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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被前夫宠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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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墨打心底不希望有人跟自己分享阮玉,但若是那个人跟他一样疼爱阮玉,他愿意做出一些让步。
阮玉窝在沙发上,心情有些烦乱。但经过一开始的怔愣后,她已经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的生父出狱了,还想见她。
阮玉忍不住想起来,席佳钰在她耳边嘲讽的笑。
她说:“你那个□□犯父亲迟早会出狱的,他会来找你的,你等着吧!”
阮玉微微仰头,从头顶的遮光板望出去,是一小角的蔚蓝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呀!
她望着露出来的一朵云,有些愣愣的想。
那朵云的形状仔细看看,有点像一个人。
那个人拿着一把刀,面目凶狠,随时都要暴起杀人。一阵风飘过,再仔细看看,那人好像拿着一朵花,眉目含笑。
阮玉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酸,便缓缓闭上双眸。
她在想,她的生父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又是为什么想见她呢?
是不是跟席佳钰说的那样,想要报复她呢?
应该不会吧,既然是席墨开口说的,大概他已经查过了。
席墨不可能害她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害过她。
他一直是很好的人。
那他的生父,会不会是很好的人呢?
她妈妈说过,他有时候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阮玉回忆起很小的时候,难得她妈妈不在疗养院,抱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
小声的跟她交谈着,带她认识院子里的各种昆虫植物。
说着说着,会淡淡带过她以前的岁月。
她说:“你笑起来跟他很像,还好其他地方不像他,不然也太难看了。”
说着,自己便笑了。
那个时候的阮玉,还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她不知道妈妈在说谁,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笑得那么好看。
她只是,强行记住了她妈妈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为相处实在太过短暂,时光匆匆,岁月都显得潦草。
她不得不,努力在没有记忆的年纪,将所有的一点一滴都记下来。
阮玉想,那我跟他应该有些像的。
妈妈跟他,会有爱吗?
在阮玉少得可怜的记忆中,阮凤萱才草草提过三次关于她的生父。
每一次,都没有点名道姓,甚至没有告诉阮玉他的名字。
只是偶尔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望着空白露出浅浅的笑。
阮玉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为什么想见我?”
席墨轻轻的给她按摩着脚踝,阮玉的脚踝有些浮肿。月份大了,多走路都会觉得累。
他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是你的父亲,有一些陈年旧事,想跟你聊一聊。”
阮玉静默片刻,她闭着双眸,一直没有开口。
席墨知道她没有睡着,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内心大抵极度不安。
席墨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没开口,阮玉缓缓开口了。
“我想考虑一段时间。”
“好。”席墨低声道:“不想见就不要见,你自己决定。”
阮玉没有再开口,她将脑袋埋在膝盖中。因为月份大了,这个动作做起来有些困难,会压着孩子。
她只埋了一会儿,又放下双腿,站起来,回到了长廊下。
坐在画架前,拿出画笔,调配着颜料。
她静了静心,将之前的那一副画上完了颜色。
几次调配颜色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用黑色的背景,想要将这个世界,变成黑暗。
但等她落笔时,总忍不住会想到席墨举着那串葡萄,让她慢慢画的场景。
最后阮玉用正常的色彩,画完这一副画。
画风写意,并没有太过写实。阮玉画的快速,寥寥几笔,只画出了神韵。
翠绿的叶子下面,挂着丰收的果实。编者马尾的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背对着看画人,正仰着脖子,虔诚的等待着熟透的果实。
她一定很期待,能够吃到这些葡萄。
阮玉画完最后一笔,将画笔丢开。不知道为什么,眼尾竟隐隐有些湿润。
当天晚上,席墨将关于曹庆的所有资料都放在了阮玉的房间里。
包括当年的一些照片,当初发生过的事情,以及席老爷子隐瞒的一部分故事。
席墨希望阮玉能放下这一个心结,不管接受与否,她都有知情权。
至少,她的父亲并没有外人说的那么不堪。
席墨给阮玉留了半个小时看这些资料的时间,算算时间,等到阮玉看得差不多了,他便推门进去。
小丫头坐在书桌前,桌面上凌乱的摆放着那些资料。都翻过一遍,翻到最后也许是没了耐心,就一把推开,一部分丢在了地上也没人管。
阮玉看着手上的一张照片,正愣愣出神。
她的眼圈红红的,却没有彻底哭出来。
席墨推门进去,将她手里的照片拿走。
阮玉手指一紧,想要抢住照片。席墨执意要拿走,她也抓不住。
阮玉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这个无畏的举动。
席墨低头看着那张照片,这是唯一一张,阮凤萱半只手出镜的照片。
照片中,能看出来两个人很亲昵。若不是知道这么多,也只会认为这是一对相爱的情侣。
曹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但不难看出,眼底荡漾着热切的爱意。
这种眼神,只有面对心爱之人时才会出现。
席墨将照片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将阮玉拦腰抱了起来。
阮玉双脚腾空,下意识搂住席墨的脖子。
席墨抱着她走到床边上坐下,让阮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轻轻搂着她,按了按她的脑袋,让她埋在自己怀里。
“想哭吗?”
阮玉摇摇头,声音闷闷的:“哭不出来。”
席墨没有勉强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趴一会儿。”
阮玉低低嗯了一声,埋在席墨的怀里,没有再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席墨以为她睡着了,才听到她开口:“明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她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太过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席墨轻轻握着她的手,让她放松一下,不要用力。
阮玉慢慢放松手上的力气,席墨顺势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手掌中。
“紧张的话,就用力捏我的手,我不怕疼。”
阮玉没有应声,却轻轻的捏了席墨一下。
席墨道:“一点也不疼,可以再用力一点。”
阮玉摇摇头,没有继续捏,也没有开口。
席墨这才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眼睑:“我知道,明天是妈妈的忌日,我订了花,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都订了一些。”
阮凤萱的墓碑在江南,阮家的祖坟上。
阮家的人,都葬在那边。
每到清明,席老爷子都会来一趟江南。他对老友是心中怀有愧疚的,不来无法安心。
阮玉跟着来过几次,后来年纪大了,席老爷子便让她不要跟着了。
她妈妈的忌日,她总是在家里准备一些东西,在路边烧一烧。
没有人陪着,她一个人甚至不敢过来。
每到这样的日子,她都会记得她妈妈最后的那个微笑。
那天她打扮的好漂亮,阮玉以为妈妈要带自己出去玩,内心雀跃了许久。
她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妈妈的裙子就满是鲜血。
她靠在墙壁上,欧式复古的宽大裙摆铺满了半个房间,鲜血蔓延,染红了整个裙摆。
刺眼夺目的红,常常出现在阮玉的梦中。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入睡。
一旦睡着,便会反反复复想起那一幕。
她的妈妈笑得好漂亮,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眸。
那双灵动的,带着万般风情的眼眸,就再也没有睁开过。
阮玉坐在席墨怀里,又回忆了那一幕场景。
太过血腥,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忘记。
她紧紧搂着席墨的脖子,好似要和他融为一体。
紧紧的,不肯放开。
“我好害怕……”
她低声呢喃,这大概是阮玉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她真的很害怕,她一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
如果她妈妈选择离开,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她的面。
从哪天开始,阮玉就不敢哭了。
因为她妈妈走的时候,一直在笑着。
“不怕,我在呢。”席墨紧紧抱住她,想要给她给多的安慰,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你感觉的到吗?我就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
席墨难得说这么多话,为了让阮玉多一些安全感,他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诉说着,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阮玉紧紧搂着他,声音低低的,好似夹着哭腔。
“你真的不会离开吗?妈妈也说过,会一直陪着我长大的……还有爷爷,他答应过会一直照顾我,可他每次都帮席佳钰……你也离开了,你出国了,不理我了……”
“不会了,这次真的不会离开了。”席墨心底酸涩,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三年前离开的时候,没有带着阮玉一起走。
如果时光倒流,即使有再大的困难,他也要带着阮玉一起离开。
“我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带着你一起。我恨不得把你变小,拴在裤腰带上。”
席墨轻轻吻着她的发顶。
阮玉因为他这句玩笑话,噗嗤笑了一下。
她笑完嘟囔了一声:“谁要被你拴在裤腰带上啊……”
好不容易流出的眼泪又被憋了回去,倒是没有那么难过了。
她有些想明白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强求。
阮玉不明白她的妈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但妈妈不是她的附属品,不是一定要因为她,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离开的时候,是开心的,那就够了。
她没有办法强行改变妈妈的想法,她活着,就是不快乐。
席墨摸摸她的额头,将她眼尾的泪水擦去。
“我愿意被你拴在裤腰带上。”
阮玉脸色绯红一片,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没开口。
第二天,阮玉很早就醒了。第一次睁眼的时候,大约才五点。
昨晚她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但被席墨哄着,竟迷迷糊糊也很快睡了过去。
睡下的时候,是席墨抱着她睡的。等再醒来的时候,席墨却已经不见踪影。
阮玉精神仍有些恍惚,瞪着眼睛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没找到人,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时针停在七的位置。
李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席墨坐在她身边,翻看着徐特助发来的文件。
席墨看到她睁眼,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俯身亲吻她的额发:“还要眯一会儿吗?”
阮玉摇摇头,她还没有洗漱,不想开口。
席墨善解人意的碰碰她的脸颊,让她起床。
今天他们说好了一起去阮家的墓地,席墨订好了鲜花,各种事情都准备妥当。
只要阮玉勇敢一点,跟着他走就好。
阮家的墓地位置也很好,阮家已经是名门望族。
封建王朝结束后,才一代代衰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传闻祖上出过皇后的家族,再如何,也是有一些地位的。
车子停在墓园门口,阮玉坐在车上,迟迟不敢动。
席墨率先下车,替她打开车门。他没有催促,站在车旁,等着她自己下定决心。
许久后,阮玉才跟着席墨走路墓园。
这个地方,她十一年前最后一次来。
十二岁的时候,席老爷子怕她见到了反而会刺激她,便不再带她来。
阮玉缓缓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她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很漂亮。
她记忆中的妈妈,正常的时候有些孩子气,很爱笑。像一个长不大的少女,会因为一只虫子长着漂亮的翅膀,就欢呼不已。
阮玉很喜欢这样的妈妈,她那时候曾经许愿,妈妈能一直永远这样快乐。
但后来,她知道妈妈控制情绪会有多么痛苦,便希望她妈妈能够释放真正的性格。
阮玉看着那张洋溢着笑容的照片,她无法判断,这个笑,是不是真心的笑。
她望着望着,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但出乎意料的,她很平静。
这张照片,是她妈妈自杀前自己去拍的。
几乎完美,没有任何的瑕疵。她留下的信中,要求用这张照片当她的遗照。
阮玉静静看了一会儿,恍惚觉得,妈妈这个笑,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我没写到爸爸,下一章一定会写到了,计算失误,fg失败
大家下一章再见爸爸吧,么么大家,明天见吧
第46章
阮凤萱生平最爱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植物花卉。
席墨不知道她最喜欢什么; 准备了许多。
阮玉站在墓碑前; 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出来。
她妈妈不喜欢这样的形式主义; 她摆的时候; 小声说着:“这些都是必须要的,你不要生气。”
席墨低声道:“都是你精心准备的; 她不会生气的。”
“嗯。”阮玉垂着脑袋; 将一朵朵各色各样的花卉摆在墓碑前; “她很少生气的。”
如果不是阮玉见过她发病时候的模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这样一个乐观开朗,总是笑着的温柔母亲; 会有那样严重的精神疾病。
席墨准备了许多的东西,满满当当围着墓碑摆了一圈。
阮玉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好之后; 她在墓碑前缓缓坐下; 靠在墓碑上,低低垂着脑袋。
席墨阻止她:“地上凉; 不要坐着。”
“没事的,我就坐一会儿。”阮玉不肯站起来; 她有很多的话想跟妈妈讲,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反复抚摸着墓碑上的字,阮凤萱,享年三十二。
她离开的时候,徐教授的课题即将有新的成果。
阮玉声音空灵; 缓缓道:“妈妈,徐教授当上了院士,他把你以前写的东西都发表了,用的你的名字。
我其实也挺喜欢学这些的,不过不是最喜欢的。我喜欢画画,你知道的,小时候,你总给我找出各种奇怪的植物让我画。
我昨天吃了葡萄,好甜呀,我好久没吃葡萄了。我还回到了江南,住在你小时候的房间里,我觉得有些装饰不是很好看,不过李妈说都是你喜欢的。
看来你喜欢的,也不一定是我喜欢的,你从来不逼我喜欢不喜欢的东西的。”
阮玉漫无目的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心境渐渐变得柔和。
她以前从来不敢这么做,她每次看到妈妈临死前穿的那条裙子,便会腿软的走不动路。
更枉论看阮凤萱的照片,她以前从来不敢直视。她很害怕,好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等到梦醒后,妈妈还在,会牵着她的手,走在那个小弄堂里。
会因为她的裙子被弄脏后,也跟着一起弄脏自己的衣服。
阮玉想起那些回忆,渐渐弯起唇角。
也许是席墨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她才敢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出现在妈妈的墓碑前。
以往的每一年,她都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人,拿着一支笔,一遍又一遍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缓解内心的不安,只好一遍遍写着自己的名字。
她甚至不敢写妈妈的名字。
写了两个字,就不得不被迫停下,狠狠的将笔丢开。
太过害怕,不敢落笔。
“对不起,妈妈,我以前一直不敢来见你。”
阮玉在墓碑上轻轻划动,指腹描摹着墓碑上的字,一遍遍写着她妈妈的名字。
墓碑很干净,前几天一直下雨,墓碑上也没有留下脏乱的痕迹。
墓园负责打扫的老人很尽心,阮玉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工作人员更关心妈妈。
席墨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心底想着她,也是一样的。”
席墨的父母因为一场矿难双双离世,那时候席墨也才十岁。他的父母比阮凤萱早走了几步,那时候家里实在是一团糟。
席老爷子原本早已退居幕后,将家主的位置让给了能干的大儿子。
可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精疲力竭,除了重新站出来抚养长孙以外,别无他法。
席墨当时是怨他的,他还未走出父母离世的悲痛,就不得不背负起整个家族的重担。
但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说不上恨与不恨。席老爷子才是站在最难位置的人。
阮凤萱的离世,更是对他造成了又一次沉重的打击。他风光了一生,大约也从未想过,家中小辈命运会如此凄惨。
那时候,席家都处在风雨飘零中,实在无暇顾及阮玉如何悲痛。
阮玉一直到现在,才敢来到母亲的墓碑前,也正是当初长辈疏忽的缘故。
这件事,站在不同人的立场,有不同的想法,没有绝对的对错。
阮玉现在放下了,才是最重要的。
她缓缓吐一口气,对阮凤萱道:“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住在老宅的小楼里,离这里很近的。”
“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阮玉顿了顿,说的有些犹豫:“怀孕了,但还不知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想让他快乐的长大。”
席墨轻轻握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握。
用了一些力,引起了阮玉的注意力。
阮玉侧眸看了他一眼,微微抿唇,没有开口。
席墨不勉强她,凑到她耳边,轻声问:“我们明年过来的时候,你可不可以跟妈妈介绍一下我?”
阮玉微微垂眸,眼底漾着一抹羞意。她小声嗯了一声,如果不是凑的近,席墨根本就听不到。
但他听到了,嘴角不由自主的稍稍扬起。他从来不知道,只是这一点点小小的期盼,就足以让他倾尽全部。
阮玉又跟阮凤萱说了许多的话,絮絮叨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很少说这么多的话,今天似乎有些兴奋。
大抵是接受了阮凤萱已经离开的事实,但稍稍靠近一些,就觉得雀跃。
她心底想着,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说这些话,她妈妈大抵是能听到的。
若是能听到的话,她更要多说一些,让妈妈知道,她一直想着她,没有忘记她。
阮玉说着说着,甚至还说起了今天吃了什么,李妈做的饭菜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就跟一个真正的小姑娘一样,淘气的跟妈妈撒着娇。
她说了许久的话,到最后的时候,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
她说起席老爷子,她说自己跟爷爷生气了,不想理他了,让妈妈不要怪她。
“我有点累,妈妈总说,我不用让着任何人。可是爷爷总要我退让,太累了。”
再说起席煜,她轻声道:“妈妈不要内疚了,我看到视频了,方露是故意摔下楼梯的。席煜也很健康,他没有变傻,身体也很好,今年高考,我还没有问他成绩怎么样。”
她顿了顿,有些想念席煜。席煜虽然脾气急躁,说话不过脑子,但总是帮着她。
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也是席煜皱着眉头一边嫌弃的,一边帮她跟席佳钰对骂。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席煜肯定会生我气的,他就这样的脾气,从小没有被拒绝过。他天天想着所有人都要听他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高考。”
如果不是事出突然,阮玉也不会选择在高考前几天离开。
对于席煜来说,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席老爷子家教严,要是席煜成绩不好,老爷子是不会管他的。
阮玉想起来什么,转身问席墨:“你知道吗?席煜成绩还好吗?”
席墨没去参加席煜的升学宴,或者说,连席煜本人都没有出席。
他一个暑假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成天成夜的打游戏。
席墨听徐特助说,成绩不错,发挥超常,上了京都大学。
席墨便道:“还好,考上了京都大学。”
阮玉闻言露出一个微笑:“他很聪明的,就是不太爱学习。”
席煜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游戏上,一心想成为一个职业选手。
他最敬佩的人,就是席墨。
不过小孩子性格别扭,从来也不会说自己的心思。
阮玉看到过他藏在房间里的各种海报,还有许多外媒天花乱坠夸席墨的新闻。
阮玉也见过他一脸愤恨的坐在电脑前面,双手十指飞舞,跟侮辱席墨的键盘侠一争高下。
他跟席墨其实不亲近,却因为共同的爱好,偷偷地崇拜着自己的哥哥。
她在墓地里坐了许久,后来腿有些发麻。
天气阴沉沉的,最近天气预报都有雨水。乌云翻涌着,雨水躲在后面,随时会冒头。
席墨扶着阮玉站起来,替她将身上的草叶拍干净,低声劝着:“回去吧,下次再来。”
阮玉有些不舍,她腿脚有些麻,半靠在席墨怀里,看着阮凤萱的照片。
她知道不能再逗留了,墓地上风大,若是不小心感冒了,很容易出事。
现在宝宝很安全,她不能疏忽大意。等生了孩子,还可以再来看妈妈。
阮玉盯着照片望了几秒,对席墨道:“我们走吧。”
她转身的时候,视线还未离开阮凤萱的照片,耳边听到一道呼啸的吼声。
“阮玉!”
接着是一个粗犷而焦急的声音:“靠!这个臭小子,把他追回来!”
阮玉认出了第一个声音,是席煜。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席墨给她的照片上的男人。
络腮胡,眼底有一道刀疤,头发乱糟糟的,满目沧桑。
但一点也不丑,浑身写满了故事。
阮玉脑海中浮现出妈妈的那张笑脸,带着一丝,只有自己能意味的甜蜜,调笑着说道:“那也太丑了吧。”
阮玉此时忍不住想,其实一点也不丑。
有种酷酷的感觉,像长期生活在丛林中的雇佣军。浑身上下散发了野味,跟普通人有着太多的不同。
阮玉脚步顿住,像被铁水浇筑了一般,怎么也抬不动。
曹庆发现阮玉的视线后,傻愣愣的盯着她望了许久。好似半天才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是扭过头,转身背对着阮玉。
隔得太远,阮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胆怯。
“是他吗?”阮玉呆呆的扭头,望着席墨的侧脸。
“嗯。”席墨微微拢眉:“我没想到他今天会过来。”
还把席煜一起带来了。
阮玉手指紧紧捏住席墨的掌心,席墨安慰般的碰了碰她的手掌,让她安心。
阮玉深吸一口气,曹庆满心的不安,他只是想过来看一眼。他没想出现在阮玉面前,他只想偷偷看着,直到阮玉愿意见他。
可谁想到席煜那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他的几个手下按着他都没用。
曹庆气得发抖,不只是气,还有害怕。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刮胡子,穿的衣服也不够好看。破旧的休闲服,瞪着一双人字拖,看起来太过不正式。
一点也没有一个慈祥父亲的模样,他害怕阮玉讨厌他。
萱萱就特别讨厌他这样,即使他伪装成一个绅士,也改变不了萱萱的第一印象。
他真的害怕阮玉会讨厌这样的他。
曹庆越想越害怕,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男人,遇到了唯二感到害怕的事情。
他急急扯了一把头发,背对着阮玉,直接蹒跚的往墓园门口跑。
他的几个手下见状,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去。
阮玉看着他飞快跑动的背影,中间还踉跄了一下,墓地不平坦,但只要不是小孩子,跑起来都不会有问题。
可这样一个常年锻炼的大男人还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直到看不到曹庆的背影,阮玉才收回视线,落在席煜的身上。
席煜早就不满被这样忽视,但他压着脾气,甚至还有些兴奋。
“阮玉,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
阮玉没有开口,任由凉风吹动她的发丝。
席煜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道:“他叫曹庆,是你的爸爸。你知道吗?他不是□□犯,我找爷爷问过了,你妈妈跟他是有感情的,你也不是□□犯的女儿,所以……”
他无疑是兴奋的,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告诉阮玉。
要让她知道,她的身世没有那么不堪,不必要总是耿耿于怀。
她跟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是父母相爱的产物。
可阮玉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她沉默着,微微抿着唇,眼神无波无澜。
席煜以前不知道阮玉这样的神色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阮玉没有什么脾气,从来不跟他生气。
后来,在这三个月内。
席煜想了许多,他甚至想,阮玉这个表情,从来不跟他生气,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生气,其实就是不在乎他吧。
席煜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气得心肝发颤,怎么也睡不好。他气急了,只好成日成夜的打游戏发泄愤怒。
要是游戏里碰到煞笔就更好了,可以把对方虐一顿消气。
其实还是生气,但今天见到阮玉,他已经没有脾气了。
要不是他聪明,找到了曹庆,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阮玉。
他兴奋了许久,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诉阮玉她的身世,想要跟她分享这个喜悦。
但他发现,阮玉并不高兴。
席煜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他迟疑了片刻,截断了话音,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阮玉静静盯着他看了几秒,点点头:“刚刚知道。”
席煜道:“那你高兴吗?我跟他一起坐飞机过来的,人还挺好的,就是有点吓人,你要认他吗?”
席煜思维简单,他觉得误会解除了,他们父女就可以相认。
所以他才急匆匆的赶过来,没想过阮玉可能会不接受,也没想过曹庆会胆怯的直接逃离。
近乡情更怯。
席煜还不能体会这种感受。
阮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沉默片刻,缓缓道:“还没有祝你高考顺利。”
“一点也不顺利,你突然离开都没告诉我,我差点不想去考试了……”
席煜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很委屈的开始诉苦:“我搬出去了,还跟爷爷差点打起来,我把席佳钰打了。现在爷爷一个人住,我住在之前他送我的房子里,就离学校很近的那个。
但你不在京都,也没什么意思,我刚刚才军训结束,黑了很多你看出来了吗?”
他撩起袖子,给阮玉看自己的手臂和手背的对比。被衣服遮住的地方皮色健康正常,露在外面的部分的确有些黑,但不是黑的太过分,养一段时间就能回去。
席煜却有些耿耿于怀:“我们班有几个男的都用防晒霜,我没有。你有防晒霜吗?你要是在京都,我就能问你拿了。”
阮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听着席煜一如既往的脾气,方才看到曹庆的阴郁消散了一些。
她道:“你怎么不自己去买一个。”
席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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