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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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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一般很粗糙,戏服粗糙,唱的粗糙,会的曲子也就那么固定的三四首,没有花样。
  就这个有些人也听得入迷。
  可惜冬天冷,出门去别的大队总觉得冻得慌。
  而周诚志又抠门得很,绝对不会舍得花粮食和钱请草台班子来队上唱戏。
  所以,先锋大队的娱乐就更少。
  按照平常,如果不干活的话儿,老头子们喜欢凑堆下五福棋,孩子们就抓石子儿或者玩柺骨、踢毽子、打仗之类的,女人们则扎堆闲聊。
  可干活儿的时候其实更需要娱乐啊。
  女人们推磨、纳鞋底、编草鞋,男人们编席的时候,聊着天就不那么累。
  这要是有个收音机听着响儿,当然就更不累了!
  所以,周明愈修起来着收音机简直了,一下子就成为全村娱乐来源,听新闻、听琴书、评书、茂腔、黄梅戏、京剧……张翠花直接掌握着全村的娱乐开关,成为全村娱乐女司令。
  当然也不是一天到晚开的,这东西要用电池的!
  电池可是要花钱买的,就算队里出电池,她还不舍得总听呢。
  后来莫茹跟她说随便听,收音机买不来,这种零件还是买得到的,回头小五哥再给做几个备用着。
  管他能不能的先这样说着呗。O(∩_∩)O
  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张翠花这才放开了听,什么国家大事、开大会、什么责任田、包产政策,一时间没有她不知道的。
  二婶子一下子成了走在前沿的人物,大家有事没事的就爱来问问她,“二婶子,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政策啊。”
  别提多带劲了!
  寒假时候莫应熠回来,看到这个矿石收音机立刻来了兴致,拉着周明愈研究了好几天,让周明愈给他把其中的原理讲得清清楚楚的,而且还拿出自己弄来的物理课本对照着看,真真的寓教于乐。
  周明愈很惊讶,“小弟,你才初一,怎么这个都会了?”
  按照课本的进度,他根本学不到这些的。
  莫应熠就看着他,“姐夫,那你还没上过学呢,按说不如我,结果你都会呢。”
  周明愈却不慌不忙,这种问题他早就想好答案的,“我当然不如你啊,你是什么都会,我也就是对这么点东西感兴趣。”
  好在莫应熠小学的时候,周明愈指点他的就是数学,莫茹也只在一些学习方法上给出主意。而且两人也爱读书,傅臻和邱磊经常帮忙从城里淘换书回来,他们把很么都推给爱看书就是了。
  莫应熠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也不会怀疑别的,毕竟他也听傅臻惋惜过,说他姐姐和姐夫如果有机会读书,那是绝对能考上大学的。所以他就觉得姐姐姐夫很聪明,只是没机会读书而已,如今有机会读书,却没有机会上学不能参加考试。
  他也觉得好可惜。
  他却不知道莫茹在外头暴露自己会这个那个的时候,还时常拿他这个弟弟当挡箭牌,“我弟弟教的啊,他学习好着呢,每次都是全校第一。”
  莫应熠的确很优秀,他从来都不死读书,虽然成绩优秀,也不和同学们较真,人际关系也不错。
  他不但专心学习自己的功课,有时间就去图书室读书,还结识了高年级的同学和老师,有时间就去找他们请教问题。
  这时候的乡下进入一个相对平和又安静的阶段,经济开始好转,老百姓们从三年饥荒中逃出命来,再也不用吃树根树皮树叶子,只觉得天都格外蓝。
  有那个简陋却也堪用的矿石收音机在,二婶子带着先锋大队的社员们听了不少新鲜事儿和国家大事。
  年底首都又召开了大会,因为有七千与会代表,所以叫做七千人大会。
  会上肯定了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这“三面红旗”的基本方向和原则的正确性,同时也指出具体执行存在的问题。
  刘还指出了三年困难的原因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给三年困难期的原因定了调子。
  正在听收音机的社员们哗啦啦地鼓掌,掌声经久不息,有人喊道:“看,领导都说了就是那些混蛋干部瞎指挥才这样的,还让咱们种水稻种旱烟种……”
  周诚志扫了他们一眼,用烟袋锅子敲了敲小板凳,“别瞎咧咧啊,等你是领导的时候再说这话!”
  哎呀,队长也是小干部,这不是当着面骂人家么。
  那几个人赶紧笑呵呵地说没说队长呢,让队长别多心。
  周诚志哼了一声,“我多心个屁,都给我管住自己的嘴,别听点风就下雨,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就咱们公社,也没人下来瞎指挥,咱们也的确是遭了旱灾蝗灾的。”
  还有人不服气,说什么中央领导就说了。
  张翠花听他们还在瞎嘀咕,“啪”的就把收音机给关了,“行啦,都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啊,都杵这里,不过小年啦!”
  现在食堂解散,粮食分到社员各户,过年当然又要自己忙活啦。
  大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解散去忙活过年事宜。
  等他们走了以后,张翠花又悄悄地把收音机拧开自己听。
  她听着刘批评有些人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左比右好”“大冒进”等思想,心里暗暗咋舌。炼钢铁的时候,听说公社和县里很多干部,就因为怀疑炼钢铁对不对,有没有用而被批评被斗的,这会儿公开这样说……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啊?
  后面几天她发现中央领导们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个开始抢着自我批评。
  她叹了口气,当初动动嘴皮就折腾的老百姓们人仰马翻,现在又动动嘴皮子就过去了。
  “可算是完了吧,以后可别折腾。”晚上她跟老头子嘀咕,“这好日子刚开了头,可禁不住再折腾。”
  周诚仁:“管上头怎么的,只要不打仗,咱们还不是照旧过日子?不用操那个心,横竖咱们也就只求有口饭吃,不管别的。”
  他发现老婆子现在可了不得,比队长还懂政策呢。
  过了年公社又有指示下来,允许社员们再多一点自留地,鼓励社员们养鸡养鸭养猪,允许有包产到户的责任田试点……
  到了麦收的时候,张翠花听收音机,发现又有新的变化啦,有个干部做了一个什么农村的报告,说货币从城市流向农村,城市市民生活水平普遍降低,实际收入下降,还说要继续扩大自由市场,扩大包产责任田什么的。
  她忍不住又和老头子嘀咕,“我问过红鲤子说货币是钱,钱都来咱们乡下了?也就咱们大队条件好,有些大队一天累死累活也就是一毛钱,一个月能有几块钱?咋滴就都来咱们乡下了?摸着说话也不亏心,还多大干部呢……”
  惹得周诚仁哈哈地笑,“人家那么大干部,也没在乡下吃过树皮棒子秸的,哪里能知道那么仔细。”
  张翠花撇撇嘴,“所以说M主席说的好,让他们下来蹲点,也知道一下咱们泥腿子的艰难。”
  她毕竟没有上过学,加上收音机也不是那么清楚,断断续续听来,很多也就听个热闹。
  至于政策好不好,人家说的对不对,她也只会出于自己的需要和感受来判断,自然不会管合不合理。
  不过有一点她听明白了,那就是以后分粮食不能只按人口分,还得多考虑劳动所得。
  “可咱们大队一直都按基本口粮和劳动工分来分的!”
  没想到队长还挺有想法,一直都走在前列呢!要这么说,那队长不是还有当大干部的架步?
  听了老婆子嘀咕,周诚仁回头还跟周诚志说,“夸你呢,说有眼光,都赶上中央大干部了。”
  周诚志捋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子,得意地笑,“我就说坚决不能养懒汉子,就算是共产主义,他也得干多少活,吃多少饭!”


第235章 劳改农场
  一个月后,公社继续下达新指示; 多给社员自留地; 要求社员们扩大养鸡养鸭养猪规模,可以去集市上贸易; 继续扩大包产到户、分配责任田等。
  这些张翠花听不明白,就跟周明愈和莫茹说; 两人却一听就懂。
  周明愈说这是上紧箍咒之前的错觉,略微松松绑; 之后会更紧张; 一定不能大意。
  他提醒周诚志不但不能大意; 反而要更加小心谨慎; 当然也不能不利用这么好的政策; 只是需要换个包装而已。
  这时候莫茹也拥有了一台真正的收音机。
  傅臻早就托过她大哥,这一次去省城开会,恰好得了几张工业券; 就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台。后来他托人捎给傅臻,傅臻又趁着周末休息的时候找莫茹玩儿给她带过来。
  这是一台南京产的熊猫牌601…1电子管收音机,一共花了112块钱,这时候可以说相当贵的。
  有发票在; 她也不怕傅臻帮她垫钱,一分不少的全给傅臻; 到时候让她捎给傅大哥。人家在城里住; 钱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花; 自然没有多余的。
  虽然过几年收音机价格会越来越便宜; 四十来块钱就能买到,可早买早用,莫茹觉得很划算。
  毕竟背靠老天爷,她现在不缺钱呢。
  买了收音机回来,她还想和张翠花换,让老太太听这新的。张翠花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觉得红鲤子修的这个也挺好,反正她只要听个响儿就行,至于听啥并不是很重要,不求有多高档。
  “新买的你自己听吧,你和小五多听听有好处。”
  她还怕村里人都挤去莫茹家听收音烦着大仙,特意跟周诚志说把这矿石收音机搁在队里,让大家晚上下工后,都能听上一回解解馋。
  晚上下工以后,赶紧吃饭去场里集合,差不多可以听新闻联播,
  听完新闻联播,之后还能听歌、听戏之类的,然后九点钟就可以回去睡觉。
  这日子,似乎更有意思了呢。
  等9月里开八届十中全会的时候,莫茹和周明愈听广播跟张翠花听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张翠花多半听热闹,要说解读政策她还做不到的。
  这一次会议上明确提出三个批判,那就是对“黑暗风”“单干风”“翻案风”的批判。
  他们琢磨着这是对七千人会议一些说法的反驳,这也意味着来年不会轻松,开始上紧箍咒。
  黑暗风批判的是强调眼前社会主义建设的困难,过分强调落后贫穷,没有看到光明。
  单干风批评的就是责任田、包干包产到户。
  翻案风批评的就是对右的一些平反和重新安排工作。
  而这时候先锋大队的包干正做得风生水起呢,只不过有周明愈帮着参谋,并没有那么明显,名头没有用前阵子提倡的包产到户、包干到户,而是用了“集体劳动、小队负责”。
  按照社员们的特长来进行劳动分工,为了刺激他们的劳动积极性和效率,按家庭分工等等,说白了就是包干。
  事实证明,小集体干活,比起一整个队一起干活儿,效率要快得多。
  自家人一个家长盯着成员,就不敢偷懒,毕竟干多就多得工分啊,就和自己家是一样的。
  这比以前全归周诚志管着更出效率。
  现在周诚志觉得更轻松了,不用看着有些人干活磨叽让人生气,只管检查一下他们干的好不好,够不够定下的工分就行。
  就这么着进入了三秋大忙。
  秋收的时候各家已经又多一些自留地,周明愈家还是之前的一亩。
  这样就有个问题,秋收是先收集体的还是先收自己家的
  有个别自私的就会想先收自己的,刚说出来就被周诚志给骂了,“先收你家那一点,你就够吃的了?不用分队里的粮食?要这样都收自己的去吧。”
  最后他们还是一起收的粮食,分队、分片,大田里的自留地也集体收,收完以后各家自己加班挑回家去就行。
  收秋粮、分粮食、交公粮、耕地、秋种,等忙活完差不多又是初冬时分。
  …………
  这日周明愈和莫茹商量,“咱们去一趟劳改农场吧。”
  他说的劳改农场就是本省最大的五一农场,在黄河边上,所以大家也叫黄河农场。几次运动中认为有望被改造的地富反坏右,罪名大的被送去劳改农场,还有一些留在村里就近劳动改造。
  莫茹的大爷莫树仁和大堂兄莫应琦当年就是被抓到那里去劳改的。
  以前都没音信的,去年开始两人就找人打听一下,没想到傅臻二哥的一个老同学居然调过去做大队长,帮忙打听一下,莫树仁父子依然在农场。
  只要没被枪毙就还有希望。
  这也是两人之前就计划的,只是那时候条件不成熟,一直没提上日程。
  现在人脉、时机也成熟,最好去看看。
  莫茹觉得还是和张翠花透个信,坦白说想去农场看看情况,哪怕让大伯过得稍微舒服一点也好的。
  张翠花倒是没意见,既不害怕也不阻拦,只是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自己个儿最要紧。”
  两人就答应了。
  张翠花就道:“你们想干啥就只管去吧,也不用挂着家里,我去北屋住着,帮你们看着孩子。”
  莫茹感激得很,“谢谢娘。”
  张翠花:“自己家人还谢来谢去的,咱们可不兴城里那一套。”
  两人要出门自然得先给儿女沟通好,他们家现在有事都是要商量的,绝对不能爸妈自己决定了。
  吃过晚饭回到北屋,莫茹跟七七和小八讲她和爸爸要出一趟门,过几天回来,让他们在家好好跟着嫲嫲。
  周七七和小八不乐意,两人都表示要跟着去。
  闺女现在不好糊弄,精明得很,儿子别看不爱说话,那也不是个呆的,不上心的事儿呆,上心的事儿那是半分都不呆的。
  不想和妈妈分开,就是周小八最上心的事儿。
  周明愈还要说,周七七道:“我和八娃跟着爸妈去,到了外面再给我们放进去呗。”
  反正要跟着爸妈。
  周小八不说话,却点点头,干脆利索地表达他的立场。
  周七七:“爸,你给我娘做思想工作。”说着她就教着弟弟摆弄收音机,这是给弟弟支持自己的奖励,“要这样慢慢地慢慢地,才能调出来,知道吧,你听……这嗤啦嗤啦的声音变小了就是……嗯,来了。”
  收音机里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
  居然不是日常听过的普通话。
  周七七哎呀一声,“这是什么鸟语啊。”
  那边莫茹和周明愈听得分明,那分明就是日语,竟然收到了日本台!他们吓了一跳,这闺女怎么把收音机调到短波了?
  周明愈赶紧道:“闺女快换回来。”
  他抢过去教着周七七把短波换成日常听的中长波段,“七七,这个键不能按。”
  短波频道有可能会收到日本台湾等的节目,这要是被抓到,那就是通敌嫌疑,管你是劳模还是干部,都可能被抓去的。
  “这可是大错误,周七七你说咋办吧。”莫茹自觉抓到了闺女把柄,可以以此为要挟让她在家乖乖的。
  周七七淡定道:“妈,你和爸在家我俩没事,你俩要是不在家,那出啥事我可不能保证啊。”
  她做了一个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的表情。
  莫茹:“……”
  她立刻给周明愈使眼色,还治不了你们了!
  周明愈板着脸做出严肃的表情:“怎么的,还想造反啊,不听妈妈的话了?爸爸妈妈是去办很要紧很严肃的事情,可不是去玩的。”
  他把农场的事情讲了一下,“你们大姥爷和大舅舅可正受罪呢,咱们自己在家里享福,能过意得去吗?爸妈去了尽可能地帮个忙。”
  虽然他有些虚张声势,可总归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周七七知道这事儿没有回旋余地,就教育弟弟道:“八娃,我说爸妈出去办正事,你不要老黏着爸妈,都这么大的男孩子了,还黏着妈妈可不大好。”
  周小八:“……”
  他也快两周岁了,又不傻,该懂的也懂呢。
  可是,人家还要吃奶!
  对,周小八还没断奶,本来他一周岁的时候莫茹就想给他断奶,可他一断奶就不吃饭,饿了几天莫茹和周明愈心疼,只好继续给他吃。
  莫茹又寻思冬天不好断奶,不爱吃饭,那就改成来年。
  结果今年不是感冒就是又不爱吃饭,要么就消化不好,最后就吃到一岁半。
  莫茹觉得说什么也该断奶了,就不信你还有新花样!
  结果向来乖巧不哭的面瘫脸突然就变成泪娃娃,他也不哇哇大哭,就默默地流眼泪。
  都说哭闹的孩子有奶吃,他倒是不闹,可他哭啊,哭得还格外招人疼。
  最后连最坚持要给他断奶的周明愈都有点心软,还有姐姐周七七,主动劝莫茹,“妈妈,你看八娃,太可怜了,你还是再给他吃几天吧,反正我吃得少,把我没吃的都给他吃吧。”
  听听……
  于是周小八就吃奶吃到现在,都快两周岁了!
  说也气人,看他一断奶就出状况吧,不断奶啥事儿也没有,既不感冒也不消化不良,更不会说厌食不睡觉。只要能吃奶,其他的鸡蛋、面条、面糊糊、菜泥、肉泥的没有不吃的。
  前提是别断奶!
  她就觉得正好趁着出门,给他把奶断了。
  周小八一副被遗弃的表情,两只大大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瞅着莫茹。
  莫茹望天,望地,望窗外……
  小八红润的小嘴一瘪就要开哭。
  面瘫脸秒变小可怜也是没谁了。
  周明愈:“不许哭!”
  周小八似是被吓了一跳,哆嗦一下,大眼瞪着他爸。
  周明愈立刻给儿子一个大大的笑容:“儿子,咱们四个人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懂吗?要是爸妈带你出去,回头放进空间,那万一嫲嫲他们和邱叔叔碰头说起来,可怎么办呢?”
  “就是啊,这是咱们家的秘密,嫲嫲和邱叔叔傅阿姨都不能知道,再好的关系再亲密的朋友,都不可以说哦,记住了吗?”莫茹又见缝插针地洗脑。
  这一点周七七早就深入骨髓,知道不能跟任何人说,日常也没少跟弟弟嘀咕。
  其实周小八这里倒是不需要担心,正常的话他都懒得和别人说,更不用说这件事。
  成功哄住了俩孩子。
  晚上少不得又是讲故事又是腻歪的,第二天俩人吃过饭跟张翠花说一声就骑车去县里。
  这一次是傅二哥帮忙买的票,因为不知道那边情况,只买了去的票。至于回来的票也不犯难,他们不但有大队、公社的介绍信和证明,还有县里开的条子,回来的时候可以直接买车票。
  傅二哥还给他同学侯咏写了一封信,让两人带上。这样两人去了农场先找侯咏,让他给安排,有个人接应,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侯咏如今在五一农场做大队长,手下带着一个劳改队,虽然莫树仁父子俩不在他手下,但是也能帮上忙。
  两人自然是满怀感激的,如果不是认识他们,就凭他们自己的身份,想要去农场见人只怕还真是难上加难呢。
  有人就不一样,之前很困难的事情,现在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现在才去的缘故。
  原本周明愈想给莫茹买卧铺,他自己坐硬座,莫茹却不肯,要么俩人都卧铺,要么都硬座。
  最后两人还是买了卧铺,一中一下,中铺12。19元,下铺12。95元。
  这一路上咣当咣当的起码一天一夜还得再换车,如果不好好休息哪里有精神啊。
  这一次因为出了地区范围,他们的劳模优待证没好使,没给半票,买的全票。
  上一次去学校,他们和莫应熠是买了半票的,那是地区给区内的优待,出了本地区自然就没了这种好处。
  两人在一起,哪怕火车再慢也不会觉得无聊,更何况还在车上认识其他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并不烦闷。
  除了会想孩子。
  闺女的甜言蜜语,儿子的依赖,不知不觉中已经让他们自己离不开。
  一列火车到不了目的地,下了火车还要转一趟汽车才能到农场。
  好在手续齐全,各种介绍信都备着呢,不管买票还是坐车都很顺利。
  且因为有公安局和县委的条子,一路上受到不少优待,比如说在火车上列车员都主动给送热水,买客车票的时候售票员态度都非常热情。
  第三天下午两点他们抵达五一农场。
  五一农场占地大约有14500亩,除了有农场领导机构大院以外,还有居民聚集地,幼儿园、小学、医务室、粮食加工厂、供销社等,就如同一个小镇一样。
  但是劳改人员是不住在这里的,他们有另外的居住地,被集中关在一个大院里,只有下地劳动的时候才会出来。
  两人到了场部先拿着信去找侯咏。
  去之前两人商量一下带点什么礼物,农场的干部肯定不缺粮食、鸡鸭肉、蛋菜一类的。要说他们的蘑菇是好东西,可大老远的,要两三天才到,拿出来这样水灵的蘑菇人家也会怀疑。
  后来他们决定还是拿礼品,纸包的一斤红糖、两斤桃酥、一瓶麦乳精、一瓶桔子罐头、一瓶山楂罐头。
  要说着罐头,莫茹做的可比买的好吃多了,毕竟她自己的果树可是用空间井水灌溉出来的,罐头汁水也是空间井水熬的,比外面的水格外甘甜。
  可自己做的没有密封,第一次见面不好送人。
  他们拎着东西去了场部大院,在门口传达室问过侯家地址,然后直接过去。
  这里和他们去过县委大院差不多,有的人可以住独门独户的,有的人就大家一起一个院儿。
  一排砖瓦房,一共五户人家,前面一个三米宽的院子。
  侯队长家也是共用的院子。
  刚走到门口,院子里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你说什么混话呢,我们老侯是这样的人吗?你以为拿两块臭钱儿来我们就给你办事儿?我告诉你,我们老侯可是清清白白的,从来不受贿赂!”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拎着几个苹果橘子匆匆出来,和门外的周明愈、莫茹打了个照面,羞愧得满脸通红,掩面快步离去。
  莫茹看了周明愈一眼,人家这么正直,他们带这么多东西是不是不大好啊。
  反正有介绍信了,套套近乎,实在不行到时候再带来?
  周明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轻轻揽了揽她的腰,附耳低语:“虚张声势。”
  这样啊?
  莫茹惊讶地看着他,看来她被他保护得太好,现在看人太简单。
  两人进了院子,院子里没有树,只在墙根有些已经落光叶子的月季,还有好几条从南扯到北的晾衣绳子。
  第三户人家门前站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黄绿色的列宁装式样的军服,齐耳短发,正双手叉腰气咻咻地盯着大门口发狠。
  莫茹就笑着上前问道:“请问这是侯队长家吗?”
  女人正气着呢,看了莫茹一眼原本想照旧打发了,结果看她长得白净俊俏,虽然穿着乡下人的衣裳却干净利索,一张脸笑微微的红润润的跟那好看的月季花式儿的。
  因为这,她原本的刻薄话不但没翻上来反而压了下去,接着又看到了周明愈和他手里拎的东西,顿时那刻薄话就咕咚掉到了最底下,随即浮起两团和气的笑来。
  “是呢,你们是什么人啊?找我们老侯啥事儿啊?”
  莫茹就道:“侯队长在高进县的老同学,姓傅,如今是我们县公安局队长……”
  不等她说完,女人立刻热情地就往屋里让,“快进来说话,站外头怪冷的。”
  十月虽然还不至于太冷,但是风大又冷硬,吹得人还是不舒服的。
  进了屋里,她就自我介绍是侯咏的爱人王志远,也在农场上班,算是个妇女组长的职务。
  她让两人落座又给倒热水还搁了一勺白糖,“老侯带人去挖水渠了,还没回来呢。”
  莫茹和周明愈也不坐,只把东西方桌上,莫茹掏出了那封信递给王志远,“王组长,我们二哥的信就交给您,回头我们再来拜访侯队长。”
  王志远把信接过去,很认真地看了一遍,笑得更加亲切,“哎呀,走什么走啊,来了就是自己人,留下吃饭,别客气哈。你们等着,我去找人帮忙叫一声,让他赶紧回来。”
  她出了门,在院子里喊道:“老刘,去渠上的时候帮我喊老侯,他高进县的同学过来了。”
  那老刘答应着就出了门,笑道:“中,我一会儿就去,给你叫回来。”
  王志远又进了屋,热情地道:“喝水啊,你们怎么不喝水,别客气,就当自家人。”
  她又问两人怎么来的,走了多久,听说是坐火车卧铺来的,脸上的笑容就更真诚几分。
  “你们是来办事啊,还是来探亲啊?”她又问。
  莫茹一怔,你不是看信了吗?信上写了让侯咏关照一下,安排他们去找莫树仁的啊。
  周明愈暗中捏了捏她的手,莫茹心领神会,却有些不信。
  不会吧?
  王志远是不识字?
  那刚才还那么认真地把信看完了。
  ——


第236章 举报!
  他们心里有数; 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当不知道; 照旧一副憨厚直愣的模样。
  王志远听说他们是来探望亲戚的,就笑道:“这容易的; 回头老侯过来帮你们说一声。”
  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侯咏也没回来,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两人就想告辞。
  他们得去找个住的地方,这里是农场,肯定有招待所的。
  不等他们开口,王志远就道:“我后面有点自留地去翻一下,还来得及种点菠菜呢。你们坐着,一会儿老侯就回来。”
  周明愈立刻拉着莫茹起身; 笑道:“那我们去帮王组长翻翻地。”
  王志远倒是没拒绝,还挺高兴的,“那敢情儿好,可麻烦你们了。”
  两人就跟着她去了场院外面; 顺着街道往北走; 十来分钟就看到一片空地。王志远家有二分多地。秋天的时候刚割了,这会儿地里还有庄稼的根呢。
  周明愈拿了铁锨就帮她翻地; 让莫茹跟着王志远敲敲土块,不让她翻地出力气。
  王志远听周明愈叮嘱莫茹; “你跟着王组长敲土坷垃; 不用翻地; 别腰疼。”
  他还跟王志远说呢,“为了挣工分,生了孩子没坐几天月子就下地收庄稼,累得腰常年疼。”
  莫茹:小五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还挺可爱的。看他这样顾着她,她心里甜丝丝的。
  村里的确是这样,如果赶上农忙生孩子,基本都坐不满月子的。就算队长给假,家里人也不允许,毕竟要挣工分吃饭呢。天天上工都不一定挣出吃的,要是不上工,那不得挨饿啊。
  他这么一说,王志远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还主动给莫茹讲一些偏方,要如何如何治月子病,如何如何……
  莫茹只需要配合着说“哇,真的啊,那我要试试看,谢谢王组长”之类的话,王志远就高兴得很。
  周明愈力气大,干活儿麻利,一掀一掀都不待歇息的。
  等日头西斜的时候,地就翻好了,他还让王志远找个耙,直接压上一篓子土,他给扯着把地又耙了。
  坷垃盘碎,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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