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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拯救了世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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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她眼睛的那只手很有力,并不冰冷,从被捂住双眼到重见光明其实就只是一霎那的事,但云知夏却觉得恍如隔世。
“是我”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温凉。
云知夏的头脑和视线都逐渐恢复清明,借着桌子上昏黄的煤油灯,她看清了温凉那张温和而关切的脸。
擦干额头上的冷汗,她镇定了下来:“你房间?”
温凉点头:“没事吧?”
云知夏刚才真被吓到了,这种陷入险境完全不能掌控的感觉她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以前的小世界都有颜惊鸿在,即便再危险,她都觉得有什么可靠的依仗。
不像这次,她感觉自己像是已经死了一回。
骤然放松下来的手脚还有些发软,她的心理防线变得像手脚一样脆弱。
“刚才我房间突然出现一幅画,画里面有我,老头说我是从画里出来的。”
云知夏本来不是那种会随便跟人“交底”的人,更不习惯把自己的问题交给别人评判,但此时她的心理防线岌岌可危,温凉又是这里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急于听到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让她暂时镇定下来的答案。
她此时说的话没什么逻辑性,但温凉显然听明白了,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又可靠:“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异常的东西,都不要信,你是神殿的乐女祭祀,绝对不是从画里出来的,相信我。”
云知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结果她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刺耳的笑声和刺啦声。
“老头?”云知夏问。
温凉点头:“这门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走。”
温凉说完,云知夏才注意到屋子的墙壁上居然画了一副巨型的画,赤红的散发着妖异的光,线条组合随意而抽象,在她眼里,跟一楼大厅的那些阵法图几乎一样。
“我这两天根据房子的布局画了个传动阵法,比较简陋,传送的时候可能不太舒服,你忍忍。”温凉说完,拉上云知夏一起跳入了阵法之中。
确实不舒服,赤红的光笼罩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简直要被压瘪,云知夏还隐隐闻到了血腥味,天旋地转间,她晕晕乎乎地想,这阵法是用什么画的?
等双脚落了地,视线范围内的一切不再旋转晃动后,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这个房间要比他们居住的房间大三倍,房间的两面墙都是直达屋顶的大书柜,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书,而他们现在落脚的地方堆满了杂物,用落了灰尘的白布盖着。
云知夏瞬间有了自己的猜测:“三楼上锁的房间?”
“居然通到了这?”温凉摸了摸下巴,似乎也没想到传送阵法居然将他们送到了这里:“也好,省得我再花时间研究怎么开锁了。”
云知夏:“······”大哥,你自己画的传送法阵通往哪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她第一次觉得温凉这货也并不怎么靠谱。
既然阴错阳差的来到了这,自然得查探一下这房间有什么神秘之处,居然要锁起来。
两人默契分工合作,温凉查看脚下的一堆杂物,云知夏去看书柜里的书。
书柜里的书都是硬壳的,看起来非常厚重,上面的文字云知夏基本都看不懂,她随便翻了翻,都是关于阵法图的,巡视了一圈,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正想着要不要跟温凉换下分工,就听见他叫她:“过来看。”
云知夏走过去,看到了倒在地上画架,上面有一副空白画。
看到空白画的瞬间云知夏就是瞳孔一缩,倏地想到了刚才老仆人说的话,她就是从那副名为《不详》的空白画里出来的。
温凉将空白画从画架上拿了下来,示意她看画布最下面的名字——《老仆人》。
云知夏怔住,跟温凉对视了一眼,后者冲她点了点头。
“我确定你不是从画里出来的,但那老仆人·····可就不一定了。”温凉说。
云知夏浑身一抖,视线扫过满地堆积的抽象画,有些磕巴地猜测:“你说,这些画里的人·····是不是都能从画里出来?”
“怎么可能?”温凉看起来有些无奈:“画里面的人能出来已经非常少见了,我开始猜测可能只是某种能致幻的法术,后来发现画中人好像真能出来,不过那也是有严苛条件限制的,具体什么条件,我还没想到,不过,这里的主人实力不是不一般的恐怖。”
云知夏听到不是所有的画中人都能出来,不禁松了口气。
两人这边讨论着,就听到门外又传来了刺耳的刺啦声,这次的动静比刚才还要大得多。
“老头来了,传送法阵呢?咱们赶紧再传回去”云知夏刚说完,就听到咣当一声巨响,看起来非常坚固的门已经摇摇欲坠。
他们两个,她不会任何法术,温凉虽然看起来挺厉害,但跟这种从画中出来的老妖怪比,恐怕也不够看,云知夏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利用传送法阵跟老头玩捉迷藏,然后趁机逃出去。
“来不及了,之前的传送法阵是单向的”温凉拽着云知夏就向一面没有书柜的墙走去:“我刚才看了,这后面有个暗门。”
那面墙被几个有些破烂的画架挡着,完全看不到什么暗门,温凉将几个画架迅速扔到一边,快速地在墙壁上摸了几下,也不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墙壁居然真的慢慢向两边打开,露出了后面黑洞洞的长形通道。
“你先进去,老仆人我来对付”温凉将手里的煤油灯塞给云知夏,又反手推了她一下,嘴里催促:“快!”
云知夏不肯这么没意气地丢下队友,抓着温凉问:“你能比那老怪物厉害?一起走。”
“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你别担心”温凉显然有些急,语速都快了两倍:“刚才那副空白画就是他的弱点,我有办法把他重新收回画里,你快走。”
温凉话音刚落,砸门的声音停了,云知夏先是听到了几声桀桀怪笑,然后是老仆人苍老又怪异的声音:“真聪明,不过你们是逃不掉的,别挣扎了,都过来,进到画里来陪着我。”
他说完这话,又猛地砸了一下门,坚固的铁门直接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老仆人干树皮般的脸挤了进来,眼睛死死盯着两人舔了舔殷红的嘴唇。
温凉这下不再废话,直接将云知夏推到了通道里,几乎与此同时,铁门倒下,老仆人扑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46章 画中人七
通道门在云知夏身后关闭,里面更黑了,不过好在地面还算平坦,她手里又有温凉给她的煤油灯,不至于摔倒。
想到温凉,她心中一紧,赶紧回身在墙上摸索,想要找到什么开关,但摸了好几遍,也没摸到任何疑似开关的东西,门还是稳稳关闭状态,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云知夏只能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但不知是这门隔音太好,还是外面本来就很安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门又打不开,云知夏踌躇了一会儿,只能尝试着先往里面走,毕竟,她现在就是想帮温凉也帮不上,再说以她这种对法术完全一窍不通的状态,她出去也是帮倒忙。
何况刚才温凉最后说了,他知道了老仆人的弱点,也有办法将老仆人重新关进画里,想到这,云知夏稍稍安心,提着煤油灯向前走去。
通道呈长方形,不宽,右手边隔着一段距离挂着一幅画,云知夏本来并不打算看,但煤油灯昏黄的灯光闪过第一幅画时,她看到了画布下面的名字——《不祥》。
依然是比较抽象的画,但比一楼大厅的那些画清晰了很多,画里面是一群妖魔鬼怪,能看得出不是人类,被妖怪们围在中央的那个头上长了两个角的怪物手里举着一个婴儿,婴儿身下就是一个燃着蓝色火焰的火盆,他似乎在大声说着什么,还有一对年轻男女跪在他面前,应该是在祈求他不要将婴儿扔进火盆里。
根据画名猜测,这婴儿应该是天生不详,要被活活烧死。
云知夏举高煤油灯向下一幅画看去,这副画的名字叫《炼丹》。
画中年轻的女妖怪抱着一个婴儿躲在一处好像是山洞的地方,她旁边是一个大大的炉子,炉子边跪着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用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腔,从身体里取出了一枚圆溜溜的紫色的东西,似乎正要把它投进炉中。
结合画名,这副画的意思也不难猜,这对年轻男女和婴儿应该就是上一幅画中的,他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从那群妖魔鬼怪手里逃了出来,然后躲到了某个地方,男人似乎要用自己的妖丹炼制什么东西。
不用说,他这样不要命肯定是为了他的孩子。
云知夏不禁有些动容,急着看下一幅这对年轻男女的命运。
下一幅图叫《收养》。
云知夏心头一紧,明白那对年轻男女肯定是死了。
画中果然没再出现年轻男女,主角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面前站着穿着白色长袍的一男一女,正向她伸出手。
云知夏看到画中男女的瞬间就愣住了,即便男女的脸都有些抽象,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两人正是云望和温倾欢。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面墙上画的就是她,或者说这个世界里她的半生。
云知夏继续往下看,下一幅叫《乐女祭祀》,画的是她在神殿里做的日常琐事,再下一幅叫《叛徒》,画的是云望和温倾欢。
画中的云望和温倾欢正在神殿的某处大厅,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华丽袍子的男人,男人的旁边是一个长着角的怪物,那怪物似乎就是《不祥》中想要烧死婴儿的那个。
两方人看起来剑拔弩张,似乎随时要打起来。
这副《叛徒》的信息量有点大,不像之前那么好懂,但云知夏猜测,应该是云望和温倾欢本来是华丽袍子的男人手下,但某一天,两人无意间撞到了男人居然跟妖怪有往来,于是愤然对上司出手。
余光看到《叛徒》后面还有好几幅画,云知夏不由有些兴奋,她现在已经基本猜到云望两人失踪的原因,下一幅画的应该是她现在的处境,那下下副,没准会再次出现云望两人。
想到很快就能知道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云知夏有些急切,举起煤油灯就要往下幅画走去。
就在这时,她右手腕的通感环突然开始发烫,幽暗中甚至隐隐发出绿光,云知夏只能暂时停下脚步,举起右手臂皱眉看了一会儿。
自从颜惊鸿将通感环给了她,右手臂上的碧绿纹路就会自动散发丝丝凉意,还从来没发生过现在这种情况。
这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纹路居然越来越烫,绿色的表面甚至发出了红光,云知夏揉了揉手腕,摸了摸纹路,没有任何异常,看了一会儿没研究出原因,她只好放弃,打算先看画,等找到云望两人之后再说。
她不再管通感环,重新举起了煤油灯,可就在她举起煤油灯的这一霎那,鼻尖忽地传来了一股血腥味。
云知夏举灯的手顿住,这气味太熟悉了,之前她在一楼大厅看血池图时,每次画里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她都会先闻到这种气味。
脊背后知后觉地蹿上一股凉意,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通道因为她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而变得死寂,一阵带着腥味的风吹过,画里的人似乎全都活了过来,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云知夏,嘴巴一张一合,开始还只是窃窃私语,但很快就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夹杂着“救我,快救我”的呼喊。
在这一片鬼哭狼嚎声中,云知夏听到了温倾欢的声音,似乎就在下下幅画的位置,那声音说:“小夏,你终于来了,我差点就以为等不到你了。”
那声音是她所熟悉的,带着温倾欢特有的沙哑和面对女儿时特有的温柔和宠溺,她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过,此时乍然听到,眼泪差点流下来。
不受理智控制的,云知夏提着灯就要向声音来源处看去,手腕上的通感环再一次传来热量,像是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她。
云知夏一个激灵,猛地后退了两步,她摇着头,回答那个声音:“你不是。”
那声音不理会她的回答,继续蛊惑:“小夏,过来,是妈妈啊。”
云知夏不再犹豫,转身向来路跑去。
后面温倾欢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而凄厉,宛如厉鬼:“回来,你给我回来!”
云知夏不敢回头,脊背一阵阵发凉,不对劲,她想,这一切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47章 画中人八
耳边凄厉而尖锐的叫声跟脑海里各种纷乱的想法混在一起,搅得云知夏头疼欲裂。
她没时间细想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只一个劲的向前拔足狂奔,等跑回通道口时,她才意外地发现门居然又开了。
刚才离开的房间已经不见老仆人的身影,地上留了一小滩血迹,温凉背对着她,双手撑在膝盖上,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温凉!”云知夏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来,上下看了一遍,见他并没受伤才松了口气:“那老头呢?”
温凉虽然没受伤,但想来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他冲云知夏摇了摇头:“跑了,没能把他关回画里,他比我想象的还难缠——现在趁着他要疗伤,咱们赶紧跑出去。”
说着,温凉抓住云知夏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外跑。
抓住云知夏的那只手有些凉,跟通感环此时传来的发烫感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只冰凉的手甚至激得她一个激灵。
就在这时,鼻端又传来了熟悉的血腥味。
云知夏瞳孔猛然一缩,她想到了,刚才为什么觉得这事从始至终都不对劲。
这两天晚上,外面的动静那么大,为什么每次都只有她听到了?
她昨天惊慌失措之下告诉温凉她是画里的人,温凉为什么都没疑惑或震惊一下,而是直接选择相信并安慰她?就因为他们是纯粹金钱交易的雇佣关系?
温凉随便画一个传送法阵,为什么就能直接传送到这间明显被重重法阵牢牢围住的房间,还恰好发现了所谓老仆人的秘密?
温凉跟实力强大的老仆人对峙,他居然直接把老仆人打跑了,还一点都没受伤?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刚才那个明显有问题的暗门就是温凉找到的,他如果真那么担心自己的安危,为什么会放心的将她推进一个完全没有验证过是否危险重重的通道内?
想到刚才通道内那些诡异的画和最后温倾欢的呼唤,云知夏混乱的脑海骤然有了一个可怖的猜测——画里的人究竟能不能出来她不能验证,但如果想要把活人关进画里,是需要严苛的条件的,那个条件是,活人必须得自己主动走入画中!
云知夏浑身一个激灵,刚才如果不是通感环及时示警,她多半已经在懵懂状态下主动入画了!
而她之所以会变得那么没有警戒心,是因为她当时已经完全惊慌失措、六神无主,而且她下意识地相信给她指出暗道的温凉。
所以,这里面的人,不管是老仆人,还是温凉,甚至于那三个雇佣兵,都在不停的给她洗脑、打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更加信任温凉,然后一步步主动走入别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云知夏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了?”温凉见云知夏突然停下,不由满脸急切:“你再不走,一会儿老仆人回来可就来不及了。”
云知夏猛然甩开温凉的手:“那你再将他打跑不就行了?”
说完,她迅速避开温凉,头也不回地冲向被老仆人破坏的门口,可跑出去后,她又茫然地发现,她好像也不知道该去哪。
后面温凉没有追上来,而是用一种猫逗老鼠般的语气从容说道:“你跑不掉的,你属于这里。”
他这话没头没尾,云知夏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房间里处处都是陷阱,像她这样没头没脑的乱跑,很容易就跑进事先设置好的陷阱,主动成了画的一部分。
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云知夏冷汗直流,但这种进退两难的危急状态却让她头脑变得更加清楚,强行将满脑子纷乱的想法一清而空,她想到了一楼大厅的血池图。
虽然没办法进行任何验证,但直觉就是清晰地告诉她,这一切诡异事件的根源和开端肯定跟那副血池图脱不了干系,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关键就在于那副血池图。
现在没有时间进行理智思考,只能依靠直觉,而这种危机又紧急的时刻,有时候直觉反而比理智更加靠谱。
云知夏不再犹豫,头也不回的往一楼大厅冲去,她听到后面一直缀着的脚步声,不紧不慢,不远不近,逗着玩似的,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料定她逃不出去。
甩开满脑子的恐惧和绝望,云知夏咬牙坚持往下跑,直到见到那张血池图,她才双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地。
强撑着身体站稳,她毫不迟疑地向画布伸出手,打算将画摘下来。
“你干什么!”后面本来优哉游哉的人像是被突然戳中了软肋,尾音都变了调。
云知夏勾起嘴唇,猛地将画布扯下。
后面,果然如她所料,有一个门洞。
这还是之前半夜突然出现在她房间的画布给的她灵感,既然那种明显是关键线索的画布后面会出现之前失踪的人,那像血池图这样更关键的线索,肯定也不会只是一幅画那么简单。
还好,她蒙对了。
云知夏闪身进入门洞,后面跟着的温凉随后猛地扑了过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被狠狠地拍在洞口,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他。
云知夏只回头看了一眼,就扭头继续向前走去,洞口处的温凉开始愤怒又惊恐地嘶吼,跟之前那个温和又可靠的少年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举高手里昏黄的煤油灯,云知夏先看了看两边的洞壁,见没有挂着画不由地松了口气。
这个洞比之前那个长了很多,顺着台阶向下不知绕了多久,云知夏才隐隐听到了一点开水沸腾的声音和人类的痛苦的呻。吟声,然后,她闻到了极其浓烈的腥臭味。
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前面豁然开朗,本来黑洞洞的空间骤然亮了起来,她被强烈的红光晃得眼前一花,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看清前面的景象。
只一眼,云知夏就怔住了。
这场景太熟悉了,巨大的翻滚的血池、血池里的水晶棺还有旁边被黑色蔓藤高高绑着的人,除了血池旁边被绑着的人多了几个,简直跟她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跟上次不同,这次她头脑非常清楚,也不像第一次见到这副场景时那么震惊恐惧,所以她注意到了血池水晶棺里的人——温凉。
一瞬间,她想,怪不得,第一次见到温凉就有一种诡异的好像在哪儿见过的感觉,原来真的见过,只是上一次她的注意全在温倾欢身上,草草看了水晶棺里的人一眼,没过心。
这次,她看清了,水晶棺里的温凉完全不像是个死人,此时甚至还睁着发红的眼睛愤恨地盯着她,只是他看归看,却完全不能动弹。
怪不得刚才看到她摘下血池图,温凉反应那么大,原来只要她走进门洞,他就会被迫重新回到水晶棺里,变成个不能动不能说话的活死人。
血池四周被绑着的人她都眼熟,雇佣战士三人组、三人组要找的失踪人口甚至还有老仆人,而隔着血池的正对面,是温倾欢和云望。
两人已经被黑色蔓藤扎得衣衫褴褛、血肉模糊,血流顺着伤口蜿蜒流下,一直流到了脚踝,看起来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见到云知夏突然出现在这,无神的眼睛甚至都没有任何反应。
尽管知道这两人并不是真的父母,心口还是被重重一击,云知夏紧紧抓住心脏位置的衣服,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一步步走了过去,每走一步,都要在心里重复一遍,我来了,我来救你们了。
好像这样对自己说完,就能缓解内心的揪痛,就能让窒息的感觉不那么强烈。
她这话,与其说是对眼前这对已经给不出什么反应的“父母”说的,不如说是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的温倾欢和云望说的。
布置这里的人,一定深知她的软肋,并且还狠狠地一戳再戳,就是要让她痛不欲生,令她轻易崩溃。
终于走到了两人面前,云知夏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又急切的将蔓藤从温倾欢的脚踝上扯开,可她刚扯开一点,那蔓藤就活物似的重新缠了回去,血肉模糊的伤口受到二次伤害,让本来已经陷入昏迷的人都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
云知夏随着温倾欢的抽搐动作也是一抖。
她想要再解,但又怕伤到温倾欢,被蔓藤扎坏的手一时僵在原地,显出几分手足无措的茫然和焦急。
“解不开的,别费力了。”
一道人影从暗处慢慢走出来,光影交错间,那人一半的脸溶在诡异的红光中,将清俊无匹的脸衬出了几分妖异。
这张脸、这声音,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颜惊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48章 画中人九
刚开始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次不是跟颜惊鸿一起,云知夏很是不习惯了两天,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了倚仗。
但她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地再次见到他。
眼前的颜惊鸿既熟悉又陌生,声音是熟悉的,脸也是熟悉的,但他穿了一身云知夏并不熟悉的华丽长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满洞的血光的原因,他周身的气质神秘又带点诡异。
云知夏紧了紧手指,忍不住站起来后退了两步。
她死死盯住他身上的那身华丽长袍,看了很久,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身长袍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副《叛徒》里,先知穿的长袍,一样的款式,同样的华美异常。
“你怎么·····会在这?”云知夏的声音带着点生涩和警惕。
颜惊鸿唇边带笑,向前走了一步,向云知夏伸出了手:“我的小祭祀,过来,等你很久了。”
云知夏浑身一抖,又猛地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颜惊鸿,绝对不是,颜惊鸿不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更不会这样叫她。
“你不是他”云知夏像是想要得到确认般脱口而出:“你是谁?”
颜惊鸿似乎觉得她这问题好笑,眉头轻轻一挑,反问:“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没有听到云知夏的回答,他也并不在意,反而开始环视四周,视线在血池和水晶棺上流连了一圈,眼中逐渐浮现出贪婪和疯狂之色。
“万人血、不生不死之尸”颜惊鸿的视线从血池和水晶棺上抽出,定定落在了云知夏脸上:“大不祥妖丹,很好,今天终于齐了。”
云知夏被他看得头皮简直都要炸开了,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
“可惜你的亲生父亲不在了”颜惊鸿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叹了口气道:“不然,那种天才炼丹师,今天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颜惊鸿说得语焉不详,云知夏却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用她炼丹,用他刚才说的血池里的万人血,水晶棺里温凉的尸身,还有她。
他说她可以提供大不详妖丹,想来她本身就是一个大不详妖,怪不得之前通道里她出生的画叫《不祥》,而且还要被长着角的妖投进火盆里烧死。
“我不是什么妖”云知夏悚然看向他:“你也不是什么先知,颜惊鸿,你醒醒!”
颜惊鸿皱眉:“你叫我什么?”
云知夏心里一咯噔——这人真不是颜惊鸿,还是,他已经被这个世界彻底洗脑了?
“你就不用再挣扎了”颜惊鸿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从出生起就是妖,就算吃下了你父亲炼的转还丹,那也只是欺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表面再像人类,也改变不了你是妖的事实。”
“你想要什么?”云知夏看着颜惊鸿用那张熟悉的脸做出贪婪又疯狂的表情就觉得不寒而粟,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你要用·····这些炼什么?”
颜惊鸿笑了:“你跟他们两个可真像。”
他说着,一指被绑在血池边奄奄一息的云望和温倾欢:“他们两个发现我的秘密时也是这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也想要质问我,不过他们就没你这么好运气了,我对用处不大的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但你不同,我心情好,可以告诉你。”
“你知道你为什么是大不详妖吗?”颜惊鸿问。
大不详的东西,无外乎是克父克母克同族,或者生来就是灾星之类,云知夏随便说了个答案。
颜惊鸿好笑地摇了摇头:“你是大不详之妖,是因为用你的内丹可以炼长生不死丹,就算炼不成那种丹药,吃了你的妖丹,人族也可以至少延长百年青春,可惜,对人类而言珍贵无比的东西,对妖族来说却是毒药,而且还是会引发战争的毒药。”
“你出生后,你族族长就得到了卜辞示警,留你在妖族,注定会引起人妖两族战争,注定是一场生灵涂炭,他本来想要直接将你烧死,但你父母不惜性命也要让你活下来。”
“多亏了他们,不然哪能有今天,可惜你父亲让你吃下了转还丹,害我白白找了这么多年,险些就错过了眼皮底下的人。”
“幸好,还来得及。”
云知夏明白了,合着她就是一块唐僧肉,生吃、水煮、跟别的天材地宝一起组成大炖锅都行,不同吃法还有不同的奇效,也难怪被人惦记了这么多年。
“所以,我父母是你抓到这来的”云知夏直直看向他,攥紧了拳头:“温凉、老仆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导演的,这万人血池里的血也是你亲自放的,是吗?”
颜惊鸿似乎认为这问题无关紧要,轻轻挑了挑眉:“你死前就想问这个?你不都看到了?”
云知夏的心咚的一声坠入了冰窟,却仍然不死心地问:“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亲自做的?”
颜惊鸿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就想问这些,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是,为布置这一切我整整花了十年的时间,如果不是你现在对我大有用处,我已经没耐心在这回答你这些没脑子的问题了。”
“你不是颜惊鸿”云知夏重复着:“就算被洗脑,被威胁,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做,你是谁?”
“你的时间到了”颜惊鸿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又松开,他眼中的疯狂之色渐浓:“我已经没有耐心回答你这些蠢问题了,开始吧。”
说着,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似乎是法杖的东西 ,他将法杖高高举起,又念了几句云知夏听不懂的咒语。
本来就在沸腾的血池剧烈翻滚了起来,卷起的血色浪花足足有半米高,接着无数骷髅头开始从血池里往外爬,密密麻麻的一片,直接冲着被绑在岸边的几人咬了过去。
半死不活的几人瞬间惨叫起来。
“住手!”云知夏看着被撕咬的云望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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