她说着,嗓子一梗,再也说不下去了。
  无力地垂下头,姜小雏捂住眼睛。
  “真的是……”
  她想哭又想笑:“我真的是要被你们两个弄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 是'123'!


第75章 
  82
  即使姜小雏不停地为诸弯弯描述陈不周的失控; 诸弯弯还是想象不出来。尤其当她听到陈不周哭了的时候; 诸弯弯惊讶地张着嘴,怎么都合不上。
  还有谁比她更熟悉陈不周?他就算遇到了再悲伤的事; 最多也就是眼圈红一红,从来都不肯让眼睛里的眼泪掉出来。而大多数的时候,是她都哭得天崩地裂了; 他却完全无动于衷,只会在旁边嫌弃地往她脸上丢卫生纸。
  可这样的一个人; 却哭了。
  他当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哭出来的?
  诸弯弯只要一想那个画面; 她自己都想哭。
  等陈不周端着热水回来,诸弯弯刚才的任性劲儿一下子就没有了。
  她看着坐回她身边的陈不周,小声地说:“我没事; 就是睡了两天。”
  眨巴着眼睛,诸弯弯说得信誓旦旦:“我连一点伤都没受呢!”
  说完; 她就看到陈不周瞥向了她缠着纱布的手。
  她赶紧转了转手腕; 表示这点伤很轻。
  “这都是我自己划的!我自己划的还能有严重?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其实一点都不疼,我……
  对不起!”
  对上陈不周阴沉沉的眼神,诸弯弯嗫嚅了两声; 就赶紧认错地低下头; 不敢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 陈不周看热水晾得差不多了,才端起杯喂到她嘴边。
  诸弯弯咬着杯沿,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期间一个劲儿地抬起眼,偷摸摸去瞅陈不周。
  看他还是阴着张脸,她用包着厚纱布后变得圆鼓鼓的手碰了碰陈不周,“过来。”
  陈不周满脸不耐烦:“老实喝你的水。”
  诸弯弯又捅了捅他:“过来过来!”
  陈不周看看她,叹了口气,放下水杯凑过去:“干嘛?”
  诸弯弯当即起身,“啵”地一口亲到了他的眼睛。
  “不要生气啦。”她举起圆鼓鼓的手,“我的记性很好,犯过一次的错,以后都不会再犯的。”
  “咳咳咳咳!”
  姜小雏被诸弯弯的举动惊得倒吸一口气,拼了老命把倒吸气的声音收住,却呛到了气管,憋到脸都红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咳嗽得地动山摇。
  好容易咳嗽完,对上陈不周看过来的目光,她立马手贴裤缝地踮脚站起来,然后撒丫子往外溜。
  不行了不行了,这两天受到的惊吓太大了……
  徐日在哪儿呢?我这儿有大新闻!!!
  ——
  另一边,听徐日在电话里说诸弯弯醒了,脱不开身去医院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陆淼冲着电话就喊:“你跟弯弯说,杜允这个龟孙子刚刚被我们逮着了!让她安心休息去!”
  “对!让诸顾问放心,有我们给她报仇!”
  “绝对抓到凶手!”
  “给诸顾问报仇!”
  ……
  治安组、信息组全都在吆喝,一群人搞得跟誓师大会似的。
  吆喝完,治安组和信息组的人继续沿着诸弯弯失踪的线索找凶手,陆淼则赶去了进了审讯室。
  他隔着单向玻璃看了看,见杜允发酒疯似的在里面摇头晃脑,他问一直守在这儿的罗正义:“杜允的酒还没醒吗?”
  “应该是醒了,”罗正义抱着本子站起来,本子上写满了杜允进来的这段时间的表现。
  他汇报:“他从1点48分睡到2点26分,醒了之后眼神就清亮了,还要了两次水。但喝完水以后,再看到有人进去,他就又开始闹了。”
  “装醉?”
  陆淼推门进去,冷眼瞪着他:“别装了,装了你也赖不掉,早晚都要交代。”
  杜允借着酒劲儿,摆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很不满地用手指隔空戳着陆淼,嘴里含糊地骂骂咧咧:“放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再瞪我一下试试,我要去告你……”
  “你他妈告去!”
  陆淼突然一脚把桌子踹过去,桌沿重重地撞在杜允的腹部,痛得他呕了一声。
  但陆淼的火却还是不停往上蹿:“老子要是为这个少扇你一巴掌,老子自己摘了探员的牌子滚蛋!”
  如果那天杜允老实地呆在自己家里,这个案子说不定当天就破了,诸弯弯也就不会出事。
  因为诸弯弯失踪而发疯的可不只有陈不周一个人,整个重案一组,整个刑侦总局,那两天两夜,就没有一个人吃过一口安稳饭!
  “说!你要张皓卖出去的药,都是从哪儿来的?!”
  看陆淼是真的要动手,杜允立马不敢装醉了。即使能够秋后算账,但谁愿意先挨一顿打?他捂着肚子,顿时怂得不得了。看陆淼要抬脚就冲到眼前,他扯着嗓子就喊:“是林东!林东!”
  他躲着陆淼瘫倒在地上,孙子似的哭嚎着惨叫:“药都是林东给我的!我只是用我手下的人帮他卖药拿分成!”
  ……
  被陆淼暴力威胁着,杜允哆哆嗦嗦就把事情全交代了。
  这事是从前年年底始的,林东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会制药的人,在药厂给他安排了单独的实验室。这个人很有能耐,市面上禁止的药,他都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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