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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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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百三十多口牌位,慰藉林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多口人的在天之灵。
只见那血玉扳指的戒面竟不知是由何处的材质打造而成的,用金线龙飞凤舞地刺了一个金色的林字,血玉入手温良,确实是上等的宝玉,不似伪作,见那青年人容色枯槁,身着了一身粗布麻衣,不像是个如此富庶之人,这血玉扳指倒是当真不似作假,那青年又道,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早年为母娘和县中老仵作所救,只恨自己武艺低微……
唐恒与唐峥二人一经落座,便饶有兴致地听着那青年说话,然而,这话却是没说完,却听得一声爽爽快快的大笑之声在耳鬓兀的想起,那青年便只怒目而视,在座诸人再一瞧,却竟是胡铁花这花疯子。
但见慧远大师不过一笑,且道了一声,“久闻潇湘大盗胡铁花胡大侠的大名,胡大侠早年行走江湖,想必定然见多识广,不知对此事可有何见解?”
胡铁花回头且看了眼楚留香,便见其对着他不过一眨眼,故而心下暂定,且笑着道了一声,“我只是奇怪,我早听闻江城林府的老爷是个天生极为俊美的儒生,妻子又是江南一带数一数二的美人,生了个儿子却怎是个……”
众人于是回头下意识地瞧了那青年,五官倒也勉强算是端正,然而,眼角稍稍上吊,却是个标准的上吊眼,粗粗一看,竟是生得颇有些贼眉鼠眼的。
只听得那青云派掌门忙道了一声,“胡大侠所言甚是,慧远大师慈悲心肠,一心顾念着林家后人的家资,待得日后要赠与那林家后人,然而,若是被有心人诓骗了,实在却是有些有负大师大善了。”
在座众人亦一同附和着说道:“此言甚是。”
又见那青年忽而怒目看了众人,且道了声,“莫非你们瞧着我那枚血玉扳指是假的不成。我父母确实生来极为俊美,却怎知,到了我这一辈,我竟……若是你们当真以此荒诞的缘由便有意不将我林家的遗物交还于我,我倒也确实无话可说了。”
座下又忙有人说道:“子不像父母之人,这天下倒也确实不是没有。”
“只怕这东西是真,人却未必是真吧。”忽听得在座又有一人说道。
“相貌之事便是暂且不论,这位林公子,我却暂时尚有一问,不知这位公子能否一并与我解惑了?”楚留香止了胡铁花再多作言语,却是忽然起身拱手向着那青年问道。
那青年便道:“你且问吧。”
楚留香道:“正巧林府之事我尚且也算知了一二,方才你所言你母娘抱着儿时的你托于灶膛之中方且得以脱生,你道是你母娘与你说的,问之你母娘姓氏,与林家当日灭门之时所言种种,确实相差无二,又确实持有林家的信物,若不是当日林家幸存之人亲口与你说的,又或者……是当日犯下了此案的大盗亲口与你说的。”
那青年却被激得面红耳赤,只大声说道:“你莫要胡言。”
“百般算计,你本料想着林家灭门之案距今已过三十余年,便是有心之人,也断不会能记得这般之久,又哪能料想得到在座竟还有人知了林家人的音容笑貌,即使被这般质问,你却也能够应对得当,只是,你却还漏了一件事,不……或者说,你根本不知道的一件事。”
但见那青年面上青红之色交错。
“你却不知道,那林家小儿林夕虽天资聪颖,周岁便能记事,却是……天生涩脉,终身绝不可能习得武艺,你却直言你武艺低微,须知一个天生涩脉之人,莫说是低微的武艺,便是基本的内息也绝不会有的。”
楚留香暂且淡淡地说道,“你自然不可能是林夕,只是,你既然知了这些林家灭门之时的种种,却应该与当日犯下这桩大案的大盗虔开言定然脱不得干系,你若说了,在场诸人说不得还能饶上你一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了!有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13章
虔开言,钱开眼;见钱眼开;这名字倒是当真取得恰当;江湖上尽知虔开言见钱眼开的秉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然而;三十年前;刚刚犯下一桩大案的虔开言却甘心放弃或许即将到手的一大笔财富;退隐江湖;自此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也不见无恶不作;无钱不收的江洋大盗“钱开眼”,而林府的这笔巨贯家财辗转之下却竟然到了少林慧远大师的手中,十二八年后,当年的六大派再聚华山,因缘际会之下,可谓正是另一种缘法。
“钱开眼之所以为什么急于遁走江湖是非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一桩林家大案,以致他招惹上了一个他万万惹不得的仇家,却正是那林乾……”楚留香向着慧远大师一拱手,只道,“大师可还记得二十八年前的林乾?”
慧远大师捻着手上的佛珠,只道,“林施主正是老衲两位师兄合众派之力击杀其于华山之上的,而林府巨贯家财也正是由此而来,此人老衲却是断然绝无可能忘记的。”
楚留香便道:“那林乾正是当日里追杀虔开言而至的,虔开言屠杀了林家满门,而林乾却正是林家在外游历的大老爷,林家上下虽都不是江湖中人,不曾习得半分武艺,而林乾却是个真真正正的江湖中人,一身武功更是已入化劲,虔开言招惹上了此人本该是必死无疑的,然而,追杀虔开言至此之后,那林乾见了被抄的尽数林家家财,却不料,急怒攻心之下,反而走火入魔,下山之后又屠杀无道,以至最终招惹上了各派武林,终至身死,而那虔开言便趁机脱身,只是那笔家财却怎不料被大师收入囊中,虔开言此人心性狡诈至极,贪财如命,慧远大师既然有意将这笔家财归还于林家后人,是骗是抢是夺,这虔开言想来势必是想要将这笔家财收入囊中的。”
“阿弥陀佛。”慧远大师伸手便做了个佛号,且道了声,“那林施主想来也是个可怜之人。”
膝下原本子孙满堂,一家和乐,却怎料一朝满门遭人屠尽,也怪不得此人要疯。
楚留香且叹了一声,道:“邢掌门,你便是到现在也不肯承认,那虔开言确实在你青云派之中吗?”
邢无常见诸人竟都看向了自己,心下一恼,便怒道了一声,“莫要听这小辈胡说。”然而,一时口快说罢,一时却又难免觉得有些尴尬,香帅年纪虽不大,在江湖上的名声可远比他的年纪要大得多了,再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个“无知小辈”。
只听得楚留香淡淡地说道:“三十年前,江湖传闻,传闻虔开言犯下此桩大案之后,随后才拜入了青云派门下……”
邢无常便道:“江湖传闻又怎能这般轻信。”
唐峥且说了一句,道:“这故事听着有趣,香帅你且再说说。”
楚留香又道:“江湖传闻自然不可轻信,三十年前的传闻本就只对了一半,那虔开言并不是在三十年前方才拜入青云派门下,而是他本来便是青云派弟子。”
邢无常随即怒道:“你莫要胡说。”
楚留香又指了那个此番已经被制住,尚且白了脸的青年,且道:“这青年只怕也该是你们青云派的弟子吧,或许是被许了什么好处,万贯家财,便是能从中分取十之一二,都是一生尚且挥霍不掉的财富了。”
说罢,楚留香忽而向着唐峥且道了声,“借剑一用。”
唐峥抽出束在腰间的软刃将剑柄递于了香帅。
“多谢。”楚留香这般拱手言道,手中软剑便不过一个起落之间,那青年的脸上便被掀了一层薄薄的脸皮,方又双手奉还了唐峥,收剑入鞘。
在场众人很快便有人言道:“确实是青云派的弟子,我在青云派见过此人。”
然而,此言一出,楚留香忽听得耳边想过两声“噗嗤”的破空之声,心下只道了一声不好,然而,猝不及防之下,只得道了一声“小心。”,然而,却见那忽然被揭了脸皮的青年弟子面色还是一白,随即却又涌上了一层大红之色,掀了衣领一瞧,后颈上竟被刺入了两根细如牛氓一般的银针,针尖入三寸,露在外面的银针闪着乌黑色的诡光,通体乌黑,难怪在夜色之中令人觉察不到半分,见血封侯,再探了那青年鼻息,竟是已然身死。
“那虔开言多年前为恶,现下又犯下了杀戒,实在是个饥恶之人,香帅的话向来都是无措的,香帅既然说了那虔开言既然藏匿在你青云派之中,邢掌门,今日,你若不给诸位一个交代,只怕我们其余五大派与诸位英雄豪杰定然是不依的。”武当一眉道人尚且淡淡地说道。
武当,衡山,少林,华山,唐门诸人遂一一响应。
邢无常脸色一变,随即却又只能无奈地说道:“便是当真如香帅所言,那贼人却在我青云派之中,一时之间,却又怎能叫我全然分辨得出我门派之中的弟子来,我也确实实在不知此人是谁,若是在门派之中尚有门派弟子的名册在此倒还好说,现下……那贼人总不可能自己跳出来说我便是虔开言吧。”
此话说得好似确实在理,然而,楚留香且叹了一声,只道:“只盼邢掌门还是早些说了才好,你自己以及门派之中弟子的性命,在场诸位英雄的性命只怕都握于你一人的手中了。”
楚留香尚且苦笑着摊了手,只道了一声,“我方才试着提了内力,却只觉体内半分内息也无……”
在场众人闻之脸色随即一变,也欲提了内力,却果真发现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心下只道一声糟糕。
楚留香向着四下一拱手,便直言道:“林乾前辈可在?”
那慧远大师且道:“楚小友,那林乾已于年前死于各派合力之下,你莫不是在与我等说笑吧?”
“小子好胆识。”只听得身旁忽有一人似乎笑嘻嘻地说道,竟是身旁那鬼面人,然而,待得那鬼面人只说了一句话,身体便如聚起的泥沙一击之下轰然散落了下来,只留了一个阴森森的鬼面具和一袭黑色的袍子,见之不由心下一寒。
待得那鬼面人消失,只见从门口那处又似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似乎年过半百的虚虚实实的老头,然后是左边,右边,那老头的身法实在极快,竟在眼前形成了三个不知真假的虚影,那笑声也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模样。
“好聪明的小子。”忽又听得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这么说道。
“杀了他吗?杀了喽。”那笑嘻嘻地声音忽而说道。
“聪明的小家伙向来是活不长的。”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道。
“前辈说来说去,便只会对小子说了这么几句吗?”楚留香尚且浅笑着说道。
“哈,这小子先前偷听我们说话了。”那笑嘻嘻的声音忽道。
“在树林里。”那阴森森的声音说道。
“我们说杀了他了,你说了。”那笑嘻嘻的声音便道。
楚留香摸了鼻子,且道:“我该称呼前辈作林乾还是林坤前辈?”
那老头一歪头,道:“前辈,前辈,你且管我们叫了前辈就是,管了我们是林乾还是林坤?”
那阴森森的声音便道:“你找林乾?”
话音未落,那老头却忽然不再说话了,忽见眼中陡然闪过一阵异色,不是那般笑嘻嘻地,也不是阴森森地说话,只见那老头却忽然双手做了个佛号,且笑眯眯地道了声,“贫僧且在了。”
“原来如此。”楚留香且道了一声,“那日你与你徒弟说了林乾出家为僧了,断也不是胡说的,也许是因为林乾死前曾与你说过意欲出家为僧之事,除了原本生来的屠尽了数千人的魔头林乾之外,竟又分出了一个意外的……另一个林乾,一个已经出家为僧,一心向善的林乾,一个极善,一个却是极恶,那日里出现要与你弟子说话要阻了林乾胡为的便应该是这位前辈吧,需阻了的便正是二十八年前屠尽千人之数的魔头林乾林老前辈和林坤林老前辈吧。”
“好聪明的小子。”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道了一声。
“这位施主果真慧极。”那口诵着佛号的声音也道了一声。
“小子,小子。”忽听得那笑嘻嘻地声音说道,“小子你的脑袋那么好使,不如便先借了我们三个来用用呗,你若说对了,我们几个便卖了你这个面子,不杀人了,可好?”
那老头又阴森森的说道:“不过你小子还猜错了一件事,六十年前的我可不是现在的我。”
那笑眯眯地声音便道:“三十年前他就消失了哦。”
那笑眯眯地声音又道:“现在又变得热闹了许多啊”
六十年前,林坤确实因为走火入魔而分裂出了第二个自我,然而,可以说这个第二自我并不是尤其的顽固,因而,在三十年前,林坤的离魂之症确实已经自然而然地痊愈了,然而,十年之前,林乾身死之后,却不想,这人竟是硬生生地在自己的身体里分裂出了三个自我来。
“原来如此,真正的林乾确实已经身死了,只是……”慧远大师方才只见了那老头音容笑貌的时候心下只觉一惊,竟与二十八年前的林乾当真一般无二,然而,随后又听得楚留香与那林坤相谈,方才勉强知了此事前因,“这位林施主可正是那林乾胞弟?”
楚留香随即倒也是应承得极快,且道了一声“好。”
却是应下了先前那林坤所言“小子你的脑袋这般好使,不如借上我们且用上一用……”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试着补一个大前天断更的货_(:3∠)_
m(_ _)m
然后明天更完之后,大概会有一次修文,不过会在更完之后再修的o(*▽*)q
之前因为没网都是手机发的tut之前发一遍之前都会先预览好几遍的,摔……啊啊,不过不会大修的,应该会改点语病什么的,错字漏字,或是写错名字什么的……
以上。
第114章
邢无常拱手只好对着那不知是林坤还是林乾的怪人暂且说道:“本派门下此番随行弟子足有百余人,交出当年罪大恶极的江洋大盗虔开言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我虽为一派掌门;却总不至于能记得每一个弟子的名号;便是当真如香帅所言;那虔开言早年便已经混迹在我青云派中;或是犯下大案之后方才入我青云派;混迹在诸多弟子之中;现下又无名册在身;晚辈怕也就只能爱莫能助了;而前辈此番却为寻那虔开言;置身我江湖各派于险地之中,前辈此举……未免多有些不妥吧。”
武当掌门一眉道人暂且说道:“邢无常;你派中人收录弟子入门,竟是连身家清白也不经细查的吗?奸/人贼人都入了你门下,你青云派也敢称了是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今日,你若是再不给出了个说法,莫要让我们各大派都与你一同葬送了吗?”
邢无常面上微恼,然而,闻言,却也只好按捺住了怒色,便也说道:“青云派接收弟子入门不察之事,日后我定会给江湖武林,以及本派上下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现下我也确实交不出那可恶的贼人。”
“不过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谁知了你邢掌门莫不是有意包庇了那贼人?”忽又听得一人说道,那说话的却是衡山派掌门鸠白鹤。
“鸠白鹤!你莫要胡言!”邢无常面上怒色更显,只恨恨地说道,“我邢无常若是包庇了那贼子,便当真是天打雷劈,上天也不叫我好死,你莫忘了,我青云派上上下下的弟子和我自己的性命也同你们一般握在了那老匹夫的手上!”
鸠白鹤面上也不由闪过了几分白色,然而,面目一整,却仍是冷哼着说道,“你邢无常向来的恶毒心思又怎是我辈能轻易揣测的,说不得那贼子正是你们派中几个长老或是你邢无常的私生子也说不得,也无怪于你这般护着这小贼。”
“……”
见得各派掌门竟也不顾众人,这般相互推诿责难了起来,林坤暂且一掏了耳朵,便笑嘻嘻地说道:“吵吧吵吧,你们吵得越开心,这戏码也才越好看。”
笑眯眯地暼过了一眼唐恒握着唐峥掌心度着气的模样,唐峥回头便也挑着眉似笑非笑地暂且瞧着那老头。唐恒自小体质极为特殊,莫说百毒不侵,便是天下药物药性也吸收不得半分,百药百毒周体不侵,且轻声道了一声,“这小子。”
“这位老前辈既然指名且道了要香帅要揪出那藏匿于青云派之中的贼子,想必心中自有一番考量,不如诸位且先听前辈和香帅一言可好?”忽听得一人忽然如此说道,那声音不大,然而柔柔的,好听得很,那说话之人却是个女人,华山派掌门华真真忽而缓缓在众人耳边说道,年纪轻轻,即使身着了一身素色道袍,也掩不住眉目间绰约妍丽的风姿。
“胡闹。”邢无常且道,“香帅固然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然而,现下,诸派数百余人的性命尽在他一人手中,便是有分毫的差错……我青云派上下足有一百余人,香帅若是随意指认错了一人……吾命休矣。”
忽又听得一人说道:“华真真,昔年听闻你与楚香帅颇有一段交情,便是现下你要和着你的旧情郎一块赴死了,也莫要扯上这武林众人。”
慧远大师且道了一声,“香帅现下可有话要与老衲诸人言说?”
“不错,我确实有话要说,非说不可。”楚留香伸手一摸了鼻子,且道了一声,“然而,却并非虔开言之事,大师可能会觉得奇怪,我竟好似对林家三十年前灭门惨案极为熟悉,说起那林家旧事更似熟稔万分……”
鸠白鹤且道:“香帅还是莫要多言了,现下还是清了那青云派之中的贼子才是重中之重,那林家当年的苦主都已经于我们整个武林整个做了消遣了,我瞧着那林家的人一个个的也都不像是个好人,那林家遗孤也……”
然而,话音未落,却见那鸠白鹤的面上立时便被扇上了一个巴掌印,力道看似不浅。只听得林坤忽而阴森森的说道:“莫以为我闭着眼睛便听不得你们说话了。”“这张嘴看似太脏了些,还得好好洗洗才是。”上半句话阴森森的,待到了下半句偏又变得笑眯眯了起来,那老头摇摇晃晃地坐在了那张摇椅上,好似他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一般。
楚留香随即只好苦笑着说道:“我确实识得那林家后人。”拱手又向着那林坤说道:“林乾林老前辈想必也早已知了吧。”
“林家小孙林夕确实天生涩脉,终生不能习武,然而这人天资聪颖,确实非常人能及……林乾林老前辈想必也为其感到十分自豪吧。然而,也因其天生涩脉,此生定不会涉足江湖之事,而林家灭门之恨偏偏又扯出了诸派江湖之事,林乾林老前辈越喜欢这个仅存的小孙儿,便越不会将其灭门之恨尽数告之,徒惹麻烦,所以,林夕便是身死之时,也不曾知其真正的身世。”
那慧远大师且叹了一声道:“那林家后人竟也已经身死了。”说罢,便又双手合十,姑且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此人原是我挚友,本是个朝廷中人,莫说是江湖中人,只怕天下的百姓也多有知其名之人,天下尽知,那年前暴毙的朝中重臣林子清林大人早年便是上清县人氏,上清县本属江城之地,上清县之中多有说书人皆知,那林子清,旧字正是林夕,此事,在上清县一代只需稍稍探听,便可尽知……”楚留香双手也回了个佛礼,随后又道,“林兄先前也确实与我说过,他自小便由母娘抚养成人……现下人已身死,便是已经死无对证了,我现□边也确实没有信物在手,而尽知了此事的,现下却还有一人……林乾老前辈,不知小子所说可对?”
那林坤眼珠子一转,却是笑眯眯地说道:“小子果真聪明。”
慧远大师且道:“三十年前的苦主却不料今日还是落得个无后的地步,天下皆知林大人乃是朝廷之中难得的栋梁,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官,林家上下遭此一难,而其后人又是如此忠贤之后,却不料仍是英年早逝,如今这林家家财也算是终于寻得了他的苦主,竟是一代忠贤……如此,香帅既为林大人挚友,可有缘法也好了结了此事?”
楚留香便道:“大师若是当真有意,不如便将林家尽数家财交予朝中林家后人林子清之徒,子清在朝有两个徒弟,大徒弟便是玉面修罗顾惜朝,而那小徒弟却是沈家小儿玉算子沈谭,沈谭随林子清之师穆子俞于工部共事,此笔家财若能尽数交予玉算子,也算是真正能得其所用吧。”
“香帅所言甚是。”慧远大师且道了一声,“林大人在天之灵若是有知,想必也会觉得欣慰的。”
楚留香且笑道了一声,“他已经有知了。”
……
“前辈便是到现在也仍不愿现身道出自己的名号吗?”但见那厢唐峥已经笑眯眯地指着那邢无常且道,“香帅,我瞧着那青云派的掌门可实在可疑得很,香帅莫不先瞧瞧这人是不是可疑了?”
“你这小辈莫要胡说。”那邢无常忽而怒道,“我邢无常向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各大派又有几人不知我邢无常的名声,也由得你这唐门的小子胡言,二十八年前,邢无常与各派一同剿灭魔头,各派多少也是有人知的,你这唐门的小子胡言也总该有度的。”
“若是真正的邢无常自然该另当别论,然而,方才我们要你交出那贼人的时候,你便是百般推脱,也由不得人不怀疑了。”鸠白鹤尚且恨恨地说道。
“鸠白鹤此人说话多半是都在放屁的,不过唯独此事,我便勉强认了这人现下还算是勉强说了一句真话。”武当一眉道人随即也道。
慧远大师且道:“青云派弟子众多,此事也算不得是邢掌门胡乱言说的,诸位还是莫要乱了方寸,待得香帅想出了逼得那小贼现身的法子之后再另做言说。”
华真真此时却与林坤说道:“晚辈且问了前辈一句,若是香帅当真道出虔开言此人所在,前辈是否当真能依言解了在座武林诸人身上的恶毒?”
“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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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啊。”
听得那林坤一面阴森森一面笑眯眯地说话,那情形瞧着实在诡异得很。
只听得那阴森森的声音且道了一声,“什么毒?”
那笑眯眯地声音随后又道:“毒喽,我们有下毒吗?”
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道:“没有哦。”
那笑眯眯的声音道:“找虔开言哦?”
那阴森森的声音道:“杀了。”
那笑眯眯地声音又道:“怎么找哦?”
那笑眯眯的声音随后又道:“二十八年前,阿乾刺穿了那人的琵琶骨,叫这人逃了啊。琵琶骨哦。瞧一瞧不就知道了,扒了瞧瞧?”
那阴森森的声音便道:“扒了。”
华真真面色一变之下,随后便只好说道:“两位前辈莫非是要食言吗?”
那笑眯眯地声音又道:“是三位哦,阿乾哦,见不到和尚!”
那阴森森的声音便道:“和尚。”
那笑眯眯的声音道:“和尚不要和我们说话呢,生气了哦。”
眨眼之间,却又见到那林坤,或者说是林乾笑眯眯地将头歪在了华真真一边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道:“这姑娘挺好看的。”
那阴森森的声音又道:“小子的旧情人?”
那笑眯眯的声音道:“呀,和尚又不让杀人了呢。”
阴森森的声音又道:“杀了。”
老头忙摇头,笑眯眯地说道:“成了尼姑了啊,华山掌门不能嫁人的,漂亮的小尼姑啊。”
……
“根本就没有什么毒。”却正在这时,楚留香站了出来,先是笑着摸了摸鼻子,再笑看了那已经钳住华真真的林乾老头,对着华真真微微颔首,随后且道了一声,“前辈还是莫要与一个晚辈多加计较了才好,况且更是一介女流。”
见着那老头仍是笑眯眯地瞧着他,楚留香便暂且继续说道:“方才我便在想,能够悄无声息地放倒在场数百余人毒物定然是厉害至极的,恐怕分量也定不会少,若是在酒水中下毒,也是万万说不过去的,然而,既然少林诸僧已然已被算计其中了,那毒想来也不会是在酒水之中的,青云派弟子向来无茶不饮,衡山派弟子却无酒不欢。晚辈也曾怀疑过,那毒莫不是被前辈侵入了水源之中,然而,若是当真如此,只怕中毒身陷的怕也不会只有我们厅中数百人了,门外却是许久不见动静,可见并无人深受此毒……
倒是花疯子先前进屋的时候,只道是方才好似闻见了一股异香,与在厢房,以及禅房之中闻见的气味尽不相同……在场众人身感丹田之内竟然内息全无实则却不过是因为闻见了厅中燃起的异香感到身体疲软,故而觉不出丹田之内的内息,也许只需要两个时辰,一个时辰或是半个时辰,体内的内息多半便能恢复过来了,迷香毕竟却是从不害人性命。
前辈纵然几番故意以恶相示人,疯疯癫癫,不循旧路,一面扮着黑脸,一面却扮着白脸,然而,自始至终却始终未伤一人……
因而晚辈暂且斗胆一猜,前辈本意恐怕一开始便不预备伤人性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第115章
“邢掌门之所以口口声声推辞着交出虔开言,实则;并不是邢掌门交不出那贼人;邢掌门也确实知了虔开言确为青云派弟子;然而……他现在却已经根本无法交出虔开言此人了才是。”
听得楚留香此言;武当派的一眉道人且怒道:“好啊;你这堂堂青云派的掌门竟然当真有心窝藏贼子。”
“或许正是因为……虔开言已经身死。邢掌门也疑心自己确实中了毒;然而小心为上;邢掌门又见林老前辈看似疯疯癫癫,一时怕自己若是将虔开言已然身死的事实陡然告知林老前辈;林老前辈若是一时怒极,怕是再难从此人手上得了解药;故而一直隐忍不言,便只好一再推脱。”
在场众人目见了邢无常一时之间青白相错的脸色,便知楚留香恐怕所言非虚。邢掌门确实不是不是多年前为恶的大盗虔开言,只是他明知青云派中有此大盗,数年来竟一直为其隐匿行迹,此番作为,便是再多有几番情非得已,恐也非正派人士所为,更何况,邢无常身为一派掌门,此事若是在江湖上当真传了出去……
“精彩!精彩!”林坤那老头忽而笑嘻嘻地只顾两手拍起了手掌来。随后却又听得那阴森森的声音说道:“小子狡猾,他竟然不曾中了迷香之毒,内息尚存,不太好对付得很。”
楚留香随即也拱手向着那林坤老儿说道:“晚辈虽不知前辈因何忽而改了初衷,只道是前辈心善,为江湖免去了一番未知的屠戮,实乃武林之幸也。”
林坤便只好忙着摆了摆手说道:“你这小子也莫要与我净说了些好话,你便是想知道什么,我且都与你说了便是。”
而至于再一个楚留香之所以感到起疑的地方,便是唐峥与唐恒二人了,唐恒本是双鬼门中人,暂且不论,唐峥却是唐家堡的真正掌门,唐门尤善机簧流毒之术,怕是与天下百十余种毒物都有所研究,而唐峥在蜀中听闻却也正是以毒而著称的,唐峥既然能示意几人不动声色,一则有可能这毒他能解,二则便就是这根本就不是毒。此地众人足有几百余人,便是顾虑着毒发身亡的期限,唐峥若想在短时间内配出大量的解药,也恐怕实属不易……
再一个原因,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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