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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九变(夜醉)-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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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头冷哼道:“我黑熊是这里的牢头,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明白吗?”
听到这话,林峰心中一阵骇然,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莫非从五行界直接来到了俗世,要不然,怎么会出现牢头与差役,这些人物,可只有俗世官府衙门才有的。
可怜他虎落平阳被狗欺,此刻竟然连一点灵力也提不起来,他这才知道,此刻自己一身功力,也让别人禁制了。
提着他的另一名牢役喝道:“还不答黑爷的话!”
林峰尚未及答应,眼前人影欺近,那大牢头黑熊两手穿过他颈项,借力冲前,一膝猛顶向他丹田气海大穴。
林峰惨叫一声,那两名提着他的牢役趁势松手,让他仰撞后墙,再滑落地上。
大牢头嘿嘿一笑道:“招供纸送来了没?”
有人答道:“还没有!”
大牢头冷冷道:“将这小子关进四号死牢,当他在招供纸上画了花押后,你们知道应怎么做吧!”
牢役答道:“当然当然!这事咱们都做习贯了,我们又怎能不好好招待他。”
痛得死去活来的林峰被提了起来,往信道的深处走去。
穿过另一道有四、五名牢役守卫的铁栅后,才到达囚禁犯人的地方,近栅门处的两排十多个牢房,每间都囚了十多个囚犯,显然是刑罪较轻的犯人。
死牢在下一层的地牢,经过了一道头尾都有人把守铁门的长阶后,林峰给台到另一道较短小的长廊,每边各有四间牢房。
牢役打开了左边最后的一间,将林峰像包货物般抛了进去。
“篷!”
林峰摔了个四脚朝天,终于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缕声音钻入耳内道:“小子!小子!你醒了没有!”
林峰吓了一跳,以为又是那大牢头来羞打自己,连忙坐起身来。
只有几面剥落墙壁的死囚窒静悄俏地,牢门紧闭,人影也不见一个,唯有铁门的屋角有个通气口,但窄小得只能容猫儿通过,一盏油灯挂在墙上,照得囚室愈发死气沉沉。
难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生出幻觉。
“有人来了!”
林峰吓了一跳,这回清清楚楚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但为何却不见有人?
“啪!”
牢门的小铁窗打了开来,一对眼望了进来,见到林峰,喝道:“退后!”
林峰呆了一呆,退到离门最远的墙边。
铁门下摆处另一长形方格打了开来,递进了一盘饭肴和茶水,出奇地丰富。
牢役闷哼道:“便宜了你这小鬼,不过你也没有多少餐了。”
直至牢役离去,林峰仍呆呆坐奢,他人极机灵,怎体会不出牢役话中的含意,心中狂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想我堂堂还虚境界,实力可与合道强者硬碰的五行人士,难道真要死在这微不足道的凡人手中么!”
四周寂然无声。
“小子!。眼前有饭有菜有汤,还不快医医肚皮子。”
林峰再无怀疑,骇然道:“你是谁?你在那里,你看得见我吗?”
那道声音道:“我就在你隔壁,你虽见不到我,但我早已过去摸过你全身每一寸地方,治好你的伤势,否则你现在休想能开声说话。”
林峰一呆,但再一细想,他说的话却没有什么道理,假设他能穿墙过璧,来去自如,为何还会给人关在这。
那道声音又道:“若不是见你是可造之材,我才不会费神理会呢。”
林峰心中一动,自己果然再没先前的伤痛疲乏,看来他又不是吹牛,忍不住问道:“前辈为何给人关到这来?”
那道声音冷哼道:“本祖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谁能把我关起来。”顿了顿后长叹一声,颇有英雄气短的意味。
林峰同情之心大起,大家同是沦落人,安慰道:“前辈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要在这里……这里定居。”
那声音哈哈一笑道:“定居!好!就是定居,你的心肠很好,来!给我看看你。”
这回轮到林峰要叹起气来,若他能过去,不如直接逃出这可怖的牢狱更为划算。
“啪!”
林峰愕然台头,往隔着两间牢房的墙璧顶部望去。
只见一块大石头突然凭空消失不见,露出一个可容人穿越的方穴。
林峰一时目定口呆,那瑰大石最少有五、六百斤重,可它在空中移动时,却像豆腐般没有重量。
这只有五行者才能有的手段。
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璧顶洞穴钻出来,轻轻一个翻身,落到林峰身前,此人身形雄伟之极,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一眼望去如同天上降魔主,人间之太岁!
顾盼间自有一股慑人气态,那有半点阶下之囚的味儿。
林峰张大了口,说不出半句话来。
此人挨墙坐下,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他,忽地哈哈一笑道:“算你走运,竟通过了本祖的肉身测试。”
林峰呆道:“什么肉身测试?”
此人道:“刚才我检查了你的受伤状况后,输了一道恰好能治好你伤势的神力进你的体内,再看你伤愈回醒的时间,便可从而推知你的肉身好坏至何种程度。”
林峰不能置信地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的身体,连道:“你一道神力便治好了我的伤?”
第七百五十九章 万邪魔尊
那人晒然道:“这有何稀奇,对于五行者来说,除非经脉肢体尽断,否则任何肉身的创伤都可复原,经脉可重续,断肢亦可重生,我测试最难处,只是在于有否那种判断伤势的眼力,其它又何足道哉?”
林峰似懂非懂,但眼前这人的信心和口气,自然而然地使他感到对方并非胡言乱语之徒。
此人忽地压低声音道:“你以比常人快了十倍的时间便全身经脉尽通,显示你是块不能再好的好料子,要不然,我也不会将你弄得这里来。”
顿了一顿,仰天一阵大笑,无限得意地道:“乾天老祖!乾天老祖!任你智比天高,也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你找了几千年也找不到的东西,竟在此等时刻送到我面前吧。”
林峰全身一震,道:“乾天老祖?”
大汉笑声一收,沉声道:“你先给我道出来历身分,为何会去本人以前居住过的古风殿,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他的话声语调,均有一种教人遵从的威严气势,可知乃长期居于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林峰给他一问,禁不住一五一十细说从头。
大汉只听不语,每逢到了关节眼上,才问上两句,而所问的又都切中重要环节。
林峰说完。大汉哂然道:“没想到你小子还去过生肖门,而且还修炼了乾天老祖留下的《乾坤九变》,哈哈!这事简单非常,要不是遇到本祖,你小子却真要成为乾天老祖的丹鼎了。
那老家伙自号名门正派,但做起恶事来比谁都更阴损,还要装出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却不知在暗中已毒害了多少生肖门人。”
林峰心中也隐隐摸到这答案,但却不敢想下去,这时听到大汉说出来,忍不住问道:“他为何要杀害生肖门人?”
大汉嘿然道:“天下事无奇不有,你既然修炼过《乾坤九变》,就应该知道十二生肖经吧,我告诉你,除了你的《乾坤九变》,每一门生肖经中都藏着一个重大秘密,这就是乾天老祖要暗害生肖门的真正原因……”
说到这里,大汉突然沉吟不语,像在思索着某些问题,忽地神情一动道:“有人来了,背转身!”
林峰不知他要弄什么玄虚,但却感到对方不会加害自己,闻言背转身来。
“啪啪啪!”
在刹那的高速里,大汉在他背上拍了三掌,每次掌拍背上时,一股热流便钻入体内,似乎顺着某些经脉流去,舒服非常。
大汉迅速在他耳边道:“这次有四个人来了,显然是要将你押出去,苦打成招,记着,每当有人要打你某部位,你便想着那部位,保可无事,想个方法,拖着他们,死也不要签那分招供书。”
林峰全身一颤,骇然道:“假设他们因此怒羞成怒,要杀了我,怎么办?”
大汉冷笑道:“我就是要让他们杀了你!”似乎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对此,林峰却疑惑无比,他知道这大汉的身份来历非凡,但说话间,却总是让人摸透他的心思,只得暗自叹息了一声。
背后微响。
林峰回身一望,大汉已失去踪影,仰头看,璧顶方洞已恢复原样,这大汉手脚之快,使他怀疑自己只是在做梦,但体内三道流动着的神力,却是活生生的现实。
一阵金属磨擦的声音后,大门打了开来,数名凶神恶煞的牢役,在大牢头率领下,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其中一人将林峰碰也未碰一下的饭肴一脚踢起,碗盘带碟哗啦啦往林峰的脸门砸去。
林峰大吃一惊,自然而然所有注意力集中往脸门去,说也奇怪,体内坚二道神力倒真像有灵性般,分由腹部、脚底和后枕以惊人的速度写往脸门处。
同一时间,碗碟撞上脸门。
林峰脸部被撞处蚁咬般轻痛数下,却没应有的剧痛,耳边响起大汉的声音道:“还不装痛!”
林峰“乖乖地”惨叫一声,双手掩脸。
大牢头阴阴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将他拖往刑室。”
其中两名牢役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将林峰挟起,硬拖出去。
不一会儿,林峰就给拖至牢道的最深处,一名牢役拉起了一块覆在地上的铁板,露出进入下层的另一道石阶。
两名牢役一抽一抛,林峰像个人球般沿阶向下滚去,手链脚锁碰着石阶发出混乱之极的剌耳嗓响。
三道奇异的神力在体内游走,林峰不但感不到痛楚,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不过他却装作连爬也爬不起来。
大牢头责怪道:“你们不要那么手重,摔断他的手骨,你们能否代他画押。”
一名牢役道:“这小子强壮得很,牢头休要担心。”沿阶下去,喝道:“爬起来,否则踢爆你的龟卵子。”
林峰大吃一惊,现在他只是普通一个,暗忖不知大汉输进的神力是否能保护那么脆弱的部分,连忙爬了起来。这回轮到大牢头大吃一惊,看傻了眼,奇怪这人为何还能爬起来。
林峰趁他们尚未下来前,偷眼一看,原来自己目下站在一个四、五百尺见方的大石室内,除了一张大木台和几张大椅外,十多种不同的刑具,散布在不同角落和墙璧上,一同营造出阴森可怖的气氛。
一只手搭上他肩膀,林峰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只见大牢头黑脸绽出一丝极不匹配他尊容的笑意,道:“小兄弟,不用慌张,来!我们坐下好好谈一谈。”
林峰受笼若惊,惶恐间给按在长木桌旁的椅子坐下,大牢头在他对面坐了,斜着一对眼打量着他,其它四名牢役,两名守在大牢头背后……
两名则一左一右挟着林峰,其中一人的脚更踏在林峰的座位处,十只眼虎视耽耽,使林峰浑身不自在。
大牢头将一张供词模样的文件平放台上,待人准备好笔墨后,轻松地道:“小兄弟,我这人最欢喜爽直的汉子,我看你也属于这类好汉子,希望你不要令我这次看错了人。”
林峰茫然望向他。
大牢头伸手按着桌上的供状,道:“让我们作个交易,只要你签了这分供状,我保护直至正式提审前,我都会善待你,我人老了,变得很懒,心肠也软多了,不想费时间对你用刑,只想快点交差便算了。”
左边的牢役大力一拍林峰肩头,将头凑上来道:“黑爷绝少对犯人和颜悦色,你是例外的例外了。”
站在右边的牢役服侍周到地将沾满墨的毛笔塞入林峰手里,道:“黑爷待你这么好,签吧!”
林峰冷然道:“签就签,小爷还怕……”林峰提笔待要签下去。
蓦地大汉的声音在耳内疾喝道:“蠢材!不要签,你以为这是什么东西,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是幽灵殿,你若画押,就是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他们。”
林峰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这里是处俗世牢狱,却没想到有着这么大的名头,怪不得自己进入这里面后,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望向大牢头,对方一点也不像听到任何异声的样子,道:“不用犹豫了!”
林峰眼光移到压着供状的长方纸镇上去,心下骇然,难怪大牢头先以手遮纸,原来是要掩盖上方纸张上的灵魂印记,当下又怒又惊。
大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坚持要见狱长。”
林峰暗叫好主意,因为自己是让他冤枉的,自己若要见狱长,是大牢头最头痛之事,就算他不去做,也可收拖延时间之效。
林峰深吸一口气道:“我要见狱长一面,问清自己犯了什么罪,才会在供状押上名字。”
大牢头想不到如此转折,脸色一沉道:“你画了押,我立时将狱长请来。”
林峰坚决地摇头。
大牢头大怒而起,喝道:“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大刑侍候。”
林峰一下子便给左右两人从座位处小鸡般提起,挪到一个铁架处给绞了起来,各式各样的刑具对他轮番施为,不一会他身上再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可是实际上他所受的苦难却微乎其微。
体内由大汉输入的神力立时救兵般赶到那里,形成一个隐于皮层下的保护罩,使伤势不能侵入,伤的只是表面。
每次当被问及是否肯画押时,林峰的头只向横摇。
大牢头等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脆弱的小子原来竟是如此坚强。
大牢头老羞成怒,拿起一把斧头,喝人将林峰的手按在一个木枕上,冷冷道:“你再敢摇头,我宰了你。”
林峰对大汉已充满信心,咬牙道:“见不到何狱长,我怎样也不画押认罪。”
大牢头狂叫一声,利斧劈下。
林峰吓得两眼齐闭,心叫吾手休矣。
“笃!”利斧偏歪了少许,劈在指尖未端上方寸许处。
大牢头诅咒起来,骂遍了林峰的十八代祖宗,最后颓然道:“将他关起来再说。”
林峰又给掷回了死囚室内,这次大汉一点也不浪费时间,立即钻了过来,又仔细地审查林峰的伤势,最后满意地点头道:“好!好!你又过了我的第一关,并不排斥我输给你的神力。”
林峰见怪不怪,随口问道:“我多谢你还来不及,怎会排斥你的神力,且即使要排斥也不知怎样实行呢,现在我体内的灵力不知为什么,都不能调用了!”
大汉两眼一瞪道:“你对自己的身体有多少认识?”
林峰一呆,这大汉的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大汉道:“幸好你的身体完全接受了我输送给你的神力,否则你在来这里以前,就死气爆发,已死于非命了,此刻,你若妄想动用体内灵力,那是自寻死路。”
林峰听他轻描淡写道来,却没有丝毫怜悯,心中不由有点不舒服,可是对方终是帮助自己,构竖自己时日无多,有什么好计较的。
大汉忽地神情一动,低喝道:“躺下装死。”也不见他用力,整个人像突然消散了一般,化为透明的虚影升上门上的壁角,像壁虎般附在那,除非有人走进囚室,再转头上望,否则休想发现他的存在。
小铁窗“啪”地打了开来,一个牢役看了一番后,才关窗离开。
大汉落了下来,落地时,铁塔般的身体像羽毛般轻盈。
林峰忍不住问道:“以前辈的修为,这地方怎关得着你。”顿了顿再轻声试探道:“你走时,可否带我一道走。”
大汉目光灼灼上下打量他,表情出奇地严肃道:“你真的想走?”
林峰道:“当然!”
大汉道:“那你想不想驱除体内死气?”
林峰苦笑道:“前辈将这地方说得如此可怕,我能逃出生天我已心满意足,况且我那有本事驱除体内的死气。”
大汉伸手抓着他肩头道:“只要你答应完成我的志向,我不但可助你逃走,还可以使你有足够的能力称霸五行界。”
林峰呆了一呆道:“连前辈也做不来的事,我如何可以完成?”他确是肺腑之言,这大汉不论智计修为,均高超绝伦,在他心目中甚至不逊于任何他所见过的强者,如此人物也做不来的事,教他如何去做?
大汉哈哈大笑,道:“你有此语,足见你非是轻诺寡信的人,只要这样的人,才会斟酌自己的能力,反而将逃命一事放在一边。”他沉吟起来,好一会才道:“你知否我是谁?”
林峰茫然摇头。
大汉淡淡道:“我就是乾天老祖平生死敌,万邪魔尊。”
林峰的脑轰然一震,目瞪口呆。
第七百六十章 英雄末路
要知万邪魔尊乃五行界魔道第一大派门天魔门的创始人,据说此人已早成就不死不灭之躯,成为能与与生肖门乾天老祖齐名的传说人物。
他在五行界的声名,不可谓不显赫,为何竟沦落至困在这样的一个死囚牢内?
林峰透了一口大气,颤声道:“你怎会在这里?乾天老祖也还逗留在这个世上?”换了另一人,第一个反应亦会是这个问题。
万邪魔尊微微一笑道:“你这句话恰好是答案,正因任何人也想不到我在这里,所以我才来到这里,任何人也想不到乾天老祖已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
林峰灵机一触道:“你在这里,是否是因为生肖门的乾天老祖?”
万邪魔尊闪过赞赏的神色,和声道:“除了他外,谁人能使我要找地方躲起来?”
林峰大奇道:“既然要对付的人是他,我又怎能帮得大忙?”
万邪魔尊哈哈一笑道:“本祖自有妙法,乾天老祖虽自负不世之才,以这个世界的‘守护神’自居,但他总还是人,而不是真正的神,只要是人,便有人的弱点,例如他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内正是其中一项,岂知我还有最后一着奇兵。”
林峰关心的是另一问题,乘机问道:“乾天老祖既然已以神自称,是否真的已成就不死不灭之躯,无敌于当世?”
万邪魔尊微一错愕,沉吟片晌,轻叹道:“乾天老祖是否真的天下无敌,谁也不能作出答案,不过就我所知所闻的人,或者幽冥宫的那个老怪物尚有可拚之力……”
说到这,粗浓乌黑的双眉紧锁起来,苦思而不能自得。
林峰待要问他幽冥宫的那个老怪物是谁时,万邪魔尊已喟然道:“我曾和他交手……”
忽又停下,眼中混集着奇怪的神采,似是惋惜,又似困扰和憧憬,甚至带点惊惶。
林峰想说话,万邪魔尊作了个阻止的手势,大力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喜叫道:“是了!他的‘生肖神通’与‘神道心经’非是无懈可击,否则我也不能在他全力运展功法之际,逃了出来,唉!”
林峰对他的忽喜忽愁大感摸不着头脑,傻子看傻子般望着万邪魔尊,这曾叱诧风云、威震一方的魔道霸王,传说中神一般的人物,却让乾天老祖迫到了这种地方。
万邪魔尊苦笑摇头道:“但这一来他又可因我能成功从他手底逃出,推断出自己的功法尚有破绽,以他的绝世智能,当能想出补救之法,那时要制他便难上加难了,奇怪奇怪!”
林峰目瞪口呆,不知有何奇怪之处。
万邪魔尊看见林峰的模样,微笑道:“我奇怪的是他‘生肖神通’与‘神道心经’既然大成,怎会将‘神通心经’化名为《乾坤九变》留传于世?”
林峰终于找到可以问的话,道:“《乾坤九变》修炼到最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万邪魔尊双眼一瞪,道:“这事你问起任何人,保证你没有答案,天下间或者只有我一人知晓。”
林峰大感兴趣,竖起耳朵,静心等待,一时间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凄惨遭遇,抛诸脑后。
万邪魔尊续道:“一般邪功,都是以吸他人精力为主,可乾天老祖的‘神通心经’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凡是修炼了这种功法的人,就会成为他神力的供应者。
也就是说,当你这种修炼他功法的人,出现在乾天老祖面前时,本身功力不但不能为已用,反而会为他所用,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想当年我与乾天老祖决战,错觉丛生,只觉四面八面都有人源源不断的供用灵力与他,故一筹莫展,若非我在败势将成之前,全力逃走,后果堪虞。”
林峰心想那一战定是动地惊天,只不知这让天下任何人都忌惮的万邪魔尊,又动用了多少不同神通来对抗乾天老祖?
两人各自沉吟,各自思索,牢房内寂静无声。
万邪魔尊叹了另一口气。
林峰心地极好,反而安慰起万邪魔尊道:“前辈何用叹气,只要你一日健在,当有卷士重来的一天。”
万邪魔尊摇头道:“我万邪魔尊纵横天下,显赫一时,早已不负此生,何须强求卷土重来,人生只不过一场大梦,轰轰烈烈干个他妈的痛快,便够了。”
林峰愕然,想不到万邪魔尊竟有如此襟胸,暗忖亦是这等胸怀,才能使这魔道霸王成为宇内有数的高手。
万邪魔尊脸色忽转凝重,道:“现在大牢头必已遣人往找狱长,只要他一到,你便拖无可拖,所以时间无多,你须小心听我说。”
林峰呆道:“前辈干脆带我逃离此处,不是解决了一切问题?”
万邪魔尊道:“这一来会暴露了我的行藏……”沉吟片晌,再叹一口气道:“我本想迫你发个毒誓,才告诉你我的计划,但想起造化弄人,千算万算,那及天算。”
说罢仰首望向室顶,眼神忽明忽暗,忧喜交换。
林峰知他有重要的话说,知趣地静待。
万邪魔尊望向林峰,闪过欣赏的神色,道:“小兄弟!你知否魔道与正道之别?”
林峰张开了口,正要说话,忽地哑口无声。
原来当他细想一层,虽然在修炼的时候,整天魔道和正道两字挂在口边,似乎魔道、正道之分,泾渭分明,乃是天下真理。
可是这刻员要他说出何谓魔道?何谓正道?
卸发觉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思考这个似是浅而易见问题。
万邪魔尊微笑道:“你不知也难怪,天下能通此理者,没有几人。”
林峰呆子般点着头。
万邪魔尊傲然道:“天地万物,由一而来,虽历尽千变万化,最后总要重归于一,非人力所能左右。
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生二者,正反是也,魔道现仙道也是由此而来,人虽不能改变这由无到有,由有至无的过程,但却可把握这有无间的空隙,超脱有无;而无论是魔道,还是正道,其目的均是超脱有无正无反的生死之境,只是其方式截然不同吧!”
林峰眉头大皱,似懂非懂。
万邪魔尊耐心解释道:“人自出生后,便身不由己,营营役役,至死方休。”接着冷笑一声不屑地道:“那些所正道人士终日埋首于所谓先圣之言,什么忠爱中庸之道,只是一群不敢面对现实的无知之徒。”
林峰心内辩道:“人所知有限,终日探求生死之外的问题,怎还能正常地生活下去?”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万邪魔尊正是非常人。
万邪魔尊续道:“入道入魔,其最高目的,均在超脱生死,重归于一。
不过所选途径,恰恰相反,譬之一条长路,路有两端,一端是生,一端是死,如欲离此长路,一是往生处走,一是往死逃,入道者选的是‘生’路……
所以致力于返本还原,练虚合道,由后天返回先天,重结仙胎,返老还童,回至未出生前的状态,此之谓道。”
这番话对林峰来说,确是闻所未闻,一时间听得头也大了起来。
万邪魔尊这次并没有细加解说,道:“有生必有死,有正必有反,假设生长正,死便是反。若死是正,则生是反。
修道者讲究积德行善,功于‘生’;
修魔者讲求残害众生,功于‘死’,其理则一。”
林峰大为反感道:“假如修魔也是真理,还有何善恶可言?”
万邪魔尊哈哈一笑道:“所谓积德行善,又或残害众生,均是下作者所为,从道者或从魔者,当到达某一阶段,均须超越善恶,明白真假正邪只是生死间的幻象,这道理你终有一天能明白,现在亦不须费神揣度。”
林峰想说话,却找不到适当的词语。
万邪魔尊字字玄机,显示出他过人的识见智能。
万邪魔尊续道:“魔道专论死地,要知生的过程繁复悠久,男女交结,十月成胎,翼翼小心。
魔门则狂进猛取,速成速发,有若死亡,故练功别辟蹊径,奇邪怪异、毒辣狠绝,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乾天老祖的《神道心经》便需找寻炉鼎,潜藏其中,进入假死状态,一旦播下魔种,由假死变真死,大法始成,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十二生肖经与《乾坤九变》留传于世的原因,因为凡是修炼此功法的,都将成为他的炉鼎。”
林峰奇道:“若是真死,还有什么成功可言?”
万邪魔尊答道:“死是真死,不过死的是炉鼎,魔种藉炉鼎之死而生。
乾天老祖现在还没有成神,大有可能是炉鼎上,出了意想不到的问题,否则他将成为这五行界,古往今来首次出现的真正魔神,那时他厉害到何等地步,就非本祖所能知了。”
他不愧智能高超,推断出乾天老祖遇上的问题,有如目睹。
林峰禁不住问道:“你为何会对乾天老祖的事情,知道得这般详尽?”
万邪魔尊低声道:“这件事天下无人知晓,因我和乾天老祖关系非比寻常,数万前年,生肖门分为兽道与人道,他乃万年前兽道一脉,而本祖则属当时人道系统。
虽同属生肖门,但两派的斗争却持续不断,所以乾天老祖神通初成,第一个找上的便是本魔尊,乾天老祖此人来历神秘,极可能有远古神兽血统,一直在五行界搅风搅雨万兽宫,亦应是他手下势力之一。”
林峰呆了起来,想不到个中复杂到这般地步。
万邪魔尊道:“现在是已是三更时份,不出一个时辰,大牢头会再使人将你提进刑室内,若他们请来了狱长,便再无拖延之计。”
林峰奇道:“你怎知他们会在一个时辰内来提我?”
万邪魔尊冷哼道:“这只是他们收取灵魂的刑家小道,对一般人来说,四更时份是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刻,若把握这时间加以拷问,每收奇效。”
林峰打个寒噤道:“那我怎么办?”
万邪魔尊微微一笑,对他作了一番嘱咐。
林峰呆道:“这真行得通吗?”
万邪魔尊还要说话,神色一动,道:“他们来了。”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便回到了邻室。
不一会,牢门打了开来,林峰又给提进刑室里,一个黑面人和大牢头赫然坐在刑室中。
林峰给推到原先的椅子坐下,认罪书摊在桌面,笔墨一应俱全。
黑面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想不到你是如此一名硬汉,某人好生佩服,现在我已到此地,你又有何回报?”他纯以商人口吻和林峰交谈,显是先礼后兵的格局。
林峰依着万邪魔尊的教导,先叹一口气,才道:“小子虽是无知,却非愚顽之辈,这刻见到狱长来此,那能不立即心死,老总叫我签什么,小子便签什么。”
狱长等大为惊奇,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却如此老成通透。
林峰道:“小子无亲无故,生生死死,了无牵挂,不过临死前有一个要求,万望狱长恩准。”
黑面人一生无数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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