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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绝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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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信心,不禁又投目往第二封信函。只见上面写着:“孤独离去村相见!”落款的署名是?“梅卧姑”!

她心中一震,果真是这位梅前辈写信来邀。只是她奇怪果真四十年犹不能有所消弭这样一番仇恨?

是情字害人?

宣雨情长长叹一口气,梅前辈既害了爷爷,又为什么三番两次要逼杀自己?她心下这一想,不禁恐惧了起来。她不是怕那梅卧姑前来杀害自己,而是怕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

一个可怕的阴谋!

她心中方自震动,那门已然翻飞破碎;就她转头的刹那,两壁又各自冒出三个人来。眼前,已有八个人,八个身手都不错的人。

因为他们冷笑移近的步伐不但稳,而且双目炯然光彩。这点,最少说明了这八个人都是内外双修的好手!

八个高手一起出手,以宣雨情的能力能挡住一招?

不能!

宣雨情的心往下沈,可是她还记得隔壁自己房内的地道。早在四年前,宣玉星早就请“翻地鼠”丁绅以为自己留下逃生之路。

因为,一个成名的人,无论是不是仇家,想踏过自己肩头往上爬的人绝对不会少。宣玉星早有了这点认识,所以在他孙女能开始了解大人的江湖世界后,就留下后路。

宣雨情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到隔壁去?能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自己房间和爷爷相联的墙壁已经叫左侧的三个人撞破!

宣雨情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头脑也不错。她望着眼前八个人道:“你们是八个人,我是一个人。而且,你们是男人;而我只是十六岁的小女孩……。”

八个人齐齐愕了一下,不禁面面相觑。以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来对付宣雨情,传出江湖上都可以让他们羞愧而死。况且,是八个人联手?

宣雨情叹口气道:“不知八位大叔如何称呼?”

这声“大叔”更是令八个人脸上发热,几乎是没有勇气报出名号来。可是,人家既然是很认真的在问,以前辈的立场又如何能不说?况且,眼前这位十六岁小姑娘又是生的娇美可人,叫人拒绝也难。当下,由前门进来两名汉子的左侧那位道:“老夫等人是黑火八神君……。”

宣雨情双眉高高抬起,很讶异的道:“可是阴山别门中的八位前辈?那是大大有名的了……。”

这一句“前辈”,那一句“大大有名”,直叫八名汉子苦笑不已。方才那汉子乾咳一声,道:“宣姑娘?,敝上有事想请你前去一趟,不知姑娘有什么要准备的?”

宣雨情本想要求进入自己房内假意整理东西,然后在乘机按了机关逃走。然而,她又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这般提出了,只怕眼前这黑火八神君会全神戒备,反而不易成功。

这方法不行,只剩唯一之途,她一笑,朝黑火八神君昂首道:“东西不用准备?。可是,宣家子弟没有不战而受制于人……。”

黑火八神君的眼睛齐齐亮了起来,不由得叫道:“好!不愧是宣名剑之后……。”

宣雨情的心里笑了,因为她可以感觉到眼前这八人的神情都缓和了不少。因为,他们中任何一个要擒下宣雨情都是易如反掌;而且因为是宣雨情自己向他们挑战,所以他们的出手绝对不会在江湖上丢脸。

那个左侧汉子竟然还很好心的道:“我们八个中,你可以任挑一个……。只要能胜了,我们立即就走,绝对不会多停留一刹那?”

宣雨情一叹,将爷爷桌上那两封信以防火封套收好了藏入怀中,才对着那名汉子道:

“大叔?,就是你吧?。因为你是黑火八神君之首,小姑娘我败了也光荣!”

那人果然是黑火八神君之首的鲁天雁!这宣雨情的一访,不由得令他赞叹道:“小姑娘?,鲁某都有些喜欢你了?。就让你三招,出手吧?”

宣雨情竟然摇头!

鲁天雁一愕,道:“你可是反悔了?”

“不是?”宣雨情道:“我要用剑,而且用自己的剑!”

这很有道理。宣玉星本来就是剑术大家,所以他的孙女会用剑很正常。而且兵器是自己的顺手。鲁天雁明白,所以他笑着道:“这是当然?”

宣雨情立时一转身,大步往左方而去;那端,三名汉子果然也不加阻揽的立时退到一旁。因为,他们都明白老大的意思!

玉星剑法在昨天以前,无疑是江湖上梦寐以求的武学。今天,宣玉星已死,除了嫡传的宣雨情外,便再也无人知晓;所以鲁天雁要跟宣雨情交手,而且不能太快将她打败!

这是黑火八神君的算盘!

宣雨情很稳、很平均的走到床旁,当她一抬眼,便可以见到窗外新立的坟碑;她心中一叹,爷爷?,暂别了。

长吸一口气,取床柱上挂着的长剑在手,身子一跃倒弹,方向竟是进入床帏之中。

鲁天雁立时发觉不对。可惜,他的速度没有机括翻转的快!当他一大步跨到床沿之前伸手抓出时,“嘶”的一响只能抓住一片衣布。鲁天雁怒喝,双掌使劲再拍向床板!

此时,其余七名汉子亦纷纷跃到,臂上已是运劲使出。就八名好手这一轰击,那床板那撑受得了?当下便“哗啦”一声被震成碎片。谁知,昔年那“翻地鼠”丁绅早就料到有这一着,便在那床板下装置了簧弩暗器。

这黑火八神君一击贯下,是震碎了木板,即同时引动了里头的机关叫那些暗器弹打出来。当下,八个人全惊斥怒喝,全闪身移开。那知事还未了!

八人方惊怒避开这一轮攻击,那木屋竟然是轰的大响倒塌了下来。以黑火八神君八个人的武功,别说这木屋,就算是青石搭建的阁楼也无法伤得他们。只是,这木屋梁柱里头尽都暗藏石灰,这一下,便真搞得八个人灰头土脸!

鲁天雁咬牙,扒开那些木头石瓦,找到床的位置一看,只见下头是条水道。他冷哼一声,道:“这水道必是通往济河的支流?,我们快追……。”

八道人影便立时踏着斜阳往北追了过去。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只剩是西山夕照暖暖。

三月夕暖,人的心呢?

天霸岭,一样是受着无私的夕染。风呢?吹动两个人的衣衫,飘汤在天地之间!

远处,还有一名汉子立方双马之旁凝视;望着的是,两位一代剑豪的决斗!

这一战必将名留青史,那汉子有此一想,心中不由得一动暗道:“位什么武林中没有记载战史之人?便此一念,那汉子竟成武林史的第一代史官。而武林剑战史第一页便记录了柳帝王和闻人独笑之战!柳帝王对着闻人独笑,良久、良久之后才笑道:“闻人洞主为何不出手?”

闻人独笑淡淡一笑,轻叹道:“兄弟一直不明白,以柳兄剑上造诣,天下有谁能将柳兄双目毁去?”

“没有?”这是柳帝王的回答!

没有?闻人独笑心中一震,急道:“莫非是柳兄自己……?”

柳帝王淡淡一笑,手上杖已平平推出,口里犹笑道:“心中一点欲念还在,便叫天理毁了慧根……。”

闻人独笑没有时间去想柳帝王话中含意,右腕轻震中那柄天下闻名的“鬼剑”已如虚如幻的递了出去!

“帝王一剑,称天霸地!”

“独笑一剑,无生有鬼!”

这是杨汉立在武林剑战史上第一页中的两句评语!

柳帝王以杖为剑,一直很平缓,很自然的配合一寸一寸落下的夕照前进;那杖势,在闻人独笑的眼中化成了圆融无憾的智慧法轮。就如同,那佛堂上的释迦我佛,项后那圈白芒光华、浩瀚、伟大而令人心中只有敬仰!

闻人独笑的剑乱了,乱在心中的惊叹,对方这一杖势近来,自己手上长剑似乎是多余的。既是多余,留之何用?既无用,唯去、唯除、唯……断!

武林剑战史第一页。时,元顺帝至正二十五年。(注:西元一三六六年)人:柳帝王、闻人独笑。

地:鹿邑城北侧天霸岭。

胜:柳帝王。

武林剑战史第二页。评语:“柳帝王以天地夹于杖势之中,本就虚空大藏,且又同拥无限大力;是以,手上长剑无法制击。因为,虚空本无落处,如何击之?而天地大力所及,又有何物能御?”

同时,这一页以末亦对两人剑术做评语。

“帝王一剑,称天霸地!”

“独笑一剑,无生有鬼!”

闻人独笑断剑弃之往崖下,口里仰天长啸反身奔到杨汉立身侧,跃上马座便狂奔下山而去。那杨汉立一惊,亦跨上马口呼:“洞主?,洞主?”亦同往山下追去。

这一前一后,追了近半个时辰那闻人独笑已到济河之畔,竟对江面嚎啕大哭!

杨汉立几乎不敢置信。以闻人独笑平日行事,从未见他稍有忧愁之貌,何至于一败之后有泪如是?

良久,那闻人独笑止住了哭泣才仰天长叹道:“帝王绝学,为何能臻至此?我闻人独笑手上长剑又为何差之若此?”

杨汉立急道:“洞主何须作如是之言?除开柳帝王,中原武林又有谁是洞主的对手?”

闻人独笑摇摇头,半晌方长吸一口气叹道:“你不明白的?,你没面对过柳帝王那一剑不会知道那股气势的可怕……。”一叹,他又悠然道:“那一剑,如虚空大藏,夹天地大力。刺之无处,御之不能……。”

杨汉立默然,唯陪立于闻人独笑之侧,就如是站一柱香光景,任令夕沈月升落满江。忽的,闻人独笑突然道:“汉立?,如果你拥有了万福洞所有的金银财宝,你要如何来用……?”

杨汉立心中一惊,急道:“洞主?,你……。”

闻人独笑脸色一正,喝道:“说?”

杨汉立又是一震,半晌方呐呐道:“属下……属下想为今后武林竖立战史记录……。”

“哈……,好?,好!”闻人独笑的眼睛亮了起来,似那东方星辉闪烁。他望向杨汉立沈声道:““就此办……。“杨汉立心中狂骇,跪仆于地颤声道:“洞主请回……。”

闻人独笑脸色一寒,冷声道:“除了天地之母,列代祖宗外,男人岂可屈膝下跪?给我站起来……。”

脸冷声寒,然而闻人独笑的眼睛却是热的。

杨汉立不敢违命,他只有拱手恭立,立于泪水之中。闻人独笑一叹,拍了拍杨汉立的肩头道:“汉立,别替我着急?。闻人某打算以三年的时间隐于山林之中重新研讨剑术精髓?。万福洞之事,就算你帮我治理吧?”

说着,取出一块刻有篆体“福”字的金牌交给杨汉立道:“今日起,杨汉立成为第二代万福洞洞主。本洞所属两千一百三十二名弟子全听指令?”

杨汉立心中百感交集,接牌在手竟是哽咽不能言。即闻人独笑注视他良久。忽的仰天大笑反身上马,便笑声不绝往那西方而去。

西方,夕已落尽,只剩顶上月华轻送……

柳帝王全身似虚脱般的垂坐于地上崖旁。方才一战,已然牵动他身上气机运窜!若是闻人独笑犹能坚持半刻,倒下去的一定是他!

他轻叹,剧烈的咳嗽已颤起;然而,他的双耳却听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这危机,便可能是他柳帝王今生结束于天霸岭上!

因为,由山下路上传来宣雨情的脚步声。声杂而乱,显是遭人追赶。

果然,之后有八道极为平稳的足声,那声告诉了一件事。来的人是高手,而且显然可以施合搏之术。

柳帝王长叹,感觉到宣雨情已到了面前;而自己体内气机,正是大乱未戢!

宣雨情看见柳帝王正剧烈咳嗽时,一颗心不断往下沈落。现在,不但是自己赔上了,甚至连柳帝王都要叫人斩杀于这一地!

她心中此念一起,立时横剑护在柳帝王身前,朝黑火八神君嗔道:“八位大叔,方才的话可是还当真?”

鲁天雁微微一笑,往前跨出一大步,在近到宣雨情前方三丈远处道:“小姑娘?,这回你是不得不遵守的了……?”

宣雨情咬咬唇,一台眼望向鲁天雁扬首道:“我们可说好的。若是我胜了,你们绝对不会为难……。”

鲁天雁仰天大笑,道:“鲁某何时骗过你了?”

宣雨情点点头,转身蹲在柳帝王身边低声道:“柳前辈?,你的身子还好吗??”

柳帝王缓缓吸了一口气,抑住剧烈的咳声道:“还好?。最少眼前这八个,柳某还能去其半……。”

那柳帝王和宣雨情在低声交谈,这端鲁天雁和各位弟兄也暗自私语。鲁天雁道:“那个瞎子,看来便是枯木秀才所说的那一位……。”

八神君之一的罗武敖双目一凝,捻着颌下稀疏胡子沈声道:“无论是与不是?,宁可错,不可漏!”

鲁天雁点头,道:“老三说得有理?。便这般行事?”

众人一交换眼色,那鲁天雁又大笑朝宣雨情道:“小姑娘,现在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宣雨情哼了一声,朝柳帝王道:“前辈请放心?,雨情不会让他们得逞……。”

柳帝王淡淡一笑,他心里可明白的很,那眼前八个人,暗中已有七股气机移涌向自己而来。嘿、嘿,照此看,是要用七星夹杀之法,叫自己没有活埋之机。

就柳帝王沈思之间,耳里已传来宣雨情和鲁天雁之间交手的叱喝声。

宣雨情沈住心,缓缓将爷爷所授的玉星小巧七十二剑展开。只见点点着落处俱有寒天星烁的味道。那鲁天雁双目一凝,心中不禁也有些讶异;眼前这小姑娘十六年岁,想不到使出来的剑法竟有一番造诣,倒也不愧名剑之孙。

鲁天雁心中一笑,双掌递出间左右拍展,果似那大雁扬空;立时,叫宣雨情手上长剑在自己双掌拍挥下凝滞难移。鲁天雁一笑,低声喝道:“宣大小姐?,请随鲁某回去吧?!”

说着,身子自右方欺近,便化掌为爪扣向宣雨情肩头,宣雨情自幼即受玉星名剑的教化,一手专给女人使的小巧七十二剑固然打下了基础,就是猛烈的玉星大明七十二剑也学了三式。此时,见那鲁天雁自半空扣下,心动意使里,已自将右腿往前一跨,身子微屈人仰中将那手上长剑漂浮自左下往右上倒飞。

鲁天雁心中一愕,见对方那剑来得烈;不由得身子在半空半翻。如此,便成了双掌拍剑,双腿踢向宣雨情天柱左右穴。

宣雨情娇喝一声,身子滴溜一转,将手上长剑横扫,便卷向鲁天雁双腿而去。只是终究年幼,那剑上威力不足,气势不够快,仅此二点便足分胜负。

鲁天雁大笑,双手扣住宣雨情的同时;黑火八神君的另外七名也对柳帝王展开了攻击。

只见柳帝王人坐于地上将双手置于杖中间,潇随意间横指竖打,只弄得那黑火八神君中的七名占不上上风。

宣雨情人落入鲁天雁手中,又见此状不由得怒道:“你们找的人是我何必伤及无辜……?”

鲁天雁“嘿”的一笑,道:“只怕这瞎子大大与众不同……。”说完,立即大迈脚步往前三跨,扬声道:“八卦封神……。”

立即,那七名兄弟齐齐道:“天罗地网……。”

鲁天雁早已双臂挺出带动众兄弟的攻势,便此刹那已叫柳帝王身上压力倍增。

那端,宣雨情身上双臂的穴道已叫鲁天雁所制,只能紧张望着黑火八神君来夹击柳帝王。片刻后,那柳帝王剧烈咳嗽又起,更叫那宣雨情心惊不已。当下,她心中不禁惴惴;爷爷遗信中所言,天下只怕剩这位柳大先生知道自己父母之事,若是柳帝王丧命于此那如何是好?

她心中着急异常,那端情势却已有了重大变化。首先,柳帝王身子一抖,将手执于杖头横扫,便打飞了两名神君。左手再复一探,拍的人是鲁天雁。

那一掌出,初时迅速无比,到了鲁天雁面前又自凝滞不动。而鲁天雁反应已至,大力猛击迎上!

宣雨情大叫,蹬足尽力前跃;眼前只见那柳帝王狂笑,人已被柳帝王一推之力打上半空,口里犹自道着:“柳某岂可死在你们这般小人之手……?”

鲁天雁一愕,此时方知眼前这瞎子乃借自己一击之力,乘势往山谷落下。这厢宣雨情大惊,口呼:“前辈?,小心下方是山谷……。”

话声未落,柳帝王人已坠下而去!宣雨情脸色大变,奈何双臂被制,无为伸援。此时,她心中转念一想,今日落到黑火八神君手上,到头来难免一死;就算苟活,爹娘之事天下也无人知晓。且不如就随那柳帝王同落,死不辱于宣家名威。

有此一念,见那鲁天雁正含笑走近,方是启唇要语。宣雨情冷哼一声,人已反身而跃便自往山谷坠去;身后,传来的数声惊呼?。

柳帝王的身子不断落下,耳里只听得呼呼的风响。心中,竟没有死亡的恐惧,倒有着是乘风御行的快感。他一笑,只可惜不能看见自己的死状是怎般的模样;心中有这一念头,不觉好笑起来。当下,便放声而吭,直惊震满山飞禽。

他笑声正扬,忽的身子一猛震,竟是撞及半崖中突起枝桠,而且撞处有巢,巢不小;巢里有蛋,蛋亦不小。

柳帝王受此一托,下势已略缓,只是连枝一道撞断。忽的,耳里传来“呱”叫呜声,紧接是破空而至的翼动声响。他心下一惊,不由得失笑!

显然,方才那一撞,正中了鹰鹏之类鸟巢;那鹰不及救,如今是迁怒来的了。果然,破空两铁爪已到了肩头!柳帝王一笑,双手一举反扣,便抓住鹰爪!

宣雨情随柳帝王下落,忽闻声下方“喀”的一响,再举目一看,心中不禁讶异。原来,在下方的柳帝王被一横枝所阻,下势一缓和自己已是相距不远,又头见一鹰巨大无朋,狂飞而至便往柳帝王双肩抓下。

宣雨情方惊呼一声,再见柳帝王双手一扣,竟搭住那巨鹰双爪。只见,那鹰似乎大吃一惊,极力拍翅上扬以免被柳帝王拖下。而此时,宣雨情又到,急伸出双手抓住柳帝王脚踝。

便此一冲一拖,那鹰可支持不住两人之力,也往下而落。当下,二人一鹰便如一直线坠下。

柳帝王初闻宣雨情一声惊呼,心中已明白来人是谁。待宣雨情抓住他的脚踝,不由得大笑道:“小姑娘怎的也落了下来……?”

宣雨情心中着急,口里叫道:“前辈?,怎么办……?”

柳帝王一笑,道:“你看离地还有多远?”

宣雨情闻言,投目下望,约莫尚有四十丈左右,随口便道:“四十丈……。”

柳帝王高声道:“好!宣姑娘记得,待会儿老夫腿上用劲将你踢起,你就放手……。”

宣雨情想也不想,立即道:“好?”

此时,又已坠下二十来丈,距离地面也不过十来丈远。柳帝王猛吸一口气,喝道:

“去?”

立时,只见他双腿一抬,便将宣雨情倒扬往上,只是,反力之下,那柳帝王和鹰下坠之速更快。

那鹰被柳帝王和宣雨情下拖,本已是焦躁不已,此时又叫反力大力下拖,及那足下重力大减;不由得双翅猛拍,硬是要把下落之力减低。

柳帝王心中一揣摸,上端那鹰双翅猛拍下,坠落之速已有一番减弱,现今距离地面约是五、六丈左右。他大笑一声,双臂猛力一拉鹰落,人反而上扬起;同时,耳里听准上方宣雨情之落向,一探手便将她抱入怀中。

宣雨情可是聪明灵巧,已然明白柳帝王之意!立时,口里呼叫道:“前辈,距离地面约三丈……。”

柳帝王大笑,笑中带咳!只见他身子在半空中猛旋,如那车轮快转;待近了地面双臂一放,将宣雨情平平放射而出。同时自己则受反力倒飞,在半空中翻了十七个身子,消去那猛坠之力落于地面。

宣雨情受柳帝王那消力一掷,人倒无大碍的沿着地面平飞,约莫十五丈远方才停住,躺在一片长草之中。她长吸了一口气,忍住晕眩直起身子来。

只见,月将落,晨曦要出。她心中一紧,口里呼道:“柳前辈?,柳前辈?,你在那?”

四周,静悄悄的没半丝回答。宣雨情心中一惊,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而寻。约莫走了二十来步,只见那一堆长草处有所异动。宣雨情一惊,急步走近,用脚拨开草丛。入目,是柳帝王大笑。

因为,这位柳帝王先生手上多了两只兔子,正笑着道:“小姑娘?,早餐也别愁啦!”

宣雨情急步向前,问道:“柳前辈,你……你有没有受伤……?”

柳帝王将那两只兔子用力震死掷于地上,咳了一阵才喘气道:“生死历劫,也只是小事一桩……。”

宣雨情闻言一愕,不禁叹道:“前辈风范,当真别人所不能及……。”

柳帝王一笑,道:“快生了火烤这顿兔餐吃……。”

宣雨情苦笑,看着自己双臂,道:“我……我的双臂较鲁天雁给制住了……。”

柳帝王淡淡一笑,道:“过来?”

宣雨情依言往前,柳帝王倏忽出手,便拍了她肩中两穴,解开臂上经脉。只是,经由这回再一次使力,终究忍不住吐血昏厥了过去。

香味,尤其是烤肉的香味,特别容易把人由昏睡中醒了过来。

柳帝王只觉得身子躺在一个轻软的地方,通体是一番盈泰。他一愕,耳里已传来一声娇呼:“二宫主谏涨~轻人醒了……。”

柳帝王心中一惊,急忙提气运行周天,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气机竟叫人调适妥当,再无走火入魔之危。手下轻按,是鹅毛蚕被,鼻中所闻,竟是油沾碎姜烤肉香。

这是那里?宣雨情的人又在那里?

柳帝王一皱眉,不禁又有一番讶异。原来,耳中所听得的脚步声,竟是人已到了五尺远近之间。而他同时到了知道,这屋里最少有四个女人!

柳帝王沈住气,待来人到了面前,也不急着问话。因为,沈默的观察,永远比莽撞的讯问得到的更多。

果然,对方先轻笑道:“先生,你尊姓大名……。”

“柳?”柳帝王轻笑道:“人称柳瞎子?”

柳帝王心中有真错愕的是,眼前这位女子的年岁,听其口音只约二十五、六,而武功气机却是惊人的很!

柳帝王一笑,又道:“尊驾是方才那位姑娘口称的二宫主……?”

“不错?”对方答道:“本座正是世外宫的二宫主……。”

柳帝王点点头,道:“还不知二宫主的大名是……?”

“这你不用知道?”二宫主道:“室外宫一向不与外人接触。设非那日宣姑娘因缘机巧碰上了本座,而愿以死相偿救你?。哼、哼,本座一时心软……。”

柳帝王心中一阵感动,问道:“不知那位宣姑娘目下是在……?”

二宫主似乎轻皱了一下眉头,语气稍冷道:“由你口气,你和宣姑娘之间似乎非亲非故……?”

柳帝王淡淡一笑,道:“宣姑娘没告诉你吗……?”

“大胆?”一名老媪的声音道:“你这小子竟然敢对二宫主这般说话?”

柳帝王一笑,道:“天下诸人,柳某对谁说话都是一样?”

“好狂的口气?”那老媪便一步跨前,右手已探向柳帝王而来。柳帝王心中轻笑,正得要回手化解,忽的将体内气机收了回来。

因为,二宫主左臂轻抬中,已托住了老媪的右爪。只听二宫主淡笑道:“火嬷嬷何必对不会武功的后辈这般动怒?”

不会武功?柳帝王差点大笑起来。原来,为了保住最后一丝真元,在他吐血昏厥前已将全身气机停驻于左右迎香穴。那两穴在鼻翼左右,天下,除了他柳帝王又有谁会将内力源点停驻于斯?

昔年,柳帝王以天纵英赋,认为天下学武之人将气机置源于丹田之中未免可笑。要知,内力源处若无法随时更移,那丹田一破只怕终生无法举武。所以,三十年来他不断探索身上各处要穴,并试着将全身真元四下停留。直到十年之前,一次不慎走火入魔,而且坏了双目?。

二宫主在救治他时,显然已先试过他的丹田、气海等处,若无气机反弹,自非是学武之人了?。

柳帝王耳里听二宫主这么说,索性装了下来,且看看对方有何举动。二宫主制止了火嬷嬷,轻哼道:“柳先生,本座念及你年轻不懂事,而且眼瞎不会武功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

以后注意点……。”

柳帝王淡淡一笑,道:“宣姑娘呢?”二宫主轻哼一声,冷笑道:“她正为你还债!”

世外宫的原则是,有欠必还。

宣雨情看见柳帝王被人扶来的时候,她正担着水在浇菜园。她脸上惊喜,急步往前,见着的是人称火嬷嬷凌厉的眼神。

只听,火嬷嬷冷声道:“小姑娘?,本宫子弟诸人,设非召唤、突变,岂可擅离职地……?”

宣雨情心中一惊,颤声道:“是?”

这一窘迫,不由得你垂了头,便不敢仰望。耳里,忽听得柳帝王傲然冷笑道:“仗势欺人吗??大不了柳某一条命还给你……。”

火嬷嬷双目一闪,怒视柳帝王,便似又将再出手。只是,碍于二宫主在眼前,总不便再次发作。

二宫主似乎也为柳帝王这话一愕,半晌方冷笑道:“姓柳的?,本座已饶了你一次,莫非不将本座的话放在耳里吗??”

柳帝王淡淡一笑,已感觉到二宫主身上那股排山倒海之力。他正暗将内力提于双臂,只要眼前这位二宫主一出手,便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宣雨情手受二公主气机一震,骇然举目见她似乎要对柳帝王下手,不由得双膝一跪,颤声道:“二宫主请息怒,小女子甘愿替柳先生受罚……。”

二宫主一愕,皱眉看了宣雨情一眼,口里冷哼一声右袖一摔中,人已往原路走了开去。

那厢,火嬷嬷和二名手下婢女,亦紧跟着二宫主而离。临走前,火嬷嬷犹冷冷对着二人道:

“给你们一顿饭的时间交谈……。”

人,已远。

柳帝王不禁点点头,复一笑道:“这世外宫中人倒也守信,并未派人在附近窃听……。”

宣雨情自地上急立而起,过去扶住柳帝王道:“柳前辈,你……你的身子……,二宫主有没有帮你治好……。”

“无碍?”柳帝王一笑,淡然道:“这位二宫主的医术果然高明。柳某身上那股乱窜的气机已叫她稳了下来……。”

宣雨情一惊,道:“没有消除掉吗??”

“哈……,”柳帝王大笑,道:“若是消掉了,她不是知道柳某会武?”

二宫主因为测定柳帝王不会武功,所以才会以为他体内的气机是遭一门诡异的内力激汤所乱。因而,只需将那气机辅回奇经八脉,终究会日久渐消。

宣雨情终于明白了这点。柳帝王淡笑,道:“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宣雨情一叹,道:“七天前,我们由崖上掉下后……。”

“七天前?”柳帝王愕道:“本人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

“是?”

柳帝王苦笑,点头道:“然后呢??”

宣雨情那时正为柳帝王伤势烦恼,不意,竟又碰上了大雷雨。宣雨情背负柳帝王尽力放足而奔,寻得一个山洞避雨,里头竟然传来人兽相斗之声。

宣雨情一愕,将柳帝王置于乾爽之处,只身进入其中。只见,一名女子和一条双角银蟒已战至生死关头;那女子手上一把金色短剑,似乎那巨蟒克星,眼见已可杀了那蛇。

谁知,那蟒忽然凶性大发,捱着被那女子刺了一剑,用尾巴一扫将那女子的金剑打飞,同时又缠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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