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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深夜编辑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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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似曾相识。
“我口渴了。”安夜说。
“我去买水,你在这里等我。”安夜坐在旁边的行人长椅上,渐渐清醒了过来。
那种痛楚随着白行的离开,逐渐涣散、消失了。
安夜陷入一种难言的空洞情绪中,她茫然地望着天空,总觉得心底的某处似被刀刃切开,下手快准狠。而那种疼痛是间歇性的,稍有不慎还是会被忘却,可偶尔想起来,她凝神去注视那道伤口,又痛彻心扉。
现在的她就像是那道伤口一样,如果不去触碰,即使含着玻璃渣也能结痂,如若注意到它了,又不取出玻璃渣,不回忆起什么的话,每每想到都会经历一番痛楚。
安夜觉得自己就像是怀揣着秘密的小说主角那般,在背弃与遗忘中独自挣扎,寻找真相。
这样说真的太夸张了,或许她只是因为横冲马路去捡那枚戒指而不慎被罪犯撞到,仅此而已。
不过,还真是巧合呢。
她手里握着扭蛋机掉出的戒指,然后又恰巧被罪犯给撞到,忘却了记忆。
很快的,白行就回来了。
他递给她一瓶水,说:“有想起什么吗?”
安夜摇摇头,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说:“要不看看那枚戒指吧?那枚戒指是从哪里来的。”
“好。”
安夜起身,刚想要走。她的目光就被游戏厅门前的扭蛋机吸引住了。
她走近去看,那台扭蛋机的橱窗位置摆着许多小型玩具,下面写着数字,看样子是要用扭蛋扭出的劵换取礼物。
而其中的礼物,也包含着她原先的那枚戒指。
是巧合吗?
还是就是在这里呢?
安夜往币孔里喂了一枚硬币,很快的,就有扭蛋从中滚落。
“咚咚咚。”
“砰!”
这声音似曾相识,恍若隔世。让她不经意间感觉到了熟稔的气息,她以前的确是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的,就在这里。
安夜将扭蛋捡起来,打开它,里头是人偶形态的玩具,和她在家中铁盒里发现的那些是一个系列的。而币孔下面又吐出了许多小奖券,可以积攒起来换取礼物。
是这里没错了。
安夜如此确信着。
“白行?”
“白行?”安夜回身唤他。
“嗯。”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投以安夜一个温柔的眼神。
“你怎么了?”安夜轻声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总觉得,白行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一边如临大敌般警惕着什么,一边对她关怀备至,带着小心翼翼的敏感情绪。
“只是有些晕车。”白行说。
安夜想了想,的确今天和白行做了近三个小时的巴士。她没想到会开车的人居然对巴士晕车,想想就很滑稽。
“是这样啊。”安夜也不取笑他,“好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继续看看吗?”
“不用了。”安夜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和白行一同穿过斑马线,走远之前,安夜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巷弄尽头的别墅。
虽然她对那里很好奇,但是之后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调查。
她现在需要的是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觉。
她觉得困顿,前所未有的疲倦感险些将她压垮。
安夜需要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
夜色渐深,安夜与白行在黑夜的薄雾中穿行,那些潮湿的雾气将他们的视线蒙蔽,又随着他们的前行,尽数涌到了身后,雾霭接连不断地包裹住他们。
“好冷。”安夜朝手心哈了一口气。
白行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说:“现在好些了吗?”
“你不冷吗?”
白行没说话。
安夜笑了笑,将围巾的另外一端绕到了白行的脖子上。由于围巾很长,他们两人分别绕了一圈围巾,紧紧挨在一起,缓慢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路仿佛很长很长,无法走到尽头。而灯火仍旧在指引着他们。
安夜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也随之驱散了扑面而来的严寒。
回到家里,安夜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由于别的房间很难收拾,她直接让白行打了地铺睡在她的房间。
安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又不是睡在一起,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关系,何况她也很放心白行的为人。
“那我关灯了。”安夜这样说着。
“好。”白行翻身,面朝窗户,合上眼睛。
“啪嗒。”她关了灯,闭眼睡觉。
安夜脑海中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肆意跳转,犹如走马灯那样一页一页播放着,原先是一个个黑色小球一般密集地布满整个意识,随后颤动、缠绕,直至蠢蠢欲动,有什么从中爆发。
是女人。
是枪。
是……是谁?
安夜看到了一个人,对方抱着一只黑猫,脸上五官并不清晰,却能感受到对方和煦的笑意。
好温暖。
安夜伸手想要捞着什么,却捕捉不到。
是什么呢?
“为什么,忘了我呀。”对方哀怨地质问着安夜。
“我……没有。”安夜想开口,声音却卡在第一个字眼上,无法继续说话。
——你是谁?
滴答,滴答。
有温热的东西落在了安夜的脸上,带着某种粘稠的质感。
安夜伸出手摸了一下,她仿佛能看到似的,察觉那是血。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不止是一滴了,很多很多血将她团团围住。
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呼……”安夜坐起来,她从梦中惊醒。
她侧头看了一下白行的位置,却发现他并不在那里。
白行去哪了?
安夜看了一下闹钟,发现现在是凌晨两点,天还是全暗的。
她突然有些渴,想要起身倒水喝。
安夜刚走到门口,却发现走道尽头亮着光。是一种极其浅淡的光芒,不似灯光。
仿佛受到某种蛊惑那般,安夜下意识地跟随那个灯光行进。
想要抓住它,抓住那个光线。
这样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不住膨胀扩大,她开始加快步伐,想要跟着那东西。
她看到了一只黑猫从她的脚背跃过去,走向前面那个犹如深渊的黑暗之中。
突然之间,有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面。
那个人背对着她,看似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这个人似曾相识,又或许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安夜遵从心中的驱使,迫不及待想要看对方一眼。
那个男孩缓缓转过身,与她面对面……
就快看见了!
就快……
“别过去!”
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狠狠揽住怀抱之中。
那种熟悉的茉莉清香味道,是白行的。
是……白行将她拥入怀中。
可安夜的意识还是混沌的,甚至是恐惧。
因为她还是看到了,那个男孩转身的样子。
他有着比现在的白行稍显稚嫩的五官,可无法否认的是,那个人就是白行。
而他的手指正扣着扳机,他拿着枪……指着她。
这个画面一下子冲破了她脑海中曾封印住的那一段记忆,与之重合。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还记得……
白行拿着枪,指着她。
☆、第49章 扭蛋…4
安夜的内心涌起了剧烈的悲伤之意。
白行待在她的身边究竟是为什么?
而他从前,曾想要杀死她吗?
那样的画面充斥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确定他是可信的吗?”
有什么声音钻入安夜的耳朵,在她的脑中无限扩大。
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相信白行了。
想起过去的一切,真的就像是一个个巧合一样。
她为何会被卷入诡秘的事件之中,白行的一只眼睛也能看见灵异之物,而每次遇到这些的时候,他恰巧都在她的身边。
真的只是巧合吗?
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白行在瞒着她什么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想杀了她吗?!
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白行一直在欺骗她。
过了很久,白行才将她从怀中松开。安夜大口大口喘气,犹如死里逃生的鱼那般,她从未如此渴望过从白行的身边逃跑。
“你没事吧?”白行问她。
“没事。”安夜顿了顿,无从开口,她不敢去赌白行和她的那点情谊,他应该是早就认识她了,所以来到她的身边是蓄谋已久吧?
安夜想要回忆起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唯一能记起的就是那个画面,那个让她每每想起就胆战心惊的情形。
她还不能说记起来了,她还不能打草惊蛇。
白行既然没有伤害她,那就说明她还不该死。
可笑,她现在竟然开始担忧白行会杀她了。
怎么可能……
又怎么不可能?
安夜的脑子很乱,她强忍住恐惧之意,对白行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我有点累了,我们继续去睡吧。”
“别怕。”他还像从前那样温柔,将手盖在安夜的头发上,说:“我还在。”
“嗯。”安夜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她朝房间走去,再次躺到了床上。
她将被子闷上头,随后瑟瑟发抖。
第二天,安夜比白行都起得早。她在厕所换完衣服,随后独自跑出了门。
她想要去看看那栋别墅,独自一人前去。
那里距离老宅子并不远,没过多久安夜就抵达了。
她绕着那栋别墅的外围看了一圈,里头低矮精致的小屋子被围墙拦住,屋子外面布满了藤蔓,由于冬天,凋零地不成样子,偶有几片绿叶松松散散的,在冷风中摇曳。
安夜想要迫使自己想起什么,但这是白费力。
她走近几步,突然眼前跃过一只黑猫。
与回忆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那只黑猫盘踞在墙头上开她,油绿的猫眼眯成了一道浅浅的缝隙。
“喵。”
安夜抬起手,将塑料袋里面的肉包子递给它。
它仿佛和她熟识,并不害怕,反而是从墙上一跃而下,对着她的脚一圈一圈的绕,用尾巴轻柔地撩着她。
过了很久,黑猫才绕到她的面前,叼住肉包子开始咀嚼。
“喵~”
安夜笑了笑,蹲下身子静静注视着黑猫。
她的脑海里似乎有个少年抱着猫吧?而白行也曾说过……他养过黑猫。
所以,那个少年是他吗?
从前,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戒指……
安夜记不起来了,她的大脑又无法运作了!
她一无所获,在外头兜兜转转了一整天,这才回到了家里。
而白行此刻正在做饭,她饥肠辘辘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发出了一声“悲鸣”。
“没吃早饭吗?”白行问。
安夜脸红:“出去买了包子吃,看到一只黑猫就给它了。”
“黑猫吗?”
“嗯。”
安夜小心翼翼问他:“你不是说你养过黑猫吗?”
“养过。”
“它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吗?”
“没有了。”
安夜似开玩笑那般说起:“那……外面那只说不定是你的?”
“猫的寿命没有那么长,而且,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安夜心里一咯噔,果然,他并没有否认之前的事情。按照一般人的反应,应该会下意识脱口而出并没有在此地居住过吧?那么,白行从前在这里住过吗?
她曾经……与他有过交集吗?
临到了晚上,安夜早早就上了床,躺在被子里面出神。
突然,门无风自动,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了。
安夜起身,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看看。
是昨晚的那个少年吗?
不,应该称呼他为年幼的白行吗?
那一切都是幻觉吧?
可是,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该这么被动,也不该这样全心全意相信着对她有所隐瞒的白行。
安夜鼓起勇气,她起身,朝门外走去。
那是和昨晚相似的情形,她朝着黑暗深处走,犹如步入深渊。
而那种强烈的**驱使她迎难而上,迎着头皮走到尽头。
倏忽,有什么声音钻入她的耳朵里,带着风儿,极痒地撩着她的耳廓。
——“你真的相信他吗?”
“我……”安夜犹豫了。
——“欺骗。你能想起来的,我是来救你的。”
那声音仍旧在以一种温柔的语调蛊惑着她。
安夜完全明白,她既不信任白行,也不信任这个诡秘的声音。
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安夜沉下心,她尝试着回忆起什么。
她努力将那天的情形重现,嗯,似乎想起什么了——
那是一天下午,傍晚时分,太阳光十分地刺眼。
她与白行似乎是很好的玩伴,按照惯例,她去找他,在那个巷弄深处里。当时的植被还没有那么茂盛,只是稀疏的一点,拢在第一层楼的窗户底下。
别墅外头的院门没有关上,她小心翼翼探头去看里面的情形。
安夜并不敢擅自进去,她害怕白行的母亲,也就是那个中文说得十分蹩脚的蓝眼女人。
而在当时,她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呢?
安夜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大量的血迹,浓郁的黑红色充斥在她的眼中。
是血迹。
那个别墅里面有人死了。
白行的母亲拿着枪,所以地上的那个人是被她杀死的。
然后……然后他们看见了她。
安夜还记得那个蓝眼女人说了一句什么,她在说:“乖巧的孩子是要保护母亲的,所以,这个人看见了你母亲犯下的罪孽,为了庇护你的母亲,是应该杀死吧?”
那个女人的脸上带着诱导的神情,眼中恍若有光,带着某种难言的兴奋之意,如同嗜血的恶魔。
安夜当时很害怕,她倒退几步,却跌倒在地。
“啧,废物。”女人懊恼地责骂着白行,随后举起枪对着安夜。
她要杀死她!
“让我来。”
可就在此时,白行握住了她母亲的手,将那枪夺在了手中。
他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意,白行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说:“你不该来的,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我要代替母亲,杀了你。”
果然,果然是白行要杀了她吧?!
安夜头疼欲裂,她蹲坐在地上,此时此刻,痛苦地险些要呜咽出声。
什么啊?
这都是什么啊?!
明明事情很好说明吧?
因为她目睹了他母亲杀人的过程,所以他渴望杀死她。
而他的母亲还是被逮捕了,所以……他是来复仇的吗?
是这样吧。
可为什么迟迟没有下手呢?
不对,逻辑不同。
安夜还是忘了什么。
——“啧,好可怜。都到了现在还在维护他吗?”
突然有人出现在远处的黑暗之中,他朝她张开双臂,温柔地说道:“我让你想起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呀。所以,来我这边,心无芥蒂地接受我吧?”
“安夜!”
在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一下子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安夜回头,发现那是白行。
白行气喘吁吁,此时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那是白楠留给他的,他还带在身边。
——“你看,他拿着枪,他还想再杀死你一次呢。”
“安夜,过来!”白行的眼中流露出难以言明的恐惧与震怒,他的眉头蹙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白的线,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安夜的脑子很乱,她本能地不想去相信白行,却也不肯去另外一个未知的领域。
可她必须做出选择,必须选择相信,或是不再相信白行。
“安夜,别怕。过来……”
白行也朝她张开双臂,尽可能做出值得信赖的样子。
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仔细想想,还是能发现很多疑点。
白行总是在一次一次救她,无论什么情况,无论有多么险峻。他总是固执地将她困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她明明就不该动摇的。
——“你还是选择相信他吗?”
“我……”
而此时,不知从哪跃出来一只身姿轻盈的黑猫,它将尾巴撩过安夜的小腿,随之义无反顾地两三步跃到了白行的身后。
安夜凭空升起一种勇气,她也学着黑猫的样子,两三步跑过去,义无反顾投入了白行的怀中。
她的口鼻充斥着白行的味道,那种令人心安的茉莉花香。安夜的心脏蓬勃而有力地跃动着,有种绝处逢生的快感。
不过几秒,那团黑色的雾霭就凭空消失了,在她的眼前,是令人心惊的低矮护栏。
只要她再往前夸一步,她就必死无疑。
“好险。”安夜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想不起从前的事情,但是在刚才,她又捕捉到了一个画面,那就是在她夺门而逃的时候,别墅里又响起了一声枪击。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白行将枪……对准了他的母亲。
幸好,到最后,白行也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安夜大概猜出了那个深夜的扭蛋机是如何运作的,估计就是靠唤醒人对过去重要记忆的渴望,一步步将人诱导至深渊之中。
不过还好,她没有成为受害者之一。
他们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白行给安夜煮了一碗面,面上洒了些许葱花,香味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白行看着她吃面,随后说:“你记起来了?”
“没有。”安夜失落摇摇头。
“那我说给你听。”他兀自回忆着,“我的母亲不是国人,应该说,是个罪犯,具体犯了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我六七岁就开始被严格训练,甚至是使用枪械,大概是十三岁的时候,有刑警找上来,被我母亲当场射杀了。之后她看到了你,想要强迫我开枪杀人,但是我害怕,我从未那么害怕过……嗯,之后我选择掌控她的凶器,第一次开枪,是对着她的。而那场车祸,也是她逃离现场时造成的。”
“为什么骗我?”
“你只记得我对你开枪的画面,也有一些……私人原因。”
安夜说:“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瞒着搭档吧?你这叫不负责任。”
“我……会负责的。”白行这样迟疑着回答。
“嗯!”安夜点头,继续吃面。
虽然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她也并未往深处去想。
夜色静好,面也很好吃。
☆、第50章 扭蛋…5
安夜和白行在乡下待了整整两天,他们已经做好了第三天离开的准备了。
安夜说:“刚才总编打来电话了,说让我一周后交稿,要出一个特刊。别的稿件已经收取完了,就差我那个。”
“笔记本有带来吗?”白行问她。
“来的时候太匆忙了,都落在家里了。”安夜沮丧地摇摇头。
白行说:“没关系,明天就回去,到时候写也能赶上。”
安夜点点头:“哦,对了。我们这里每年的这个时候就有烟花汇演,是为了吸引游客的,你要一起去吗?离这里不远,在旧桥那儿的青年客栈附近。”
“好。”白行微笑,似乎很乐意去参与这样的活动。
很快的,就到了晚上。
安夜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几只仙女棒,因为烟花汇演的附近是允许燃放烟花的。
她用打火机将仙女棒点燃,举在白行眼前。
她看着那灼目的光球溅射出无数微芒,映出白行被风霜刮得有些红燥的脸颊,她微微一笑:“你拿着。”
白行内心似乎有些抗拒,他抿着唇,往后侧了侧身子,似乎想拒绝拿这样少女心满满的东西。
“拿不拿!”安夜威胁他,“我又不会笑你。”
白行的脸色沉了沉,伸出白皙的手掌,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捻住了仙女棒的一段。
“……”
安夜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低声说:“不是这样玩的,晃一圈,这样这样!”
她摇了摇手上的仙女棒,指引着对方。
白行开口,有些难堪:“能不能拒绝……?”
“不能。”
白行环顾四周,见没人在意他,这才低下头,静静端详了一会儿仙女棒。
他的耳根泛红,在白色烟火的映衬下极为明显,白行动作僵硬地摆动了一下仙女棒,敷衍了事。
“噗嗤,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安夜觉得好笑,随后将熄灭变得焦黑的仙女棒丢到了垃圾桶里,扯着白行跟上了去烟花汇演的大部队。
一时间,旧桥挤满了来看烟火的人。
“还有十秒钟。”安夜期待地望着天空,嘴里默数:“5,4,3,2,1……”
“啾——砰!”
一大束光华犹如一枚坠落的流星那般,摇曳着光尾,徐徐跃上了天际,炸裂在繁星遍布的暗夜之中。
“砰!”
烟花接连不断,犹如绽开无数光瓣,寂灭以后又跌入阴凉的河水之中。
“砰!砰!”
绚丽的焰火温暖了整个黑夜,如火树银花般,映得两侧河岸犹如白昼。
“呼。”安夜呵出一口白雾,她侧头看着专心致志观赏焰火的白行,突然笑了一下。
各色的火光落在白行的眼睫之间,将他略带浅蓝的瞳眸折射出玻璃状的清澈底色,眉目温润而姣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烟火而让她产生了某种温暖的错觉,这一刻,她竟觉得白行长得很好看。
她呢喃自语:“真好。”
白行低头看她,由于四周太过嘈杂,他凑近她的耳廓,低声询问:“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后,撩起一层鸡皮疙瘩,让安夜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他们此刻的距离近到……就好似白行在低头吻她。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加速,险些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次。”白行说。
“我说……”安夜顿了顿,开口:“谢谢你。”
“嗯?”
“谢谢你能陪我回到老家来看看,还有,谢谢你……”
——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安夜刚想开口,又被更为热烈的烟火爆发声所掩盖,她微微一笑,并不继续说了。
白行也朝她微微一笑,发自内心。
烟火持续了很久很久,安夜觉得此刻无比的安心。她与白行的距离仿佛更近了,即使他们之间还没有真正的坦诚相待,即使白行心中还有许多秘密。
但是她早已了解了白行这个人。
他啊,大概是那种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吧?
真好。
安夜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一刻,一瞬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安夜的太阳穴突然疼痛了起来,那种痛感迫使她蜷曲起身体,不安地蹲下身子。
她想出声向白行求救,可却无法出声。
安夜张着嘴,眼瞳放大,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倏忽之间,有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团团包裹住,一下子往后拽出,将她带出拥挤的人群,从白行的身侧带离。
安夜闭上眼睛,一下子就坠入了昏沉。
她仿佛做了梦,她走在悬崖的边沿,一个不留神就坠入深渊,被幽暗的漩涡卷入其中,尸骨无存。
“呼。”安夜犹如触电一般,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她低着头,大口大口喘气,随之审视四周。
这是……哪里?
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有着浓烈的金属味,与其说是金属味,还不如说的那种腐烂的铁锈味,与刺鼻的血腥味重合,难以分辨。
这种味道令她非常不安。
安夜的心脏突突直跳,糟乱的,一刻都停不下来。
她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缚在一张椅子上面,不得动弹。
“别怕。”有人从黑暗中走来,他的身材矮小,头戴着硕大的帽子,外表滑稽却又可怖。
“是我,姐姐。”他抬起头,注视着安夜,咧开一个笑容。
——是那个男孩。
安夜盯着他,总算是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
男孩的脸上带着不符年龄的狠辣与沧桑,他的嘴角两侧是被刀刃生生划开,留了两道狰狞的口子,早已结痂,上面被杂乱不堪的针脚缝住,迫使伤口再次裂开。
“你……”安夜无法去思考,她觉得思维被人抽走了一般,完全无法去思考问题,像是一块人形的木头。
小男孩盘腿在她的腿边坐下,说:“姐姐,你猜猜我是谁?”
“你是谁?”
“我不是人。”小男孩说,“也可以说,我只是一个梦?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扭蛋机里面,我看到我的尸体被人从扭蛋机里抬出去,然后,唯独把我留在了这里。”
“所以……”安夜说:“这是在扭蛋机里面吗?”
她环顾四周,这里黑漆漆的,只有面前一块能看到外头的玻璃门,完全不是寻常那种扭蛋机的狭窄空间。
这里究竟是……?难道是在个硕大的扭蛋机里面?
“姐姐真聪明。”男孩笑起来,眼中有些微红光,带着邪气,以及不容人拒绝的凛冽之色。
“放我出去吧。”安夜诱哄他。
男孩摇摇头,说:“呐,这可不行。我们还得做游戏。”
“游戏?”
“姐姐知道扭蛋机是怎么形成的吗?”
“扭蛋机的形成?”
“通过交易。”
“我……不太明白你想说什么。”
男孩狡黠一笑:“扭蛋机里面的扭蛋只价值一元,所以通过机器等价换取。这是小孩子的游戏,那么就让我们玩玩成年人的游戏吧?”
安夜头皮发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让我们来看看,以爱为名的交易,能够用什么换取出来。”他眼中的兴奋之色早已毕露无疑,他打开安夜身后的开关,之后,玻璃窗上呈现出白行的脸。
“白行!”安夜大喊。
“安夜。”白行蹙眉,脸上是焦虑的神色,他将手抵在玻璃窗上,四处观测,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突破点。
倏忽,他突然取出枪械,朝着玻璃窗开枪。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窗纹丝不动。
“哈。”男孩轻蔑地笑了一声,说:“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白行问:“你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能放她出来?”
“那就要看哥哥用什么换取姐姐了,你看到了吗?机器的旁边有很多工具,枪械,刀刃。你可以随意使用,然后再通过旁边的那个巨大的币孔,将重要的东西投进来,一旦等值,机器就会起作用。不然的话,我也爱莫能助。”
安夜死咬着下唇,她的脑海里闪现一个荒诞的念头。
难道……他说的等值不是金钱的等值,甚至是生命吗?
一命换一命?
不要,不行,不能!
她……绝对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行说:“好。你要什么都行。”
男孩蹲下身子,注视着玻璃窗外的白行:“之前有个父亲为了换取自己的女儿,先是割下了自己的手指,之后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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