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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一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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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艿眯木惨咽谴笮摇!

“师傅当真心静了吗?”任寄远目光忽而变得痛苦不堪,“我从不相信,浴火之后真能重生,何况师傅如此大智慧的人。至亲曾教导我,腰挺直些没关系,可眼睛绝不能去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活着就是活着,冠冕堂皇的话都不过是砌词狡辩的借口。师傅以为这话如何?”

任寄远这话说得重了,三娘面有不悦,法真师傅禀性恬淡,他说话自有他说话的道理,任寄远不赞同也就罢了,何必说得如此尖刻。

裴澄却瞧出些门道来,遣了屋里伺候的所有人,只留了他们四人在花厅。

“施主当真以为仙人回视,鹿女再返千叶国,能解去心中的烦忧吗?”法真师傅微叹口气,“忘记前尘往事,对她们何尝不是解脱?”

裴澄突然插嘴:“任兄说了句我最爱听的话,活着就是活着,既然活了就不必再给自己找遁逃的借口。如师傅所言,解脱是一个人的事情,可是人活一世怎能没有亲人朋友,师傅求得自己心安,可曾想过其他人?在下不才,领略不了什么境界,只知道活着能守护自己该守护的人,亲近自己能亲近的人,才是大幸福。”看了看任寄远,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师傅与任兄到底有何渊源,却了解任兄这十几年来的日子,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能支持他走过去的……师傅,若我没猜错,您比谁都清楚!”

法真师傅沉默半晌,目光在任寄远和三娘身上来回打转儿,忽然长叹口气:“看见张武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远儿,知道你们兄妹活着,我已经很知足了,并不想再奢望什么。”

三娘脑袋一懵,却看到任寄远泫然欲泣,跪在法真师傅前,哀哀的喊了一声:“父亲!”

父……父亲?

三娘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幼时童子寺的很多画面:第一次见到脸上皮肤皱到一起的怪老头,他对自己笑得那么吓人……自己躲避乳娘喂苦药,躲进竹林小屋里,听怪老头吹笛子,看他给自己画画……四岁时开始跟着怪老头学下棋,耍赖悔棋,怪老头也只笑呵呵的在一旁打趣自己……喜欢逸闻趣事的自己,缠着怪老头每日都要讲两三个,他每次都有新鲜话题,惹得自己待着小竹屋总是不舍得回去……竹屋里的东西他谁都不让动,只有自己可以任意翻阅,倒腾的满屋都是他也从来都只是笑骂几句了事……

泪眼婆娑间,三娘瞧见法真师傅拍了拍任寄远的肩头,笑眼含泪的望过来……

荣华一世227;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认爹

第二百二十八章 捕蝉

荣华一世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 捕蝉

“……你们母亲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了枯井的井口,火势才没有蔓延过来,只是苦了她……”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法真师傅讲起来还是有些动容,“等我被人救起,回去收敛了你们母亲的遗骸,才来了京城。当我听说恭毅伯府为女求福在童子寺静养,打听到去的是身患时疫的三姑娘,和我托付给殷老太爷的女儿只差不到一个月,我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求童子寺的方丈收留了我。那六年我过得很高兴……”法真师傅脸上浮出些笑意,“见过殷老夫人、殷老太爷,看得出来他们对女儿很上心,我也就打消了去相认的念头。后来女儿入府,我也曾着人三五不时的打听些消息,知道你还好,便没有惊动别人。”

三娘忽然觉得心中有暖意流过,以前她只以为自己在殷府只身孤处,所以才那么用力的想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些,谁知,先有任寄远安插人在自己身边,后有法真师傅时时关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殷家的人藏了妹妹的血玉!”虽然注视着法真师傅的目光还是有些炙热,但任寄远到底恢复了镇定,说话的语气变得冷冽,“他们必是猜到了血玉的秘密。”

法真师傅笑着看了看任寄远,没有搭话,却突然问裴澄道:“茂国公府是不是只剩了个空架子?”

裴澄虽然猜到任寄远和法真师傅关系定然非比寻常,却没想到他们会是父子,此时还没从震惊中返过神来,闻言心头肉跳了几跳,眼睛却是朝任寄远望了过去。

任寄远却没有隐瞒的意思,郑重的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既然四皇子与皇位无缘。而茂国公府想要寻求兴旺,咱们的仇想要报,就必须扶植一个傀儡皇帝。孩儿想要动用血玉!”

因为罗繇的问题,原来的二皇子现在行三,而原来的三皇子则行四。四皇子与皇位无缘,三娘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心有疑问,却没有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反而起身出了花厅,自己守在门外,这毕竟是大事,一个不慎是要灭九族的。

三娘不是不怕,只是瞧三人的样子,显然是赞成这样去做的,她唯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

外面阳光炽烈,三娘熬不住热,移坐到不远处的小亭内。和辛荷、秋茗慢慢说着陪嫁的那几房人家。

陶妈妈的侄子在安同做得很好,不仅拒了陶妈妈往铺子里插人的打算,半年下来居然比往年赚的多了一成,三娘已经放心的把那里一切的事情交给了他。

吴嫂的丈夫在庄子上确实是把好手。不过因为殷邵氏给三娘的陪嫁田地多是贫瘠之处,这半年得利倒少。

唐明辙自从三娘搬来别院后,就在别院的外院当上了三等管事,专司回事,是个眼耳通灵的地方。以他的圆通手段,三娘相信不用多久必会是一方大管事。

陪嫁各个觉得称心,做起事来自然也尽力,三娘倒是省心不少,素日在他们身上也就不必花太多的心思了。

到午时的时候,三人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三娘吩咐辛荷守在这里。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花厅,她则带着秋茗先去看了看楚姨娘。逗了逗襁褓中还皱着个脸的婴儿,知道楚云飞已经给孩子取名为“永泉”,是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意思吧?三娘笑笑也没说什么,嘱咐楚姨娘多歇歇,自己又回了小厨房,让吴嫂和经常过来帮厨的醉香楼的一个厨娘收拾出来一案丰盛的膳食,待人来传话就送去小花厅。

“琪哥儿呢?”歪在水榭的罗汉床上,三娘空出了精神才注意到似乎一个上午都没瞧见裴琪,便问了一句。

秋茗喊了个小丫鬟过来,小丫鬟笑着答道:“绿珠姐姐带着五爷像是去了花园石钟那里,唐海二和几个丫鬟婆子都跟着。”

花园有一口古钟,也不知是谁留下的,裴澄在那里围钟建了一处小亭,周围开了个小荷塘,这时候正是荷塘“遮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候,那个小亭子还在通风处,夏日打凉最是好。

“他们倒是会挑地方。”三娘笑道,想起回来时那么大的日头,吩咐那个小丫鬟,“去吴嫂那里,挑一些五爷和绿珠素日爱吃的菜送过去,跟着他们的人也都送些膳食过去。告诉绿珠,日头大,不用过来午睡了,让人抬了凉藤过去,在那里乘凉好了,等日头落山再回来不迟。”

“是。”小丫鬟脆生生的笑道,“五爷定然高兴坏了。”

三娘想着裴琪总想疯玩的样子,也莞尔一笑。

裴澄三人直到酉时才差辛荷摆膳,再看到三人,三娘只觉得他们笑语中自有一股成竹在胸的气势。

满月过后,按照事前的安排,楚姨娘“暴毙”裴府,楚将军则在任城任职后与失散的妻子和聚,其乐融融。

太子废黜后,如今的三皇子按捺多时的雄心开始暴涨,私底下进行的活动越来越剧烈,甚至开始频频造访裴府,朝堂上暗流涌动,一面倒的情况日渐明显。

“三皇子若是为了财力,大可去茂国公府找大哥,为何会来找你?”午后阳光没有那么炽烈,三娘倚在窗前,拨弄白玉梅瓶中插的芙蓉,语调闲闲,“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

“他要的是楚云飞。”裴澄掰开甜橙,放在汝窑甜白瓷碟中,“经南征一战,三皇子已经开始盯上骁勇善战的楚云飞了。再说,楚云飞是尉迟舅舅的得意门生,攥住了他也就拢住了舅舅的旧部,何乐而不为呢?舅舅为人古怪,他不想搭理的人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别想入他老人家的眼,三皇子定是在舅舅那里碰过了壁,又请动大哥也无果,才想到我和楚云飞的交情。”

“看来三皇子对东宫的位子是势在必得了!”三娘拈了一支红雀细细嗅了嗅,清香扑鼻,她不由心情大好,“不过说到为人君的气度,我还是觉得四皇子似乎更胜一筹,可惜有那么一道密旨……”

在任寄远说漏嘴的那天,三娘瞅了个空儿问了裴澄才知道,皇上为阻止德妃娘娘外戚势力过大,竟然暗下密旨,四皇子一生不得问鼎皇位。三娘这才知道为何裴澄他们舍近求远,要去全力辅助罗繇了。

“天意难测,何况不用搅进权利斗争中,对四皇子来说未尝不是好事?退一步说,权势不一定都在名义上……”

这话就有些深了,三娘不想多谈下去,转而说到裴瑞的功课上:“……如今腿脚不如常人灵便,但至少能走能跑得,略有些跛也没什么大碍。咱们虽然不指望着瑞哥儿有什么功劳寄存于后世,可明诗书知礼仪还是必须的,他从未正统的学过。我问过了爹爹,他老人家也说,瑞哥儿只需要每日服药,过些日子就得痊愈,是该为瑞哥儿筹谋个好外傅了,先前请得外傅教《幼学》、《千字文》还行,真正大文章怕是有些露拙了。”

裴澄掰甜橙的动作顿了顿:“也好。这两日我就让人打听好的外傅过来,先前那位也就算了。”

三娘一笑,就听到辛荷禀道:“夫人,法真师傅来了。”她忙起身和裴澄迎了出去。

荣华一世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 捕蝉

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救

荣华一世229; 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救

七月节里,三娘忙得脚不沾地,先是茂国公府太夫人生辰,大夫人请她回府帮忙;再是裴元娘大婚,喜嫁宋清和;殷正豪和成四娘大婚,三娘贺仪送到,人却只在正日子露了面,便去了靖国公府瞧病重的殷元娘。

贺若轩的妾室本就是靖国公府的太夫人硬塞进来的,本来也不及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谁知,元娘的脾气过于执拗,在靖国公府与公婆妯娌亦不和,点点滴滴积累下来,郁结心中,往日的病根复发,缠绵病榻已经有数月,殷邵氏三五不时来看望。因殷正豪的婚事,她不得脱身,三娘便自告奋勇勤走靖国公府,探望元娘。

七月下旬,宫中又传出圣体欠安的消息。

当一切恢复正轨,三娘才发觉自己有些圆润了,心里却暗暗称奇,没想到重压之下自己居然还有反弹的能力。

八月金桂飘香,三娘正在指挥丫鬟做酿桂花酒的准备,裴府迎来了殷邵氏一行人。

众人行礼分主宾长幼坐下,三娘就笑道:“难得母亲来我这里,午膳就在这里用了吧。正巧,宫中昨日上下来几筐皓雪冰梨,太夫人让人送来了一些,母亲和三嫂、四妹妹也尝尝。”

“也好。”殷邵氏一反常态笑得温和,“我们倒赶上了。你这里总是有好的,每次都会给你祖母送去些,咱们也跟着沾了不少皇恩。”瞧着四娘说道,“你三姐素来从容有气度,这一点,你可要跟在你三姐身边好好学学。”

又说这话!

从三娘搬过来之后,殷邵氏也带着殷四娘来过两三回了,每次都是双来单去,把个四娘放在她这里胡搅腾。

瞧着每次四娘见到裴澄时脉脉含情的眼神。羞羞答答的模样,她都有些哑然,殷邵氏为了所谓的殷府兴旺,还真是不遗余力。

她忍但不代表没有限度。

三娘笑意微冷,张口就要堵回去,那边成四娘却笑道:“我虽没见过婶婶待大姑奶奶的模样。可府里上上下下都说婶婶对四妹比大姑奶奶都亲,一会儿让四妹学大嫂的稳重。一会儿又让四妹学大姑奶奶的聪慧细心,这会儿还让四妹学三姑奶奶的气度……生怕四妹会有瑕疵,我看四妹有的忙了。”她掩嘴一笑,“四妹心思玲珑,聚众人之长自然是早晚之事。咱们殷家的姑娘个个金贵,大姑奶奶、三姑奶奶自然不必说了,我瞧着四妹妹日后也定是主事一方的人,他日高枝贵位上,定然不会忘了婶婶的高德。”

这话软中带刺。却是三娘听过的最舒畅的,她不由惊讶的瞧了瞧成四娘,只看见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仿若真是在与四娘玩笑。

殷四娘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羞得面色绯红。

殷邵氏却冷冷的瞥了成四娘一眼。

三娘按捺下心思,陪着说笑到用午膳时,外院传话,裴澄陪着殷正豪、殷正醇去醉香楼了。

三娘请众人去了花厅用膳,自己却抽空和成四娘单独处了一时。

“是你二哥让我说明白的。”成四娘面现羞惭,“你退却了几次,府里已经都知道意思了,祖母也打消了念头,可婶婶依然借口你身子不好,执意让四妹进来服侍。我们也就劝不下了。你二哥过段日子就要南下了。临走之前让我来告诉你,殷府不会卖女儿求荣。至少他不会让人戳妹妹的脊梁骨。若得天助,他便在南方大展一番拳脚,若老天不助他,他宁愿种田醉酒过一生。”

三娘想起临嫁前自己为了让殷正豪心生愧疚说的那些话,想起三朝回门,他对自己的殷殷问候……她的心里有些东西在慢慢融化。

殷四娘到底没留在裴府,被成四娘、殷正豪、殷正醇拥着坐上了回城的牛车。

三娘感叹时于我待,免不了被裴澄嘲笑几句。

九月初九重阳节,还没等三娘回味着一年来的波折,裴澄就开始夜出日归了,问他也只留了一句:“皇上病得蹊跷!”

从七月到现在,皇上一日病重一日,一场小小的风寒眼看要酿成大祸。

这日午后,韦医监来府求见。

三娘整理好衣衫,想了想,让辛荷请了法真师傅也去花厅作陪。

“请夫人给在下指条明路。”韦医监身姿颇为卑微,不是有姻亲关系,怕是早就跪下了。

三娘遣了丫鬟下去,只留辛荷在旁伺候,她漫不经心的望了屏风后一眼,假装不知何事,惊讶让辛荷扶韦医监坐了客座上:“世伯有话请直说。”

韦医监瞧了瞧辛荷,欲言又止。

“不是信赖至极的人,我是不会把她留下的。世伯尽管放心。”

韦医监蠕动嘴唇,到底还是没有出口。

三娘微叹,看来有些浑水她不蹚是过不去了,吩咐辛荷下去候着,韦医监这才开口:“先父因牵扯上宫中贵人隐疾,才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他老人家曾嘱咐我一生不得入宫,是我贪慕名利,才置金玉良言于脑后,如今,覆辙重现,还望夫人搭救于我,只求有命存世,不敢奢望其他。”

“世伯严重了。”三娘语气极淡,“宫闱深险我也略有耳闻,可说到枭首,那还不至于。再说,我家老爷不过是闲散人一个,如何能在宫廷之中有作为?世伯莫要被茂国公府的头衔给迷了眼,那毕竟是国公爷的,我家老爷是分府单过,与那边情分虽在,却没有那么大的分量能说动国公爷。”

“裴二老爷手握盖国财富,哪是什么头衔所能比肩的。”韦医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落了地,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内容,神色愧悔不及。

三娘大惊,盖国财富?即便是茂国公府也不敢这样说呀,更何况是裴澄一人:“世伯慎言,国公府几斤几两重,皇上最明白,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哪个国君会对有这么大财力的人不忌惮?以当今皇上对茂国公府所做过的事情,三娘不认为他会放过裴府,尤其是针对裴澄的事情。

“我是在三皇子府中无意间听到的。”韦医监的神色很是沮丧,“宇文弼说裴二老爷手中极有可能藏有倾国财富,三皇子如今财力欠缺,知道此事必然会对裴二老爷另眼相待的。”而且手握重兵,只是这些他更是不敢轻易出口了,宇文弼当夜所说的话言之凿凿,韦医监却不敢把话说得那么满。

“原来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三娘心中想到了一种可能,藏在袖中的两只手不断的颤抖,胸前似火烧铁烙,面上却极力维持着平静,微笑道,“这等不着边际的话师伯当笑话听听也就算了,怎么能当真呢?”又道,“世伯所说的让我家老爷帮忙可是与此谣言有关?”

韦医监神色黯淡的摇摇头:“裴二老爷知道我做过的事情,我只求夫人看在我妹妹对夫人呵护有加的份儿上,为我向裴二老爷求情。这份恩德我此生必会报答。”

说让求情又不说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三娘思忖良久,面色认真起来:“不瞒世伯,因南方征战,扬州店铺受到影响,老爷昨日启程南下,还不知何时能归。世伯,您看……”

韦医监的面色一片灰暗,三娘看的心有不忍,可她说的也是事实,裴澄确实不在府中,对外散出的话是去了扬州照料生意。

送韦医监甫出花厅,三娘就忙折身返回,法真师傅从屏风后走出来,面色凝重。

荣华一世229; 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救

第二百三十章 血秘

荣华一世230; 第二百三十章 血秘

“爹,韦医监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三娘语速极快。

“你是问关于女婿的那些话,还是说他将有大难临头的事?”

三娘一愣,脑子飞快一转:“老爷分府得到的家财不及国公府三分之一,若说有这份倾国之财定然不是说从府里出来的。”又苦笑着寻了张近身的椅子坐下,“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子。”手却不由自主抚上了心口,低低喃语,“是福是祸真是一线之隔。”

法真师傅却是眼神微亮,三娘幼时他就看出这孩子有慧根,难得大财当前她居然还有如此清醒头脑,大笑几声,只笑得三娘莫名其妙:“爹,难道我说错了?”语气里竟有几分期待。

“没错。”法真师傅坐了下来,“远儿把他那块血玉放在你这儿了吧?”不然三娘也就不会有抚胸口的动作了,“女婿那些所谓的倾国财富是血玉的秘密,宇文老贼独木难支,看来他是想要借三皇子的手夺财了。”又顿了顿,看三娘面有惊讶,倾耳细听的样子,招手把三娘唤在身边,“任城王征伐一生,敛财无数,所以前朝皇上困厄之时,才想要传位于他,只可惜……当今皇上登位之后,任城王自知不保,把财富收敛海外,有他最为信任的臣子保守,而凭信就是你和远儿身上所带的血玉。”

三娘是因为殷府为血玉之说而大张旗鼓,宇文弼又为这个闹出波折,才在韦医监说到倾国财富时想到这个可能的,如今亲耳听到还是震得她返魂乏术。

其实,想想也是,若不是有这些财富做后盾,裴澄和任寄远几人岂能有把握另立储君有望。

“任城王被诛杀后,我这个第一谋士全家也被‘烧死’。宇文弼能找到你身上也是奇迹。”法真师傅发笑中有淡淡的讥讽,“只是,宇文弼与三皇子未必同心。”

“宇文弼这么多年来匡扶三皇子,如今又把财富之事告知,爹爹说他不同心,可是还有什么隐秘?”

法真师傅瞧了三娘一眼。笑容安慰:“宇文弼野心极大,我想他之所以告诉三皇子这个他苦心守护的秘密。一是想借三皇子的手找到财富;二嘛,是想要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三娘大惊。

法真师傅略略点头:“前皇既然属意任城王继位,自然不会再留下传国玉玺。任城王落难之际,让人把玉玺放入了那批财富中。如今皇宫中的玉玺却不是真迹,你不觉得皇上对前朝重臣大肆封爵有蹊跷吗?他要的,是这些重臣嘴里的玉玺下落,没有传国玉玺在手的皇上还说是禅让得帝位,你不觉得荒谬吗?”

怪不得宇文弼三番五次劫掠她都是私下进行,他要的哪里是重臣豪爵。原来他一直惦念的是传国玉玺!

“这个宇文弼,还真会挑时候!”三娘嘟囔一句。

不早不晚,偏偏是三皇子一人独大的时候,既能以此向三皇子示好。又能压得裴澄喘不过来气。

可是,按照以往宇文弼的行事风格,他不是如此冒进的人,突然在三皇子身边献上这个秘密,他就不怕三皇子有所怀疑?

三娘刚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法真师傅就凝眉道:“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听女婿说来,朝中官员大多与三皇子的交往已经摆在了明面上。‘皇子不得与大臣结交’是皇上践祚后对皇子的约束,目的就是防止皇子与大臣们勾结,犯上作乱或者扰乱朝纲。如今这些大臣如此罔顾皇命。难不成……”法真师傅忽然噤口。转而望向三娘,神色郑重。“今夜就让人去樵林吧。”

三娘也想到了那种可能性,手脚有些颤抖,眼中略慌,点了点头。

子时,裴府陆续有三人骑马出府,往不同的方位飞奔而去。随后,隐藏在裴府暗角的黑影紧紧跟上去。

又过三刻,裴府角门悄悄开了一条缝儿,绿绨冒出脑袋,细细打量周围的情况,好大一会儿,确定没人后方才大开角门,牵出一匹精壮马匹,飞身跨上,扬长飞奔。

马儿扬起的灰尘在夜间缓缓落下后,才见深巷中有人影闪过,方向正是和绿绨一致。

天色大亮,裴府大门紧闭,侧门却开始有人进进出出忙碌了。

早膳后,三娘瞧裴瑞、裴琪似乎没有什么胃口,也觉得近日为了迁就法真师傅用膳,膳食确实过于情淡了,便让人传话外院,去醉香楼顶一案膳食当作午膳。

裴琪听说,乐得手舞足蹈,听话的背着三娘给他做的绸绫斜纹包去裴瑞的南小院跟着外傅学识字了。

绿绨午时前回来,随身带了天马山的乳泉水:“给夫人泡茶喝,定胜平日的井水十倍。”

三娘与她会意一笑:“那是当然,天马山的乳泉水日出前最有灵性,也不辜负绿绨带人绕那么大一圈子。只是不知道,他们发现一路上保驾护航,最后保的竟然是一坛泉水会是什么模样?”

屋里几个贴身丫鬟各个捂嘴偷笑,一片融融。

裴澄回到府中已经是戌时,法真师傅早已睡下,裴澄却顾不得礼数,带三娘过去,唤醒了他。

“宫里消息确实,皇上的病已入膏肓,怕就在这一两个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事情紧急,裴澄的语调却十分安稳,“明日任兄就带人去海外,还请岳父起笔写信。”

屋里伺候的都在外面候着,三娘便亲手备好文房四宝。

法真师傅没有多言,起身敛袖起笔,没多久一封书函写就,用红泥封**给了裴澄,又拿出一枚蟠龙紫玉:“让远儿随身带上,是任城王调动一方的兵符,那批守宝将士是随任城王南征北战过的,其中不乏名将之后,他们足够以一敌百,他们若有心,也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谢岳父!”

裴澄郑重行礼,还想再说什么,法真师傅只淡淡一笑阻止了他:“颠覆乾坤,成王败寇的事,我为的也不是你一个人。既然你和远儿想搏一搏命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能否成事你们才是关键。”

细细品味一番,裴澄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岳父说的句句属实,若他还说那些宽慰人心的话实在辜负岳父的心意。当下,裴澄带着信物和三娘辞别法真师傅回了正屋。

卯时裴澄就又要出府,此去吉凶未卜,三娘和裴澄都睡不下,两人躺在床上,三娘蜷在裴澄怀里静静感受这这个男人的气息,心里安稳又忐忑。

“是我累夫人日夜担忧了。”裴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歉意浓浓,“害夫人里外操持,没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失责。”

想起嫁给他之后的种种,三娘一笑:“跟着老爷还真是见识了不少,妾身受益匪浅,上次回府祖母还说妾身如今像个掌家护舵的人,她老人家放心的很。”

是为了找出殷府藏玉之所,三娘和裴澄带着孩子回了一趟殷府,故意在人前露出配饰的血玉,一招打草惊蛇,顺藤摸瓜引出了血玉。裴澄和任寄远合谋把另一块血玉盗了出来。

也是在那次回家前,法真师傅跟三娘谈到了殷府对她的恩德,才让三娘决定在裴澄动手之前尽力劝殷府放弃三皇子这条线。几人商议后,任寄远说出上次他模拟父亲的字迹给殷鸿盛的事,殷鸿盛重情重义,提议若由他出面比三娘更为妥当,才让法真师傅写了封信给他的义子殷鸿盛,三娘才知道殷府和任府渊源已久。

三娘说完话,解下脖颈上挂着的血玉,放在裴澄的手中。

血玉还带着三娘的体温,裴澄忽然心中一跳,若此事稍有不测……

“……世伯说的我虽不是尽信,可以他明哲保身的性子,定然不会主动做什么违逆天道的事情。老爷觉得韦世伯那里我怎么回话的好?”

荣华一世230; 第二百三十章 血秘

第二百三十一章 喜脉

荣华一世231; 第二百三十一章 喜脉

“韦医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很多,他是借你的口向我透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手中握有三皇子的把柄,对我们极其有利。他有心靠拢,我们也不会轻易放弃他这个用力的证据。他不会再来府中第二次,我会派人接他全家去安全的地方。”裴澄很冷静,“府里日后也要多加防范了,有岳父在我也放心很多,只是你也要多加小心,闭门掩户,不管谁来,只管让丫鬟们找借口挡了就是。”

三娘不想好好相聚的气氛如此凝重,故意眉骨一扬,得意非凡:“老爷尽把妾身看扁了,专看今日让人请老爷来的事,就可知妾身有多聪慧了!”

分两批人马出城就是要引开裴府门外的眼线,真正跟裴澄接头的是醉香楼买黄金鸡的暗语,今日三娘借裴瑞两兄弟发挥,点了很多荤菜,其中就包括这道菜,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去点菜的外院婆子。

“是啊,你是很聪慧。”裴澄语带感叹,要不然,小小年纪就不会在塔林沙地上写下那些使人宽慰的语句,“此生有你,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那时裴澄刚刚丧母,父亲终日郁郁寡欢,又被一道圣旨和四皇子拘在童子寺,经历了皇宫巨大波折,裴澄每日宿在童子寺总是惶惶不可终日,还是见了三娘无意中写在沙地上的一些宽心的歌词,才慢慢提起兴致,放开心胸的。

裴澄曾给三娘看过他自己收藏的那些歌词语句,三娘才知道两人的情缘早就存在了,只是,她不确定裴澄是否真的不介意她是异世之人的事,所以也没就没有坦言那时她刚到这个世界,心里也总是忐忑难安。那些话实在是说给自己听,逼迫自己随遇而安的。

听到裴澄说这些话,三娘埋下眼脸,脸上隐隐有些发热。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三娘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辛荷进来禀道:“夫人。薛神医已经到了,正在厅堂等候。”

薛神医?

从三夫人生下一女后。三娘在茂国公府内就没再见过他了,更别说是搬到别院之后了,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请过薛神医过来的!

“是老爷。”辛荷笑得开心,“说是瞧夫人脸色不好,让奴婢请了神医过来给夫人把把脉。”

是昨日自己无意间流露出了一些忧色吧?嘴上说不担心,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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