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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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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宫内。
“你坐一会儿吗?”
“好。”美人邀请自是不能驳了佳人的面子,她随着凌清雅进了宫殿,随后凌清雅挥退了众人,只与她坐在寝宫的外殿。
“无忧……”
“嗯……”
“你热吗?”
“公主觉得热吗?”
“有些。”
“许是刚才喝了酒吧。”
“是这样吗?”
“喝些茶吧。”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手指有意无意抚过她的手心。
她静坐在一旁看着凌清雅的脸色慢慢变得潮红,看她有些难耐地揪紧裙衫,突然道:“公主今晚真漂亮。”
“是吗?”闻言凌清雅的脸颊愈发火热,连带着内心深处也变得灼热,有些羞于启齿的渴望。烛火映着地上的影子,愈来愈进,眼前一黑,林无忧已经站在她身前,怜惜地伸出双手抚上她的肩,深情道:“再过一月便可迎娶公主回府了。”
“无忧……”凌清雅突然搂住她的腰身,理智已经变得模糊更是不曾发觉她腰身的纤细,“我突然好难受……”
“公主许是累了,我先回去了,公主好好休息。”
“不要!你不要走,留下来,留下来陪我……”说着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于礼不符……”
殿内的烛火被熄灭,林无忧用布带遮住了她的眼睛,凌清雅含羞地垂下双手,任由她带着往床铺走去。
把她慢慢地推到在床上,她撤离身子,看着进来的黑衣人,微微含笑,双手比了一个十的动作,然后退了出去。
她隐在皇宫一角,等的人出现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道:“没被发现?”
“老子怎么可能暴露?”
“那最好,这是银票,十万两。”
男子接过银票,双眼泛着光芒,“公子真是爽快!”
“拿了钱就走吧,以后不要在盛京出现了。”
“好嘞,不过我倒是很奇怪公子放着那么个美人不要,不觉得心疼吗?”
“这是我的事,有人来了!快走!”她轻声道,不在回头看他便走出了一片黑暗。
看着迎面走来的人,她止住脚步,那人也是一样,中间隔了长长的过道,遥遥相望。
最后她含笑着向他走近,“苏大人还未回去?”
“林大人不也是如此吗?”
“我这就回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突然不知所措了,有些东西好像不是他能抓得住的。
正旦期间群臣免朝,全国欢庆。朱雀大街每年都有花灯,这一年林无忧独自走在人群间,或走或停,各式花灯悬挂于商贩处,她也买了一个,就这么提在手中。
“公子,过年好!”
闻声看去是卖胭脂的小哥,她笑道:“今日还出来做生意?”
“今日出门的姑娘家多些,能比平日多赚些银子。”
“家中妻子生了没?”
“公子还记着呢!有劳公子挂念,前段日子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呵呵。”他笑得甚是满足,林无忧也被感染了,发自内心的笑了,“那恭喜小哥了。”
“谢谢公子,这些带回去给夫人用吧!”说着他递给林无忧一盒水粉,“前段日子还差人来买,看来夫人用着喜欢,这个便送给夫人了。”
“小哥留着吧,做些生意不容易,现在可是家有妻儿。”
“公子可不要小看了我,这些我还是送得起的。”
见状林无忧无奈,只得收下,“那谢过了。”
沿着河边看到河里漂浮着许多花灯,找了一处蹲□去,用火折子点燃了花灯把它轻放在水中,花灯摇摇摆摆,向下游漂去,取出了水粉盒子一并放在水上,盒子轻晃着似要下沉最后还是稳住了。
起身看到远处乍现的烟火,璀璨绚烂,却也稍纵即逝。
沉静了两年,棋局已布,她仰头看向广袤苍穹,是时候了吧。
……
正月初四,清雅公主大病,太医院众人束手无策,袁皇后忧心忡忡,几次万福寺祈福,公主仍是憔悴在榻,伊人愈发消瘦,惹得袁皇后无限心疼。
“大人,这边请。”
“公主近日可好些?”
“还是这样。”
“我去看看。”
“是。”
林无忧打量着床上沉睡的人,苍白的面容,瘦削的面庞,轻纱帱幔,遮不住那逝去的芳华。
床上的人幽幽转醒,看到她有些娇羞地拢紧锦被,“你来啦。”
林无忧笑笑,百般柔情地坐在床边,“公主可好些?”
“咳咳……还是那样……”
“公主好生养病。”
安抚了她一阵便又睡去,临踏出寝殿前,林无忧又转身看向已然满足熟睡的女子,真是个痴情人儿呀。
“大人,娘娘有请,请随我来。”
袁皇后在偏殿等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发髻高挽,凤凰珠钗间于发间,艳光四射。林无忧请安过后便立在一旁,只听那雍容贵人开口道:“太傅今年已有二十了吧?”
“是。”
“清雅如今也是十九了,该是嫁人了,如今身体微恙,本宫想着办些喜事热闹些,这样雅儿说不定会痊愈。”
“全凭娘娘做主。”
“太傅大人对雅儿可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是。”打心眼儿里厌恶。
“那便好,清雅是我唯一的女儿,小时候被我给宠坏了,日后到了你府上太傅还要多担待些。”
“娘娘尽管放心。”
翌日,德熙帝下旨,太傅林无忧与清雅公主将于正月初八完婚。
碍于礼教,成婚前三日男女不得相见,林无忧被免了早朝,在家准备成婚事宜。
在房内小睡了一会儿,她幽幽转醒,朦胧着双眼唤道:“念安?”
“少爷。”进来一位婢女,林无忧僵住揉着眼的手,嘴角泛着苦笑,“没事,你下去。”
婢女听闻并未出去,而是向着她道:“少爷,朝中诸位大人送来了贺礼,您要去看看吗?”
“不用,让福伯打理便可。”
在房内枯坐了一会儿后她穿了外袍出去,府内正在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下人见她也是匆匆行礼便离去,这么忙干什么呢?用的到吗?
她倚在一根雕花大柱上,看着府中焕然一新的装扮,不禁微闭双眼,脑中突然现出苏景弦清冷的眼眉,“恭贺林大人大喜。”随后便拂袖而去。
昨日过午苏景弦突然来到府上,两人一直静坐在前院大厅,无一人开口,她百无聊赖地拨着浮在杯中的新叶,浅浅嘬着苦涩的茶水。
“林大人真要取公主?”
“圣旨已下岂可儿戏?”
“林大人不曾当此儿戏吗?”
“苏大人想说什么?”
“……”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常情了。”
“林大人应当婚么?”
“难道不该吗?”
最后他冷笑着留下那么一句话便翩然离去,留下她一人在那里微张的嘴,他好像不高兴了,是因为她要与凌清雅成婚么?他喜欢凌清雅?可也不对,要是喜欢以他的条件只要请旨,德熙帝定会很高兴地将女儿嫁与他。
“少爷,凤公子派人送来了贺礼。”
“哦?是什么?”
管家随后挥挥手,只见两名壮丁抬着一口镶金的红木箱子上前,管家打开箱子,林无忧见了不禁发笑,凤倾城真是……
19、第十九章
19、第十九章 。。。
箱内是一座上好白玉雕刻的观音像,静坐莲花之上,手抱一小儿。
“凤公子真是有心。”管家眉开眼笑道,“等到少爷成婚了府里添个小少爷,那时才热闹,呵呵。”
“嗯,是挺‘有心’的。把这个收到库房,好生放着,日后定会派上用场”
“这……少爷,这不放在您房里吗?”
“用不着,先放回库房去。”
“……哎,是。”
这时有小厮来报,“少爷,丞相大人让人送来了贺礼。”
“人呢?”
“候在府外,说要亲自交给您。”
“知道了,我去看看。福伯,你把这个先送进去。”她说完便想着府门走去,出了府门便看到站在大门右侧的青年,不是一直跟在苏景弦身边的苏言,有些面生。
“在下苏行,是我家公子的随从,今日奉我家公子之命来给林大人送上贺礼。”
“丞相大人客气了。”
“我家公子这几日身体微恙,林大人大喜之日怕是不能到场了,这是我家大人的一片心意。”
“他又生病了?”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声音中饱含担忧。
“嗯,昨日便开始不适了,许是着凉了。”一边说着一地递给她一个锦盒,包装得精致,“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片心意。”
林无忧接过来,收在手中,“替我谢过你家公子。”
“那我告辞了。”
看着苏行离去的背影,她在府外站立片刻之后才进去,拿了锦盒径自去了书房,看着摆在书案上的盒子,凝视良久才伸手去拿过来,放在手心掂量着也不是很重,解了绳结揭开后看到的是一块白玉平安扣,嘴角微微上扬,为何都是送来的玉石呢?
她拿过来细看发现是那一日她陪他去挑的,不由皱眉,他为何要送这给她当贺礼呢?眼神瞥过盒子,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她拿出展开,工整的一行楷体映入眼帘:唯愿汝安。
脑袋一片空白,那简寥寥几字压得她的心口有些沉重,他这是什么意思呢?脑中不由警醒:苏景弦已过弱冠之年还尚未娶妻,他不理会盛京女子的爱慕,他这些日子来对她尤为亲切,可她现在是男儿身,他喜断袖?右手习惯性地摩挲着鼻尖,还有一种可能,她不敢想象,苏景弦发现了她的身份?可她隐藏地很好他又能如何得知呢?
这一刻她觉得他高深莫测,难以通透。
正月初七那日,即是成亲的前一日,府中装点得一派喜庆,她让福伯去备车引来了他的一阵惊奇,“少爷,明日便是大婚了,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念安。”
“是。”福伯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摇着头去给她备车了。
依山傍水的地方,有一座新砌坟茔。
她让车夫候在一边只身一人走到坟前。风拂起她的衣袍瑟瑟作响,束起的发丝飞扬,呆了片刻之后她起身走向马车,“进宫。”
“可……少爷……”
“我说进宫。”
“是。”车夫自知不能驳了主子的意思便应了下来。
林无忧并未光明正大的入宫,她让车夫在皇城的西华门,守门的侍卫是她的人,只点点头便让她进去了。
一身便服,她挑着隐秘的路线抵达永乐宫,早有太监候在门外,见她来了恭敬地颔了颔首,“公子小心些。”
到达凌清雅的寝殿时,殿里早没了宫人的侍奉。她拨开层层纱幔看到凌清雅含笑着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脸上红霞似火掩去了几分病态。
从镜中见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以为是自己幻觉,直到镜中的人在朝自己微笑,她惊讶地转过身去,有些不可置信,“无忧!你怎么来了?”放下手中的梳子她起身至她身旁,“这几日我们不可见面的!”
“我怕再不见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公主开心吗?”
“嗯。”凌清雅含羞地埋下头,林无忧看着她绯红的侧脸,“可是我却开心不起来。”
“嗯?”
“明日即将大婚,我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
“什么意思?”
“我娶不得高贵的公主殿下了。”
“呵呵,无忧,你怎么了?你这是在逗我玩儿吗?”
“我怎么有这胆量呢?”
“我……我们已有夫妻之实!”她急急道,不去理会林无忧脸上的嘲讽。
“夫妻?呵,公主殿下真会说笑,我怎么会和公主有夫妻之实呢?哦!公主倒是提醒我了,除夕那日有名采花贼偷偷入了后宫,我去抓却未抓到。”
“无忧,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凌清雅双手紧抓着裙裾,不安的摇着头。
“我在说我并未碰公主分毫。”
“你……你说什么?”凌清雅有些慌乱地后退,最后跌坐在床榻之上。
林无忧慢慢逼近,在她耳边微微吐着气息,“多年未见了你变得可真是狠心呀,是你那手段狠毒的母后教的吗?”
“不……不……,你不是林无忧,你不是……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当然不是了,我是那个原该死去的——凌洛悠。”
“你不是她,她死了,她早就死了!”凌清雅显得有些急躁,突然推拒着靠近她的林无忧。
“呵呵,公主真是……天真,谁告诉你她死了?就从一具尸体吗?”
林无忧有些残忍地笑看向她,“其实,我并不想要你性命的,只是……”她突然如发狂的疯子般推搡着她的肩,“你为什么连念安也不能放过?还还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个姑娘,你让她遭受了什么?”
“你……咳咳……来人!来人!”
林无忧突然冷静下来,优雅地理着凌乱的袖口,“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里可是只有我们俩。”
“香秀!香秀呢?”
“你那个忠心的侍女提前去地府给主子开路了。”
“你……噗……”艳红的血洒在胸前,林无忧有些嫌恶地扯过自己沾了几滴鲜红的袖子,“我劝公主还是不要急,省得早早的送命,我还有些贴己话要同你说呢!”
“你疯子,你骗我!”
“我这不是来告诉你真想了么?公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一报还一报,你懂吗?现在用你的命去偿还念安的命,放心,不会让你孤单太久,你那一向疼爱你的母后可是会去陪你的。”
她站在床边看着凌清雅惨白的脸颊,嘴角的鲜血不断溢出,看她痛苦地挣扎着,无助地摇头,就这么冷眼看着这一切,嘴巴里继续吐出无情的字眼,“你说我要不要让公主背负上这不贞的名号含恨而去呢”
“你……”凌清雅微张着嘴却不在发出声来,林无忧最后看向生气微弱的凌清雅一眼,突然扣即心中一根名为良心的弦,想到适可而止,便不再说什么,往宫门走去。
幔纱飞扬,静寂无声,寝殿之内只留下局促的呼吸声。
……
“砰!”
“公主!”
“传太医!”
顿时,永乐宫里乱作一团。
……
西华门的宫墙外,长久地站着一人,看着天色渐渐晚去。许久之后,出来了一名太监,“公子。”
“死了?”
“是。”
“哦,你回去吧,那一群人的嘴巴你给我堵牢实些。你家中二老我会给你照顾妥当。”
“奴才谢公子大恩,若不是公子奴才怕是早就见了阎王去了,奴才此生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林无忧掀了衣袍,登上一旁的马车,“做什么牛马呢?你就等着高升吧。”她坐进车内,便招呼了车夫回去。
正德二十五年元月初七,袁皇后长女清雅公主薨。
林府拆了红绸换上白幡,府中众人均是面色黯然。林无忧跪在佛堂的蒲垫之上,只望着那袅袅青烟,李氏虔诚地敲着木鱼、念着经文。
“你说我娘会怪我手染鲜血吗?”林无忧突然幽幽道。
李氏闻言手僵在半空中,“你若认为是对的即可。”
这时有家丁来报:“丞相大人来了。”
20、第二十章
20、第二十章 。。。
林无忧起身与李氏交代了一番便出去了,家丁一路跟随在她后面。
“人呢?”
“在府外。”
“嗯?”闻言她止住脚步回过头问道:“怎么不请进府里来?”
“苏大人请少爷过去。”
“这样啊……”她出了府门便看见苏景弦立在车边看着她府上挂着的白幡,见她出来了,眼神便投注在她身上,目光灼灼似要把她灼穿。
“林大人心安吗?”他突然问道,言辞颇为冷莫。
林无忧怔住,迎上他清冷的眼神,按耐住心中的不安,然后低垂下头,不去看他,“大人何出此问?”
“清雅公主薨逝,帝后悲恸,你是清雅公主的未婚夫,可觉伤心?”他咬牙问道。
“我为何要伤心?”她突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她知他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交谈最忌讳装傻,“这不是还未娶进府么?”
“你自知娶不了为何还要承下这门婚事?”
“我不敢违背了圣旨。”
“那你就敢欺君吗?你可知欺君是何罪行?”
“不就是杀头吗?”林无忧突然笑了,“苏大人要去告我欺君之罪吗?”
苏景弦突然不再说话,伸手拢紧大氅襟口,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道:“为何要淌这浑水,何故连累无辜?”
“大人说什么无忧不懂。”
“真不懂吗?”他突然向她走近,只要微微低头便可与她鼻尖相触,微热的气息吐在耳边,“洛悠,你究竟要如何呢?”言辞之中包含诸多无奈。
林无忧心惊,只觉一阵恶寒,急急地推开他,带着深思的眼神看他,她一向隐藏得很好,他是何从得知?慌乱之下选择了装傻。“苏大人的话我不明白,还望大人不要随意开玩笑,有些东西说出了可是会招惹是非的?”
“你不是已经招惹上了吗?我可是不爱开玩笑的。”他退离她一段距离,“还需我把话说明吗?你以为你隐藏得天衣无缝吗?凌洛悠,你太天真了!”
天空有些阴霾,四周静寂无声,马车旁也不见车夫,只有青布帘子随着风在掀扬。长久沉寂之后苏景弦长叹一声,开口道:“你回来只为这吗?林侯爷年事已高,丧女之痛且深,你若有心,怎可忍心弃年迈老人于不顾?为何要偏执如斯?”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像是放弃了困兽挣扎一般,低声问道。
“那一日自普陀寺回城地路上。”
闻言她抬头看向他,苏景弦继续道:“你的玉佩让我生疑了。”
“单从一块玉佩便能看出什么吗?”
“是啊,可是它不是一块简单的玉佩,当年我有幸亲眼见过它的与众不同”
“何时?”
苏景弦闻言脸上有些惆然,偏转过头看向林府高挂的白幡,“很久以前了。”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深深凝视着她,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被生生压下去。
半响,林无忧突然半是嘲讽道:“那苏大人要当这个功臣吗?苏大人已经位极人臣了,就不怕功高震主么?”
“我无意与你为敌。”苏景弦真挚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深邃。
林无忧却全然不理会,“那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我既已决定如此便没想过收手,你一朝权臣,我一时罪臣,你若想与我为敌我也不在乎,反而是我高攀苏大人了。自我从安阳回到盛京我就无所畏惧了,断然是九幽高台我也无惧!”
“苏大人,敢问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呢?是谁害得我一夕之间失去所有?苏大人,难道你以为大皇子遇难、三皇子腿疾,就连二皇子长年驻守边疆都是世事常情吗?”
“你……”
“大人,这些话我不曾与他人说过,我是心有不甘。纵使他不爱我母妃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母妃死于非命而让凶手坐拥后宫大权,他要稳固朝纲,后宫之中是要赏罚有度,那为何受累的偏偏是我的母妃?就一场火吗?自古至今这种宫闱之争上演了多少出了他居然也信了!袁家的势力再大那是前朝的事了,他连这个还在顾忌,呵呵……”她突然笑出了泪来,发泄了这几日心中的郁结情绪,此刻她已无退路。
苏景弦上前几步,欲伸手搭上她的双肩可终究还是缩了回来,醇厚的声音带着些怜惜,“我知你不好过,朝堂之中错综复杂,袁家为南凌立下大功,党羽众多,陛下有所顾忌也在所难免。但你须知,女子入朝,欺蒙圣上,视为欺君,抛却其他不说,这便可治你死罪。”
“呵呵,想不到苏大人博学高深却也是庸儒之辈,我南凌女子入朝有典可循,开国太宗皇帝的纯英皇后不就是在朝堂上立了整整六年吗?”
“那你可知那是太宗皇帝力排众议、无视纲常律例群臣觐见护着她!”他的声音不觉提高,失了他平日的风度,说完后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无忧沉默片刻,然后直直看向他因为咳嗽而变得微红的脸颊,“这便是我此生的命,只要能达成所愿我无悔。要是苏大人心血来潮想要建立功劳,我认命,是我太过自信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人。”
“苏大人慢走,不送。”不待他回声林无忧便急急进了府内,背影落寂。
“公子……”苏言见林无忧走了遂从街角回到车边,看着主子呆立在寒风中,犹豫着终是开口了,“公子身子未愈,还是回去吧。”在苏言的搀扶下他缓慢登上马车,马车缓缓行驶,他猛然咳出了血,掏了干净的锦帕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凝视良久之后掀了窗帘子,伸手探出,那沾染着鲜红的帕子便直直随风飘了去。
……
她倚在府门旁边的墙上,背脊紧贴着墙壁,直到听到外面苏言细碎的话语和马车离去的声音才放松了心神。她的苦谁知呢?为何偏偏是她要苟且偷生?罪魁祸首就该享尽荣华、备受恩宠?那几千个日日夜夜她时时提醒自己,她要复仇,她要为母妃为青儿报仇!犹记得初到安阳的穷苦日子,李氏拼了命的为富人家洗衣做针线,严寒冬日里十指红肿,一针一线似扎在她的心头,那个丧夫之后携一女入宫的年轻妇人变得苍老,她的丈夫曾是外公的属下,为救主而丢了性命,外公体恤她孤儿寡母生活艰苦遂就把她们母女二人送进宫。可她的女儿又顶替了自己丢了性命,侯爷府欠她的何其多?她仍旧任劳任怨苦心栽培自己。
冰冷秋雨里她躲在茅草屋内,眼前是李氏忙碌地换着接雨水的破瓷罐,而她挑灯夜读只为考取功名。几年之后李氏靠着接花楼里稳定的绣活儿赚上了钱却不是很多,再后来她靠着自己才学卖些字画,日子终于不再清苦。直到遇上凤倾城,她又变回了富贵人家。那些人呢?他们在锦衣玉食,高枕无忧,极尽奢华,无需担心生活的艰苦难熬!
不知何时天空落起了大雪,如鹅毛般飘落在肩头,她伸手去接,触及掌心的冰冷化成水沾在手心,湿湿的。走至庭中,张开双臂仰起脸庞任由那冰冷的雪粒打在脸上,张着嘴让它落在口中,不停地转着圈,眼角温润,紧闭双眼不然那灼热的液体落下。
远处有丫鬟在小声议论:“少爷太伤心了吧。”
“我看也像,唉……”
“哈哈,哈哈……”她突然狂笑出声,眩晕的头使她就这么倒落在庭院中间,丫鬟见着了纷纷上前来搀扶,她挥退了她们的手不愿起来,睁眼看着阴灰的天空,雪粒砸在脸上刺得生疼,华清池边救她的那人原来是现在的一朝权相,呵呵,真是故人呀……
……
德熙帝体恤她,免她半月早朝,太傅本就是虚职,她也欣然接受。在府中呆了多日并未听到什么风声,她不担心苏景弦去告发她,既然他早就知道若想揭发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前来劝说她收手。苏景弦不是很厉害吗?他是忠良贤臣为何不去护他们周全呢?
一场大雪之后透着春的气息,气候不似以前严寒。她站在窗前,接过落在窗棱上的白鸽,摘了捆绑在它腿上的细小竹筒,白鸽一得自由便扑腾着翅膀飞走。她拿出竹筒内地细小纸条,细细看去,唇角微微上扬,连带着紧皱的眉也舒展开来,撕碎了纸条从窗口洒落,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文*人-书-屋-W-R-S-H-U)
……
多日后她重回朝堂,仍旧是风平浪静的早朝,她站在苏景弦身侧能感受到他深浅不一的呼吸。候在太和殿外时他便和她站得隔了远远的距离,她在接收众人的宽慰时看见他痴痴地看着太和殿的金匾,连她自己也不知她是从何时开始注意他的。
在经受白发人送黑发的打击之后,德熙帝明显衰老了几分,上朝也是萎靡不振,随意询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便要宣布退朝。正欲退朝时工部侍郎突然上前跪下,高喊:“陛下,臣冒死弹劾工部尚书袁国舅贪赃枉法,江南弊案疑点重重万万不可草草结案,臣恳请陛下重新彻查此案!”
她微不可见地一笑,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姑凉们!美妞儿们!走过路过飘过千万不要沉默!喝着苦茶码字,留下你们的意见感慨,咱交流交流!潇要听群众的呼声!
请热烈的撒花吧……╭(╯3╰)╮
21、第二十一章
21、第二十一章 。。。
大殿之中,龙座之上,德熙帝怒喝一声,“放肆!”堂下众人一惊,纷纷低下头去,生怕惹火烧身。
“你一介侍郎,弹劾上司如此狂妄,竟无视我南凌律法径自殿上高呼,简直是目无王法!”
“陛下,恳请陛下听微臣之言。臣于数日前便上了折子,可折子一直被压未能上传天听,臣实在是不忍百姓穷苦,小人当道紊乱朝纲,今日才敢堂上直呼,还望圣上明察啊!”说着他便直直地拜了下去。
“哼!”被牵扯到的袁国舅冷眼旁观,满是不屑。
德熙帝端了手边的茶杯,也没了下朝的意思,“你到说说国舅怎么紊乱朝纲了。”他饶有兴致地揭了盖子喝了两口,立在一旁的李全随后便接过杯子放在龙案之上。
“国舅仰仗皇后娘娘之势欺压一方官员,江南税收弊案中国舅中饱私囊,水利修建更是克扣银饷。此外微臣前日获悉,国舅勾结北齐乱党,意欲不明,这对我南凌是个隐患是为大大的不利啊!陛下一代圣明君主,可万万不能让人毁了陛下的圣德呀!”
“好了,先别给朕带那么高的帽子。江南税收弊案不是户部尚书主审的吗?地方官员也已经查办了,还有什么问题呢?你说国舅勾结乱党那也是据说,空口无凭难以服众,拿出证据才能使群臣信服。先不说这个,你到说说江南一案怎么就成弊案了?”
“陛下,这正是微臣所要说的,国舅依赖皇后娘娘之势,欺压群臣,户部尚书碍于国舅势力才将此事与国舅撇了干净啊!此案牵扯范围之广,就这么草草结案是为不妥啊!”
群臣窃窃私语之声响起,林无忧直直站立着低垂着头看着微露在朝服下摆外的鞋尖,直到袁国舅出声她才抬起了头。
“陛下,陛下可不要受坏心之人误导,微臣对南凌鞠躬尽瘁怎会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势?我看是有人觊觎微臣工部尚书一职才借此事来污蔑微臣好让微臣下位而他趁机上位,哼!臣对南凌不曾有二心,臣问心无愧!”
袁国舅话音甫一落,国舅党羽立马叩首道:“臣等相信国舅,国舅一心只为南凌绝无二心!”袁国舅满意地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扫过工部侍郎时眼中有遮不住的厉色,面上却是挂着事不关己的笑容。
德熙帝略一沉吟,视线看向苏景弦以及林无忧,突然含笑道:“林爱卿以为呢?”
“臣以为江南一案是户部尚书所审,应该是他最清楚,若真如侍郎大人所说的,今日一问便知,在这太和殿上他定是不敢欺瞒圣上。”
“户部尚书何在?”
殿中一片寂静,只等着户部尚书出列,威仪之声传透整个大殿却无人回应。
“陛下,臣乃户部侍郎,尚书张大人告假回乡了。”
德熙帝怒极而喝,“一个个的简直是越来越目无尊法了!朕怎不知?”
“陛下息怒,张大人家乡老母突然病逝,事发突然所以没来得及向陛下通报,百善孝为先,还望陛下、体谅明察。”
“罢了罢了,朕不怪他。苏爱卿,你看这怎么办?”
站在她一旁的苏景弦终于被点名了,他不急不缓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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