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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穿梭-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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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枝上阳乌似乎听到,悄然拍打翅膀,伸直长颈,短喙前倾,水灵灵双眼忽闪忽闭,又稍稍垂头,似是悲伤,又似是允诺……

 第065章 王殿会武

    次日,王宫庆典,群情激昂。王殿内的大王威风八面,喜笑颜开,端坐王椅之上,心里开始琢磨着赐给这冷凌何职,职位太高,定会引起群臣反对;过低,那娇蛮四公主哪里能允。好在是小王妹门人,定要给一个重要的差事。

    “在下冷凌,见过邺城柯明!”

    “柯明幸会冷都尉!”

    王殿之内,两人互相施礼。

    数十名殿臣已是远远落座,观赏这三五年方才见得的王殿比试,不过各有心思:柯明就任大将军,有人喜有人忧;而冷凌,绝大数人都喜欢,因为他是公主门下,有史以来第一次。

    公主身后立着文图,因为是自己的都尉,自然允准带个侍人前来,又是个哑巴,无人在意。

    比武官上前一步奏道:“启禀大王,柯明,邺城掌城之侄,年二十五;冷凌,年二十二,公主府都尉。两人过初试、二试,属榜内前二甲,今日殿试,恭请大王赐示。”

    “你二人,”大王抬手指一下又放下,“都是我南国良将,有护国公与公主提点,自是品行端正,技艺超群,今日以武会友,切不可故伤对方,点到为止。开始吧!”

    “是!”冷凌与柯明同时回道。

    柯明也是长剑,不过剑身却很长,头微微低下,左手后扬,右手持剑猛然刺出,直奔冷凌丹田之处;冷凌挥剑拦击,身体竟然未动,那长剑瞬间沿着对方剑锋挑向柯明!

    大王一愣,身子不由自主坐直,他从未见识过这样的招式!

    陈王更是眉头紧锁,紧紧盯着冷凌手中宝剑,普天之下没有他不知的剑术,可是这等模样的倒是首次。

    二王则冷眼旁观,这二人谁胜谁负已经与他无关,那张泽亮险些被赐死,现在还心有余悸。

    片刻之后冷凌与柯明陷入剑阵,众臣听得剑声叮叮,觉得耳边剑风呼呼,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冷凌,哪个是柯明。

    文图见公主已是稍有颤抖,紧张得不能自制,这在王殿之内可有些不雅,毕竟身为高贵王妹,哪能失态?便趁人不注意,右手轻轻拍一下公主左肩,顺势纳入一股罡气,公主不懂得武功,只是觉得小文子这么一模,心里畅快起来,不再抖动;不过不能去看文图,只是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好些。

    长剑萧萧锁天,英士凛凛盘地,忽一转,寒风乍起;白光道道成圆,黑影魅魅无边,再一轮,冷气渐宽!

    柯明见无机可乘,忽左掌成拳,勾向冷凌,同时右手之剑却变了方向,轻划冷凌双腿,紧跟在后面的,自是看家本领,“平地起罄石!”

    大王心中一紧,冷凌绝挡不住这三式同发!

    有文图嘱咐,冷凌一直在防备之中,见柯明施出绝技,猛然向后倾身避过铁拳,长剑自右向左飘去,拨江!冷凌长剑尾部轻轻拨开柯明剑锋,未等那罄石挑起,探海!冷凌的宝剑经硬生生探向柯明下腹!

    大王、陈王均是一愣,此剑法闻所未闻,冷凌的手腕须有多大的弯曲?多快的速度才能成就此法?

    柯明绝技被制,重创信心,干脆不再出虚招,全部剑气集于冷凌下盘,冷凌已能从容应付。两人足足打满两刻,被比武官示意停止。

    这二人剑法,自然轮不到武官分辨胜负,即使要他甄别,也是哑口无言。

    整个大殿能够看清的,自然只有大王和陈王,当然还有那小文子。

    “哈哈哈!”大王大笑着站起身来,竟徐徐走到二人眼前,伸出双手拍打冷凌与柯明,“痛快,本王登基以来,这是第二次殿试,”忽然猛地转一圈,红润脸庞充满兴奋,洪声高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陈王,慢慢闭上眼睛,面无表情。

    公主性急,容不得大王多言,直截了当:“大兄王,到底谁胜谁负?”

    大王看一眼陈王,见他无心道出胜负,刚要开口,忽闻柯明弯身禀告:“禀大王,在下不敌冷都尉,已然负出。”

    大王猛地转过身,更是春风得意,指指柯明:“说说!”

    柯明惭愧地望一眼陈王,低声答道:“各位请看!”说着,仰起头,将自己白色立领武士缎衣向前轻抻,“在下立领两角已被冷都尉削掉,都尉慈厚,并未再挺剑半寸,否则早已命归西天!”

    大王愣住!

    文图更是唏嘘不已,看来这心术不正之人,所寻门人也会审其品性,择良者为优,一则少得日后狡诈,二则免去世人指骂;便如在本世界,穷凶极恶之徒,也会教育子女以警察为尊,善良诚实做人。 )

    这柯明也是心胸坦荡!

    大王冲着比武官点点头,那官蹭一下跑出来高声宣道:“奉大王令,冷凌胜出,为此次殿内比武榜首!”

    众官齐声道贺,接着哗然一片,谁也没想到四公主竟有此良将。

    四公主被双喜冲荡,顾不得那么多,站起身便盯着文图娇笑,脸却红成一片,一是冷凌果然依阿文所言,夺得榜首;二是那宫苑之语,自是真话,文图在挂念着她,此生不能成婚,来生自会娶她!

    “护国公,本王有一事相求!”

    “大王!”护国公虽然脸色难看,没想到自己提名的大将军给了公主门下,可是哪敢让大王求事,“岂敢言求,便是这脑袋,也是大王说要便要得。”

    大王手指柯明,对着陈王说道:“此人,本王要留在身边!”

    依照惯例,柯明是陈王门人,比武失败自会由陈王点拨,去往哪座城池任命。

    “谢大王!”陈王连忙行礼。

    “多谢大王提点!”柯明万没有想到竟受到大王赏识,其实他自己不认输,大王绝不会去扯出他衣领,如此诚信之人,大王自会喜欢。

    “谢过大兄王!”公主也是喜滋滋拜谢,大王极为高兴地盯着公主,公主更是喜出望外,知道再怎么撒娇,大哥也不会怪罪了。

    拟令!

    大王面色沉肃,指着文官:“诏,冷凌气度磅礴,武艺超群,集众臣之意,封为大将军!柯明,柯明,诚挚可表,技艺可佳,封为……封为御前都尉!”

    大王历十年七月十六,冷凌就任大将军,统帅京都之内全部军兵,各城军士如有调遣,接大将军令,最多可派出一半兵马,这意味着南国几近一半兵马归于大王与公主麾下;而柯明,远离陈王,守护大王,宫内全部兵勇护卫皆有其掌管。

    陈王此时已是灰头土脸,不但自己信誓旦旦的大将军没有垂手,甚至门人柯明也被大王夺走,可是那时自己亲口启奏,只能忍苦自吞。

    “众臣可有启奏,无奏退朝!”

    “大王,老臣有奏!”

    大王一瞧,是自己老忠臣邓王,点点头,便坐回王椅道:“讲!”

    老忠臣们之所以立在这殿中,自然不只是年老,哪个都是心思远大,见陈王此次大丢颜面,自知这时是安抚的绝好时机,他们一生都已献给南国,自不会允许任何人迁怒大王。

    “大王,我等老臣商议,大王正值年胜,后殿子嗣稀薄,况我南国日益昌盛,定是先祖厚佑,自不会因此而迁怒。故,老臣们依护国公、陈王之见,拟请大王提前封后!”

    大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如此之快,群臣口径同一。

    “这……”大王仍有迟疑。

    文图却紧闭眼睛,虽然心中当真出现些酸楚,不过终于事成,默默感激大王后在天之灵。

    “大王!”又有一位老臣上前,“我等是先王同僚,自是心脉相同,先祖定不会责罚!”

    “大王,”看来老臣们果真是商议妥当,“老臣以先王授意,聚忠老而商谈,斗胆禀上,后宫各妃或年少不事,或功无闻国,如今天意难违,民心所属,首选大王后非护国公之女陈莹儿莫属,理应纳其为妃而直封王后!”

    我天!文图简直眩晕,这选择妻子都得听大臣的,说什么这辈子也不做什么皇帝、大王,好在是陈莹儿,若是弄个张莹儿、王莹儿,岂不乱了分寸?

    陈王一听果然眉心大开,大将军虽然另有所属,可是王后绝不低于大将军,立即起身行礼高声喝道:“臣护国公附和!”

    “臣附和!”护国公所属重臣起身跟随。

    二王见大势已去,此时再不说话,反倒弄得前后不一,遂起身道:“臣弟附和。”

    剩余重臣也是异口同声:“臣等附和!”

    这满殿附和声,即使大王不同意,也无济于事,只是个声音罢了!

    文图这时才感觉到危险存处,就是这当朝议政,万万没想到南国王朝内竟有如此高度民主的政治,这不利于施政,绝对不利于安定!诸王皆非民选,而是依据往日功劳而赐,或者是沿袭父王之位,这就将私心引入了议政,一旦触及自身,大可私下联络一同进奏,迫大王允准,正如此次的提前封后!

    大王自是满心欢喜,用力压抑着不再表现出来,一脸正肃地把目光投向公主。

    公主毕竟是王妹,眼下已是大将军的主子,又亲临朝政,身已在此岂能不征求意向,况且这个公主,人人惧怕,倘若她一口反对,就是陈王也不好强加震慑。

    公主还在那里笑着,根本没有感觉到几十人同时在瞧着她,忽觉殿内安静无音,赶紧回过神来,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再看大王才知道那边兄王在征求自己想法。

    她没见过此等阵势,顿时慌乱起来,一会儿摇手,一会儿点头,嘴里却说着:“莹儿,不不,陈长主,不,大王嫂!”

    众臣们谁都知道大王能坐在王椅之上,有很多功劳属于这公主,即便是陈王,也喜欢她三分,纷纷大笑。

    “大将军,依你之见?”大王看向冷凌。

    冷凌也是一怔,没想到马上便参政,不过神情自若,拱手回道:“禀大王,祖制为的是警示王室,可国母职责是训导天下,王室再大,也没有天下之大,故微将附和!”

    别说众臣,就连文图都暗暗叫好,冷凌必是救国之人!可是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这一切都是自己设计,可到头来在大殿之内唯有自己当真成为哑巴。

    大王再次站起来,没有去看众臣,思考稍许,抬头直视殿下文武官员,指着陈王:“准奏!”

    “谢大王!”陈王立即迎合。

    “恭贺大王!”群臣同声道贺。

    “护国公,封后之事全权交由你去办理,选良辰吉日,拟令陈莹儿入宫为妃,即刻封后!公主,明日随同前往永世王后墓前,本王要亲自秉示先王后!”大殿之内唯冷落了二王,大王忽凝神探向二王,却没有喊亲王,意味深长道:“二弟,你只身为国事操劳,肝胆涂地,毫无罅隙,至今尚未纳妾,兄王深感不安;再有,公主业已成人,且门下冷凌为大将军,需入朝历练,而纵观宫内当属民道而无关国事者,唯王医府与膳食府,即日起均由公主掌管,一则二弟闲暇些时日,为自己后室着想,二则引公主入后宫,为国事操劳分忧!”

    “老臣附和!”护国公不必说,第一个答应,缘由他自己明白,爱女即将入宫,这可关系到陈莹儿生活起居,有逝去的先王后之鉴,定是心中惶恐。

    如是说,为己,为妹,为国,二王俯首应是,群臣更是齐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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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6章 大王跪拜

    坊间民居刚刚掌灯,文图快步如飞躲过京民,径直跃入一家民宅。 与此同时,王医府医方藏室别人翻动的消息也纷纷传到大王、陈王耳朵里。

    “妮子,宫内谋得营生,为何突然不去了?”听见老汉边咳嗽边问。

    稍有沉默,女子声音:“爹爹,你久病卧床,女儿要回来好生侍奉你年老。”

    “可没有了生计,哪来的银子?”

    又是沉默。

    “啊,谁?”姑娘忽见身后站着一人,看不见模样,高高挺拔,心里惧怕起来。

    “可是贼人?”老汉见有人立在女儿身后,惊恐起来。

    姑娘颤巍巍立起身,结舌道:“你可知京城之内有彩剑侠士?”意图威吓来人。

    文图“刷”抽出彩剑,直接横在姑娘肩上,沉声问道:“你可是王医府药女?”

    “彩剑?!”药女见得长剑模样惊叫着,跟着急速点头。

    “我且问你,侍奉大王后期间,那药中可有端倪?”文图知道这女子已悄然辞去药女之职,定是有缘故。

    彩剑立威,一是为京城铲除妖孽,更为重要的是形成一种信仰,令所探查之人无所顾忌,所遇之人知难而退,免得多生枝节,这才是对大王说的“无奈之举”。

    彩剑侠士是万民心中膜拜,药女哪敢扯谎,摇头答道:“药中是否有变,小女确实不知,不过……”她胆怯看向文图,但看不见对方表情,接着说道,“王医府内由陈医官专为大王后配药,每每配药都会有护国公大人在场,这令小女生疑;再者小女主管探器,可是大王后之药,二王要亲自探查,少有几次,才允我用银器探药,但未发现有异常。”

    “二王主监王医府,为何陈王来此配药?”文图心中隐约感到不祥。

    “这正是小女子疑惑之处,还有,即使大王用药,二王亦不必亲临探毒,公主已监管王医府,小女深感不安,便于今日辞了药女之职。 。”

    陈王配药,二王探毒?!

    文图的心撕裂般痛楚,为何要毒害王后,难道果真想令北王南下吗?大王后,我一定要为你雪仇,无论何人!

    文图收回彩剑,知道这药女离开王医府,便意味着死亡,掏出一大把银子递给姑娘嘱咐:“你与父亲连夜离开京都,马不停蹄赶赴北城,寻一位叫慕飞玲的女子,只要你说出红图驹三字,她自会安排你们治病生息!”

    老汉与女儿闻听此话,方知那药中有恙,一个老泪纵横,一位悲悲戚戚,纷纷跪在文图眼前,拜谢不杀之恩,连夜逃亡北城。

    文图不敢有半点疏忽,趁着夜色直奔陈司官家。

    陈司官家内,四五人刚刚餐罢晚膳,司官尚未来得及起身,忽然冲入几名刺客,不由分说举刀便杀,瞬间全家人倒在血泊之中!领头之人暗喝:“速速将尸体隐匿,清除血迹,去药女家!”

    文图赶到后,一切皆以结束:司官家内无人,餐桌之上饭菜尚有温热,不是被灭口便是被掳走!

    文图吃惊非小,公主马上接管王医府,这定是陈王与二王所为!

    陈王,定是南国祸患,能掣肘于他的,却只有其女陈莹儿!文图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助陈莹儿入宫。

    次日,清空万里,风清气爽。

    永世王后墓林外,早早列开兵阵;墓碑前,也是红毯铺地,等候着大王到来。

    一声号角长鸣,百余军勇出现,队前是冷凌御马带领,威风凛凛;接着便是王轿,八名壮汉肩抬,稳稳前行,轿旁跟着佩剑柯明,两名文官,周围尽是铁甲护卫,风雨不透;王轿之后便是公主彩轿,四人轻扛,亦是稳健,轿外只有哑巴阿文跟随。 。其后,仍是百名军勇押后,枪高林立。

    冷凌迅速命人围在王后墓前,背对墓碑施开警戒,其余军勇铁卫纷纷跑向周围,层层护住,除了那枝上阳乌,恐怕连一只蚂蚁都近不得。

    大王落轿迈出,徐徐走到永世王后目前,凝视着,宽厚额堂微微收缩,粗重眉睫抬起,红润脸上沉积如水。

    片刻,大王抬手指指冷凌与柯明,沉声道:“散开,本王要说说话。”

    冷凌迟疑不肯,依照宫外军法,护王绝不准离开箭射范围;文官立即回应道:“大王,万万不可,这……”

    “散开!”大王没有去看几人,又重复一遍,不过声音却充着怒意。

    冷凌知道,这散开的距离自是不能听见大王说话,遂高声命令:“墓尊之周军勇,随我散至八丈之外,令外围弓箭手每半刻空射一次弓箭警示;发现异人,立即捕抓,抗者立即斩杀!”

    “是!”墓林内一阵高呼,随后冷凌柯明等人跑向四周,大王身体立即暴露出来。

    公主立在大王身后,示意一眼文图,依照常理此乃侍人,也要远远离开;文图自然会意,刚要转身,大王回头凝视一眼文图道:“你乃失语之人,便在你家公主身边守候吧。”说着,竟露出感激神色。

    文图心内大惊,那眼神分明在说着什么!

    大王难道早已知道自己是谁?

    不错,这南国都是大王的,怎能不查密信来源?大王早已知道,阿文便是彩剑侠士,一直在关注国事,提点冷凌辅佐公主,这当是百年不遇的良才;只是,他不知道这阿文,便是文图,也不敢想堂堂北土王公会化身哑巴。

    甚至,来不及救陈司官,而那药女却被大王秘密拦下,藏匿起来,等待日后所用。

    大王再次面对王后墓,竟直挺挺跪了下去!

    “大兄王……”公主惊慌失措,这怎么可以?

    “大王,不可啊……”远处文官竟抽搐出音,可是哪敢上前。

    南国王朝内,王身以上除高祖外无跪拜之礼,无论天地庙宇,何况是大王?只有草民方可屈膝下跪,那也不得在当街行跪。

    公主、文图不敢再造次,也是跟着跪将下去。

    远山高巅,竟有两人,远远望去也是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大王竟跪拜先王后,立即起身离去,马不停蹄赶回北土禀告北王。

    正是这一跪,北王撤回了在南国的全部探子,结束对王妹死因调查,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爱妃,今日本王以人夫身份与你说说话,你可能听见?”大王伸出手轻轻抚摸墓碑,“整整九年,你我恩爱有加,然天不作和,更是,更是本王用人不力,致你英颜陨落;记得爱妃说过,你嫁的不只是本王,而是南国,你的确做到了,用你自己的性命做到了!爱妃死因我已查明,可是眼下无计可施,只待日后我定会给你交代,给北王一个交代!”说罢,再次抚摸墓碑。

    公主大惊失色,险些晕倒──大王嫂并非病逝?难道?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何大兄王急急地把王医府和膳食府交给自己掌管,问题自是出在那里;这也明摆着,大王在碑前诉苦,一是要保守秘密,二是要谨慎监管入口之堂,不得再出半点差错。

    大王如此英明!

    并未对公主说的半句,可以一切皆以明了。

    文图更是心中难过,当然不知道此事出自死去的三王之口,可怜这大王,明知先王后被人毒害,可是仍然令贼首逍遥殿堂之内日日相见,常人哪能忍受?

    此时也是恍然大悟,如此机密之语,大王竟允许自己旁听,定是知道自己是持有彩剑之人,密送信函之人。更为诧异的是,既然大王知道自己是彩剑侠士,定然会知道自己在秘查王后死因,如是说,也正是告诫自己不要鲁莽行事!暗暗道:如若大王知道自己是北土王公,自然不会允得自己留在墓前,倘若日后得知,大王定会惶惶不可终日,须立即离开王宫!

    还有,心中早已思念符柔。

    “爱妃,今日本王跪拜,还有一事相求,便是违背祖制提前纳后,不在私念而在国运,护国公之女陈莹儿聪颖善良,定会辅助本王;说到这里,自是唏嘘不已,想当年纳爱妃入宫,竟为国安,入寝之时方初见爱妃妙颜,可日久天长反倒生得无上恩爱,夫妻真情。而陈莹儿与本王自小相识,无猜之至,可如今仍是为了南国设计,本王也是心痛不已。爱妃如若是不答应,自可托梦于我,我断然听从爱妃决断……”

    一代王后,饮毒为国之女,岂能不答应。

    松枝上的阳乌不敢出声,三只稚足微微挪动着,洁白长颈向前伸倾俯下,弯喙竟低于枝头,似是在应允着什么,眼睛仍是扑闪扑闪,不知是否在流泪……

    拜祭大典结束,大王率众人回返,手刚刚扶住轿柱,忽见一直鸟飞走,竟有三足!忽然忆起王后一日笑着对自己说:“大王,臣后的父王曾经说过,我是太阳神鸟,整个天空我都可以飞,可如今,单单飞进这里!”说罢,指着大王胸膛。大王大笑起来,接着问道:“噢?太阳神鸟什么样子?”王后将脸贴在大王胸前,闭上眼睛,幽幽答道:“我也未曾见过,只是传说中,那神鸟有三只足……”

    大王望着阳乌飞走,暗暗道:谢谢爱妃!

    阳乌展翅高飞,异常快速,分明是去了北方……

    也许有一日,无论是北王还是乌兰图丽,会在草原上的高空,发现传说中的太阳神鸟;抑或这神鸟,干脆飞回北土王殿!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返王宫,紧跟着天空却飘来片片乌云,阴霾起来。

    一个时辰后,便落下雨滴。

    天泪!

 第067章 莹忆文图

    七月南国天,沥沥飘雨,京都一片昏沉,路人稀少,车马停蹄,明明是白昼却暗得黄昏一般,天滴拍窗,发出促人之声,但凡心急如焚的人,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阴沉,便浸染着陈王府内的准王后。 )陈莹儿呆呆坐在红椅之上,手中将那片锦缎──文图慌乱之时扔过来罩住身子的锦衣捏得褶皱不堪,紧紧地贴在胸前,费了大半天力气意图忘却,可越是如此,手腕抖得越是厉害,窗外细雨仿佛就敲打在心上……

    申时三刻,陈莹儿忽道:“钰儿,陪我去一处地方。”

    “哪里?”钰儿开始准备斗篷与竹伞。

    “阿武家里!”

    “小姐?!”钰儿一愣神,急忙放下手中雨具奔到陈莹儿身前,伸出双臂做出阻拦之状,“小姐莫要再去了,王令已下,即使见到文图也是枉然……”

    陈莹儿没有在说话,性情中人自认为这夏雨自是天泪,不见文图,绝不外嫁,隐隐感觉到,那白芝定是绕过符柔小公主,到了自己这里。

    倘若如此,怎能报文图之恩?那小公主,是北王爱玉,是先王后之亲姊妹,也是文图掌上明珠,哪能自己贪图?

    钰儿知道小姐自不会弄出乱子,只好尾随前往。两人撑伞步行,雨中的陈莹儿脸色苍白,凄然悲怆,茫然行进,这可忙坏了钰儿,左右蹿动,防止雨滴溅到小姐的衣裳。

    半个时辰后,两人抵达阿武家门前!

    柴门微启,阿武小脸钻出来,一见竟是陈长主!

    阿武慌忙失措,刚想关门可又不敢,眼前是准王后;可是还有文图公,千叮万嘱不准莹儿钰儿入内,紧紧阻住门缝张口结舌。

    竹伞之下,陈莹儿淡淡一笑,竟向阿武欠身行礼。

    “我就说不可!”阿武小脸惊惶,别说自己,即使王公贵族,哪有承受得住护国公之女参拜?

    “我就说不可!”阿武惶惶重复着,干脆打开门,南人哪个不想目睹王后天颜,何况是进自己家门,估计是文图嘱咐无论何种情形也不允陈莹儿入内。 。

    可是这一进小院,陈莹儿惊呆了,钰儿也是惊叫一声,那马棚之下不正是红驹嘛!

    “驹儿!”见物思人,陈莹儿不能自控,奔向自己的宝马。

    红图驹竟见到旧主,长颈弯过来不停摇动,后蹄急促踏着,嘴中“突突”出声,这样子连阿武都激动地小眼睛紧眨着。

    “你究竟是在这里!”陈莹儿将脸紧紧贴在红驹颈旁。

    “突!突!”红驹似在说话。

    陈莹儿与红驹日厮夜守,早已心思相同,忽想起钰儿之语,顿时抬起头,喃喃问道:“驹儿,莫非在北山之巅,你已知道我失明,透露给文图?”

    突!突!

    那就是了!陈莹儿忍住心中丝绞,忽想起柔儿!

    小屋内,阿武将陈莹儿引领到别室,主动说着:“兄长去宫内服侍公主,主屋有母亲在。”

    陈莹儿微微点头,忽然转身问阿武:“文图呢?”

    阿武被吓一跳,不过还是强忍着:“很久不见,一年前便将这红驹托于我打理……”

    “不要骗我,这红驹精通人性,如若文图不常在,它见到我定会骚动不安,意欲随我回府。”

    “当真如此。”阿武没见过这场面,小小平民与即将成为大王后的长主交谈,不说谎都会颤栗。

    陈莹儿盯视着阿武,这是亲自为她送去白芝之人,如若文图在此,那么取得彩剑白芝也定是文图无疑,这关系到符柔公主,关系到北王心思;再者,她身欲嫁,必须要见得文图一面。

    想着,陈莹儿说道:“阿武,陈莹儿在此向你施大礼,万望你能道出实情!”

    阿武忽见长主要施礼,突然“扑通”跪在地上哀求:“万万不可啊长主,小的说,说!你问便是!”

    “文图是不是彩剑侠士?”

    “是!”阿武将脸贴在地上,已然哭出声,他知道二人渊源,可是也知道眼前是准王后,又不知道如何向文图交代。 )

    “白芝是否为文图所有?”

    “是!”

    陈莹儿身子一震险些跌倒,钰儿赶紧扶住,不过双女均是震撼不已。

    “那本长主问你,柔儿小主的眼疾?”她虽然在问,可是已经没有胆量听下去。

    阿武断然不敢说,浑身抖成一团,不知如何回答。可是,这哪能瞒得过陈莹儿,若是符柔康复,阿武岂能不说?

    她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天之所向陈王府,民之所向陈长主”,这自然是文图之语。

    为什么不去见我?分明是心中有我!

    “罢了!”陈莹儿伸手去搀阿武,阿武不敢造次,扑棱一下自己跳起来,不敢看陈莹儿,“文图现在何处?”

    “小的确实不知,他行侠仗义,行踪不定,也不知几时归还。”即使杀了他,也不敢说出阿文便是文图,文图就在宫中服侍公主,这不但是文图死令,而且关乎着文图的生死。

    陈莹儿深信不疑,自知眼下无法见到文图,悲然转身。

    见长主就要离去,阿武小声说道:“文图公曾说过,万一我被,我被长主……就告诉长主一句话,长主要嫁的不只是大王,而是天下人,辅佐的不只是大王,也是天下人。”那自是影响到性命而万不得已之语。

    陈莹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默默离去。

    她知道,文图不会再见自己,也不会再与自己诉说知己之语。

    是夜,手握毫毛之笔,泪眼迷迷,作《忆文图》:

    我旁现君惊断魂,怎可半丝不在身?

    弓鸟抽翅惊如兔,夜辰又回见佳人。

    再闻君时血染伤,红驹低蹄似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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