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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请息怒!-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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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川摇头,“他猜得很准,犯罪嫌疑人的确带着她妻子来到了这里,他根本不配合警察,冲动地直接开车闯了过来。”
大卫医生阴沉着脸,气得不说话,最后抚了下眉峰,说道,“他存心找死!先到医院吧,急不急救的过来还不好说,三种可能:活过来,以很糟糕的形式。或者急救失败,或者脑死亡,虽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我希望是第一种,我跟着横跨太平洋飞来这里,不想白来。”
卫川脸色惨白无比,失去理智的催前面司机,快点开!
很怕很怕,生命流失的速度,太快。
……………………
顾绵一直在做梦,各种各样混沌的噩梦里,她能感觉到身体好像在移动,被人抬来抬去,耳边喧嚣,好像很多人在说话。
“看看她的瞳孔……”
感觉到眼皮被人强硬掀开,一束森森白光刺过来,顾绵眨眼。
“有反应了。”
有人在头顶说话……
“绵绵?”有人在耳朵边轻声喊她的名字。
顾绵缓缓睁眼,头痛欲裂,视线被刚才那束光刺得模糊打花。
好一阵,鼻子里能闻到浓厚消毒水味了,顾绵看清楚,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床边蓝双和苏云一脸担忧夹杂欣喜的表情。
思绪回转,顾绵猛地想起身。
“别动!“苏云赶紧按住她,“右手扎针呢,慢点慢点。”
蓝双立刻把床摇起来。
顾绵眼睛看着四周,“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八个小时。”
这么久?
顾绵扶着额头,声音轻颤,“他呢?”
苏云和蓝双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这样的反应让顾绵心跳几乎窒息,“他呢?季深行!我问你们,他人在哪?!”
“还在手术室,不知道什么情况。”蓝双终于低低说了句。
顾绵捂着心口,大呼一口气,眼泪掉下来,“你们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是,绵绵,他虽然还在手术室,但是大卫医生说……”
苏云立刻拉住蓝双手臂。
顾绵撑着身体下床,泪眼涟涟中苦苦一笑,“我明白,我知道凶多吉少。”
蓝双眼睛通红,拿来轮椅,两个人扶着她坐上轮椅,推去手术室。
季伟霆,卫川,好几个男人守在手术室门外。
他们都朝顾绵看过来。
顾绵谁也没理会,从轮椅上站起来,泪光盈然中慢慢走到那扇无情紧闭的大门前,脸颊和手指轻轻贴上冰冷的手术室门。
他在里面……
顾绵闭上眼睛,手指根根抓紧,“季深行,你听着,我做不了最坏的打算。”
“医生出来让我签病危书什么的,我不会签!你活不了也给我活着,撑着那口气,否则,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立刻下去陪你!我不是吓你,我什么都不要了,皱皱,峥
峥,这一刻我竟自私的想抛下他们,我只想要你……听见了吗?我就是在威胁你!”
卫川走过来,捞住快要站不稳的她,把她摁在椅子上。
他蹲下,抬头的眼神很黯,“顾绵,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可以怪我。”
顾绵摇头,没有怪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对季深行最真最真的好兄弟。
卫川说,“深行脑子的毛病,是四年前那场车祸,留下了后遗症,一块这么长这么大小的碎片卡在他脑动脉和海马体之间,当时手术人活下来已经是奇迹,碎片没有取出来,当时没有医生敢取。”
顾绵瞪大眼,她不知道,一直不知道,他在她面前从没表现出过任何一点身体上的不适,也没吃药。
不对,去年和凌枫去码头抓人那一次,他本来要协助凌枫抓犯人,结果突然临时抱着头倒在地上,当时她以为他是故意的……
卫川皱眉继续说道,“人的大脑是非常神奇的,这四年来那块碎片居然就像卡在某一处的子弹,只要不移动,人可以毫无异常的活下去。他有时候会阵发头痛,头痛是难以忍受的恶疾,但他习惯了,也越来越不把头痛当回事。去年冬天到现在这段时间,他头痛的次数减少,配合复查和吃药,眼见着情况越来越好。”
“这次去美国,的确有制药公司的麻烦,但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我私自给他请了大卫医生,极力劝说他在最适合的情况下手术,我们一直瞒着你,就像你因为皱皱的事不想让他分心也瞒着他一样,我不知道这对不对,但相爱的人之间,时常会做这种蠢事。”
“你被白美凤绑架后,小双给我打电话,当时深行正在手术台上,他术中麻醉唤醒,这么做,是让他的记忆,语言这些功能不受损。但是我接电话时不小心让他听到了,他在清醒状态下知道你出事,无论如何不肯再手术,你清楚他的个性的。”
顾绵泪眼朦胧的点头,他很紧张她。
“我很矛盾,一面真的希望他继续手术,很顺利,就只差取出那块碎片了。但我又怕你万一一个好歹,他不在你身边,这结果我无法承担。最后他中途撤了手术,连夜赶回国内,撑着手术了一半的身体和警察一同调查,分析情况,然后开着车疯了似的去找你,把你找到了,他却……”
卫川抹了把脸,头低得很低。
顾绵怔怔的,想起来他在和里森搏斗时,他身体撞到了一块石头,闷响了一声,几十秒里他起不来。
现在顾绵不认为他是在和里森使诈,那片刻,就是他的头部撞到了石头,狠狠撞击,他真的起不来,但最后为了她,还是强撑着冲破了自己的极限。
他在背她下山时,中途有停下,一直不说话地靠着树干,身体发抖,压抑的喘息着。
那时候,他可能就难受的已经不行了。
在车上,他突然刹车,停下来要和她说话,那一刻,他一定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顾绵小声小声无法抑制的抽泣,冰凉的手指隔着衣服贴着腹部,肚脐眼的肌肤还残存着他热热的呼吸,她记得他饱含深情却那么无奈就要哭出来的声音,他说‘宝宝,我是爸爸’。
他不是在跟宝宝打招呼,而是在道别……
他心里已经非常清楚可能会发生什么,所以他问她,他不在的情况下,她能照顾好孩子们好好生活吗?
她当时以为他在说胡话,她想起他低低的声音,很沉很沉,透着无力和悲伤……顾绵双手捂住眼睛,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她不能,季深行,我一个人照顾不了孩子,我也活不好!你听见了吗?
…………………………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直到不知道第多少个小时。
谁都不想说话,唯有默默等待。
顾绵在等待的过程中,悲伤的情绪已经过渡到最后一个阶段,冷静了,也认命了。
好像嫁给季深行后,她的人生就和手术室不断结缘,很频繁的,她总是这样焦急无力绝望的一次一次守在手术室外。
听卫川说手术室里是一位全世界脑科方面最顶尖的医生。
但十几个小时过去,那位医生从没有出来报告过一次手术进展的情况。
顾绵的希望一点一点渐渐熄灭,眼下,她只祈祷这场手术永远的进行下去,不要停,不要
灭灯,这样,至少证明他还在,她已经低到只有这样的要求了。
但是,手术室门外那盏红灯突然灭了。
卫川和季伟霆同时几乎是弹起来。
大门缓缓打开。
顾绵机械扭头,见到卫川嘴里形容的那个高大的外国医生,他正拉下口罩。
一群人,没有一个敢呼吸的。
苏云和蓝双也慢慢的踱步过去。
但是顾绵没有,她一切行为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她手指快速推动轮椅,往拐角远离手术室的方向推过去。
卫川绷着呼吸,心跳要到嗓子眼,颤抖的声音问大卫医生,“……他、他呢?”
大卫医生面无表情,眼神在寻找,“他妻子在哪?”
声音很大,躲在墙角的顾绵听见了,浑身血液凝滞了般。
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世界安安静静,仿佛静止,顾绵眼睁睁的看着英俊的外国医生一脸冰冷朝她走来。
终曲2:他为了你命都不要,你听个手术结果,不敢?【一更】
在有冷气的初夏医院走廊,顾绵冻成了冰。
闭上眼睛,不去看大卫医生脸上的表情,怕自己根据表情来揣测他的手术结果。
大卫医生脸上写着十几个小时手术后的疲惫以及愤怒。
在这个瘦小好像只知道哭的东方女人面前停住,他沉沉地看着她,以为,一出手术室,她会第一个跑向自己揪住他的衣服问情况腹。
顾绵在大卫医生张嘴那一刻,双手迅速捂住了耳朵,摇头,不想听,不想听任何一个字!
“绵绵……”
蓝双声音哽咽的护住她,推了推卫川,希望他跟大卫医生说说,别为难已经处在崩溃状态下的人。
“对不起,我不想听,我不接受最坏的那个结果,我不相信他没了,我一点都不相信!”
顾绵捂住了耳朵,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含着眼泪撕裂在了整条走廊,打扰了其他的医生和病人。
她的心情别人无法感同身受,恐怕季伟霆,这位父亲也无法感受。
但她颤抖的手指被大卫医生一根一根扯下了耳朵。
大卫医生非常生气,捏着疲惫的眉心,吼出一溜英文,“他为了你命都不要,你听个手术结果,不敢?”
顾绵听得懂他流利的英语,眼泪模糊。
大卫医生松开她的手,站直身体,也是面对所有人说的,“他,还活着。”
季伟霆紧绷的脸骤然一松。
苏云身体倒在了丈夫怀里,却是能呼吸了。
卫川靠着墙,特别想抽根烟。
蓝双紧紧抱住顾绵,把她的脑袋闷在怀里衣服里,不管她会不会窒息,激动不已。
“但是……”大卫医生的脸色一直保持冷静冷淡的模样。
顾绵不听这个‘但是’,活下来的前提下,任何‘但是’她都能接受!
她感谢上苍,他还活着。
她深爱的人还活着,怎么敢奢望更多?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顾绵从轮椅上站起来,憋着气忘了呼吸一口,走不稳路,跌跌撞撞朝敞开的手术室大门狂奔而去。
里面三个医生一个护士推着推床出来。
顾绵怔怔然停住。
上面躺着的人,是他,真的是他!颀长的身形,即使躺着依旧挺拔有型。
“季深行……季深行。”
她瞪大眼睛,双手捂住嘴,眼看着推床朝她的方向过来,缓慢地,一步一步在接近。
终于他路过她身边了,医生没有停。
顾绵跟着推床亦步亦趋。
他静静躺在推床中央,身上盖着一身白,只露出修长冷白的脖颈和脸,五官笔挺立体,肤色是没有生气的苍白,闭着眼眸,睫毛依旧是她熟悉的浓长黑密,睫毛不动,他的薄唇罩着呼吸罩,遮挡住他的表情。
顾绵也明白,此刻他哪有什么表情呢。
吸吸鼻子,眨眨通红的眼睛,心情落地后难以言表,她伸手握住他的手。
骨节分明的每根手指,冰凉。
如果不是他脑袋上裹着一层一层的白色纱布,如果不是他还带着呼吸罩,他看起来,和死了真的没两样。
顾绵懂了,大卫医生那个肃穆凝重的‘但是’了。
其他人没有靠近推床,季伟霆搂着苏云,远远地跟着,蓝双和卫川在推床右侧。
推床进了电梯,一下子进不去那么多人,顾绵跟进去,其他人在电梯外等另外一辆或者走楼梯。
他被推进了单人高级护理病房,重症患者专用的房间。
包括大卫医生在内的四个男医生把他小心翼翼移到病房的床上。
顾绵被大卫医生推出去,玻璃门关上,医生护士们在里面忙碌,做术后处理。
……………………
大卫医生出来时,卫川他们也赶过来了。
顾绵心急的朝大卫医生走过去问情况
tang。
大卫医生不会中文,他顾及顾绵,英语已经讲得很慢了,但顾绵还是听不懂,只捕捉到一两个熟悉的词汇,其他都是复杂难懂的医学术语。
卫川走过来,和大卫医生流利交谈起来。
顾绵在旁边,他们说的好快,她只能干着急。
大卫医生说了一大串,然后看了看病房里的季深行,又看了看顾绵,手里拿着病历走了。
卫川转过身,一手臂叉着腰间皮带,一手垂下,挑了下疲态尽显的眉,对顾绵转述大卫医生的话,没敢往轻了说,告诉她实情。
“你的意思是这七十二小时是危险期,这期间颅内压如果稳定,身体其他地方没出现异常,他就好了是吗!”
顾绵眼睛都问亮了。
卫川摇头,“顾绵,没那么乐观。大手术后一般都有一个危险观察期,深行的情况很特殊。”
顾绵的心又紧了,“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大卫医生说,深行这个开颅手术做的费劲,他在完全昏迷的情况下抢救着做的,没有像上次那样数中麻醉唤醒,所以无法准确知道,取碎片的过程中是否伤及了他大脑皮层的哪些部位,尤其是海马体。但很幸运的,避开了脑动脉,才捡回来一条命。”
顾绵蒙蒙的,蓝双也是听了个半懂。
卫川紧蹙眉头,继续说,“因为不知道他掌控性情,记忆,语言行为功能的大脑区域是否受到了损伤,所以他的伤情现在无法判断严重程度。即便过了七十二小时危险期,保住了身体机能,不代表,他会醒。”
“会变成植物人?”季伟霆拧眉,干脆直接的问了出来。
顾绵几乎站不稳!一双眼睛瞪向卫川,呼吸屏住。
“不,他的情况和植物人患者不一样。怎么说呢,都不一定,也许很快就醒了,也许需要时间,大卫医生没法给我们一个准确他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时间。这是考虑的第一点。”
卫川有条不紊慢慢分析给大家,“第二点,他或许很快醒来,但因为手术和之前受伤的原因,他脑部受损,大脑控制着整个身体任何部位,脑袋不管哪个地方出了问题,都可能导致肢体方面的毛病。还有,他可能会性情大变,变得不再是原来的他,因为大卫医生手术过程中不得不动了他的杏仁体。反正很多种可能性,要等到他醒来后才能知道。”
“这没什么,我能接受,只要他能醒来。”顾绵目光很坚定,认为不管他怎么变,没了记忆或者怎样,他都是他。
但卫川脸色凝重,现在顾绵是光凭想象,想的太简单。
曾经北方医院接受过一例脑部肿瘤患者,很严重,手术前是一位好丈夫好爸爸,性格温柔体贴,手术后却变得让家人不认识,感到陌生可怕,脾气暴躁,酗酒打人,还在外面胡来,变得六亲不认,他的妻子不能接受,术后生活太折磨人,家庭破裂,他的妻子最后不堪重负自杀。最可怜的莫过一双儿女。
也不是说深行会变成这样。
但卫川总归担心,尤其大卫医生说的很严重,卫川轻松不起来,不能不去考虑这种情况。
不过目前,最希望的还是他尽快恢复意识醒过来,只有醒过来,才算真正活着。
……………………
术后十二个小时,顾绵是不能进病房的,他处在术后最不稳定的阶段。
大家都累了。
顾绵劝了好久,苏云才肯让季伟霆抱着,回一趟家,洗个热水澡,休息休息。
绅绅还在断奶,顾绵好说歹说才把蓝双说走。
她和卫川守在病房外面,上个洗手间都不敢太长时间,病房里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季深行的血压或者颅内压稍微不稳定,大家都很慌张。
顾绵贴着玻璃门看里面的他,还是那么安静躺在那里,白光照着他因为消瘦而更显得深刻的五官,昏迷的模样也能吸引她的视线。
这么多人为你忙进忙出,季深行,你能感觉到吗?
我好累,好想靠着你歇会儿……
…………………………
顾绵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睡过去了。
怀孕的身
体,真的和常人没法比,尤其她是第三次怀孕,之前两次已经把她的身体折腾的够呛。
一杯水递到自己面前。
顾绵接过,喝了一口,抬头对上卫川通红血丝的眼眸。
“你一直没休息?”
他苦笑的模样,“我后悔逼着深行在美国动手术,心里很愧疚,或许他没动手术,去救你就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你是为他好。”
顾绵说的很简单,卫川却红了眼睛,很少有人明白,他这些天压抑在心中的巨大压力。
“再好的兄弟,也不能固执的替他做决定,”他望向病床那边,“顾绵,如果他一直这样醒不来,你会恨我吗?”
“卫川。”顾绵叫了他一声,她要说的是,“谢谢你,我和他都谢谢你,有你这样的朋友兄弟,是他的福气。”
卫川垂着眼眸,交握的双手,指骨绷得很紧。
“你休息会儿吧,我来看着。”顾绵起身。
他按住她,“医生说你现在最好不要动,如果还想要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话。”
心头钝钝的,手指摸向腹部。
“深行知道吗?”
“嗯,下山后我告诉了他,很仓促,我都没看见他脸上当爸爸的笑容他就……”
顾绵晃晃脑袋,不想再说,“现在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一天多,”
卫川放下咖啡杯站起来,“他的情况还不错,没有出现恶劣的并发症,不用再次进手术室,但也说不上多好,监视器上线条波动没有活跃起来,说明他没有恢复的迹象。”
顾绵走到床边,小手攀住他被子里的修长手指,强颜欢笑,“才一天多,不是要过七十二小时才能全面判断吗?”
卫川没说话,面色隐忧。
……………………
三天后。
致命的危险期过了,他的病情趋向稳定状态,大卫医生检查过,身体其他地方没有大毛病,有毛病的地方都在治疗中。四肢排除了瘫痪的可能性。
但,唯独,他人没有醒。
这个结果,顾绵几分失望几分意料中,有卫川给她事先打的防御针。松不了嗓子眼提着的那口气,但那口气目前也没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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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下午三四点。
终曲3:听说过太多陷入昏迷后永远醒不来的例子,她害怕【二更】
到第四天,警察找过来,顾绵才腾出点心思配合他们办案。
也是这一刻,顾绵才知道那天在海边的高山上的墓地,黑压压的天色下,她看不见的凌枫那一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声枪响,并不是顾绵幻听沪。
在凌枫冲过去,而警队的不对还没找过来时,白美凤很不合作腹。
面对凌枫拿枪指着她的脑袋,白美凤同时也拿枪指了叶景权的脑门。
她身边还有两个手下,不是一般人,凌枫这边显然不敌,但凌枫还是掌控住了局面。
叶景权成了人质,他腹部伤口感染导致高烧,意识混沌,失去了行为反应能力,最后那刻,白美凤是和叶景权脑袋挨着脑袋,白美凤拿枪对着自己脑袋,很清楚,子弹穿过自己的脑袋后,也会穿过叶景权的头部。
她不死也是在监狱里过余生。
顾绵能够想象,虽然没和白美凤生活过,但也清楚那个女人的个性,太烈,物极必反。
就在白美凤开枪前一秒,枪法很准的凌枫为了保护人质,把子弹朝白美凤的脑门正中打了过去。
抓捕过程中,嫌犯不配合,持枪警察可以这么做。
所以结果是,白美凤当场被击毙,叶景权重伤送入医院,生死未知。
顾绵听警察说完,面色平静淡然,没多大感觉。
一个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冲动下为了自己快意恩仇伤害其他人,自食恶果理所应当。
警察问话过程持续时间很长,季伟霆担心顾绵的身体,中间进来过一趟,警察面对季伟霆,拘谨得很。
顾绵冲季伟霆微笑摇摇头,表示自己OK,并不会因为要回忆被绑架的细节而情绪波动。
……………………
两位警员还向医院方面要了季深行的诊断纪录,顾绵明白,这些都是办案调查中要走的程序。
问了话,工作结束,警察走了,苏云立刻进来。
顾绵坐在沙发里,膝盖上披着薄外套,小脸苍白得厉害。
“把这个喝了,喝不完也多少喝一点。”苏云端着一小盅汤,热气腾腾。
“谢谢阿姨。”
顾绵接过,打开盖子看了一眼,以前喝过,第一次怀孕时苏云也给她熬这种汤。
默默喝汤时,顾绵接收到苏云朝她小腹处投过来的复杂眼神。
怀孕这事儿,她没想要瞒。
昨天晚上肚子痛,把医生招过来了,做了一番详细检查,怀孕自然也被大家知道了。
苏云眼睛瞅瞅几米外的病床方向,苏采采坐在那里,肚子已经很大了,声音细细的和昏迷中的二哥说话。
季伟霆看了往沙发上坐的妻子一眼,适时地出去了。
顾绵知道苏云有话要说,放下勺子和汤盅,拿纸巾擦了擦嘴,转身面向苏云,“阿姨,您说。”
苏云没有找话题切入什么的,而是直接说了,“绵绵,说实话听医生说你怀孕,我心里真的欢喜。”
“我也特高兴!嫂子。”苏采采也凑过来。
顾绵给她腾位置,她七个月了,胎位好像不太稳,宋超愈紧张得不得了,她来医院,宋超愈寸步不离,刚才是苏苏采采给骂才骂走去公司处理事情去了。
“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的,整个季家最近就没一件好事。尤其是现在深行这样……阿姨想的是,”
苏云坐近了点,握住她的手,眼圈却有些红了,“阿姨想法消极,深行这个状态,这孩子你得给他留住,是我们季家的根啊。”
顾绵认真听着,没说话。
苏云见她不表态,急了,这事儿丈夫季伟霆没法和顾绵细说,不合适。命令?那更不行。
这件事上,苏云和季家人都表现出了自私的一面,希望绵绵永远是季家的媳妇,深行成了现在这样,她和季伟霆得为他留下顾绵,留下季家的根脉。
苏云以退为进:“其实你不想留阿姨也理解,毕竟深行醒不醒,什么时候醒,都还是未知数,你才二十七……”
tang
“阿姨,你想到哪里去了。”
顾绵哭笑不得,手慢慢摸向肚子,视线落在季深行脸上,深深沉沉,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肚子里的宝宝一定会生下来,不为我,光为他。季深行,你听见了吗?我就是倔,就要生,你要真疼我就快点醒,怀峥峥的时候你不在身边,难道你还想错过一次让我一个人独自撑着吗?你要陪我去胎教,生活上要悉心照顾我,每次产检你都要在,我们一起拿着宝宝的彩超看,商场选宝宝的衣服用品,你要给我参考意见。可是这些,四年前你一件都没做过……”
声音低了,心中酸楚,那么委屈。
苏云忙哄住:“好了好了,傻孩子,等他醒了阿姨帮你教训他!别哭,一个多月的孩子也会受妈妈低落情绪的影响,绵绵,咱们现在算是做了决定了,阿姨开心坏了,奶奶知道后也肯定乐地不行!”
“那现在起,那家小公司你就不要去了,养胎安胎要紧,最近啊,家里这些事把我折磨的脑神经紧绷,你一丁点意外都不能出知不知道!跟采采一样,就在家里呆着,皱皱我每天送幼儿园,峥峥那边我去照顾。等宝宝四个五月了,医院你都要少来,这地方不是一个孕妇呆的……”
“妈,你这絮叨的功夫往二哥那儿使去!没准他真被你叨叨醒了,您整个一三藏兄。”
“死丫头!”苏云气笑,“你难受时怎么不说我唠叨,住在宋超愈那里不回家,老半夜给我打电话!”
“是打搅您和爸爸了吗?抱歉,我不知道您和爸爸这个年纪还……”
“啧!快闭嘴,你在七个月大的孩子面前怎么当妈的!”苏云脸红透了,起来就要打人。
“阿姨,您别真打啊,采采肚子里有王牌。”顾绵被逗得数日阴霾来难得一笑。
苏采采笑着躲,看见小嫂子露出笑脸,心里美了,悄悄叹息,二哥可要快点醒过来才好呢。
……………………
第五天清晨,顾绵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床边。
幻想他睁开眼睛正静静地在看自己。
唉,做梦呢。
大卫医生在第三天过了危险期后就飞去了北欧,听卫川说他是个大忙人,专门飞来这里给季深行做手术不是因为季家面子大,而是牛哄哄的医生都有怪癖,越战越勇,喜欢创新,季深行的脑科手术,对大卫来说就是一次挑战,所以大卫放下很多手术飞了过来。
手术做完,大卫自然也要走了。
把季深行病情的情况和这里的医生交接,给卫川留下专门的视讯联系方式,一旦季深行有情况,大卫第一时间会知道。
顾绵从大卫身上看到了季深行的影子,以前他当心外科一把手的时候,隆冬半夜还会跑去乡下,就因为发病的大婶之前是他做的手术。
病人出院,大多医生就不管了,但有些医生不会,几乎管下患者大半个人生。
……………………
上午十点,接管的脑科主治来过一趟。
避开顾绵,这位李医生揭开了季深行头部的纱布仔细看了看,手术过的地方还缺一块透头骨。
卫川特别交代,医生检查伤口时,不能让顾绵看,怕她吓着,更怕她心疼。
检查完头部,包扎好,顾绵才被放进来。
看到好几个住院医师拿着长长的尖针,顾绵一下子紧张,“你们要干嘛?”
李医生温和一笑,“别怕,你丈夫有点凝血功能障碍,不严重,但鉴于他现在这种状况,会造成血胸,要插胸管,把血排出来。”
顾绵似懂非懂,在住院医师操作时,她眼泪汪汪的转身向了别处,那么尖的针……她捂着心口,心酸,不知道他会不会痛。
会痛的吧,或许他很痛,可是发不出声音,想叫她过去摸摸他的脸和头发,都无法说出口。
插好了胸管,李医生叫顾绵,“小顾,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护理他。”
专业护理工,卫川早就请了好几个,但顾绵还是想亲自照顾他,别人再专业,都不是她,接触中不是她的体温不是她身上的味道,她觉得他会孤单会害怕。
李医生慢慢地讲,顾绵一点一点快速记在本子上,她脑筋转不快,怕自己忘了步骤。
最后,李医生要走时,顾绵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出来,“李医生,能不能给我个大概的时间范围,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李医生怜悯地看着这位年纪轻轻脸色苍白的姑娘。
顾绵这样不停追着问的病患家属,李医生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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