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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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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秀、美如天人,真的是很美呢。

她轻轻地挪动身子,侧过身看着他,很想记住他的眉眼,不能拥有那就藏在心底,一直到死去的那一日。伸手至他的脸侧又止住,她苦笑着收回手,轻轻掀了锦被的一角,勾起地上的衣裳披在肩头,她下床拾了衣裳一一穿好,站在床头看他良久,看到他翻过身去才收了心神,掀了纱幔出去。

桌上的红烛早已燃尽,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珠子,她小心的踩着步子走到门边,轻轻地开了门出去。

看似睡得很沉的那人忽然睁开了眼,他仰躺着身子看着头顶华丽的帐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举着一块玉佩在眼前晃动,圆润的玉佩上系着的红绳显得有些年份了,隐约可见玉佩上梅花的纹路,他盯着怔怔地看了良久。

苏言与苏行在醉夜阁外候了一夜,在华灯高掌的夜晚挥去了不少莺莺燕燕之后,看着林无忧与自家先后从里面出来了不觉惊奇,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转过头去。

“这位公子慢走,姑娘要是让您满意今晚再来。”迎来送往的小厮谄媚道,苏言立马上前横他一眼,小厮一脸疑惑地噤了声。

“今日是二十九吗?”苏景弦忽然问道,他看迷蒙着眼看着楼上高悬的灯笼,犹未熄灭。

“是的。”苏言虽不解却还是恭敬回答,“过了明日便是四月了。”

“这么久啊?”他喃喃着踱步到车边,苏言跟了上来,“方才看见林大人急急走了,像是回府了。”

苏景弦置若罔闻,他伸手抓着车壁,滑落的衣袖下是触目的血痕,苏言与苏行都站直了身子看着他,“公子……”两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出言询问。苏景弦注意到了他们的静默,他垂下手拉好衣袍,回头对他们二人说道:“今日不去早朝了。”说着他又看了天色,已经过了五更天了,“回府吧,苏行去千金楼把宁霜给我叫来。”

“是。”

这一日林无忧仍未去早朝,她回了林府,府内只有一名年迈的家丁扫着庭院,见她回来了微微低了身子,“少爷好。”

她看着院落里一地的落叶,问道:“这都到春日了,怎么还会有落叶?”

“回少爷,有些树木就是在春天落叶的,所谓落叶归根,到了时候就会离了大树。”

她微勾着唇角,“是吗?”

随后去了佛堂,李氏不在了几乎没人打扫,她抹去案上的积灰,点燃一炷香,看着袅娜生升起的青烟,她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走到里间看着整理有序的东西,这里平日里氏李氏呆的地方,也都是她的东西,她坐在椅上看着李氏纳的鞋底,从小到大,一共十五双,一年一双,有她的也有青儿的,这里的便是青儿的。她伸手一一抚过,看着上面有些灰尘便全部收了起来,起身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放到里面去。视线在触及抽屉一角是变得炽热,她把将要关上的抽屉又来开,看到角落里的一个玉瓶,她伸手拿了出来。握着玉瓶倚在柜子上,闭着眼睛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一个沭王送药过来李氏也知道,这个瓶子和那个是一样的。她霍的睁开眼,颤抖着手拔开瓶塞,走在鼻尖,清凉的气息袭来,是沭王那日送来的药。

她忍住了心中的澎湃,尽力劝慰自己,李氏也是有仇恨的,她调换了药瓶,或许知道她不忍心才没有告诉她。又想到苏景弦的责罚,李氏待她有恩,她代她顶罪也是应该的……她寻了千百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知道心头慢慢平静了她又把玉瓶放了回去,关上抽屉,心中却有了介痕。

她一直呆在府内不曾出去,苏景弦也未曾过来,直到四月初一,袁起问斩那一天,她去了午门。

九幽台上的即使是个假的她仍是很高兴,不管他是谁,在天下人眼中,四月初一九幽台问斩的是袁起,袁皇后的胞弟。她看到有人欢呼,有人叫好,看着刽子手白亮的大刀下去喷洒而出的鲜血,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袁起死了,真的死了。刑部大牢里的袁起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必须先死,如今便没人能威胁到她了。

她转身看到远处大树下停着的马车,微微愣住脚步,似乎=被隔离在尘嚣之外,耳边静静的只有风声,她看到马车帘子的微动,里面的人撩起帘子与她的视线对上,清淡如水,心头突然堵塞,知道帘子被放下,马车缓缓离去她才觉得心头舒展开来。

57、第五十七章

57、第五十七章 。。。

正德二十五年,四月初一,国舅袁起因谋害皇子、结党营私、意图弑君等罪于午门问斩,弑君谋逆之罪当诛九族,德熙帝念及袁皇后夫妻之情,袁氏一门得以轻罚,诛杀袁起以儆效尤,袁家一族落败,风光一时的袁家成为过往。

林无忧站在繁花盛开的庭院里,看着手上从安阳送来的信笺,李氏还未达到安阳,这让她不禁担忧起来,从盛京到安阳,又是走的官道,李氏离开了已有好几日了,怎么还未到?莫不是出事了?想到这里心头不由一紧,她收好信看着府门的方向,街头巷尾鱼龙混杂,各地消息集散,或许能道听得到一二。

一名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与她撞个满怀,“这位公子,小人冒犯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还赶着去行讨呢。”林无忧看他虽是衣裳褴褛,不过细看之下倒也眉清目秀,她看了他一眼便绕过身去,“以后小心些。”

“诶,公子先请。”那小乞丐也退开一些距离,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并未注意,抬步边走。身后那小乞丐掂量着手中的东西,嘻笑着看了眼她的背影,口中喃喃道:“明明是个女的嘛。”

林无忧在朱雀大街百姓聚集的地方都逛了个遍,最后还去茶楼坐了会儿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倒是关于袁家的消息听了不少。她走在回府的路上,边走边思索着,右手习惯性的探至腰间却落了空,她慌乱地掀着衣袍下摆,最后颓然的松了手,玉佩丢了。

忽然想到了与她相撞的小乞丐,小乞丐偷了她的玉佩。她有些失落地抬头看到府前的大树上飘落的叶子,落叶归根,该走的终究还是会走,留不得。

晚膳之后独坐在书房,烛火摇曳,她盯着发愣看了许久,脑中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一日在醉夜阁,也是烛火摇曳,他与她亲近了身体却疏远了心。探手拿开积压在书册下的锦盒,她倚靠在椅背上放松了筋骨,轻轻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圆孔玉佩,圆润莹白,她用指尖抚触,沁入凉意。尾指勾了绳结出来,长长的绳结下面是垂着流苏的玉坠,五指绕着红线,渐渐收紧。

翌日,林无忧去早朝,苏景弦也去了,她看他的脸色仍是苍白,两人相看一眼便各自转过头去。或许是袁家这块心病除了,德熙帝显得很是愉悦,其间竟然打趣苏景弦。“苏爱卿,都这般年岁了还不娶亲,你爹娘都告到朕这边来了,你有何要说的?”

林无忧侧首看着那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很久才回过神来,“臣无话可说。”

“那朕给你赐婚可好?”德熙帝呵呵笑道,满朝文武也附和着笑了,纷纷看向他,只有她低垂着头看着光亮的地面。

“陛下莫不是忘了,臣早已有婚约了。”他看着高座上的人一脸认真道。

德熙帝忽然收了一脸的笑意,神色慢慢变得阴沉,他看着殿下众人,叹息道:“朕还是不要指婚好了,苏爱卿若是有合意的便娶了吧。”他的视线看到一边的林无忧,随即又加了一句,“林爱卿也是如此。” 德熙帝这样说的时候有些落寂,想来也是,两个女儿都是他指的婚,就是指给他们二人的,却是香消玉殒了。

退朝之后林无忧去御书房求见了德熙帝,在她进去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的时候苏景弦也来了,站在她的身侧,两人靠得极近,衣袍相触,她的鼻尖是熟悉的药草的味道,有些贪恋地深吸一口。

德熙帝看着二人,笑道:“是不是你们同时看上了一位姑娘,现在要朕来主持公道?”

一时间没人出声,林无忧忽然双膝跪在地上,高举着手中的奏章,“臣想辞去太子太傅一职,望陛下恩准。”

德熙帝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他清咳一声,定定地看着御案前跪着的人,严肃着神情幽幽问道:“所谓何故?”

“不为他由,是臣想辞官归隐。”

“林爱卿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向来惜才,你有此才华,我南凌昌盛也少不得太傅这样的人,朕怎会轻易准你?”

“陛下……”

“陛下。”

两人同时唤道,德熙帝看着苏景弦,问道:“苏爱卿有何要说?”

他看了眼身旁的人,紧抿的唇松开,“林大人既已无心官场,若硬是要将她强留下来,陛下就不怕她玩忽职守吗?我南凌人才济济,明年科举便又能选拔出才华横溢之人。”说着他又看了她一眼,“林大人一心求去,陛下通情达理怕是不能留住。”

他的一番话引得德熙帝片刻沉思,他忽然长长叹口气道,“林爱卿执意如此,朕着实很是不愿。罢了,李全。”

“是。”李全过来接了她手中的奏章,德熙帝拿到手并未看而是搁在一边,“此事明日早朝再议,你现今还是朕的臣子。”他忽然起身,挥开李全的搀扶,“今日春光正好,你们就陪朕去御花园赏花。”说完便率先走在前头。后面的二人,刻意回避着彼此,走至门口两人同时停下步子让另一人先走,林无忧微微侧首看他一眼,便踏了步子出去。身后苏景弦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眼神幽黯。



入夜后,宫里突然来了人,林无忧看着站在门边的李全,不由疑惑问道:“公公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李全看着冷清的府内,客气道:“陛下突然请大人入宫去,所谓何事老奴不知,马车在外面候着了,大人请吧。”

她听了也不再多问什么,随着他走到府外登上马车,微微颠簸地行驶在青石路上,她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只是少了圣旨和府里的众人。马车披着夜色进入皇城,灯火通明映得她脸上微红。

苏府内苏言一脸焦急地进了书房,在主子身旁轻声道:“宫里请林大人进宫了。”

苏景弦扔了手中的笔,站起身呢喃道:“该来的终究来了。”

“备车进宫,再速速派人去永寿宫请太后去一趟御书房。” 'TXT小说下载:。。'

“是。”

相府的马车趁着浓重的雾进宫,夜愈来愈黑。

“大人里面请,陛下在候着了。”李全为她开了门并没有进去,她微微颔首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安,当德熙帝一言不发打量着她时这种不安的感觉愈来愈沉重。

“早前听闻你的祖籍在安阳?”

“是。”

“今年可是二十有一?”

“是。”

“你的双亲均不在世?”

“……是。”她低声答道,避开德熙帝投来的视线,埋下头去。

“抬起头来朕看看。”德熙帝突然大声道,“你长得不像你的娘亲。”他很肯定地说着,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会识不出来呢?

她没有回答,心却如沉入忽地一般,胸口觉得窒息压抑,长久的沉默之后,德熙帝起身走至她身边,“李氏是你的奶娘?”

“是。”

“她十五年前曾是宫里的嬷嬷,你是她一手带大的?”

“……是。”

德熙帝定定地看着她又不说话了,她感到了周遭的压迫,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最后像是放弃了般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德熙帝绕至案后坐下来,忽然威严道:“林无忧,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她垂下双肩,眼帘半掀着,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臣,不知。”

“放肆!”茶杯落地应声而碎,落在她的脚边,“你女扮男装欺瞒世人,藐视皇威,现在还矢口否认,莫不是要朕找出证人你才肯认罪?”

“来人,传李氏!”

那一刻她像是被人勒住了脖颈,直直地拖向湖底,她紧咬着唇,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门被打开了,随着李氏进来的还有殷太后,她扫了室内一眼,笑呵呵道:“皇帝这是发什么脾气呢?林大人怎么忤逆你了?”

“母后,您怎么来了?”

“哀家在寝宫了右眼一直跳,心里也不安稳,一直扑腾扑腾的总觉得慎得慌,就来瞧瞧你了。”

“母后忧心了,儿皇一切安好。”德熙帝说着便扶着殷太后坐下,转过身凌厉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氏,沉声道:“李氏,把你所知句句道来,不得有半点遗漏虚假!”

李氏自进来一直未看站在一边的林无忧,隔着她一段距离跪着,她伏着身子道:“老妇原是林侯爷手下护卫的妻子,我家相公为救侯爷丧了性命,丢下我和尚在襁褓的婴儿,侯爷怜惜我们孤儿寡母,便把我们送进宫里,安排我给颐和宫的娘娘做老妈子,哺乳刚出生的公主。一晃眼六年过去了,有一日颐和宫走水,整个殿里都烧着了,我顾不得自己的孩子带着公主逃了出来,随后定居到安阳去。”说到这里李氏留下泪来,“我们隐姓埋名,我辛苦赚钱把年幼的公主抚养长大,只为了报仇,我们的仇人便是袁国舅和袁皇后。”

说道这边她停下来,微微偏头看着一直静默的林无忧,然后接着道:“公主改名无忧,取了母亲的姓氏,考取状元进了朝堂。”

一直听着的殷太后颤抖着手搭在案上起身,慢步走到林无忧身前,红着眼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半饷她才颤抖着声道:“……你是……洛悠?我的……孙女?”她不由激动地抱着她哭了,“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怎么在宫外这么多年都不给奶奶捎个信呢?奶奶心里多苦啊,奶奶当年以为你死了,晚上做梦都给哭醒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奶奶呢?”

她任由殷太后搂着抱着,偏过头去看着跪着的李氏,此刻感受到的却不是亲人相认的喜悦,她只觉得自己十几年的信仰、付出全部被人推翻了,李氏的早前离去不难解释了,她等到大仇已报之后安然地进宫了,她是想要她死吗?可当年为什么还要就她呢?

李氏等着殷太后平静下来,又继续道:“陛下,太后娘娘,老妇所知还未讲完。”

“说。”德熙帝威严的声音自御座上响起,他不由看了眼林无忧,“全部说来。”

“公主进了朝堂,为了给林贵妃和当年未能出世的皇子报仇,她收买群臣,网罗袁起罪证,又害死了清雅公主。现在袁起死了,皇后娘娘因为两个孩子一死一伤整日郁郁不振、心神恍惚,袁家也灭了。”说道这边,李氏更加伏低了身子,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公主的大仇报了,老妇也要为死去的相公和女儿报仇了,老妇的相公为救侯爷而死,女儿因为公主而死,老妇隐忍十余年,等的便是这一日,如今老妇死而无憾。”

殷太后和德熙帝闻言均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无忧,她自始自终低垂着头,太后不由摇着她的身子,“洛悠,她说的可是真的?”

御书房内很是安静,她此刻弱得像是随时会倒地,若不是殷太后挨着她,她真的会倒下来。缓缓抬起头看着殷太后一脸的焦急,她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视线移到她鬓角的白发上,最后落在御座后稳坐如松的人身上,平静地说道:“是,她说的句句属实。”

“哈哈……哈哈……哈哈……”李氏突然狂笑出声,“陛下,她认罪了,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先是欺君再是谋害皇子,是死罪,是死罪,哈哈……哈哈……”她抬起头,鲜红的血自她的嘴角流出沾湿了衣襟,显得很是狼狈,她面前的地上,一大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李氏冷笑着看着身侧宛如木偶般的林无忧,“无忧,别怪我,这么多年我也很累,这是你们林家欠我的!”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呼吸变得厚重,定定地对上德熙帝的眼睛,“陛下一世英名,圣贤君主,可不要徇私才好……”

随后“扑通”一声,李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脸满足地死去。听到动静一直守在外面的御前侍卫涌了进来,御前统领上前询问道:“陛下?”

德熙帝挥挥手,凌厉的眼神看着林无忧,殷太后一下子慌了,她看着一脸严肃的德熙帝,连忙问道:“皇帝是要定洛悠的罪吗?不行!没有哀家允许谁也动不了她。”她又朝着涌进来的人喊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全出出去,哀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母后!”德熙帝重声唤道:“她犯了死罪,现在朕一点也感受不到父女重逢的喜悦,朕的女儿何时变得这样了?欺君之罪朕可以不追究,可是她杀害了清雅,或许连泫儿的腿都跟她有关,母后,您让朕如何不理?”

太后急了,她突然松了手走到御案前劝说德熙帝。没了支撑,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却在要倒下的那一刻被人从后面拥住,她抵在身后人宽阔的胸膛上,背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脖边是熟悉的气息,她扯着嗓子苦涩问道:“你早知道?”

“只知一半。”

她微闭着眼,“那我是要死了吗?被我最亲近的人背叛致死?”

他不说话,只看着落在指尖的温热液体。等到御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时,殷太后已经红肿了眼睛,乱了发髻,容妃恰巧赶来了,虽不知何事却很贴心地扶着她在御座上休息。

德熙帝安抚地拍着殷太后的手道:“母后,朕暂且不会将她处置的,您放心。”随后他和容妃交汇了眼神点了点头走至案前,说道:“罪臣林无忧,欺瞒圣上,谋害皇子,暂且收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侍卫有些为难地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大人……”

她掰开收在她腰间的手,轻声说道:“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离了他的怀抱,她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李氏,在抬头时已经像是毫无留恋般,决绝地走了出去,背脊挺直。

身后殷太后犹自唤着,“洛悠,别怕,奶奶不会让你死的……”,守在一旁的容妃闻言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德熙帝,却

只看得道他眼底的痛楚看不出自己要的答案。

“容妃,送太后回宫。李全,回养心殿。”德熙帝疲惫道,一时之间,众人散去。

御书房内,苏景弦看着御座后提着字的牌匾良久,收了视线看着地上,唤道:“苏言,找个地方把她葬了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国庆快乐,欢迎留爪

58、第五十八章

58、第五十八章 。。。

走近如墨的夜色中,他倚着白玉栏杆,煜亮的眸子看着不见星月的天幕,忽然低低地咳嗽起来,天地间空旷得只闻他的粗喘声。不远处苏行欲要上前去扶持,却被苏言出手拉住了。许久以后,苏景弦缓步向他们走来,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失了血色,“回府。”

“林大人……”苏行耿直的性子,此刻十分关心林无忧却束手无策,他话还未说完便被苏言制止住了,苏景弦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紧了身上的大氅,“明日再说。”

第二日,相府的马车驶向林老侯爷府上,苏景弦命人递上信物,林老侯爷亲自迎了出来。

黑暗的天牢里,一名身着素雅的妇人紧随着一名侍卫走向里面。

“娘娘这边请。”天牢里来了贵人,是当今容妃娘娘,侍卫恭敬地领着她到了林无忧所在的牢门前,伏首道:“卑职先告退了。”

周遭清静了之后,容妃看着里面坐在床铺上的林无忧,轻声唤道:“洛悠?”

毫无回应,“听你皇祖母说,你当年没死……”容妃自顾地说着,见着了里面的人一动不动声音也就低了下去,她扯着笑容说道:“她老人家惦记着你,可是年纪大了身体不行,就让我来看看你,你在里面可好?”

她看着垂着头的那人,脸上的笑容散去,她上前抓住了牢门,随后又笑着道:“要是缺什么跟我说一声,这里头湿气重,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条棉被来。哦,还有这个。”说着她弯下腰,拎起脚边的食盒,“这里有你爱吃的糕点,是我亲手做的,记得以前你到我宫里都吵着要吃的,我给你带了些来。”容妃笑着把里面的小碟子端出通过门上的间隙放了里面去,她揪着锦帕轻拭着眼角,“还是以前那个味儿,喜欢的话我明日再给你送来。”

“姨娘。”里面的那人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她干哑着声音道:“以后别来了。”

容妃闻言已经泪流满面,“我怎么能不来,你在里面一日我心里就担忧一日,究竟是怎么了让陛下不顾父女之情把你关了起来?”

“陛下是一代明君,我触犯了南凌律例,应当如此。”她终于有了说话的兴志,却也只是淡淡的说着,眼神恍惚地看着外面。

“给你父皇认个错就好了,有你皇祖母给你扛着,陛下不会责罚你的。”

她忽然笑了,抚着腰间的玉佩,圆圆的,指腹沿着边缘滑过,“姨娘怎么还不清楚呢,我犯了死罪,我杀了人。”

容妃闻言不由高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执拗呢?”她看着她叹息道:“袁家这样是罪有应得,沭儿当年也是应为他们的设计才常驻边疆多年,我也因此厌倦了后宫的你挣我夺才常年侍奉在太后身边。你是林贵妃唯一的孩子,陛下不是薄情之人,或许能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轻饶了你,你给他认个错就好。”

她握着玉佩,本来冰凉的玉石在掌心渐渐温热,对于容妃的话置之不理。她与他本就不亲近,何必求情认错,她也不想去求任何人,生死由命。宫外十余年却是活在谎言之中,她是别人复仇的棋子,那个对她呵护关怀,与她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奶娘推她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还有什么是值得期盼的呢?

“姨娘先回去吧,好好照顾祖母,无忧累了。”

容妃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怜爱,欲言又止,看着她苍白的面庞,疼惜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找人传个话,我都给你打点好了。景弦已经命人好好安葬了李氏了。”容妃又看她一眼,无奈地摇着头离去。

相府的马车自侯府出来,在回府的路上被人拦截了,拦截的是名娇丽的女子。苏言看着拦车的人,他识得,是醉夜阁的花魁。

“云姬想找你家主子说几句话,不会耽误太久。”

“姑娘,我家公子此刻正要回府。”

“我话不多,是关于林无忧的。”她果断地说道,“现在能就她的只有你家主子了。”她见苏言犹豫了,便径自绕至车窗边,隔着帘子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大人,请容我说几句话。我得知无忧出事了便去相府找大人,府上人说大人不在我才在此拦下大人的车驾。大人曾说过能保她太平我便知道大人是心中有她的,如今她受罪入狱整个街头都在盛传,在他人眼中她或许不择手段,可是在我眼中她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她待我有恩还让我风光出嫁,如今她有难我更不能袖手旁观,我想告诉大人,安阳朱衣街那里有一户人家,是无忧名下的宅邸,里面有一个痴傻的姑娘,是去年才住进去的,大人猜得到是谁吗?无忧并没有谋害手足!”

帘子微动,苏景弦掀开帘子看着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姬见他理会了松了口气,浅笑着道:“我无意间看到了那里传来的书信。大人,无忧自小便很孤苦,可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李氏自小便教导她要报仇,她可以说是被李氏控制了思想,如今被最亲近的人伤害了心中肯定不好受,我了解她,她或许会一心求死,觉得这世间没什么好留恋的。我知她性子执拗,认定了便是认定了,既然她已经认定了大人,便是心中有你,我虽是风尘女子也是懂得深情挚爱的,我看得出她的心,请大人尽力保她平安。”



苏府内,苏老丞相与夫人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无奈地叹息道:“你这是何苦呢?林无忧犯了欺君之罪,谋毒皇子,跟你和沭王一心想除去的袁起有何区别?”

“她不是袁起,她是孩儿的未婚妻。”

“这桩婚事最后不是因为她的死作罢了吗?你一朝丞相,现在为了一个罪人来求我,我能如何?”

他直直的跪着,垂着眼帘道:“孩儿知道父亲定有办法,而且她是孩儿的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还未下聘拜堂,她与你还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他淡淡地说道,苏老丞相闻言脸色铁青,狠狠地摔了茶杯。苏夫人则惊讶地看着儿子,有些为难地看着丈夫,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她走到儿子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和气道:“子洛,你爹也是为你好,你堂堂一朝丞相,仕途尚且漫长,实在不该插手这件事,这样对你以后的前程有影响……”

“娘,我本就无心仕途,你是知道的。苏家两朝三代丞相已经可以就此止住了,树大了会招风。”

苏老丞相与苏夫人闻言对视一眼,他说得在理。苏家在先帝时候立下功劳,获得恩宠世袭爵位,苏景弦本是不愿为官的,只一次进宫后回来便改了主意。

“爹娘想想林老侯爷,他早年丧女,膝下无一子嗣,如今唯一的外孙女回来了却成了阶下囚,孩儿今日去见了他,孩儿也许诺他会救无忧的。”

“那你就去救她,还来求我作什么?”苏老丞相沉声道,端了茶杯啜了一口茶。

“孩儿知道先祖时被赐予了一块金牌。”

苏夫人不由倒抽一口气,她看着一直跪着的儿子,孩子是他生的,她却不知道他的心思,自小便是如此。金牌是苏家祖上传下来的,只救苏家之人。原本缓和了脾气的苏老丞相闻言大怒,重重地拍在几上,“那是我苏家的家传之物!”

“她是孩儿的妻,也是我们苏家的人。”

“我和你娘还有我们苏家的列祖列宗都没有承认!一个连手足都能残害的人我们苏家容不下!”说罢苏老丞相便拂袖而去,苏夫人看着跪着的儿子,怜爱道:“子洛,你也知道你爹,他性子耿直容不得一丝不公正。你先起来,你这几日身子本就不好,别再让娘担心了。”

“爹娘若不答应孩儿就长跪不起。”

那一夜苏景弦在相府的大堂跪了一夜,苏言与苏行一直紧抿着唇神色严肃地候在外面。第二日天际微白之时,苏夫人高兴地捧着一个镶金的小盒子来了,她放下盒子,唤来苏言与苏行,“快把少爷扶起来。”

“子洛,快起来,你也知道娘的手使不上力,你起来,你爹答应了。”

“是吗?”他欣慰地笑了,惨白的脸色赤红着眼睛,在苏夫人的一声惊呼下他往前直直倒了下去,唇边溢出鲜红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晚了一点啊,JJ抽得销魂

59、第五十九章

59、第五十九章 。。。

他昏睡了一整日,苏夫人也在他床头守了一整日,苏老丞相则是无奈地站在床边叹着气,看着面色苍白、血色褪尽的儿子,再看着整日都是以泪洗面的夫人,他的心头也不好受,很是好奇究竟林无忧是怎样的女子,让他一向清冷的儿子如此执着。

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苏夫人收了一脸忧愁展露出笑颜,却遮不住脸上的疲惫之色,她抓着他的手急切道:“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娘给你唤大夫!”

他的脑袋有片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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