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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民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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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这些日子,院子里的一盆白菊竟已开了花,一盆月季没有人修剪,也横七竖八长出新枝条来。
  杨锦心端着木瓢,一点一点地浇着水,清风吹动她月白的长裙,乌黑的长发也随风飘动,在配上那如花似玉的容颜,整个人飘飘欲仙。
  赵大娘出来就见到这一幕,惊异她突然出现在这里,“二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锦心浅笑着朝她点点头,道:“昨天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
  “客气,客气了!”赵大娘一脸慈爱的笑,“虽然你娘不在了,但是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回来!”
  这话让杨锦心觉得温暖无比,感激地朝她点点头。
  “哦,对了!”赵大娘想到一件事,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道,“你跟霍少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他的人我也算看着长大的,是绝对不会错的,大娘说句倚老卖老的话,你们的事,一定要讲清楚明白的哦!”
  杨锦心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再没了之前的刺痛感,笑容也真挚起来。
  “嗯,好,谢谢大娘!”
  赵大娘听了连连点头,“自从杨太太出事以后,他经常来这边,在那院门口一站就是一整天,刮风下雨也从来不间断!”
  “说来,杨太太也走得蹊跷。”赵大娘一脸惋惜的看着杨锦心,“那一天,你跟霍少爷走了不久,霍夫人就被那个太太拉来了,我还以为是来提亲呢,哪想没多久就出了事?”
  杨锦心一边浇着水一边听她念叨,听到这里连忙抬起了头,疑惑地问道:“哪个太太?”
  赵大娘见她的样子,也很疑惑,“就是带洋医生来看病的那个很洋气的太太啊,两人在院门口拉扯了半天,霍夫人进了院子,她自己反而走了,我还奇怪说怎么来说媒的,媒人倒走了……”
  杨锦心已经听不进赵大娘继续的念叨,她只呆呆想着,是李太太带来了霍夫人,是李太太给冬来保了媒,是李太太一直千方百计的要把自己说给秦慕阳。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头脑简单,霍夫人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曾说过,是自己的原因让冬来没了前程。秦慕阳明明也曾表示过,冬来去到第九军是他的意思。
  冬来说去部队请假反而一去不归,之后突然浑身是伤的出现,他突然间跟自己求婚,再遇到秦慕阳,然后……冬来和自己出门,李太太就掐着这个点,将霍夫人带来了,再然后,就是母亲出事,自己和冬来没了未来……
  原来,自己只顾自己的悲哀,从来没为冬来想过,从来没听过他想要说什么。可是她的冬来,一直都在等着她的转身,那么潇洒温暖的男子,为了她憔悴狼狈浑身伤痛,杨锦心你究竟在做什么!
  今天这个秋雨下得格外大,杨锦心不管不顾地朝城南跑去,冬来也曾不惧风雨只为等得自己回头,现在,轮到她去找他了,冬来,你一定要等着我!
  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按响了霍公馆的门铃,很快就有一个圆脸丫鬟来开门,见到她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你是做什么的?”
  杨锦心轻轻摸了摸脸上的雨水,“我要找冬来,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杨锦心,害惨了我们少爷,还敢找上门来,我们少爷已经和荣小姐订婚了,你快走吧,不然对你不客气!”圆脸丫鬟一脸愤慨。
  “请让我见见他……”杨锦心抓着铁门不放。
  “谁啊?”霍夫人从屋里走出来,一见到她,脸色变了变,“你怎么来了?”
  “霍夫人,请让我见见冬来,求你,我们之间有误会,我说清楚就走!”杨锦心也看见她,连忙大声喊道。
  霍夫人顿了一下,捏紧了帕子,终是咬牙吩咐那丫鬟。
  “让她进来!”
  踏进霍家大门,浑身湿透的杨锦心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越发显得格格不入,冰冷的雨水让她轻轻发着抖。
  “霍夫人,请让我见见冬来好么?”
  霍夫人手端茶杯坐在沙发上,轻轻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今天让你进来,主要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们冬来已经订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他!”
  杨锦心捏着发抖的拳头,只低头道:“请让我见见冬来!”
  话说到这里,突然一声尖细高调的女声插进来。
  “哟,这不是杨锦心小姐么?啧啧,怎么这么狼狈啊,穷的伞都买不起么?”
  杨锦心一抬头,就见荣月一身真丝睡裙,身姿袅袅地从二楼上下来,她高傲地抬高了下巴,徐徐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华丽的裙摆飞荡。
  “你来的可真早,我这身好看么?这是我的新睡衣,以后,我就住在这霍公馆了,和冬来双宿双栖!”
  第三十四章
  “你什么意思?”
  杨锦心白着脸,望着眼前女子的得逞笑容,她觉得有什么恐慌不已的情绪在扩散。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荣月轻笑着,仿佛无意般,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撩到肩后,露出了大片白皙的前胸,那上面星星点点的红痕,刺痛了杨锦心的眼。
  杨锦心只觉“轰隆”一声,眼前一花,一连退了数步,一直撞上了站在客厅里的人,又被人嫌弃地推开,脚下不稳跌倒在地。
  荣月缓缓走近来,居高临下轻蔑地俯视着她,“你该死心了,我跟冬来已生米成炊,从今天起,他是我的了,彻彻底底是我的了!”
  杨锦心喘着气,怔仲地摇了摇头,撑起手肘想要站起来,她不要再留在这里,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用了几次力,都徒劳无功,杨锦心急得眼泪直流,手上还是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二楼上,“嘭”的一声,男子跌跌撞撞地开门出来。
  霍冬来在恍惚间,听见了楼下的动静,那分量十足的药劲,让他在云雨之后昏昏沉沉睡了好久,直到在迷糊间听到了杨锦心的声音,他心心念念的锦心,终究还是来找他了。
  “锦心?”
  微微挺直了身体,他惺忪的面容,衣衫不整的状态,让杨锦心紧紧闭着眼,慌乱的摇头,双手撑地不停地往后缩,她今天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终于爬了起来,她脚步凌乱地往外跑。
  “锦心!”
  霍冬来踉跄着跑下楼梯,脚下软绵绵地被绊倒数次,依然不管不顾地追上来,他的锦心好不容易才愿意回来找他,错过这次,就再没有以后了。
  一直追到大门口,他才终于将她搂进了怀里,“锦心……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他依然觉得自己用不上力,但是却仍然牢牢抱着她不放手。杨锦心眼泪横流,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挣扎拍打,他裸露的胸膛上也满是刺眼的红痕。
  这让她近乎狂乱地拍打着他的胸膛,断断续续地哭喊:“你让我走……让我走……”
  杨锦心闭着眼,不敢看他,眼前却尽是他衣衫不整地跟荣月共处一室,抵死缠绵,那画面能让她发疯。
  “啊……你放开我……让我走……”
  霍冬来不管不顾,任凭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牢牢将她禁锢在怀里,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他只知道他怎样也不能放手,一松手,他的锦心,他的爱情,就再也回不来了。
  “锦心……别离开我……锦心……”霍冬来没有办法说什么,只紧紧地齐腰将她抱在怀里,杨锦心就这么双脚悬空地被他禁锢在怀里,不能挣扎不能动。
  突然,她仰高的脸被一滴一滴灼热的液体侵蚀,比她的眼泪还要滚烫,这让她终于睁开了眼。眼前的男子英俊却又颓废,遭乱的头发,赤红的双眼,他紧紧看着她,眼泪顺着眼眶狂乱地往下。
  他在发着抖,满脸的无助与恐慌,瞪大的双眼只无声的流着泪,蓬勃汹涌。她的冬来,是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潇洒善良,温暖无双。她怎么舍得推开他,怎么舍得看他这么痛苦地流着泪。
  杨锦心停止了挣扎,伸手抚上了他的脸,他的眼,他还哭得像个孩子,只喃喃道。
  “锦心……求你别离开……别丢下我……锦心……”
  心里那刀割般的疼痛又席卷而来,杨锦心仰着头,双手捧着他的脸。
  “冬来……”
  她略哑的声线坚定而柔和。
  “我们……私奔吧!”
  ……
  天空青黑,乌云乌泱泱一片压在头顶,冰冷地大雨砸在身上,杨锦心在这漫天大雨中,疯狂地向前跑着,不知疲倦地跑着。
  大杂院,像往日一般宁静,杨锦心嘭的一声撞开了门,昨天刚带回来的包袱还遗留在衣柜里。她不顾自己瑟瑟发抖,又飞快地往包袱里塞了几件衣物,抱着铁盒子的手顿了一下,终是打开来,抓出一把纸币塞到衣柜最底层,又重新盖好盒子塞进了包袱。
  将包袱抱在胸前,杨锦心转身过来,那逆光站着的高大身影,吓得她后退一步,靠在了衣柜门上。
  “你去哪?”
  是秦慕阳淡淡的声音,然后就见他又逼近几步,整个人散发着的冷气,让她喘着粗气,暗暗吞了吞口水。
  “你管不着!”
  杨锦心再见到他自是没有好脸色,说着就要绕过他出去,却被他强劲有力的手臂轻易扣在了怀里。
  “要私奔啊?”
  仍是冷淡的语气,灼热地吐在耳边。
  “你迫不及待地离开我,就为了不顾一切地奔向他?杨锦心,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杨锦心奋力挣扎着,“你放开我,你不是我的谁?我做什么,你也管不着!你放开我!”
  秦慕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也不说话,手上一个用力,就将人抛进了临窗的床上。
  杨锦心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高大强劲的男子压在了身下。
  秦慕阳有力的双腿轻易就压住了她乱蹬的双腿,硬生生挤进了她的腿间,大手掐住了尖尖的下巴。
  他的胸膛贴着她湿透的身体,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偏偏那冷气环绕的黑眸里,闪耀着的怒火让杨锦心止不住心悸,为了他此刻掠夺的姿态,也为了他嗜血般的眼瞳。
  “你给我好好待着,再不听话,我现在就睡了你!”
  他冷冷的话,让杨锦心打了个冷颤,秦慕阳看着她发青的小脸,手上的触感更是冷的心惊, 她发着抖,牙齿都快咬不住。
  她湿漉漉的眼睛,惊慌地望着他,就是这个眼神总让他狠不下心来。他在心里轻轻叹口气,松开了手,强迫自己从美好的女体上起身,拽过被子将她蚕蛹一般地包起来,脚步略带慌乱地走出门去。
  门哐当一声从外面锁住,杨锦心才后知后觉地从床上爬起来,慌忙去开门。果然,门被锁住了,她用力地摇动房门,门锁哐哐作响。
  “秦慕阳,你凭什么锁着我,你放我出去!”杨锦心用力拍打着房门,手掌传来的疼痛,也不及她此时的心痛。
  “你放我出去,冬来在等我,你放我出去……啊……秦慕阳!我恨你……我恨你……”
  杨锦心慌乱地拍打着房门,一下一下用尽全力,她又急又气,脚踹手拉无所不用其极。房门上的门锁响个不停,看似不牢固的简单木门,此时却是挡着她奔向爱情的坚固屏障。
  无论她怎么喊叫,门外始终寂静一片,这间房间仿佛被孤立起来。杨锦心喘着粗气,在屋里不停地打转。
  嘴里喃喃细语:“我一定要出去……必须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窗外的雨哗哗地下着,大风挥动高大的桂花枝丫拍打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响声惊动了正在房里打转的杨锦心。
  她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冲过去打开了窗户,风雨迎面打来,让她不觉后退了一步。
  窗外,高大的桂花树伸着长长的枝丫,院子里很静,没有人影出没。这不过两层楼的高度,这时的层高也远没有现代的标准,还有近在咫尺的桂花枝丫。
  杨锦心低头将包袱紧紧栓在身上,四脚四手爬上了窗台,四五米的高度让她一阵眩晕。她闭了闭眼,仿佛又看到那个男孩,朝她伸着双手,温柔的笑道:“锦心,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一只手够着枝丫攥紧,奋力一跳。树枝极速往下落,“咔擦”一声断裂,她却在这时睁开了眼,咬着牙趁着树枝的劲,荡到了树干上,双手紧紧抱着粗壮的树干,树枝落下,她却成功地挂在了树上。
  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杨锦心来不及思考太多,噌蹭蹭顺着树干滑下来,着地的时候还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这些她都已经顾不上了。她只知道,自己成功地逃了出来,顶着风雨就冲了出去。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的秦慕阳,心里一直打着鼓,她淋了雨,浑身湿透,难道……晕过去了吗?
  房门从外打开,秦慕阳急切地冲进来,环顾四周,床上被褥凌乱,哪里还有人,大开的窗户,被风雨摇动发出震天的响声。
  秦慕阳止不住一阵狂乱的心跳,二话不说冲到窗口向下看,断裂的树枝跌落在地上。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惨白着脸慌不择路地转身就往楼下冲。
  廖勇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心惊肉跳,这么高的距离,杨小姐就……他不敢往下想,赶忙跟着秦慕阳跑下去。
  树下没有他们想象的景象,桂花树干上明显的痕迹,让两人都深深松了口气。
  廖勇这时才想起接过卫兵手上的伞,秦慕阳铁青着脸,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再次把视线投向面前高高的院墙。他不敢想象,瘦小的她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从上面跳下来。
  “四少,没事了!”廖勇站在他身后,低声道,他还想说什么,话语在唇齿间滚了滚,终是咽了下去。
  就听秦慕阳自言自语般喃喃一句。
  “既然这般飞蛾扑火,我就成全你一次!”
  第三十五章
  “霍冬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要去找那个狐狸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荣月跟在不停收拾行李的霍冬来身后,愤怒地大吼,她铁青着脸,长发披散着,仍然穿着睡衣的她看上去衣衫不整,再没有了平日美丽端庄的模样。
  霍冬来的态度,让她除了愤怒还有难堪,她不顾女孩的矜持,献上了自己的贞操,或许手段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但是她对他的心,确是真真切切地摆在那里。
  “你不要走!”荣月见他一直不理睬自己,行李箱已经收好,一贯高傲的脸上出现了恐慌的神情。
  她猛地冲上前去,从后面牢牢抱住了霍冬来,身体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语气凌乱。
  “冬来……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霍冬来挺直了身体,轻描淡写地开口:“你放手!”
  荣月慌乱地摇着头,“我不放,我不放……谁也别想让我放手!”
  霍冬来不耐地皱起眉,毫不怜香惜玉地扒开了她紧扣的手指,重重将手往后一甩,提起行李箱就要走。
  “你站住!”荣月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又一声厉吼,见霍冬来停下脚步,忙不迭地跑到他面前,双手张开拦住了去路。
  习惯性抬高了下巴,荣月一脸傲气的看着霍冬来,跟他对视了数秒,他始终冷冷地看着她,感受不到半分温度。
  荣月心里一痛,败下阵来,咬了咬牙,从来没有过的服了软,“算我求你,你这么走了,我怎么办?你总该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霍冬来轻嗤一声,“是我让你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还是我让你没羞没臊地赖在我家里,千方百计地勾引我上床?荣月,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霍冬来讽刺的浅笑,鄙夷的眼神,让荣月白了脸,身体忍不住轻颤起来,脆弱的神情在她脸上浮现,但又很快被她的傲气取代,看向霍冬来的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
  “霍冬来,你以为你是谁?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告诉你,我荣月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休想就这么提上裤子就走人,你睡了我是事实,你必须跟我结婚!”
  霍冬来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懒得再跟她说话,伸手将她拨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大厅里,霍然和霍夫人都站在厅里,霍冬来看见父母,顿了一下,提着行李箱的手又紧了紧,一想到发生的这些事,父母都参与其中,就心如死灰地脚步不停。
  “霍冬来你站住!”二楼上,荣月脚步慌乱地冲下来,她急促地喘着气,眼睛里尽是惊惶之色,“你当真要去找那个女人?”
  霍冬来不答,又迈步往前走,“霍冬来!”荣月清冷的声音再次阻止了他前去的脚步,“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走出这里一步,霍厅长的这官就别想再当了,你霍家,再也别想风光在这金陵城立足!”
  这话说的霍然和霍夫人心惊肉跳,霍夫人慌忙拉住了霍冬来的手,眼泪就要掉下来,“儿子,你连父母都不要了吗?连妈你也不管了是不是?那个杨锦心对你就那么重要?”
  “妈!”霍冬来满脸伤痛地看着母亲,远远指着荣月道,“妈,这就是你跟父亲千方百计要塞给我的女人,你看看她,看看她,你们任由她在这个家里胡作非为,你们看着她给你儿子下药。妈!我是人,不是畜生,你们为什么就不为我想想?”
  霍冬来说到最后,激动地甩开了母亲的手,“妈,既然你们不把我当儿子,全然不顾我的感受,那也别怪我顾不上你们了,您跟父亲……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啊!”霍夫人悲痛地大哭起来,只死死抓住搀扶着自己的丈夫,再说不出话来。
  霍冬来也悲伤地看着搀扶在一起的父母,放下行李箱,重重跪在地上,“父亲,母亲,儿子不孝,以后……还请双亲自行珍重!”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又起身提起了行李箱。
  “你……你……”霍然颤抖着手指,指着霍冬来,一生要强的他,也红了眼眶,泪光若隐若现,“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爹娘都不要了,我霍然愧对霍家列祖列宗,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大门,就永远不再是我霍家子孙。以后我霍家的兴衰荣辱,我霍然丢官也好,丧命也罢,都与你无关!”
  霍冬来终于忍不住地掉下泪来,最后又朝父母一鞠躬,一咬牙转身就走。
  走出大厅,大雨哗哗地打在身上,也不能阻止霍冬来前行的步伐,他的心悲痛却又火热,他坚信,终有一天,父母会理解接受他的爱情。
  “儿子!”
  身后传来霍夫人一声惨呼。
  霍冬来不觉飞快地转过身去,就见母亲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雨帘,她手持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紧紧抵在动脉出,眼光决绝地看着他。
  “你今天要是走出去这大门,妈就不活了……”
  “妈!”霍冬来惊出一身冷汗,“妈您别这样!”
  “夫人……夫人……”霍然和一众佣人都争先恐后地追出来。
  霍然着急地朝她大喊,“夫人……你放下刀,你别管那个逆子,以后我们夫妻相依为命,再不为他操心难过,夫人你回来!”
  霍夫人却惊恐地在雨里乱转,“你们都别过来,谁都不许过来!”又看向霍冬来,手里的刀紧了紧,“儿子,你今天走出去,妈就立马死在这里,我说到做到!”
  她手中的刀刃更是贴紧了颈部动脉,她的手轻轻颤抖着,锋利的刀刃已在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了血红的痕迹,点点献血顺着冰冷的刀刃流下来,又被雨水冲刷掉。
  “霍冬来,你这个不孝子,你在要害死你母亲不成!”霍然恨恨地瞪着霍冬来,霍夫人的刀看得他心惊胆颤,又不敢冒然冲上去,只得大声呵斥着儿子。
  “妈!”
  霍冬来发出一声惨痛的悲鸣,重重跪在了雨地里,左右为难的情感撕扯着他的心。
  眼前,杨锦心甜美的笑脸和母亲坚决的面孔,交织在一起。母亲颈上的血红越发耀眼,手中的行李箱轰然落地。他一手捂着剧痛的胸口,再也承受不住,颓然倒在了雨地里。
  ……
  雨越下越大,狂风四起,铜钱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水坑。大雨扯开的雨帘,被狂风折磨成变形的雨浪。运河边的花草树木都不得安宁,摇摇摆摆,惊慌失措。浑浊的运河水凶狠地翻滚着,大风刮过,掀起惊涛骇浪。河上的船只一排排停泊在岸边,随着大浪起伏,桅杆时而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漆黑的雨幕中,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只身站在渡口上,面朝着过来的方向。任凭这风吹雨打,她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只直直站着。
  杨锦心已经站了好久,从昏暗的白天,站到大雨磅礴的夜晚。渡口的渔民纷纷从她身边跑过,向她投去异样的眼光,扭到的脚踝剧烈地疼痛,这些都没能让她退缩。
  她就这么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包袱,坚守着她的爱情。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打在她瑟瑟发抖的身躯上,狂风暴雨让她睁不开眼,她却还是死死盯着来时的路,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错过了朝自己奔跑过来的熟悉的身影。
  她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直到天空暗得再也看不见前方的路。这个暴风雨的夜晚格外的冷,格外的黑,就连船只上指路的灯都不亮了。
  她被淹没在这一片黑暗中,听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碎裂的声音,沉入冰冷刺骨的水底。
  突然,前方一道强光划破漆黑的雨幕,汽车疾驰而来,杨锦心伸手挡了挡直射过来的光,面上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提起僵硬地双腿蹒跚着向前走了两步,就硬生生顿在了原地。
  只见那车门打开,高大挺拔的男子从车里出来,他挡开身旁副官的雨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冷硬的戎装,大雨很快在帽沿挂上了帘子,他却丝毫不察,冰冷的双眼紧紧盯着岸边狼狈不堪的女子,大步而来。
  秦慕阳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杨锦心,冷冷的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跟我回去,他不会来了!”
  “不!”杨锦心慌乱地摇着头,打着哆嗦的语气,不失坚定。
  “他一定会来,我要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来!”
  秦慕阳冷冷一笑,清冷的声音一点一点打破她的梦想,“杨锦心,你好好想想,霍然根本不会让他的独子,跟人私奔,你心心念念的霍冬来亲自打了电话,让我来这里接人,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约在这里的!”
  她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权势跟前程,没有人会拒绝!”
  “他……已经不要你了!”
  杨锦心呆呆地看着她,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往日的一幕幕想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来回放映。
  那个略带着羞涩笑脸的男孩,那个带着他逃学摘花的少年,那个留学归来的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那个会对着她流泪的男子,那个有着清俊面容,温暖笑容的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抽痛了她的心。
  “啊……”
  杨锦心仰天长啸,尖利的声音响彻天际,大雨疯狂地打在脸上,冰冷地好似她的心,过去的种种甜蜜悲伤,最终化作一抹惨痛的笑。
  她明白,她要等的人,终究是等不到了!
  “他……已经不要你了!”
  杨锦心后仰着,笔直地倒下,这句话却一直一直盘旋在她耳边,冷冷清清,经久不衰……
  第三十六章
  “嘭!”
  木凳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传来秦慕阳冰冷的呵斥声。
  “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整整三天,连个烧都退不了!”
  亨利正要辩解,却被廖勇拉住了袖子,只得不情不愿地将滚在嘴边的话咽下。
  屋子里无人答话,更让秦慕阳烦躁不安,“滚出去想办法,死站在这里干什么?”
  廖勇赶忙将被他踢倒在地的木凳扶起来,扯着亨利走了。
  秦慕阳坐在床头,定定看着床上的杨锦心,看着她趟在香软的苏绣被子下面,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枕衾间,更衬得那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了颜色,那双水雾缭绕的眸子紧紧的闭着,长睫没有一丝颤动。她这三天一直高烧不退,额头上附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亲自绞了帕子给杨锦心敷在额头,秦慕阳又重新在床头坐下,一贯冷清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担忧。响了两声敲门声,秦慕阳没有出声,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人。顿了一下,门从外面被推开,廖勇和赵志军一前一后走进来。
  “四少……”赵志军急切地开口,被廖勇扯了一下。
  秦慕阳抬头看了看吊瓶里的液体,又伸手掖掖被角,抬手搓了搓脸,轻叹一声,声音低沉。
  “说吧,什么事?”
  他已经不管不顾地在这里住了三天,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
  “徐州出事了!”赵志军上前一步,急切地望着秦慕阳,“苏师长发来电报,已经两个月没有军饷发放,下面都在传……”
  说道这里,赵志军停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慕阳,被他一记冰冷地眼刀刺过去。
  “继续说!”
  “是!是……传说……传说总统要削权,秦家要倒台!”赵志军踌躇着,恨恨地道,“一定是那个楚文甫没安好心!”
  廖勇和赵志军都面色凝重地看着秦慕阳,却见他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袋,皱着眉,低头慢慢在屋里踱了两步,问道:“这事,传到军部了么?”
  “没有,电报是以家眷的名义发到侍从室的!”
  秦慕阳点点头,一手撑着下巴,轻轻摩挲了一阵,又看向廖勇,“北方有消息么?”
  廖勇皱着眉摇头道:“还没有!”
  赵志军又插嘴道:“苏师长这次是秘密发了电报过来,这消息也只是在私下里流传,但是,我们得防着事态扩大,如果影响了周边几个部队就……毕竟,那些防区……”
  “我知道了!你去回复苏师长,再挺一下,这事,很快就能解决了!”秦慕阳淡淡说完,又走到床边,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杨锦心,眯了眯眼,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赵志军看他的样子,只得又出门去,廖勇停了一下,也准备转身,就听秦慕阳冷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回趟官邸,也该请母亲替我准备一下了!”
  廖勇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深深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看着杨锦心的秦慕阳,满脸都是说不出的苦涩,半天才回答。
  “是!”
  ……
  汽车在街上疾驰而过,秦慕阳坐在后座偏头去看车窗外初冬黄昏的风景,那蓝青的天空和秋黄的落日晕在一起,让金陵城里那层层叠叠的洋楼瓦砾,有一种朦胧的细致的美,而这一切都隔着玻璃,在汽车的汽鸣声中极快的一晃而过……
  督军府里围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秦慕阳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大厅里一股香甜的暖气扑面而来。
  大厅里,秦书瑶正在陪着秦夫人和二姨太插花,看到他进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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