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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奇兵-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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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作为罪恶城地下势力天使会的主脑，坐上这个位置已经快三十年了。
这三十年无数明争暗斗，他让天使会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帮会，在这个无数强横地下势力交织、无法无天的罪恶之城崛起，
并成为三大帮会之一。
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自从十三岁那年，他养父在一次街头的流血冲突中死亡后，就成了一名金手指。
在底层拼杀十多年之后，终于凭借着脑子和阴狠闯出一条路。但在这个沾满无数罪恶和鲜血残酷的殖民城邦，光凭一双手，
没有强大的背景和支持，他绝无可能坐拥现在这样一个拥有万名打手、三千名骨干的庞大帮会。
在三十年前，一个穷途末路的夜晚，一个神秘的、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男人让他获得了新生，获得了希望，也得到了无穷的野心。
罪恶城在一颗荒凉的星球上，这里除了拥有充足的水源外，并没有丰富的矿藏和能源，但魔鬼回廊养活了这个城市，也造
就了这个城市的繁荣。
每天都有无数海盗组织的代理人来到这个城市，进行各式各样的交易买卖：军火、能源块、食物、水源、毒品、女人、奢
侈品、飞船，几乎没有不能做的买卖。
天使会表面上经营能源和军火买卖，但他们真正经营的却是另一个东西──情报。
一个好的情报，可以挽回一场战争，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而对于海盗组织，情报更是价比黄金。
这也是天使会能与兄弟会、红人堂，这两个经营能源和军火的巨擘并肩的原因。
但格罗夫并没有满足这一切表面的虚荣，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那个神秘人的保护伞下，若那个人倒下了，那
么第一个倒霉的人一定是他。
尽管他深信，那个人拥有的实力就算面临联邦大军围剿，也能从容面对。但他也明白，那个人拥有那样的能力，居然甘心
隐居在这样的一片星域，说明一定还有更多比他强大的存在和组织。
自从他得到那个叫火种的东西后，他就明白了，有一个世界，存在于他的想象之外。
他对那个世界充满了梦想，期望有遭一日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真正踏入那个世界，而不必透过那个人。
今天突然降临的一份线报引起了他的注意，并非是那个叫三五剿匪舰队的存在，而是那艘叫红蝎号的战舰，以及那份线报
中透出的诡秘气息似乎与那个世界挂上了关系。
他敏锐地发觉到这一点。
“哈克，哈克──”对着窗外，格罗夫的粗哑嗓门吼开了。
一阵蹬蹬蹬上楼的声音传来，一个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气喘吁吁的撞进来，“义父，什么事？”
“你这个死小子滚哪儿了？有大事了，有大事了。”哈克是格罗夫四年前收下的义子，聪明伶俐。除了太过文弱以外，其
它方面都很令他满意，目前已经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助手之一。
“把这份情报分成三个等级发出去，三十八个节点一个不能少，第九个节点发两遍。记住，要快。”格罗夫拍了拍哈克，
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这时候通讯呼叫器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格罗夫，有硬点子来了，别赖在女人肚皮上了。”
“姓伯的，白家的消息果然灵通。”格罗夫露出阴森笑容。
“联邦舰队不敢拿我们怎样，这里是罪恶之城，有撒旦保佑。但这次里面有个很不一般的对手，所以我们得谈谈，日落前
老地方见，别不敢来。”
“红人堂那些狂妄的家伙呢？”格罗夫在联系切断前又问。
“被你猜到了，其实是马罗尼那个小白脸约我们。我呸，那个兔爷，我得去洗洗手，提前洗十次。”
“大副，你们在搞什么鬼？”高登在一间副舱找到了最近几天神神秘秘的父女两个，但他进入舱室却大吃一惊。
舱室竟是一个山川起伏，旧时代风格建筑比比皆是的亚空间。
高登又惊讶又疑惑：“支撑这么大一个空间，得耗费多少立方矿，还有弄出这些是怎么回事？”
“船长，这只是虚拟投影能量具化的东西，可以做道具，没什么了不起的技术。”大副话是这么说，但口中却是得意洋洋。
一边打下手的洛丽塔跑了过来，抱住高登手臂，“船长哥哥，我们在准备拍一部电影。”
“是一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海盗电影。”大副从旁挥拳补充说。
“洛丽塔跟爹爹写了一部剧本，是关于海盗之王哈鲁曼一生的传奇故事，但我们重新解构这个伟大人物的人格和背后故事。”
“这次打击海盗的行动，刚好有很多行动符合我们的剧本，船长你必须配合我们。”
“船长哥哥，你可以饰演一个角色，跟洛丽塔演对手戏。”
大副和洛丽塔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高登完全弄傻了。
虽然以前他曾开过玩笑，说过这对父女拍电影一定能成为超级巨星，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亲自付诸行动了。
拍电影？我的老天。
上帝作证，他们是在打击海盗，不是在星际旅行！
第一章 … 魔鬼回廊
“白斯文，你这个蠢货！什么狗屁宝藏！老子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会不会有奸人挖坑给老子跳？”
“头儿，这次是白家特别通知我们的消息，几乎所有海盗团都收到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能错失，只有那些财宝才能让我们黑杀团在魔鬼回廊中出人头地。什么三大海盗团，那应该是四大海盗团……”
“四大海盗团？”
指挥台上，黑杀团的首领咧嘴大笑着，刀疤脸无比狰狞。
他重重拍在狗头军师白斯文肩上，“嘿嘿！我黑杀团的杀字旗总有一天会插遍魔鬼回廊。不！插遍大三角星域，插遍银河！
“什么臭鼬死狐狸，什么红巾盗，什么堕落鸟人团统统都要踩在我唐将军的脚下！跟哥哥混，绝不会亏了你们，孩儿们，给爷爷听好喽……黑杀无敌！”
“黑杀无敌！黑杀无敌！黑杀无敌……”见到老大又来劲了，舰桥内一群恶汉忙不迭地振臂狂呼。
疤脸恶汉满意地躺在座椅内，两腿交叉蹬在指挥台上，铜铃大眼瞪着星图。
眼前的星海变成了他的疆土，他变成提缰驰骋的统帅，他和他的儿郎们注定要在这里闯出一个天下。
尽管多年前，在太阳系的那一票绑架行动失败，铩羽而归，但海盗团头子唐将军和他的黑杀团并没有因此陷入低谷。
彷佛时来运转般，神经粗大堪称单细胞的唐将军，莫名其妙得到一身控制重力的超能力。同时捡来的狗头军师白斯文，也不知道怎地搭上了大名鼎鼎的地下霸主白家。
在源源不断的内线密报和后勤支援下，黑杀团变成了星海恶狼。在打击吞并十多支中小型海盗团后，如今已成了魔鬼星域三大海盗团外首屈一指的强大海盗团。
一次又一次的得手，让原本就野心勃勃的唐将军，其内心的野火熊熊燃烧了起来，一下子就燎原到整个星海。
“那是什么东西？”
指着雷达屏幕上的两个光点，唐将军猛然跳起，额筋暴突。
“是两艘货运飞船，头儿。”一名海盗立即禀报。
白斯文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头儿，这里是公约空域，还是不要……”
“闭嘴，有肥羊怎能错过？”唐将军挥手打断了幕僚的话头，“孩儿们，准备家当，迎接我们的客人。”
众海盗轰然应诺。
红蝎号的雷达上，有十多个绿色光点和两个红色光点正不断接近。
高登并没将雷达的警告放在心上。他稳坐舰桥，一边查看雷达信息，一边扫视大副源源不断提供的情报。
目前整个魔鬼回廊，除了三五剿匪舰队和红蝎号在信息网络中出现频率最高外，就是最新流出一个，关于海盗王宝藏的消息最引人瞩目。
值得玩味的是，在到达之前，身为地头蛇的白家在提供的线报中，压根没提过这一项。
在刚进入大殖民时代的地球联邦，各方海盗雄极一时，横行各大星域。其中，海盗王哈努曼的崛起是一个充满传奇的故事。
他一手创立的黑旗海盗团在最鼎盛之时，麾下多达数十支游击海盗舰队。在大三角星域和亚速尔星域中迂回作战，神出鬼没，令追捕的联邦军闻风丧胆。但不论如何辉煌，海盗王的传奇还是戛然而止，一朝烟消云散。
在很多野史传说中，海盗王是被十三名座下大将中的“犹大”出卖，最后为了保全自己的毕生心血而站到联邦的刑台上。
也有传闻，海盗王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当年联邦处以死刑的不过是哈努曼的复制人，而他本人则带着他的属下逃到银河深处甚至河外星系，开创新的天下。
但最吸引人的，莫过于海盗王死后留下的秘密宝藏，里面有着哈努曼劫掠百年积累的惊人财富。后世有无数人前仆后继找那传闻中的宝藏，只是数百年来，无人能达成这一梦想。
时间一长，即便宝藏有天大的吸引力，渐渐也为人遗忘了。
这次关于哈努曼宝藏的消息再次卷土重来，却透露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惊人信息。在高登手中这份最新的情报中表明，由于当初海盗的肆虐已经大大危及殖民星的开拓，联邦政府痛下决心，遣调各路大军对海盗团展开了全面围剿。
在围剿战初期，哈努曼凭借着诡谲的指挥战术以及对魔鬼回廊的熟悉，避强击弱，不断穿插在联邦大军的航线后方，给予重击。
大大小小接战了数十次，尽管黑旗海盗团兵力损失近半，但联邦军却背负了更大的重创。尤其后来，在通往魔蝎星域核心跳跃点附近的缅因路跳跃区一战，联邦军一支分舰队全军覆没，在战史上被称为“联邦军队最为黑暗、最为耻辱的一战”。
但值得讽刺的是，黑旗海盗团在最为璀璨耀眼的时候，命运的黑手也伸向了他们。由于内奸的出卖，黑旗海盗团在进行一次重要补给之时，惨遭伏击……
若是按正史记载，在联邦的史料中，盛极一时的黑旗海盗团为联邦大军在魔鬼回廊中全军歼灭。无恶不作的海盗王哈努曼被俘，在一年后被判处死刑。而海盗集团也因此在之后的百年内陷入低谷，一度销声匿迹。
但这份情报却揭穿了真相。原来海盗王在最后逃亡的反击战中，突然对联邦军宣告投降。
等到联邦大军登上黑旗的旗舰后，却发现战舰上仅有哈努曼一人。他的部下和残军已然沿着一个秘密跳跃点不知去向。
黑旗海盗团消失了，但却留下火种。
黑旗军的骨干力量听从哈努曼的命令，化整为零，成功地隐遁大三角殖民星域。
也许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在这场围剿战前，海盗王就将他的藏宝星图分成十三份，分别交给了诸部干将，以防万一。
海盗王当年的直属麾下皆是一时之选。数百年来，他们的后代凭借着私人财力，各自在大三角星域开拓了一片天下，权势滔天。
不过那份宝藏却一直不曾被遗忘。那份被分做十三份的藏宝图大部分已被拼接回去，它们分别落在大三角星域的数个大财阀手中。
情报中透露，各方历经百年的斗争和谈判，那张海盗王留下的藏宝图也已经到了最后合并的时候。
作为殖民星势力影子的三大海盗团──红巾盗、堕落天使以及臭鼬，齐齐派出上层前往罪恶之城，在这个海盗公约之地进行谈判。与此同时，大票的中小型海盗团也闻风赶来，意图分一杯羹。
看完这条情报，高登陷入了沉思。
在黑道有着强大势力的白家，在其中又是扮演怎样的角色？
这份情报，意味着什么？
“船长哥哥，要打仗了吗？”洛丽塔闻讯，奔进了舰桥。
“不许伤任何一条船，让他们投降，能办到吗？”高登瞪着一脸跃跃欲试的小精灵。
“遵命！船长。”
洛丽塔在岗位上，立即表现出几乎及得上她父亲的强大能力。红蝎号的防御进攻系统全面启动，火控雷达锁定海盗舰队。
高登接通了三五剿匪舰队旗舰的舰长通讯频道，“白将军，您似乎不够坦诚。那个见鬼的什么宝藏是怎么回事？现在有大批的不明飞船正在接近这片空域，白家想把圣域当枪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骑士阁下，您误会了。那份情报是我们传递的，目的是将海盗集团的高层势力诱到罪恶城，那么我们此行的目标将更容易达成。”
通讯频道中，白英杰少将一脸无辜。
“那么好吧！计划依旧，我们跟随黑杀团混入罪恶城，而三五剿匪舰队则在外圈巡弋等候战机。”
高登从白英杰脸上捕捉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恨得牙痒痒地切断通讯。
白家以退为进，不声不响地将拯救骑士分队操控在手掌心，这一手玩得是相当漂亮。他深深感受到白家这个地头蛇在这片星域中呼风唤雨的能力，局面立时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粗暴而凶悍的叫嚣从公共频道传入红蝎号，“船上的人，都给我听着，立即关闭引擎，给我乖乖投降！”
在红蝎号的掩护下，黑杀旗舰的雷达被欺骗了──两只猛虎，被他们当作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双方船队很快就到了可视距离。
黑杀海盗团一伙全懵了。出现一艘军舰也就罢了，另一艘战舰却让黑杀团的头子唐将军和一干属下目瞪口呆。
“靠！他奶奶个熊！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盯着屏幕，唐将军下巴都快掉了。尽管红蝎号与当初的模样大相径庭，但仍然能让人一眼认出原型，更何况他早就收到有艘沙星战舰抵达魔鬼回廊的消息。
“启动三级，不，四级防护罩，快！”白斯文代为下达了命令，还在发呆的海盗们这才慌忙地各就其位。
“格老子拼了！”唐将军脸上煞气一闪，长身而起。
“大人，切莫冲动，沙星战舰的火力我们吃不住两个回合。”白斯文慌忙劝阻，“更何况他们未必有敌意。”
“要老子投降，休想。”唐将军一挥拳，擂在指挥台上。
就在这时，战舰巨震，而舰桥内火花四射，明暗不定。刚升起的能量防御罩被打得仅仅剩下薄薄一层，弹指可破。
“丑八怪大个子，立即无条件给姑奶奶投降！”一张美丽精灵的脸孔出现在黑杀旗舰屏幕上。
见到屏幕上突然冒出一个美得冒泡的小女孩，唐将军自动忽略了她的威胁，心里大叫：乖乖隆个咚，哪儿来这么水灵的小妞？
“不知美丽的女士怎么称呼？”白斯文见到唐将军有发痴的迹象，立即抢了话头。
“洛丽塔，海盗之王哈努曼的独生女。”此时的洛丽塔像一朵寒梅般孤冷、冰清。
“哈努曼？”
“海盗王的女儿？”
海盗们这次彻底傻眼了，心想：这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小妞竟然是个疯子？
“洛丽塔别闹了。”
高登插入了通讯，那张冷峻的面孔让海盗头子唐将军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唐将军』阁下，久违了。我们打算临时征用黑“杀团，你要反对吗？”
唐将军吞了吞口水，双目凶光闪烁，最后敌不过高登冰冷的眼神，瘫软在座椅上。
面前的这个人让他打心底生出恐惧。他知道，他所拥有的，让部下无比羡慕的神奇能力，全然来自这个神秘的年轻人。
“大人，不知我们有什么可以效劳的？”白斯文小心翼翼地问。
不等高登说话，洛丽塔已娇滴滴地插口说，“船长哥哥，父亲大人说『传奇电影公司』正好缺少一批配合外景拍摄的人马。这些人的卖相马马虎虎，勉强可以雇佣，而这里的船也可以作为道具使用。”
高登打了个响指，点头说，“那就这样好了，传奇电影公司的第一站就是罪恶城。”他倒也不是瞎掰，在离开亚速尔星域之前，大副就通过安东尼注册了一家电影公司。
“电影道具？人马？”
白斯文的脑子有点短路，这明显跟他事前接到的接洽命令不符。
“白斯文……”
屏幕上又出现一个女人。
“是、是的！小姐。”
见到那个女扮男装的神气女子，白斯文已不再有任何怀疑。
在魔鬼回廊一颗灰白的星球上，座落了附近数光年星域中唯一的一个人类定居点，那就是罪恶城。
这颗星球的重力略低于标准的地球重力，大气稀薄，星球表面常年覆盖了厚厚的冰层。
罪恶城就在位于赤道的一个高原冰川上，由八个卫星城和一座主城构成。生物圈的光罩在恒星的光芒下异常美丽，从太空望去，跟巨大的珍珠一般。
这座城市是星级探险的先驱者所建，由地下势力和星海冒险者所壮大，至今已有跟前联邦差不多长的存在时间了。
搭载高登一行人的黑杀团旗舰按照“罪恶城公约”，停驻在分配的近地轨道空间，最后以一艘小艇登陆了罪恶城。
在白诗音答应洛丽塔帮忙寻找合适的旧城区作为片场后，两人立即从互不顺眼的冷战状态变得“如胶似漆”，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海盗王三部曲》剧本中的一切。
而拯救骑士分队将混入黑杀团队伍之中，装扮成电影公司的成员。虽然黑杀团的身分瞒不住有心人，但却足以掩饰高登等人的身分。
大副的分身海盗王亦跟同随行。他的角色就是传奇公司的一号主演和老板，而二号主演则是洛丽塔这个鬼灵精担任，就算有心人关注，也打探不出什么。
在登陆罪恶城的宇宙港后，高登和山德罗两人就与“剧组”大队分开，单独行动。
罪恶城充满旧工业时代的颓废感，商业区、居住区以及工业区纵横交错，大型飞车在高空中呼啸，看上去跟太阳系的一些千年老城没多大区别。
自从踏上这块土地后，山德罗整个人就跟一个大冰块差不多。
高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黑人出租车司机聊天，一边浏览着街景。
城市的底层一贯是贫民窟，罪恶城也不例外。这里底层的街区混乱不堪──飚车的、街头斗殴的，随处可见。一些门市还不时传来激烈的交火声。他亲眼见到一个店铺老板提枪追了两名抢匪半条街，混乱至极。
这里的兵器仍旧是军队早淘汰数百年的枪械，弹壳和垃圾满大街都是。
他和山德罗乘坐的出租车，尽管飞掠在低空公路上，仍旧数次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流弹击中，黑人司机通常也就破口大骂两句了事。
最让高登大开眼界的是，这里随处可见交欢的男男女女──车道旁、天桥下、街头巷尾、机车滑板上，到处都是一对一，一对多，甚至群交派对，无不让人热血贲张，目瞪口呆。
“这里是性爱的乐园，堕落的天堂。两位老兄，我不介意领你们到处兜圈，不过我更愿意给你们介绍几个好去处，在红场有罪恶城最好的拍卖场和地下交易所。只有你不想买，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小到毒品，大到星际飞船，无所不有……
“哦！没兴趣？那么去大肉场，那里有来自各大殖民星的美女。如果你出够高的价钱，甚至可以拍到初夜权。噢，十二岁到十八岁都有，还是没兴趣？
“那么去『伊甸园』怎样，那里只对游客和帮会开放，听说最近来了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女人……”
“去天使会。”山德罗突然开口了。
黑人司机扭过头来，张大阔口，像含了个鸡蛋久久合不上，“老兄，我没听错吧！你是在说天使会？”
“需要我重复一遍？”
山德罗冰寒刺骨的目光让出租车司机打了个冷颤。
“当、当然……顾客是上帝。”
黑人司机哆嗦了一下嘴皮子，打转操纵杆，飞车掉头朝高空拔去，天空迅速明亮起来。
天使会的总部从高空往下看，像一对抽象的翅膀，呈一个倒W形。水平看去却让人望而生畏，高达千米的巨型平顶建筑上兀自耸立了一群哥德式城堡，城堡群外是足以停泊数十艘小型飞船的广场。
在安检关口，出租车丢下高登和山德罗，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两名铁塔一样的持枪大汉立即上来盘问。在安检通道的隐蔽机堡内，数座能量发射装置正瞄准着关口，随时可以开火。
相比下层的混乱街区，天使会的总部堪称军事化管理。
艺高人胆大的高登和山德罗都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天使会到底是黑道团伙，还是联邦军警机构？
“我要见你们老板。哦，就是天使会会长。”山德罗沉声说。
“会长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两名天使会的门卫相顾一眼，齐声大笑起来。
“我要见你们会长。”山德罗重复了一遍。
其中一名门卫有点眼力。他发觉眼前的两人虽然衣着普通，但气度不凡，也不太敢轻举妄动。只说了一句，“留下姓名身分。会长见不见，我们不管，不过你们至少要等个两三天才有回音。”
“我现在就要见。”山德罗不容拒绝地摇头。
“不知死活！”
另一名暴躁的门卫举枪，对准了山德罗。
“谁不知死活。”
两名门卫骤然眼前一花，彷佛被一辆飞车正面撞过，浑身剧痛地飞了出去。
“山德罗，不要闹大了。”
高登一把抓住出击退回都几乎没动一般，站在他身边的山德罗。
“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尊重。这里是罪恶城，不是讲法治的联邦。”山德罗扭扭脖子，一阵骨骼喀喀声爆响。
“我的枪！”
几乎不分先后，从地上翻滚爬起的门卫，同时发现手中步枪已经变成了麻花一团。
“开火！开火！”
“干掉他们！”
几乎同时，数道红色交叉的激光光束已从暗堡射出。
但让天使会门户看守震惊的是，激光光束的射击对象，一边像射击在石灰岩上，砰砰脆响；另一边则像射击在一面黑色的水镜上，除了泛起一片涟漪外，毫无动静。
僵持一分钟后，所有的火力点突然停止。
“外面两个家伙，跟会长大人的什么原力好像啊！强得不像人类。”
“不会是上门来挑场子的吧？”
“该死的！赶快请求调派生化武士，这两个人不是我们能抵挡的。”
“生化武士来了也不顶用，他们要求见会长大人，我看还是通报大人好了。”
“蠢材！这个时间大人从不许我们惊扰他。”
暗处一阵争吵后，一名像管事的帮会头目从暗门走了出来。面对这两名散去护罩的来客，已经变得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拥有强悍力量的生化人、机械人，在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城市比比皆是，但拥有神秘超能力的人类却少之又少。这种人是各大帮会的支柱力量和求之不得的招揽对象，是万万不可轻易得罪的。
也因此，天使会在高登两人稍稍展露原力的威能后，立即改变态度，没有让事态恶化下去。
第二章 … 狙击目标
“这个会长的派头还真不小。”
高登两人在一名天使会干事的带领下，换了多道升降梯，穿越了数个通道，依然没到尽头。
“我猜这个会长恐怕每天都在更换睡觉的地方，否则不会选择地形这么复杂的所在。”山德罗笑着回答。
最终，两人被带到了一个巨蛋形的室内海滩上。
这片占地上万平方的海滩采用了极高的生态模拟科技。白沙细细的沙滩、奇石，还有翻滚的海浪，一阵诱人的呻吟和喘息声随风飘来。
那里有一名精赤的男子正被一群妖娆的美女环绕。一女正伏在男子胯下吞吐不停，其它诸女都争风吃醋似地与男子口舌纠缠不休，淫靡的气息弥漫整个沙滩。
高登和山德罗在更换了便装后，被引领到沙滩上。见到那一幕，山德罗还好，高登却有些口干舌燥。
那名男子似乎察觉到两人，转过头来，女人们自觉给他让开视线，“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买卖上门，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山德罗一脚踏在侍女送来的沙滩椅上。
这么快就与罪恶城的地下势力接上头，高登并没有意料到，“山德罗，别抱太高期望，我们的生意并不是一个小帮会能接下的。”
“噢，宝贝儿，轻点。”
格罗夫一把按住身下金发女郎的头部，过了片刻，他才回答道，“在魔鬼回廊，天使会办不到的事，别人也办不到。我这样回答你们满意否？”
“你得到火种有二十七年了。不过很遗憾的是，至今还停留在星云阶段。”高登故作遗憾地说。
“退下，都退下。”
格罗夫提上裤头，大声吼叫着，赶走身边的女人，“也许我该请贵客喝上一杯，再谈点别的。”
山德罗和高登相视一笑，多少产生了来自自己身分的自豪感。
十分钟后，在一间塔楼高层的密室，三人坐在一起。
“恕我直言，两位跟黑杀团有什么关系？”在幽蓝的窗幕下，格罗夫缓缓扳动手上的戒指。
高登丢下手上的点心，拍拍手说，“没什么关系，只是不久前碰上他们，然后成了我们的雇佣对象。我们来，只是进行一些情报合作。”
“为什么是天使会？”格罗夫沉默了片刻，才说道：“白家的人不管再怎么隐藏，那股味道在一光年外就可以闻到。那个什么三五剿匪舰队，就是白家弄出来的，这一点连魔鬼回廊最烂的海盗团都瞒不了。”
“我并不太喜欢白家人，他们的目标和我们的目标不一致。就这么简单。”高登轻吮了一口杯中物，“这里的酒不错。”
“这是自由联盟吐火罗殖民星限量供应的极品葡萄酒。”格罗夫理所当然地回答。
“自由联盟？”高登愕然，“这是什么鬼联盟？”
“这是近年来在大三角星域上层社会流传的，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脱离狗屁新联邦了。”格罗夫撇了撇小胡子，满脸不屑。
高登锁了锁眉头，“好了，言归正传。我们有两份私人情报和一份公务情报需要打听。”
山德罗扔出一份文档，丢到了格罗夫身前。
等格罗夫默默看完，山德罗迫切地问，“怎样，需要多少时间？”
格罗夫敲敲桌面，“八年前的劫案，现在很难弄清楚。我不能保证帮你找到人，即便她还活着。”
他顿了顿，不管一脸失望的山德罗，又说，“从资料上看，关于这位姓左的大人，想必不是普通人类。如果他刻意隐藏，我也没有太多办法。而且，根据我掌握的情报，魔鬼回廊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不，应该不难找，你可以选择的范围应当很小。”
高登脑际灵光一闪，说，“这样吧！你替我散播一个寻人启事。如果他愿意见我，一定有办法找到我。”
格罗夫目闪奇光，连连点头，“区区小事，天使会不放在心上。至于这份公务情报，我想先听听高先生关于火种的故事，也许对我们的合作比较有利。”
“我想出去透透气。”山德罗霍然起身。
高登明白他的心情，没有说什么，只吩咐了他随时要保持联络。
密室中只剩下两人。
“就在刚才，我的下属从影像数据中查出了阁下的身分。想不到阁下居然是前联邦大名鼎鼎的战争英雄，那艘红蝎号就是您的座驾吧！”没有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山德罗在，格罗夫自在了许多。
高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从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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