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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利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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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一路向市区疾驰,街面的景物由小楼林立切换到大厦高耸。
      将头抵着车窗,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正细细琢磨要如何向卢景翰坦露事实时,却不想坐在一旁的他倒是先开了口。
      “李敬南已经知道是我,对吧?”他的情绪十分平稳,好像早已做足了被揭穿身份的心理准备。
      “嗯。”她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那他是什么态度?准备把我和景慈回国的事情说出去吗?把我们交给大伯发落?”卢景翰脸部的肌肉在抽蓄,即使努力控制情绪,但还是无法在想象的恐惧中静下心来,“大伯一定会把我们送去更远的地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她说。
      虽然对卢耀诚为什么非要流放景翰景慈兄妹的行为感到费解,但她也只能用自己平常的心态来安慰他。
      “我想,你和景慈有必要面对现实。回卢家找董事长好好谈谈,解开你们之间的芥蒂。”
      “解不了的。”
      卢景翰感到无奈,心里满是苦楚。说到底,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大伯为什么就要如此对待他们。如果说他们之间没有至亲直系血缘的关系,但至少,大伯和他的父亲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们也是名副其实的伯侄关系。

      繁华落尽 第161章:思子心切

      走进餐厅时,她的心还是怦怦直跳的。
      卢耀荣起身迎了迎她,直到她坐下后,方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是他主动约她出来吃饭,在接到他的电话时,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他一定知道了卢景翰和卢景慈回来的消息。
      他把菜单从桌面推到江小夏的面前,客气地跟她说,“江小姐请点餐。”
      “还是卢先生点吧。”江小夏把菜单又重新递回到卢耀荣的手中。
      “那好。”卢耀荣也不再推辞,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又抬眼看着她然后问上一句,“江小姐吃辣吗?”
      “我都可以。”她回答。
      注意着卢耀荣的脸色,看似平常,也无特殊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江小夏的心越发感到不安。
      她试探着问道,“卢先生,您今天请我吃饭……莫非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卢耀荣在脸上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对她说,“等会我们边吃边聊。”然后指着菜单转脸对站在一旁的服务生点单。
      服务生下去后,卢耀荣的脸色也随即变得严肃起来。
      凝视着江小夏的眼睛,他终于问,“江小姐,你可知道我家景翰和景慈的下落?”
      江小夏惊住,面对卢耀荣眼神中的期待,她只好换做一笑,遗憾地回答他,“卢先生,我怎么会知道景翰先生和景慈小姐的下落。”
      “不对。”卢耀荣似乎对这个回答抱着质疑的态度。他的手指紧紧地握在水杯上,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方才缓和了神色,他说,“我明明从景沣口中听到了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景沣先生说什么了?”
      卢耀荣凝着水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倒是自言自语地断定起来,“景翰和景慈一定是回国了。可是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景沣为什么要瞒着我?”
      视线再次落到江小夏的身上,他放下姿态,语气中略带着一丝低调的恳求,“江小姐,你一直在景沣身边工作,多少会知道他的一些秘密,请你告诉我,景翰和景慈是不是回国了,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卢先生……”
      她刚要开口的话被过来上菜的服务生打住。于是,只好等着上完菜之后,与他边吃边聊。
      菜上齐,服务生与顾客确认无误后方才退了下去。
      “江小姐,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卢耀荣把先前被打断的话又重拾起来。
      “既然你怀疑你的孩子们回国,那为什么不找景沣先生当面确认?你来找我,我恐怕会让你失望的。”
      “景沣能把景翰景慈回国的事情瞒着我,必然有他隐瞒的缘由吧。虽然我与他是叔侄关系,但是他的行为和决定,我并不能改变什么。而现在,我最为担心的就是我的两个孩子,他们现在在哪里?又过得如何?”
      卢耀荣意味深长的感慨似乎把一个父亲完美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尴尬的处境,难免让人对他心生同情。
      可是江小夏在面对这种情形时,不得不时刻谨记卢景沣的嘱咐。她只能硬着头皮向卢耀荣表示她对卢景翰和卢景慈的下落并不知情。
      “上次,我接到一个很奇怪的电话,虽然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但是我听到了我儿子景翰的声音。后来我一调查,发现是用沣卉酒店的客房座机打来的。于是我断定,景沣确实是把景翰和景慈偷偷接回国了。”
      “即使你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但也要考虑后果。假如他们兄妹真的回国,你是不是更该保持低调,假装不知道?”
      “首先,我该打探清楚,景沣让景翰景慈回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卢耀荣的情绪显得有些悲伤,他放下手中的餐具,用一种诚挚的态度恳请她,“江小姐,我如今已是一把年纪的人咯,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实话告诉我,景翰到底在哪里?”
      卢耀荣突然放下高傲的姿态,这样江小夏感到措手不及。
      “我……”她支支吾吾,终究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她并不想让一个思子心切的可怜的父亲失望,但又不能违背卢景沣的意思将秘密脱口而出。她的心仿佛在寒风凛冽中挣扎。
      午餐进行到一半,江小夏犹豫不决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接了一个电话后,她向卢耀荣告辞然后迅速脱身。
      她并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只不过是为了摆脱卢耀荣那些让自己为难的问题才一口答应了电话里头的人出去见面。
      她赶到汕海影院前的广场,远远看到那个人的背影站在石栏杆旁的垃圾桶边抽烟。
      中等的身高,微胖的体型,估摸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
      她向他走去,细细打量着他半会,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是您找我?”
      他转过身来,江小夏怔住,此人竟是刘警官。
      从香姨出事到现在,她和他正好照面过三次。
      “江小姐,你好。”刘警官同她客气地打着招呼,他把剩下的半截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对她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好。”江小夏一口答应。扫着周围的环境,她建议,“附近有个茶楼,我们去那边坐坐。”
      “可以。”刘警官说。
      在汕海城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地段,与人多热闹相比,映院茶楼算是一个雅致幽静的存在。
      “你和李桂香认识多长时间?”刘警官从包里拿出笔和纸放置在桌子的一旁。
      “几个月而已。”她回答。
      “具体几个月呢?”
      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她便和李桂香打过照面,细算起来,从夏的开始到秋的结束,也快近6个月的相处时间。这个数字,对于同在卢家工作的其他人来说,算是最为简短的。
      “你对她了解多少?”刘警官问。
      “了解得不多,其实平时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偶尔才有空闲聊一聊。”江小夏回答。
      “在闲聊的时候,你们一般都会聊些什么话题?”刘警官随手拿起了那支他放置在一旁的水笔,好像准备做记录,可是又没有顺着把纸张移至面前。
      “这个……”
      江小夏陷入沉思,在她的记忆里,李桂香嘴里最常提及的是卢景源和卢景寻兄妹,因为平时聊得比较散乱,她并不记得话题的内容。只是比较深刻的还是李桂香生前对卢景寻的事情尤为关心。

      繁华落尽 第162章:深不可测

      见她迟迟没有答话,刘警官小心翼翼唤了一声,“江小姐?”
      江小夏终于回过神,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回答,“都是聊一些家常便饭的事情,恐怕对案子起不了什么关键作用。”
      “那你就没有从李桂香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卢家的事情,譬如一些不为人知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等等。”他试图唤起她的丁点回忆。
      “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刘警官显然有些失望。用笔头若有所思的轻轻地敲了敲桌面,过了一会,他又问,“我听说江小姐的父亲是江万良先生?”
      “是。”
      “江万良先生是因为救卢耀诚董事长而被人杀害?”
      “我不能确定。”
      刘警官怔住,他诧异地问,“不能确定是什么意思?难道报道有误?”
      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江小夏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有些吃力,“因为我并不清楚,凶手究竟是冲着卢耀诚董事长去的还是我父亲。或许……”
      见她欲言又止,他轻声好问,“或许什么?”
      她微微摇头,以笑容应道,“没什么。”
      “你在卢家工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调查你父亲的案子?”
      “是。”眼睛有些空洞失神,对于刘警官的问题,她并没有在大脑中深思熟虑。
      “你父亲在卢耀诚董事长身边工作多长时间?”他继续问。
      江小夏的眼睛恢复神色,她道,“刘警官,难道香姨的案子与我父亲的案子有什么关联吗?”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问?而且问得这么仔细。难道他已经掌握了江万良和李桂香两案之间相关联的线索?为了试探究竟,她小心谨慎地向他打听,“刘警官,你是不是觉得杀害香姨的凶手有可能跟卢家有关?”
      “我们只是从李桂香身边的人查起,至于凶手是谁?犯案的动机又是什么?这些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线索。在案子真相没有出来之前,我们不排除一些意外的可能性。”
      江小夏低着头,凝视着茶杯中袅袅腾起的热气,她倍感失落。
      下午的太阳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阳光黯淡。
      江小夏在卢家的花园里找到了卢景沣,他的身边跟着卢景慧和韩先生。三人同坐在花亭中,一边观赏着园中的风景一边闲聊。
      江小夏站在台阶下,她凝视着坐在亭子中的卢景沣,“景沣先生,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卢景沣把手里的果碟交给卢景慧,看着她又把果碟放置在石桌上。她和韩先生几乎是同时从石凳上起身,然后一前一后走下台阶。
      确认卢景慧和韩先生离开后,江小夏方才走到卢景沣的跟前。
      “景沣先生,今天卢耀荣先生约我吃了顿午餐。”她告诉他。
      他微微抬了抬头,表情中透出些许疑惑,他问,“说什么了?”
      “他知道景翰先生和景慈小姐回国的事情,希望我告诉他实话。”
      “你说了?”
      “没有。”她回答。
      “我叔叔向来就会演戏,他应该没少在你面前装出思子心切的可怜模样吧。”
      卢景沣果然了解他,但是言辞却让江小夏一头雾水。
      卢耀荣和卢景沣明明就是同属太子党的核心人物,他们是亲叔侄,一个战壕的战友,同一根绳上的蚱蜢。
      为什么他的语气和措辞都显出一种与卢耀荣的隔阂。
      江小夏不禁要问,“卢耀荣先生不是一直都在帮你维护你在诚耀集团的利益,你们明明就是站在同一边的,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江小姐,这是我们卢家的私事,你不必挂在心上。”卢景沣说得风轻云淡。
      江小夏无言以对,碍于他的威严,她也只好把这个疑惑作罢。
      “既然卢耀荣先生意识到他们兄妹已经回国,那我该怎么办?”
      “我叔叔能意识到的事情,恐怕不久后,我爸爸也会察觉到。至于景翰和景慈的安排……”声音突然止住,卢景沣陷入沉思。
      寒风带来的尽是玫瑰的芳香,花亭上攀爬的藤叶也在风中招摇。
      江小夏默默地注视着卢景沣若有所思的样子,试图揣测他的思绪究竟在想些什么。
      “景翰和景慈的事情就交给你,他们的生死由你负责。”他突然说。
      她的心头一惊,面色顿失,不敢置信地问,“生死?”这该是一个多么严重的事情,竟然关系到生与死。他把这种责任交给她,像是一种巨大的压力堵住她心脏的各个血管。
      她不禁连连摇头表示,“我做不到。”
      卢景沣的脸色像是被清洗过的玻璃,干净透明,一眼看上去,他明明就是那种简单得无需防备的人,可偏偏从他的话语里感觉到的全是深不可测。
      “江小姐,你可以选择离开卢家,这样你便不用把我所说的话以及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卢家。”她说。
      “那好,我交代的事情你必然要当做任务一样去完成。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沉默了良久,她终于艰难地启齿承诺,“我知道了。”
      在她眼里,卢景沣温和的性情和与世无争的心境,好像在骤然间改变得高深莫测。
      卢景翰和卢景慈的何去何从,对于江小夏来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她不明真相,却又不得不遵从卢景沣的意思照做下去。
      回到家中,卢景翰焦躁地徘徊在客厅中央,卢景慈倒是安然地躺在沙发上看报。见她回来,两人同时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你去了哪里?”卢景翰快步迎上来,声音有些紧张。
      江小夏换好拖鞋向沙发边走去,站在卢景慈面前,凝视着她一副不知大祸降临的悠闲神情,她问,“当初景沣先生为什么要把你们从国外接回来?”
      卢景慈翻阅报纸的动作僵了一下,抬眼看着她,然后撇嘴示意卢景翰来回答这个问题。
      “景沣哥说我们待在国外已经失去了安全保证,只有回到最危险的地方才会是最安全的地方。”卢景翰说。
      “那你知不知道,让你们失去安全保证的推手是谁?也就是说,谁是幕后威胁到你们生命安全的人?”
      “除了大伯还会有谁。”卢景翰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转脸看向从沙发上倏然坐起的卢景慈,他的声音有些许哽咽,“大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利益,终究是不顾情面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繁华落尽 第163章:阔别几年

      她已经习惯了早早起床。
      洗漱好后倒一杯热水,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杯站在窗边,看着太阳从远处的海面冉冉升起。
      昨晚陪着卢景翰和卢景慈喝了一些啤酒,这会两人还沉浸在梦乡。
      因为不用赶着时间去卢家,她仔仔细细地把客厅的啤酒罐子和垃圾清理干净,然后再出门买菜。
      菜市场就在附近,自从潘百灵离开后,她倒是很少光顾这边。
      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才买了一些平常的简单青菜,她不知道该买些什么,想着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打发时间也挺好。至少在自己把心思都集中在选择买什么菜的时候,她倒是可以暂时的忘记那些压抑的事情。
      “江小姐,买菜啊。”
      声音就是从旁边发出来的,江小夏侧头看过来,只见卢耀荣的目光落在面前摊位那些琳琅满目的鲜菜上。可能是感觉到旁边的人在看自己,于是收回视线也将脸转向了她。
      “卢……卢先生。”江小夏感到十分意外。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足为奇,毕竟,他为了找寻孩子做出跟踪她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江小姐,很抱歉我们又见面了。”卢耀荣的脸色在淡淡的光线下显得极为冷静。
      江小夏淡然一笑,她敷衍道,“真的好巧。”
      “买这么多菜,该不会是家里有客人吧。”他指着她的菜篮面不改色地问。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菜篮已在无形之中装得满满一篮。
      “卢先生,你跟我来。”她刻意将卢耀荣引到一处僻静之地。
      站在寒风飘涩的露台,她不得不好言相劝道,“卢先生,你不该跟着我。”
      “江小姐,我确实出于无奈啊,我想见见景翰景慈。”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不。”卢耀荣摇头,他坚定地说,“你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我昨天晚上在你家楼下,看到窗边的影子确实是景翰,我知道他们跟你在一起。”
      她的脸在风中僵硬,表情霎时石化。眼下,即使自己再百般狡辩,恐怕也是让他难以信服。
      “那你想怎么办?”她问。虽然语气淡定,但心里着实捏了把冷汗。
      “没有别的,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见见我的景翰和景慈。”他说。脸上已经没有了情绪的波动,就好像平风浪静的湖面一样。
      她已经顾不得他是不是像卢景沣所说的那样纯属在演戏,只觉得他作为一个父亲想见子女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她已经没有再拒绝下去的勇气,只好违背卢景沣的指示把卢耀荣带到了家里。
      阳光透过窗台静静地洒在客厅的中央,江小夏给卢耀荣泡了一杯茶,让他坐在沙发上稍等片刻。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没有回应,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一边轻轻推开门一边说,“卢耀荣先生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浓的烟酒味。
      江小夏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她说,“好像是头一次闻到你房间里有烟味,昨天晚上抽了不少烟吧。”她转过头,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却不见卢景翰的踪影。
      “去哪了?”她暗自嘀咕。
      从书房出来,她又走到卢景慈住的房前,轻轻敲了两下,隔着门板她对里面的人说,“景慈小姐,睡醒了吗?”
      “几点了?”卢景慈懒散地伸展双臂,打了打哈欠,但是并没有立即从被窝里爬出来。
      “八点。”江小夏回答。
      “那我再睡一会。”
      江小夏推门走了进去,借着黯淡的光线扫了一眼房内,依旧没有看到卢景翰的身影。她的视线落在卢景慈的身上,她说,“景翰呢?”
      “不知道。”
      “你起床吧,有人过来看你们了。”她边拉开窗帘边告诉她。
      “谁啊?”卢景慈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思绪暂未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她又猛地从床上坐起,诧异地看着她问,“景沣哥来了?”
      “是你爸爸。”她告诉她。
      “别骗我了。”卢景慈根本就不相信,眼神微微放空,一瞬间又恢复到冷漠的样子。
      “我没有骗你,他现在就在客厅坐着,你快起床吧。”她说完便从她房间走了出去。
      卢景慈倏然起身然后跳下床去,匆忙中将拖鞋都穿反了,却也来不及纠正。
      脚下的速度好像突然刹车,变得极为缓慢。
      她凝视着那个沙发上的背影,随着距离的靠近,她的眼睛湿润,嘴巴的肌肉也随着情绪抽蓄起来。
      仿佛听到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卢耀荣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朝身后看来。
      “爸。”她抽泣道。
      “景慈。”卢耀荣古板的脸上这才看到较大的情绪波动。
      不见卢景翰,他问,“景翰呢?”
      “景翰先生不在屋里,洗手间里也没有找到,会不会是出去了。”江小夏说。
      “出去?这个时候跑出去,该有多不安全。”卢耀荣甚至担忧。
      “爸,你怎么知道我们回国了?是她告诉你的?”卢景慈紧紧地抱着卢耀荣的手臂,视线试探地朝江小夏看过来,她以为是她告诉父亲的。
      “景翰什么时候回来,我要见他。”卢耀荣的心思都落在了卢景翰的身上,好像这次过来,并不只是为了与儿女见面这么简单。
      “你去楼下找找看。”卢景慈对江小夏说。像是命令一样,语气中没有客气之意。
      “对江小姐说话要注意分寸,要有礼貌。”卢耀荣冷着脸说。
      卢景慈怔住,却不想和父亲阔别几年不见,再见面时居然没有多余的暖言暖语,遭受到的竟然是无情的训斥。
      “我现在就去找。”刚要出去,她脑中突然浮出一个被自己忽略的情形,在卢景翰的房间里,叠好的被子上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于是,她立即改变行走的方向,转身回到卢景翰的房间。
      果然,在整齐的被子上放置着一个黄色的信封,信封上面写着‘给小夏’三个字。
      从房间走到客厅,她一手持着信封一手拿着信笺,遗憾地告诉他们,“景翰先生走了。”
      卢景翰走了,在天还没有开亮的时候静默地离开。他把卢景慈拜托给江小夏照顾,却没有在信笺上说明自己要去何处。

      繁华落尽 第164章:不情之请

      卢景翰的突然离开,让江小夏的处境十分尴尬。
      她既要宽慰卢耀荣的失落,又要面对卢景沣的指责。
      送他到楼下,卢耀荣并没有立即跟她告辞,而是带着诚恳邀请她再借一步说话。
      沿着僻静的老巷子走到附近的公园,卢耀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他意味深长地说,“江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你能答应我。”
      站在卢耀荣面前,她并没有同他一起坐下,静静地看着他略显得沧桑失落的脸。和刚才比起来,判若两人,好像因为不能见到儿子,他的神态就一下子苍老许多。
      她对他的不情之请充满了芥蒂和猜测,却不想卢耀荣却突然改了口。
      “我的景翰会回来找你的。”他说。
      江小夏木讷地睁大眼睛,她虽然没有听清楚卢耀荣的话,但是大脑神经反射出她的诧异。
      “我知道他会回来找你的。”他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会吧。”出于对卢耀荣的心理安慰,她只能这么回应。
      “所以……”卢耀荣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好像他所谓的不情之请在逐渐浮出水面,他终于说,“我想把景翰交给你,拜托江小姐照顾好我家景翰。”
      江小夏怔忡,反应过来后,她才推辞着说,“卢先生,你的嘱托对我来说有些责任重大,恐怕我不能做到。”担心卢耀荣失望,于是她继续解释,“我之所以和卢家人走得近,其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我父亲的案子,我不想卷入你们家族的纷争。景慈小姐暂住在我家里,我自然会尽我所能地照顾她保护她。但是至于景翰先生,他已经离开,所以我恐怕是无暇顾及到的。”
      “你对景翰的印象如何?”他似乎改变了策略。
      “你的意思是?”她不太明白卢耀荣话外之意,只是觉得这句话从他嘴中问出口时便带着一股深沉。
      “你嫁给我家景翰,好不好?”他恳求道。
      她颇感意外,不知是他的玩笑话还是真有这个意思,她连回答的措辞都想不出来。也只好用简单的话搪塞他,“卢先生,这个玩笑有点过了。”然后笑笑便作罢。
      “这不是玩笑,是我诚挚的恳请你嫁给我的景翰。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假如不能给你大富大贵的生活,至少也可以让你衣食无忧。”
      卢耀荣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看来,她以开玩笑的方式回避这个话题已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见江小夏沉默无声,他有点着急,又继续劝道,“景翰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卢先生,这个话题有些唐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不能给景翰这个机会?”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世间值得托付的人太多,你没有必要偏偏选中我。”
      “这有何不妥吗?”
      面对卢耀荣的问题,江小夏苦涩一笑,她无奈地回答,“是根本就不可能。”
      “我知道了。”
      卢耀荣有些失意,从凳子上起身,转身欲要走开,又禁不住回头对她说一句,“比起卢家其他的孩子,我家景翰是最适合江小姐的人。”
      落寞的背影从她身前消失,仿佛留下来的只是他散在空气中的百般无助。
      她刚推开家门便听见卢景慈飘在空气中的声音。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卢景慈站在窗边正好转过身来。
      她们四目对视,卢景慈终于冷冷一笑,走到沙发边坐下,她说,“爸爸变得好苍老,记得我跟景翰离开家的时候,他还是乌黑的头发,现在看上去,白了好多啊。”
      “人总归是要老去的。”
      “爸爸是不是拜托你去找景翰?”
      “关于景翰先生的去向,我只能说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景翰恐怕是不会回来了。”卢景慈欲哭无泪。而眼下,她最为担心的是自己的去处,她该何去何从,可是父亲并没有给她指条明路。
      江小夏走到沙发边躺了下来,伸展四肢,深吸一口气,然后静静地闭上眼睛。她好想抛开一切尘埃,轻轻松松地睡上一觉。
      卢景慈紧蹙眉头,看着她问,“那我该怎么办?”
      “你继续留在我家。”她说。她不知道这个决定对卢景慈的安全是否会有威胁,但是如今,她只能这么做。把卢景慈留在身边,也许是唯一可以让自己放心的办法。
      可是卢景翰的离开,她又该如何跟景沣先生开口。
      寒风吹打着窗台,窗帘从未关紧的窗户中被卷了出去。
      “都快入冬了。”卢景慈说。
      江小夏疲惫地起身去关窗户,脑袋中突然浮出曾经杨峥说过的话。
      “你把贝壳串成风铃挂在窗户边,风吹响的时候就是我想念你的时候。”
      她想念他,因为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可是她又没有勇气去见他,因为父亲对他的亏欠,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个沉重的负债者。
      卢景慈拾起遥控器开启电视机,见她还愣站在窗边吹着刺骨的冷风,她不禁笑了一下,然后随意地打听起来,“你父亲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掌握了多少线索?有怀疑的对象吗?”估计是因为无聊,才特意挑起一些话题打发时间。
      她把窗户关上,又返回到沙发边坐下,对于卢景慈的问题,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卢景慈抱着一种不敢相信的态度看向她。
      “是这样。”盯着电视中闪烁的画面,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是案子太过复杂还是你不够聪明?”她笑了起来。
      “估计是我不够聪明吧。”
      一个不够聪明的人,与一群聪明绝顶的人周旋,结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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