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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战胜佛之悟空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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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也是啊!也不要说压,就是竖在天井里,夜晚走路,不记得啊,一头也撞个大窟窿!”老僧官叹着气。
“师父,你知道这样重,还要叫我出去给他打一棍?”
两个人在里面吵吵嚷嚷,孙悟空心中冷笑,暗想:“说得也是,就算是碰一下,他们也禁不住。假如我一棍子打死了一个,师父又要怪我行凶杀人了。不打人,我找个别的东西打给他们看看!”
方丈门外有一个石狮子,孙悟空举起金箍棒,一棒子下去,地一声大响,石狮子被打成了齑粉。
屋里的人从破门洞里看见了,吓得骨软筋麻。
“爷爷啊,棍重!……棍重!打不得!打不得!……方便!方便!……”老僧官慌张地往床底下爬,口中语无伦次地求饶。
小和尚动作快,早往柜子里直钻进去了。
“好,既然说方便,我就不打你了。”孙悟空又把棍子竖了起来,问道,“和尚,我问你:这寺里有多少和尚?”
老僧官哆哆嗦嗦地回答:“前后是二百八十五个房头,共有五百个有度牒的和尚。”
孙悟空面无表情地道:“好,你快去把五百个和尚都点齐了,穿了长衣服出去,把我唐朝师父接进来,就不打你了。”
“爷爷啊,只要不打,抬也抬要进来!”老僧官听见说不打了,赶紧应声。
“还不快去!”孙悟空大叫。
老僧官转头叫小和尚:“快去!你别说吓破了胆,就是吓破了心,也要去给我把人都叫过来,去接唐僧老爷爷进来。”
小和尚没奈何,又不敢开门出去,只得从后边狗洞里钻了出去,来到正殿上,东边打鼓,西边撞钟,钟鼓乱响,把两边廊房里的大小僧人都叫了起来。
僧人们上殿来问道:“这么晚了,还要做晚课吗?撞钟打鼓做什么?”
“快!快!快换长衣服,随老师父排列队伍,去门外迎接唐朝来的老爷!”
僧人们听他说得严肃,看来是来了个大人物,都慌忙回去穿得齐齐整整,来到老僧官的方丈外面。
孙悟空一看,有的披了袈裟,有的穿了褊衫,穷一点的穿着一口钟直裰,更穷的,没有长衣服,就把腰裙接起两条布披在身上。
孙悟空瞅着那个穿布条的问道:“和尚,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那和尚听说这恶人要打人的,惊骇地回答:“爷爷,不要打我,听我说:我人穷,没有直裰衣服,更没有袈裟,这是我在城里化的布,没有裁缝,是我自己做的。”
孙悟空暗暗发笑,押着一众僧人,叫老僧官在前头带队,领出寺门,来到金蝉子面前跪下迎接。
“唐老爷,请进!请进!方丈里坐!方丈里坐!”老僧官向着唐僧磕头。
猪八戒呵呵笑道:“师父,你真没用!你去借宿,出来时泪眼汪汪,嘴上挂得油瓶。猴哥怎么就有办法,叫他们磕头来接?”
“你呀!没听说鬼也怕恶人吗?”金蝉子回了猪八戒一句,见了这么多和尚磕头礼拜,倒有些过意不去了,上前一步说道,“各位请起!”
僧人们又磕了一个头:“老爷,请和你徒弟说声方便,只要他不动棒子,我们就算是跪一个月也行啊!”
金蝉子转头吩咐道:“悟空,不要打他们!”
“没有打,要打,这会儿都已经打断了根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对诗》
僧人们听说不打,才敢起身,牵马的牵马,挑担的挑担,抬着金蝉子,背着猪八戒,扶着沙和尚,一齐都进去了。来到后面方丈里,把四人请上坐,老僧官又带着众僧人礼拜。
“院主请起,再不必行礼,作践了贫僧,我和你都是佛门弟子。”
老僧官的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了,神情恭敬地问:“老爷是上国钦差,小和尚有失迎接。老爷光临荒山,是我们有眼无珠,还请老爷宽恕。敢问老爷:一路上是吃素?还是吃荤?我们好去做饭。”
“吃素。”
老僧官转头又问孙悟空:“这个爷爷是吃荤吧?”
孙悟空怒喝道:“我们也吃素,都是胎里素。”
老僧官暗道:“爷爷呀,这样的凶汉也吃素!”
有一个胆量大的和尚上前又问:“老爷既然吃素,煮多少米的饭才够吃?”
猪八戒忙道:“小气和尚!问什么!一人煮上一石米!”
一石就是一担,一百二十斤。和尚又惊又慌,不敢再问,都去刷洗锅灶,安排茶饭,高高挂上明灯,摆开桌椅,款待师徒四人。
师徒们吃完了晚斋,和尚们收拾了杯盘桌椅,金蝉子向和尚们道谢:“老院主,打搅宝山了!”
老僧官连忙还礼:“不敢!不敢!怠慢!怠慢!”
金蝉子又问:“我们师徒在哪里睡觉?”
“老爷,请不要急,小和尚自有安排。”老僧官说着,又对身边和尚吩咐道,“你们派两个人去安排草料,给唐老爷喂马;派几个去前面把那三间禅堂打扫干净,铺好床铺帐子,请唐老爷安歇!”
和尚们领命而去,不多久,过来请金蝉子们过去安寝。
和尚们牵了马挑了担,请金蝉子师徒出了方丈室,来到禅堂门外。那里面灯火通明,铺着四张藤床,被盖枕头,一应俱齐。
孙悟空叫过来办草料的人,命他们把草料抬过来,就放在禅堂里面,拴好白马,叫他们都出去。
禅堂里,金蝉子坐在中间,灯下两边儿侍立着众多和尚,都在伺候着,不敢离开。
金蝉子欠身道:“各位请回吧,贫僧自己睡觉就好了。”
和尚们不敢走,老僧官上前吩咐:“服侍完老爷安睡了再回去。”
“不用了,都请回吧!”
和尚们还不敢走,金蝉子再三请他们回去。和尚们看了一眼孙悟空,见他脸色还算平常,这才敢离开回去了。
见众人散去,小白龙推脱犯困,自己先回去睡觉了,其他人也没有多想,只有猪八戒埋怨了一句。
金蝉子在屋中与三个徒弟说了一会话,推说要出门小解,只见明月当天,叫:“徒弟门。”
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听见叫唤,都跑了出来,看见金蝉子在抬头赏月,就在左右陪着。
金蝉子想起傍晚时独自去借宿,受了冷遇,心里有些感慨,虽然孙悟空进去后,和尚们换了脸色,殷勤款待了他们,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挂怀。
而此刻看见这月华皎洁,玉宇深沉,照得大地分明,他望着明月,不免有些思念故土了。想起那时节,他将出长安城,太宗皇帝捻了一指泥土,放进他酒杯里,嘱咐道:“御弟啊,你喝了这杯故土酒,可要记得: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啊!”
往事历历在目,唐僧想着想着,心里涌出些酸楚,望着明月,咏出一首古风长篇诗来:
“皓魄当空宝镜悬,山河摇影十分全。
琼楼玉宇清光满,冰鉴银盘爽气旋。
万里此时同皎洁,一年今夜最明鲜。
浑如霜饼离沧海,却似冰轮挂碧天。
别馆寒窗孤客闷,山村野店老翁眠。
乍临汉苑惊秋鬓,才到秦楼促晚奁。
庾亮有诗传晋史,袁宏不寐泛江船。
光浮杯面寒无力,清映庭中健有仙。
处处窗轩吟白雪,家家院宇弄冰弦。
今宵静玩来山寺,何日相同返故园?”
孙悟空听了这诗句,上前说道:“师父,你怎么望月怀乡了?出家之人,何须感慨?其实月相盈亏,是先天法象规律而已。月相到了三十日,阳魂之金散尽,阴魄之水盈满,所以变得黑暗无光,称为晦。
“这时候与太阳相交,在晦朔两天之间,感阳光而有孕。到初三一阳现,初八二阳生,阴魄中有一半阳魂,小的就像是一段绳子,所以叫上弦。到了十五日,三阳完足,月相圆满,像是团圆了一样,称为望。
“到了十六日又一阴生,二十二日二阴生,这时候阳魂中有一半阴魄,又是小的像一段绳子,叫下弦。再到三十日又三阴完足,阳魂散尽,又回到了晦。
“这里面包含了先天采炼修行的深意,我们若能温养二八,九九成功,那时节,见佛容易,回故土也容易了。我也有一首诗,你听听:前弦之后后弦前,药味平平气象全。采得归来炉里炼,志心功果即西天。”
金蝉子听了,却不料孙悟空竟然规规矩矩的搭话,当下颇有几分尴尬,没想到孙悟空居然有如此慧根。
沙僧瞧出金蝉子尴尬,在旁笑道:“大师兄的话说得很对,但只说了是弦前属阳,弦后属阴,阴中阳半,得水之金。没有说水火相融,全凭土母配合。我也有一首诗:水火相搀各有缘,全凭土母配如然。三家同会无争竞,水在长江月在天。”
金蝉子的诗,是对月伤怀思念故土,不知道何时能到达西天,回归大唐。
孙悟空的诗,明里看是讲月相与修行,暗地里却是劝师傅不要伤感,只要一心西去,就会到达西天,取得真经回归故土。
沙和尚的诗,表面上也是讲月相和修行,里面却还有一层意思:修行要想功德圆满,就要修得水火交融,要想水火交融,离不开土母的配合。暗示要想取经成功,大家就要同心同德,不要各自为是,要“无争竟”。
取经路上,孙悟空和猪八戒常常像是水火不融一般,争来吵去地,沙和尚一路上都是在两人中间做个和事佬。
金蝉子听了沙和尚的诗,也是心有所感。
猪八戒听着他们三人在那里文绉绉地说来说去,不由打了几个哈欠,走上前扯住唐僧的衣服道:“师父,别听他们乱讲了,耽误了睡觉。依我老猪看,这月亮啊:缺之不久又团圆,似我生来不十全。吃饭嫌我肚子大,拿碗又说有粘涎。他都伶俐修来福,我自痴愚积下缘。我说你取经还满三途业,摆尾摇头直上天!”
猪八戒这诗,意思是说,你们老是说我这样不好,说我那样不好,你们都是天生就要享福的吗?就我老猪天生就是担挑子的命?是来受苦受骂的?
知道猪八戒的意思,停了脚步道:“也好,你们走路挑担,都辛苦了,先去睡觉吧,我还要把这卷经念一念。”
“师父,你自幼就出家做了和尚,小时候的经文,还有哪本不熟读于心?要是说大乘真经,还没有取到手,你要念的是哪卷经?”
“我自从出了长安后,天天跋涉,日日奔波,以前的经文恐怕生疏了。今晚有空,我想温习温习!”
“既然这样,我们先去睡了。”
他们师兄弟三人各自到自己的藤床上睡觉去了。
金蝉子关上禅堂门,把灯挑亮了,铺开经书,默默念诵,实则另有心事。
夜深人静,金蝉子坐在宝林寺禅堂里挑灯念经,念一会,看一会。直到三更时候,才把经书合上,收起来包在行囊里。
正要起身去睡觉,忽然听见门外哗啦啦地风声响,刮起了一阵狂风。
金蝉子怕风吹灭了灯,慌忙用褊衫袖子来遮住,灯火却还是左右摇摆,忽明忽暗,房间里显得有些阴森起来。
“还是来了。”
朦朦胧胧中,听见窗外阴风飕飕,风过后,听到禅堂外面隐隐地有人叫了一声:“师父!”
金蝉子抬眼看去,只见那树影之下,站着一条汉子,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里不住叫:“师父!师父!”
“你是邪灵?还是妖魔?为什么深夜来找我?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僧人,我手下有三个徒弟,都是降龙伏虎的英豪,捉妖除魔的壮士。要是被他们看见了你,就会把你碎尸粉骨,化作微尘了。我是慈悲为怀,行个方便,你趁早远远地走了吧,不要上我的禅门来!”
“师父,我不是邪灵,也不是妖魔。”
“那你为什么深夜前来?”
“师父,你仔细看我一眼!”
金蝉子果仔细定睛看处,只见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面如东岳长生帝,形似文昌开化君。
纵然落难成了水鬼,也不掩帝王之相。
“你是哪一朝的陛下?”
金蝉子诧异地问了一声,不敢失礼,伸手去扶国王。双手到处,却摸了一个空,差点跌倒了,回转身来再看,那国王还是站在原地,原来只是一个虚影,摸不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梦见鬼》
金蝉子又问道:“陛下,你是那里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国土不宁。谗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话说,说与我听。”
那国王两眼垂泪道:“师父啊,我家住在正西方,离这里只有四十里远近,那里有一座城池,叫做乌鸡国。”
“陛下为什么不在城里睡觉,来到了这里做什么?”
“师父啊,我来这里,是因为五年前天降大旱,百姓们颗粒无收,饿死了很多子民。”
饿死了人来找我做什么?要念经超度么?金蝉子问道:“阿弥陀佛!陛下啊,古人云,国正天心顺。想必是你不慈恤万民,所以遭了天灾?你回去开了粮仓钱库,赈济黎民百姓,痛改前非,老天有眼,自然保你风调雨顺了。”
“师父啊!”国王诉道,“寡人这一生,自问没有作恶。为了抗旱,寡人曾大开了国库,散尽了钱粮,文武百官也停发了俸禄,寡人膳食也停用了荤腥。又仿效大禹治水,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谁曾想,这些都没有用,反倒一连干旱了三年,以至河水干,井水枯,饿殍遍野。
“那时节,正在急难时候,忽然从钟南山来了一个全真道士,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他先去见了我的文武百官,再来见寡人。寡人当即请他登坛祈祷,果然有灵,他令牌一响,顷刻间就大雨滂沱。寡人只要三尺雨就足了,他说久旱之后,雨少不能润泽,又多下了二寸。求雨之后,寡人为示感谢,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相称……”
金蝉子插话道:“这是陛下大喜啊!”
“喜从何来?”
“那个全真道士既然有这样的本事,陛下要雨时,就叫他下雨,要金时,就请他点金。还有什么不满足,要离了王宫来这里?”
国王悠悠地道:“请师父听我再说!寡人与他兄弟相称,同寝同食,倒也过一段安乐时光。到了第二年阳春时候,春光大好,一天,寡人与全真道士一起散步,到御花园里去赏花。走到八角琉璃井边上,他指着井叫我看,只见井中有万道金光发出。他哄寡人到井边看是什么宝贝,寡人趴在井口,伸头往里去瞧,被他从后一推,把寡人扑通一声推下井去,又拿石板盖住了井口,填上了泥土,移了一株芭蕉栽在上面。可怜我啊,就淹死在了井里,已经死去三年了,作了一个落井而死的冤鬼了!”
金蝉子又问他道:“陛下,你说这话没有道理。你既然死了三年,那些朝里的文武百官、三宫六院的皇后嫔妃,怎么就不寻找你?”
国王叹了口气:“师父啊,说起他的本事,世间少有!自从害了寡人,他当时在花园里摇身一变,就变做了寡人的模样,没有丝毫差别。现在他坐着我的龙椅,占了我的江山,文武百官都认他为主,三宫皇后、六院嫔妃,都归了他了!”
“陛下,你也太懦弱了。”
“怎么讲?”
“陛下,妖精变作了你的模样,侵占了你的江山,文武百官和后妃们不知道,但是你自己清楚明白。你为什么不去阴司阎王那里去告,把你的屈情申诉申诉?”
国王叹息道:“他神通广大,天上地下的官吏都和他熟。城隍常和他喝酒,龙王都和他有亲,五岳神仙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阎罗是他的把兄弟。我是想告也没有地方告啊!”
“陛下,你在阴司里没有本事告他,又来阳世间找我什么?”
“师父啊,寺门前有护法诸天、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各路神明紧随师父鞍马护佑。我这一点冤魂,原本哪里敢来找你?刚才是被夜游神吹一阵神风把我送进来的。他说我三年水灾该满了,要我来拜请师父相救。他说你手下有一个大徒弟,是齐天大圣,最能降妖除魔。所以我来拜请师父,万望师父慈悲,到我宫里拿住妖魔,让百官后宫辨明正邪。寡人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原来鬼是来求人的,不是来害人的。
“陛下,你来这里是请我徒弟给你去除妖?”
“正是!正是!这个我知晓,我虽不明前因后果,半月之前,不知是谁找人托信给我,说你会救我出苦难,说了你不方便出手,还请劳烦你手下弟子相助,我听说,那齐天大圣孙悟空可是在你帐下,他斩妖除魔最是厉害。”
“我徒弟做别的事不行,但要降妖捉怪,正合他意。”唐僧心里安定了许多,“陛下啊,要他捉怪不难,但在情理上恐怕还有一点难办。”
“怎么难办?”
“那妖怪既然神通广大,变得和你一样,满朝文武都认他为主,后宫妃嫔与他情投意合。我徒弟纵然有手段,也不敢轻动干戈。否则朝中说我们欺邦灭国,岂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我朝中还有人呢。”
“那就好!那就好!想必是一代亲王,在外镇守边疆去了?”
“不是。我本宫有一个太子,是我亲生的储君。”
“那太子想必被妖魔贬了?”
“没有,他还和平常一样,只是这三年来,不准他入后宫,不能和他母后见面。”
“为什么?”
“这是妖怪定下的计策,怕他们母子相见,闲谈中看出了马脚,走漏了消息!”
这有些奇怪,害了父亲,却不害儿子,就不怕儿子报仇吗?唐僧想起自己和他的父亲来,说道:“你的灾难,想必是上天安排的,和我有些相同。当时我父亲也是被人在水里害了性命,我母亲被人霸占,我从小就见不到父母。你的太子也是不能与双亲见面。”
金蝉子停了停,又问:“我怎么和太子见面?”
“明天早朝后,他会带着三千人马,出城狩猎,师父就可和他相见。见面后把我的话和他说了,他就信了。”
“他是肉眼凡胎,被妖魔哄骗了,哪天不叫妖魔几声父王?他怎么会信我的话?”
“我留一件信物给你。”
“是什么?”
国王把手中拿着的金镶白玉圭放下:“这个可以为记。”
“为什么?”
“我跌落井里时,这件宝贝随我落下了井底。全真道士虽然变作了我的模样,但是少了这一件宝贝。他在宫中说慌,说是被求雨的道士偷走跑了。我太子看见这玉圭,睹物思人,我的仇就能报了。”
“也好,我就让徒弟给你处理。你要在这里等么?”
“我也不敢等。我还要去央求夜游神再使一阵神风,把我送进皇宫内院里,去托梦给我正宫皇后,叫他母子们合意同心。”
“你快去吧。”
国王磕头拜别,金蝉子站起身来去送,不料被椅子绊住了脚,跌了一个跟斗,忽然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梦里情形清晰在目,金蝉子心中有异,心想“佛道之争,愈演愈烈了。”忙出声叫唤:“徒弟!徒弟!”
猪八戒睡得正香,被人叫醒了,一肚子牢骚,嘟哝道:“什么土地土地?当时我做好汉,吃人度日,天天有肉吃,快活得很,偏偏你要出家,叫我们来保护你走路!原来说只做和尚,现在却拿我们做奴才了,白天挑包袱牵马,夜里还要提尿壶!这么晚了不睡觉,又叫徒弟作什么?要解手么?”
“徒弟,我刚才伏在案上打盹,做了一个怪梦。”
孙悟空跳起来道:“师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一怕妖怪,二愁西天路远,三又思念长安,所以夜里梦多。像老孙一点真心,只想着去西方见佛祖,一个梦也没有。”
“徒弟,我这个梦,不是思乡梦。刚才我一合眼,一阵阴风吹起,禅房门外来了一个皇帝,自称是乌鸡国王,浑身**的,两眼流泪……”
金蝉子把那梦中事情一一说给孙悟空听。
孙悟空听了金蝉子的梦,呵呵笑道:“不用说了,他来托梦给你,分明是照顾老孙一桩生意。我去给他分个真假,拿住妖魔!”随后笑道:“师父,那当真只是个梦?”
金蝉子如何猜不出孙悟空想法,怒道:“为师何必骗你?如果不是个梦,却是个什么?”
“师父莫恼,老孙只是随口问问。既然托梦找你,也无须师父动手,弟子帮你解决便是。”
“徒弟,他说那妖怪神通广大呢!”
“怕什么?老孙一到,叫他逃跑无门!”
“国王梦里留了一件宝贝做信物的,不知道有没有?”
猪八戒还是不信金蝉子之言,答道:“师父莫要胡缠,做个梦便罢了,怎么只管当真?”
“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我们打起火,开了门,看看如何便是。”孙悟空果然开门,一齐看处,只见星月光中,阶檐上真个放着一柄金厢白玉圭。
猪八戒近前拿起道:“哥哥,这是甚么东西?”
“这是国王手里拿的宝贝,叫作玉圭。”孙悟空想了一想,转头道,“师父啊,既然有这个东西,这事就是真的了。明天给他捉妖,一切包在老孙身上,只不过啊,还要你受三桩罪呢。”
“好啊!做个梦而已,却叫师父受什么三桩罪!”猪八戒哼哼地讨好唐僧。
金蝉子转身走回屋里,坐了下来,问孙悟空:“哪三桩?你说说!”
第二百六十五章 《立帝货小人》
“明天要你顶缸、受气、遭瘟。”孙悟空说这话的时候,有意瞧了瞧了猪八戒。
猪八戒笑道:“一桩儿也是难的,三桩怎么受得了?”
金蝉子读懂了孙悟空的意思,便问:“讲明白点,这三桩事各是什么意思?”
“也不用讲,等我先拿两件东西给你看看。”
孙悟空拔了一根毫毛,吹口气,叫声“变!”变做一只红金漆匣子,把白玉圭放在里装着,盖好盖子,道:“师父,明天早上,你穿上锦袈裟,去正殿里坐着念经,把这匣子捧在手里。我去城里看看,国王真是个妖怪变的,我就打死他,也好在这里立个功绩。假若不是妖怪,就不去惹祸。”
“正是!正是!”金蝉子点了点头。
孙悟空又道:“那太子要是真出城来打猎,我就引他来见你。”
“见了我怎么应答?”
“他要来了,我先回来告诉你,你就把匣子盖子打开一点,我变成个二寸来长的小和尚钻在匣子里,你连我一起捧在手里。太子进到寺里来,必然要拜佛,你随他怎么礼拜,不要理睬他。他见你不动身,一定要说你无礼,叫人来捉拿你。你也随便他拿下去,打也由他,绑也由他,杀也由他。”
“啊!他军令大,令出如山,真杀了我怎么办?”金蝉子居然有些怕。
“没事,有我老孙在呢,真要有危险,我自然会保护你,你怕什么啊!”
“不装的胆小一点,怎么让你出风头”金蝉子暗道,看着孙悟空继续问道“接下来呢?”
“他拿下了你,一定会问你是什么人?你就说是东土钦差上西天拜佛取经进宝的和尚。他问有什么宝贝?你就把锦袈裟对他说一遍,说这还是第三等的宝贝,还有头一等、第二等的好宝贝。他再问时,就说这匣子内有一件宝贝,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共一千五百年过去未来之事,全都知晓。你打开匣子,把老孙放出来,我把梦里的话告诉太子,他要是肯信,就去捉拿了妖魔,一则给他父王报仇,二来我们立个名节。他要是不信,再把白玉圭拿给他看。”
“好计!好计!徒弟啊,三件宝贝,一个叫做锦袈裟,一个叫做白玉圭,你变的宝贝叫做什么名字?”
孙悟空想了想,笑道:“就叫做立帝货吧。”
孙悟空又问道:“三师弟去了哪里?”
金蝉子随后应道:“或是出去小解了,诺大个和尚。还怕丢了不成?”
孙悟空见此,也不曾多闻,师徒们一夜那曾得睡。盼到天明,恨不得点头唤出扶桑日。喷气吹散满天星,沙悟净也回转了。
孙悟空忙冲上去问道:“三师弟你一夜不归,想是去了何处?”
金蝉子也坐直身子,问道:“正是,徒弟你一夜未归。去了何处?”
沙悟净见师父的姿态,知道不想自己说出真实的去处道:“夜色如洗。随意逛逛。”
“随意去了哪里?”
猪八戒在一侧添油加醋道:“兴许是寂寞难耐,去了城中逛窑子去了。”
沙悟净闻言,回道:“总好过你个对着月亮哭泣的猪好。”
猪八戒跳将起来,大声说道:“你休要血口喷人,谁对着月亮哭泣了?我岂是那脓包样的汉子,没事对着月亮哭个什么劲。”
沙悟净尚未来得及回言,窗户被推开,白龙马在窗口说道:“或许是,佳人远在月中,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转辗反侧,彻夜未眠,越想越相似,越相似心也痛,最后泪流满面,对月哭泣,问那月中的佳人,何时能够再相见。”
猪八戒不由分说,取出九齿钉耙,道:“你个娘娘腔,看老猪打不死你。”
金蝉子摇摇头道:“恼羞成怒了。”
被几个师弟这般插诨打科,孙悟空追问沙悟净去处的事情事情便被轻描淡写的带过。
沙悟净看着院子中打斗的二人,问道:“二师兄究竟喜欢高翠兰还是嫦娥?”
“猪八戒与高翠兰有夫妻之实,自然是喜欢高翠兰。”
“那二师兄为何经常对着月亮发呆?”
“兴许是思乡了,对八戒而言,高老庄不正是他的故乡吗?”
沙悟“这样说来,似乎也对。”随后又八卦了一句道:“在天宫之时,时常听说嫦娥和二师兄的事情,现在看来,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孙悟空站在一侧,听这师徒两人八卦,实在丧失了兴趣,对金蝉子道:“师傅,你真的不想管管吗?”
金蝉子拿过一碟花生,笑道:“管他们作甚?高兴就是。倒是你,早些把乌鸡国王的事情办了才是。”
孙悟空道:“老孙自然知道。”
东方一发白,孙悟空就起床了,吩咐了猪八戒和沙和尚,叫他们两个不要搅扰僧人,不要出去乱走。
交待完了,别了金蝉子,打个唿哨,一筋斗跳到空中,睁开火眼金睛往西方一看:四十里外有一座城池,城池上空有一片黑气。
孙悟空在空中赞叹道:“若是真王登宝座,自有祥光五色云;只因妖怪侵龙位,腾腾黑气锁金门。”
孙悟空正然感叹。忽听得炮声响,又只见东门开处,闪出一路人马,真个是采猎之军,果然势勇,但见晓出禁城东,分围浅草中。彩旗开映日,白马骤迎风。
鼍鼓冬冬擂,标枪对对冲。架鹰军猛烈,牵犬将骁雄。火炮连天振,粘竿映日红。人人支弩箭,个个挎雕弓。张网山坡下,铺绳小径中。一声惊霹雳,千骑拥貔熊。
狡兔身难保,乖獐智亦穷。狐狸该命尽,麋鹿丧当终。山雉难飞脱,野鸡怎避凶?他都要捡占山场擒猛兽,摧残林木射飞虫。
那些人出得城来,散步东郊,不多时,有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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