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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境生存指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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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从河岸的树林里采了一些阔叶覆在屋顶,总算是有了一个简单的树屋。
  郝富贵又割了一些草铺在树屋里,仰躺这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心满意足的翻了个身。虽然空间有些小,只够蜷缩着睡,但总算能睡个踏实觉了,再也不用担心半夜睡迷糊了会从树上栽下去。
  只躺了一会儿就下了树,他今天的另一餐还没着落呢。打算往森林更深处探索一下,说不定有新的发现。
  一直在森林里玩单机,郝富贵觉得自己话都快不会说了。他很迫切的想找到森林的边界,想见到人,想随便找个什么人聊聊天。想问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自己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更重要的是,自己还能回去吗?
  来了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了眼前的黑白世界。以前听人说猫狗看到的世界是没有色彩的,大约就是眼前他看到的这样吧。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眼睛的问题,还是世界本就如此。很多问题都需要找人求证。
  还有森林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撞击力惊人的巨大的虫子,尾巴会放电的黑兽,能咬断木棍的兔子……这些都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古怪到三观一直处于碎了又重组的状态。甚至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古怪,哪天出来个正常生物他反倒会觉得奇怪吧?


第九章 开不了的塔

  先前做的路标已经被森林里茂盛的植物掩盖,郝富贵又做了新的标记。
  这次他很干脆的绕过了兔子们的聚居地,虽然多花了一点时间,但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片相对空旷的林地。林地里只有一些矮树,矮树上攀爬着的藤蔓上长着串串浆果。小小的颗粒,看起来像野葡萄一样。
  味道可比野葡萄差远了,不甜不酸不咸不辣,总之没什么味儿。郝富贵一度怀疑是自己味觉出了问题,忍不住掏出野果咬了口,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野果好吃爆了。这种浆果在郝富贵的储备粮名单里,立马被排到了末位。
  偶尔有灰鸟躲在枝叶间啄食浆果,林子里笼罩着淡淡的薄雾。郝富贵摘了几串,边嚼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现在饥肠辘辘有的吃就谢天谢地了。
  特别空旷的地方,反而要比平时愈加警惕。万一出现猛兽,这里连个能藏身的高树都没有。
  不远处传来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轻微的水声。郝富贵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向着声源靠近。轻手轻脚的躲到一棵树后张望。
  几只尾羽特别长的白色大鸟,正在池边饮水。优雅细长的脖颈,华丽的羽冠,姿态轻盈的像跳舞一样优美。
  郝富贵悄悄靠近,保持距离观察着。自从见识了兔子们的凶悍,他就对这里的生物有了敬畏之心。外表再软萌无害也不作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脸露出凶残相,这可是牺牲了一个矛头得来的宝贵教训。
  水池的面积不大,方方正正的。四边被石台围绕,一看就是人工砌成的。
  郝富贵有点激动,有人迹就证明有出去的希望。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实现了。
  白色大鸟喝完了水便展开翅膀飞走了,漂亮的尾羽划过树梢消失在雾气中。
  水池边覆盖着厚厚的落叶,看起来与周围别无二致。脚一踩上去才发现下面有很多积水,鞋子里瞬间灌满了水。
  郝富贵的这双运动鞋自从跟他来到这里,每天陪着他风里来雨里去,上树摘果,下树逃命,左边这只磨了个洞,右边那只开了胶。这会儿走起来两只都呱唧呱唧的响个不停,脚也痒痒的像进了虫子。
  他郁闷的脱掉鞋,控控水系在腰上。编草鞋的技能还没点亮,这鞋得且行且珍惜。
  池子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冒水声,上层浮着不少枯枝败叶,下层的水倒很清。泉眼欢快的吐着泡泡,泉水满溢出来,滴滴答答的顺着石台边沿流淌到地上,隐藏到层层落叶之下。
  ?围绕泉水的方形石台上,长满了深色的苔藓。密集的苔藓开着特别细小的白花,郝富贵抽空文艺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一句诗——“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上句是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石台下,几颗灰白色的蕨类植物正迎风摇摆,郝富贵脑子跑马的开始胡思乱想。这些日子见不到人,心里难免寂寞压抑,有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近这种倾向越发严重了。
  ?脑子跑马也没耽误干活,他麻利的很快把水池清理干净。早上带的水早已喝光,这会儿有些口渴。
  等泉水重新变清澈,他掏出用寄居蟹壳改造的水壶,拔掉塞子用力涮了涮,灌满泉水。泉水清洌,喝完还带一点回甘,不由得敞开肚皮喝了个痛快。
  ?周围灌木丛生,遍布森林的参天大树在这里变得零零散散。郝富贵活动着颈椎,漫无目的的四处打量。忽然,一点白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上前几步仔细一看,不远处有座建筑。
  建筑被藤蔓植物和厚厚的苔藓覆盖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个尖尖的白顶,像座塔。它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若不是林子里的雾此时比较淡,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疾步走过去,迫不及待的扒开植物绕着看了一圈。看完心中一喜,然后开始用斧子劈砍遮挡住正面的几颗树藤。
  树藤根深叶茂,吸足了地下的养分,长的异常粗壮。相互纠结缠绕,一直爬到了建筑的顶部,细小的根须紧抓着石墙,巴掌大的叶子把石塔挡的严严实实。
  郝富贵很庆幸今天带了斧子,要不还真难办。
  砍了半天,差点砍崩了斧刃,才勉强清理掉一部分树藤。
  果然是一座石塔,墙壁由一整块白色巨石砌成,墙面上隐约刻有奇异的花纹。由于长期被遮挡着比较潮湿,表面长满了细小的灰苔,一摸滑溜溜的。仔细观察,正面有一条很像门的凹痕。难道有暗门?不知道怎么打开。
  郝富贵摸着下巴,脑子里快速总结了一下以往看过的武侠小说和电视剧。想要打开这种门,方法通常有三种:一是找到机关或钥匙,二是念个奇怪拗口的咒语,三是大侠用深厚的内力振开。
  思路发散的略广,郝富贵收起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决定先踏踏实实的找机关。把墙摸了一遍,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墙上应该有个突起的像按钮一样的石头才对啊,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这塔怎么不按套路走!
  石塔的主人此时已经醒了,被郝富贵的一番动静弄醒的。他看着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心想最近大概是太闲了,时不时的就会关注一下他。看着他闹哄哄的每天被野兽追,觉得很有趣,比那些单纯来寻宝的有趣多了。刚才靠的近了才发现,这家伙很有些潜力。要不要养着玩呢?不过他的塔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郝富贵忙活了半天没结果。看看天色,再不走黑之前就回不去了,他只好沮丧的收拾东西往回赶。
  ?回到河边的时候,熟悉的光带已经亮起。随着寄居蟹们陆续孵化,光带已经没有之前明亮。郝富贵简单冲了个澡,洗完衣服便爬上了树屋。
  ?树屋里铺着的草已经晾的半干,松松软软的躺着很舒服。郝富贵嘴里嚼着没滋没味的浆果,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打开塔门。
  几串残留着浆果的细梗被抛到了树下,树丛里一阵悉悉索索,一只毛刺刺的小动物迅速冒头捡走了它们。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向着昨天的那片林地出发。
  沿着标记很快便来到了泉水旁。石塔静静的矗立在灰黑色的树林里,地上还堆着昨天砍落的树藤。他今天打算把包裹着石塔的藤蔓都清理干净,看看能不能找到开门的线索。
  ?砍树藤很费力,郝富贵砍一会儿歇一会儿,越砍越怀疑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他有些泄气的坐在一边,一脸麻木的盯着墙上的花纹出神。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眼花,这些花纹盯得久了就觉得像在动。
  自嘲的一笑,挠挠头。一个人在林子里待久了,果然变得很神经。
  看来今天又要一无所获。走之前还是不死心,抽风似的把疑似石门的那片苔藓刮得干干净净。
  古怪神秘的花纹显露出来。中间一道竖线,以竖线为对称轴,两边各有两个圆点,圆点四角分布两两对称。圆点外面是一个更大的圆环,圆点和圆环中间刻画着一些类似云纹的图案,还有线和凸点组成的古怪图案一直延伸到圆环外部。
  这些线有的是呈放射状的直线,有的弯弯曲曲,和周围凸起的小点组合在一起。看似排列自由,却又暗含规律。
  乖乖,他这是发现了什么?该不会是外星遗迹吧?


第十章 塔里有什么

  石门上的图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郝富贵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了上去。
  身后突然有一股外力使劲推了他一把!
  石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郝富贵一个趔趄,摔了进去。
  眼前一片漆黑,手掌和右膝被擦破了皮,有些疼。他此时顾不上疼痛,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
  谁推我?手悄悄摸向腰后的石刀。
  “是谁?出来!”郝富贵这会儿觉得血都涌到了脑门,心脏砰砰砰的跳。他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墙壁冰凉干燥,让他找回了一点理智。
  努力调整着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背后倚着的墙应该就是刚才进来的石门,用后背用力顶了顶,纹丝不动!侧身用力推,还是纹丝不动。
  此时目不能视,能依靠的只有听力。他悄悄把鞋穿上,抽出后腰掖着的短刀,仔细倾听着。身子微弓背对着墙,摆出戒备的姿势。
  四周寂静无声,连一丝风也没有。只有自己因为紧张变粗的呼吸声和心跳,在一片寂静中清晰可闻。
  郝富贵咽了咽口水,继续调整呼吸,努力把呼吸变得细微绵长,剧烈的心跳终于缓了下来。
  周围还是一片死寂。隐藏者除了最初推了一把,之后便再无动作。
  戒备的太久,敌人又不现身,这很让人煎熬。郝富贵悄悄地活动了下僵硬的腿和脚踝,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的流年不利。
  一直出不去的话,会不会被活活饿死在这里?这也太惨了。
  之前采摘的浆果在刚才的一番折腾中,已经被碾成了泥。背上黏乎乎的,浆果的汁水渗出来糊了一背。
  在焦灼的等待中,时间过的异常缓慢。
  石塔的主人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郝富贵的反应,像一只逗弄耗子的猫一般兴致勃勃。
  等了太久,耗光了郝富贵的耐心,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坐了下来。手里把玩着石刀,心想死就死,说不定死死就回去了!
  突然,眼前一下变得明亮。刺眼的亮光让郝富贵条件反射的挡住了脸,眼睛刺得忍不住流泪。狼狈的适应了会儿,眼前的一切出乎预料,跟自己脑补中的场景全然不同。
  这是一个差不多七八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地面和墙壁都是石质的,非常干燥。墙壁和地面上布满了奇异的图纹,图纹上似有光华流转。
  房间的左侧挂着一幅立轴画,画上只有简单的几个线条。画的下方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两个明亮的烛台照亮了整个房间。香案的中央有一个造型古怪的香炉,香炉烟气袅袅。
  危险暂时解除。看到香案的前面摆着的蒲团,郝富贵一把拖过过来盘腿坐着休息。
  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这地方连个窗户都没有,会不会被闷死?烛台上的蜡烛能着多久?香案上燃着的香有没有毒?这遍布房间的古怪花纹是传说中的阵法吗?……还有这烛台自己亮起来的方式,太聊斋了!
  幸亏这段时间碎三观已经碎成了习惯。这古怪的房间和聊斋剧情一样的神展开,已经不能惊吓到他的粗神经。
   除了房间蜡烛突然亮起来的那一下,他吃惊了一瞬,此后便彻底平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在怕的。
  石塔的主人不喜欢这个人类的淡定,他恶趣味的喜欢看惊慌的、尖叫的、手足无措的……看来得再加点刺激。
  烛台上蜡烛的火苗忽悠悠的晃了晃。郝富贵眯眯眼,来了!
  烛芯爆裂,发出噼啪的一声炸响,眼前重归黑暗。
  郝富贵身体迅速跃起,抓紧石刀,悄然离开了香案。他贴回到之前石门的位置,解下身后背着的包裹,再次准备背水一战。
  起风了,黑暗中旋起一股古怪的风!
  这风由远及近,向着郝富贵袭来。快到来不及躲闪,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房间里亮着烛光,墙壁上的花纹上光华流转。身下是一张石床,铺着厚厚的干草。床头上挂着一幅画,床边有个带两层抽屉的矮柜,又小又旧。矮柜上有一盏烛台,蜡烛烧的还剩一半,烛泪一直淌到了矮柜上。
  房间的一角放着自己的包裹。包裹里浆果的汁液渗了出来,黏乎乎的干在地面上,形成一块黑漆漆的斑。郝富贵坐在床边愣了半天神,仿佛忘了什么,又想不起来。挠挠头,把手放在一面墙的中央,用力一推,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来到泉水边洗了把脸。这里给他一种古怪的熟悉感,仿佛在这生活了很久。包括刚才打开石门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经过思考的。房间里的一切也都很眼熟,但还是有一种违和感。他想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既然想不明白,就只能先放着。
  从旁边的树上摘了些浆果充饥,一边吃一边发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种没目标的感觉太难受了,得找点事情做。
  近处的草丛里忽然传来轻微的声响,一只巴掌大的刺猬懵懵懂懂的钻了出来。小黑豆眼溜溜的瞅瞅这边,尖鼻子朝郝富贵使劲嗅嗅,便颠颠的跑了过来。
  小刺猬很自来熟的吃着浆果梗上残留的果子,看的郝富贵一阵纳闷。什么时候养了只刺猬?记忆像被拿走了一部分,怎么都觉得不完整。
  小东西吃完了浆果,抬头眼巴巴的抬头望着郝富贵。看的他一阵无语,这是没吃饱?抬手又摘了几串扔给它,小刺猬毫不客气的吃的干干净净。
  郝富贵又摘了几串扔过去,便不再理会它,转身朝石塔走去。
  手按在门上,门发出一声沉重的摩擦声,熟悉的房间便出现在眼前。他先是在床边发了半天楞,然后便开始拉开旁边矮柜的抽屉翻找。矮柜里散发着一股经久不用的霉味,呛得郝富贵忍不住咳了声,这气味在封闭的房间里简直是生化武器。
  抽屉的上层有一块半旧的砚台,一支快秃了毛的笔,还有一小块墨条。下层是一本破破烂烂的书,边角还残留着虫蛀的痕迹。
  郝富贵激动的搓搓手,发达了。看这残破的小模样,该不是本秘籍?


第十一章 看不懂的秘籍

  小心翼翼的翻开,生怕一使劲这书就四分五裂了。
  这是本竖长版的拉页书,像小时候奶奶爱看的佛经,手风琴一样的可以拉很长。
  每一页上都是图案,开始的图案很简单,有些像山,有些像水,有些像卷曲的云……越往后翻图案越复杂,开始有了点、线和先前图案的奇怪组合,这些组合起来的图案跟石塔门上的图案风格很像,有一些甚至看起来更复杂。
  翻翻背面,背面是满满的文字。跟篆体有些像,但又不像篆体那样规整,反而看起来更接近象形文,可又比象形文的笔画更加圆润匀称。
  郝富贵只能勉强猜出几个简单的文字,这还与他之前在博物馆的工作经历有关。
  他之前的工作是在一个市级博物馆当临时工。日常工作不太多,基本就是给领导打打杂。
  这份工作是他爸托人找的,郝富贵自己美院毕业,家里又不是很差钱,平心而论更想当个纯粹的艺术家。闲着没事跟一帮朋友凑一块儿,比邻而居一块儿写个生,画个画。缺钱了就接两单,像文艺复兴的画家们一样活得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毕业后在外面混了两年,没混出什么名堂。活得确实自由自在,每天跟一帮朋友吃吃喝喝,偶尔一起画画,有时候也会去一些艺术家们的聚会,跟一帮哗众取宠的青年前卫艺术家们推杯换盏,但聊的不是艺术,是女人。
  这样的生活跟郝富贵当初想的不一样,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恰在此时,他爹打电话说本地的博物馆有份工作,问他愿不愿意回来试试。于是他便收拾好行李,辞别朋友灰溜溜的回到了家乡,锐气全无的成了当地博物馆的一名临时工。
  郝富贵对这份博物馆的工作还挺满意的,工资虽不多但清闲。
  平时工作做完了就各个展厅溜达着看文物,偶尔还能跟着领导去别的大博物馆免费看展,也算是合了自己的爱好。
  周末背着画夹爬爬山,业余搞搞创作,生活过的很是惬意。后来又谈了个肤白貌美的插画师女朋友,俩人志同道合,很快就同居过起了小日子。
  然后又养了两只猫,平日里没事斗斗嘴,吸吸猫,日子过的甭提多舒坦!
  思绪飞的有点远。总的来说,郝富贵对于文字或者书法,兴趣着实一般,在这方面没啥造诣。
  看博物馆的书画展,他通常只挑着画看。看史前文化展的时候,相对于刻在龟甲兽骨上的象形文字,他对原始人使用的石斧、石刀、陶罐之类的生活用具兴趣更大。
  毛笔字倒是有些基础,小时候被逼着练了两年,后来为了配合绘画又练了一段时间,勉强算是写的工整。对于书法,也就停留在能分清篆隶行草楷,知道几个历史上比较出名的书法家的程度,其他的实在了解不多。
  眼前的文字简直天书一样的,看不懂。
  郝富贵心里哀叹,果然是秘籍啊!不能随随便便让人懂。
  把书塞回抽屉里,又把不大的房间地毯式搜索了一遍。除了床底角落里堆着的一大摞草纸,没有其他新的发现。
  无聊的转了两圈,这房间虽然呆久了也并不觉得憋闷缺氧,但郝富贵还是不习惯待在完全密闭的房间。
  他把角落里衣服系成的包裹从房间拿出来清理了下,蟹壳水壶放到一边,用力抖掉衣服上被压得扁扁的黏乎乎的果酱。
  嫌弃的想把衣服扔掉,却发现好像没有别的替换衣服。撇撇嘴,认命的把衣服拿到水池边清洗干净,晾到了树枝上。
  做这些事费不了多少功夫,一会儿就做完了。然后又变的无事可做。
  摸摸脸上日渐茂密的胡子,胡子太长了。吃东西的时候老不得劲,尤其是咀嚼的时候,有一两根用总不听话的往嘴里跑,得修修。这里连个镜子都没有,水池里的水倒是勉强可以当镜子使,可万一胡茬子掉水里,以后喝水看着都得犯恶心。
  他在石台边沿磨了磨刀。一脚踩着石台,一手握着石刀,侧着身子歪头扭脸的拿水面照着开始割胡子。
  石刀不够锋利,揪的胡子生疼也没割圆满。坑坑洼洼的,但总算比先前强多了。
  收拾完了胡子,伸个懒腰,手抬起来做了个吸烟的动作,抬头对着空中假装吐了个烟圈。他挠挠头,自娱自乐的嘿嘿一笑,然后拿起竖在墙边的斧子,打算出去找点肉吃,这美滋没味的浆果吃的半饥不饱的不爽快。
  早上遇到的刺猬正在水池的石台下舔水喝,看到郝富贵也只是稍微停顿了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既没有被惊吓的团起来,也没有再过来讨食,淡定的很。郝富贵瞥了它一眼,继续往前走。
  这里到处都是雾气,离开石塔越远雾气就越浓重。郝富贵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雾气中,他很快发现自己在浓雾中迷了路。
  林子里非常寂静,除了长相差不多的高大树木和攀附其上的藤蔓,再无其他。没有鸟鸣,也不见任何动物。郝富贵有些沮丧的蹲在地上,本来想出来找肉吃,这下连果子都吃不上了。被困在这云遮雾罩的地方,那真叫一个惨。
  “有人吗?有没有人?”郝富贵徒劳的喊了两嗓子,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林子里唰唰的树叶声在回应着他。
  摸着下巴想了想,他扭头爬上旁边目力能及的最大的一颗树,站在高处张望。
  除了雾还是雾。无奈的下树继续走,总不能待在原地坐以待毙。走了很久很久,走到双腿疲惫的像灌了铅一样,还是没能走出浓雾。这糟心的地方!
  正当郝富贵丧的不行,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身边刮起一阵古怪的风。这股风平地而起由小及大,打着旋就飞速冲他席卷而来。
  躲都没来得及躲,郝富贵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感觉,如此熟悉……


第十二章 鬼打墙

  再次醒来的时候,郝富贵又回到了石塔里。
  他坐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思绪,感觉跟做梦一样。狐疑的来到石门边,伸手去开门,门外一片漆黑。亮着光的房间像黑暗大海中唯一的灯塔,孤独又渺小。
  郝富贵有些茫然,脚边传来奇怪的触感。是那只刺猬!
  小家伙慢慢爬进了房间,尖鼻子左右嗅嗅,便跑到床下的那摞纸上团成一团不动了。
  郝富贵这会儿终于确定之前的经历是真的,自己不是精神分裂。他收回撑着门的手,退回了房间。
  他躺石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这简陋封闭的房间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睡觉了吧。瞅一眼墙头挂着的画,儿童简笔画似的寥寥几根线条。这么丑,应该不是自己画的。
  忽然想起抽屉里好像有本秘籍,他决定研究研究秘籍打发时间。深吸一口气憋住,快速拉开床头矮柜的抽屉,手快的拿出秘籍就用脚把抽屉踢上了。此时才呼出一口气,那股霉味太呛人了。
  倚着墙半躺在石床上,秘籍封面的文字鬼画符似的看不懂。里页的图案倒是有点意思,就像小学生认字似的,开篇是最简单的山、水、云,不用会都猜的懂。
  山长的像国画里的山,线条简练,有棱有角,层层叠叠的。水却并不是简单的波浪状,是有点向下倾斜的,末端有个小分叉,两两对称,像风吹水面时吹起的褶皱。云则是卷曲向上的,很像传统吉祥纹样里的那种云,饱满舒展。
  这些图案看似简单,却越看越精妙。
  郝富贵看的有些技痒,很想拿笔画一画。工具倒是有,就是还要出门取水回来磨墨。想想外面漆黑的夜色,果断放弃。
  他一边看,一边拿手指在腿上写写画画,画着画着便睡着了。
  手一松,书差点滑到地上。却在半空中被托住了,然后合的整整齐齐的被放回床头。矮柜上烛台的火苗晃了晃,郝富贵此时睡得四仰八叉鼾声阵阵,全不知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着床头边的书觉得很有趣,这地方终于不那么无聊了。
  精神饱满的起床打算去洗漱,脚边却差点踩到一个东西,“吱~~~”一声长而尖的细小叫声,是那只刺猬。
  郝富贵蹲下身戳了戳刺猬,没有想象中那么扎手。刺猬叫起来不都像老头咳嗽吗?这只的叫声怎么像老鼠一样。
  揪着小东西的背把它带到了外面,又扔了几串浆果给它。小刺猬慢慢爬到浆果旁边,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看起来乖的很。
  郝富贵来到水池边撩水洗了把脸,他打算吃完饭继续探索这片林子。一直困在这儿,也太无聊了!
  早饭依然是没滋没味的浆果,吃了也只是让饥饿感减轻些,感觉怎么都吃不饱。
  郝富贵郁闷的叹口气,扛着斧子就进了林。这次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背上的包裹里有食物和水,后腰掖着石刀,走几步就在树上划个记号。这样要是再迷路,那可真是邪门了。
  他信心满满的笔直的向着树林深处进发。林子里树木密集,灌木丛生,藤蔓弯弯绕绕的挡着路。完全走直线是不可能的,有时不可避免的要绕路。绕着绕着,郝富贵就发现自己绕回到了原点。
  当郝富贵第三次在同一颗树上做记号后,他悟了!莫不是鬼打墙?
  想想上次突然卷走自己的古怪旋风,可能性很大啊。但又一想,若真是鬼打墙,不是应该阴风阵阵的出来戏弄一下自己么。就这么看着自己原地绕圈,有意思?
  大概人与鬼的想法确实不同。一旦往鬼打墙的思路上走,郝富贵脑子里各种脑补就停不下来。
  白衣飘飘的美艳小倩,阴阳怪气的黑山老妖,文文弱弱的年轻书生,一身正气的侠义道长……各种剧情和场景跑马似的在脑子里闪现。
  郝富贵被自己的脑补神功弄得浑身恶寒。要是真来个美艳女鬼,自己可消受不了。
  瞅瞅身上的破衣烂衫,胡子修的坑坑洼洼的,头发乱糟糟还光着个背,蹲路边保证有人扔硬币。想想张国荣版宁采臣的样子,万一女鬼不满意自己的颜值,那不是要分分钟弄死自己!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的一屁股坐地上,打开包裹开始吃东西。心里腹诽,想拿我寻开心,呵呵。
  他一边吃还一边还哼着小曲儿,完全看不出一点儿被困在这里的焦虑和气急败坏。吃完了东西,往地上一歪,打算睡一觉。说不定睡睡就回去了呢。又没准这鬼被他的淡定折服,就把他给放了。
  林子里依旧寂静,郝富贵脑子里想着昨天看过的图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描绘着这些图案。
  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睁开眼,一滴水滴落在额头,下雨了。雨刚开始很小,细细的飘着,郝富贵浑不在意的继续躺着。
  后来雨越下越大,他只好爬起来躲到树下。树木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大部分雨势,郝富贵倚着树干看起来像在发呆。
  雨下的更大了,水泼似的浇在身上。郝富贵觉得这雨有些针对他,专门跟他过不去似的。树下很快有了积水,积水越来越高,像是暴雨天城市下水道堵了一样。
  等等,城市?脑子里好像闪过一个画面,没抓住。他郁闷的挠挠头,算了!想不起来。
  这雨来的突然,也停的突然。像个发脾气的人,闹完了脾气,火发出来就完了。
  郝富贵淋的跟落水狗一样,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黏在额头上,要不是刚才积水涨起来的时候上了树,这会儿得更狼狈。
  打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把衣服脱了拧干水,在树上扭来扭去的又费了半天劲穿回去。瞅瞅树下没散的积水,打算还是继续待树上。
  找了个舒服姿势,放飞自我的舒展开身体。半眯着眼脑子里跑马的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犯了困。
  刚要睡着,就觉得身边开始起风了。冻的他一哆嗦,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熟悉的旋风席卷而来。郝富贵心想:“终于要回去了,真好。”


第十三章 被围殴的废柴

  回去是回去了,但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这次的待遇明显跟上次不同,上次是舒舒服服的从床上醒来,这次是直接砰的一下被扔在地上!
  啧啧,看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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