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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利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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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必要对我感到抱歉,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并不代表你的行为。”他说。
      “你不恨他?”
      “怎么可能会不恨,我恨他入骨。”卢景贤的手在她的手指尖收了回来。谈到恨,于是他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因为恨,所以他不得不回避对她的感情。他好怕自己因为恨一个人过了头,然后做出伤害无辜的报复行为。
      “你也恨我。”她说。
      “曾经,我也想着要在你身上找到一丝报复的快感。例如,欺骗你的感情,让你心痛欲绝。”
      “所以,你就利用我最好的朋友来伤害我?甚至是把对我的恨转加到她的头上?”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可是你确实做到了。”
      他笑了,神情中却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和伤痛,他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视线看向远处的卢家宅院。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好像并不太乐意回答。
      “对了,你一夜没回,家里的座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怎么,家里住着什么人吗?”卢景贤转移话题。
      她微愣,想着定是卢景翰或是卢景慈打的电话,虽然没做解释,但还是有些担心卢景贤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她试探着问他,“你接电话了?”
      “是男人?”他问。
      江小夏的心有些慌了,然后又酸涩地笑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摊摊手,他点头表示,“好像确实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虽然嘴上说着一些不在意的话,但是心里已然泛着阵阵的醋酸。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忽然把脸凑了过来,凝视着她,屏着呼吸,渐渐露出一种毫无光泽的冷笑,“他是谁?”
      她的睫毛微微一颤,他好像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是谁?”他带着看似不介意的笑容步步紧逼着问她,见她不回答,他有些气恼地说,“看来是我把你想得太单纯了,真没想到你的身边竟然围绕着这么多男人,我在你心里充其量到底是什么?”他的手指温柔地抚在她的唇上。
      她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他的笑容让她不安。
      下一刻,他的手忽然用力地将她的双肩按在床靠上,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突如其来,令她措不及防。
      带着绝望的味道和报复的快感,他像着了魔一样地欲想吞噬她。
      她紧闭双眼,努力地摒弃自己的情绪,像冰冷的雕塑一样不做任何回应。
      “学长,早餐买回来……”
      展若的声音在门口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的状况她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又慌张地将身体转了过去,背影僵直在原地半会,终于硬着头皮向原路返回到客厅,嘴里黯然念叨,“我什么都没看见。”
      卢景贤终于放开了她,带着得意的笑容起身去了客厅。

      繁华落尽 第153章:一种安慰

      她刚到楼下,便见卢景翰气喘吁吁地跑下楼来。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一夜不归?”他担心地盯着她的面容打量了好久。
      “在一个朋友家里。”江小夏面色苍白地回答。
      “朋友?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他问得小心谨慎,生怕自己的多管闲事会惹得她的不愉快,见她不回答,他做出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解释道,“我……只不过是随口问一问。”
      “谢谢你的关心。”从他面前绕过,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登上台阶。
      卢景翰回身凝望着她的背影,尴尬又感到失落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跟着她的脚步也上了楼。
      “对了,你去大伯的书房找了吗?有没有找到微海大师的花瓶?”他的眼睛直视着她的发顶,隔着两步距离紧随在后。
      恍然间,她才想起了花瓶的事情。
      于是,心情更加沮丧。
      卢景翰快步上前,在她开门之前,他用身体挡在了门口,他问,“你没找到?”见她点头,他紧张地解释,“不会吧,我没有骗你,大伯真的有微海大师的花瓶,我说的是实话。”
      “我信你。”她艰难地挤出微笑。
      卢景翰的脸上也慢慢恢复了笑容,他把挡在门口的身体挪开,她抬手扶在门把上,开门的动作在突然之间又停了下来,她侧脸看向站在身旁的卢景翰,问道,“微海大师退隐后住在哪里?”
      大脑的运作比较迟钝,他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回答,“在香港。”
      “香港哪里?”她又问。
      “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卢景翰一脸遗憾。
      嘴角挤出一个苍白的笑意,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
      “不过,我可以帮你找……”
      将门推开,一眼便可看见卢景慈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腿上放着一本杂志,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无聊地翻来翻去。
      听见推门的声音,她将头微微抬了抬,但是视线并没有看过来。
      “卢景翰,你这是等着别人抓你回去见大伯是吧?”
      “你说什么废话?”卢景翰紧皱眉头一脸不悦地向她走去,在她脚旁坐下,低着头盯着地板一声不吭。
      “不是说不能出去的嘛,你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不怕被大伯的眼线看见?”
      卢景慈朝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然后把手里的杂志扔到茶几上,放松姿态,大口吃起苹果来。见卢景翰依旧石化般僵坐,她故意用脚戳了戳他的大腿,然后笑道,“怎么,和她吵架了?”话一说完,就转脸看向江小夏,见她脸色甚是苍白,于是她更加笃定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微妙的关系。
      她偷偷地笑了起来,用一种扒八卦的表情凑到卢景翰耳边,她问,“你向她表白了?”
      卢景翰条件反射的瞪着她,他气恼地咬着牙,卢景慈做出怕怕的表情回坐到原来的位置,直到确定他不再生气,方才意味深长地感叹一句,“真是揪心啊。”
      江小夏穿上围裙,正要去厨房,卢景慈喊住她,“不用做饭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既然吃过了,那我就先回房间休息。”她解下围裙,顺手挂回到壁架上。
      “你不是喜欢女明星嘛,我给你推荐一个。”卢景慈放下吃剩一半的苹果,把茶几上的杂志又重新翻了起来,她的手在书面上得意地敲了两下,然后拍拍卢景翰的肩膀让他赶紧看看,她说,“这个叫做江娜的女明星长得真是漂亮,一定是你的菜。”卢景慈把附着江娜照片的那页递给卢景翰看,“怎么样,漂亮吧,绝对不是一张整容脸。”
      “韩国的?”卢景翰蹙眉,好像对远在韩国的明星并不感兴趣。
      “汕海籍的女明星,20岁,在韩国出道。估计不久就会返回国内市场了,到时候,你又有得忙咯。”
      “什么叫我又有得忙?”卢景翰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卢景慈这么打趣他,他更加恼火。带着不安的情绪下意识地看向江小夏,见她好像并没有在意这边的对话,心里倒是放松了一些。
      她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丝风的声音在耳边飘浮。
      她心头一惊,眼睛骤然睁大。
      韩国出道、汕海籍女明星、20岁、江娜。
      这些词像柳絮一样萦绕在耳。
      她猛然间向卢景慈走去,从她手里夺过杂志,盯着上面靓丽的青春美少女出神。
      “江娜?”她看着照片上名字喃喃念叨出口。
      卢景慈感到莫名其妙,她冷不丁地问,“怎么,你认识她?”
      杂志上的女孩确实是江小娜,只不过从照片看起来,她比离开的时候更成熟了一些,才短短几个月,她就登上亚洲星刊。
      果然还是卢景慧有手段。
      至少,在自己最失落的时候,还能得到妹妹过得不错消息,也算是一种安慰。
      她把杂志还给了卢景慈,转身进了房间。
      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风中透着丝丝的寒意。
      撑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江万良的墓前,这还是自他去世以后,她第一次来看他。
      屏息盯着墓碑上江万良的遗像,她已经不敢喊他爸爸了。她曾经引以为荣的父亲,背地里却恶贯满盈。她以为他品质高尚,却不想他罪恶多端。
      沉重的脚步声在她身后戛然而止。
      严无襄举着伞站在她后头,看着她的背影,他有些诧异,“江小姐?”
      他不明白江小夏为什么要把他约到江万良的墓地见面。
      “嘘。”
      她打断他欲要开口的疑惑。
      严无襄也只好静默地伫立着,目光从她身侧穿过,他看着江万良的遗像凝思良久,然后微微闭眼睛,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吴晟辉终于姗姗来迟。和严无襄并肩站在江小夏身后,他对这种情形虽然充满困惑,但还是在面对故人的时候保持肃静。
      “告诉我,你们对眼前的江万良先生究竟了解多少?”江小夏问。她的眼眸依旧静静地注视在他的遗像上,如深海一样漆黑,泛着令人窒息的情感。
      “江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严无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又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在用这个问题试探什么。于是,他更加谨慎起来。
      吴晟辉侧头与严无襄对视片刻,两人虽然是昔日的对手,但是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保持一致的态度。

      繁华落尽 第154章:环节出错

      撇开前一个话题,江小夏又继续问出下一个问题。
      “天寿公司到底有着怎样的一个发展历程?”
      “江小姐,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严无襄打探。
      “闲言碎语?恐怕是见不得人吧。”她冷笑起来。笑过之后,又被悲伤的情绪附着。
      严无襄的脸色微有抽蓄,与吴晟辉面面相觑,他又做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说,“你恐怕真是受了什么人蛊惑吧。不然,怎能对你的父亲做出这样的质疑?”
      “你们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她厉声呵斥。
      她现在是天寿公司的董事长,她的身份足以让她拥有这个资格用这种口气质问他。
      见他们依旧沉默无声,她不禁苦笑道,“看来,只有我自己说了。”
      “天寿公司,是在江万良窃取卢耀诚给卢景贤的补偿款的情况下创立的,是踩着卢景沣和卢景慧的荣光观椒项目而壮大的。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偷窃者。”
      “江小姐,空口无凭,对这种莫须有的罪过强加指责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太过分了。”严无襄的脸色甚是难看。
      “空口无凭?莫须有?严无襄,你敢对着天发誓,看着他的遗像把你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吗?你想让我把受害者请过来,站在他的坟前亲口指证他的罪恶?”
      虽然口中的‘他’是自己的父亲,可她却像外人一样恨得咬牙切齿。
      她从来就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即使跻身在赫赫有名的诚耀集团工作,为高高在上的卢耀诚先生做助理,她依旧觉得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的人。她曾经因为父亲的低调而感到自豪,却不想他只是用低调掩盖自己的野心而已。
      “对了,你们都是帮凶,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有错。”
      “那你认为呢,你认为你父亲就一定做错了吗?”严无襄质问。
      “你的意思他是对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江小夏转过身,用犀利的眼睛与他对视。她请求他的回答,他也务必要回答她的话。
      严无襄终究是无话可说的,在本来就是错的事情上他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可能反转成对的。
      紧闭眼睛,想哭,但是连流泪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能扬着头向天感叹,“这是报应,是我们欠他们家的。”
      “在江总的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谁也不欠。”一向保持沉默的吴晟辉终于说。
      “难道他不是咎由自取吗?”目光落在墓碑上,江万良的名字以及他的遗像都好像是报应一样被刻在冰冷的理石上,他未满50岁的年纪就已经化作成灰洒在冰冷的土里,她的心在滴血,即使千万遍地憎恨这个让他失望至极的亲人,但在说出绝情话时,最受伤和痛苦的人依旧还是她自己。
      “难道,你就要放弃了?对你父亲的案子放弃彻查到底?”吴晟辉问。
      眼泪顺着面颊滑下,寒冷的风吹得她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声音沙哑得答不出任何话来。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那就中了凶手的圈套。他的目的就是让你痛不欲生,让你对你父亲恨之入骨,让你认为你的父亲遭人暗杀是咎由自取。难道,你真的就愿意上他的当?”
      江小夏的眼睛骤然恢复神色,她突然觉得吴晟辉的说法没有错。她欠卢家的是一回事,她父被杀是另一回事。这两件事情是无法同等的。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
      回到卢家,在经过卢耀诚书房的时候,她从未关紧的门缝中看到他坐在窗边看报纸。
      于是,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在里面的人回应后,她方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
      她轻步走到他跟前,与他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静默伫立。
      他好像戒烟了,面前的烟灰缸干净得很,一个烟头都没有。
      卢耀诚把手里的报纸翻了一页,顺势抬眼看了下她,然后又重新把注意力落在报纸上。
      江小夏酝酿了很久的勇气终于腾升起来,她说,“董事长,我听说您喜欢微海大师的陶瓷。”
      “怎么?”他低低地回了一句。
      “您身边应该会收藏着微海大师的手工瓷器吧?”她问。眼睛紧紧地盯着卢耀诚给出的神情回应,哪怕是一丝闪烁或是回避的表情,她都可以及时捕捉到。可是,姜终究还是老的辣。他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反应,依旧以他最平常的情绪在看着报纸。甚至连翻阅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不紧不慢。
      等待了一会,她以为他不会回答这问题,或是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却不想在她正要放弃这个问题转到下个话题时,他突然放下报纸站了起身。然后向书架的方向走去。
      从茶几到书架,几步之遥,卢耀诚的表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看到他的脸色由轻松自然变成了沉重僵硬。
      他一定是发现花瓶不见了,所以才会因为情绪的波动产生面部表情的变化。
      江小夏以为,下一步她会听到他震怒的声音,或是他会即刻发布施令寻找偷走花瓶的盗贼。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卢耀诚居然在书架前做了一个找书的动作,然后从上面取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又转身回到茶几边坐下。
      江小夏木然,是她判断失误还是他的动作欺骗了她。
      卢耀诚真的有这么深沉,他可以在意外面前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可以随时改变目的和策略,给人制造假象然后回击得对方措手不及?
      “董事长?”江小夏试图着去引起他的注意力,试探着从他脸上找到破绽。
      他“嗯”了一声,并没有抬起头来,眼睛依旧落在他从书架上取下的那本厚厚的书籍中。
      “您不觉得自己的书房丢了东西吗?”她问。
      她做不到同他一样的深沉,相比起来,她可能愿意把话说得更直接一些。
      “丢了什么东西?”他漫不经心地问。
      好像他随口一问的只不过是别人事情,失窃这件事情根本就与他无关。
      “微海大师的花瓶。”她说。
      他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他笑了笑,然后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告诉她,“不是被我的景贤打碎了嘛,江小姐,我好像是让你来帮我清理的。”
      江小夏怔忡,卢耀诚的回答确实让她意外得连反击的措辞都找不到。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繁华落尽 第155章:随风侵蚀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清扫书房地毯上的碎瓷片时,她记得是青花瓷的,并不是带有手工绘制的水竹图白地骨瓷。
      所以,卢耀诚在骗她。
      “董事长,您可认识这个?”
      江小夏把从李桂香身上找到的瓷片晾在卢耀诚的眼前。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微暗的光线,卢耀诚凝视着瓷片半会,才又把视线重新注意到书籍中,他面色淡然地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
      对于这个回答,她感到意外,于是微微摇头,试图唤起他的记忆,她说,“难道这不是您丢失的那款微海大师手工制作的花瓶碎片吗?”
      卢耀诚终于皱起眉,他把书籍随手放置在报纸的旁边,然后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他郑重地告诉她,“江小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江小夏持着瓷片的手垂了下来,她恳求,“我想见识一下董事长的花瓶,就是那款微海大师亲手做的花瓶,有他手工绘制的水竹图。”
      “你想做什么?”他问。
      “我想确认一下,您最珍爱的花瓶还在不在?”她回答。
      “在与不在,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卢耀诚用一双冷峻的眼睛与她对视,对于她的要求和质疑,他并没有做出她想要的回应。
      这时候,书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没等卢耀诚应允,他便将门推开。
      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来,卢景源对江小夏说,“你过来一下。”
      江小夏木讷地循着声音看向他,迟钝得尚未及时反应过来。
      “你跟我过来。”他指着她不动声色地把话重复了一遍,见她迟迟没有挪动脚步,他有些生气,眉头皱了起来,脸也刻意拉得很长。他向她走来,站在她身旁,首先向卢耀诚微微鞠躬示礼后,然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书房外走去。
      穿过走廊,顺着扶梯上楼,他把她带到了卢家顶层的观景台。
      透明的玻璃房笼罩在朦胧的雾里,隐约中,只看见近处的风影在摇曳,却看不清楚远处的海浪在翻卷。
      她试图从他的手心挣脱,却不想他把她的手心拽得更紧,拽得生疼。
      两手争执僵持在眼前,卢景源好像吃了火药一样毫不松开。
      “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我爸爸的书房,竟然敢当面向他质疑?”
      “我并没有做什么。”她回答。
      他怒目瞪着她,质问,“你不是说已经放弃了追查香姨的案子吗?怎么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我只是认为你的推测存在可能性,但是并不代表我就会放弃对香姨的案子追查到底。”
      “你。”卢景源的手在颤抖,手指紧扼她的手腕,几乎用尽了全力。看到她眉宇间显露出的疼痛感,却又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他更加生气。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让她求饶,只要她哪怕是一丁点的服输,他也会立刻松开她的手让她离开。
      可她偏偏倔强得就像块石头一样,任凭他怎么折磨她,她始终一声不吭。
      “告诉我,你认输了。告诉我啊,说你认输,说你从此以后不再插手卢家所有的事情,我就放开你的手让你离开。”他好生劝她。
      见她无动于衷,他恨不得让她即刻死去。可是他的手在面对她固执的样子时,竟然瑟瑟颤抖,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又做不到真的让她生不如死。他终于将手松开,她以为她解脱了,却不想他又把手扼住了她的颈脖,他强逼她说出妥协的话。
      她闭上眼睛微微摇头。
      “你答应过我,说要帮我调查我父亲的案子,可是你为什么现在反悔了?”她吃力地问他。
      “那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案子交给我,你不要插手任何事情,不要与我们纠缠不休,彻底从卢家出去。第二,你自己去查,但是,你依旧要和卢家保持遥远的距离,永远都不要让我看见你。”
      这些要求,在她父亲被害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出过,没想到在事情发生几个月后,他居然又以同样的态度和言辞打发她。
      她讨厌这样的卢景源,讨厌他不可一世的样子。讨厌他永远都一副自命清高,人人都要对他唯命是从。
      “就这么简单吗?”她笑道。
      他怔住,才缓缓地回答一句,“既然你认为是简单的事情,让你做到为什么就这么困难?”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她冷笑着问他。
      卢景源的眼睛瞪大得吓人,瞳孔中尽是错综复杂的血丝,他越是逼近她,他呼吸中夹杂着的烟草味就愈加浓烈。
      他越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她越加断定他知道与真相接近的东西。
      看她痛苦,他的心备受煎熬,终于只好自己先认了输,他把手从她的颈脖处松开,盯着掐痕,又抬起手指轻轻触在那斑驳的痕迹上,他噙着眼泪对她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答应过我的,说会帮我找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你明明答应我的。”她将脸转向一边,眼睛漠然地盯着红色的地毯。
      “我要是真的帮你找到凶手,你确定会从此远离卢家?”他问。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留在卢家,只要找到凶手,还原事实的真相,我一定会即刻消失在卢家的世界里,永远都不会出现。”
      “你……保证?”他违背了本身的心意,所以才会在确认的时候,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悲伤。
      “保证。”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也在向他证明着自己的初衷,仅仅只是为了追查真相而已。
      好像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的眼泪也跟着在一瞬间落下。
      只不过她没有看见而已。
      “好。”他咬着牙笑了起来。情绪渐渐恢复平静,他灰暗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伤口处,即使他与她的距离触手可及,可他已然没有了再接近她的勇气。仿佛只要一触碰到她,他的心就会石化般僵固然后又随风侵蚀。
      他转过身,以背影对着她的侧影,他握紧手心,纵然不看她,也难控制不想念。
      “你放心,不管凶手是你们卢家的哪一个人,我都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我想要的仅仅只是知道真相。”她说。
      她以为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卢景源的心里会从此好受一些,至少不会对她心生戒备。

      繁华落尽 第156章:巧舌如簧

      窗外的小雨依旧在继续下着。
      在卢景源离开后不久,她也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下了楼。
      卢家的宅院里,迎着夹杂在细雨朦胧和秋风瑟瑟中的芳香,她蹒跚而去。
      机械地迈步在树木林立的公路上,她感到眼皮像灌注了铅一样沉重得想要睡死过去,却又不得不在环境的压迫下,努力睁开眼睛继续前行。
      她的眼睛好像突然失去了颜色,耳边只能听到风吹树木的声音。
      路过湿地公园,她眼睛的余光只不过是不经意地一瞥,却不想竟然意外地发现卢家的车子停在路边。
      那是卢景源开过的车子,后来又被他给了张华,从而成为了张华接送卢景寻上下学而使用的专车。
      目的有些茫然,她并不清楚自己向车子走去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只是机械地迈动脚步,木讷地遵从大脑的命令罢了。
      透过车窗,她仿佛看到眼前的影子在晃动。
      意识骤然清醒,映入眼帘的情景竟是如此令人震惊失望。
      一向嗅觉敏锐的张华好像察觉到窗外的旁人,于是将卢景寻迅速从怀里推开,然后把视线转至窗外一探虚实。当他看到眼前人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他感到惶恐不安,甚至是在脸上不经意地就做出了像见到苍蝇一样厌恶的表情。
      即使厌恶了这个人的存在,但是为了解释眼前尴尬的处境和保全在卢家的工作,他不得不推门下车,带着热情和迎奉的笑容向她打招呼,在她尚未来得及开口质问之前,他首先辩解,“江小姐,景寻的情绪不是很好,我在安慰她。你知道,我对她像是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所以看到她难过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以兄长的方式安慰她,拥她入怀,像安慰自己宠爱的小妹妹一样。”
      江小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对张华的措辞并不感兴趣。
      她越是在情绪上表现得毫无波澜,他就越发感到惴惴不安。
      于是,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然后继续艰难地解释道,“我和景寻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我看着她长大,对她也只有兄妹之情而已。”
      “张先生。”
      江小夏淡然地打断他的话,看着他辩解得口干舌燥的样子,她并不领情,提醒他,“这些话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遍了。”同样的解释做多了,自然就变成了掩饰,自然就会让人不信服。
      “江小姐,景寻最近的情绪很糟糕,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因为李桂香死了,她伤心难过,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连学校都不想去了。我为了安慰她的情绪,才会把她带到公园里走走。你知道,李桂香对景寻不错,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的疼爱,景寻自然也把她当做母亲一样敬重,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华的声音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她自动屏蔽他巧舌如簧的雄辩,把眼睛看向坐在车里的卢景寻,此时,他人的解释已经起不了说服的作用,她只想要听到卢景寻的解释。
      和卢景寻同坐在公园避雨的木制小屋里,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的秋雨。好像是有着心领神会的默契,她们把思绪和冷静都留给了窗外的世界。
      时间仿佛静止,静止到她们从不认识的模样。
      抛开烦恼,她才找到消失许久的平静,生活好像从她父亲去香港之前又从新开始了。当一切的变故都没有发生,她还是最初的样子。
      “我和张华之间是清白的。”
      声音从耳旁飘过,穿过敞开的窗户,随着寒意的风雨飘摇。
      江小夏转过脸去,目光看着说话的女孩。
      “我和张华之间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她终于把视线从雨中收了回来,侧脸与她对视,她看似微笑的样子,语气却十分严肃,“即使你看到了我和他拥抱在一起,那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证明不了什么。”
      “景寻。”迟疑了一下,她把原本准备说出口的一袭质疑又咽了回去,换做一句简单的话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我希望的是你过得幸福。”
      “你说的话怎么这么让我觉得可笑呢。”卢景寻突然一反常态,声音充满了冷漠和轻蔑,她道,“你若真是希望我过得幸福,那就从此远离我哥的身边。你不应该出现在卢家,更不应该出现在我哥的世界里。”
      江小夏目瞪口呆,良久,才把脸上僵硬的情绪舒展开,她不解地问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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