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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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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福海道:“我说明贵啊,啥好事儿把你乐成这样啊,大过年的悠着点,别乐过劲儿了。”
  “我们会跌吗?只有涨的!”周明贵大声道。
  陈福海不信,“不可能,都去大炼钢铁每个生产队都没时间搞秋收,粮食收不好肯定会跌。”
  陈永年嗤了一声,“我说大侄子,那是你们吧,俺们队不可能跌!俺们值得高兴,应该高兴!你们知道俺们今天工分值比去年涨了多少不?”
  陈福海和周玉贵对视了一眼,还真涨啊?原本以为自己队跌得厉害,二队和一队就算没有自己队那么厉害,也肯定不会涨,怎么也得跌几分吧。
  居然涨?
  怎么可能!
  陈永年还在那里得意,“王货郎那个瘸腿还看不起俺们,说三毛九比不上他们,呸,不就是四毛五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福海:怎么着?四毛五都瞧不上了?难不成你们有二队的工分值——五毛?
  陈永年的儿子去年跟王货郎说亲,人家四毛五的分值,骄傲得很,有点瞧不上他们三毛九的。
  “到底多少啊?”陈福海急了,总觉得有一种被人当头敲一棒子的感觉,有点头晕。
  自己队从一毛六跌倒了九分,四队从两毛跌倒了九分,总觉得大家都跌,没想到人家一队不但不跌,居然还涨。
  真他娘的气人!
  周明贵大声道:“今年工分值比去年涨了一毛三!哈哈,以后队里人娶媳妇嫁闺女,都比以前好说人家!他娘的,真痛快!”
  涨了一毛三!
  涨幅比三队四队的工分值还多,他娘的,真是人比人得死!
  陈福海已经翻不起白眼了。
  周玉贵嘀咕了一下,惊讶道:“哎呀,那不是得有五毛二?比二队都多啊,这么厉害?”
  他还不信,也扑上去看。
  周明贵得意地指着账本,“看,看见没,棉花这里!”
  周玉贵顿时一阵肉疼,他在家的时候,队里还被他管着拾棉花,他不在家这些娘们儿就放飞了,棉花都不去棉站交。
  他有些酸溜溜地道:“你们今年棉花怎么交那么多?”
  周明贵得意道:“有棉花劳模帮忙拿虫子啊,今年棉花产量比往年翻倍。”他看了周玉贵一眼,“哎,我说叔儿,你们虽然虫子不少,可棉花比去年也是多收的,多卖了多少?有没有一千斤?”
  周玉贵感觉有血气往上涌,还一千斤,没少卖一千斤就是好的。
  陈福海也懊悔得很,“早知道,我们也让棉花英雄帮忙拿虫子了。”陈福海一个劲地拍自己的大脑门,“真是失算失算。”
  庄稼没有办法,但是棉花既然丰收,只要拾回来就可以换钱啊。
  不对,他们队是现有的都没拾回来,那些娘们不拾棉花送棉站,刚顾得往自己家偷了。
  他娘的!
  陈福海觉得骂一万遍娘也不解气。
  他对周玉贵道:“以后咱们也请棉花劳模帮忙拿虫子吧,能多收这些棉花呢。”
  那边周明贵觉察不对劲了,“你们分……值没涨?不可能吧;我们涨这么些,你们没涨一毛也能涨两分吧。”
  周玉贵郁闷道:“没涨。”
  还跌了呢!
  周明贵听说他们分值只有九分,不由得瞪大眼睛和嘴巴,“咋整的啊?”
  周玉贵都要郁闷死。
  周明贵拍拍他的肩膀,“叔儿,来年啊,让棉花劳模也帮你们拿虫子。我们今年多收一千多斤棉花呢,年底就送劳模十斤皮棉,多划算。”
  冬至节那天周明贵回来就先清算棉花的账目,让社员们把留的棉花种子轧出来,把最好的皮棉送给莫茹。
  原本想送二十斤,莫茹只要了十斤,毕竟出十斤皮棉起码要三十斤籽棉呢。
  周明贵觉得自己队赚大发了,多收了一千七八百斤,人家棉花劳模才要这点。
  “都说二队收的还多呢,估计比去年起码多收两千斤。”
  陈福海羡慕嫉妒,“一千斤起码得卖170块钱吧?”回头跟书记请示一下,来年就让劳模帮忙拿虫子,年底也送十斤皮棉给她。
  周玉贵郁闷道:“赚再多也得我说了算啊。”他虽然是四队的队长,可大大小小的事儿张根发都插一脚。
  就说试验田,他根本不支持,可也没有办法啊。
  他没有二队一队这么硬气,说白了,是自己的队员不齐心,不听他的,自己硬气没有用。
  这时候有人大声喊:“二队的分值出来了!”
  “多少多少?”一个个都伸长脖子问,寻思往年基本都是五毛,今年也就是七毛吧。
  “啊?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吆喝得那么大声?”
  “这不是让你们一起去看嘛,我听说出来了就赶紧回来报信。”
  这么一喊,三个队的干部又往二队队屋飞奔而去。
  他们刚过了大队屋,走到路口的时候却被怒气冲冲的张根发给截住,跟他一起的还有俩儿子。
  一见面张根发劈头就问:“怎么回事,工分值掉的那么厉害?”
  他也惦记队里这两天算工分呢,所以今日都没去公社献殷勤,就留在家里等消息。
  哪里知道半天也不见三队四队俩队长去给自己汇报。
  陈福海和周玉贵耷拉着头,没有脸说话。
  陈永年道:“书记,也怪不得他们。”
  张根发怒道:“怪不得他们,那怪谁,怪你?”
  陈永年撇撇嘴,嘟囔:“怪我可大笑话了。”
  怪谁你不知道啊!
  要不是你领着这些人瞎折腾,能这样?你们要是都跟着二队干,能他娘的这样?
  现在又来怪这个怪那个!
  张根发立刻就脑补了几个人的内心世界,感觉他们都在埋怨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气得一跺脚,“怎么,你们都怪我?工分值跌成这样,是我不让你们干活?绑着你们啦?”
  张金乐也骂道:“你们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爹他累死累活的去公社给你们跑关系,你们就这样报答他?”
  陈福海道:“书记,没人怪你,可……大家也是没办法的。当初麦子烧了两百多亩,劳力都去大炼钢铁,秋粮又没收回来……”他越说声音越小;语气里饱含着无尽的委屈。
  怎么能怪他们呢
  除四害、试验田、大食堂随便吃浪费、大炼钢铁、秋收磨洋工……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怪他们呢?
  陈福海和周玉贵是习惯张金乐这么狐假虎威,也懒得和他计较,周明贵却不习惯,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干部,能代替书记训话?”
  张金乐还要说什么却被张金焕给瞪住。
  张金焕道:“大家都是为社员着想着急,工分值这么低,社员干一年的分不到钱,口粮也不够还得给队里交钱呢。”
  那边跟着来的三队保管员陈福寿道:“分值再低,咱们挣了粮食也得有口粮吃吧,难不成粮食是咱们种出来的,活儿是咱们干的,到最后要吃饭还得给公家交钱?咱们钱都是从队里挣的,没有钱拿什么交?忙一年还不给吃饭?”
  其他人也跟着抱怨。
  真要是干一年没饭吃,要吃饭还得给队里交钱,那是要乱的。
  再说农民也没有个副业没有工资,都是靠力气挣工分,这里挣不来钱,还欠着队里的,那从哪里来钱?
  拿什么买口粮?
  简直就是荒唐嘛。
  张根发气道:“都瞎嘀咕什么,没有工分还想吃饭?丢杀人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怕挣不到先进大队的名号还被公社给挂上落后的帽子摘不下来。
  周玉贵赶紧道:“一队的工分值是涨了的。”
  张根发还在那里口若悬河地发牢骚骂人呢,这会儿跟吃了一大块肥肉被噎着似的,有些不敢置信地瞪了瞪眼,“啥?涨了?别哄人啊,我可不是三岁孩子。”
  周明贵点点头,“是涨了。”
  陈永年就报上具体数值。
  听说是五毛二,涨了一毛三,张根发父子三人变成同一个表情包的三连刷,“真的?”
  张金乐表示不信,“假的!不可能,周队长我和你说,你造假可是要被……”
  “行了吧啊。”还说人家造假,你爹就是造假老祖宗,亩产一百二十斤敢说三五千斤!
  周明贵道:“我们要去看看二队的,是不是涨得更多。”
  张金乐嗤之以鼻,“不可能,别吹牛,你们以为吹牛不犯法是不是?告诉你们,毛主席说要实事求是,吹牛大了是要抓去坐牢的。”
  周明贵:亩产十二万斤,不是我吹的牛。
  城里人、科学家、政府他们信亩产三五千十二万,老农民不信,都是地里刨食儿吃的,一看庄稼苗头就能估计亩产多少,哄不了俺们。
  这时候他们看到周明愈和莫茹牵着手从二队队屋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看得张根发觉得非常刺眼。
  伤风败俗!
  张根发喊道:“注意影响!”
  莫茹和周明愈帮着把工分值算出来,后面各家的工分都有记录,他们自己算就行,俩人就想回去照顾他们的蘑菇。屋里生着地龙热乎乎的,蘑菇放在阁楼上长得很好,今天可以割了卖到食堂去改善伙食,做鸡蛋蘑菇汤。
  听到张根发的声音,两人这才扭头一看,哎呀,路口怎么那么一堆人,干嘛呢?
  “明愈,来!”周明贵朝他们招手。
  周明愈和莫茹走过去,纳闷道:“大家这是干嘛呢?”
  张金乐率先发难,“周明愈,你们队工分值跌了多少?”
  周明愈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是个神经病吧,他懒得理睬,道:“你们去队屋看吧,我们还有事先家去。”
  他牵着莫茹的手就走。
  周明贵几个却忍不住,想赶紧知道,问道:“明愈,你们队的工分值是不是涨了啊。”
  周明愈笑道:“当然涨了啊,有棉花劳模带头,不涨不是丢人嘛。”
  “涨了多少?”周玉贵等人也忍不住,纷纷问道。
  张金乐还在那里嗤笑,“吹吧,你就吹吧,也没人抓你们吹牛坐牢。”
  莫茹道:“不多,就涨了一倍吧。”
  说完她和周明愈就走了。
  一倍……吧。
  是多少?
  几个人面面相觑。
  陈永年一拍手,“哎呀娘啦,真不是胡诌?涨了五毛?”
  自己队涨一毛二就觉得了不起,人家涨五毛?
  真不是吹牛?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倍啊,对啊,一倍就是五毛加五毛啊,一块啊!
  哎呀娘嘞,不可能!
  张金乐蹦跶着说肯定是傻妮骗人的。
  张根发也不信,其他人也顾不得扯皮,赶紧跑过去,纷纷喊着:“到底多少!”
  如果真的是一块,简直是涨破天了!
  要知道红旗公社最好的工分值也只有六毛二,今年还跌到六毛了。
  还是直属公社的双沟乡双沟大队,他们因为在乡里,有一个大集还有供销社、屠宰组等部门,所以工分值比别的大队高一些。
  可也没有一块!
  别说红旗公社,哪怕是高进县,全县也没有工分值超过一块的!
  吹牛吧!
  比高进县的工分值还高?
  一行人争先恐后地往二队跑,吓得二队那些人一个激灵,都以为又来抢粮食呢,纷纷喊着强盗又来了抄家伙!
  张根发很没面子,“胡咧咧什么呢,是我。”
  众人这才笑道:“书记、两位队长,你们这是要干嘛?”
  张根发道:“别啰嗦,你们队长和会计呢?工分值算出来没有?”
  周明国道:“算出来啦!”
  张根发一个箭步就冲进屋里。
  昏暗的队屋里靠南窗户亮堂的地方对头摆着两张桌子,上面堆满账本、算盘、笔墨这些东西。
  “多少?”他喊道。
  二队会计周明阅是个出了名的慢性子仔细人,容不得一点差错,算出来以后还得再检查一遍才行。
  他正在检查,根本不理睬任何人。
  张金乐见他居然敢无视大队书记,这还了得,上去就一巴掌拍在周明阅正扒拉的算盘上,大声道:“你聋啦,没听见书记问你?”
  周明阅慢慢地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发疼的眼睛,看着张金乐,嗤了一声,“我还以为是那路神仙呢,原来是个……”
  周诚志打断他,“别捣乱,你会算你来算,不会算一边去。”
  这些老头子们对张金乐一点都不惯着,半点不看他爹的面子,跟对张金焕完全不同。
  张金乐还想发作,就被张金焕给拽回去。
  张根发问道:“周队长啊,工分值算出来啦,到底涨了还是跌了?”
  周诚志道:“当然是涨了,俺们从来没有跌过。”
  周明贵激动道:“多少?”
  周明阅道:“翻番儿。”
  张金乐讥讽道:“真是没上过学就没文化,这样的还当会计呢,一会儿涨一倍,一会儿又翻番儿,到底是什么,别糊弄人!”
  周明阅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好歹也上过初小,怎么这点事儿也不知道?涨一倍就是翻一番,五毛涨到一块,懂?”
  张金乐一下子被自己的唾沫呛到。
  满屋子的人都说不出话来,除了张金乐掐着自己的脖子使劲咳嗽,别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桌子上的账本。
  真的?
  周诚志原本微微驼的背都挺起来,这一下子倒背的手都有点不会背了,索性拿到前面来指了指桌上的账本,骄傲地大声道:“当然是真的!”
  真个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众人:俺们不聋,不用想震聋俺们。
  他们扑上去看账本,果然是一块……零九分。
  我的娘嘞!
  这一下子比县里的第一还高呢!
  三队四队就赚了人家一个零头!!!


第153章 报喜&查账
  县里东关大队的工分值去年最高,是八毛六分因为他们有两个正儿八经的副业工厂。
  今年也跌了只有八毛五分,不管怎么说二队都是铁打的第一!
  张根发心里一阵激动感觉热血从胸口汩汩地往上涌都要心脏病了他得赶紧去公社汇报这个大好的消息。
  一个好消息就可以掩盖一百个坏消息。
  他甚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粮食生产可以放卫星钢铁生产可以放卫星那工分值是不是也可以放卫星?
  他先锋大队要放第一颗工分值的卫星,工分值可是靠着收入实打实算出来的,是交公粮完成农民光荣的义务是给社员们赚口粮赚福利,是实打实的为国为民。
  这是万分光荣和自豪的卫星!
  这方面张根发脑子转得够快立刻就对张金焕道:“走,去公社!”
  张金乐还没明白过来“爹,要吃晌饭了。”
  张根发道:“吃什么晌饭回去跟你娘说一声,我们去公社。”
  他抓起二队的账本就要走。
  周明阅一把夺回来,“书记你干什么这是我们的账本要留底的还得算社员工分呢。”
  张金焕就道:“赶紧的,给书记抄一份最后的总结算。”
  周明阅虽然不乐意却还是照办,抄下来递给张金焕。
  张根发立刻手舞足蹈的,之前对三队四队的怒火已经无影无踪,乐颠颠的,“赶紧回大队里拿上开会的文件包,立刻出发。”
  他感觉自己运气就是好,老天爷都照顾自己,才生气那俩队的工分值跌得亲爹亲祖宗都不认识,这边一队二队就给自己长脸,立这么一个大功劳。
  全公社第一!
  这绝对是一个大功劳,先锋大队的先进称号拿定了!
  要是全县第一,哈哈哈,张根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美梦了,到时候自己要去县里露脸,这是怎么一种光荣和骄傲啊。
  看着张根发风一样来风一样走,记分员王路笑道:“书记真是风一样的男人啊。”
  周诚志冷笑,怎么那么想找个芭蕉扇给他扇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呢。
  等张根发出了门,周诚志却又追出去,在生产队院门前给张根发喊住。
  张根发的屁股一撅,他就知道要往哪边儿拉。
  “书记,你可不要害俺们,今年这个工分值涨得厉害也是碰巧棉花丰收。不可能年年都这样,你要是把卫星放出去,以后收不回来,俺们可不配合你担责任。”
  县东关大队今年才八毛五的工分值,全县都跌,他们生产队能涨已经很好,居然还涨这么多。
  太打眼!
  到时候免不了惹人注意,县委、公社派人下来核查,村里鸡毛蒜皮的收入都被查得清清楚楚,时刻被人盯着以后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周诚志当然不、乐、意!
  张根发觉得自己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见识,“周队长你就不要管那么多,汇报工作的事儿我来,你只要好好搞生产就行。”
  周诚志不肯,“如果书记非得出这个风头,那上头下来人,可不要怪俺们不配合。”
  张金乐怒道:“你干嘛?才涨了点工分值就抖擞起来,要骑在大队书记头上夺权不成?”
  周诚志讥讽道:“你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在老人面前野雀一样喳喳个啥?俺们是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张根发气结,说自己虚头巴脑是吧。
  “我这可是为咱们大队好。”
  这时候其他几个队长也都围过来,陈福海支持去放卫星,周明贵觉得还是听二队长的。
  周明贵道:“书记,人家东关大队可是县大队,你比人家工分值还高,这合适吗?人家可有正儿八经的工厂,这么一定弄,万一到时候人家不给咱们开造纸厂咋整?”
  这可都关系着大队书记和大队长的政绩呢。
  张根发却不想妥协,“行了,我有数呢,还不如你们?要你们厉害你们早就当大队书记,不是还有公社书记把关吗?你们怕什么,真是穷皮子担不起一点大富贵。”
  说完就领着张金焕去公社。
  他走以后,其余人面面相觑。
  周诚志道:“随便他吧,也没啥大事,咱们是实打实的工分值没弄虚作假。”
  只不过怕被人家盯着而已,车到山前必有路,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也没辙,书记不是说了么,还有公社书记把关呢,乱不了。
  算好工分值,会计和记分员等人还要继续忙活,要算各家的收入、口粮、结余等等。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算好的,起码要好几天。
  好在之前每天上工的时候,当天就结算过一天的工分,之后十天半个月或者阴天下雨不上工的时候,队里也进行阶段统计工分,然后再进行每月核算、季度核算,这样的话年底核算就轻快很多。
  只不过今年因为去大炼钢铁,会计没在家,有一些是莫茹和陈秀芳等人帮忙记录的,虽然也进行阶段核算,但是周明阅亲自算一遍才放心。
  原本大队书记要带着大队长以及各生产队长在核算工分之前去公社开会,不过今年情况特殊,就先核算再去开会,等会上公社下达来年的农业生产安排、公购粮征收指标等以后,各队才能回来进行年终结算、红利分配等等。
  本来明天才开会,结果张根发初十就带着结算大呼小叫地去公社报喜。
  一进公社的大铁门,他就两手高举,十指挓挲着跟投降一样,嘴里大声喊着:“先锋大队给红旗公社报喜!”
  “报喜!”
  “今年工分值大涨!”
  他和张金焕这么一喊,公社各部门的人都跑出来问怎么回事。
  这时候柳红旗、相玉亭、宋子杰等人正开公社总结大会呢。
  总结大炼钢铁,总结秋收,总结食堂,……
  说白了就是分析今年工分值普遍大跌的原因,以及来年的对策,怎么才能及时止损。
  这时候就听见张根发大呼小叫地报喜。
  柳红旗眉头一皱,扭头往外看,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张根发在这里手舞足蹈的样子。
  宋子杰恨不得不认识这货,简直是辣眼睛,你就不能给长点脸,真是的,一次次提拔一次次护着你,你也不给长点好儿。
  相玉亭笑道:“报喜呢,快请他进来。”
  于是,张根发就被请进了公社干部会议现场,给他激动得同手同脚地走进去,语无伦次地鞠躬、敬礼、问好,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红旗道:“张根发同志,你说报喜,喜从何来?”
  张根发咧着大嘴一个劲地笑:“同喜,同喜!”一边说一边拱手。
  宋子杰脸一沉,“张根发,严肃点。”
  张根发被宋子杰一瞪,一个激灵,立刻魂魄附体,忙严肃道:“柳书记、相书记、宋书记,各位领导,先锋大队书记张根发要汇报工作。”
  相玉亭摆摆手让他讲。
  张根发又开始笑:“俺们大队一队的工分值涨了。”
  “涨了?多少?”众人问道。
  “一毛三!”张根发得意地举高右手,挓挲着五个手指头。
  众人也不理会他到底比划什么收拾,纷纷感兴趣道:“果真?”
  张根发一拍胸脯:“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绝不弄虚作假!”
  他把一队的核算单递上去。
  宋子杰亲自接过去,交给柳红旗。
  柳红旗拿过去跟相玉亭看,一看之下,顿时喜上眉梢,是真的!
  大家争相传看,纷纷啧啧称奇,“是真的呢!”
  张根发很满意自己制造的这波小混乱,嘿嘿笑着,等下老子放个大卫星给你们,给你们送到火星上去。
  宋子杰看他在一边偷笑的猥琐样,只觉得辣眼睛,喝道:“张根发,还有什么一次说来。”
  他也是了解张根发的。
  张根发又拿出一张来,“汇报,俺们二队工分值也涨了,涨幅很喜人。”
  一队涨一毛三你们高兴成那样,二队五毛九,还不得高兴傻了啊,哈哈。
  老子就是牛逼!
  果然,那核算单一递上去,在场一边倒抽冷气的声音。
  大部分人是不信,纷纷说:“是不是算错了?有没有具体的账本?”
  “对啊,这里只有总数没有具体的明细,会计,让会计和出纳来看。”
  很快会计和出纳过来,看了看那张核算单,虽然没有明细,但是收入支出各种名目是全的。
  “书记,看起来没有问题。”
  柳红旗道:“立刻成立研究小组,下连队去当面核实,一旦是真的,立刻上报县委,咱们公社也要大力表彰。”
  相玉亭笑道:“今年更热闹了。”
  原本就要开表彰大会的,今年的劳模、妇女模范、炼钢模范、先进生产队、先进大队,年底都要开表彰大会。
  有书记下令,宋子杰当组长,带着会计组下乡核查。
  会计肩负着书记的重托,自然不敢大意。
  一行人晌午吃饭以后,也不休息,当天就去二队。
  二队吃了饭还在紧张地进行队员收入核算,一屋子的账本、记分单,周明阅不紧不慢,王路却是心急火燎,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张根发带队冲进去的时候,想大喊让他们出来迎接,宋子杰却摆摆手,让他不要那么大呼小叫的。
  宋子杰示意谁都不要打扰,他就带人进去,走到周明阅旁边看他打算盘。
  屋里本来就黑,冬天又糊窗纸,光线就更加暗淡,因为到处都是纸,也不敢随便点灯。
  他们一进来,屋子里光线一下子又黑一层。
  周明阅头也不抬,喊道:“没事儿的都出去啊,算好了就公布,一个不落,别过来挡明添乱的。”
  张根发刚要发作,却被宋子杰瞪了一眼。
  这时候周诚志闻讯赶来,笑道:“宋社长前来指导工作,真是欢迎欢迎。”
  宋子杰伸手和他握手。
  周明阅等人才明白情况,赶紧起来问好。
  宋子杰摆摆手,“大家随意,继续忙啊,我就来看看。”
  张根发立刻就把来意说明白。
  周诚志一听,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让周明阅和王路配合公社会计查账。
  公社会计和出纳那也是身经百战的,上手一瞅就能看个大概,毕竟粮管所、棉站、供销社的单子都齐全,数量价格清清楚楚,算盘噼里啪啦一打,最后跟宋子杰点点头,“社长,是真的。”
  宋子杰很惊讶,“到底哪里赚了那么多钱?”
  会计指着账本道:“社长请看,他们今年棉花卖给棉站七千斤,比去年多卖将近五千斤。”
  宋子杰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这么多,了不起啊。”
  张根发把胸脯挺得老高。
  周明贵又羡慕又失落,自己队虽然涨得不少,可被人家一比不够看的。
  周诚志道:“多谢社长夸奖,谁让咱们有棉花劳模呢,拿虫子厉害,拾棉花厉害,一棵棉花没糟蹋。”
  大家纷纷称奇,都说要见见棉花劳模。
  张根发让人去叫,结果被告知劳模小夫妻俩没在家,拉着地排车不知道干嘛去了。
  宋子杰倒是不在意,笑道:“劳模总是异于常人的勤快,大家都不上工,他们还在忙活。”
  张根发就问:“有没有在造纸厂?”
  这帮子犟驴,都要过年造纸厂也不停,真是瞎折腾。
  周诚志道:“不用找了,他们去钢铁厂了。”
  宋子杰惊讶道:“去那里干嘛?”
  周诚志犹豫了一下,“社长不会怪罪俺们吗?钢铁厂已经不炼铁,那土高炉也没用,留在那里占地方,俺们就想把村里捐的砖再拉回来。”
  周明愈跟他商量,说既然钢铁厂已经没用,那土高炉就可以拆掉,在大家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先到先得。
  所以他和莫茹去拉砖去了。
  张根发一听,心里冷笑,他们这是去拉砖要给自己盖房子讨好自己?
  哼,勉强接受!
  宋子杰倒是不管,反正也不是个人投机倒把,不算违规。
  见不到棉花劳模还是略有遗憾的,但是总归核实了工分值的正确性,宋子杰立刻回去汇报。
  一时间公社沸腾起来!
  在绝大部分生产队工分值都跌的情况下,二队居然还能异军突出,翻一倍,简直是太能干了,值得表扬,需要大力表扬!
  要树立先进典型!
  赶紧准备给县委上报,准备第二天召开公社生产队指导大会。
  ……
  且说莫茹和周明愈这几天也没闲着,越是人家清闲没活儿,他俩越忙碌。因为外面没人,他们干点什么也没人看见,简直是顺顺利利的。
  拉砖是莫茹想起来的,因为冯如说到处都搞什么千鸡场、养猪场,不许社员们自己养猪,她就觉得先锋大队估计也会如此。
  其实不是上头不让社员养,是社员家里没有粮食养不起猪。要是社员帮队里养,数量太多,且容易被偷饲料,很多生产队不放心。但是又不能不养,因为要完成公社交代的饲养任务,所以只能以大队或者生产队为单位进行饲养。
  既然到时候必须要搞,与其抱怨抵抗,不如未雨绸缪。
  他们先去拉砖回来,到时候生产队盖新的养殖场、队屋也有材料。
  这么合计,俩人就趁着所有人都忙着关注年底结算没人出去溜达的时候,套上马车,赶着去钢铁厂了。
  不过生怕周诚廉和周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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