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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神记-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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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硬生生装进去一百立方米物体甚至是更多。
    这完全违背物理常理,神的能力又有谁说得清楚?
    人类觉得不合理的东西,只因为人类太无知罢了。
    云鹰经过一条长桥,这条桥完全被彩云遮罩,所以经过上面的时候,有种从云端走过的错觉,最终来到恢弘而又大气的悬空大厅。
    众圣武士就退到左右,一个个都按着手中剑,犹如雕塑般屹立不动。
    云鹰顺着白玉阶梯看上去,最上面好像有几个人影,其中坐在最高座位的,好像是一个须发皆白、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者。
    老人下一集的平台,左右各站两个人,其中一个长袍火红,手持一根庄肃的黑色权杖,另外一个长袍水蓝,手里捧着一本光辉的圣白法典。
    一个白袍老人,一个红袍持杖神官,一个蓝袍捧书神官。
    这分别是大祭司与两位神官长。
    岚麟在他们面前都要毕恭毕敬,虽然神官长与他是平级的,但是作为神职人员,本不该以职级区分,他们都有命令圣武士的权限,更何况是地位更高的大祭司天云明。
    云鹰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
    这并非因为距离太远,也并非有彩云遮罩,云鹰视力早就比老鹰敏锐,更何况经过不断进化与强化,寻常云雾烟尘都能一定程度看破。
    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干扰着云鹰的视线,让云鹰看到的是一团模糊,无法仔细无法仔细分辨他们的面貌。
    四周彩云渐渐但却一些。
    云鹰发现诸位天云城大人物在云端出现了。
    他们应该坐在一个可以移动的高台座位上,可是云遮雾绕的关系,让他们看起来像腾云驾雾有一种魔幻般的奇妙感。惜云星光大师就在其中,正以俯视角度看着大厅的人。
    “这几天发生的事,我想就不需赘述了。”
    星光大师坐在距离大祭司最近的高台上,两人高度是完全持平的,一个是神域的精神领袖,一个是神域的行政最高长官,如果抛开神职不谈,两人职级方面差不多,他率先开口,独特的平和声线在大殿回荡,能够清楚的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今日就当着大祭司的面,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件事我认为没有争辩的必要,既然事实明确而影响又如此恶劣,我看可以直接定论了。影擎苍虽为执法,但没能阻止灾难发生,需负连带责任,应该酌情处罚。北辰曦明知云鹰是逃犯,却依然与其一起闯下大祸,应该负次要的责任,应该剥夺圣武士称号,撤销身上一切荣誉与职责。至于云鹰作为始作俑者,且来路不明履历不清,身上疑点重重,只能查清以后给予重罚。”
    “我认为理当如此!”
    “我同意!”
    这个责任关系判定很公平,所以众人纷纷同意。
    “我不服!”一个声音从下面传出来,北辰曦不顾被镣铐手铐锁住,她第一时间挣扎着站起来,“大祭司,云鹰是冤枉的,他根本无过,只是想救天云城啊,你们这样推卸责任,太让人心寒了!难道黑暗势力在天云城底下生长,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就真的没有一点责任吗?”
    众人听闻此言大多数都勃然大怒。
    虽然早知道北辰家的女孩刁蛮任性,但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居然还想给其他人泼污水,这件事是自寻死路。
    “跪下!”岚麟一脚踢在北辰曦的膝盖,让北辰曦重新跪在地上,他狠狠瞪北辰曦一眼,低声说:“你少说两句。”
    北辰曦痛得汗珠不断地滴落,咬咬牙想要重新站起,她知道如果这关过不去,云鹰就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他。
    岚麟使一个眼神。
    两个圣武士将其按在地上。
    云鹰看到北辰曦还想开口,他摇摇头露出苦笑,轻轻地一弹指,支起一个小小的寂静领域,北辰曦被寂静领域包围,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了。
    云鹰知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北辰曦这么冲动,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这一幕非常不起眼。
    所以其他人都没发现异常。
    这个时候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的大祭司,突然睁开眼睛,眸子发着光,凝视着云鹰,却依然不说一句话。
    城主大人开口问:“云鹰可要辩解?”
    “这件事情不关北辰曦的事,她完全不知道我是逃犯的身份,而进地下也是我诱导她的,所以该承当的责任我来承当就是了,你们要惩罚就罚我,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么多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云鹰眼里却没任何恐惧。
    他知道他所说的话在这种场合根本无关紧要,因为在场这些大人物如果想做什么决定,根本不会因为他这个小人物所言有所改变。
    既然如此逃避责任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他们更加咬定云鹰。
    可北辰曦确实确实是被连累。
    这次判断失误酿成苦果,全是他毕竟太年轻了,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如果以后有这种事情,绝不能这么冲动蛮干了……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云鹰事到如今,别的都做不了,他作为一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是最起码还有骨气和倔强。
    你们扣黑锅给我?可以!我背!
    最起码不能让朋友因为他而受到连累!
    北辰曦听到云鹰的话,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云鹰,你这个混蛋,你疯了吗?这种时候你说什么胡话!”
    她被云鹰噤声了。
    所以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云鹰已经站起来,他面对着众人,他面对着各方强者,他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他面对神圣**的神像,虽然只是一只渺小的虫蚁,却依然抬起反抗的头颅,大声地说道:
    “这件事会闹得现在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们实在是太小看荒野人了,荒野人虽然弱小,但是千年以来时时刻刻都在为生存而斗争,他们拥有的潜力不是你们这帮沉浸和平与繁荣里的人能想象的。”
    “我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这个世界少点野心与争斗,让这个世界少点无辜的牺牲者,我所做的事情未必符合价值观,但只求得一份内心的宁静,所以我始终认为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可以惩罚我,但是我绝不会认罪!”
    北辰曦听到云鹰这番话。
    她表情不由得凝固了。
    她没有想到云鹰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清楚的认识过这个人,他的内心,他的思想,他的执着,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虽然被深深的掩埋起来,但是依然时刻影响着他的行为。
    影擎苍抬起头看云鹰一眼,漆黑深邃眼睛也透出一丝敬佩。
    即使是到这个时候,他也不为自己而辩解吗?
    卑微或许只是这个男人的外表。
    但他的骨子里有一种谁都比不上的骄傲。
    星光城主没有再继续追问云鹰,只是目光扫过其他人,众人经过一番讨论以后,最终绝大多数人通过这样的一个判决。
    “云鹰判处火刑!”
    “由圣武士团代团长岚麟监刑。”
    至于其余人等研究以后再做判定。
    判决已下,城主、大祭司、神官长,全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这件事情基本就已经定论了。
    北辰曦在听到这道判决的时候,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涌出来,当她抬起头看着云鹰,看着她这个唯一的朋友时,她忍不住喃喃问道:“你觉得值得吗?”
    她到底是在问,你傻乎乎的万里迢迢回来救天云城,结果反而被当成罪人来对待,受到这种不公平待遇值不值得?还是再问为她担下所有责任,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为不拖累朋友的行为值不值得?
    或许二者都有吧。
    “不值得!”云鹰干脆利落的做出回答,漆黑如星眸子里却闪着笑意,“但是很痛快,这就是我内心的选择,而我一向都是如此,你不用觉得难过,保重,再见。”
    云鹰被两个圣武士押走了。
    他的背影看起来这么孤单。
    北辰曦又抬起头看到那些大人物,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恨意,她第一次觉得神域里所有一切,竟然是这么荒唐丑恶与无理,如果真的有神存在,为什么要让云鹰去背负这些委屈?
    她只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送给荒野一份大礼
    沙洲营,这个边缘聚居地死气沉沉,窗推开就是来回巡逻的神域士兵,据说营地出口的临时刑场,人头已堆砌三座小山,尸体焚化区域的焦灰被风一吹就会飘过来,天空都被浓浓阴霾给遮蔽了。
    酒馆还是没有客人。
    二三十个孩子拿着抹布在帮忙擦拭吧台和桌椅,他们幼小的心都很清楚认识到,这个酒馆就是他们唯一生存的希望,如果离开这里,他们将必死无疑。
    天底哪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都想力所能及做点什么,只为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为能继续活下去,只为不用忍受饥饿与痛苦。
    露莎见到这样一群平均年龄不到十岁的孩子,全部都在争先恐后的表现自己,她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心酸,颠沛流离、漂泊无根,没有依靠,没有希望,满心惶恐不安,这种经历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你们都歇着吧,最近没有客人。”
    露莎话音未落,背后一阵巨响。
    一个神域将领直接把酒馆大门踹开,几十个剑拔弩张的士兵直接冲进来,他们不由分就开始掀桌子砸东西,这样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让酒馆里的人都惊呆了。
    孩子们更是吓得慌忙躲到桌底或吧台后面。
    几个打手见到神域官兵都畏惧的缩缩脖子,但想起老板的告诫,还是主动站出来阻止:“住手,你们不可以……”
    大波弩箭过来,犹如飞蝗乱窜,瞬间爬满他们全身,这几个一个个当场被射成了马蜂窝,其余人见到这副场景,全都惊恐的大叫起来
    露莎也感到十分恐惧,这些士兵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蝰蛇的地方吗?蝰蛇是有高阶猎魔令的,这些军人什么时候连猎魔师都不放在眼里了?!
    “蝰蛇是神域的叛徒风回,这里的人与蝰蛇有关,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给我带走!”将军按着腰间将军剑的剑柄,以冰冷强硬口吻命令道:“敢抵抗者,就地格杀!”
    露莎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蝰蛇养父多半是出事了,他的身份再也没法保护这个地方,蝰蛇酒馆要是没有蝰蛇保护,恐怕就再也开不下去了。
    孩子们知道大难将至,他们都惊慌逃窜。
    士兵见此拿起弩就要扫射。
    露莎不晓得哪来的勇气,猛地站出来挡在孩子们面前:“不要杀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我跟你们走。”
    “无不无辜不是你说了算!”将军面冷如霜喝道,“这些小鬼留下来多半也是祸患,荒野的罪恶之种不能留,全部给我杀掉!”
    露莎绝望的惊叫起来。
    将军的命令已经发出,士兵们毫不犹豫抬起弩,正准备对现场展开屠杀的时候,突然一道光束从外面射进来,从这个将军的头部经过,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大窟窿。
    其余士兵向将军看去时,他们全都露出惊怒交加之色,前一刻还凶神恶煞的将军,现在三分之二个脑袋都不翼而飞,只剩半张嘴和半个头颅了。
    “是谁!”
    所有士兵回头结果震惊的发现,本来守在外面的几个小队士兵,竟然全都在刚刚这么一伙儿功夫倒在地上,每个人都是被一刀毙命,可见袭击者都是高手。
    “小心!有埋伏!”
    这批神域士兵管制沙洲营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神域军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他们转过身端起弩就是一通狂射。
    强矢乱射,连连穿透,半掩的门,不一会儿就千穿百孔。
    一个带头军官抛下高压速射连弩,从背后将多功能士兵剑抽出来,直接撞开残破不堪的木门冲到外面,可是他还没有看清对手长成什么摸样,一颗脑袋就从脖子上飞起,而他则抛出去五六步才倒下。
    “可恶!杀出去!”
    其余士兵愤怒无比,全部冲到外面,只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把把快到极致的刀,几十个蒙面黑衣人三两下就将这些士兵统统给放倒,而黑衣人只是损失两个成员,双方战斗力显然有着巨大差距。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壮硕板寸头,穿着长长的黑色皮大衣,眼角还有几道疤,虽然相貌看起来非常平庸但是给人印象深刻的男子缓缓走进来,嘴角勾起一个平淡而温暖的笑意:“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露莎一下扑进养父的怀里。
    两人相处仅仅三年多,蝰蛇确实将她当成女儿来看待,无论蝰蛇是什么身份都好,露莎都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来看待。对蝰蛇来说,他大概从来没有见过露莎这样干净纯粹善良的女孩,而对露莎来说,蝰蛇就像父亲像一座大山给他安全感。
    蝰蛇拍拍露莎头发:“跟我们走吧。”
    露莎抬起头满脸错愕:“我们要去哪里?”
    “沙洲营已经不安全,我们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是这些孩子……”露莎回头看着酒馆里的孩子,“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们不管。”
    “阿莎,你很善良,这点很难得,但帮助人也要量力而行的。我们根本带不了这么多人。”
    露莎紧咬着嘴唇。
    她知道养父说的是实情。
    可是她怎么忍心面对几十双绝望的眼神?
    “这个酒馆不要了,所有的财物食物,让他们能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有这些最起码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蝰蛇扶住露莎肩膀,非常温和地说:“露莎,你要懂,想救一个人不是给温暖住处以及温饱食物这么简单,他们早晚要自己独立生存的。”
    露莎知道这样已经仁至义尽,虽然心里十分难受,但是没有资格说什么,只能落寞的点点头:“是,我听从你的安排。”
    蝰蛇笑了笑:“其实我准备好一份大礼,这是送给所有荒野的大礼,你跟我一起见证这个时刻好吗?”
    露莎恍惚间点点头。
    这时一个红衣教士走到他身边:“这里面或许会残留线索,为避免神域里善于追踪的猎魔师追查,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里一把火给烧了?”
    “不,不管怎么说,是生活五年的地方,我想把它留下来做个纪念,至于神域里的人就不用担心,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蝰蛇带着众人踩过无数神域士兵尸体,最终乘坐准备好的兽车队伍,从沙洲营缓缓地离开了。
    露莎经过云鹰的杂货铺时,有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她的衣服破破烂烂都是补丁,却有一双湛蓝无暇的眼睛。
    “蓝,请转告云鹰大哥,我要去别的地方,让他不要替我担心。”
    小女孩愣愣看着这支队伍远去。
    天色渐晚,残阳如血,沙海泛着波涛,荒山如刀削斧凿。
    露莎跟随蝰蛇走到一座高高的岩质荒山上,从这里远远地眺望过去,前方视野一马平川,血红黄昏染红半边天际。
    她若能拥有云鹰一样目力,那么她就应该能看见在视野尽头,有一条非常清晰的金色长线,犹如黄金般在地平线闪闪发亮。
    不是火烧云,不是海市蜃楼。
    这就是神域的长城。
    露莎不知道养父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但是露莎非常懂事,她并没有多问,她知道蝰蛇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这个时候一团灰雾迅速飘过来,当凝聚在一起的时候,从里面跳出一个人影,她刚刚出现就踉跄一下,几乎站立不稳,立刻半跪在地上,满脸都是凝固的血迹,看起来应该受伤不清,但却好像浑然不在乎,喘着粗气说。
    “办妥了!”
    露莎认出她。
    此人不就是蝰蛇身边非常神秘的幽灵么?
    此刻,她的头巾口罩都没戴,青丝毫无拘束披散肩头。
    露莎三年来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真面目,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个女人。
    蝰蛇扶她一把,顺手把把脉搏,漆黑眉毛微皱,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你伤的不轻,服下这个。”
    从这个不苟言笑的女人,犹如深潭死水的眼睛里,突然泛起一种充满生机的波动,她微微抬头看着蝰蛇,旋即微垂眼帘,默不作声将丹药给服下了。
    “这次又辛苦你了。”蝰蛇高大身影站在夕阳里,犹如一尊雕塑般坚毅,只是语气里有几分责备和歉意:“这些年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只是为报当年的救命之恩已经绰绰有余,我有预感我这种人下场不会太好,你现在可以选择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这是为了你好。”
    幽灵垂下眼帘又重新打开,从眼睛里透着一种无声的决然与坚定:“你明白的,我跟着你,不止是报恩。”
    露莎没有什么人生经历。
    可她已经看出来,这个叫幽灵的姐姐,其实是深爱着蝰蛇养父的,虽然她看起来不善言表,但是那种感情就算是旁人都能感觉出来。
    蝰蛇感觉不到吗?
    他当然感觉得到,但他没有什么表示。
    蝰蛇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他永远无法给人任何承诺与未来。
    露莎想到这里,她心里产生一种难过感觉,她似乎想起流离风。
    这两个男人某些方面何其相似啊,可他们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呢?
    蝰蛇默默闭眼仔细的感受,从神域里吹出来的风轻轻吹拂在脸上,让他恍惚间回到孩童时期,那是一次银月堂妹在苦修后的黄昏,共同爬到山顶里荡着秋千看夕阳,他们都很开心。
    那段岁月是他最快乐的日子,相信也是银月那个丫头最快乐的日子。
    只是开心日子永远都是短暂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开始变化了呢?
    诸神想将一切禁锢他们所画出来的圈子里面,可是总有些东西永远禁锢不了的,比如这风,比如这心,比如梦想与责任。
    神并非万能的。
    他们不可能掌控这个世界的一切。
    正因为神并非万能的,所以他们并非是真的神。
    蝰蛇永远忘记不了父亲失魂落魄、痛苦内疚、终日酗酒的表情,他眼睁睁看着父亲从一个强大的捍卫者,一步步走到诸神的对立面,他也眼睁睁看着昔日骄傲又快乐的银月,变成一个满心仇恨,只想复仇的陌生人。
    他看到太多太多荒唐而又真实的事情了。
    从那个时期开始,蝰蛇意识到自己的责任。
    哪怕会因此背负罪恶与诅咒,哪怕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哪怕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是失去生命。
    可有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
    有些使命永远不能逃避。
    人不是家畜,人不该被圈养,人类必须站起来,人类必须走出来。
    当然圈养生活过得太久,突然被释放出来,总会有些不习惯,可如果这是唯一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办法,就由他来拉开这一切的序幕吧!
    蝰蛇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黑了。”
    露莎远远望去,夕阳完全收敛沉没。
    整个世界仿佛轰然陷入黑暗。
    突然!
    没有任何征兆。
    遥远的地平线爆发出无比刺眼的光,瞬间就将漆黑的天空彻底照亮,给人感觉就好像是太阳坠毁在遥远大地,从而发生猛烈的爆炸。
    即使是相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露莎依然能感觉到强烈的震动感传来。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强光中缓缓地从地平线升腾而起,轰隆隆犹如万马奔腾的巨响在许久许久以后在抵达这里,既是是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却依然能有这样恐怖的声势,难以想象在遥远的地平线彼端到底发生何等惊天动地的爆炸。
    蝰蛇视野里的金色长线开始消失,爆炸位置是神域长城的核心要塞,蝰蛇利用长城军团主帅焦灼山阵亡,军队人员锐减间隙而造成的破绽,他偷偷潜进这个防御极其严密的地方,将核子武器埋进其中并且引爆。
    这座长城要塞几乎不可以被外力摧毁,唯一能摧毁它的就只有这件武器。
    长城中心要塞一旦被彻底摧毁。
    整个神域长城就崩塌了。
    这条千年来划分荒野与神域界限的东西,从这一刻开始荡然无存,从此以后再没有神域与荒野的区别,从此荒野人随时可以进入神域,从此圈养神域人的安全牢笼被彻底打破,这刻开始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到来。
    露莎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历史性的一幕。
    她当然不知道这会对世界带来什么影响,她只是纯粹的被这个场面给震撼到了,这时好几点凉意落在她的小脸上,伸手轻轻一抹,湿湿的,是水,是雨水。
    下雨了!
    只是眨眼间就变成大雨!
    露莎在荒野里生活这么多年,她知道在荒野里面,雨水比黄金珍贵万倍,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
    伴随着不可思议的雨而来的,是不可思议的生机!
    从神域里仿佛有某种能量,犹如囚禁上千年的野兽,瞬间侵袭荒野大地,所过之处,枯草逢春,百花盛开,他们所处的荒山上上下下,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竟然就被喜人的点点绿意给覆盖了。
    神域长城不仅仅是象征意义。
    神域长城不仅仅是防御作用。
    为什么普通浮空船在神域里面能源无限,可是一旦脱离神域就直接坠毁?为什么神域长城区区几十米距离,长城外荒漠连天长城内山清水秀?
    因为长城不仅仅是长城,它更是诸神设下的某种能量线圈,它能够形成某种能量磁场,它能将神赐予的能源水源,以及将周围数万里,乃至数十万里,所有的生机都锁在神域。
    神域长城一破。
    万里荒漠瞬获生机。
    神域生机散失大半。
    从此荒野不再荒芜贫瘠,从此神域不再充满神迹。
    “我们在改变这个世界!”
    蝰蛇看着自己亲手缔造的一幕,目光里充满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从今天开始再没有神域,他高高地举起双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呐喊。
    “从此千千万万的人都不用挨饿!”
    “从此千千万万的人都免于渴死!”
    “从此千千万万的人都将生而平等!”
    这个男人低下头看着满脸喜形于色的露出无比自豪骄傲,他知道自己做出这种事情会有什么结果,可是他做到了,无论他的结局是什么,历史都会记住它,因为他拉开了一个时代序幕。
    “这就是我送给荒野的礼物!”
    “你喜欢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史无前例的灾难
    云鹰在天牢被圣武士监守,玄水都没资格前来看他。
    圣殿判决已经宣布,现在木已成舟,谁都无法推翻,总帅回来都没有用,所以云鹰的结局基本可以说已经确定。只是因为疑点太多,所以迟迟没有行刑而已。
    天云城会对所有疑点刨根到底。
    比如云鹰的来历,荒野里的关系,与暗核会的关系,与魔族的关系,这些都将成为重点审问的对象。可是云鹰怎么肯说?反正都已经被判处火刑,如果他把真相全部说出来,非但对此事于事无补,更可能连累总帅和其他人。
    圣武士无论怎么逼问都死不承认。
    云鹰这些年什么折磨没受过?他倒是想尝尝圣武士酷刑跟地狱谷比起来如何。可让云鹰略感意外,圣武士不晓得是自持身份,还是对他有所特殊照顾,只是普通的严刑拷打一番,倒没做出什么特殊的逼问方式。
    这种手段怎么可能逼云鹰服软呢?
    云鹰一路跌跌撞撞伤痕累累走到这里,他早就已经皮厚如城墙,挨点打对他来说跟挠痒痒没区别,所以圣武士始终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云鹰享受着人生的最后几天。
    他也没有闲着,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脑袋还能动嘛,所以一直都没有停止思考,特别是想来到天云神域以后的种种经历。
    这些年看起来经历丰富却总觉得少点什么。
    这些年或许得到一些东西,但是也失去了很多很多。
    云鹰略加思索就得出结论,他已经彻底失去理想与信念。
    他开始随波逐流,犹如行尸走肉,犹如牵线木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过什么生活。他总是迷茫而又懵懂,犹如身处大雾,找不到路在何方。
    其实内心深处,某种支撑轰塌,就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了。
    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吧!
    但大概以后不用继续烦恼了,
    云鹰面对即将到来的处决,非但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有种解脱的快感。他其实是很怕死的,但是这样一个世界活着这件事本身,未必就比死亡更可怕。
    “云鹰出来!”
    云鹰被从天牢里押送出来了。
    圣武士团不打算继续盘问,为避免节外生枝,趁着总帅即将回来,先把这个家伙送往火刑场直接烧掉算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岚麟亲自带队,数个圣武士按着剑跟随其后,云鹰被禁锢之链束缚着,从天云城大街步行前往刑场举行火刑。
    现在是黄昏时间,本来街上人很少,大概是云鹰要行刑的消息传开,所以把附近乃至其他地方的人都给吸引过来。
    几条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
    云鹰所经过地方,全都是人满为患,大家都跑出来要亲眼看看这个害得天云城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
    “恶魔!你这个恶魔!”一个披头散发两眼通红的中年人冲出来,直接将一块石头往云鹰脑袋砸过去,“我的老婆只是带着孩子上街买新衣服,就因为你这个恶魔,他们都了都没了,我的女儿才五岁啊,你这个畜生,还给我,你把他们还给我!”
    虽然被卫兵拦住,但是云鹰的脑袋,还是重重挨了一下。
    这个丧妻丧女中年人出现,让四面八方围观者怒火被彻底引爆,他们纷纷拿出石头、鸡蛋、各种投掷物,一边以最恶毒的话诅咒,一边将他们打在这个罪该万死的人身上。
    岚麟没有阻止。
    圣武士们一脸漠然。
    这个过程本就是刑罚的一部分。
    云鹰惹出事害得天云城造成数千伤亡,民怨之大,绝无仅有,总要有人出来背黑锅,总要有人出来承担怒火释放民怨,云鹰很不幸成为众矢之的,甚至他死以后就算十年二十年,依然有人对其坟墓唾骂不止。
    云鹰连寻常子弹都不怕。
    云鹰面对刀枪箭雨也不惧。
    这些石头、臭鸡蛋之类东西不可能造成伤害。这份屈辱比子弹刀枪更加伤人,这份侮辱比毒箭毒镖更加阴毒,然而这一切加起来都不如他们的言语更能伤人。
    云鹰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是一张张憎恨而又愤怒的脸,黄昏暮色映照异常狰狞。
    面对诅咒辱骂。
    他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面对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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