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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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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邪门歪道势力勾结的亲王不少,但是引得外敌直接入寇的,只有襄王一人。

李永生苦恼地一拍额头,“你觉得……有用吗?”

襄王若是个听得进去劝的,中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欣欣却是异常坚持,“成不成的,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尝试了,可能会不成功,但是不尝试,永远不会成功。”

李永生也知道自家爱侣的脾气,只能无奈地翻个白眼,“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紫嫣都厨也早就知道赵欣欣,清楚这是宫里无人可以匹敌的潜力弟子,但是在她心里,赵欣欣的身份和地位,远远比不上现在的李永生。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过来,原来这个弟子,在李永生心目中,竟然有如此重的地位。

当然,这是好事,赵欣欣终究是玄女宫的弟子。

于是她干咳一声,“欣欣,我不是对你有意见,你也已经脱离了赵家,有些事情呢……没必要强求的。”

赵欣欣轻喟一声,耷拉下眼皮,低声发话,“不试一试,总是不甘心……永生,陪我走一趟吧?”

李永生微微一笑,“当然没有问题,现在就走吗?”

“算我一个,”呼延书生闷声闷气地发话,“你俩去,终究有点不够安全。”

公孙不器闻言,也站了起来,“也算我一个,如此好玩的事情,不去岂不是可惜了?”

李永生笑一笑,“我担心你俩去了,襄王还有没有胆子见赵欣欣。”

“切,”公孙不器哼一声,非常不屑的样子,“赵家人马上得江山,要是他真的只有这点胆子,凭什么惦记取代当今天家?”

李永生一摊手,似笑非笑地发话,“打江山的时候,当然是这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坐江山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公孙不器不同意他这说法,“先皇和光宗,可也都是骑得动烈马,拉得开硬弓的。”

李永生无意跟他争辩这些,“我的意思是,见一面应该没有多大危险……”

他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两名真君的态度很明确:不能只有你俩去。

他俩尚且受到这样的反对,襄王那边的反应,更是可想而知。

双方商量了一下,最后敲定,赵欣欣在王府别院之外,跟襄王一见,她可以随身带一名真君之下的修者,其他人必须远离襄王府十里以上。

十里的距离难不住真君,但是这十里的地面上,全是军队的话,真君也要掂量。

传话和敲定见面,都是非常快的,在李永生接到西疆有警的第二天,大家就商量定了。

见面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那天一大早,两名真君裹着他俩,直奔襄王别院。

真君飞行的速度,远非真人可比,区区数百里地,也不过是盏茶功夫。

四人来到距离襄王府十三四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两名真君虚悬在空中,看着李永生和赵欣欣笔直地向前飞去。

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军阵,乍一看,露面的起码有两三万人之多,而且还布设了各种阵法。

再考虑到别院的防卫,以及襄王可能拥有的气运重宝,两名真君想要强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

李永生和赵欣欣慢吞吞飞出去两里地,前方就有一队着装整齐的军人迎接,还备有豪华的马车,以及开道的近卫军。

这些人看向两人的目光,多少都有点不善,不过他们还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一些。

这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雷谷打掉了襄王府两百多名精锐军士,里面还有三名真人,而军人们是非常注重袍泽情意的。

尤其是这些近卫军,跟那些精锐军士,大多都相识,现在两百多人匹马不得回还,搁给谁也要生出兔死狐悲之情。

在军士们的护送下,马车来到了襄王府别院的大门口,这里的防卫,越发地严密了,到处都是一队一队的军士,结成了战阵的雏形,只要一声令下,保证瞬间就能发动战阵。

别院的大门敞开着,可容八匹马拉着的大车并行,近卫军的头领走到马车旁,出声发问,“两位贵客,你们是进院一叙,还是就在大门口?”

赵欣欣毫不犹豫地表示,“进去,倒不信王叔能将我如何。”

近卫头领眉头一挑,并不做声,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大门口响起,“唉,算了,本来王叔是很想见你一见的,可惜眼下时机不对,为了防止人说闲话,就这样聊一会儿吧。”

这赫然是襄王的声音,用了传音的手段,在门口一个喇叭里传出。

赵欣欣微微一愣,站起身走下车,抬手冲着大门一拱,“见过王叔,欣欣已经身入道宫,就不用俗礼了,还请王叔海涵。”

“呵呵,”襄王干笑一声,感触颇深地叹口气,“不知不觉,已经是大美女了……上一次见你,还是在你姐姐出嫁的时候,王叔当时没有细心招待你,后来每每想起,颇为后悔。”

当时的他哪里会想到,一个入了道宫的小女娃娃,连敕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拥有,竟然能在数年间掀起如此惊涛骇浪?

如果时光可以回溯的话,当时他一定会费尽心思,将她哄得开开心心。

退一万步说,哪怕不能把她哄开心,把人杀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的是,这个位面没有后悔药卖。

“王叔客气了,”赵欣欣只当听不出他的意思,“当时我是代父王前来,没有跟王叔详谈,以至于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一步,想一想也是惭愧。”

襄王本来还想好好聊两句,心说就算不能打动这个侄女儿,能拉近一点关系也是好的。

但是听到这话,他忍不住就呛了,于是幽幽地一叹,“王叔落到眼下这般田地,还要多亏欣欣你的功劳啊。”

赵欣欣一听也呛了,合着你扯起反旗,搞得烽烟四起尸横遍野,倒是我的不是了?

反正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敞开说话的,所以她很干脆地回答,“王叔这话我听不懂,您到了什么田地,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黎庶们的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襄王默然,良久才叹一声,“唉,被你说得连聊天都没兴致了,欣欣你果真这么恨王叔吗?当初你父王西行,是我一路将你们送到了幽州边界。”

“我不恨你,一点都不恨,真的,否则当初我也不会来贺喜,”赵欣欣面无表情地发话,“我只是看不惯这尸横遍野满地饿殍的中土……你不该扯起反旗的。”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一意孤行

赵欣欣和襄王,都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还刻意寒暄了几句。

但是两人的立场相差得太远了,谈了没几句,刻意营造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襄王其实也是一肚子火,当然,更关键的是,他态度再和善,事情也无法挽回了,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我确实是被你吓到了……郑王倒是没扯起反旗,结果呢?”

果然是这话,赵欣欣心里也是一声暗叹,嘴上却还是要辩解,“郑王也就差最后那步了……不过,他是自杀的,围攻他的是朝廷军队,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雷谷先攻击他的,”襄王艰涩地发话,“可怜他人在豫州,你在三湘,中间还隔着一个博灵呢……他招你惹你了?”

“他一个小小郡王,实在太僭越了,”赵欣欣冷冷地回答,“不过,这跟我无关,他的供奉里,竟然藏着两名揶教真人,李永生去豫州,就是查那两名真人去了。”

她这话是在说谎,因为细细辩解的话,很容易陷进细节的争论中,不但没效率,基本上也没用处——没有谁能叫得起一个装睡的人。

所以她索性撒谎了,反正襄王嘴里也不全都是实话,关键是——那两名真人是客观存在的,至于李永生是为那两人而去豫州,还是半路上撞到的,这根本不重要。

襄王也没纠结细节,他能再次确定,双方的立场分歧明显,这就足够了。

所以他慢吞吞地发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欣欣你愿意告诉王叔实情吗?”

赵欣欣很干脆地点点头,“王叔你只管问便是,我只有不方便回答的——毕竟我已经深入道宫了,但是绝对不会有假话欺瞒王叔。”

襄王闻言松一口气,“这就好,我问你,玄女宫……或者说你的雷谷,是不是执意要对付诸王,扶持当今天家?”

“王叔这是哪里话?”赵欣欣强压着怒火,尽量客气地回答,“我玄女宫跟朝廷的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前一阵宫中从伊万国迎回了失落已久的离火扇……”

她将离火扇差点被劫走的消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了出来,是的,她没有替朝廷遮羞的意思——你算计我,还不许我跟别人嚼谷一下了?

至于说朝廷的名声会因此受损,她才不会在乎,害怕坏名声,当初你就不该做这事,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甚至,她连范含的人头被送来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我玄女宫十八头之一的寮头因此而丧命,跟朝廷的关系,怎么好得起来?”

襄王一听这话,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他略带一点欣喜地发问,“既然是这样,欣欣你为何还要支持那黄口小儿?不如你来支持王叔,大事若成,王叔给你一个护国尊者的称号。”

这也是他想得多了,赵欣欣身在道宫,哪里可能明确支持一个反王?就算她可以打擦边球,但是九公主的老爹,那也是一位亲王,名声比襄王可是好得多。

对于这种痴人说梦一般的话,赵欣欣连拒绝的兴趣都没有,她很明确地回答,“我已经身入道宫,不会支持任何人,王叔你莫要多想。”

“我能不多想吗?”襄王气得笑了起来,“看看你雷谷对付过的亲王吧,荆王就不消说了,秦王、宁王、燕王、蜀王、郑王……还要我多说吗?”

“宁王?”赵欣欣的眉头一皱,雷谷何时对付过宁王?正经是帮着把害死宁王的凶手揪出来了。

“咳,”李永生干咳一声,轻声发话,“是往博灵郡运送战马那次……”

会稽水军想要扣掉运往博灵的战马,李永生指使朱雀完成了护送任务,估计襄王是把会稽水军的损失,也算到了雷谷头上。

“你便是那号称大师的李永生?”襄王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不悲不喜,“你若肯投我襄王府,条件任你开,封你异姓王也没问题,世袭罔替。”

异姓不得封王,这是开国太祖定下的铁律,更别说世袭罔替了,襄王能提出这样的条件,可见他招贤之心有多么迫切。

事实上,这种承诺是相当危险的,襄王现在敢破坏规矩相许,将来一旦身登大宝,异姓王的处境会有多么尴尬,简直是不消说的。

别说世袭罔替了,能够善终就可以谢天谢地了。

可是权力的魅力就在于此了,虽然明白人都知道,这个承诺有多么危险,但是面对这样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做到不心动——万一襄王真有那么大度呢?

不过李永生对此,是毫无兴趣,他摇摇头,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拿眼去看赵欣欣。

九公主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们都是出世之人,王叔,不是我要对付那些王叔或者族人,而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损害了黎庶的利益,动摇了道宫的根基,雷谷才会出手协调。”

“协调?”襄王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冷笑一声,“你的出手协调,就是出手攻打郑王,害死了你的王叔?”

“现在你协调到了海岱,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轮到我自杀了?”

赵欣欣扬一扬眉毛,没有说话,很明显,这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襄王见她这副样子,也懒得再多说了,有气无力地发话,“你今天要见我,何事?”

“还请王叔去掉反旗,”赵欣欣的语调很平缓,像是在问对方“吃了没有”一样。

但是她的话的内容,却是惊天动地,“若您能答允,我保您后半生安然无恙。”

“你说什么?”襄王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大声笑了起来,“莫要开玩笑,你一个道宫的人,保我这亲王……你确定玄女宫不会将你开革吗?”

“便是开革也认了,”赵欣欣波澜不惊地回答,“王叔护送西行之事,我未敢忘记,所以我今天来,也算是为王叔指出一条明路。”

“这明路我敬谢不敏,”襄王冷冷地回答。

别说他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有这心思,也不可能当着众多军士的面说出来。

反正他已经使出了最后一手,把柄掌握在新月人手里,彻底没有退路了。

而且他并不认为,赵欣欣若是因为干涉皇族的事务,被驱逐出道宫,会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安全,别看你雷谷混得风生水起,但是离开道宫的支持,真的什么都不是。

所以他又冷笑一声,“老大不小的姑娘了,别净说这些幼稚的话。”

赵欣欣闻言大怒,心说当着这么多人,我本来还想给你留下最后一块遮羞布,既然你上杆子找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发话,“我这里还有几句不是那么幼稚的话,却是不方便当众讲。”

“你直说就是了,”襄王冷冷地回答,“成熟的话,自然可以让大家都听一听。”

赵欣欣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王叔你执意要我在这里讲?”

襄王一听,这似乎不是好话啊,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种关键时刻,军心是乱不得的——只要撑过这段时间,新月国那边有了进展,他的局面就会好很多。

他不能让大家生出猜忌之心,所以非常果断地回答,“你直说就是,我做事没有隐私。”

赵欣欣心里暗叹一声,微微提高了点声音,“我说的撤去反旗,只是客气话,我真正想说的是,王叔你还是停止跟新月人勾结吧,他们长久不了,你别落个身败名裂,那就……”

“大胆!”襄王气急败坏地大喊一声,“赵欣欣,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扰乱我的军心,休要怪王叔将你留在此地了!”

就在此刻,百里之外的一朵白云中,青龙真君兴奋地攥着双拳,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他低声嘀咕着,“动手啊,你倒是快点动手啊……你不动手,我怎么能有机会表现呢?”

自从恶了永生仙君之后,青龙一直在尝试找机会补救,今天就是很好的契机,不但永生仙君在,永馨仙子也来了,若是他能找到理由出手,那便是完美的结果。

至于那俩小小的真君,虽然距离永生仙君只有十里,但是,不是他小看他俩,速度绝对比不过他这条百里之外的青龙。

不过令青龙真君沮丧的是,襄王竟然活生生地忍住了。

襄王真的很想出手,可惜的是,他不得不考虑十里之外的那两个真君,大事将成,这个节骨眼上沉不住气,导致功亏一篑的话,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他急速地喘几口气之后,轻咳一声,很恼怒地发话,“欣欣,你的那些兵家手段,就不要在王叔面前卖弄了……我的士兵,军心不是那么容易扰乱的。”

上位者说话,感染力相当不错,军士们刚才多少有点狐疑,听到王爷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嗐,现在是两军对阵,我们怎么能听信对手的话呢?

赵欣欣却是冷笑一声,然后急速地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一些,耐着性子发问,“王叔,新月人已经大举寇边,进入中土了,你真的要做赵家的罪人吗?”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形势严峻

可惜的是,赵欣欣的苦心,注定是白瞎了。

当着这么多军士,打死襄王,他也不可能承认跟新月国勾结的事情。

但是他的脾气又不是很好,所以异常暴躁地发话,“赵欣欣你个小辈,若是再执意诬陷我这做长辈的,就休要怪我不给道宫面子了。”

赵欣欣无奈地笑一笑,叹口气一摊双手,“真的是冤枉吗?”

襄王连喘几口气,才暴躁地发话,“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

赵欣欣才待出声,李永生却抢着说话了,“拿出证据来,你便认罪吗?”

“怎么可能?”襄王怒吼一声,顿了一顿之后,才又解释,“我是说……你们就算拿出证据来,也是假证伪证,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

“哈,”李永生轻笑一声,不再说话,但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也就这点水平,连对质都不敢。

赵欣欣却是不习惯这种诈人的手段,身为他的伴侣上万年了,她还是不习惯。

她冷冷地发话,“新月人打进来,而你却全线收缩……这巧合未免太巧了一点。”

“我还当你有什么证据,”襄王不屑地哼一声,“我想怎么打,什么时候打,那是我的事,你非要给我扣这么一顶帽子,是想也送我一杯醉千年吗?”

赵欣欣嘿然不语,沉默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抬手一拱,情真意切地发话,“王叔,西疆的黎庶,真的是太苦了……我不能坐视。”

“那你去西疆好了,”襄王不耐烦地发话,“我也没有拦着你,正好不要在我面前碍眼……其实新月人打进来,我这边全线收缩,对朝廷来说,不是好事吗?”

赵欣欣实在有点腻歪这家伙的信口开河了,于是也暴躁了起来,“那你把封锁幽州郡的水师也撤了,方能显出你是支持朝廷打新月人的。”

“这不可能,”襄王很干脆地拒绝了,“还是那句话,打仗是我个人的事,不能因为你说了什么,我就要改变作战计划。”

赵欣欣越发地急躁了起来,“你水师封锁海域,这是支持朝廷打西疆的态度?”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襄王也不耐烦了,“中土很大的,西疆距离幽州远着呢,封锁幽州,跟西疆能有什么关系?好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能有多远?”赵欣欣叫了起来,“左右不过是真君带几个储物袋,整个北方资源都匮乏,你分明存了东西夹攻之心!”

李永生听得撇一撇嘴,然后无语地摇头:永馨你真的不是干外交的材料。

“那你可以让南方的真君,带着储物袋来北方!”襄王愈发地不耐烦,“左右,送客!”

送客的时候,大部分的军士,都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着这二位——杀我们同袍不说,还要诬陷王爷勾结新月人,此等人真的可杀。

至于有几个人在思索赵欣欣泄露出来的信息?那真不好说,只能说……也许有吧。

就连十里外的两名真君,也感受到了士兵们浓浓的敌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接应二人,严防有人偷袭。

所幸的是,谈判虽然不顺利,但是大家都很克制,终于没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

回到松峰观,赵欣欣兀自气愤不已,“这家伙不但贪婪、暴虐,还足够无耻,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活了多少年了,连这点都看不透吗?李永生很无语地看她一眼,“我都跟你说了,没必要去,你非不听……现在惹一肚子气,划得来吗?”

赵欣欣愁眉苦脸地回答,“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现在的朝廷,根本支撑不起两面作战,襄王收缩起来,增加了朝廷扫平他的难度,不能尽快结束战斗西进。”

“是啊,”呼延书生也叹口气,“不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西边,西疆的黎庶有苦头吃了。”

他终究是西疆出来的真君,说起家乡父老来,就是一脸的不忍——关键是呼延家也在西疆。

“嗯,朝廷是左右为难,”公孙不器大有同感地点点头,“一旦全力西进,襄王这边翻脸一发力,就能端了顺天府。”

他对朝廷一向不怎么恭敬,现在居然能一脸同情地说出这话,显然也是心忧现在的局势。

呼延书生摇摇头,他的思维缜密,看问题一向很透彻,“襄王都不需要发力。”

“他只需要借着朝廷兵力减少的机会,派出游骑扫荡地方,就可以达到目的,没了粮食,海路又不通畅……朝廷撑得下去,黎庶们也撑不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听到这话,李永生禁不住想起“以粮困敌”的说法,这计划最早还是内阁中的哪位建议的,后来被泄露给他。

他当时是表示出了坚决的反对,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内战,若是国战的话,采取焦土政策坚壁清野,或许还不会令他太反感,但是内战……黎庶何辜?

不过他不是朝堂中人,意见再大,也没什么卵用。

现在看起来,朝廷打算使用的计策,反倒被人用在了自家身上,真是可笑得紧。

也不知道那庙堂里的衮衮诸公,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呼延书生分析得很有道理,就连赵欣欣听了,脸上都现出一丝愁容,“那朝廷会怎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书生真君摇摇头,沉吟一下之后,才缓缓发话,“要看他们更在意哪个方向了,东西两侧,攻一面守一面,必须有所侧重才行。”

他们谈论此事的时候,内阁里也在谈论此事,因为事关重大,除了阁臣之外,还有军役部长李清明,以及内廷的宁致远和魏岳在场,更有一些军中宿将旁听。

此刻的宁御马红得发紫,已经超越魏公公,成为内廷第一人了,只不过天家不好无缘无故地发落老臣,所以魏岳才得以继续执掌司礼监。

当然,魏公公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有多尴尬,所以近年一直表现得很低调,路上曾经遇到宁致远的马队,主动道左相避,充分表现出了他的识时务。

没办法,不识时务不行啊,内廷第二人范含,被一道谕旨夺了性命。

魏公公心里其实很清楚,离火扇被劫一事,跟范公公能有什么关系?

那厮不被天家所喜,唯恐活得不够低调,根本没能力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范含的死,不过是天家借机报复罢了,这颗够分量的人头,也能减去玄女宫的一些怒火。

所以在目下这种场合的争辩中,魏公公老老实实地闭嘴——我是只带着耳朵来的。

事实上,就连宁御马都没胆子在这时发话,因为他不谙军事,而且从本质上讲,他只是一个弄臣,就算想在大事上表态,那也是等天家回宫之后的事了。

一群人里,意见分为三种,孟辅和次辅都是主张东守西攻,因为在他们看来,异族入寇,是涉及了国祚,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四十多年前惨烈的卫国战争,可为佐证。

大司马坤帅独持一种意见,她认为朝廷目前还是以平叛为主。

若是襄王死守,就慢慢地耗着他,至于说西疆战事,“我这老太太还骑得动马,使得动枪,西疆的安全交给我了,我一日不死,西疆就不会陷落!”

不愧是卫国八大帅之一,这份豪气着实令人佩服。

事实上,坤帅跟新月人的仇恨大了去啦,卫国战争结束都没报完,而且她在西疆声名赫赫,虽然是八大帅里唯一的女性,却比大部分的大帅更有威慑力。

李清明则是持另一种意见,他认为目前全力平叛的时机已经成熟,朝廷有必要集中全部的兵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平灭襄王这支最大的叛军。

物资紧张?这不要紧,只要集中全力打好这一仗,自然能从襄王那里获得物资补充。

就算襄王毁了物资,依旧不要紧,南北通道通畅之后,自然有大批南方的物资涌来。

仲辅坚决反对这个方案,他表示,我虽然不谙熟军事,却也知道攻难守易,襄王现在全面收缩防守,麻烦李部长你告诉我,要多久才能平灭襄王?

李清明哪里能给出具体时间?他只能表示,我们会全力进攻,襄王仓促间决定回缩,防线不会太牢靠,而且襄王府目前在海上发力,陆地上的高端战力要少很多。

这恐怕不妥,孟辅出声表示反对,东线全力进攻,西线的新月人得了消息,自然会加大攻击力度,西疆的黎庶就要吃苦头了。

坤帅听得冷哼一声,说我虽然不赞成大力强攻,但是西疆黎庶……我会跟他们共存亡的。

就在这时,李清明又抛出一个论点来:咱们攻得力度大,新月人反倒是要掂量一下后果,否则的话,等咱们平叛之后,还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吗?

“这话倒是不错,”列席的离帅表示赞同,“新月人似勇实怯,看上去莽撞得很,其实只喜欢占便宜,明显会吃亏的事情,他们很少做。”

仲辅看到东攻的建议占了上风,顿时急了,“物议呢?难道咱们不考虑物议了吗?子民在异族的铁蹄下呻吟,而咱们却是在忙于内斗?”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谁输不得

李清明闻言勃然大怒,“什么叫忙于内斗?攘外必先安内……你身上一直在流血,不包扎好伤口,如何打仗?”

仲辅一摊双手,“问题就在这里了,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襄王全面回缩防守了。”

李清明不屑地笑一笑,“他说了一直会防守吗?我跟你说个军事常识,由进攻转为防守不容易,因为你要建城、架设阵法,这需要时间,但是由防守转为进攻……不需要时间!”

事实上,他身为卫国战争后唯一的名将,呼延书生能想到的问题,他也想得到,“襄王甚至不需要进攻,他派游骑骚扰就足够了。”

坤帅和离帅同时点头,两人都是卫国老帅,这里面的军事逻辑太简单了,一听就明白。

可是这时候,仲辅又发言了,“就怕襄王会作怪,他可以说……为了国战,我都不进攻了,官府反而没命地打我,置西疆的黎庶于何地?”

听到这话,孟辅难得地表一下态,“治国的话,确实是要注意民心大义,失了民心,很容易动摇治国的基础。”

这话却也不假,中土国是个异常看重道德的社会,朝廷必须要考虑舆论的影响。

其实严格来说,升斗小民如何看待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掌握了部分话语权,又心怀叵测的家伙,这些人很擅长绑架舆论的。

李清明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幽幽一叹,“襄王这一招,确实妙啊,以退为进,朝廷不管怎么做,他都实落了好处。”

这一招确实狠,他往后一退,朝廷打他不好,不打也不好。

朝廷打他,那就证明天家不在意西疆黎庶的生死,还不如他这个亲王明事理。

朝廷不打他,他正好可以安心地休整,坐看朝廷和新月国狠斗,如果时机成熟了,可以果断地转守为攻,端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咱们也可以跟他斗民心,”坤帅提出个建议来,“用广播电台通知,若是襄王肯回心转意,并且派兵去打新月人的话,他此前的旧账,一笔勾销……看他肯不肯答应。”

姜还是老的辣,她不愧是杀伐果断之辈,迅速提出的解决方案,比一般人强太多了,而表面看起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动脑子的迹象。

“一笔勾销,这不太好吧?”李清明提出了异议,“谋反是大罪,留他一命就不错了……起码比郑王强很多了。”

仲辅却是一梗脖子,倔强地发话,“侄弑叔……写进史书里也不光彩。”

年轻天子听得头都大了,看一眼静悄悄的内廷中人,轻咳一声,“内廷怎么看?”

内廷怎么看?简单……内廷就没人说话。

天家无奈,只能点将了,“魏公公,说说你的看法,我需要合适我的建议。”

魏岳沉吟一下,缓缓发话,“我是不懂军事的,所以就随便说一说……若是襄王真的在意民心,他应该放弃封锁海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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