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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一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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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辛荷软了手脚,忙不迭跪下:“奴婢跟了姑娘就不作他想,一心只为姑娘,若有错处还请姑娘明示,奴婢定会知错就改。”
红绡悄悄把脚上的青布绣鞋又收进裙下半分。
殷三娘扶起辛荷,轻笑道:“你的秉性我素来知晓,哪有不明白你是为我的?我刚才所说的句句肺腑,你与秋茗不同,你是家生子,在裴府若有不慎,牵连的却是一家子,你可要想清楚,是随我走还是留在府中?若是留在府中,我自然会为你打算,祖母面前还是会给我这个颜面的。”
辛荷神色松动,目光四散飘移了片刻,紧紧双颊,带着郑重言道:“奴婢跟着姑娘。”
殷三娘微叹:“既如此,这屋子里该管的你就要管起来,裴府深浅不知,我的人就要距行距步,安守本分,不得错漏半分。”
辛荷脸上红了红:“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绿玉回来,奴婢定会好好跟她把话说明白。”
殷三娘笑了:“这就好。你下去同秋茗收拾吧。”
“是。”辛荷轻松地笑着退了出去。
殷三娘起身望着窗外,小院的一草一木显得分外亲切,自己不过是在这里住了两年,此时竟有些难分难舍。
一杯香茗递了过来:“姑娘,喝些茶润润吧。”声音不疾不慢,轻缓有力。
殷三娘转过身,落日的霞光披在她身上,轻轻潺潺。
红绡失神片刻,半垂下眼:“奴婢鞋中有五十两银票,是……夫人给的……”暗暗瞄过去,瞧着姑娘柔和舒展了眉眼,红绡舒口气,下面的话说得更流利,“奴婢愿跟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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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 出阁(中)
第二日天色微亮,小殷徐氏带着红裳进了漱玉轩,却见院中灯火盈盈,知道殷三娘已经起来,遂笑着进了屋子里间:“昨日二婶还特地叮嘱我早来看妹妹,没成想妹妹起的倒早。”
殷三娘见了红裳手中凹凸不平的荷包羞涩一笑,京中有俗,成亲当日同辈先来相陪,在事先选好的密匣中放上装有红丝线穿成的枣、花生、莲子等物,预祝贵子当成。
颂儿忙送上红包,红裳瞧了小殷徐氏一眼,上前接了。
因秋茗四人是跟去茂国公府的,也要梳洗打扮一番,所以就没在屋里伺候。
不一时,四娘、五娘、七娘、八娘次第来到,各人说了几句话,把带来的喜物添在密匣内。
殷邵氏、殷徐氏、四夫人、五夫人和全福夫人名士廖化的夫人一起笑盈盈着走了进来。
廖夫人笑着向殷三娘道贺。
殷三娘含羞披发着中衣向两人行了礼,随后由珊瑚和红裳服侍着去沐浴。出来时,廖夫人正说起成三夫人:“……是个心热的,与你家三姑娘甚是投契,每每说殷府是宝宅,养出的姑娘个个儿温婉淑达,她羡慕得很,恨不能重新投胎到你们府中来。”
一句话说得屋子里的夫人、奶奶笑起来,殷府的姑娘们眼中盛了笑意,都低了头。殷四娘双眼放光,盯着殷三娘,神色倨傲,自从府中传开了裴澄的为人,殷四娘听谁说起茂国公府都是一脸避开瘟疫的表情,知道是三娘许嫁,殷四娘反而比以前对三娘更好些了,是怕三娘反悔婚事落在她身上吧?今日没了这样的顾虑,却又是这样一副神情。
廖夫人夸出嫁的姑娘是好意,只怕殷邵氏……殷三娘抹眼看去,她的脸色果然不自然起来。殷三娘暗笑,轻轻走过去坐在床上。
一个留头小丫鬟过来禀道:“前面开席了。”
这正解了殷邵氏的围,她忙笑着带了众人去坐席。
殷五娘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到了里间。
“五妹妹不去吃席吗?”殷三娘惊讶道。
“我陪姐姐坐会儿。”殷五娘强笑着挨过去与殷三娘并肩坐了,低着头也不再说话,小手搅着丝帕,越来越用力。
殷三娘隐隐觉出她的心思,心中微暖怜惜的搂过五娘,觉察她身上微微颤抖。
好半天,殷五娘才抬起泡着两汪泪的眼睛:“五娘愿代姐姐。”
殷三娘心中大骇,瞪大了眼望着殷五娘,只见她神情坚定,面有倔色,正是这样不作伪的孩子话,才更牵动人心。
殷三娘搂着五娘的手紧了紧。
吃完筵席,陆陆续续有人进了屋子说话。
没多久,隐隐听见传来鞭炮声,殷正煦跑进来,嘻嘻笑道:“三姐夫的花轿被三哥拦住了。三哥出题,说姐夫射不中倚门楼上的花心,就不让三姐夫的花轿进门。大家都瞧热闹呢,我再去看看。”
屋里人都是一惊,殷府倚门楼高过三丈,楼头攒了朵兰花,黄蕊正中留了花心,却是如铜钱孔大小。
过了会儿,殷正煦一路颠跑回来,一头扎在屋里,笑得眉眼都挤作一团:“姐夫好聪明,姐夫好聪明。”
殷四夫人顾不得呵斥殷正煦的无礼,满心好奇:“怎么回事?”
众人也都眼望着他。
第一百零五章 出阁(下)
“姐夫让迎亲的人都拿了弓射箭,我偷偷从门缝里看了,有几个还上了车顶、矮墙,箭密密麻麻射出去,有两支过了花心。”
这样无赖!屋里静了一刻,众人望向殷三娘,忽然哄笑起来。
殷三娘羞笑着垂了头,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迎亲的喜娘跟着登了门,念着催妆诗:“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喜娘三请之后,殷三娘这才在殷邵氏的颔首下坐在了铜镜前。
廖夫人笑着从丫鬟手中拿过五色丝线给殷三娘开面,又拿过合欢梳,口中念叨:“一梳到尾事齐全;二梳举案对齐眉;三梳儿孙落满地;四梳出路逢贵人;五梳登科来接契六梳亲朋相助欢;七梳鹊桥高架平;八梳宝鸭穿莲道;九梳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到白头。”
梳罢头,珊瑚几个服侍殷三娘上妆,穿了大红嫁衣,廖夫人亲手为殷三娘戴上凤冠着霞帔,一切就绪,殷三娘站到殷邵氏面前。
殷邵氏汪了一泡泪,哀怜非常,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送进殷三娘口中,那泡泪立即簌簌落下来,众人依俗劝慰几句。
廖夫人送上一把花扇,殷三娘拿在手中展开遮住面部。
殷正醇早等在一旁,见状微微笑,上前抱起三娘一路送进喜轿内。
听得喜炮齐响,轿子被人轻轻抬起,殷三娘抱着密匣端坐在轿内,一时五味陈杂,从今以后,她的另一段人生就要开始了。
轿子走了半路忽然停下来,轿外举行障车礼,众人饮酒拦车要财,闹哄哄一阵乱。
好半天轿子才重新上路,直进了裴府。
停轿后,有人过来卸了轿门,一忽儿后有只小小巧巧的手伸进了轿子,轻轻扯了殷三娘的袖子三下。
有人送进来彩绸一端,殷三娘攥了这才由喜娘引着出轿子,跨过马鞍,步上红毡,进喜堂在赞礼者的主持下三拜九扣后,被引着一步踏一袋的进了洞房。
殷三娘心里很乱,不敢直目打量,只偷眼瞧去,正与倒着进房的裴澄对个正着,殷三娘忙慌乱的垂下眼。
喝过合欢酒,殷三娘与裴澄又对拜一次,分左右坐在床上。这时,洞房外熙熙攘攘进来一群妇人,嬉笑着往喜床上撒缚着彩条的金钱,俗称“撒帐”。
嬉闹一阵,众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忽然沉寂下来,殷三娘只觉得右边空气一紧,却是裴澄靠了过来。
殷三娘心中发紧,想悄悄移向左边些,裴澄一把攥住她执扇的手。
殷三娘心快要跳进了腔子里,稳了几稳,鼓了些勇气抬起头,不料撞进一双笑得湿滑的桃花眼中,殷三娘的慌乱悉数散尽,她怎么忘了她嫁的是什么人。
裴澄望了一忽儿,眼中的笑意堆积,另一只手慢慢合上殷三娘手上的扇子,倾靠在殷三娘耳边濡声道:“等我。”说完,双眼一眯,说不尽的浪荡。
殷三娘狠喘口气,勉强扯起嘴角挤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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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武婢
裴澄出了新房,刚下车走到屋外的秋茗四人忙止步行礼。等着新房中笑闹的夫人、奶奶、姑娘们一一离开,秋茗已是耐不得性子→文·冇·人·冇·书·冇·屋←,急忙忙进了屋子。
“姑娘……”
殷三娘抬起头来,脸色难看。
四个丫鬟顿时楞在隔扇处,神色变得慌张紧迫。还是辛荷年长些,挨过去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姑娘……是不是姑爷他……”
看着四个丫头紧张的样子,殷三娘笑了笑:“没事,我不过是有些累了。”
秋茗、绿玉二人人释然的笑笑,表情松快起来。
“奴婢绿珠、绿绨拜见夫人。”两个穿绿色细绸衫裙的丫鬟走进套间,盈盈跪在殷三娘面前。
殷三娘稳稳神,笑意融融:“都起来说话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齐声道:“谢夫人。”不等殷三娘开口问,左边一笑有两个甜甜酒窝的丫鬟说道:“夫人容禀,二爷入席前特地让奴婢二人过来伺候,夫人若有何事,但请吩咐。”
裴澄?殷三娘略有惊讶。
秋茗四人却是面上一松,带了喜色。
见殷三娘没有开口的意思,绿珠试探着继续说道:“不如奴婢帮夫人卸了凤冠霞帔,也好舒适些?”
殷三娘笑着点点头,她紧张了一日,还真无心计较凤冠霞帔有多沉重了。
秋茗等也忙上前帮忙。
“啊。”
凤冠缠上了青丝,绿绨没留心用力大了些,扯痛了殷三娘。
“奴婢手脚粗笨,请夫人责罚。”绿绨忙放开解了大半的凤冠,缩手垂立,满脸愧色。
秋茗眼快,看到凤冠摇摇欲坠,忙上前扶住了,脸上带笑,眼中含着点点寒霜:“姐姐的手放得倒是快。”若不是她扶下,这凤冠定会伤了姑娘。
绿绨愧色加深。
绿珠小心的解下霞帔,忙解释道:“夫人莫怪,奴婢姐妹二人并没做过伺候的工夫,今日是头一遭。”
“那姑爷干嘛选了你们二人来?”绿玉看绿绨姐妹说话神色有些老实,被茂国公府府中的富贵吓瘪的嗓音又恢复过来,“难不成你们府里都没人可用了吗?”
“绿玉。”
殷三娘厉声喝止,绿玉不甘心的缩回没说完的话。
绿珠见夫人点头,才笑道:“奴婢二人长于任城冰潭边上。”她偷眼看去,夫人果然似受触动,心中暗喜,“练得剑术,有些蛮力。日前有幸得遇二爷养在府中,也只是闲来无事陪府中小少爷等人练剑,少来内宅伺候,缺了礼数,望夫人调教。”
姑爷送着二人莫非是防类似惊车的事再发生?秋茗心中亮堂了几分,或许姑爷对姑娘的真情就如他自重阳后日日送去殷府的时令鲜花,名副有实啊。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难得你们二人身怀绝技,倒不必事事亲为,这些伺候的小事还有她们四人。我若有事差遣自会交代给你二人,这里有她们就行了,你们自歇了吧。”殷三娘敛起笑,语气清淡。
绿珠满面不解,不是该留下她二人问个明白吗?
绿绨抿了抿嘴,还是不敢造次,轻声道:“奴婢先行告退,听夫人随时吩咐。”
殷三娘这才露些笑意,点了点头。
绿绨忙扯了绿珠一把,绿珠垂下眼皮把霞帔搭上朱红衣架,两人轻轻退了出去。
“姑娘,您这是……”
殷三娘转眼看向秋茗,笑道:“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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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柒章 初夜(求收藏)
宴席热闹,洞房里此时却静得很,日影渐渐西斜,直至最后一抹余晖也消逝在眼前,裴澄才醉醺醺回了屋子。
“二爷。”看到这个样子,秋茗等人忙矮身行礼,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嗯。都下去吧。”裴澄热得冒烟的目光,落在三娘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他心不在焉的挥手打发四个丫鬟。
辛荷拢眉瞧了瞧三娘,不好逆了二爷的意,扯扯秋茗的袖角,几人慢嗒嗒走了出去。
刚出次间,四人就见绿珠抱着一团被褥走了进来。
“姐姐们累了,绿绨已把鹿顶房子收拾妥当,几位姐姐今晚就先将就一下,明日再好好为姐姐们安排安排。”
绿玉暗翻白眼,这话怎么听都有待客的味道,绿珠也不过比她们早来了几天,也敢这样拿乔……
“姑……夫人还没歇下,我们怎么敢睡呢?”辛荷笑道,“我和秋茗都是伺候夫人惯了的,不如今晚还是我二人值夜吧,若夫人夜间有什么需要,我二人还是熟悉一二的。”
辛荷虽没看出来绿珠姐妹有什么不妥,但三娘既然不让她二人近身,想来夜间更不欲她二人上前。
绿珠神色松松动了片刻,想到裴二爷交代的事又紧住了,歉意的笑道:“本来也是姐姐说的这个理儿,有姐姐们在身旁,夫人起坐更轻省些。只不过,二爷吩咐下来,只要是二爷晚间歇在梧桐苑的时候,就我和绿绨轮流当值,还望姐姐能明白。”
秋茗与红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二爷这是要隔开她们,那坊间的传闻……
绿玉心中也是一动,偷偷回首,瞧见纱窗上映出的一对烛光颤颤巍巍,先前还坚定地念头不由微微摇摆。
屋子里裴澄歪靠在床侧,眼中的火热似是被北风吹尽,只余下一份清朗明净,翘起的嘴角噙起笑,一寸一寸地向三娘移坐过去,欣赏着她双手交握放在膝头,垂首敛目故作镇定的模样,看起来也是一般的深闺弱女,哪里来的舍身救妹的勇气?
三娘咬咬唇,他紧盯着她坐得这么近了,却迟迟不发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凤花烛已被烛泪裹了厚厚的一层,三娘悄悄向上瞟了几眼,可惜,他人高身壮,撩高的眼角也只能望到他掐丝金线盘成的纽扣,不由挫败的弯了脖颈,整个人显得很无助。
见状,裴澄嘴角的弧度更大,一双桃花眼中重新浸透湿热,蓦的用力拉起她一只手捂在自己胸口。
三娘大惊,猛抬头,挣了几挣,没让他松开反而更紧了。三娘着怒,忿然的眼冷冽的盯着他。
“我是你夫君。”裴澄粘腻腻的语气钻进三娘的耳朵,浇灭了她一时冲动拱起来的怒火。
趁着三娘愣神,裴澄已在她另一只手中塞进了一个物件,软软柔柔的,带着阵阵扑鼻的异香:“这是淮南香帕,最是适合我们今夜用。”
裴澄话说得很慢,帕子一缕缕的香气随着凑近鼻端的距离越近越是浓郁,三娘愣神间吸进了不少,只觉得浑身发热,四肢虚软,内里隐隐有股骚动,心神大骇,她这才反应过来裴澄所说的“香帕”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不……”
裴澄近在咫尺的脸上布满邪笑,无论三娘怎样挣扎,帕子如影随形般停留在她鼻前,没一会儿,三娘已是瘫软倒在床上,意识也是慢慢被香气蚕食。
仔细把了三娘的脉,裴澄正身立起,轻笑着看了看三娘,扬声喊道:“绿珠。”
第一百零八章 疑心
红罗锦帐中三娘掀起浓密的睫毛沉沉的露出一丝眼缝,锦被轻软柔滑,捂在身上连骨头都想酥化了,三娘忍不住滑进被子里几分,唇线舒展,好不容易揭开的眼缝又粘了回去。
“我不介意抱着锦被美人儿去认亲,若你有这个打算,爷我乐意奉陪。”
三娘霍得睁大了眼,带着调笑的声音腻滑,一股股湿热的空气包裹着三娘敏感的耳垂,惹起她满身细碎的疙瘩。三娘定了定神,思量片刻,就要动弹,不料身上每一处都像被碾过似的浑身酸疼,三娘强忍着,慢慢翻转过来身子。
裴澄衣冠整齐的半躺在床上,离她不过半寸,笑得一脸餍足。
三娘躲开他的滑腻眉眼,轻声道:“是妾身不好,还望二爷不要见怪。”缩在被中的双手悄悄捏紧,“二爷既已收拾妥当,是否能移步帐外,好让丫鬟给妾身更衣?”
裴澄眼神闪了一下,继而嬉笑着撩开锦帐站起身,喊了声:“绿珠。”
三娘呼吸停了一停,又恢复过来,也好,起码话能入耳是个好的开始。
“夫人。”绿珠的声音在锦帐外响起,衫裙唏嗦声渐渐走近,红罗重锦暗纹帐被人层层撩开在凤形挂玉金钩上,“浴盆已经备好,请夫人起身。”
秋茗和辛荷跟在绿珠的背后担忧的望着三娘。
三娘见不可见的点点头,两个丫鬟紧绷的眼神松弛下来。二人看了绿珠一眼,才走上前来服侍三娘起床。
绿珠引着三人穿过三层茜纱幔帐,走到一处浴室门前,回身笑着对三娘说道:“夫人,有两位姐姐在这里,奴婢就不进去伺候了。”
三娘含笑点头。
等绿珠退下,秋茗轻手开了冰纹镶边的雕花檀木门,不大的漆室内散发阵阵幽香,整块琉砖打造的地面正中放了一件四尺见方的云龙纹漆浴盆,一旁的矮案上放了几个青瓷碟罐,里面分别装了澡豆、猪苓、肥珠子、草木灰等沐浴用的东西。因天还未亮,室内的灯台中还有跳动的火焰。
“是八种颜色。”秋茗望着八盏姿态各异的舞美人青铜灯,看傻了眼,这若是在夜里,便会交汇成霓虹般的色泽吧?
辛荷也是惊异,但她多少持重些,神情略晃了晃便恢复正常,转眼瞧见三娘似乎浑不在意,便更加收束了表情。
三娘无声哂笑,在大梁,名望之家在权势上还可攀比一二,一旦说到财富,都会向着茂国公府抖抖眼。不是这个原因,父亲会应茂国公府的亲事应的这么快吗?
三娘解开小衣搭在朱雀凌霄朱红衣架上,绕过衣架轻轻跨进盆中盘腿坐好:“好了,可以开始了。”
秋茗和辛荷这才转过身,拿过矮案上的嵌纱丝络,浸了水欲替三娘擦背。
“姑娘,您这背上……”秋茗一激动又喊回了称呼,她顾不得别的,快步绕到身前,“天啊!”秋茗猛捂上嘴,眼中湿润,“这全身都是……他怎么能……”
秋茗这么一咋呼,辛荷也发现了,三娘身上或深或浅的青紫掐痕,倒吸口气,姑爷这也太……
三娘正色道:“他是姑爷,人前人后都是。”看秋茗强忍着委屈憋回一口气,三娘心一软,“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们初入府,一切谨慎才是。”
秋茗噙着泪,抹开嘴笑了笑。
“夫人,坊间都说,都说……”辛荷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续不下去话,她偷偷望着秋茗,随后一咬牙,“说姑爷……的时候喜欢虐人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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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喜帕
秋茗也窘涨了脸皮,不知所措,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丝络投进水中撩起层层水波。
三娘看在眼里,笑容清淡,一开口却是转了话题:“为何昨夜不是你们四个在?”
绿珠双眼布满血丝,笑容满面也掩不住疲惫,显然是一夜无眠,秋茗二人虽然看起来也是精神不佳,却还是举止有神,不是没有入睡的样子,相比之下,自然容易看出昨夜谁在外间了。
辛荷脸色僵了僵,提起丝络轻轻的为三娘擦身:“姑爷吩咐,他在梧桐苑时,就只要绿珠、绿绨值夜。”
“只是值夜?”
辛荷心中抖了抖,她想到一个可能,却还是稳住声音答道:“是,只说是值夜。”
三娘左手轻轻抚上右臂的瘀痕,神情端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昨夜西院有人打发丫鬟过来。”
秋茗抓了肥珠子抹在三娘背上,一边轻揉一边说道。
“西院?”
“是跟梧桐苑隔了一条翠竹夹道的院子,姑爷的妾室都在那里,昨晚来的是麦姨娘的丫鬟名叫暖菱的。”
“怎么了?”
秋茗的神色很不屑:“说是麦姨娘失足跌入塘中。”说完,又怕三娘不明白,细细说了原由,“也不知这麦姨娘怎么想的,夜半在僻静的荷塘边搭起祭案为姑爷祈福,谁知,夜黑脚滑,一个错神被东西绊住入了塘,亏得暖菱不怕水,舍命把麦姨娘救了上来,暖菱连衣服都没换,就急慌慌跑来请姑爷了。”
新婚第一夜就来下下马威,三娘淡淡一笑,这个麦姨娘还真是不聪明。
“绿绨见她说得可怜,犹豫不决,就想去禀了姑爷,还是邱姨娘拦了下来,训斥几句,去看了麦姨娘才算罢事。”
昨夜还真是热闹,三娘噙着笑不再说什么,闭目虚靠在浴盆打磨光滑的高翘卷檐上。
等收拾妥当回到里间,秋茗二人服侍着三娘净面着装。
一切就绪,三娘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净的面上映着红润透出光泽,朱唇晕开了胭脂,呈现出清淡的嫩红,端庄的牡丹髻上插了两朵堆纱宫花,隐隐露出髻后的东珠挑心、翡翠花钗,一枝镶玉蝶恋花步摇垂注在一侧,与身上的大红的百蝶穿花衫裙相得益彰。
三娘眼中染了笑意,通身都是喜嫁的气派,只有这双眼,没有传说中新婚的娟媚。
“新娘子果然漂亮。”廖夫人和苏夫人笑盈盈走了进来,“我这一眼望过去,都有些挪不开了。”
三娘垂首不语,作出一副羞涩的样子。
“能抱得佳人归,也是澄哥儿的福气,真姻缘少不得要跨些沟沟坎坎,都要知道惜福才好。”
苏夫人似乎意有所指,只是这种训诫小辈的语气令人不快。
绿珠捧了昨晚三娘放在床头的密匣,微红着脸走上前来。
“悫元伯夫人,请。”廖夫人瞧着不语的三娘,打开密匣,笑着相邀。
媒婆壶一线已揭开匣中的喜帕,苏夫人瞧了瞧笑得眉眼满意,她转身吩咐小丫鬟:“告诉二爷,奏乐。”
三娘神色微动,喜帕上有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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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认亲(上)
太夫人跟前的康妈妈出了荣沁居的院子,就看到裴澄与三娘联袂而来,眼皮跳了跳,笑着迎了上去:“正说去请二夫人呢,没想到二爷和夫人来得这么早。”
“数日不见母亲,做儿子的心里惦记怎么能不早来请安,你说是不是,康妈妈?”裴澄脸上挂着笑,眼中却是寒光一闪。
康妈妈目光一缩,讪笑着点头:“二爷至孝,是老奴说话有欠考虑……”
裴澄冷哼一声,径自掀了重帘进屋。
三娘歉意地颔首。
现在裴府的太夫人并非老国公的原配,她与悫元伯府的苏夫人正是亲姐妹,本是涿郡康员外的女儿。
因自小养在康老太太身边,动乱之时随侍康老太太左右,康老太太殁去又因替父守陵误了终身,直到大梁立朝,皇上以仁孝治国,知晓康家有这么一位至孝女子,圣心感慰,对康氏大加褒奖,赐婚于当时的平淮大将军老茂国公做平妻。
如今看来,裴澄对这位平妻出身的太夫人似乎芥蒂颇深。
三娘随着进了屋内次间。
“想着让康妈妈告诉你们一声,早膳就在各院自己用了再过来。”太夫人康氏笑容满面,瞧见三娘笑得更深了些,“认亲礼安排在了未时,你也能多歇会。”
三娘笑着称谢。
太夫人转而落笑,锁眉看着裴澄:“卯时初,有公公来传旨,让你大哥进了宫。”
裴澄神色未动,垂在袖间的手却蓦然拢紧了。
“褚哥儿还小,行事难免有些浮躁,你若有心,不如去照看照看。”
裴澄嘴角一动,似笑非笑道:“母亲放心。”
这语气……
太夫人的脸色果然难看起来。
“母亲熏的是‘酥娘’?”三娘指着屋子中的敛口扁圆腹提梁熏笼,笑得很清甜,“我曾看过一本《奇香记》,说这种香真正难得,是波斯珊瑚洲中,笼月珊瑚石下才能产得黄豆般大小,燃出的香气清岚夺嗅,触人心弦,所以谓之‘酥娘’。”
太夫人展开一线笑,目光从裴澄身上转过来:“你才是懂香的人,我这里熏了几天,也没人像你说的这么细致。”
三娘故意忽略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不好意思的笑道:“母亲过奖了,我也是闻了觉得清雅无比,想着‘酥娘’的奇特才忍不住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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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后,裴澄去了外院裴褚住的承启轩,三娘忍不住困头又睡了过去。
直到午时末才被秋茗喊醒,三娘才知道裴澄与裴褚去宫外接回了茂国公裴宽。
妆扮停当,三娘由绿珠引着去了花厅。
一入厅内,喧笑声霎时静下来,三娘呼吸微窒。
“弟妹。”
一管温和的声音传来,三娘望去,是昨日在新房中屡屡为她解围的裴汤氏,裴澄的嫡亲大嫂,大夫人,三娘忙行礼。
大夫人上穿浅绿宽袖对襟衫下着茶青花纹裙,笑吟吟走过来,温婉娴静:“我正等着弟妹呢。”
三娘面上晕开了笑,大夫人这样松适,应该是裴宽从宫中回来无事。
说话间,大夫人亲切的牵起三娘的手,穿过众人目光,走到端坐上位的太夫人前。
丫鬟早摆上了锦垫,三娘跪下行了大礼,递上自己做的针线,接过绿珠盘托子中的茶,恭恭敬敬道:“母亲,请喝茶。”
“好,好。”太夫人笑望着三娘,揭开茶盖,轻呷一口放在一旁的漆案上,“晴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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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认亲(下)
立即有个清秀的丫鬟手托彩盘笑着走近,盘上摆着一只四角镶白玉漆盒和一只小巧精致的小叶紫檀木盒。
示意康妈妈扶起了三娘,太夫人笑着指了那只木盒:“也是香料,回去瞧瞧,可还喜欢?”
大概是在荣沁居她说的那番话让太夫人误以为她是爱香之人了,三娘也不辩解,含笑受了。
大夫人转而介绍其他人。
裴家祖上出过名将,殷富一方,后来家道中落,又逢乱世,能保存性命留有音讯的,只有裴澄的大伯、四叔父两脉。
因此,大夫人介绍的时候只说是广陵老家的项大夫人、杨二夫人、上官四奶奶。
“四婶旧病在床,宏三太太侍疾没有来。”大夫人笑笑。
四人中,只有上官四奶奶的丈夫裴佑安比裴澄小。
三娘行了正礼,把自己做的针线递上。
三人各送了一只锦盒。
“嫂子说她人未到,礼却不能废,让我替她给二嫂全了这份礼,还望二嫂不要嫌弃。”上官四奶奶笑着说完,让身后丫鬟呈上来一套头面。
三娘笑着接了,又从绿珠手中拿过来拜喜小绣件送上。
三夫人、四夫人、元娘都是昨日新房见过的,三娘与几人见过礼后,目光落在下首的几个孩子身上。
裴褚十二岁,面色白净,眼神温和,更像他的母亲大夫人。
紧挨在他身旁的是大夫人九岁的嫡次子裴瑛和十岁的庶长女媛姐儿。
三娘送媛姐儿见面礼时,媛姐儿表情羞涩,忙不迭接过手,声如蚊呐:“谢二婶。”
轮过去,旁边三房的长女姗姐儿仰翘着眼角正直视着三娘。
三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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