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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之非欺不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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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思有些气愤:“秦墨,你到底想怎样!”
秦墨眼眸一片漆黑,手上的力气却丝毫不肯松懈:“我不想怎样,只是忽然不想再纵容你了。”
何景思一时语塞:“你,你都看到了?”
秦墨点头:“是。”
“那又怎么样?我就见不得于晴得瑟,凭什么她就可以嫁给楚阳?”何景思气不过,冷冷的说道。
“景思,做我的女人吧。”
他说景思,做我的女人吧。
何景思一阵错愕,有些不可置信的打断他:“秦墨你胡说什么呢!喝酒喝疯了!”她作势要走,秦墨拦住她,一路拉拉扯扯将她带至地下车库,一把将何景思抱起来扔进车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那我就疯一次让你看!”
车子一路疾速行驶,何景思有些惊恐的看着他,已经忘了要怎么说话。
他本以为自己会对她做点什么,唔,禽兽不如的事情,但终究他没能,一直在气头上的他将何景思推进浴室,开了冷水阀,面无表情的对她说道:“何景思,你好好清醒清醒,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像我一样的纵容你。”
那一晚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他意料中的争吵,何景思从浴室**的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可是,他们都忘记了阳夏和楚阳。
秦墨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才接到方老爷子打来的电话,他和景思一路飙车赶了过去。
刚进客厅,就看到楚阳沉默的坐在楚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另一旁坐着的,是不知所措的阳夏,一直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方雅衡和楚恒坐在老爷子的右手边,整个场合,更像是对楚阳和阳夏两个人的审判。
楚老爷子在电话里并没有告诉他阳夏也在这里,只是简单扼要的说,楚阳做了错事,毁了一个姑娘家。他脑海里立刻回忆起阳夏的脸,心道糟糕,他和景思都只顾自己,忘了阳夏。
他……
楚阳是早上酒醒了之后才看到身旁蜷缩着睡着的阳夏,她的脸上挂着的泪痕和身上的斑斑点点青紫痕迹告诉他,他昨晚上都干了什么。
可他对她并不是很熟悉。
他穿好了衣服等她醒,然后对她说,我会对你负责。
阳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任他带着来到楚家,才清醒过来。
她想过无数的方式,但却不是这种——如此难堪。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停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她太大意,才使一切变得这么糟糕。
秦墨和何景思两个人各怀心思的看着他们,沉默着,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到昨晚做的那些不好的事。
楚信长久的沉默之后,一拍桌子,吼道:“楚阳,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楚家一向家教严格,楚阳却做出这种事情,这要是传了出去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爸,你别生气,我们想办法,把这事情遮过去就行了。”方雅衡看了阳夏一眼,放平了声音对楚信说道。
楚恒却不甚苟同。
“遮是遮过去了,你觉得光彩么?人家好好一小姑娘,清白怎么办?”楚信气得脸色通红,最后看着楚阳无奈的道,“娶,必须给我娶了这姑娘,楚家人绝不做欺负人的事!”
婚事被楚老爷子拍板,谁也没有机会再去反对。
景思心怀愧疚,选择离开。
而他秦墨对阳夏,也一直充满了亏欠。
这一些都是拜他和何景思所赐,而他们无耻的说了谎,做了逃兵。
☆、第十八章
其实细想起来,这个错误的婚姻是从他和何景思的不负责任开始的,楚阳一直以为景思和他愧疚的原因是他们不该把醉酒的他交给阳夏,却从来不知道是景思给他下了药,而他一直什么都知道。他们把楚阳和阳夏逼到的绝路,两个人都前进不得,退后不得。如果,如果那时何景思真的得偿所愿,就不会有如今阳夏的痛苦和楚阳的进退两难。
他骂楚阳是人渣,其实他自己只能更加虚伪的人渣。
秦墨越想越烦躁,脚下的地砖都快要被他磨平。
倒是楚阳渐渐平静下来,他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秦墨,我需要你的帮助。”楚阳皱紧眉头,目光幽远,“在此之前,我曾经以为放手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他有些无所适从,想了想,还是从秦墨的手里夺过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一支烟。
“自从上次执行任务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后,我曾不断的问自己,若是有一天我不在这世上,她该怎么办。虽然最初我们的结合缘自于我不得不负的责任,但我从未深究过,从一开始,我对这个责任,从不抵触。”楚阳狠狠的吸一口烟,目光有些复杂的抬头看天,阳光炙热,从早到晚,一如既往的热度,“我总以为我做的是对她好的,但我一直以为似乎用错了方式。”
他习惯用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她的感情,可他忘了,男人和女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上次是和于晴还有几个战友一起执行反恐任务。
双方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枪火硝烟之中他有两个战友死在暴徒枪下,他和另外几个战友受了重伤,于晴是受伤最轻的一个。
他曾以为死在自己的战场上,是一个军人的信仰和无上荣耀,可是他们都忽略了,背后的家人才是受伤害最大的群体。
无休无止的恐吓也就罢了,说不定哪天,他们的亲人也会牺牲在恐怖分子的手里。
他曾亲眼目睹战友的妻儿死于仇家枪下,也曾听闻昔日战友遗孀背井离乡,只为生活的安稳一些。
那时他曾想,他们家全部军人出身,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可怕。
可是阳夏不能。至少,在两年的相处里,他看得到她的好,她的单纯,她的善良。他出去执行任务受伤从来都瞒着她,即使鬼门关过过那次,他也瞒着,他觉得她不必接触这些不好的一面,她将一直单纯下去。
但终归是自己毁了她,如果没有他做的那件禽兽不如的事,阳夏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爱他的人,和一个温暖的家。
决定离婚的前一夜,他曾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他最怕的是自己后悔,虽然儿女情长一向不是他的专长,可他愿意为她放手。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她好,可他从未想过,这是不是她想要的。
就像当初他曾满心讨好的带她去维多利亚港湾吃最好的食物,他送给她最昂贵的首饰,可是全程阳夏并没有多惊喜,反而有些局促不安。现在想来,是他一直以来用以维系关系的方式不太对。
他给她的,并不一定都是她想要的。
他已经把她拉入了一场劫难之中,又怎么能将她丢弃把一切撇得干净?
秦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这辈子做了最对不起楚阳的事,可他没胆量承认。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一块当兵,虽然最终他选择子承母业,离开军队,但无商不奸这样的事情他用在了楚阳的身上,着实够他后悔终生的了。
顿了顿,他问他:“怎么帮?”
楚阳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奈:“你不是很了解女人吗?”
秦墨叹气:“帮帮帮,我们俩都是混蛋,只能互相帮助。”
楚阳沉默,最后认命似的点点头。
“对不起。”没胆量说出的事实,只能用一个对不起来掩过。
楚阳扔掉烟蒂,长长抒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给我一拳也没错,至少,此刻我是清醒的。”
“特么别跟我这玩深情,找揍呢你!”秦墨忍了半晌,笑骂道,“这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是别去参加老朋友聚会了,阳夏的事,我帮你想办法,真是,助纣为虐……”
楚阳摸着半拉肿脸,点点头:“好,谢了。我……回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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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宥成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更多时候,他和阳夏单独相处,总是忍不住想发脾气,狠话说得多了,阳夏对此表现一直很淡漠,他的气没处撒,只得摇头作罢,他为着兴师问罪而来,又孑然一身的走。
阳夏看着他孤独的背影不觉竟有些心疼。
毕竟他老了,不再年轻。他是自己的爸爸,这辈子就算他再不喜欢她,却也终身未娶,膝下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说不心疼,都是气话。
她觉得自己不孝,却只能将所有的一切放在以后的时光里,希望彼此都可以有所改变。
很快到了出院的日子,陆家兄妹两都到得很早。
陆敏敏照旧脾气火爆,和陆远桥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说陆远桥,你不是一向嫌弃医院不卫生么?你不是一向觉得这里病菌多么?你说你非要跟着我来,来了又什么都不干,你说你来干什么吃的?你提一下袋子会死啊!”
陆敏敏提着一大袋衣服,阳夏想提她不给,一直在旁边对陆远桥碎碎念。
陆远桥瞥了一眼阳夏,双手插袋,神情淡淡:“我这一双手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全靠他吃饭呢,苦力这种事,留给你这种女汉子比较划得来。”快走到车旁时,他放缓了脚步,直到步伐不怎么快的阳夏也和他并肩,他才笑眯眯的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夏,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细细的观察着她的眉眼表情,一丝的情绪都没有放过。
阳夏顿住了脚步,看着他,随后眯眸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我想,我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她挖空心思想了半天,终归还是认命的表示,她实在没什么想做的。
果不其然陆远桥唇角一勾,笑容里带着那么点无奈:“你果然是……对生活很没有追求。”
阳夏耸耸肩,笑和勉强:“今天天气很不错,我的心情也不错,又有你们再身边,实在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了。”
陆敏敏打开车后备箱,将东西放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将后备箱盖住,笑嘻嘻的对阳夏说道:“我哥常说你头脑简单,你还真是简单,他今天想大放血呢,这都没听出来,我哥这抠门货,难得大出血一次,你就给他个机会呗!”
他走过去故意用弄脏的手拍了下陆远桥的背,陆远桥瞬间黑脸,咬牙:“陆敏敏……”
“诶诶,别吼我啊别吼我,我不会跟你吵,我今天还有约会呢!”她一甩头发,风情万种的冲阳夏飞吻。
阳夏唇角微弯,笑容清浅:“何念何警官?”
陆远桥也抱臂悠悠的看着她,和阳夏并肩而立,很明显,两个人对此事,统一战线。
陆敏敏张口结舌:“你们,我哥猜到我不奇怪,阳夏你这智商也能猜到,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阳夏哭笑不得:“录口供一次就够了,何警官却来了无数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又不是瞎子,凭什么看不出来!”
陆敏敏龇牙咧嘴:“有这么明显么?”
陆远桥点点头,拉开车门,阳夏坐进去之后,他又回去驾驶室,临开车之前冲陆敏敏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祝你马到成功,一举拿下他!正好,我以后可以多一个欺负的对象!”
他说完这些,开车扬长而去。
陆敏敏风中凌乱的闻着汽车尾气,想了半天,觉得……好像还真是啊!何念各种找理由见她,最后好像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没一点和案情有关联的……她居然每次都还乐颠颠的信了……果然和阳夏这种智商为负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智商也被拉低了、!
陆远桥的车上,阳夏神情平静的看着车窗外,唇角微微翘起。
陆远桥偶尔瞄过来一眼,不知不觉的,心就放松下来:“前些天一直在忙,今天你出院,我全天陪护,人也是你的。”
阳夏闻言扑哧一笑:“陆远桥,你这是为了逗我开心,放下身段了吗?”她心中不暖是假的,没有陆远桥和敏敏,她的这段时光,将会万分艰难。
陆远桥莞尔一笑:“是,又或许不是,想让你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放下身段是违心的,被迫的,是作为想让你开心的附加条件存在的。”
“哈,说不过你!”阳夏白他一眼,浅笑,顿了顿又问到,“这些年的噩梦,结束了吗?”她在问杜祈的案子。
陆远桥一怔,随后别开目光,神色平静点点头:“对,结束了,阳夏,不好的事情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的人生是新的开端。”
阳夏点点头,千回百转,终究是道了一声:“谢谢。”
☆、第十九章
在楚阳的世界里,一旦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哪怕头破血流也拦不住。
彼时秦大军师正好带着秘书出差去了南非,临走前倒是给他支了个招,曲线救国四个大字,告诉他切勿心急。楚阳不懂这些弯弯绕,在他的世界里,是非对错都是很直接的来评判,他错了,就去承认错误,单刀直入往往胜过优柔寡断。
他索性开车直接来到阳夏的公寓下面,然后给秦墨挂了越洋电话,问他怎么才能让女孩子开心。
秦墨对此事的评价是:“这是个漫长且艰难的战役。”
楚阳听得他放慢了语调悠悠的说着这句话,不甚苟同:“没有拿不下的战役,只有不肯拼命的兵。”秦墨这种万花丛中过还片叶不沾身的,一向在男女的感情世界里活得风升水起,但他十分相信,阳夏和他那些年过手的女人,并不相同。
“你伤透了她的心,她不拿刀抹你脖子已经很善解人意了,你还拼命!”秦墨在那边鄙夷的说了一句,不由心想,楚阳这情商,困难度又增加百分之九十,不由轻哼,“楚阳,你太心急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在她没有忘记孩子这个事之前,不要轻易出现,女人的心都很细腻,她拼了命要忘却伤痛,你的出现无疑是在揭她的伤疤,这么下去,怎么和好如初?”
楚阳抿了唇,望了一眼高楼,神色坚定:“再拖下去,她就会被别人攻占。”他想起陆远桥面对阳夏时的神情,不由眸子一暗。
秦墨被他这么一噎,险些笑出声来,旁边的秘书递给他的资料他也随后放在一旁,佯装语重心长的说道:“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担心了?要我说你就换个目标吧,比如伯母心中的最佳人选,嗯嗯?”末了还不忘打趣他一句。
楚阳啪的一声按断了电话,临挂断前,似乎隐隐听到了秦墨在笑。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上去敲门。
阳夏正在被迫听敏敏聊何念的事,一大早她还没睡醒,她就跑到她的屋子里。阳夏没办法,只好穿得随意一些,头发披散着,游魂一般听她讲,听得兴趣索然,有些困倦。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做警察都好帅!维护社会治安,除暴安良,什么都不做的时候,穿一身警服都帅得一塌糊涂!”陆敏敏在那里两眼泛红心,抱着昨天‘约会’的时候何念送她的白色绒娃娃熊乐不可支。虽然她一向自诩女汉子,但谁说了女汉子不能有一颗纯洁浪漫的少女心?她也喜欢这种纯情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呢!
可是昨晚抱着娃娃回来的时候,内死陆远桥目光惊恐的看着她,嘴里欠抽的蹦出两个字:“变态。”
特么她陆敏敏抱个娃娃怎么就变态了?
阳夏揉揉眼睛,凉凉的抛出一句:“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敏敏,你已经病入膏肓了。”从昨晚回来,抱着娃娃傻笑了一晚上,到了早上,还是如此。
阳夏强打着精神听她讲了这么久,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陆敏敏撇撇嘴:“哪有……我……”她正想说什么,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你哥回来了,我去开门。”阳夏得了空,终于可以摆脱她的穿脑魔音,趿了布拖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却怔在那里,随后很快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陆敏敏摆弄着娃娃熊,抬头奇怪的看她:“谁啊?”
阳夏又走回去,蜷起脚坐在床边,微低着头,不自然的回答:“不用搭理的人。”
陆敏敏闻言,立刻明白几分,攒了这些天的怒气瞬间爆涨,二话不说跳下床就往外走。
“诶敏敏,你做什么?”
“报仇!”
敏敏怒气冲冲的开门,阳夏拦都拦不住。
楚阳还站在门外,怔怔然的发现刚才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再然后,门再次被打开,陆敏敏冷着一张站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怎么着,觉得骂得还不够?”
楚阳没吭声,目光一直落在她身后的阳夏身上。
陆敏敏翻了个白眼:“告诉你,想请求原谅,没门!”
她在那里昂首挺胸,活像个护雏的母鸡,阳夏指尖深嵌进手心里,最终还是上前拉住敏敏,随后抬起头,扬眉对楚阳一笑:“刚刚差点忘了,我们还没办理离婚证。”
楚阳抿了抿唇,眉头微皱:“我想和你谈谈。”语调平缓得像是在下达命令。
陆敏敏又送他一个白眼:“我们没空!”说完这句就打算关门。
楚阳堪堪伸出一手,挡住了门缝。
饶是陆敏敏嘴再毒,看着楚阳横在门缝间的腕,愣是没忍心下狠手:“再不走信不信我报警?!”
楚阳低垂着眼睑,思考了那么一秒,随后抬头面无情的看着她:“我找阳夏,不找你。”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你想进警察局喝茶,我可以跟陆局长打个电话,他一定亲自请你。”
陆敏敏被他这么一呛,气势顿时弱了几分,还想逞几句强,阳夏轻轻摇头:“敏敏。”她在示意她,不要跟他多费唇舌。
“我们去外面谈。”她对楚阳说道。
楚阳闻言轻轻颔首,随即转身向楼下走去。
“真气人!有钱有权了不起了这是!”陆敏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气闷。
阳夏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所以,守好你的何警官。”她拿着包包,里面放着证件,紧跟着走了出去。
楚阳已经打开车门在等她。
阳夏不想多做辩驳,坐上去,目光始终没有看他。
楚阳坐到驾驶室,偏头问她:“去哪?”
阳夏头也没抬,淡淡的应了句:“就在这里吧,你把你想说的都说完,然后,我们……”她的话还没说完,楚阳已经一脚踩了油门,车开得飞快,在小区七拐八拐,阳夏心惊肉跳的闭上眼睛,却始终没有多说一句。
半晌,感觉到车子仍旧没有停住的意思,阳夏终于开口:“你要带我去哪?”
楚阳看了一眼她惨白尖削的脸,放缓了速度:“去部队。”他简单扼要的表明了他的想法。
阳夏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气血上涌:“你疯了!停车!”
楚阳这次倒是真的停了车,随后将车门一锁,静静的坐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阳夏质问他。
她的发丝因为适才的紧张略显零乱,楚阳刚想伸手替她拢一拢,却在她睁大眼睛的一瞬间停住了动作,只一字一句的道:“我想,请你原谅我。”
☆、第二十章
他郑重其事的说,我想请你原谅我。
阳夏这才偏头开始审视他,半晌,笑意微凉的反问:“原谅你什么?”
楚阳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静静的搭在膝盖上,指尖轻轻的敲击,薄唇微抿,半晌,认真的说道:“我做错的事,要和你离婚,怀疑你,还有……孩子。”他看着她的目光微微柔和,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我不会和你离婚。”
“楚阳,你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你说过什么?”阳夏眉目平静的直视前方,她的记性没这么差,一字一句的替他回忆,“你说,‘不想再维持这段婚姻,我一直不爱你。’”
阳夏攥紧了手心,别过目光:“离婚协议书是你起草的,签字我也签了,现在你告诉我,不会和我离婚。”
楚阳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手心微微冒了汗,指尖也停止了敲击,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紧张。
“现在你跟我说你不会和我离婚。楚阳,你是否觉得,自己在主导一场闹剧?觉得聚散离合都由你来决定,却不用管戏里人的悲喜?”阳夏很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虽然她觉得自己快哭了,但哭这种没出息的姿态,她今后再也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展露,“可是我不想陪你演下去了,就这样吧,离婚,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楚阳眉头紧蹙,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拢,最后终于握成了拳:“那份协议,我没有交上去。”长久以来,那张过于四平八稳的A4纸一直被他贴身放着,好几次见着首长都有犹豫一闪而过,就这么拖到了现在。
如今想来,那种隐隐约约的舍不得,是一种于他而言特殊的感情,是二十多年来从未动过的情。
只是他不懂。
正如秦墨总说他铁石心肠,没有柔情,他生活的世界里男人占据大多数,从小的性格也注定了他在对待女人和爱情这样的事情上无异于半文盲,而当绕指柔肠遇上了百炼钢,注定要被他忽略啊。
阳夏闻言心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所以呢?你就这样给了自己一个反悔的资本?”
楚阳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想要抽根烟,但终究是忍住了。
“你愿意听我讲一些事吗?”他换了种方式和她谈,表情渐趋沉稳。
阳夏头靠在车窗上,闻言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我有别的选择吗?”车门全锁着,她不想听,能躲得开么?
楚阳斟酌着措词,娓娓道来:“我十七岁那年入伍当兵,到现在,已经十年。走到特种兵少校这个位置,在这十年里,甚至包括从前,我从没有过一个女朋友,包括于晴,她也不是。尽管我妈一直很喜欢她,但不代表我就可以接受。”
阳夏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楚阳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在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你却突然闯进来,我不适应,措手不及这是真的。我当兵的那些年,执行过反恐任务,也解救过人质,和涉毒团伙火拼。可以说,过着刀锋舔血日子,我的世界里都是铁血铮铮的男人。不会柔情,更不懂得如何去照顾女人的情绪。”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听觉却更加灵敏起来,听她深深浅浅的呼吸,一直平稳,才继续说道:“你说我们的结合缘于我必须要负的责任,我承认,最开始对你,确实是最简单的想要负责任而已,那件事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我在感情上一向特别粗糙,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简单的想要弥补错误,却从没有想过,一向不善和女人打交道的我,居然没有抵触你成为我的妻子。”
阳夏身体一僵,却也并未有任何表示。
楚阳看着她,放慢了语速缓缓说道:“我曾经以为我不爱你,但也只是以为。我对感情这样的事,反应一向迟钝。甚至受伤躺在手术室的时候,我还在想,我不爱你,所以不能让你跟着我过今后胆颤心惊的生活。但当我和于晴一起执行任选的时候,虽然她也是女孩子,我却并没有这种想法,初时我以为是因为我们都是兵,无论体力还是心理都很强大,所以我不担心。但,”他顿了顿,表情渐渐柔和,“但我忽略了,你们都是女孩子,为什么我的心要只为你变得柔软?”
阳夏偏过头看他。
四目相对,他扯出一抹极为尴尬的笑容:“当我学会为你考虑的时候,阳夏,我很确定,我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我太迟钝了。”
因为太迟钝了,所以这些年,对她很不公平。
阳夏抱紧了手中的包包,全身都紧绷,仍旧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不介意和你亲密接触,不介意和你单独相处,不介意做你的丈夫,这些,从头到尾,我到现在才懂。”他的耳朵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有些不自在的转转脖子,坐了这么久,感觉脖子都僵硬了,可是……他居然有那么一丝难为情?
还是不太好啊!不会说好听的话给她听。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给我听,是想告诉我,你从前对我做的那些,都是有原因,有理由被原谅的吗?”阳夏有些难受,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她很清楚,他跟她,再没有什么可能。
楚阳双手交握,神情认真:“我在和你交心相谈。”他稍稍思考了下,又补了一句,“我是想得到你的原谅,但我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快原谅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阳夏停了半晌,最后面色微冷的说道:“你打开车门。”
楚阳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氛,语调平平的蹦出一个字:“不。”
阳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要下车!”
楚阳眉头微皱,他不太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太好的话,惹得她生气,但现在放她走——他自以为是的想,应该是个很不好的行为。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若是放她走了,恐怕就没机会说了。
“不。”仍旧是一个极为简单粗爆的字来表达他的意见。
“你!”阳夏气结,却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楚阳歪头想了那么一会儿,又踩了油门,车子很快便开出去老远。
两个人各怀心思,气氛僵持着。
车子开到楚阳所在的特种部队外面,值勤处的哨兵看到他,立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目光瞄了几眼手臂被他紧紧握着的阳夏,语调拐了个弯:“军属?嫂子?”
阳夏一张小脸煞白,紧张的摇摇头,然后拼命的想要挣开楚阳。
楚阳点点头,最后还是郑重其是的回答了一个字:“是。”
阳夏有些错愕的盯着他看,一时之间忘了辩驳。那士兵也是一脸震惊,心中暗道不妙,完了,他不小心八了下楚少校的卦,肯定又要受罚了。遂又收起自己快掉了的下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楚阳被小兵变幻莫测的表情弄得有些不自在,一言不发的拉着阳夏就往里面走。
这一路,自然是被行了许多注目礼,阳夏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她突然很想像敏敏那样大喊一声楚阳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但这句话在肚子里绕啊绕啊,还是没能说出来。
她不停的试图抽开被握着楚阳手里的手,却都以无甚成效而告终。
“你到底想怎么样?”到了他的住处,阳夏开口质问他。
“没怎么样,就是想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没有任何外人在的,我们两个的时间,这个情况下,你做出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你。”他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包括离婚。虽然我反对的情况下,这婚绝对离不成。”军婚的主动权大部分掌握在从军一方的人手里,但他不想用这个来逼迫她。
阳夏气结:“我不要住在这里!你,你不要逼得我恨死了你!”
楚阳目光四下搜索了一番,随后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有那么一丝柔和:“抱歉,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住在这里。”
阳夏看着他,沉默着,僵持着,许久以后,直到有微风滑过脸庞,她方如梦初醒:“我不可能原谅你,你做什么,都没用的!”没有人会傻到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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