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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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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语在他轻轻捏住她的下颚时止住,她看着他微眯着眼凑近她,温热的酒气扑在煽动的睫毛上,“你是有负罪感才这样的么?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因为她对我避而不见,我只是告诉了她事实这个真相,难道你要她陷得不可自拔时在告诉她吗?想不到你心地这么善良,你对亲妹妹都没有如此,这倒叫我好生惊讶。”他积压在心底几天的怨气,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唇边犹挂着讥讽,温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这一刻林无忧觉得他吐出的话语很恶毒,她定定地看他良久突然大力甩开他的手,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对,我有负罪感,我没有苏大人那样的事不关己的情怀!我不善良,我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害死,大人不是早就知道吗?所以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大人这样追着我不放就不怕哪日我连你都能害死吗?到时怎么死的都不会知晓。你现在觉地我面目可憎吗?若是能早些识清我大人还是有救的!”

苏景弦轻抚着被甩开的手,也是定定地看她良久,然后说道:“你这样,是觉得不必用到我了吗?”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前殿来了刺客,不止一个,很多个,齐易北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与齐易荀之间的交易想必你该心知肚明。”

“我……”她微张着唇,耳边是他的低笑声,听着却是悲凉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为何避着我,那日我等着你,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何视而不见?”他的声音很轻,说得很缓,那一字一句让她只觉得心底发慌。

“小九喝醉了,我要照顾她。”

“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吗?你不是躲着我吗?”

她静默片刻,然后说道:“对,我是躲着你,你为何没有替我想想,我日日与她见面,她的不快是因为我,而我也一直其瞒着她,若换做你你会如何呢?你能昧着良心与我见面吗?”他顿了顿见他紧抿着唇不说话又继续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这是北齐后宫,不比南凌,还望大人注意些,早早离去。”

苏景弦眼中波澜翻腾,很快又是一片平静,眼神深邃望她良久,而后缓缓转身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全身如松了束缚般靠在树上微闭着眼想着他离去时轻抿的薄唇、微皱的眉角。苏景弦,这样我才不会越陷越深……

远处的宫墙上,潜伏着一名黑衣人,他看着蓉萍居的方向良久,看着离去的黑袍男子,看着仰靠在树干上的纤细身姿,嘴角不由冷笑,北齐九公主不过如此,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又能怎么办呢?他缓缓逼近,取出身后的弓箭,对着树下的方向,拉满弓,松手,箭离弦而去。

箭穿透层层遮蔽的枝叶,树下的人听闻声音警觉地睁开眼,却只看到愈来愈近的箭矢没入胸膛,她的嘴角溢出鲜血,手上摸着染血的胸膛,缓缓倒下,天旋地转,看着夜幕中的残月,无声地笑了,大仇还没报呢,怎么能死呢?她苦难的片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满是鲜红的手向前探去,意识逐渐模糊,耳边好似有惊呼声,身体陡然一轻,终是垂下了手,耳边突然变得很静,只闻局促的跳动声,一声一声的……

45、第四十五章

45、第四十五章 。。。

二月二十四,天刚破晓,青城的皇宫上方,天际艳红一片,百姓都说是太子大婚,老天赐福,祥瑞之兆。也有说是昨夜礼花染红了天际。道是盛世太平,安居度日为好。

晨曦微露,凉风拂面,高高的玉石阶上,两个颀长的身姿分别倚着两边的白玉栏杆,看着殿前广场上一片空旷,昨日还是干净不染的玉石地面现在已经乌黑一片,犹有冒着烟的火把,灰烬中生出烟雾,侍卫们正在忙碌地清理着这一片曾经脏乱血腥的地方。

其中一名紫衣男子突然看向对面的红衣男子,似笑非笑道:“大哥不去看看太子妃吗?太子妃为救你受了重伤太子更不该冷落才是!”

一身红衣华服的男子突然笑了,身上的喜袍犹未换去,艳红的喜袍上绣五龙,高挺的鼻梁,飞扬的眉角,此刻他紧抿着唇,面色平静看着眼前空寥的平地,缓缓说道:“太子妃英勇救夫,史官会为她添上一笔的。”

“你应知她要的不是身后功名,这些哪比得上你的一声关怀问候呢?”

“四弟,你不是她又怎知她要什么呢?”他这样说着,眼中不由冷了几分,犹记得他惊慌地接过摇摇欲坠的她时,她只说了“我的家族,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呵,这样一个连死都不忘家族的女人,怎么会希冀他的关怀呢?她因他受伤,那他便遂了她的愿望,保她家族一世荣耀。他偏头看着慵懒倚在栏杆上的齐易荀,“听说昨夜小九宫里出了刺客?”

“嗯,小九无碍,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派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护卫队去?如此大动声势去抓一名刺客?”齐易北睥睨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大哥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呢?”

“据说你为小九请的师傅失踪了,而且在院落里发现了大片的血迹,你说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会去哪里呢?”

“三种情况,一是自己逃脱了,二是被刺客转走了,三嘛,被人给就走了。”

“那你以为是哪一种?”

“除了第一种,剩下的两个都有可能。”

“你想到了谁?六叔的人?”

闻言他摇了摇头,“六叔现在自身难保,昨夜他全部兵力都倾注在前殿你的婚宴上,应该不会分出心思去后宫,再说了他也没有理由迫害小九,不是吗?”

提到宁王,齐易北不由嘲讽一笑,“六叔棋招一错,全盘皆输。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信奉了二十几年的信念却是错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人呢?满心期待的布局却在最后一招乱了招路,他经营这么多年一下子功亏一篑,还是父皇英明,放长线钓大鱼,连带着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齐易荀笑笑,没多说什么。

宁王信奉了二十几年他是他的儿子,妄想为了他夺取江山来弥补一个作为父亲对他的亏欠,他固执地以为自己是对的,认为李贵妃与他说的真相是错的,让他慌乱急切之下早早地行动了,炎帝织了十几年的网页早早地等着他了,一夕之间权势、阴谋灰飞烟灭。宁王意图谋反,没收兵权,监禁等候发落。

此刻齐易荀的心思不在此,他遥望着宫门的方向,那人会去哪里呢?齐易北看着面色几分担忧的弟弟,问道:“这人当真如此重要?”

清风拂过,带着些花香,他遥望着远处的宫墙,“是呀,我欠她一个人情,还没还呢。”

齐易北听了嘴角一抽,当他是小孩子吗?这时有宫人匆匆来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吐血不止,您去看看吧。”

他听闻脸上掠过一阵慌乱,他扶着栏杆站直转过身去就要离开,齐易荀在后面叫住了他,“大哥,太子妃小时候常常为你寻一些奇怪的玉石,前段时间还找我要去了白玉翡翠飞天,可有赠你?”

闻言齐易北愣住,他背对着他,严厉道:“四弟已经成年,明日我恳请父皇为你封王出宫建府。”

“臣弟领命。”齐易荀笑着长长地朝他一拜,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无奈地笑了,大哥的心终究不是铁打的。他沿着台阶一阶阶步下,看着满目的苍夷,伸脚踢开了脚边的半截火把,随着阵阵声响那火把就这样滚开了,他挥手招来侍卫,“把这里清丽干净,传我的意思,让户部拨些银子好好修缮一番。”

“是。”

齐易荀回到自己宫里,李贵妃一脸苍白地坐在那里等他,见她来了不由怒道:“荀儿,你怎可这样对待你的六叔,天牢那种地方能待吗?”

齐易荀轻轻一笑,“母妃,生气伤身,天牢有什么不能待的,别人能呆六叔也能呆,况且六叔连边疆那么艰苦的地方都呆过了区区天牢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不理会李贵妃怒气,径自坐在一旁接了宫人递来的茶水,“母妃,父皇近日身体不错,母妃不去陪父皇说说话怎么有空来这里为六叔求情呢?”

李贵妃一怔,她垂下头,一夕之间鬓间竟生出些白发,那一缕白色让他看了竟有些刺眼,齐易荀搁下茶杯走至她身边,双手搭上她的肩,李贵妃缓缓抬起头和他对视,她有些哽咽着声音说道:“你六叔这些年错了也算是为了你,你也看看母妃的面子,不要为难他,他年纪也这么大了,一世英名也不能就凭一个逆谋的罪名毁了。”

“母妃怎么还不清楚呢,六叔是蓄意谋反,且重伤了太子妃,再说了他又有什么英名可说?历朝历代谋反的罪名您也知道,这还要等候群臣商议、父皇决定。”(文*人-书-屋-W-R-S-H-U)

“可……”

“母妃,我是父皇的儿子。六叔他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就算是皇亲贵族也不能不问置之。”他伸手触碰了李贵妃的鬓角,然后垂下手来,低声唤道:“含笑,扶娘娘回宫休息,好生伺候着,娘娘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为你是问!”

“是,娘娘,请随奴婢回去吧。”

李贵妃看着齐易荀,看到他眼里的坚定,没再说什么,她慢慢起身在含笑的搀扶下步出了殿门。齐易荀目送着她离去,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把门打开,七公主手谕,派人来探视宁王。”

“大哥,可太子殿下交代了不让任何人接近。”

“不会有事的。”

“可大哥……”

这时一直站在一角的白衣男子终于抬起头来,他朝两人轻轻一笑,如太阳般照亮了满室昏暗,“两位差大哥,我奉公主口谕来探视宁王,还请给个方便。”他朝两人手中各自塞了一张银票,为首的那人咧嘴一笑,更是恭敬道:“公子稍等,我这兄弟新来地不懂规矩,我给你训训他。”说完他便把另一人拉到一边,玉无尘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很是平静。

不多时两人过来了,乖乖地开了门,举着火把把他领到一个单间的牢房,随后便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公子有事叫一声便可。”

他客气一笑,“有劳了。”随后慢慢收了笑意看着里面双手双脚被束上铁链的人,凌乱的衣裳和发丝,此刻狼狈不堪,他不由又笑了,低低地笑出了声。

里面的人抬起头怒目而视,“是你。”

“王爷好记性,一别多年,想不到王爷还记得在下。”

宁王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王爷了,不知王爷在这里过得可还舒心?”玉无尘笑弯了眉角,他优雅地轻探着袖子上的尘埃,不顾里面人的怒火继续说道:“当年见到王爷,您说是要给我好日子过,如今您落成这样的下场真是叫人唏嘘。”

“你……你是存心来气本王的不是?你以为你跟了上官辰那个死丫头你就当是飞上枝头了?她今天所有的一切还是拜我所赐,你现在是什么?别人养的一条狗!”

“是呀,我是一条狗,这样的话您也是一条狗呢!”

“你……放肆!”

“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您汲汲营利想帮您的儿子夺得天下,可惜他不是您的儿子。我听我娘说我爹是宁王,不知道是不是您老人家,我娘是玉家庄的三小姐玉蝶,您认识吗?”

“玉蝶?”里面的人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玉蝶的儿子,也算是您的儿子吧。当年若不是您认错了人又怎么会有我呢?”

“你在说些什么?本王不懂,玉蝶早就离开了玉家庄,况且我和她怎么会有孩子呢?”

“您不是一直坚信自己当年回京酒后乱性冒犯了李贵妃吗?只有你一人这样以为的时候你怎么就不会想到他人呢?我娘当年受你侵犯,为你离开玉家庄,你只是不知道罢了。”

“不、不、不,你胡说!荀儿才是我的儿子,他也会救我出去的,他才是我的儿子。”他不住地摇着头,显然是不能接受他所说的,原本还有的一丝希望眼看着就要熄灭了。

玉无尘听闻不怒反笑,“您进来少不了他一份力,他又怎么会救您出去呢?不是白忙活了吗?”

“不会的,他要逢场作戏,不然齐易北那个混小子连他也不会放过的。”

“是呀,四殿下对您都是在逢场作戏呢。总之信与不信随你,齐易荀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儿子,而我,这个被你轻视的人身体内流着你的血,有时候我也嫌它肮脏,所以。”他平举起手,让袖子垂开,“我一直穿白裳,是不是很干净?”他看着狱中抓狂的宁王,嘲讽地勾着唇角,然后不顾身后的咆哮呐喊,踩着轻快的步伐,怡怡然走出天牢。

一辆马车守候在外面,他站在下面,车内传来清脆的声音,“怎么样了?”

“难以接受,心思更乱了。”

“是吗?那我们就等着吧,上来吧。”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随后缓缓驶向宫外。

46、第四十六章

46、第四十六章 。。。

青城城郊的松山脚下,有一处古朴的庭院,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居所,四四方方别具风格,院落里绿树成荫。花园内三三两两的园丁一起,小声议论着昨夜一事——

“昨天少爷来了,这是少爷第一次来这座园子吧?”

“可不是,以前只有老爷夫人到这边小住几日,我还一直没见着少爷长什么模样呢!”

“不是管家说我也不知道,昨儿我开门吓死了,少爷一身黑的,脸色苍白,还抱了个受伤的人,我看到那血都染红了大半个胸膛了,虽是在夜里,可我举着火把,那一红一白的可吓人了……”

“知道是谁吗?管家还说了不许张扬,八成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咳咳。”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府内不留多话之人,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闻言刚才还三五成群的人一下子便散开了,有序地跪在地上恳求网开一面。站在台阶上的老者轻抚着微白的胡须,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凌厉地看着跪在一边的人,“这次念在少爷初到府内你们不识一时觉得新奇的份上,暂且饶过你们这一次,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或看到什么不该说或不该做的事,我决不轻饶!”

“是,谢谢管家开恩,谢管家开恩!”

“都干活儿去吧,打扫干净了,那边的树枝好好修修。”

“是。”

管家看着眼前埋头苦干的园丁,再抬首看着园子尽头,那边有一处院落,戒备森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少爷一来就命人封锁了消息,别院那边也是守口如瓶找了借口,一大早就有人来送信说昨夜四皇子的人去了别院,见了少爷不在也没什么举动,他不由担忧了,少爷这是惹到四皇子了吗?唉……他背着手踱着步子慢慢走向园子外去了。

从昨夜开始,走廊上便有来来回回端着盆子的丫鬟,依次进入一间四周戒备森严的屋子。清澈的水进去,出来时便是鲜红一片,直至天际泛白,才未有人再出入里面。

屋外,苏行面色凝重地抱胸倚在门边,看到苏言来了便直起身,“拿到了?”

“嗯。”苏言的脸色也是很沉重,脸上愁云满布,“这是最后一颗了。”

苏行听闻一愣,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以后公子犯病了便没得药丸支撑了,只能干忍着。他看了眼紧闭的门扉,轻松一笑道:“送进去吧,公子这些年身子不错,应该用不到了。”

苏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层层纱幔遮拦,室内充斥着药石的味道,密不透风的门窗,挡住了日光的进入,室内显得很是昏暗。拨开层层纱幔,苏言看着素色帐内的模糊的身影,轻声说道:“公子,紫金丹取来了。”

“拿来。”说话的声音极为干哑,很快帐内伸出一只手来。苏言依言把手中的白玉瓶子递给他,刚有话要说便被他斥退,“下去吧。”

“是。”

随后室内只留下两人,坐在床沿的苏景弦和躺在床上的林无忧。他倒出瓶内的丹药放入她的口内,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耳语,“吞下去,这样才不会疼。”轻抚着她的咽喉,看到她痛苦地皱起眉头,感觉到手下喉间滚动,确定她已经吞下去了才松了手。

他的视线慢慢滑向她的敞开衣襟的胸口,目光一沉。床榻下已经扔了一地染血的外袍和白纱,他看着面色惨白的林无忧,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一处伤口处的衣服,很深的箭伤,就这样留在左胸处,伤口已经止血包扎好了,闭着眼仍能想起那骇人的一幕。不知为什么还要再返回去,只是顺应着自己的心意回去了,他折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倒在树下的林无忧,那一刻有无措、有惊慌,他颤抖着手把她抱起,像抱着宝贝般小心。最后为了安全起见他带着昏迷的她来到了父母在青城的宅子。

“林无忧,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了。”他低着头,贴着她的脸庞,鼻息与她交融。单手轻抚着她的面容,支起头描着她的眉,“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明知她听不见他还径自说着,也许这样自己才不会寂寞、不会害怕,好几次看着她生命险些从指尖溜走,这次真真切切地躺在眼前,昏迷不醒。他圈住她的手,感觉着她跳动的脉搏才舒下心来,他微凉的指尖慢慢与她的十指相握,半倚在床边。

这时有丫鬟敲门进来,“少爷,药……药熬好了。”说话的丫鬟低垂着头,脸上微红。苏景弦不去理会,他掀开帘子出来接过她手上的药碗,等到丫鬟抬起头时只看到他颀长的背影,一时间竟愣了,苏景弦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出去!”

丫鬟一惊,急急忙忙躬身退了出去。

苏景弦端了药碗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试了温度刚刚好,他看着一直紧闭着眼地林无忧,微勾起唇,“第二次占你便宜了。”说罢他就着碗边喝了一口,而后低□去轻轻捏住她的下颚,贴上她的唇,苦涩的药汁慢慢哺入她的口中,直到一碗见底。他仍是意犹未尽地贴着她的唇,扇面般的睫毛扑闪着,慢慢抬起头看着她,轻声笑了,“你睡着了真是可爱,傻得可爱。”探手取来锦帕,为她拭去嘴角的汁液,“那次在船上你睡在我身边,我偷偷吻了你,第一次占人便宜,所以,林无忧。”他轻轻捏着她的鼻尖,脸上尽是宠溺的神情,“你很荣幸。”

话落之后,室内很沉寂,渐渐地有些显得空旷,长久不见回应,他静静地看着她苦涩地收回手,理着她颊边散开的发丝,又缓缓开口道:“林无忧,你有什么好的呢?爱睡觉,还爱看艳俗野史,好像还蛮贪杯的……”



“公子还在里面,一天下来都没吃,要进去唤他吗?”苏行站在外面焦急地问道,他抬头看着乌黑的夜空,直等着苏言拿主意。

苏言睥睨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微微撇着嘴,“你以为进去有用吗?等着吧,林大人醒了他才会出来。”

“要不我给送进去?”苏行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问道。

“别撞在公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去了,要送也等林大人醒了。”

“林大人、林大人,怎么都要看‘他’呢!”苏行不耐烦道,“林大人受伤了公子还是要吃喝的呀!”

苏言冷哼一声,换了姿势倚在柱子上,“她不同于常人呗。”他不由想到了公子抱她出来时的惊慌,还有她凌乱垂下的发丝,心里便生了疑虑,回来公子更是不让任何人进去,亲自为他医治,把他请来的大夫晾在一边,这些还不算,最重要的是他眼见瞧见了公子剪了仍在床榻下的纱布,长长的白绫,他想着送进去的纱布也没那么长吧,细细想了半日终是明白了,不得不说林大人好胆量。

这厢,苏行仍是不得其解,苏言也懒得理他,径自背过身去。



苏景弦掀开纱幔出来点了烛火后又回到榻边,“林无忧,天都黑了,可以醒来了,我看今夜月色不错,好像还有星星,我还没有和你一起赏月看星星呢!”

“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我有一个未婚妻,很小的时候祖母为我定下来的。”他突然顿住,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又说道:“那个女子我见过一面,当时还是很倔强的一个小姑娘,不过很坚强也很乖巧,我只与她说了几句话,后来,我突然听我娘说她遇难了,就在我遇到她的几天后。我是无意间听到的,就连我与她有婚约也是在那时候一并听到的,那时候我就呆住了,因为在不久前我把她从鬼门关救回来了,可她还是死了。我很不甘心,一直坐在自己屋里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懂什么是生死由命,更不懂她为什么会死。然后我就生病了,成了一个带病之躯,我浑浑噩噩地在家过了几日,家里便商议着在过年后把我送到骊山养病。师尊精通医道,他也是祖母的旧友,我成了他最小的弟子,他教我兵法、武学,还有医理,师尊常说久病成良医,却也要精通医术。”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摊开手掌轻覆在她的眼上,感觉她的睫毛微颤刷在掌心又收回手,额头抵住她的继续道:“我自认医术也算精明,可你为何还不醒呢?”湿湿热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他缓缓抬起头,伸手触碰她白嫩的胸口,指尖慢慢滑向那一处白布包裹额伤处,指腹轻轻打着转,又慢慢移向她的锁骨处,轻轻印上自己的唇,“林无忧,你再不醒来我真的要害怕了。”

睫毛扑扇着,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墨黑的发丝,轻声笑了,“原来苏大人这么胆小。”

声音不响有些干涩,他还是听到了,他扬起唇角,缓缓闭上眼睛,许久之后说道:“是呀,遇上你就开始胆小了。”

“大人也很聒噪,害我睡觉都不安稳。”

“这样你才知道要醒来。”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煜煜生辉,与她四目相对,两人都相视一笑,苏景弦突然俯下。身去。

“唔……”

带着些疼痛的撕咬在唇上,他有些急切地撬开她的唇,尝到了苦涩的药味,舌尖深入,扫过她的齿间。她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右手慢慢搭上他的背,揪住他的衣衫。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她回应着他的撕咬,允着他的唇瓣,齿间磕得生疼。

“疼……”她低呼出声,苏景弦止住了动作,粗重地喘息着,他舔过她的唇,允去嘴角的津液,沙哑着声音问道:“伤口疼吗?”

她摇摇头,看着她直起的身子,就开口道:“……胃疼,饿了。”轻咬着下唇,还有嘴巴也疼。

苏景弦看她这样,全身不由一热,他别过脸去,“我让人送吃的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大人就这么对待病人的吗?不是应该先关问病人是否舒服吗?”她详怒地问道。

“我……”他转过脸来看着他,脸上竟微微红了,“……以后注意。”

“说我看艳。情野史,我看你也不差。”

他一愣,不知说什么好了,然后很是老成的摸着她因为方才红润的脸颊,“我去给你叫吃的,你好好躺着。”

林无忧看着背影,忽然笑了,伸手摸上唇,感情苏大人纯情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给力的撒花花吧,有点儿肉沫沫也不错了~(≧▽≦)/~

47、第四十七章

47、第四十七章 。。。

良医与良药兼施,她胸前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已经开始变成粉红的一层痂,有时会痒痒的忍不住去挠,这时候苏景弦都会拍掉她的手,“不能抓,会抓破的。”

“可是很痒。”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挠挠。”

她睥睨着他一阵胆寒,这人的脸皮愈来愈厚了,拢紧了领口,她在躺椅上卧好,眯眼看着万里晴空,“我们在这边几日了,算是隐居了,外面怎么样了?”

他搁下茶杯,一脸安逸道:“齐易北注定得江山,宁王不过是演了一场贻笑大方的戏罢了。”

“他怎么样了?”

“天牢度日,若是炎帝念及兄弟之情或许是终生囚禁,不然便只有一死。”

她垂下眼帘遮去了眸底的忧愁,“李贵妃呢?”

苏景弦一愣,“为何会想到她?”

“我在宫中多时,她待我极好,我知她心系宁王,而我也曾与她说过宁王若是肯回头便可保一世英名,她后来也去找过宁王。若宁王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话,我算是骗了她……”

“觉得心里不安了?”

她咬着唇微微点了点头,他突然一笑,道:“听说九公主闹得挺厉害的,李贵妃在宫中尚好,炎帝近日是离不开她了,她也算是无暇分心宁王的事。”

“我突然不见了,小九是担心吧。”

“是吗?她需要担哪门子的心呢?”他已有所指,看她一眼后就站起身来,走至她跟前,毫无预见地突然抽去她束发的玉簪,一头青丝就这样散开在躺椅上或垂落下来,“她若是看到你这样还会担心吗?”

林无忧淡然一笑,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她伸手插进发间,顺着往下梳理着头发,“她天真、活泼,也很善良,是个好姑娘。”她这样说着,眼神却一直留在他的面上。

庭院芳菲,花瓣飘落,一地嫣红。他突然俯身下去,轻轻拈起落在她头侧的桃花,修长的指尖挑起那一片小小的花瓣,扣下手去,一点红色就这样落了下去。同样落下的还有他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额上,“你也是的。”

“碰!”她的身后,苏行惊讶地张着嘴,脚下是破碎的药碗,苦涩的味道蔓延在周身,他面色潮红,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那一刻少年的眼中有质疑、有羞耻,似乎还有愤怒。

听到声响的苏景弦优雅的起身,他抖去肩上的落花,看着苏行不由皱起眉角,“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苏行哑然,不知说些什么。

林无忧突然伸过手,苏景弦会意,拉着她起身了,然后体贴的扶着她。她笑着转身,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少年,打趣道:“吓坏了?”

闻言苏行向她看去,落花里,他看到了一身男装的女子,眉目如画,脸上带着病弱的苍白。有些不置信地揉着眼睛,收回手时,还是那个女子,含笑地望着他,她的身侧,一身白袍的男子,眉眼间有掩藏不住的宠溺,温和地笑着。这回他是真的吓坏了,一直以为的林大人不想竟是个女子,他突然摸着后脑勺笑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公子的声望了。

“我再去熬一碗来。”转身间苏言来了,有些急切,手中持着一封信,他也停住脚步,看着苏景弦接过信去。

“宁霜还有说什么?”苏景弦看完信问道。

“她说若是可以,还请公子尽快回去。”

苏景弦垂下手去,信笺在风中摇曳着,“给沭王书信一封,让他先按兵不动。”

“是。”随后苏言与苏行一同出了园子,林无忧疑惑地看向他,“出事了吗?”

“嗯。陛下染疾,群医素手无策。”

“哦。”她仰头看着枝头绚烂的桃树,微微闭上眼睛,脑中闪过的是她曾与他一起的画面,有欢乐的、有哭闹的、有责罚的,到了后来的越来越疏远,再睁眼时看到了面前放大的面庞,他的眼中有忧虑,“我与他是君臣,以前他是我的父亲,可你也知,在皇家他不是我一人的父亲,他可以因为朝堂的某件事、某位大臣,去宠爱后宫的妃子、疼爱皇子,可他的真心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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