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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种风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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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的脸被打了码,穿着性/感的梁浅却被刻意锐化,评论区乌烟瘴气,全部都在骂梁浅,分明长得也不怎么样,却骚的张扬狂妄。
  若若控制不住不停的刷,一边掉眼泪一边开小号回帖去骂那些抹黑梁浅的网友,却不敌对方人多势众,私信被骂的狗血淋头,心态崩塌。
  梁浅得知情况叫她去办公室,若若低着脑袋眼泪掉个不停,“浅浅姐,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那些网友这样骂你,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那里编篡各种不堪入耳的故事,这都算得上是诽谤了!”
  瑞丽安品牌创建多年,可以说培养出一大批的品牌拥护者,且代言人请的都是些当红流量偶像,粉丝为维护自家偶像,争相对MS发动攻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名设计师签署的反对抄袭倡议书被发至网络上,许多营销号带节奏,势将MS按死在泥土中无法翻身,继而有人挖出了之前某位十八线小明星意有所指的暗示过MS方面眼高于顶对客户不尊重的微博,一时间更是掀起了谩骂浪潮。
  本以为到这里已经是顶峰了,除非奇迹再现,MS STUDIO再想要翻身只能妄想。结果事发后的第五个小时,某位知名珠宝鉴定师的鉴定证明被一名为“娱乐乐翻了”的营销号发在微博上,称与瑞丽安设计雷同的MS新款主打礼服领口处用的珠宝串子乃是高级仿制的“海心蓝”,这条当年叫价千万的项链全世界独一无二,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岌岌无名的设计师手上。
  一时间,梁浅又被冠上了一顶罪名,不仅明目张胆的抄袭,甚至还伪制高仿,不可谓不是圈内的耻辱。
  若若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浅浅姐,你快告诉他们,咱们那条项链是真的!我们怎么可能用高仿的假货。”
  梁浅倒是反应淡淡,甚至兀自笑了起来。
  若若急眼了,自暴自弃的赌气道:“浅浅姐,你怎么还笑得起来?事情越来越糟糕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咱们别想翻身了。”
  “急什么?”梁浅只笑着说。
  …
  此后梁浅再没关注过网络上的种种腌臜,找了个僻静的咖啡馆角落,下午的时间用来画画图,看看书,一时倒也惬意。
  手机没停下来过,不过,她没有理会,只回复了谭柒,最后索性连振动也关了。
  邮件蹦了出来,梁博年问她最近情况,末尾还问了她早前便问过几次的事情。之前梁浅一直拒绝,思及此,梁浅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梁博年似在等候,立时接起。
  “浅浅。”
  “爸爸,最近还好吧?”
  短暂的问候几番,步入主题,梁浅直接道:“我是想告诉您,您上次说的事,我同意了。”
  梁博年十分惊喜:“浅浅,你同意了?好好好,爸爸这就帮你准备,你放心,这个比赛含金量还是很足的。我有几个这方面的朋友都说极具意义,一方面能锻炼,另一方面都足以佐证你的能力,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
  梁博年随即将比赛要求都发了过来,梁浅粗略阅毕,心里便有了计划。
  这场举行在英国的服设比赛,将于本月底举行。
  梁博年有关系网络,在截止日期前给她报上了名。
  梁浅于是安心画图,不作多想。
  实则现在想再多都无用,当务之急,不是平息网络上的谩骂,她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面对质疑,唯有用实绩堵上他们的嘴巴,才是最直接有效。
  远在另一片土地上的梁博年,高兴的替女儿处理完相关事宜,便接到了一通跨洋电话。
  周静声音尖锐,带着指责:“你怎么做爸爸的,女儿被抹黑成这样你也不管管?你看看现在都闹成什么样了,要是我们的关系被知道了,会有什么影响你知道吗?梁博年,女儿是你养在身边的,现在闹出这种事!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把她留在我身边才好。”
  梁博年皱起眉,不解的问:“你在说什么?”
  周静冷哼:“你自己看!”
  旋即她发来一则邮件,梁博年心情沉重的看完,语气不免重了许多:“养育子女是为人父母的义务,我们既生了她,就有照顾养育她的责任所在,当初是你嫌累赘不肯要浅浅,如今反过来说这种话,周静,你令我失望。”
  “还有,女儿出事你想的不是如何照顾她的心情,如何替她解决闹剧,而是担心自己被牵连,以至于辱没了你知名设计师的名声,实在令我感到可悲可叹!这个女儿,难道不是你的血肉?你怎么能坐到这样狠心?我相信这些绝不可能是我女儿做出来的,我虽与她不亲近,但从来知晓她心性如何,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作为父亲,我自然会保护好我的女儿,维护好她的声誉。但是你今日所言,如果被浅浅知道……周静,我不想说太重的话,但你着实,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电话里的冰冷忙音,令周静有一瞬间的晃神。
  向来温和儒雅,哪怕是在争吵时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丈夫,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想起女儿的疏远冷漠,周静瘫坐在沙发上,感到莫名的挫败。
  …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发展到了最恶劣的白热化阶段,不想在当天傍晚时分,网络上所有对MS乃至于对设计师本人不利的所有传闻都被删的干干净净,连“lq”“设计师”这种模糊的指代词都不能发出来,许多人因此被封了号。广场上,有人开了名为“天姐”的超话,暗讽梁浅睡遍天下只手遮天,事发不到八小时就有公关团队了,失去言论自由的网友群情激愤。
  结果半小时后,梁浅本硕时期就读的两所大学官博先后发出澄清声明,就网上捕风捉影的传闻和照片一一作出回应,更令人惊讶的是,梁浅屡次上的豪华,车主竟然是她的爸爸。
  这位在国内也享有盛名的文坛教授,英俊倜傥,某年在知名演讲论坛上发布了演讲,在网络上掀起吹捧热潮,被誉为“最帅华人教授”。他开通微博,特意发了一条澄清阐明,简单的解释了自己与梁浅的关系,并言明立场,称已联系律师对网络上种种抹黑污蔑自己女儿的行为走法律渠道处理。
  旋即瑞丽安方面发出通告:一、已及时下架并追回所有已售产品,对客户做出补偿。二、对旗下设计师Jerry予以辞退处理,并交予警方,以窃取商业机密罪告上法庭。三、对给MS STUDIO及设计师本人带来的困扰作诚挚道歉。
  网友们看的眼花缭乱,没想到事情的反转来的如此之快,打脸来的太迅速,以至于反应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紧接着,MS方官博终于有了声音,是两则告示函,一则是对员工徐旋伙同瑞丽安设计师Jerry窃取设计图纸的处理结果,一则是“海心蓝”主人授予使用权的合同。
  #向设计师梁浅道歉##The Blue of Obsidian Day #等话题先后上了微博热搜。
  原本的投资商打来电话想要继续合作,梁浅拒绝了。
  她说:“对我们品牌没有信任度的合作伙伴,再继续合作下去也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晚上梁博年打来电话,知晓梁浅这边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常,便安心的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梁浅颇为动容,她原以为一切还要耗上许久,却没想到八小时之内就得到了妥善处理。
  想到梁博年发的那条微博,心里柔软几分,梁浅柔声道:“爸爸,谢谢你。”
  梁博年微怔,“傻孩子,对自己爸爸说什么谢?本就是我该做的,现在你只需要好好准备比赛就好,其他的,爸爸替你安排。”
  梁浅嗯了声。
  梁博年忽然问:“浅浅,你们大学居然也发了澄清,我实在意外,我让人联系了,可他们说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我想来想去,会是你妈妈做的吗?”他思索片刻,解释说:“哦,我今天跟她通了电话,发生了小小的摩擦,本以为她不会管,没想到……你跟她打个电话,问问,。我虽想尽快处理,但手毕竟不能伸到国内,原本订了回国的票,不想却看到网上的那些消息,如果是你妈妈,你该同她道谢。”
  梁浅愣了许久。
  她穿着清凉的吊带黑裙,站在阳台上抽烟,风卷着她柔软的长发,纤细的侧影单薄如纸。
  只是始终没有打那通电话。
  不会是周静。
  她知道,不可能会是周静。
  她今天去看了一场画展,而后带着她心爱的学生,去了风景如画的江南水地。
  就在她被全网谩骂,形象被抹黑成道德败坏的荡/妇时,她的妈妈,悠哉游哉,自得其乐。
  她不可能没有看到。
  可她就是当作不知情,当作没有她这个女儿。
  梁浅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她抱着双膝,眼眶酸涩的快要滴下泪水,但她反而笑得更加明媚。
  赤着脚走到书房,涂着艳红甲油的脚趾圆润可爱,露出来的四肢白皙光润,梁浅捏着一直画笔,坐在画架前,一边唱着英文歌一边随意的涂鸦。
  她唱着唱着,画着画着,外面夜色降临,风声呼啸。降温了。
  夏天就要离开了。
  梁浅最讨厌夏天。
  漫长的暑季,别的小孩子都有父母或亲友陪伴。还有欢声笑语的乐园、列国……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只有厚重的书,冰冷的墙。
  梁浅睡着了。
  倒在书房的椅子上,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房门被轻轻推开,宴柯站在原地定睛看了会儿,眼底掠过沉痛,阔步上前,轻而易举的就将这副柔软的身子纳入怀中。
  他的宝贝,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许久,有的地方不知道怎么落笔
  总之看文图轻松  如有bug还请温柔指出(超玻璃心
  好啦下午还有一章,脖子疼,休息会儿
  大家!求撒花~~~~~
  我万万没有想到负|面|新|闻4个字也要被和谐掉


第45章 
  宴柯抱着梁浅回到她的卧室,放到了床上。
  只是她似乎十分不安,眉毛紧紧皱着,雪白的小脸在月光映照下惨淡如纸。宴柯看着有些松不开手,就着原本的姿势一手环住她,一手支撑着自己轻轻躺上床。
  他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半靠在床边,双眼紧紧盯着梁浅。
  今晚的她,令人心疼。
  眼角湿润泛红,他想她是不是偷偷哭过了,只是她从来坚强冷硬,在旁人面前永远摆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不露出半点怯懦,让他连伸手拥抱的勇气都没有。
  只有睡梦中的她,卸下了防备,甚至在他起身调整姿势的时候以为他是要离开,紧紧的搂住他腰,唯恐他离开。
  宴柯的心软成了一汪水,目光柔软的看着梁浅,抬手拂开粘在她脸上的发,轻轻在额头吻了吻。却听到她极低极软的声音在隐约啜泣中响起,身子微微发抖,他更加用力的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哄慰着:“我在,我在。”
  “妈妈……”
  宴柯听到梁浅在梦呓般的反复低喃,眼角终于滑下一滴泪。
  他伸手拭去,叹息着将人抱得更紧。
  …
  早上醒来,梁浅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放大在眼前的俊秀面孔。
  睡梦中的宴柯很不老实,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身前摸索,嘴角还挂着愉悦的笑,看起来又傻又单蠢,梁浅不由笑起来,心底的阴霾一散而去,拿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起身。
  宴柯还是醒了,看到她正站在窗边整理衣服,腾的坐起来,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昨晚没有那什么,咳……你别多想啊,昨晚我一回来你就睡在书房,我怕你感冒了,就抱你过来了,但是你一直不松手所以我就……”
  梁浅整理好衣服,抬步往浴室走,全程都没理会过他的解释。
  宴柯不免有些慌乱,挠挠后脑勺,顶着一头蓬乱的发跟在她后头亦步亦趋的进了浴室。
  镜子里,两道目光不期而遇,宴柯耳根滚烫的下意识躲开,清清嗓子,又说:“昨晚,真是不小心就睡过去了,我本来打算等你好点就走的,谁知道……”
  梁浅扎好头发,回头看他。
  宴柯随之一愣,有些紧张的对上她眼神。
  心里敲锣打鼓,唯恐她误会他占她便宜。
  虽说该发生的早已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但如今,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更不想她以为他沉溺于这样的关系。
  更何况昨天她才经历过那样的事,他不想她以为他趁人之危。
  梁浅却在郑重盯着他看了许久之后,朗声说道:“宴柯,谢谢。”
  宴柯一愣。
  随之明白过来她口中的“谢谢”出自何故。
  眼里的情绪沉了下去,“这是我该做的。”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你帮我是情分不是本分。但我仍然很感激,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要顶着这样的骂名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
  她原本的计划是从徐旋着手,但还不等她这边处理好,就已经有人迅速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当,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摆平。
  说不感动是假的。
  梁浅洗漱过后,来到客厅看到宴柯复又穿着那身西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更觉得他可爱的闪闪发光,于是问道:“你这么喜欢这件衣服啊?”
  宴柯整理着领带,仰着线条漂亮的下颌含糊道:“还好吧,主要是顺手拿了,也不是什么喜不喜欢的。”
  “哦……”梁浅点点头,没说什么。
  宴柯却偷偷瞟了她一眼,咳了两声,道:“不过要是有人以后也给我做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的一直穿着。”
  梁浅笑:“你打算一直替换着穿吗,宴小朋友?”
  “你愿意的话。”
  梁浅撇嘴,双手环胸,肌肤细腻雪白,曲线凹凸,宴柯一时挪不开眼睛,却听她含笑道:“啊……那我不愿意。”
  “梁浅!”宴柯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不高兴的拧起眉,站在原地僵硬的双唇紧抿,死死的盯着梁浅。
  梁浅不以为然,他越看她她越无辜,瞪着一双眼回望,甚至撩撩头发,露出精致的肩颈线条。
  宴柯眼神沉暗,阔步走过来,一语不发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露齿一笑,手臂如铜墙铁壁,一把搂住梁浅腰将人锁进怀里,居高临下的用滚烫的鼻息撩拨她耳后脆弱肌肤。
  梁浅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被更用力的抱住。
  她听到他用恶劣的低沉语调沉沉道:“姐姐,你现在大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但我这个人记仇,我不舍得对你发脾气或摆脸色,却有的是法子让你以后后悔你如今的所作所为。”
  说完,钳制在腰后的一双手随之撤离。
  梁浅还没有适应那股酥麻的感觉,整个人就又空落落的站在原地。
  她怔了两秒,眯起眼,向前迈进一步,双手环住宴柯的脖颈,拉着他低头向自己靠近。
  布了浅淡妆容艳光四射的一张脸近在咫尺,莹润饱满的红唇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靠近,宴柯喉头耸/动,克制的忍耐,只觉嗓子眼冒出了火,干渴的下一秒就要叫他抓狂。
  哑着嗓子问:“做什么?”
  出自本能,不自觉朝下多看了两眼。
  从他的身高角度,有些地方实在过于容易落入眼帘,但本能之后,宴柯挪开视线,不再乱看。
  梁浅咧嘴笑着,烈焰红唇微微弯起,贴在他耳边,用低的近乎耳语的嗓音同他说:“弟弟,姐姐也是很记仇的哦。”
  她说着,含笑轻拍拍他的脸,而后一步步倒退,在宴柯还魂飞天外的时候换上高跟鞋扬长而去。
  …
  宴柯一路心跳如雷面皮红润的来到公司,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在齐峰告诉他瑞丽安那边有人过来想要见他一面的时候,直接拒绝了。
  纵使在服装这个领域再如何出色,在基业百年的宴氏集团面前,瑞丽安也不过冰山一角,不足为惧。
  在对待除梁浅之外的任何事上,宴柯都没什么耐心可言。
  周祺约他晚上去飙车,这段时间工作忙,再加上又出了那么一堆事,确实有段时间没出去好好玩过了,想到这里,宴柯应了下来,几人约在以前常去的跑车俱乐部见面,宴柯在想晚上要不要带上梁浅。
  这种场合带个女人,意义不言而喻,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意图的,可就是,怕梁浅不愿。
  她去没去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又是另一回事。
  她没去,或许是因为他没有问她,可若是问了,她拒绝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时至今日宴柯还是没有信心绝对保证梁浅对他是喜欢的。
  也许她喜欢他年轻的肉/体,喜欢他这张好看的脸。
  但这都不是宴柯想要的。
  可是梁浅却总给他这种感觉,或许是喜欢的,但并不是针对他这个人本身而言。
  宴柯惴惴,许久后,还是深呼一口气,拿起了电话,翻出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就在他即将拨出去的时候,手机铃声砰然叮铃作响,定睛一看,是郑岚打过来的。
  宴柯皱眉接起:“喂,妈?”
  “柯柯,你爸爸快不行了,你快来第一医院。”


第46章 
  医院病床上,宴长丰脸色苍白,神态虚弱,他紧皱着眉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像是已经失去生命力,这一幕,令宴柯感到慌张。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恍惚发觉,父亲这个角色,对于他而言,还是很重要,且很需要的。
  他才五十不到,头发却一片花白,额头上的皱纹深刻的像是被人用刀深深镌刻。
  “伯父会没事的,学长,你不要太担心了。”聂云菲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眼睛水润明亮,直勾勾的盯着他。
  在来之前,她正在和好友逛商场,郑岚忽然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宴长丰突发心脏病,进了医院。而后聂云菲立刻坐车来到这里。
  在踏入医院大门之前,她想到了宴柯,掏出小镜子抹去鲜艳张扬的口红,往脸上扑了层粉,使自己看起来虚弱又病态。
  恰逢郑岚抹着泪走过来,聂云菲捂着嘴压抑的咳嗽,郑岚关怀的掏出帕子给她,关切道:“云菲,你生病了还急着赶过来,真是有心了。”
  聂云菲摇摇头,笑道:“没事的,谢谢岚姨。”
  郑岚瞥了眼自家儿子,道:“柯柯,你带云菲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妈妈在,你们先去吃饭。”
  宴柯看也没看一眼,语调生硬,固执的坐在手术室外,“不用了,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聂云菲咬咬唇,柔声劝道:“学长,伯父这边肯定还要一会儿,你……你去吃饭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你和岚姨一起去吃饭。”
  宴柯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冷淡模样,从始至终都没分给她半个眼神,“不用。”
  聂云菲尴尬的绞着袖口,脸色越发苍白了。
  郑岚见状立刻站出来维护聂云菲,“柯柯,云菲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样跟她说话?”
  话落,宴柯忽然站了起来,他身量高,居高临下,像座山一样在郑岚面前投下阴影,脸色称得上漠然,且毫无耐心可言。他说:“您的丈夫现在生死未卜,也难得您还有心思拉郎配了,只是很可惜,我却不是那个能任您调遣的。我不喜欢,也不需要。”
  冷冷的撂下这么一句话,宴柯拔腿便走,给两人留下一道不近人情的背影。
  “岚姨……”
  郑岚眯着眼,双手死死的揪住包包挎带,神情阴郁。
  “对不住,委屈你了。”
  聂云菲摇摇头:“是我不好,让你们母子起嫌隙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郑岚望着宴柯离去的背影,终是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她苦笑一声,无奈道:“我早知道柯柯的性子,他最不喜欢别人暗地里玩心思,更难以容忍我和他爸插手他的私事。到底还是跟我们不亲,其实我与你伯父很是后悔,当年将他小小一个人放在国外,名义上说是为了保护他,其实现在回头想想,我们是因小失大,错过了太多。”
  郑岚眼睛晶亮,泪珠在打转,看了看亮着“手术中”三个大字的灯牌,又看了眼儿子离开的方向。
  “现在我想要弥补,也总是不得其法,甚至,将他越推越远……”她抹了抹眼泪,语调凄楚:“算了,原本我也没尽到什么责任,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妄图以为他好的名义强迫他做我想要让他做的事呢?”
  听到这里,聂云菲顿时脸色煞白,心沉到谷底。
  她难以置信的嗫嚅:“岚姨……?”
  郑岚回过头,拍了拍她的手,“对不住了,云菲。”她说完,抹着眼泪离开了。
  …
  稍晚些时候,宴长丰被推出了手术室,人躺进了ICU,情况仍然不容乐观,尚在观察当中。
  医生站在门外,与宴柯进行简单的交流。
  “你父亲心室泵血低下,心排血量难以满足新陈代谢的需要,同时甚至还出现了肺循环淤血,这种情况属于充血性心力衰竭,情况不容乐观,我们稍后会联合各科室专家开个讨论会,争取在最短时间安内商讨出手术方案,也请家属们配合。”
  郑岚闻言刷的掉下两行热泪,哭的不能自已,浑身颤抖。
  她与宴长丰之间虽没有什么情投意合的爱情可言,但这么多年过来,日渐笃深而演变出来的亲情还是有的,如今这么个大活人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甚至连开口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能不叫她心焦。
  及时赶来的周祺扶着郑岚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同样神情凝重,安抚好郑岚的情绪,他走到宴柯身旁,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到楼梯间。
  宴柯抬抬下颌,周祺从裤兜中掏出烟盒,递他一根。
  宴柯伸手欲接,短暂的思虑两秒后,还是收了手。
  周祺不由纳罕:“怎么,戒了?”
  宴柯:“她不喜欢。”
  周祺冷嗤:“酸死了,你这人谈个恋爱怎么这么恶心呢?”
  宴柯没说话,眺望着远处的城市风景,下颌线紧紧绷着。
  其实他心里的那根弦也一直在紧绷着,一整天,没放松过。
  他对父亲这个词的理解很模糊,童年的记忆所剩无几,倒是长大后,对父母的怨念憎恶与日俱增,到后来,甚至到了站在面前都不愿喊上一句的程度。
  只是他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父亲这个角色真的会有可能从此远离他的生活。
  想到这里,像是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浑身上下都透着刺骨的寒冷,他觉得难以接受,不可想象。
  “你爸现在这样躺着也不是办法,我打电话问下傅川,他爸不是认识挺多医学界大牛?我让他帮忙联系联系。”周祺说着拿出电话,短暂的交流之后,安下心来,“傅川说叫他爸问问,你放心,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宴柯侧首看他一眼,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于疲惫中轻吐出一口气,认真的同他说:“谢谢。”
  自宴长丰出事以来,能联系的各国在心脏病这方面的专家都被宴柯请到了国内。
  只是宴长丰的情况,还是一天天的恶化下去。
  上次手术成功后,都放松了警惕,原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好转,没想到隐患早已经暗暗埋下,就等着大家放松的时候炸的每个人都猝不及防。
  周祺忽然问:“你告诉她了吗?”
  宴柯微怔,摇头道:“没有。”
  “为什么不?”
  宴柯没说话,周祺于是问:“你是怕她不愿意,觉得你自己,乃至于与你有关的一切她都不在乎,所以你退缩了,与其伸出脸让她狠狠打一巴掌,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周祺又问:“老三,你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思跟她在一起的?如果你对自己这样没信心,那也就说明这个人不值得你喜欢,她完全让你变得不像你自己了,你不觉得吗?”
  …
  晚上,宴长丰情况稍微好转了一点,从ICU转进了VIP病房,宴柯和郑岚都在旁边守着,人还是昏迷不醒,但脸色看着比之前好多了,这样让他们放心不少。
  聂云菲提着第一食府的晚餐走进来,一面打开食盒一面道:“这是岚姨喜欢的咸甜口,我让厨师做了您喜欢的糖醋肉。”
  郑岚拍了拍她手背,“傻丫头,你也吃,一天都没怎么休息过。”
  聂云菲笑了笑,“我没事。这是学长喜欢的。”她将食盒都打开,送到宴柯面前,审度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极了。
  宴柯没抹她的面子,只是仍旧没什么表情,僵硬的说了句谢谢,不过这也足以令聂云菲雀跃,她高兴的笑笑,“学长辛苦一天了,要都吃光哦。”
  梁浅走到病房门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宴柯背对着门的方向,坐在沙发上吃饭,一个身姿娇小容貌秀丽的女孩站在他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吃饭,那表情,实在可以用“迷恋”二字来形容。
  梁浅勾唇,敲响房门。
  声音惊动屋内的三人,除宴柯没动之外,另两人都扭头过来看她。
  梁浅笑了笑,裹在天鹅绒黑长裙下的身躯娇媚婀娜,雪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一张过于明艳的脸蛋,让人挪不开眼睛。
  “你们好,我可以进来吗?”
  这嗓音如同一把能解开宴柯这把锁的钥匙,他立刻回头,看见是梁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高兴的迈向她,身体更是出自本能的靠近,两双手牵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满满愉悦,这一天以来,他终于卸下盔甲,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梁浅弯唇笑笑,“我来看看伯父。”
  郑岚见过这张脸,只是真人还要比照片更明艳几分,漂亮的叫人一时看晃了神,“这就是,梁小姐吧?”
  梁浅礼貌颔首:“伯母您好,我是梁浅。”
  郑岚点点头,看到自家儿子自打这姑娘进门以来眼珠子就跟长在人家身上的样子,又无奈又好笑,“梁小姐坐。”
  宴柯牵着梁浅的手,满脸好心情难以掩盖,“浅浅,你坐,我去给你削个苹果。”
  “不用了。”把人拉回来,梁浅无奈道:“我是来看伯父的,坐会儿就走。”
  郑岚道:“人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是后续大大小小还是有不少问题,专家组正在开会商讨手术方案,希望能早些出结果。”
  梁浅说:“我爸爸认识一位在心脏病方面的权威,是位奥地利医生,在这方面很有口碑,我已经让他帮忙联系好了,明天晚上就能到国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愿伯父能尽快好起来。”
  郑岚:“梁小姐有心了。”
  宴柯抓着她的手,趁人不注意轻轻咬了口,梁浅警告的瞪他,宴柯不以为然,甜甜的说:“谢谢浅浅,我就知道,浅浅对我最好了。”
  梁浅面无表情的睨他一眼,眼角眉梢还是没能掩藏住隐隐笑意,两人对望只短短数秒,却叫聂云菲刚好逮个正着,落入了她眼帘。
  她没见过这样的宴柯。
  从这个女人进门开始,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投到她身上,而她却像是成了角落里的尘埃,从始至终都无人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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